按理说,春节是以正月十五为下限,元宵节已过,春节才算彻底地过去。
可是,年事已高,怕老憎岁,加以又参悟了春节的底细,于是乎,对小时候苦苦等待的春节,越来越淡化了情趣。
遂对春节写了一首非议性的打油诗,提前向春节告别:
谁发明的春节?
谁提倡的过年?
谁撩的起乡愁?
谁拨弄的挂念?
老人在家不得安宁,
子女在外火冒穿天。
一票难求满嘴起泡,
归心似箭叫苦连天。
风尘仆仆山高路远,
期盼依依望眼欲穿。
娘置酒席盼儿说话,
儿玩手机对坐无言。
陈规陋习何时是了,
一切如旧情景依然。
亲友交往劳民伤财,
礼尚往来自找麻烦。
请客送礼互相挑剔,
稍有不慎彼此报怨。
新年晚会哗啦呼哨,
吵吵闹闹彻夜难眠。
爆竹烟尘污染环境,
饺子腻味不再新鲜。
年年岁岁花容形似,
岁岁年年人老逐渐。
中国春节成人儿戏,
折腾一阵时过境迁。
我写这首打油诗全盘否定春节之后,自己又觉得未免有失公允和厚道,于是又惴惴不安起来。
转念一想,春节毕竟是全球华人的第一节日,她凝聚着几千年华夏民俗、民风和民情的传统文化,是共襄盛世、歌舞升平、民族团结、家庭和睦、休闲娱乐、纵情欢庆的盛典,岂能因个人老年心态和低迷情绪,而轻易加以否定呢?
反思至此,又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期盼春节的急切心情,以及过春节的幸福感受,俄而对春节又充满了依依惜别之情
旧时的春节农村不叫春节,叫过年。过年了,放鞭炮,吃水饺,舞狮子,辛劳一年的乡亲们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一个个笑逐颜开,家里家外洋溢着幸福。直到过了正月十五,大人开始忙春耕,学生背上书包上学堂,新的一年才又开始了。
幼年的我是在农村度过的。六十年过去如今进入了暮年,回想起在农村度过的那十几个春节,依然清晰,依然觉得兴奋。可是细细品起来,在当时那种热闹的背后,留在记忆中的总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进入骨髓的感觉,那就是到姑母家走亲戚时感受到的那种温馨的气氛。
姑母家是富户,地多房高,还雇有一个长工。逢年过节宾客盈门,宽大的堂屋里一摆就是两三桌,上满了鸡鸭鱼肉。我生性内向,上不了台盘,姑母就嘱咐特意为我另设小桌,摆几样好吃的菜肴,由表姐陪着我吃。表姐叫小美,大我八岁,是姑母家三兄妹中的一支花。表姐还有一个堂妹,名叫凤仙,大我四岁,有时也来和我们一块吃。有两个大姐陪着,说起话来悦耳动听,我心情就出奇的好,觉得这一顿饭是我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
表姐从小上过几年学,在村里也算是知书达礼的人,长相又格外俊俏,娉娉婷婷,肤色细白,柳眉凤眼,娴雅文静,村里人无不夸赞。也许是由于姑母的嘱托吧,在众多的客人中,表姐独独对我特别关照,这一天里与我形影不离,领着我前院后院地玩,还拿水果糖给我吃。有一年春节前,我因为上课玩弹子受到老师批评,还挨了父亲一顿打。不知怎么传到表姐耳朵里,这年春节她拉着我的手说:好弟弟,听妈妈和舅妈说,你是上学的好材料,记性好,心里灵,可千万别荒废学业,姐姐盼望你功成名就呐!说着竟把我抱着,似乎要流下眼泪。此时,我就像在妈妈的怀里,心里一阵阵温暖。待我傍晚回家时,表姐总是偷偷给我的篮里塞上几个雪白的蒸馍,再夹上几块厚厚的条子肉。
表姐过了十八岁,一直没有出嫁。上门提媒的成群结队,说的不是张村财主家的公子,就是李村县大队副的兄弟,家家都是有钱有势,表姐都不中意,说这个是歪瓜裂枣,那个是无德无才,就是一辈子当老姑娘也不嫁。有一年春节,一个大地主家的大公子,仰慕表姐的才貌,亲自提着礼品上门提亲。这一天表姐正领着我在院里玩,姑母把她叫在屋里说:人家来了,又是大户人家,见见吧!表姐大声地说:不见不见!我打听过了,他就是《游龟山》里的那个花花公子卢世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谁要嫁谁嫁,我不嫁!说着冲出房门,拉着我的手就到街门打秋千玩耍了。此时我忽然觉得,表姐就像妈妈多次讲过的《七仙女下凡》故事中的那个七仙女,不仅貌似天仙,还温柔善良,不嫌贫爱富,更不爱慕虚荣。我长大以后,要能找个像表姐一样的妻子那该多好啊!
由于对表姐的倾慕,到姑母家走亲戚成了我每年最盼望的一件事。一过大年初二,就闹着和父母一起去姑母家,一出村就一路小跑,六里路不到一顿饭时就到。父亲说:跑那么快,像兔子,狗撵着你哪?那时似乎父亲还不知道我心里的小秘密。
又过了两年,我们的家乡解放了。接着就是土改,姑母家被定成了富农,虽然房产未动,土地的一大半分都分给了贫下中农。从外表看来,姑母家架子未倒,可在村里人看来已经是下架的凤凰了。表姐年龄已过了22岁,成了名符其实的老姑娘。姑母急,我母亲也急,到处托人说媒。可表姐不急,倒是关心着给我定亲。那年春节,表姐拉着母亲说:我这个兄弟可是有出息的,找个媳妇一定得识文断字,大家闺秀才好。她指着院子里刚满18岁的凤仙说:你看我这个堂妹,长得细皮嫩肉、苗苗条条的,像个仙女,也上过几年学,要不是年龄大了几岁,正合适。咱就照这个样子给我找弟妹吧!母亲说:他才多大一点啊,不急。
回到家母亲把表姐的话告诉了我,我一时真有点感激涕零,心想:表姐呀表姐,你要是晚生几年该多好啊!
表姐23了,非得出嫁不可了。在诸多的求婚者中间,表姐挑选了邻村一户中农家庭的小伙,长我5岁,小表姐3岁。此人姓张,是我的学兄,中等个子,学习一般,倒还老实。结婚那天我跟上去了,表姐表请凝重,拉着我的手说:兄弟呀,姐姐就这样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以后,你要努力,一定要混出个人样给姐姐看啊!说着竟留下了泪来。
打这以后,我先后离开家到郑州、西安读高中、上大学,一别几十年,见面机会很少了,只记得我结婚时她来看过我。我最后见到她时,是母亲去世时。她年届七十高龄,头发皆白,细看上去仍隐约能辨出当年的俊俏模样。送母亲进老坟归来,她站在我身边似有话说,我说:大姐,有什么事你说吧!她嗫嚅着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的小儿子、你的外甥中专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当时我已年过六十,从领导岗位退了下来,工作单位又在千里之外,实在无能为力,可我无法拒绝这个当年爱我、疼我、关心我的亲爱表姐,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事后,我郑重地嘱托给在本县当记者的小弟,让他无论如何代我完成这个任务。最近听说这个外甥在县上自己开了个公司,收入还不错,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再过二十天,羊年春节就又到了。当年那个爱我、疼我、关心我的亲爱表姐的形象,又在我的眼前萦回,那种受表姐爱抚的温馨感觉又荡漾在心头。表姐啊,弟弟在千里之外,遥祝你幸福平安,健康长寿!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20XX年的春节将在灯火通明爆竹声响的世界中悄然的来临。它来的那么安静,那么悄无声息。像害羞而又胆怯的春姑娘一样在人多的灯火之下偷偷的走来。2500年前,孔老夫子站在新年的河畔上由衷的发出逝者如斯夫,而不分昼夜的感慨 。回首20XX,我们曾度过了无数十分美好而又勤奋的夜晚。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们曾用自己辛勤的汗水换来了我们想要的回报。那一年,我们哭过,笑过,坚持过,奋斗过,为了我们的理想而奋斗,但是我们从没有抱怨过,沮丧过,痛苦过。恰尔相反,我们倒是觉得很安逸,很快乐。因为真正懂得人生价值观的人往往会把最终结局与过程紧密结合在一起,他们知道只有经受过最伟大的创造过程,才会赢得鲜花和红地毯的尊重。才真正懂得人生存在的价值。到那时伟大的思想火花才会降临到我们头顶。
往事不禁历历在目,回忆也只不过是把去年的故事折合成电影在脑海中一一的放映出来。等放映完这些电影,躺在床上休憩一会,等沉思默想过后,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那么,新起点,新征程,新旅途将在这一刻拉开新年的序幕,将对我们的人生大放光彩。甚至让我们感觉在这一年浑身都很轻松自在,思想获了大解脱,身心的疲惫迎刃而解。
新年到了,在外地打工的人们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在临近新年的这几天,我们在车站看到的几乎都是从外地回来的学生和打工者。大家都是大包拎小包,谁不必笑话谁,大家都蒙头垢面的向车站走去。学生相比农民工要干净一些,但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就算自己的脸庞洗的再白嫩清皙也不会讨厌在外打工的人们。他们深深的懂得农村生活的苦与累,他们在那里饱尝了人世的辛酸,他们的父母也像这帮农民工一样整日在外早起晚睡,为了自己的家庭在外打拼。可以说的直观一点,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子女在奋斗。是啊,哪个父母不是这样呢。
生活在新的一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往往是我们想不到的。自我们中国改革发展以来,人民生活得到了保障,国力蒸蒸日上。在除夕夜里,我们吃完了年夜饭,外面的烟花爆竹声就不停的啪啪作响。我们怀着好奇且欢快的心情跑到大门口去看烟花。看着人们把一箱箱的烟花放到大街上,点燃导火线就飞快的离开那里。然后随着一股微风的到来沉默已久的火药发出巨大的声响。美丽的烟花在寂静的夜空中爆开时,绽放出七彩的美丽,让人忘记了它在爆发时的巨大的响声,忘记夜空的寂静,破灭前的壮丽,为的就是留下美丽的倩影,直至灰飞烟灭。绽放,消失只是瞬间的事,留下的是记忆中的美丽。与此同时,家中的春节联欢晚会也在烟花的照耀下徐徐的拉开了帷幕。等烟花看得差不多了便回到家静下心看今年的春晚。
有人说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味道了,春晚也一样,确实如此。我们可以回想一下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中国刚进行了国家改革,人民大众生活总体还是比较贫穷,但新的事物正在源源不断的传入我们中国。我们对任何事物都产生了强大的好奇心,过年在外地的工作者带着新事物回来,我们平常见不到,只有在过年这一天大饱眼福,自然对年的感情要浓厚一些。
以前看春晚的时候总能看到赵本山,陈佩斯,范伟,黄宏这些老演员,他们以绝超的口技和精彩的表演能力博得了观众的声声喝彩。甚至觉得他们就是春晚的经典,春晚因他们才大放异彩。现在的春晚虽然没有了这些老演员,但新演员的表现能力毫不逊于老演员,表演起来仍然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春晚仍然有很大的光辉前景。
春天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个季节,万物在春天才得以永生。春天还是一年中最温暖的季节,当万物沉睡在寒冷的冬天时,远处东方那一团烈火正在徐徐上升,它拉开了春天的序幕。紧接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小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生机勃勃,里外散发着生命的气息。远方天空的白云像用水洗过一样清澈透明。小河经过春天的洗礼变得更加澄澈,那汩汩的溪流像音乐家拉出的二胡一样委婉动听,并伴随着美妙的旋律流向了远方。远处的高山峻岭像画家用炭笔勾勒出来的那样美丽,大地因春天的来临变得生气勃勃,万物因阳光的普照更加朝气蓬勃。站在高处仰望,整个大地都充满了青春的生命活力。
在新的一年中,我们要有新的计划新的目标,我们不要时常抱怨人生,恰尔相反,我们还要感谢人生,正是因为有这些痛苦的磨难激励着我们,才促使我们健康卓越的成长。
雷婷在《弥渡山歌》里唱到山对山来崖对崖,蜜蜂采花深山里来。不错歌里唱的正是云南的山,每一条河流、每一片湖泊、每一座城市、每一个乡镇、每一个村落,从卫星地图上看得出来,他们都藏在一座座大山里。
我的故乡也是如此,半合拢的手掌般的两座大山,我家就小巧的点在那山顶之上。山脚叫箐,一条箐将一座大山一分为二,南面向阳,记忆里,一年四季,春去秋来,出来阴雨天,对面的山没有一天是不晒太阳的,想想就热得慌得很,只有在夏天几户散落的农户在对面种起玉米、红豆、黄豆、高粱的时候才能看到点绿色。冬天草枯以后,只裸露出山的褶皱和清晰的山脉走势。山后有个地方叫胜利,从西到东的地名也是取得相当有个性,啊古智、对门、也拉梁子、日背地、河头。
山的北面向阴,这一片我就比较熟悉了,大坪地有三个村、上村、中村、下村以前的时候只有45户人家,现在也没有多起来多少,以夏天的梯田最为美,到了夏季什么地方都是绿油油的一片,相当好看、相当漂亮,秋冬则就只剩下漫天的黄土发扬了。以中村为坐标,北边就是森林植被覆盖率较高的马家湾和大梁子了,偏西是旧路,正西是大垮土、小玄地、大玄地和铁锁梁子,偏东是大荒地、白石崖都没有人家,而偏南则为下村、拉巴乍,一路走会到大箐湾、大松平和坝口。
坝口河头引了一股沟水,相传拉雾撒的外公也帮忙点过炸药,沟水一直淌到大坪地,经过马鞍山拉提叉,照壁山是目的地,不过在记忆里,这沟水怕是从来没有剩余的流到过照壁山,要有剩下的也是顺流而下一泻千里到拉巴河水中,与鱼泡江在金沙江河口会师,最后跑到海子里去了,刚好那里成了逢年过节的好去处。儿时这些地方的每一个角落都以放羊的形式直接或间接的去过。翻田撩草把去拉巴乍读书,翘树岭岗扯开嗓子喊人吃饭,到电线杆守羊,与小伙伴一起找些小草草拿个橡皮筋扎起来拿本书拍着玩,摸人玩、拉人玩
如今昔日的伙伴也已成家立业,都在为家为家人而努力奔波劳走,昔日的时光一去不再,如今相聚也就只能重提儿时的快乐,今天的故事却难以在交流畅快。初中毕业后他们早早成家了,邻居啊妖的娃今年也开始上一年级了,翻山越岭到铁锁读书,走路步行背上十斤米的时光也是属于老一辈的光荣事迹了。用脚步丈量读书的长度,一个人在风里雨里、冬天的凉鞋里、开裂的手足里都塞满了,我们对那个年代的记忆。
故乡的人也是着实的让人恋念的,现在回去的小辈已经到了几乎不认识的地步了,而我们所熟悉的那一辈人却一直在老去,一个一个的离开了。有时候还会清晰的他们和我的对话,今天克那呢放羊咋会睡在地上泥巴烂带呢饭给吃了你爹整什么克了还有那八级的彝语
所有的一切,我想这厚重的大山都包容在眼里,伫立在那一动也不动静静的看着,养育着一代又一代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山里人,用质朴的印记收藏着山里的故事。于一方游子而言,所有的念想都在那山里头,多年以后、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故人已逝,那山还是在那里守着,微微的看着盼着,归来的人儿。
对,还是那山。
读汪曾祺先生《昆明的雨》坐火车到呈贡捡鸡枞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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