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奶奶说。
不要总是浪费粮食,我们这辈儿一路走得不容易!奶奶说。
不要忘记别人对你的好。奶奶又说,我知道,奶奶纵有千头万绪,千丝万缕的千言万语要嘱咐的,她孙儿辈的我,这辈子,千万不要想着做恶人,也不要做恶事,总有人在熬过了他的悲痛,或得或失,都会反过来拥簇你,怜悯你曾对他的那般好。也只换得年少无知的我,了了敷衍,哎呀,早知道了!
度过年少轻狂,我似乎明白了奶奶那些充斥着我的耳洞,现在看来俨然让我醍醐灌顶的诸多嘱咐,也懂得奶奶多年来仍在我耳边叮嘱连连下一生都碌碌无为的她,让我同旁人一起品出了奶奶身上独特的内涵,好不让人觉着有美感!她,是借了爷爷一生的功名利禄才足以让她也羡煞旁人吗?
多年之久,多年之久之情,奶奶养我,我珍惜她灌我之爱,以此来维持对我隔了辈儿的宠,和宠溺下我的千娇百态,之后的她,却隐隐的更放纵了我,也让我隐约对,她对我的包容开窍她懂了我的收敛,成长后的我,开始变得不再有在她孙儿辈本该有的宠爱下,依赖于她的我的随心所欲。
奶奶的这份情义很重,涵盖了血浓于水的亲情持有的爱,以及赋予了我,我们彼此额外的,融入骨髓的禅让,奶奶说,我孙儿这么美,你该有的,我们本能的给,也弥补珍贵。
多幸运在最美的这一世,遇见不期而遇领养了我的你奶奶,我想我现在已足以用这一生所有剩下的,反过来拥簇你,不留遗憾的,没有可惜的让我以你爱我的方式来爱你,并听来了你的叮嘱,去爱我这一生来来往往,已路过我全世界,或,平行还未与我交织的人。
因为,奶奶的叮嘱让我悟道,每一个熬过生活上某种艰苦的人,之后的胜利,亦或成为荣誉者,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都或多或少的体会过来自最平凡的人,平淡的生活中,他殊不知你难,还慰籍了你的暖,然,容你化暖为你内心的力,继而成功的你纵使会忽视,但请别误认为那是自给自的坚强。
今天休息了,回到父母身边,看望一下月余没有见到的父母。和母亲聊了一大会天,母亲要出门。我一个人坐在家里,忽然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再熟悉不过的钥匙。那是奶奶家的钥匙,顿时非常想去看看奶奶的家,虽然奶奶早已不在家。伸手拿了钥匙,出了门。
奶奶的家距离不远,但也要穿过十几家左邻右舍,乡村风情所致,一路地寒暄,不觉已快到了门口。奶奶家是几十年的老宅子,周围现在居住的也大都是老人。这也是目前大多乡村的写照。青年们都情愿或者不情愿的去了城市,留下得只有一脸憔悴的老人和满面祈盼的孩子。
奶奶家门前十几米的小巷子,记得夏天时,两旁长满了青草和牵牛花。现在青草已是枯草,不过已被剪割并整齐地堆放在墙角。曾几何时,我无数次地穿过这条既陌生而又在熟悉不过的小巷。
姑姑,我要你抱,地上有泥
我清楚的记得孩提时在小巷里对姑姑矫情地撒娇。现在姑姑已是满头白发了,我也不会在意地上的泥水。
打开锈渍斑斑的院门,先跳入眼帘的依然是那座大石槽,记得奶奶对我说,它比父亲的年龄还要大很多。收藏家可能觉得它是古董了。我看到里面半槽水,水面几朵睡莲在嬉戏,叶片下几条小鱼在捉着迷藏。忽然间,它却是干涸而寂寞,已经擦不掉的青苔诠释了它的见证和沧桑,没有了水,没有了睡莲,更没有了那几条鱼儿。
水槽边是一株梧桐,现在已经从碗口长成了怀抱粗细。那一天,无事调皮,不听奶奶的叮嘱,从树上掉下,不过是两只手臂抱着树干滑跌了下来,两只手臂内侧掉了一层皮,血肉模糊。奶奶每天用盐水给我擦拭,我疼得哇哇直叫!直到长出新的稚嫩的皮肤。
再往里是一口所有缺水的乡村都会有的井,不是那种可以用水桶往上提水的井,而是有一个长手柄,可以轧水的井。每次看到奶奶的水缸水变少了,我都会去嘎吱嘎吱的轧水,每次都要装满一大桶水。硬着头皮,使出浑身力气把一桶水拎到水缸边。虽然很吃力,但仍然逞能对奶奶说奶奶,我能提得动。
院子里的物事,已经所剩无几。比原来多了很多树,核桃树、香椿树、皂角树等等,使原来我觉得很宽阔的院子变得拥挤了许多。东屋是父母住的老屋,不过现在变成了一堆青石。纯石头结构的原因,奶奶走后,它好像也经受不起岁月的洗礼,倒下了,休息了。
主屋也是石头累起来的房子,当年,在村里算得上好房子,石头总比泥土要高档结实许多,现在还是完好无损,只有屋顶的茅草已经非常的虚弱了,经不起风雨地撕扯。希望不要有狂风暴雨吧!
想打开门,却发现门锁怎么也打不开。是因为长久不开还是门锁坏了?我想肯定是后者。这把锁在我初懂世事时,就一直挂在这扇大门上。
一个人在院子里踱步,很静。坐到暗灰色的石墨盘上,想到了许多,多的再多文字都写不完,可此刻,这么拼命的才挤出这几个字!
奶奶已经离开这个老宅十多年,可我在院子里分明的看到,宽阔院子里的泥土地上铺着塑料布,塑料布上铺着整齐放好等着缝合的被子。奶奶正坐在旁边穿着针线
站起身,环顾四周,忽然想起父亲对我说到你奶奶家,要点把火我明白父亲的意思,那是很多乡村老一辈的冥冥情怀。但是我没有那样做,我怕打扰了奶奶,打扰了奶奶这静谧的家。
水井还在,大石槽还在,梧桐树还在,奶奶的家还在。
奶奶也还在!
奶奶,我下次再来
奶奶的着装四季一色蓝色衣衫随季节变换或长或短或厚或薄。
小时候,奶奶的蓝衫是一道保护屏障。每当挨父母打的时候,嘴里哇哇大叫着,心里急切盼望着奶奶的到来,眼角偷睨着那片蓝色有没有出现。等那一袭蓝衫靠近,便急忙拽紧她的衣角,趁机躲在她的背后,然后紧跟着奶奶离开。
长大后,奶奶的蓝衫是一个强大的磁场。无论我去多远,她是我扬尘归来的方向。无论我去多久,她是我昼思夜想的牵盼。每次回家,远远就能看见村口那一点耀眼的蓝色,那是奶奶在张望着等候我的归来。此时此刻,旅途的疲惫业已抛诸脑后,脚步匆匆心潮澎湃,只为投入奶奶那蓝色的温暖怀抱。
如今,奶奶的蓝衫是我永远的念想。时常默默仰望蓝色的天空,那是奶奶在天国著的衣衫。经常出神盯着蓝色的画面,那是奶奶的衣衫幻化的色彩。蓝色已潜移默化入我的生活,那是奶奶一直伴随着我的身影。
奶奶的蓝衫,是我梦中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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