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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一)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陈年旧事(一),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序)

土生土长的农村娃,不仅农村有自己近半生的过往经历,在脑海的记忆深处时常被捣腾出来,更主要的是还有自己年迈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亲情的融入,自己的心时刻被萦绕在他们的周围。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时间也会怜悯,似乎停止不前,帮你探寻心底深处那最幸福的无忧无虑和那最快乐的童年趣事。

有过疯狂,有过酸苦,有过愚笨,有过甜蜜。在我越是打开记忆的大门时,那老屋旧事就欲泛滥流出,塞充我的全部。

抬飞机

小山与我同岁,是我最要好的伙伴,他家隔着两排屋和一个大道就是我的家,也是经常在一起玩耍的玩伴。一年四季,没有我们找不到出去疯的时候,也从中轻而易举的琢磨出花样来。

秋收过后,大人们似乎有了喘息的机会,麦秸垛好了,麦糠也入了偏房,以备冬天牲口的口粮。可我们不知劳累的滋味,仍然吵闹窜跳,嬉闹声不时地在村子各个角落传出。

疯了一下午的我们,坐在树荫里喘着粗气,脸皮红彤彤的,渗出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划出一道道黑白线条。在我们身后,是一座新盖的北屋,门窗还没有安装,空空的,院子四敞着,也没有院墙。光秃秃的院子中央,还有我们玩弹蛋蛋儿挖的好像布阵似得圆窝窝。有的屋顶的烟囱里冒出一缕缕黑烟,那是大人们回家做饭了。

我们玩弹蛋蛋吧!小山用脏兮兮的手背擦了一下额头,歪着脑袋对我说。

我抬头看了看天,冲他说:快黑了,玩不了多长时间,到时看不见蛋蛋了吧!

小山点点头:对,咱不玩了!

我听到回音,抬起腚准备回家,就听到小山大声喊道:小坡,过来玩啊!

我一扭头,瞧见小坡在胡同口闪过,被眼准的小山逮了个正着。小坡比我俩小一岁,也是经常在一起玩耍的伙伴。他不知道去哪里疯了,也是一脸的灰尘,跟涂了墨彩一样。小坡几步跑到我们跟前。

这样吧,咱们三人玩抬飞机吧!咋样?小山向我挤眼,我不知他葫芦里卖啥,只好点头。我也看到过他们玩过这种游戏,靠的是自己的腰部,要有力量的伸直,锻炼忍耐力。自己没有玩过,这次正好学习一下。

小山说:小坡,你身子轻,我俩抬你,我们一人一个抱着你的腿,再搂着你的腰,你尽量抬起你的前半身,头也抬起来,两个胳膊伸开来,就这样小山像打机关枪似得,细细的说着,还用手比划着。

小坡还好像有点费脑,嘿嘿一笑,问道:胸脯和头抬的起来吗?我行吗?

没事,抬个差不多就行,这个游戏主要是看你的腰的力量。小山还没有说完,就拉着小坡直奔院子。我抿嘴笑着,在背后戳了一下小山的脊梁骨,他回头伸了下舌头。

小坡按着小山说的摆好架势,我也跟在他们身后,两个人一起卯足了劲把小坡抬起来。小坡虽然有点瘦,可灵活的很,胸脯还真的直起来,双手伸开,还挺像那么回事。

麻雀在树枝穿越的身影少了,飞回巢穴去喂哺去休憩,空气也透着丝丝凉意,失去了中午时的燥热。我们架着飞机转了几圈,胳膊觉得酸麻。我对小山说:算了吧,别玩了,不早了。

小山咳嗽了一声,说:小坡,你像飞机那样,用嘴叫着,唔唔唔唔他拐着弯学着。转最后一圈就拉到了。

一切都随着小山的说法去做,也许我们都感到好奇吧。小山趁着小坡嘴里呜呜的叫声,小声对我说:我数一二,咱们把他一起扔到那屋里的麦糠上。

我瞪着他,就知道这家伙没啥好心眼,尽是背后使拌的损招。而我呢,也如同着了魔似得,好奇的寻求刺激驱使我听从他说的去做。此时,屋里已黑了,就这样,我们一起把小坡扔了进去。倒是没有听到扑腾一声,听到的是噗嗤,哎吆,我和小山撒腿就跑,直到后面没了声音,我们也不敢去顾他了,就各自回家了。

自然,第二天,小坡就找到我们,想要报仇似得,两眼放光,脸上布满了点点红色,是有点吓人的。我们也明白了他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自知理亏,先由他数落,待他把气撒的差不多了,我们再道歉。童年的脾气出的快,没得净,心里塞不下过天的仇,没几句好话,就和好了。

自打我们这一闹,全村的孩子们都传开了,也就没人再去做这个游戏了,从此几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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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三)


一斤棉花一毛钱

读小学的我,最喜欢的还是周末。每周六上午的课几乎是没有用心去上的,贪玩调皮捣蛋的心早就溜到外面去了,只是把一个空皮囊摆在教室里。下午便是我们的天下,扔下书包,拾起一切可拾的东西,任我们疯狂。

我有一个哥哥,比我大四岁,在那一九八几的年代里,大人们是希望孩子在地里的活上能帮上一把手的。所以,我的一些周末也就被我的哥哥扯去了,陪着父母去完成任务。

父母为了让孩子多帮着干点活,也使尽了脑筋,劝说不行就来硬的,训话不中就使计策,骗不了了就再动主意,实行奖励,鼓励你自己主动出击。

那时每家每户都种棉花的,一来这是主要的收成来源,二来棉絮可以絮棉被,三是棉籽还能榨油。记得棉籽油吃不了,几乎家家都会炸油条。

棉花开的时候,一开始是少的,一个人三四天转一遍就可以了。可随着棉桃开得多,一个人就忙不过来了,有时两天一遍,甚至一天一遍。这时大人们都会先忙完拾棉花,再去忙别的活。我们也就在这个时候参与进来,情愿或被动,与父母一起分享拾棉花的快乐。

母亲为了提高我们哥俩的积极性,就规定拾棉花是有奖励的,多拾多得,一斤棉花一毛钱,确实吊起了胃口。

一个周末,吃罢中午饭,父母收拾干活用的工具,我和哥哥也准备着,各自找好了一条口袋,还有系在腰里的兜篓子,满怀信心的跟着大人直奔棉花地。

棉花棵足够我的身高,开的粗枝大叶,绿丫丫的一片。最下端有开不起来的烂桃子,这些都会被摘下来,等晚上的机会,空闲之余把它扒出来,再晒它几天,最后用木棍敲打它,棉花瓣就会被打成棉絮,为了多卖几个钱,就把它掺和到好的棉花堆里去。

雪白的棉花开着三到五个花瓣,毛茸茸的,只要抓好了一头,手一提,它就会被拉出来。里面包容着几个棉籽,硬硬的,两头略尖,犹如小枣核。

还楞着干嘛,拾吧,看谁拾的多,到家里再称重量。

母亲的一句话惊醒了我,对啊,这是挣钱的,还是自己第一次挣钱啊!我找准了一趟,塌下腰,把头埋进棉花棵里。

等等,你们不能只顾抢着拾,不能把干叶子掺进来,再往外捡它很麻烦。母亲最后嘱咐说。

哦!我和哥哥头也没抬的同时回了一下。

我家的地,是三角形的,我们是从最尖端拾起的,一开始地头短,再加上新鲜刺激,干劲十足。可随着地头的加长,人也陷入绿色的海洋,有时抬头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久了就没了斗志。腰酸腿疼,棉花叶子划在脸和手背上显出一道道白印,隐隐感觉疼丝丝的。偷懒耍滑的伎俩便使出来,也不顾的多攒那几斤了,就早盼着母亲说结束的话了。

收工了,我看到哥哥的口袋鼓鼓的大半下,再瞧瞧我的,瘪瘪的小半下,心里又有了不平衡感,可怨恨的还是自己啊!

这次劳动,虽说累,可有意外之财,增添了兴趣,慢慢也懂得了大人们的辛苦,欲对家充满亲情!

陈年轶事


年岁渐长,很多事情有意无意地慢慢不一样了,但对于文字和陈年旧事,还是舍不得放下,所有这些都来自自己的美丽心情。一个人的岁月静好,爱孩子、爱亲人、爱朋友、爱自然、爱高山水响、爱空旷芬芳、爱微笑缄默、爱思维蹁跹,就这样地宁静从容,就这样地浅浅淡淡、潇潇洒洒地度过人生每一个日暮和黄昏。

都说步入人生之秋的人爱怀旧,此话一点都不假。少年不更事的时候,常常听到父辈们在一起谈论自己抑或家族朋友的陈年旧事,开始时觉得很新鲜,还很痴迷,可听的多了,就觉得腻味,及至后来的反感。而今,当自己也进入到这个年龄层次的时候,才能理解其中的陈年况味。

一个人喜欢翻晒陈年旧事,一则说明这件事在这个人的一生中,其记忆很深,也许是意义非凡的一件事,所以值得回味。另一则只能说明自己年岁渐长,开始喜欢怀旧了。也许真是源于此吧,步入人生之秋而又喜欢清静独处的我,每每闲暇之时,一些陈年旧事总会在心头萦绕徘徊

一、爸爸的算盘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就时常看到爸爸经常在拨拉着他的那把黑色的算盘。也许是使用的次数多了,算盘周身黑色的底漆有些地方业已斑驳,露出了浅黄色的木头原色,但那种黄色又不同于普通的黄色,那是一种经年摩挲的光滑的色彩。

白天,爸爸忙于工作,只有到晚上的时候,才会看到爸爸嘴里叼着那根油光铮亮的紫色微微泛红的烟袋,那金黄色中透着隐隐的黑褐色的烟袋锅中,随着吐故纳新的一次次的呼吸之声,烟锅发出了吱吱的声响,那一点点红色便也就随之欢快地跳起了舞蹈。每每此时,只见爸爸一手拿着账本,一手在劈哩啪啦地拨弄着算盘,随着手指的上下拨动,那几排本排列有序的算珠便会游离了本身的位置,随着主人的指令迅速地坚守在自己崭新的岗位上。

夜深了,时常还会看到爸爸仍旧端坐在桌前,那厚厚的账本便也会被翻开大半,那烟袋锅依旧在一明一暗中发出微红的火光,爸爸的脸膛在罩子灯的映照下,在这微微的红光的衬托中,益发显得神采奕奕。

说起爸爸的珠算绝活,在当地是有口皆碑的。那些专业的会计在珠算上,未必就能胜爸爸一筹。***期间,一些非常疑难的坏账旧账,总是在爸爸经夜的劈哩啪啦的珠算声中才迎刃而解的。

其实,爸爸根本就没有经过系统专业的珠算学习,虽然爸爸小时候的家境在当地来说,还是比较富裕的,但源于爷爷奶奶的偏见,从未能让爸爸真正安安心心地坐在学堂里安心读过一天书。

爸爸在家排行老小,是奶奶四十岁时才生的老儿子,爸爸与大伯之间相距19岁。爸爸的两个哥哥都经过九年的私塾学习。大伯为人奸猾,心思缜密,二伯为人憨厚朴实,书生气非常重。而爸爸生来就是一个乐天派,天不怕地不怕,爷爷奶奶也对他无奈。在他们的眼中,爸爸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总是嫌爸爸是个多余的人,为此也千方百计地想把爸爸送给人家。无奈爸爸倔强的脾气,他们谁也奈何不了他。爷爷奶奶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可在爸爸读书一事上就显得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了。虽说是让爸爸读书,却要每天必须把牛放好后才能走进学堂。为了让牛吃好吃饱,爸爸能够安心学习的时间也就可想而知了。也许是源于这种两头不能兼顾的原因吧,在进行了两年的学习之后,爸爸只好退学在家专伺放牛一事。

爸爸天资聪颖,在进入部队之后,在家所学的那点浅薄的知识远远满足不了部队的文化需求,为此,爸爸在部队时自己发奋读书。而学习珠算,也是偶然中的必然。

当时和爸爸一起入伍的一位老乡,珠算水平就当时来说,确实是首屈一指的,为此,求教于他的人也非常多。也许是这个人虚荣心的作崇吧,竟有点飘飘然,根本不把一般的人放在眼中,再加之有一双势利眼,唯有那些带四个兜的他才会尽心尽力地教,而对普通的战士却是不屑一顾的。爸爸也曾求教于他,可是却吃了他的闭门羹。心高气傲的爸爸不服这口气,为此,就立志非要把珠算这个堡垒攻克下来。

爸爸在部队时在师部警卫连,闲暇时间比较多,为此,爸爸就把别人打牌玩乐的时间全部用在学习珠算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个月的探究摸索,爸爸终于能够得心应手地随意拨拉着算珠,并自己悟出了一些独创的门道道,成为当时炙手可热的珠算快手。

在我们家的所有物件中,恐怕就是这把算盘陪伴的人最多了。家里除了妈妈之外,都是文化人。我们姐弟四人在小学期间的珠算的学习,都是与这把算盘为伴的。

由于经年使用,这把算盘的骨架有点松动了,为此,爸爸就找来那种非常细小的芝麻钉,在算盘的四个拐角处都按照一定的方位加以固定。这把算盘是爸爸的宝贝,为此,我们姐弟四人在使用中也分外地小心谨慎。

记得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曾一度传言蒋介石要反攻大陆,为此,地处黄海前哨的我们,那根弦始终没有松懈过,军事演习是家常便饭。

一次,正当我们在静心地上数学课的时候,突然一声紧急集合的哨声划破校区的宁静。大家知道,又是在搞防空演习。于是,老师同学迅速地跑出教室,大家依次排好队,带上书包和一应的学习用具,跑步到最近的防风林中隐蔽。

那时的我们,除了书包之外,还要配备一块平整的木板在上面打上两个眼,用一根带子拴住,当进行防空演练时,若在树林中上课就可作为写字台用。另外,为了方便起见,算盘上也要拴上一根带子,到时一并带上。

我们正在紧张地奔跑着,这时,就听见哗啦一声,不好,前面的一位同学的算盘在激烈的跑步中骨架松开,算珠洒落一地。那个同学刚要去捡算珠,却被老师的一声呼喝吓得赶紧往前跑。这一响声激起了我的警觉,我赶紧下意识地用手护住算盘,生怕爸爸的宝贝在这奔跑途中发生意外。

说来也巧,就在此时,算盘上一根骨架松动,我本能地将手伸过去,接住那行将滑落的算珠,并以最快的速度将落下的算珠放入书包内。待演习结束时,我一数,呀!怎么只有六颗算珠了?少了一颗,这怎么办啊?于是,我就仔细回忆是在哪个路段发现算珠脱落的。根据记忆,我在回程的路上一路仔细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一片尘土中,找到了那颗黑色的算珠

二、妈妈的百宝箱

妈妈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却生就一双巧手,农活厨技样样毫不逊色于人,尤其是女红绝活,在众多的军工家属中首屈一指。我们小时候的衣服,基本都是妈妈自己亲自裁剪亲手缝制的,为此,家里的针头线脑的一点都不会缺乏的。

妈妈的柳条编织手艺也非常的棒,为了方便放置零碎的布头和针头线脑,妈妈自己用去皮的柳条编织了一个不大却很精致的筐篓,我们小时候便戏称为那是妈妈的百宝箱.

每当我们需要寻找一些零头布抑或是要缝补衣服时,妈妈的百宝箱就会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翻开妈妈的百宝箱,里面的物件应有尽有。大到大块的布片,小到一针一线,无不囊括其中。

记得那时妈妈缝衣服的线,大多都是妈妈用棉花亲手纺线,然后合股加捻而成的。那个形似陀螺的捻线陀,也是妈妈自己制作的。那雪白的棉花,在妈妈的手中,随着捻陀的旋转,迅速地拉长变细,最后成为均匀有致的棉纱线。为了缝制不同色泽的衣服,妈妈还用染料将纯白的棉线染成各种艳丽的颜色,以供备用。

你可别小看了妈妈的百宝箱,它也曾经让我--一个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过最大的满足。在我的记忆中,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个用各种零头布拼接而成的花背包。

我有姐妹三人,因为我们的衣服都是妈妈自己裁剪制作的,为此,零头碎布也就不会少。一次,妈妈在姐姐的蛊惑下,用那些零头花布拼接小包。一面由妈妈制作,一面由姐姐制作。两个人将各种不同色泽、不同花型的碎布片,根据形状和需要,裁剪成大小适宜的或方块或三角形的布片,然后依次连接起来,直至一个大小适中的完整的方形,中间用一条狭长的布条将两个方形连接起来,再用白竹布做成荷叶边,配备上一根素色的带子,一个别具一格、巧夺天工的靓丽的花包就诞生了。当我背着这个花包招摇过市的时候,吸引了多少女孩子家的眼球。可是,她们只有羡慕的份,却没有享受的份,因为他们的妈妈女红不及我的妈妈。当一些女孩缠着我也让她们过一下瘾的时候,却断然被我拒绝了,为何?只怕她们的脏手将我的花包弄脏了

三、公公的鱼叉

我的公公在老家那个不算太大的小镇上,也算是家喻户晓的知名人物,他经常乐于助人,在邻里之间留下了很好的口碑,又兼得会做一手好菜,街坊邻居哪家有事,只要他时间允许的话,定然不会拒绝别人的相求的。公公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大喜好,那就是叉鱼。

公公的叉鱼技术堪称一流,在小镇上也很有名气。每到春暖花开的时节,公公就会手执鱼叉,辗转于池塘河沟边,他那双犹如鱼鹰一般锐利的双眼,只要瞄准哪里,那里就一定会有大鱼出现,只要他的鱼叉出手,定不会落空的。

记得儿子小时候,断奶之后就被爷爷奶奶接走。在老家时,儿子白天总是和爷爷形影不离,爷爷走到哪,必定会把宝贝孙子也带到哪,爷孙俩就似一对影子一般。

小时候,儿子最喜欢爷爷烧的黑鱼汤泡烧饼。为此,每当宝贝孙子要吃黑鱼汤的时候,爷爷必定会迅速地扛起鱼叉走向野外,寻觅那些野生黑鱼出没的池塘沟河。

记得一个炎热的夏天,我和老公利用休息天回去看望儿子,公公看到我们回来,高兴地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好午饭之后,正准备午休时,不懂事的儿子忽然突发奇想,缠着爷爷要吃黑鱼汤泡烧饼。爷爷本准备睡一会午觉的,可是为了满足宝贝孙子的愿望,不顾气候炎热,戴上草帽,扛起鱼叉就要出发,我和老公百般阻拦,可是公公为了心爱的孙子执意要去,没办法,老公只好陪着公公一起去野外叉鱼。

就在我睡意朦胧之时,听到门外的喧哗之声,此时,我慵懒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只见老公兴匆匆地冲进卧室将我唤起,我厌烦地说:你烦不烦人啊?我要睡觉。老公一点也不生气,一下把我从床上抱起来,开心地说:你快去看看,爸爸今天是大获丰收,一叉叉到两条黑鱼。

我半信半疑地跟着老公走到门外,哟,可不是嘛!鱼叉上赫然躺着两条足有两斤多重的黑鱼,还在那里不住地折腾翻掘呢!最开心的非儿子莫属。只见他蹲在鱼叉前,左看看右看看,看到黑鱼在那里翻掘,想用手去触碰一下,又怕被鱼咬到手,没碰到鱼,似乎又心有不甘,急得在那抓耳扰腮、哇哇大叫,那副滑稽相直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公公去世之后,老公本想把他遗留下的那根足有六米多长的鱼叉带回来,可是,源于我们的住房有限,无法搁置,为此,最后只好忍痛割爱送与他人了。

四、老公的鱼杆

老公也许是得到了他父亲的真传,对于取鱼弄鱼也是情有独钟,并且乐此不疲,尤其在年轻的时候就特别喜欢钓鱼。

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所居住的小区紧挨着郊区,楼房旁边的河沟纵横交错,到处都是芦苇片片芳草青青,河里的鱼类也特别丰富,即使是很浅的水沟里,断也少不了鱼翔浅底的影踪。

那时老公基本用的都是竹子的手杆钓鱼,而且钓鱼的兴致很浓,哪怕是饭后仅有的一点闲暇时间,都会及时地运用到钓鱼之上。

一个夏日的午后,老公吃好饭后我敦促他稍事休息一下,可兴趣盎然的老公又念念不忘他的钓鱼趣事了。没办法,我也就随了他的心愿。一个多小时之后,老公兴匆匆地一手提着鱼杆,一手拿着网兜,满脸通红地从外面走进家中,一团热气也随着他的进入而扑进家门。令我感到吃惊的是,短短的一个多小时,老公的收获不菲啊!足足有四五斤活蹦乱跳的鲫鱼全部成了老公的囊中之物。

八十年代末,老公的单位效益很好,在江苏省是一面旗帜,在全国也小有名气。那时他们的月奖金有时甚至都高于工资,为此,许多人都对这个企业趋之若鹜,甚至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往这个企业钻。

老公一直就很想拥有一根高档的碳素钢的手杆,当时这样的手杆价格都在150元以上,而那时我们的月工资也只有区区的几十元,谁敢勒紧腰带去购买这样的奢侈品呢?

老公是个有心人,偷偷地把加班费攒下来,终于有一天如愿以偿地将这根向往已久的鱼杆买回了家。

自从得到这根鱼杆后,老公钓鱼的兴致更浓了,只要有些微的闲暇时间,必定会交付给沟壑池塘,而每次回来都会带回来或多或少的活蹦乱跳的鲜鱼。

一个下午,老公上夜班正在家中睡觉,上幼儿园的儿子对爸爸说:爸爸,我想吃鱼,我要吃大鱼!老公一听儿子说要吃鱼,顿时来了兴致,睡意全无,赶忙起来提上那根宝贝鱼杆,带上儿子就出发了。

那天我上中班,当我将车推出家门,正准备上桥的时候,迎面看到儿子提着一个蛇皮袋从桥上走下来,我问儿子手里拎的是什么,儿子诡异地一笑说是拉瓜。我不太相信,可到底是个孩子,终于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并且告诉我,那是爸爸刚刚才钓到的一条大鱼。我打开袋子看了看,咦!还真是一条两斤多重的鲤鱼。

这根鱼杆也曾让老公着实风光炫耀过一番。

一个深秋的下午,天空灰蒙蒙的,一场雨似乎随时都会降落下来,而此时老公出去钓鱼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眼看着天色将晚,而恰恰此时,家里的液化气没了,怎么办呢?要去换气瓶还需到六里地以外我的厂里才能换到。我和婆婆在家里焦急万分,可又不知老公在何处钓鱼,我们唯有一片抱怨之声。眼看就要将近六点钟了,这时,老公终于回来了。当他刚刚跨进家门,就被我和婆婆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顿。可他却一点也未生气,扬起手中那沉甸甸的蛇皮袋说:你们猜,这里是什么?我当时对此兴趣全无,敦促他赶快去换气瓶,一切等回来再说,老公只好悻悻地走了。

老公走后,我和婆婆怀着好奇之心轻轻打开袋口,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哇!好大的一条鱼啊!这条鱼足足有八十多公分长,是一条大青鱼,滚圆的身体宛若一个肥胖的黑孩子躺在袋子里,那两边的腮还在不停地一张一合地扇动着。我随即将鱼从袋子里抱出来,拿来秤一称,呀!整整八斤二两,看到这条大鱼,我们的怨气也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五、儿子的喜好

一想起儿子小时候的奇闻轶事,总会忍俊不禁地窃笑一番,这个小家伙小时候真的太可爱了!刚刚出生四天就要站立,那两个小腿可有劲了。还在月子里时,除非他睡着了,否则一刻都不得安宁。夏天出生的孩子,躺在草席上,两个小手舞个不停,两只小脚就像两个小鼓锤似的,把个床铺擂得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煞是好玩。别的孩子小小的身躯托在大人的臂弯里,拍着后背就能够安然入睡,而我的儿子却很另类,要竖着抱,小下巴要搁在大人的肩膀之上,还要拍着小屁股才能把他哄睡着。刚刚满月时,我和老公带着孩子上街去买帽子,儿子的那副可爱的模样,就引得路人驻足观望。何因?老公1.80的个头,抱着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而且这孩子还要竖着抱,小下巴搁在爸爸的肩头上,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东瞧瞧西看看,也不知他能否看多远,小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咯咯的笑声,你说是够逗的吧!

也许是与我的职业有关吧,这孩子小时候特别喜欢棉花,平时就喜欢手里拿着一丝棉絮,一会儿就放到鼻尖下闻闻,吃饭时手里是断不能缺少棉絮的,吃两口饭,就要去闻一下棉絮。睡觉时就更不可思议了,时常喜欢把小手从被头里伸到最里面,直至能够摸到棉胎,要不然就睡不着。无论天气多么炎热,身边不能没有棉被,哪怕是不盖也要抱着棉被才会睡觉。每次看到我在夏天暴伏晒棉胎的时候,就是他最为开心的时候,抱着这个棉胎闻闻,捧着那个棉胎亲亲,嘴里不住地咿呀着小毛、小毛,天真的小脸上写满了笑意。

儿子小时候的独立能力就很强,为他购买衣服时,都是我带着他上街,让他自行挑选。儿子小小的年纪,眼光还真的不错,每次挑选的衣服既简朴也很漂亮。儿子还有一个非常特别之处,就是对橄榄绿情有独钟,尤其喜爱军装和大盖帽。

提起儿子的大盖帽,真的让我感慨万端。这孩子,除非睡觉之时,每天一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在寻找自己的大盖帽,直到把帽子戴到头上才会去做其他的事情,他心爱的的大盖帽任何人都不可以随便拿走的。

奇怪的儿子常会做奇怪的事情。每晚电视上播放新闻联播时,首先响起的就是国歌的音乐,而每当这个时候,儿子只要一听到音乐,无论和小伙伴们玩得多么开心,总会扔下小伙伴们,赶紧跑回家,把大盖帽戴端正,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举起右手行着他那并不规范的军礼,脸上的表情既庄重又非常严肃,只待音乐结束之后,才会再次融入小伙伴们之中

人啊,年龄渐长了,也就特爱回味往事了,每每想起那些陈年轶事,远的近了,近的远了,就这样在脑际中反反复复,在眼前虚虚幻幻。也许,这就是一个人逐渐衰老的标志吧!

金陵旧事一石中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金陵旧事一石中",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并非南京人才可以有金陵旧事,就像一群在胶东半岛飞走的天鹅,也有西伯利亚的故事。每个人可能都会成为候鸟,它的故事不一定发生在孵化它的鸟巢里,很多时候,鸟巢对鸟而言不再有什么故事了,就这样。

常言道,一石可激千重浪。石小者,起码可荡起万般莲花般的涟漪;石大者,便可令那江水卷起千堆雪了。切莫说这河水湾水湖水江水海水是那么柔软,不然何以成了浪花!也不要说那石头太硬,碰到柔软的就欺负,或者是轻易地就擦出了浪花万朵,涟漪万圈,堆垒千雪其实,与那何地的水无关,揣摩了很久,才知是那石头里藏着一个个的故事,每个故事都可以给你的心池荡起一片皱波,甚至掀起巨澜。

当年的苏东坡就曾经踏足我的家乡,在那港西的文石滩上捡了几块文石,回去写诗,道,我持此石归,袖中有东海。你看,一面浩瀚的海可以在他的锦袖里,你说他的相思之遥之大,我们怎可小视了那块不起眼的石头!

我桌上的锦缎绣裹的小盒子里,就有数枚来自南京的小石头,名曰雨花石,品了她的婉约石纹,生出几番意象,找到了美感里的相似,突然觉得赏石之心应该到此为止,甚至想随手相携,顺手而弃之,却总又是牵绊难舍,再读,却读出了多少暖心撞怀的故事

那是个夏日,即使不是,南京的温度足以让人感到压气。罗君是我的老乡,南大的教授,与我情同手足,我至南京,他一定要请我吃南京的特别小吃,喝小啤降暑,他所言的特别让我感到不理解,应该去。在莫愁湖,无需吃什么了,这名字就足以让人似如来佛那样开怀腆肚,解皱放笑了,古有莫须有,这里有莫愁,多了一份劝人的温暖,比一人跟你促膝解颐来得顺心。莫愁湖是六朝胜迹,有江南第一名湖的美誉。我们在徐家鸭子店莫愁新店里坐下。一只鸭子被切分得十分清晰,鸭头鸭脖是烤制,鸭皮是烤后凉拌,鸭架做成鸭汤,滴水不漏,鸭身毫许不丢。

罗君问我怎么样?我只能连声说谢谢他的盛情。

他是个细心的人,也是从胶东半岛走到这个都市的乡人,自然明白吃南京板鸭的事情。我只好实情以告,说,想起我妈那时赶着鸭子去小河里,没有想到鸭子可以吃。这是搪塞矫情的话。

口味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不再被家乡的情结锁住,那你就变成了南京的本土人了。自然对板鸭不能诋毁,罗君说我们去看雨花石吧,因为雨花石是可以被人反复挑剔的。我知道罗君的话里含着微词,相视一笑,因玩笑可以解闷。

因事不能耽搁时间,便就近选了摊位,罗君似乎知道我的恋乡情怀,选中一块递与我。扁圆如鸭蛋,圈线细腻,淡黄铺底,有点像那五花肉,就像清人王苹写的肉好肪初截,只是中间开一条河流状,其中似乎有鸭群凫水,虽不十分相像,但却盯住了看仿佛可闻鸭声呱呱,不拂他的美意,就这一块!

二十几年了吧,每年夏天在高考之后的半个月左右,他要回山东,年年相问,都是这块雨花石提醒了,短信几句回老家,可不能三过而不入!几乎年年见面,注满了彼此相识的怀旧,二人坐于小饭店,几样家乡小菜,谈谈各自的近况,时而想起,都因了那块雨花石,有人报时选一座闹钟,我怀人离不开雨花石。

东南大学的戴君也是我的朋友,与他结缘因于我对他学校的景观设计专业的痴迷。平时我留意一些学生会一点素描的美术基础,几年也荐了几个人才。戴君也是心细之人,看我喜欢,除了送几本这个专业的书籍我读,也快成了个半拉子景观设计生了,他还时不时地邀我路经南京去他那做客。

每次都送我一点小礼物,以为交集之纪念,那次他送我书砧一方,内嵌数枚雨花石。一石居中,上有半月影像,周围星星萦绕,点点闪白,光线不同,看时感觉不一样,尤其夜里相看,最好。

有时举石去看,似乎心中多了一份慰藉,若不是认识戴君,哪里还可荐举学生专攻景观?他们仿佛如特别建筑领域里的群星一般,令我多了一份睹石想育人的感慨。所谓弟子三千,忘记的居多,连考入东南大学的景观设计专业的几个学生姓甚名谁也忘记的差不多了,但你总不能老想着学生拜见老师,若老师去心念着他们,这也应该是一种时光里的互相照应了。

秦淮河啊,千年不涸的情河,映照着多少才子佳人的面容,羽扇撩拨的河水总是纵情,粉黛落满了河水所经之处,秦淮河啊,没有一滴水不含情,情如不断的琴弦,奏着千年缠绵的曲。我从来没有想在河水这面液体的镜子里留一次影,却在那年南大百年庆典,我与同学在一个并不特别的傍晚躲在了秦淮河边的柱立河中的阁楼里,临窗看河,但生怕那立柱经不起动情而摇撼,只能默默对坐,心念那一想就是婉约离情的历史,就像一部无需翻看哪一页的书,只要是个字,字字都是沾满了粘稠的情。这河印着多少名人痴河踏红的足迹,我哪敢探头再去一睹秦淮河水,生怕那是一部液体的傻瓜相机,一不小心被摄住了影子,让那些古今漫步红岸,踏上朱雀桥的名流见笑。

朱雀桥上已经漫步驻足,不敢吟了朱雀桥边野草花, 乌衣巷口夕阳斜来怀古;乌衣巷里也探头一望,生出乌衣巷在何人住,回首令人忆谢家的沧桑哀婉,不知何人在看我们怀旧伤了自己的情;莫非那媚香楼就是我们座下的这座缠红萦情的所在,若是,当不会有《后庭花》的哀曲飞入我们的耳鼓吧?江南贡院里的那些单间雅座是否标注着ABCD的座次号码?你问若是当年我们走进这个考场会是怎样的心悸,怕是一句像样的话都写不出了

秦淮画舫穿梭于河道,霓虹灼耀,画舫熏醉,岸上的人儿何以清醒?

你是不是喜欢看电视连续剧?同学看着我问,这是一个很无聊的话题,就像老娘们出门见人就说吃饭了么一样,如此的美妙时光怎么可以这样来搅拌?但她不是在不经过思考而闲聊,我沉默有时,不敢正面应答,轻描淡写地说,那时,我们求学没有这个连续剧,说不清爱看不爱看的。

你看这千年秦淮,多么像一部永远没有尾声的电视连续剧。她终于亮出底牌,但不甘我那样敷衍地回答,说,有时候我喜欢多少年以后,洗印一张照片,然后张张并不连贯地对接,空隙的部分就让我们去填充拼接

这是对我们无约而逢的肯定?但愿那些照片在我们的心中继续拼接,似断还连,连接着人生故事的情节,不是连贯,而是给人生一点可以畅想的诗意,哪怕是个片段。

临别,她从背着的一手递来一个盒子。我不接,也递与她分别的纪念。我不敢贸然打开,她说,你给我的一定是石头!

她揭开盒子,一方玻璃上下对接掩住的是三枚雨花石。轻声道,三枚?

她对数字的敏感让我悚然。没有一盒装下99枚的,三,是一个表达无限的数字,她的古典文学的底蕴无需我详细地分解。她知道,我是带着温暖的意思做着调侃,因为从来就没有赠石为盟的痴情。

也好,多少动人的纹络都被坚硬的石头裹住了。是否当初那些所谓的山盟海誓绝不是对山呐喊而山给了回音,而是如这雨花石般,将心意镶嵌在石头的细胞里,此为融于心化为血?

有时候很多东西只是一个寄托,不在于它本身的价值几何,一挂项链就可以拴住一段情?一个金戒指可以玉指绕丝,牵指千年?未必啊。

我想起了我深藏着这些雨花石的理由,不是它的精美绝伦,也不是它可以收藏增殖,记得阎维文的演唱歌词精美的石头会唱歌其实不必会唱歌,说说话就好,有时人容易寂寞,别说寂寞最美,寂寞在普通人的心中确需排解,决断力好的人,一甩了衣袖,那寂寞就会遁去,不再来袭;优柔的人,将那些烦恼寂寞与说不清的思念把玩了多少遍也不走,寻了物件温一下,如那石头,没有温度了,你加上一点手心的些许温度,不为排解,只为重温,短暂的解排寂寞,有什么不好?

写了石头,应该不会使得金陵的雨花石顿时价格飞涨,如那房价,脱缰而为野马,因为毕竟只是拿来温旧的,你注入了故事,那石头在你的心中才有了价值,正如我的题目所言金陵旧事一石中

童年旧事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童年旧事,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昨天整理旧物,翻出来这张已经磨损破旧的童年照,这是我八岁那年跟我哥的合影,也是我童年时代唯一的一张照片。八十年代的农村,照相是件很奢侈的事儿,所以第一次面对镜头的我表情略显呆愣。

说起这张照片的来历,就不得不提及我童年时代被寄养的经历。我从出生三个月起就被寄养在姥娘家,直到八岁该上小学时,父母才决定把我接回家。因为聚少离多,父母于我而言是完全陌生的,我一直跟随舅舅家的表哥喊他们二姑二姑夫。

自从听说二姑二姑夫要带我离开姥娘家后,每次见到他们就如临大敌。有时候他们刚进姥娘家的门,还不等落座,我早就撒脚丫子跑没影了。我能在外面躲一整天,中午也不回姥娘家吃饭,反正我从小在村子里长大,跟村里的大人孩子都熟稔的很,随便去谁家都能待上一天。等到下午,我先打发几个小伙伴溜到我姥娘家的大门外,打探一下看我父母是否已经返程,确定安全了我才回姥娘家。

八年的相依为命,不只是我离不开姥娘,姥娘也不舍得让我走,所以对于我的这些出逃伎俩,她老人家也多少有点纵容。想想吧,就那么大个村子,我能躲到谁家去,姥娘心里自然清楚的很,真要找到我也不是什么困难事,但是姥娘面对我父母时仍是装出一副不知所踪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就这样,我跟父母的游击战持续了大半年。转眼到了秋天,一年级马上就要开学了。父亲从厂里赶回老家秋收,见我还不肯回去,开始着急,然后就想办法,父亲是聪明人,他知道首先得做通我姥娘的工作,取得她的配合,才能顺利把我接回家。于是他开始反复游说姥娘,说的都是如何如何利于我上学、成长的大道理。说的我姥娘心服口服,感觉再不让我回家就耽误了我的大好前程似的,所以终于答应父亲的请求,配合他们把我送回家。

这回父母采取的是迂回战术,丝毫不再提接我回家上学的事儿,只说让姥娘带我去家里小住几天,让爷爷奶奶见见我。姥娘也再三跟我保证住几天接着就回来。为了取得我的信任,父亲还特意让姥娘把三姨家的表弟也一起带上了。我还是有些戒备,临行前,把姥娘给我收拾的衣物又放回去好多,说反正三两天就回来了不用带。

虽然有姥娘和表弟跟着,但回家之后面对新环境,面对周围那么多陌生的面孔,我还是不太适应,没住几天就闹着要走。父母也没阻拦,顺顺当当地就把我们送回去了。没过多久,他们又找了个什么由头把我和姥娘接回家住了几天,然后又把我们送回去了。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我心理的防线就没那么重了。而且每次被接回去,父亲都是想方设法逗我开心,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哥哥还用一辆小铁车推着我满村疯玩,他兜里时常装着花生米,玩累了我们就吃花生米,哥哥塞我嘴里一颗他自己吃一颗,他吃的时候总是仰着头张大嘴巴,然后手捏往花生米隔得老远往嘴里抛,名曰:打狗牙,样子特别逗,他每吃一颗我都笑地前仰后合。

三番两次的回家小住,慢慢的,我对这个新家已经没那么排斥了。最后一次跟姥娘来家小住时,父母觉得我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所以打定注意要把我留下。

那天早上,父亲笑呵呵的说带我们兄妹去赶大集,给我们照相。因为我从来没照过相,自然很好奇很期待,我想拉着姥娘一起去,姥娘推说要帮母亲下地干农活,让我自己跟着去。我丝毫没有怀疑其中有诈,高高兴兴地跟着父亲去了。

等赶完大集照完相,返回村子时已经中午了。到了家门口,我跳下自行车边往家里飞奔边喊姥娘,结果无人应答,进了院子一看只有母亲在喂小猪,我赶紧跑进堂屋去找,也没见到姥娘,就慌张地跑回院里追问母亲,母亲说我舅家捎信来让姥娘回去帮着收秋,姥娘一着急就先走了,过些日子回来接我。我哪里肯信?开始又蹦又跳地嚎啕大哭,然后冲出家门去追赶姥娘。父亲追上我,连哄带骗把我带回了家,说等忙完秋就送我回姥娘家。

结果,为了淡化我对姥娘的感情和依赖,父母整整一年没有让我见姥娘,我只有偶尔跟随父母下地劳动时,在田间地头听个别从我姥娘村里嫁过来的小媳妇说起姥娘。她们说姥娘送下我独自返回的那天,一步三回头,她走了13里路哭了13里路,现在也是每天都跟街坊邻居念叨我,提起来就掉眼泪,听到胡同里有小孩的说话声都赶忙跑出来看看是不是我回去了。听到这些,我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父母见状赶紧给那些小媳妇使眼色,她们就不说了。

与父母感情上的疏离,再加上对他们把我和姥娘强行分离心存怨恨,所以回家以后好几年时间里,我除了喊哥哥,从不肯叫爹娘,称呼他们就是一个字哎。父亲跟我商量如果叫爹娘感觉别扭叫叔婶也行,我就不,啥也不叫。后来,他们听村里其他寄养过孩子的父母传授经验,说是把家里的饭菜都藏起来,什么时候喊爹娘什么时候让吃饭,他们真就如法炮制了,可惜这招在我这儿完全失灵,我是那种死倔死倔的主,宁可饿死也绝不屈服。后来他们也就作罢,一直等到我长大后自己主动开口叫爹娘

岁月如梭,匆匆就是几十年。如今那个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的姥娘、那个千方百计骗我回家的父亲都早已长眠于家乡的土地上。看到这张照片,回想起这段经历,忍不住平添了许多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怅然!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5439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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