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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生命,一生情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一半生命,一生情,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入秋,微凉,夕阳半脸,云山熠熠生辉。时间在指尖里走着,走的很快很快,一个小小的生命将降临在这样美丽的世间,一切都刚刚好,像是熨烫的衣衫,走向婚礼前激动,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那将承载着幸福的片段,她微微一笑,这世间最美丽的笑容也不过如此吧!

孩子出世了,男孩,媚眼间流露出的那一抹稚嫩,让父亲看的心儿开出了花。母亲躺在产床上,一脸疲惫,还是不是看孩子一眼。父亲思来想去,给孩子起名叫半,他想以后自己拥有的所有都分给孩子一半,一生不变。

父亲认真算了一笔帐,现在每个月工资100元,给孩子留50元,其它的用来生活的开支。时间是个小偷,偷走了容颜,也偷走了孩子的童年,半长大了,已经大学毕业,还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一次半回家,父亲将一个存折给半,父亲说:这是从你出生到现在给你攒的一半的钱,现在该给你了。半很懂事,他说:以后我挣的钱也给您一半。父亲笑了,慈祥的面容流露出几分感动,孩子真的长大了。

半每年都将工资分成一半给父母,直到遇到一个女孩,他为她的美丽买断了那另一半的钱,给父母的钱越来越少,后来两个人结婚生子,给父母的钱更是寥寥无几,渐渐的,渐渐的成了一张空头支票。他每次和父亲说,城市的节奏太快,用钱的地方太多。父亲笑了笑,低头是一脸哀伤,孩子真的长大了,父母已成了累赘。

半从来没想过,父亲为什么为他起名叫半,想着他是父母的另一半,无论是物质还是给予的爱都分给他一半,他接收到是父母整整一颗心的爱。如今他成家立业,他的爱被分的支离破碎,却唯独将最小的一块给了父母,那些微弱的爱,若不是在回忆的海洋里寻得的成长的幸福,大致不会想起他曾在父母的手心里那么幸福,那么快乐的时光。

母亲突然来电话,说他父亲病重,半急忙赶回家,坐在父亲的病床前,父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颤颤抖抖的手,将一个存折给他,父亲断断续续的说:这是你给我和我的退休金的钱。半打开存折,眼泪像一口泉,不停的泛着水花,这么多年,他给父亲的每一笔钱都在,父亲分文未动,他一下跪在父亲的床前,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记耳光,父亲在弥留之际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儿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撒手人寰。

半将母亲接到自己的家,那么多年的亏欠,他再也无法弥补对父亲的那一半的爱,父亲将整个世界都给了他,他却将父亲遗忘在自己世界的一角处。当他回头看过老父亲,早已是风雨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他要母亲晚年过的幸福,不再留下遗憾悔恨终身。

我们往往都忽略了父亲给予我们的关怀,听不见,看不见的父母年迈的岁月里,他们的重心一直都在孩子身上,从来没有挪开过,他们的爱是永恒不变的,是天荒地老不变的情,更是我们一生也无法报答的恩情。

愿天下每一个子女都能守住心中的善良,别遗忘了远方的父母在翘首盼望儿女的那份牵挂成了晚年的凄凉,父母一生不易,儿女更要张开双手握住仅存不多的时光,这样那份亏欠了一生的爱才能弥补心中遗憾。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一生情


那一次车祸后,王莉的生活彻底的发生改变。现在她除了要照顾母亲和弟弟外,而且还要只身撑起整个家。但在三年前的那一天,她认为自己可能活不到今天,怕自己再也无法照顾妈妈和弟弟。

那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天,王莉一家人外出旅游。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车在旅途中与一辆大卡车相撞,爷爷奶奶当场就死了。王莉还好,只受了轻微的伤。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被立马送往医院,爸爸抢救无效,也离王莉而去。妈妈虽然被抢救过来,但成了植物人。就在这时,一个更不好的消息又传来

医院里的O型血没有了!医院尽了很大的努力,但还是没有找到匹配的血型。正躺在抢救室中的弟弟。现在严重失血,必须马上输血。再晚,弟弟也有可能再次离她而去。

太阳钻进了层层的黑云当中,天一下子暗沉了很多。

王莉听后并没有哭,毫不犹豫的对医生说:医生!抽我的一半血给我的弟弟吧!

很巧的是王莉的血型正好是O型。

医生把王莉带进抽血室。问道:王莉,你怕不怕啊!

医生,您就抽吧!我不怕!不怕!只要能救我的弟弟,您就抽我一半的血给我弟弟吧!话刚说完,抽血室的所有人都流下了眼泪。

一切准备就绪

王莉看着医生把抽血的针孔插进她的血管里,看着那一股又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她手臂的血管里出来。看着那抽血袋慢慢的鼓胀起来看着看着,王莉竟然哭了。医生拍拍她的后肩,然后抱着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前安慰的说:别哭,你很坚强,你真的很棒!不哭啊!

王莉并没有停住哭声,而是哭得更伤心啦。室内没有一人能劝住的。

弟弟终于被抢救过来了。当医生告诉王莉这个好消息时,王莉好像又松了一口气,终于没有再哭。

她立马跑到弟弟的病房好好的看了许久,她笑了。后又跑到妈妈的病房,亲手为妈妈擦去脸上的污垢。她又笑了。但后来擦着擦着,她又开始哭啦

王莉,你弟弟都已经没事啦,你为什么还哭啊!别哭啦,你真的很坚强!医生抚摸着王莉的头说道。

王莉顿时拭去眼泪,抬头两眼直望着医生正襟的问道:医生,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你当然还能活很久啊,你才8岁,身体又很健康,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你又那么坚强,至少还能活100岁哦!

但我已把一半血抽给我弟弟去了,难道抽血,不会死吗?王莉质疑的问医生。

傻孩子,抽血是不会死的,况且我们也没有真的抽你一半的血给你弟弟啊!医生笑着对王莉说。

听完,王莉的眼睛里放出了光彩。高兴的对医生说:谢谢医生,谢谢您

你这个傻孩子,原来你一直就为这个哭啊,那你觉得抽血会死,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的抽一半血给你弟弟呢?

医生,我不是怕自己死去!只要我的弟弟还好好的活着,那比什么都重要!我哭,是因为怕我死后,就没有人照顾弟弟和妈妈呢!

话刚落,病房的所有人都双眼一直注视着王莉,大家什么都没有说了。

太阳跃出了层层的黑云,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那一道道鲜艳的紫霞背影下,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

(根据有关故事改编写成。)

文/李玉良

一个乳名一生情


老家人以前对家人称呼很特别,如果你第一次听,会心悸,会吓一跳。带有粗暴,带着狠毒,不过,你听多了,会听出弦外之音,那是很浓的爱意,当然你要有耐心,和老家人多住些日子,耳朵顺了,才品味出野蛮中的柔软。

因信息铺天遮地的大量涌入,年轻人不断走出山村,带回来新思想,新叫法。还带来有文化的媳妇和有文化的女婿。慢慢地,原来的称呼没了,似乎远离了粗野时代,过上了文明的世界。

人们大量涌入城镇,住上鸟笼般的套房里,阳台上常会看见一张张苍老的脸,看看楼下又看看室内,一会失落,一会儿又在张望。室内电视连续剧没人看,无人交流,无人喊声乳名,甭管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仍然陌生。

只有等门外粗大的指关节敲门象砸门,永远学不会按门铃的声音响起,再伴随那一声吼牛的乳名从门口传来,这鸟笼里才有了生机。

狗娃子,你个杂碎,快开门!

这声音听起来就是动听,就如冬天煨热的老酒,瞬间让人通身舒服。鸟笼子里,笑声再起,这是老家人同在一个城住,想了就来串门的一幕。虽然小名的叫喊太大了,引起邻家人不满,但习惯了,对不住哇。

以前老家人对邻家爷们的称呼,从不叫大名(也就是学名。以前读书报名老师起的名字),直呼小名(爹妈起的乳名)。小名多为贱名,说好养活。如牛娃、猪娃、狗娃、猫娃等随时看见的动物,就改这名了。还有小时生病老不好,就请阴阳先生来,咦咦呀呀嘿嘿唱一通,再背上小子,光着脚从磨得闪闪发光的铡刀口上走过去。这小子算是过了人生多灾难的关口,于是改名叫关娃,当时,老家叫关娃极多。不易分辩时,加个姓就行了。

直接叫小名成了家乡人的习惯,叫者和应者,还有听者都顺口顺耳。从小叫到老,去世了,总管(办洒时临时请的负责人)叫人来帮忙时,还是吆喝道:x娃死了(还是叫的小名),都来搭把手(出手)哦,甭瓜西西(傻乎乎)地站住不动。

小名称呼贯穿老家人的一生。

当有人叫对方大名时,那就是极度不满了,绝对是要干架的前奏。

一家人在一起,称呼当然有点区别。老的对小的或是平辈的可以叫小名,小的对年长和高辈的就不能乱叫了,当是尊称,依旧不叫大名。

夫妻之间称呼最为有趣,丈夫对妻子感情特好的叫小名。大多数都叫屋里的,煮饭的,娃他妈。如果吵架了直接叫疯婆娘,听起来,有点心发慌。

妻子对丈夫叫法多,感情好的叫小名或大名后二字,感情浓的年轻人叫哥,浪漫还是有的。一般叫当家的,娃他爸,疙瘩客。如果吵架时叫挨枪的,滚岩的,听着象咒语,听着,得慌。

对孩子叫的更不同,老家以前孩子多,个个野的象飞贼。说贼是家乡人对腿快手疾的比喻,平素都是叫娃们小名。

有事上学到学校找娃了,也是站在教室外,对着教室直接喊小名。嗓门音量从来不会调小的家乡人,叫人如吼牛。哈哈,一班学娃子,跟着室外的人同声喊那个小名。老师也无奈,叫声没落地,小子风一般出了教室。

放学回家,那时不会有家庭作业。就是帮家人干活,男孩放牛、砍柴、割牛草,多了去了,这几样是不变的必修功课。女孩主要是扯猪草、推磨打米(水磨磨米面,不用人用力),活儿也多,这是女孩必须要做的事。活儿干好了,匪(疯)一些时间没事。假如耍忘了,牛没见了,猪草不满背篓。你再晚回去,门后条子(打人的柴细条)有几根等你,你就准备挨打吧。

挨打的时候名字叫法和要进行的动作一致,不停的变化,边挨打边挨骂。挨打时关键还不能躲,一躲,条子准确抽在你身上,一下一条乌印(单衣细条儿抽,火烧火辣地疼)。还骂,你个砍脑壳的,还敢躲!不把你打死,我不姓X。

如果你遭不住了想跑,后面追着骂,还敢跑?你个断腿杆的。坏了,你不敢跑了,停下挺着脑袋等。又骂,你个挨刀的,还不跑?又坏了,只要你犯了错,跑和不跑都不对。躲也不是,不躲更不是。当然你也别太怕,除非你犯的事太恶了,大人怒火冲天,挨几下是真的。一般的错,大多是雷声大雨点小,高举轻放,不是太疼。当然大人失手时候多,一年下来,每家孩子腿上多少都有几道条子印痕。

也许老家人奉信棍捧下面出孝子这个历练法则,于是,无挨打记录的孩子,少见,反正我挨的不少。哭着还想学电影里的洪长青。

当大人不停变化叫你的名字时,大事不妙了。因变名字和挨打次数几乎相等。所以小时,旦凡听见一声你给我回来,你个挨刀的!玩耍的小子们,浑身肉皮同时一紧,迅速鸟兽散。

小子们生病了,发烧了,感冒了,名字也变了。无论你排行老几,父母亲这时焦虑万分,一律叫你:幺儿!你咋得了?哪儿疼?

乳名象深深地烙印,伴随老家人的一生。无论你在外打拚的多么有出息,回到家乡,迅速从什么长,什么总,变成了什么娃。

那一声乳名响起,你那伪装好久的姿态,你那不苟言笑的脸,统统不见了,丢在了村口的皂角树下。当你再次离开村里时,悄悄地捡起来,戴在脸上身上,重新上路。

你别回头,回头村口那一群狗呀猫的弟兄们,会在来接你的下属面前齐声呐喊:过年了,带个抱女子(媳妇儿)回来。没找到,小心你的狗腿!

让你伟大的颜面在下属面前,瞬间荡然无存。

但你还是会频频回头,看那群熟悉叫你乳名的人。你几次想高叫:年底我一定带回一个爱人。但你不敢这么说,小心你的腿,虽然说不是狗腿。

后来你变成: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我X娃年根底下,一定引个抱女子回来!

家乡年轻人越来越少,小车越来越多。搬家进城的一批又一批,无论乡下,还是城里的,用微信联系的越来越多。当然,微信名起的都很文明,但聊天时依然叫小名。

这不,从不按门铃的他们,又在敲门,还吼我小名。

你呢?叫啥小名,敢告诉我吗?

前世缘今生定,红尘恋一生情


穿越千年的寻找,经历苦难的修行,饱尝了千年的伤痛。重复着心底的等待。只为有一个美好的结果。才不枉灵魂深处那次撼动。

前世的一次相救,埋下一个伏笔。细雨中,断桥畔,油伞下偶遇了一段千古绝恋。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人在江湖,身在红尘。缘中有分,分中藏缘。处身于尘世,在冥冥之中,在不觉之间,想错过的反而粘手即来。缘不早不迟,分不紧不慢,在记忆里,模糊了的影子,总是在想象不到的时候姗姗而来。也许,这就是在彼岸,在三生石旁,许下的诺言。

路很长,长的是你无法用脚步去丈量。路也很短,段的是你还没有来得及起步,就已经到了尽头。一根红线,系住了一生的恋情。谁也逃脱不了月老的那双锐眼,他无时无刻都在为下一次的相逢酝酿着故事里的情节。坚强的决心,坚贞的爱情,永远无法磨灭。爱过几回才能真正的懂得爱的真滴。

白素贞是报恩来的,她千年的修行,就是为了报答许仙的救命之恩。许仙却把这段机缘作为自己情窦除开的一次升华。他相信这段缘分,是上天赐予他的,是纯洁无暇的。所以无论有多少灾难和痛苦,无论有多少阻挠和反对。他义无反顾。就算人妖不能共处,就算这是一段孽缘。他依然坚持着心中的那点真爱。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不畏艰险,抛开世俗的偏见,依然和白素贞结为连理。

白素贞的心情尤为沉重,她明知道这是一个错误,但是滴水之恩的道理还是让他对爱写出了壮丽的诗篇。当她化为蛇影,当她惊扰了许仙,她的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沉痛和悲伤。当那个大和尚要勾她魂摄她魄的时候,她选择了反抗,选择了战争。低于了外来的侵扰,把那颗忠贞不渝的心奉献给自己心爱的人。哪怕日后祸不可避,患不可防。也要撞开幸福之门。

许仙的执着,许仙的狂热,使白素贞无法抗拒,也无法回避。真情打动了本来是来报恩的心。穿越千年的寻找,经历苦难的修行,饱尝了千年的伤痛。重复着心底的等待。只为有一个美好的结果。才不枉灵魂深处那次撼动。

三月寒天,西湖美景,柳如烟,雨如油。有缘千里来相会成就了一个千年之梦。给他们隔世的爱情填上了绝妙之笔,也让后人为他们的青铜之爱,填词作赋,谱曲成歌。白首同心在眼前,美的化身。感天地泣鬼神。

雷峰塔矗立西湖之畔。痴情郎屹立苏堤之上。塔影夕照,苏堤春晓。守候的美丽,守候着一生的感动。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可茫茫人海之中,谁又能记得起相遇时的恩恩怨怨,谁又能想到相识与相知。相爱与相守要经过多少次的等候和祈祷。要饱尝多少年的风霜雪雨,要积下多少善德和善缘,受多少的苦难和哀伤,才能白首同心,才能相互偕老呢?

三生情


(楔子)

“师父,徒儿求您不要将她锁进千妖塔。”

千妖塔外,一白衣男子跪倒在地,看着不远处昏迷的红衣女子,掩不住的悲伤埋没他的周身。

“华儿当知因她身上的煞气,人间已成炼狱。”

“徒儿知晓,但她本性纯良,只是受人利用,才酿成今日惨象。佛祖尚且可对穷凶极恶之人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何师父不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唉,罢了,你可知她为何煞气如此之重?”

男子摇摇头。

“她的身上流着妖魔两族的血,与生俱来的煞气已是很强,然她自身怨念极深,才造就如今的模样,不是说能改变便能改变的。再者,为师并未要杀了她,只是关进千妖塔惩戒一二。”

“徒儿愿将她引入正途,还望师父改变主意。”千妖塔是什么地方,莫说是她,即便是他也不能在里面呆上百年,可师父却要将她关上千年。

“你与她不过数面之缘,何故做到此?”

男子沉默了,他也不知为何,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弱女子,不是什么魔君妖王。许是初见时,那净澈的眼让他沦陷罢。

“罢了罢了,为师将她打入凡尘,给她三生时间,你若能消除她的怨念,为师便任她去。”

闻言,男子黝黑的眸子顿时灿亮,片刻便又黯淡,她的怨念究竟是何?他对她半分都不了解,该如何消除?

“源于情,亦止于情。”见男子皱眉,尊者悠悠开口。

男子不停的念叨这句话,良久起身,抱着女子的身子离开。

望着男子挺拔如松的背影,尊者苦笑着摇摇头。

(一)

“仙人,仙人,仙人在家吗?”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男子闻声,悠悠从床榻起身,披上外袍去开门。打开门见一中年男子,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神色,跪倒在地:“仙人,救救我家娘子。”

男子微微蹙眉,扶起地上的壮年,温润的声音很是好听:“夫人可是生了?那婴儿可是招来了妖物?”

“是,是啊,仙人快去救救我娘子。”白袍男子的话似是惊了壮年,心下暗道,不愧是仙人,料事如神啊。

“好,这就去。”男子微微一笑,如春风拂柳。

刚踏进院子,便感到一股似有似无的煞气扑面而来,男子唇瓣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在这村子等了五十年,终是等到她轮回,而这一世她出生,煞气比之前两世弱了许多。只要平安过了这一世,她便可恢复记忆,而那些缺少的情,也会伴着她的记忆填满她的心,这样她的怨念就会消减,师父便可放过她。

“这孩儿生来便能招惹妖物,实不益留在你家,不如由我代养,不知夫人可愿?”

略微施法,将房子周围的妖物赶跑后,白袍男子抱起床边的婴儿,对着床榻上的妇人,温文尔雅的说道。

“多谢仙人相助,我们愿意。”壮年一听,扑通跪倒在地,不住的叩头。床上的妇人泪眼婆娑的附和着自己丈夫。这样的不祥孩儿,留在身边只会召来祸端,倒不如送走。

“嗯,这颗丹药可助你们另有孩儿。”白袍男子从怀间掏出个白玉瓶子递给壮年后,便悠悠的离去。

回到自己的住处,男子从自己的脖颈取下一块通透的玉佩,戴在婴儿的脖颈上,这玉佩是用以压制她的煞气,以免妖魔两族将她找到。须臾男子捏捏婴儿的脸颊,轻柔笑到:“这一世灼华要做桃儿的哥哥,桃儿可要乖哦!”

怀里的婴儿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小手抓着玉佩,咯咯直笑。

(二)

日暖风清,疏枝密叶丛丛依依,花香自溢,暖了夕阳。袅袅流云,轻飘漫漫。门前桃花娇艳,千红漫天纷飞,逐东风轻落在他胜雪的白衣之上。

“哥哥可算回来了,桃儿今日好生无趣。”桃树下窜出一女子,一身红衣,煞是好看。

灼华柔和的笑笑,眉眼温柔的看着她。

光阴荏苒,不觉间已过去了十五年,而她也由一个青涩稚童长成容颜娇媚动人的豆蔻女子。看她晕生双颊,美如明月初升,新雪堆辉,一双碧澈的眸子,灿若星辰,谁能看出她便是那个嗜血如命的魔君妖王呢?

抬手温柔捏捏女子的脸颊:“明日带桃儿去谷外玩如何?”

“嗯,哥哥真好。”女子一听可以出去玩,嘴角绽开一朵明艳的笑。

“桃儿先吃东西,待会哥哥弹琴与你听。”灼华将手里的吃食在女子面前晃了晃,遂轻笑着走向竹屋。

女子欢喜的在他周身蹦来蹦去,还不停的吧唧嘴。

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徘徊在这深林幽谷,伴着清凉月光,合着漫天桃花,溜进心间,柔美恬静,舒适安逸,让人只觉深在山林溪泉之间,难以自拔。

停下手,灼华注视着伏在案前沉沉睡去的桃儿,神色温柔的嘟囔道:“倒成催眠曲了?”

须臾,将木琴放在地上,小心将桃儿放在自己膝上,眸光潋滟的看着她。

第一世,他做了她师父,给她师徒情。同样住在这桃花谷,他教她良善做人,温和待人,带她体验人间疾苦,她很聪慧,以自己的行动回应他的期待。

第二世,他做了她的故友,给了她友情。与她赌书泼茶,谱棋弄局,游历山河,品尝了人生之哀乐。

而这一世,他做她的哥哥,给她亲情,宠她爱她,护她一世安好无忧。若能过了这一世,他便能给她永生永世的儿女情。

这便是师父所说‘源于情,亦止于情’罢。从出生便处于妖魔的争斗中,人间七情,她半分都没有,纯净的像清泉,又浑浊如泥潭。

而他要给的便是七情中最为重要的,师徒情,友情,亲情,以及日后的儿女情,不知这些可够填补她所缺失的情?

(三)

天刚蒙蒙亮,桃儿便已起床,在灼华房门上使劲的敲,大声嚷嚷:“哥哥,起床,哥哥,你说带桃儿出去玩的,哥哥赖皮,快起来,起来,起来,起来。”

咯吱一声,门应声而开,灼华无奈的摇摇头,拍拍桃儿的脑袋,佯怒道“谷外的人家起的可没桃儿这般早。”

桃儿撇撇嘴,佯装无辜:“桃儿好久不曾出谷了。”

闻言,灼华笑笑,柔和的说道:“哥哥知晓,待吃过早食,我们便走。”

注视着那风花雪月般的笑颜,桃儿脸颊微微发烫,乖巧的点点头,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他不是她哥哥多好。

今日的街道格外热闹,车水马龙,纷纷闹闹。桃儿也格外高兴,见这个要买见那个也要买,似乎在她眼里,万物都是新奇,更是稀奇。

“哥哥,我要那个,你去买,我要玩这个。”桃儿拿着手里的拨浪鼓,指了指前方摊位的纸

鸢,兴高采烈。

灼华抱着一大堆东西“这小丫头!”语气甚是无奈。

待买完东西,回过头,身后竟不见了那娇艳的红衣,灼华心一沉,施法将买下的东西收起,快步来到方才的摊位,焦急询问:“方才那个拿着拨浪鼓的红衣姑娘呢?”

摊主摇摇头,继续做自己的生意。

灼华眸中笼上一层暗光,这小丫头会乱跑?平常去哪都会告知与他,今日是怎的了?莫不是被妖魔......

在街上来回寻了几遍,都不见她的身影,正当灼华准备施法寻时,那抹艳红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灼华上前一把抱住桃儿,温润的声音带着轻微的怒气:“跑去哪了?怎的都不与哥哥说声,下次再这样,哥哥就不带你出来了。”

“桃儿,桃儿见一个乞儿很是可怜,就......”桃儿似是没料到哥哥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惊了一跳。

望着桃儿身后肮脏的乞儿,灼华的眉头微乎其微的蹙了下。桃儿见哥哥一直看着自己身后的乞儿,连忙解释道:“他没有家,没有亲人,饭都吃不饱,哥哥能不能让他住在桃花谷,桃儿觉得他可怜。”

灼华微微一笑,温和的揉揉桃儿的头发:“好”

有他在她身边,没人能伤害她。

桃儿见哥哥答应了,开心的抱着灼华的胳膊:“哥哥真好,日后哥哥出谷,就有人陪桃儿了。”

“你叫什么名?为何在街头为乞?”灼华面色清冷的打量着乞儿。

“我叫信,五岁时,爹娘被妖怪抓走了。”那乞儿比桃儿高出一个头,看模样,约莫有十六七岁。

“信?”墨玉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神色,眉头轻微的锁着,良久灼华才继续开口道“罢了,你便随我们回谷罢”

“多谢前辈收留。”信很是有礼貌的一鞠躬。

(四)

待那叫信的乞儿随灼华回桃花谷后,便安然的住了下来。而桃儿因多了个人相伴,更加任性顽皮,然而还是一如既往的粘哥哥,听哥哥的话。唯一改变的便是灼华,他似乎极其介意信的到来,信的一举一动他都仔细留意着,也不再时常出谷,若有要紧事定会将桃儿带在身边。

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一过便是两年,灼华依旧未放松对信的警惕,然而两年都相安无事,平静如往昔,令他不禁置疑自己是否太过于紧张。

“灼华哥哥,今日是桃儿的生辰,不知可曾有所安排,阿信可能帮上忙?”

两年来信一直唤他哥哥,他自知灼华不待见他,所以行事都极为小心,生怕出现半分纰漏。

“不曾,吃过早食再行商议。”翻看医书的灼华,头都未抬起,淡淡的语气透着一股清凉冷淡。

信失落的哦了声,悻悻的离开书房。

其实灼华是有安排的,他欲带桃儿去雪棕山看雪,这是桃儿的愿望,可他不愿带着信。

吃过早食,灼华本欲带着桃儿离开,岂料谷外忽生异象,浓浓妖气,遮天蔽日,连桃花谷都蒙在灰暗中。

“抱歉桃儿,谷外的村子怕是出事了,待哥哥处理完,便带你去雪棕山好不好?”灼华满脸歉意的看着桃儿。

“我要随哥哥去。”桃儿认真的注视着灼华。她想随他去,没有他在,谷里的桃花都失尽颜色。

“好好呆在谷里,不许乱跑。”灼华瞬间冷下脸,转过身不再看桃儿那渴求的眸光。

谷外的妖物绝不简单,他不想她有半分损伤。

桃儿欲言又止,呆呆的站在原处,这是哥哥第一次对她冷脸。忽然心生恐慌,她怕就此失去他。快步上前从背后抱住灼华,小心翼翼说道“哥哥,哥哥早点回来。”

灼华淡淡的嗯了声,缓步来到信面前,神色清冷传音入信的耳:“趁早打消害她的念头,我不想杀人。”

而信依旧恭敬的看着他,似乎并未听见他的话。

(五)

夜凉如水,森寒慎人,圆月高挂半空,恍若明珠,苍白中透着幽幽红光,诡魅妖异。漫天桃花,沐浴在月光下,盈盈光华,殷红的花瓣似是冒着娇艳的血珠,摄人心魂。

刚踏进桃花谷,灼华便觉不对劲,虽是夜晚,但也不该如此安静。抬手扶额,半眯着眸子,他似是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仰头望了望圆月,灼华的疲惫瞬息消失的无影踪。今日月圆,又值四年一度的阴年阴月,若没有他在,桃儿怕是控制不了煞气的滋长,而如今信尚且还在谷中,他怎可这般大意,真是愚蠢。

果不其然,桃儿与信皆不在房中。灼华眸子一沉,他会带她去哪?

断崖山,这是方圆十里最高的山峰,他定会带她去那。

“呦,我竟低估了你,原以为能将你拖两日,却不想这般快便将那群废物收拾了,不愧是天一尊者的得意弟子啊......哈哈哈。”

刚到山顶,耳中便传来一阵阴寒邪魅的笑声。灼华紧锁眉头,袖中的手攥成了拳头,一步步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山崖边,桃儿盘坐在地,天地间的魔气源源不断进入她体内。她双眸紧闭,额头细汗直冒,似极其痛苦,而她本人却处在昏迷中,毫无意识。

桃儿的身边站着一挺拔的男子,全身都裹黑袍中,除了那双泛着幽蓝暗光的眸子。

“唉,你留在她身上的护符可浪费我不少时间,如此圆月如此吉时真是可惜了。”男人半抱手臂,退回一旁,怜惜的啧啧嘴。

灼华哪里顾得上他的挑衅,只觉心头抽痛,是他一时大意,才害她如此痛苦。连忙来到桃儿身边,以极快的速度,将桃儿体内的煞气压了回去,使其不再吸收外来魔气,滋生壮大。

“你对这小丫头还真是情深呐。”男人阴森的讪笑声再次响起。

将桃儿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灼华的眸子染上一片杀机,抬手运功,一掌打在男人的胸口,继而冰凉的说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别以为我杀不了你。”

这一掌他用了八成力,然那男人毫发无损,地上的桃儿嘴角却不断往外冒血。

“你对她做了什么?......桃儿......桃儿。”立即住手,灼华抱起桃儿替她疗伤,眸中水雾缭绕。

“我不想与你交手,若你想伤我,尽管来,不过痛苦的是那小丫头便是。”

“你......你个卑鄙小人。”声音颤抖着,灼华咬着牙,近乎低吼。

“哈哈哈哈,卑鄙?我喜欢被人这么说。”男子仰头哈哈大笑,须臾面色一冷,继而阴森的看着桃儿:“她的命是我给的,替我做事是她应尽的孝道。我只是寻回自己的女儿,统治六界的法器而已。”

男子邪魅一笑,不及灼华说什么,眨眼便来到他身后,出手将其打晕,须臾,抱着两人的身子消失在夜空中。

(六)

睁开眼,灼华的身子一阵刺痛,强硬将自己从地上撑起,他还在桃花谷。

对了,桃儿呢?信竟是东皇巫,桃儿的父亲。都怪他一时心软,没趁早杀了他,才将她陷入险境。

“呦,醒了?”耳边传来信的声音,灼华寻声望去,信正端着木碗给昏迷中的桃儿不知喂什么。

“住手......你给她喝什么?你是她父亲怎可如此待她?”摇晃着身子,灼华来到桃儿身边,一把推开信,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这可是疗伤药,她若死了可就不好玩了。”信将药碗放在地上,慵懒的半倚在树干,嘴角勾起邪魅恣意的笑。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为何要如此害她。”抱着桃儿轻若鸿毛的虚弱身子,抽心撕肺般的疼痛,让他的声音都带着三分雾气,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送入她体内,灼华低眸,疼惜的看着桃儿苍白如纸的脸颊。

源于情,便是源于亲情吧,她的父亲如此待她,如何能不心生怨念。

“害她?哈哈哈......她出生便害死她娘,我没杀她,便是看她还有利用价值。而今,她玩够了就该回来干正事。”

信顿了顿继续笑道:“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嘛?呵呵呵......我要让她亲眼看着信背叛她,当着她的面杀了她最爱的哥哥,我要毁了她的精神,亲手摧毁这三生你给的情。”信一字一句,阴寒着眸子,眼中杀机浓厚,缓步来到灼华身边,抬手抓起他的下颚,邪恶一笑:“最后,再由我这个父亲出面,唤回她的记忆,拯救孤独无依的她,如此一来,我便可轻易掌控她。”

灼华甩开他的手,以同样的冰寒注视着他的眸子:“你休想,即便我死了,待她恢复记忆,心中依然有情,不会变成从前的倾鸾,任你控制。”

“哈哈哈哈,知道我为何在这一世才出现吗?枉你聪明一世,哈哈哈,笑死我了,还三生情......师徒情,友情,亲情......哈哈哈。”信忽然止了笑,面色阴沉的盯着灼华:“无论什么情,都掩盖不了你爱她,你给的全是儿女情,只是以不同的方式给予。第一世,你虽为她师父,她却对你暗生情愫,你也爱她,所以你不曾发现。第二世,你为她故友,同样她爱你,所以一生未嫁,随你浪迹江湖也不悔。而这一世,她真当你是哥哥吗?哼......你给了她三生的情,却全是儿女情,而信给的才是友情,若在这一世当着她的面,信将你杀了,你认为她还有什么?除了我这个父亲,她还能有什么?”

信展开双臂,仰头大笑,笑声久久徘徊不散,阴冷恐怖。

灼华瘫坐在地,心冰凉似铁,如一汪死水,毫无生机。他给的竟是儿女情,不......他在骗他,定不是这样......可他爱她,这却是事实,他错了,三生的情错了,他竟,害了她。

若他就此死去,她是不是便一无所有,三生的情也烟消云散,她便会成为从前的倾鸾,师父便会找到她,将她关入千妖塔。

不......他不能死,不能死,他还要给她永生永世的儿女亲,他不能死。

(七)

“对了,如今你是逃不出去的,桃花谷已被我施了结界,与外界隔绝了。”见灼华面色煞白,信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

然灼华恍若未闻,眸子黯淡无光,抱着桃儿一动不动。

“好好抱会吧,她已中了我的失魂散,怕是两日后便会魂飞魄散,这样我就能侵占她的身体,到时桃儿就不是桃儿了。”

闻言,灼华抬头,冰凉的目光直直刺向信,他竟如此狠。

“你个阴险小人,有什么冲我来,莫要伤她。”只一息灼华便出现在信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颈,咬牙切齿。

“使劲啊。”信不躲不闭,反而大声讪笑。

白皙的手上青筋直冒,森寒的瞪着信扭曲的面目,缓缓松了手,然刚一松手,信便一掌打在他胸膛,灼华倒退几步,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灼华双手紧握,眸光冰寒。

“来啊,打我啊,你不是天一尊者的大弟子吗?动手啊?”信再次挑衅。

灼华紧咬牙,他不能出手,不能让桃儿受伤。

缓缓睁开眼,她仿佛看见了哥哥......哥哥回来?可是,阿信在做什么?他为何伤哥哥?她是不是在做梦?

穆然睁开眼,哥哥胜雪的白衣,已然渲染上大片的艳红。而阿信面色邪恶,不断朝哥哥出手,为何?

“哥哥,哥哥,阿信快住手。”桃儿虚弱的声音,颤颤巍巍飘入灼华的耳中。

见桃儿醒了,灼华才恍然大悟,信方才的话是假的,他知桃儿快醒来,所以故意挑衅他,引他上钩,好当着桃儿的面杀他。

他竟糊涂至此。

“桃......”话还未说出口,信又是一掌,将他打出一丈外。

“阿信快住手,住手啊,他是哥哥......灼华哥哥。”桃儿匍匐着,想要站起,奈何浑身无力,只能瘫软在地。眼泪如珠帘,声音亦是极度沙哑。

然而,信似乎并未听见,继续出手伤灼华,此时灼华的白衣已然红透,面色苍白毫无血丝。

“不,阿信快住手,住手,哥哥,哥哥你快还手啊,哥哥。”桃儿泣不成声,用双手拖着身子,朝着信爬去。

“阿信,我们不是好友吗?你怎能,怎能伤我哥哥,阿信我求你,求你,住手。”

“哥哥,哥哥,你快还手啊,哥哥,哥哥......”

风中桃花,浴血漫天纷飞,迷蒙了双眸,哽咽了嗓喉。一声声的呼唤,换不回任何回音,桃儿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让她顾不得,血肉模糊的双手。

“桃儿,乖,哥哥,哥哥不疼,桃儿,桃儿,转过身去,别被,哥哥,的,模样吓到......”含糊不清的话,从灼华口中断断续续挤出。

“还能说话!看来伤的轻啊。”信邪魅一笑,抬起双手运功,眸中的杀气比之方才更为浓厚,似乎想一招便杀了灼华。

“不......阿信,不要,不要。”似乎看出信的意图,桃儿声嘶力竭大声吼着,紧紧抓着泥土的手,因指甲断裂,而不断往外冒血。

闭眼的一瞬,灼华定定的看着桃儿泪流满面的面孔,心竟是暖的,桃儿也是爱他的罢,不然怎会这般伤心。

(八)

确定灼华已然断气,信阴冷的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桃儿,飘身而去。

“哥哥,哥哥,哥哥。”桃儿看着不远处那殷红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唤。

然而,她的呼唤如石沉大海,听不见任何回音。桃儿的眼泪仿若溪泉,怎么都止不住。终于压不住心痛,大声的哭了出来,哭声刺穿了天空,惊吓了妖艳的桃花。

“哥哥......灼华,灼华,你说带我去看雪的,你不能离开我,不能,桃儿不能没有你,不能......”桃儿使出了浑身力气,爬向灼华。

抬起颤抖不已的手,轻柔的描上灼华的眉目,桃儿微张着嘴,竟哭不出声。

拥着灼华的身子靠在桃花树下,桃儿神色呆滞,目光涣散。

天边流云沾染着大片血光,撒在她苍白的脸颊,仿若一尊纂刻精美的桃花精,却集结了千年愁怨。展不开的眉头,捋不平的更漏,一行清泪,便哀伤了整个花季。

青山云隐,过往何追,自将余生付流水,深谷竹舍,半合柴扉,从此花间再无人归,梦里桃花,浴血九天纷飞,如今又该零落向何处?

枯坐在地已是三日,桃儿不吃不喝,亦是一动不动。

“丫头,丫头,爹爹可算找到你了。”不远处传来一温柔的男子声音。

桃儿不理不睬,神情依旧呆滞。

“丫头,这是怎的了?”男子来到桃儿身边,很是关心的摸摸她的额头。

“我何时有了爹爹?我只记得哥哥。”轻柔的声音因长时间不开口而沙哑。

“都是爹爹不好,将你弄丢了,你是没有哥哥的,快随我回家罢,倾鸾。”

桃儿抬眸,神色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好!”

见桃儿这般快便答应了,男子的唇角悄无声息的向上勾起。

“走吧,随爹爹回家,你还有爹爹。”说着,男子便伸手拉桃儿,然桃儿却顺手,以极快的速度,点住男子的穴,将其定在原处,动弹不得,须臾,施法将男子牢牢的困住。

“倾鸾这是做什么?”男子很是无辜的看着桃儿。

“别装了,东皇巫亦或信?还是我的父亲大人?”桃儿站在男子面前,神色清寒冰凉,不似之前柔弱,仿佛瞬间换了个人。

“你是如何知道的?”东皇巫见骗不下去,瞬息恢复邪魅,勾唇一笑。

“为了让你上钩,桃儿可是三日都不曾吃喝走动。”忽然竹屋内走出一白袍男子。

东皇巫抬眸望去,遂仰头大笑“你竟没有死!”

“我如何能死。”若没有师父赶来相助,他怕是活不到现在。

“最该被关入千妖塔的是你。”

那日师父将他救醒后,他便将一切都说与桃儿听了,包括三生情,他不想再瞒着她,他要给她光明正大的儿女情。

本想顺此恢复桃儿的记忆,然桃儿却不愿,她说:“桃儿只想做桃儿,不愿做倾鸾,记忆中只想有灼华,不想有别的。”

听见这样的话,他的心暖暖的,恍若溪泉流淌而过。

她的怨念止于情,止于他给的三生情。原来他没有错,他爱她,她也爱他,就够了,就像她说的,记忆中只要有他就够了,什么都不重要。

灼华回头温柔看着桃儿,恰巧桃儿也笑意清浅的注视着他。

四目相对,此时无声却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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