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午,陈玉缘照例去阳台上看兰花,却没想阳台上空荡荡的。她发疯一样地四处搜寻,但又一次次陷入绝望。面对老父母的苦心劝慰,她压住心头的哀伤,打起精神,极力把自己拉回到正常的生活。
陈玉缘和丈夫梁文生的结缘是因为一盆兰花。当时,22岁的陈玉缘刚做了人生中第一次大手术,医生从她卵巢里切除了一块肿瘤。尽管肿瘤是良性的,但医生告诉陈玉缘,肿瘤可能隔几年就要长一次,甚至有可能病变。
医生的话像块石头压在陈玉缘敏感的心头,出院后,心情不好的陈玉缘来到姑姑家散心。就在这时,她遇见了前来送兰花的梁文生。原来,几天前,梁文生给姑姑家安装空调时,不小心把窗台上一盆兰花碰翻了。尽管姑姑说没关系,可他依旧坚持买盆兰花送来。
梁文生温柔大度,很快和陈玉缘聊了起来。得知陈玉缘的苦恼后,他耐心地安慰她,并教她如何正确地释放负面情绪。梁文生的淳朴和体贴像一阵暖人的春风,吹进了陈玉缘抑郁的心田。
从这以后,梁文生就以各种理由带陈玉缘出去游玩,经过半年的交往,两人日久生情,很快有了性关系。第二年,他们的女儿蕊蕊出世了。凭着努力,梁文生从技术员升职为维修部经理,在他的辛苦付出下,一家人的日子充满了欢乐和温馨!
梁文生和陈玉缘因为兰花缔结良缘,因此两人都十分喜爱这种花,在家里还特意养了一盆,每天夫妻俩细心呵护。然而,在这样平静而温馨的日子里,终究还是掀起了一场暴风雨。那天是陈玉缘的生日,梁文生特意告诉妻子,等他为客户装完空调,他要带回一份礼物。
没想到的是,梁文生驾车回成都时,在成乐高速路上与一辆大货车发生碰撞,当场死亡。噩耗传来时,陈玉缘一下子晕倒了。几日后,陈玉缘把骨灰领回了家。她终日沉浸在巨大的悲痛里不能自拔,无论是父母劝说还是女儿安慰,她都置若罔闻,每天都只痛哭。
由于丈夫的骨灰要被送走,这时,陈玉缘突然灵机一动,起身从丈夫的骨灰盒里面抓出一撮,悄悄埋进了阳台上一盆君子兰里。她抚摸着这株郁郁葱葱的兰花,就仿佛抚摸丈夫的那只大手。此后,陈玉缘对这盆特殊的君子兰珍惜万分。每天睡觉前,陈玉缘要亲吻兰花一次或者在兰花面前,说上半个多小时的闲话。久而久之,这盆君子兰成为陈玉缘唯一的感情依托!
一天上午,陈玉缘照例去阳台上看兰花,却没想阳台上空荡荡的。她发疯一样地四处搜寻,但又一次次陷入绝望。面对老父母的苦心劝慰,她压住心头的哀伤,打起精神,极力把自己拉回到正常的生活。
之后,为了让女儿的心灵找到依托,陈家父母特意买回了二十多盆兰花,放在阳台上。刚开始,陈玉缘还是会想念那盆有着丈夫骨灰的兰花,但时间久了,她越来越明白,丈夫仿佛和兰花融为了一体,因为他们的品格一样高贵。每日看着一盆盆簇拥的兰花,她的心里非常踏实,兰花的相伴仿佛就像早逝的丈夫还陪伴在她的身边
曾经她是我羡慕的女人!曾经她是我原单位的同事,曾经她是一个职位比我还高的白领!曾经她拥有着美满的家庭。而这一切现在看来都只是曾经,而今她是一个混在深圳的女人,而今她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而今为了那所谓的爱情她已经飞蛾扑火没了曾经,而今她躲着网络就像躲着瘟神!
曾经她是一个自信的女人,曾经她对爱有着自己的执着与认真,如果不是那一次网上意外的聊天,如果不是后来她迷上了虚拟网络上的一个人,如果不是他的甜言蜜语诱惑了她那颗易感的心!如果已没有了如果,现在对于她来讲只有深深的悔恨和一颗破碎的心!
对于她和他之间的婚外情我只知道和一次网络聊天有关,对于她和他之间的婚外情我只知道发生在她老公工作外调的一段时间,对于她和他之间的婚外情我只知道是发生在他与她相对寂寞的时间,一个老公不在,一个妻子在岳父母家待产,两颗寂寞的心,一对孤独的人!
还记得曾几何时我有几次午夜失眠上网看见她的QQ还在线上,还记得曾几何时我曾提醒她午夜零点还不睡觉小心熬出眼圈眼袋,而熬夜最伤害女人的容颜,可她不听不看不想的一直往前,还记得曾几何时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她曾和我说,他的好他的坏,还记得曾几何时我们在一起聊天时的话题慢慢的转向了她与他的感情,她与他之间相见恨晚的爱!
飞蛾扑火的爱开始的是那么的强烈,网络里真真假假的情侵蚀着两颗寂寞的心,如果不是他那次别有用意的邀请?如果不是当时她让爱迷住了自己的心,如果他们那次没有见面,如果没有那后来酒店里抵死的缠绵!然而现在看来这些如果已经变成现实的颓然,最终两个人还是禁不住彼此的诱惑突破了那爱的道德底线。
从此是刻骨的思念,从此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缠绵,爱的火焰在身体里蔓延,情的煎熬占据着心里的思念,爱到忘乎所以的时候不管不顾的纠缠,网恋占据了她太多的时间,两个城市之间的往返让她误了工作,忘了老公归家的时间,一切开始变的茫茫然。终于在一次做晚饭的时候忘记了关掉QQ下线,终于再一次接电话的时候让老公察觉了她的不自然,一场争吵在所难免,爱的天枰倾斜着走向了她的对立面,没有了争吵没有了眼泪,只有她老公一句离婚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久久的回响在她的耳边!
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她老公就把离婚协议放在了她的眼前,没有商量的余地,没有缝隙的回旋,一句我嫌你脏结束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对白,房子,车子,存款,她老公带走了全部的三分之二,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只给她留了一处房子,再无其它可言!
一个人坐在这空荡的房间,泪一滴一滴的流了一脸,看着衣橱里空荡荡的位置,她知道这个家其实就毁在她的一时寂寞还有一时的飞蛾扑火,一步步的走到现在,她只能一个人吞下这网恋带来的苦果,泪眼朦胧的看看这个曾经温馨的家,就毁在自己那虚拟的爱和QQ上她放肆的语言,那脸红心跳的字眼,那文字之间的缠绵,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不是老公对她留情,恐怕自己会一无所有的倾家荡产,坐在这拥有太多回忆的房间,她的心苦不堪言,往事里的一幕幕像一把尖刀扎向了她的心间!夜里是更长时间的失眠。
哭了很久想了很长时间,她选择了离开这里去远方流浪几年,因为这里再也没有了留恋和牵挂,因为这里再也没有了曾经温馨的家!因为这里是她不堪回首的过去,因为这里是她心里的伤疤,是爱让她付出了代价,是网上的诱惑让她毁了曾经温馨的家!
家是我们温馨的天堂,在我们疲惫与失落的时候,可以停下来靠一靠,享受家的温存。而宿舍不仅是我们可以随时停泊的地方,更是我们可以抱枕憩息的港湾。
617宿舍,不是6个人而是5个人,空缺的那个人不知道遗落在何方.那次大迁移,从一期4号楼的4楼到二期6号楼的6楼,这么大的转变一时适应不过来。总觉得宿舍楼又高又远,令人望而生畏,不肯迈出回家的步伐。偶尔回到宿舍,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不禁打个冷颤,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可是,慢慢地,我们发现了它的好,它的美,开始变得依恋它,回宿舍的次数渐渐增多,宿舍的人气也越来越旺,心与心的距离也拉近了。
起床篇
每天晚上的走方队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折磨,不仅消耗体力,还消耗粮食。好不容易卸下疲惫的身躯甜蜜的进入梦乡,却要早起练太极,于是一场上眼皮与下眼皮的战争展开了。闹钟此起彼伏,思想斗争与身体的挣扎在脑海中徘徊了好久,只是无奈眼皮始终依恋着眼帘,不肯放手,美梦终究还在继续。等到快要迟到了,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爬起,洗漱,然后匆匆跑到操场,眯着眼睛跟着练太极。
闲暇篇
终于有了空闲时间,我们也就尽情享受这得之不易的小甜蜜。静轩老是往外跑,不是出去玩,就是呆在图书馆,总之不肯回宿舍。以至于她回来的时候, 我们总是要问你跑哪里去了,我们都想死你了。而丽华总是在电脑前看动漫,笑声接二连三的传来,特爽朗,我们不禁好奇,小孩子爱看的对大人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晓庆呢,则是看她的电视剧或是相亲类的节目,沉浸其中,笑得无比灿烂。彦丽,一会儿看看丽华的动漫,一会儿看看晓庆的电视剧,时间就这样打发过去了。而我,一如既往的在钻研我window8的电脑,期待着什么时候它能乖乖地听我的话,不再调皮捣蛋。
练舞篇
晚上是我们集体跳舞的时间。我们补充一下能量,稍作休息,跳舞便拉开了序幕,起初,是我和丽华在跳,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我们这个队伍中来。静轩练街舞,彦丽练交谊舞,晓庆看着视频练着她以前学的舞蹈。我们各有各的舞蹈范,沉浸其中。有时候,丽华和彦丽一块跳恰恰,一会儿拉手,一会儿放手,接着再转上一圈。优美的舞姿,娴熟的舞步,优雅的动作,你心动了吗?
宿舍是我们的家,更是我们可以随时放松身心的地方。不管在哪里,它永远住在我们的心灵深处,像一个抱枕湾,供我们抚慰受伤的心灵和伸展压抑的梦想。
1,
婚姻涉及到很多内容,比如夫妻之间的感情,又比如双方老人的和谐共处,婚姻是将两个家庭连接在一起,虽然你很不愿意去面对,但这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不管你处于怎样的生活状态,都必须在婚姻当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这样才能够拥有最为美好的生活。
婚姻是一道门槛,人们在门槛之外时难免对屋内的一切充满幻想,可大家在幻想的同时,偶尔也会有所顾虑。
你所爱的那个人,真的是结婚的最佳对象吗?如果他的家人让你无法接受,如果他的家庭让你濒临疯狂,你还会愿意跟他白首偕老吗?
2,
小美今年25岁,跟男朋友在一起整整5年,他们从大学的匆匆岁月到进入社会的努力打拼,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深爱着对方。
在小美的心目当中,早就将男朋友当成了自己人生的另一半。男朋友很爱她,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也都觉得非常幸福。
只是有一件事情,小美一直心有顾忌,那就是她的父母。
小美来自于一个18线小县城,那里的人们大多重男轻女,小美的父母也不例外,从小到大,父母眼中只有哥哥,没有她。
想当年小美考上大学之后,父母说什么也不让她去念,后来还是她自己勤工俭学,才完成了大学学业。
之前只要一想起父母的种种行为,小美就难免会忍不住落泪,不过现在他也想开了,虽然她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但至少她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朋友,这也算是命运的一种补偿吧。
2,
只是在前段时间,男朋友去了她家一趟之后,就很快向她提出了分手,这是小美始料未及的事情。
小美之前对自己的父母也有所顾虑,她也想过男朋友,可能对她的家是很不满,但她没有想到,男朋友竟然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跟她分手,他们在一起5年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那一天小美的父母向男朋友提出了很多无理的要求,比如帮小美的哥哥付房子首付,又比如说将来帮小美的哥哥还房贷之类的。
男朋友觉得莫名其妙,他们的婚姻为什么要扯上别人?
从小美家里面出来之后,他就直接向小美提出了分手,他觉得像小美这样的父母,将来很难相处,也不容易摆脱,就算他们结了婚也不会幸福,还不如早点了结。
小美伤痛至极,但却无力改变。
4,
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因为对方的家庭而放弃多年的感情。这种行为可能会被某些人痛斥,但这也是值得理解的,因为大家都不是圣人。
大家所面对的是两家人的事情,而非两个人,只要你们步入了婚姻,就一定会面临各种各样的事情。
如果对方家人很难缠,或者让你觉得难以面对,那早早选择分手,倒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至少这样可以提前解决所有的矛盾,不至于在婚后将生活过得一地鸡毛。
女人身着红衣站在门口,任凭身后欢天喜地。流动的画面里,她永远是静止的那一个点。
她是一个古老传言的践行者,这是村里一位善良的老人曾给她出的主意:她的命太苦,村里只要谁家办喜事,她就站在谁家门口。借着喜气,她的日子或许就好了,男人和儿子说不准就能回来。
她本是不信这个的,可经不起命运使然,终还是去了。村里人淳朴,倒也默许了她,从此她成了别人眼中熟视无睹的风景。
然而,站在门口的她面无表情,喜庆与她而言早已是陌生的东西,对于苦水里泡大的她来说,早已是多年不知笑滋味。最早的记忆好像是结婚时吧,男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把她接回了家,那时的她羞涩极了,脸上红霞飞舞。然而,婚后因为没有孩子,她没少挨打。后来有了儿子,男人笑了,本以为生活可以这样,谁料
那一年,家里日子还过得下去,可看着别人赚钱,男人按捺不住,也去做起了生意,不料却欠下了一屁股债,最后竟人间蒸发了。债主蜂拥而至,她白天躲在地里干活,晚上天黑得看不见脸才敢回家。家里早已是空空如也,还好有儿子。
她没命地干活,什么活挣钱多就干什么,去石灰厂扛袋子,给人家装修队扛料,身上的担子像一座小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挣来的钱除了供上高三的儿子读书,剩下的就急忙还账。
谁知,原本寄予厚望的儿子竟然也会因为母亲的几句气话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讯。这一次她的心彻底碎了。没了男人,没了孩子,家也不成家,她甚至想到了死,直到老人给她出了那个主意。
她想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也没啥希望了。每逢村里有喜事,她就去站岗。
有一天,一个在一旁观察了她很久的小女孩好奇地上前问: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是来唱戏的吗?她突然觉得,自己悲伤了这么久,在身边的人眼中可不就是一个演戏的小丑。于是,她弯下腰对小女孩说:我是唱戏的。女孩高兴极了,拍着手叫:好,可以听戏喽!
女人在娘家曾跟家里人学过几出戏,哼几段还是没问题的。于是,便清唱起《小姑贤》里一段青衣唱词:夫君哪!你且慢打我,听我慢慢地道来呀!金氏女,好心焦,尊声夫君你听着刚开始哼唱出来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而又干涩,还好很快便熟练起来,声调委婉流畅、字正腔圆、一时竟吸引了周围很多人。一曲唱罢,众人鼓掌叫好,谁也看不出这个衣衫有些邋遢的中年女人,居然能唱出这样如泣如诉的韵味来。那一天,她竟然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喜悦。
她甚至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与其被动地受命运折磨,还不如主动出击去挑战一下命运。从此,只要村里有喜事,她就主动去唱戏。一来二去,曾经丢掉多年的特长竟然让她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艺人。后来,她成立了乡村小剧团,收入自然是不必说,家里的外债全还清了。一个人的生活很好,虽然有时她也想自己的男人和儿子,想他们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当初她恨男人的不告而别,可此时却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
直到那一天的傍晚,男人背着行李风尘仆仆地走进了家门,他是在电视里看到妻子的。在里屋做饭的女人听到了动静,出来一看呆住了,随即问男人:吃饭了吗?说完,女人转身走进厨房,转身的瞬间她顺手擦了一下眼睛。那一晚,家里的灯一夜未熄,随之增多的是桌子上的一堆钱,那是男人这几年在外打工赚的,有零有整。女人数着钱,可数来数去终究是数不对,眼里老是模糊一片,擦过也不管用。
再后来,好事一桩接着一桩。
儿子也回来了,几年不见,儿子长得越发像他的父亲。这一次儿子没有独自回来,还给她带回了一个儿媳。女孩柔柔弱弱,也像极了当年的她,一口一个妈,把她的心都叫醉了。
儿子的婚礼上,女人又一次穿上红袄唱起了当初第一次唱起的曲段,只是这一次她心里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悲伤。
雷声、雨声、人的嘈杂声,吵得我一阵心烦意乱,推开窗户往楼下张望,原来是那位铁路火车司机的遗孀桂云嫂子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披头散发的在大雨里嚎啕大哭,在她的周围有一群打着雨伞的男男女女正在围观。
索性,我也关上房门,找了一把雨伞,走下楼,想去看个究竟。只知道她的丈夫在五年前死于肺癌,独生子儿因打仗斗殴,误伤了人命在三年前被缉拿归案,正在狱中服刑。我和她不是很熟悉,也只是在路上相遇礼貌的点下头、打个招呼而已。
听邻居说她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桂云嫂子是一个从乡下嫁过来的、没有工作的五十多岁的妇女,每天,就靠在街上卖报来维持生计。这个命运多劫的女人的脸上,被岁月刻满了沧桑,一双不难看出曾经美丽过的大眼睛里,留露出的是对生活的无奈和一丝的绝望。
那年为了给她的丈夫医病,桂云嫂子把三间瓦房和家里能换成钱的东西都变卖了,使得本来就不宽裕的家庭更是雪中加霜。可是,与她相依为命的丈夫终因医治无效,还是带着满腹的不舍扔下桂云嫂子和唯一的儿子撒手归西了。
那时的桂云嫂子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无奈下,她天天领着辍学的儿子去找丈夫生前的领导给解决一下生活和住房的问题。最后,有位说了算的领导终于发了善心,给她们孤儿寡母安排在一间小库房居住下来。一晃就是五年。
屋漏偏遇雨连天雨,行船又遇顶头风。本来,桂云嫂子早已想好就在这间小房子里等待着儿子的出狱,再慢慢的了却自己的残生。哪曾想?铁路内部召开了一个会议,上边部署要把这一排简易的房子推倒重建一处货站。这样一来,她就真的变成无家可归的人了。
于是,她一次次去找丈夫生前的老领导、老同事,可人走茶凉,谁又能为她这位不幸的苦命女人说一句暖心的话呢?面对着新上任领导那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脸,桂云嫂子真是欲哭无泪、倾诉无门啊。就在她因一阵急火攻心、终于心力交瘁病倒下来的时候,拆迁办进驻了。几次对她通告搬家无果,拆迁办终于不耐烦了。就在她白天拖着病弱的身子出去为自己买退烧药和卖报纸的空隙,那无情的大铲车仅一会的功夫,就把桂云嫂子赖以生存的家给推倒了,又铲为平地。
等她赶回来的时候,那曾经的家已经荡然无存,映入眼帘的就是眼前这一大片废墟
当时桂云嫂子就瘫倒在废墟上了。好心的邻居和路人扶起她,有的给她买来了矿泉水和面包,有的陪着她一起流下同情的眼泪,有的,眼里是琢磨不透的冷漠,有的则劝慰她赶紧趁着天未黑去投奔她的亲戚。可天生柔弱又倔强的桂云嫂子就是不走!她说一定要拆迁办找来一个说了算的大官给她一个理由和一个可以安身的家。谁知?这伙拆迁办里的一个毛头小伙子上前就给了桂云嫂子左右开弓几个响亮的大嘴巴,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就他妈给你家推平了,你爱上哪告就上哪告去当时,桂云嫂子就被气疯了!在废墟里捡起一把不知道是谁家扔弃在那里的菜刀向那个打她嘴巴和依然在骂她的那个坏小子砍去。
都说鬼都怕恶人,这话真实不虚!那小子一看这个女人真的和他玩命了,脚底下抹油,一溜烟的跑开了。
也许是老天都在怜惜这位可怜的女人吧?忽然一阵狂风,然后就是阵阵闪电惊雷,瞬间,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淋湿了眼前这片废墟,淋湿了桂云嫂子曾经可以栖身的家,淋湿了一颗无依无助、绝望妇人的心!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了,有个好心的大姐把她的雨伞递给了桂云嫂子。可是,此时的桂云嫂子就像一幅石头雕像,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已让你难以分辨出哪滴是雨水,哪滴又是伤心的泪水了
我的心也不仅阵阵的发酸。可是,我又能为眼前这位可怜的女人做些什么呢?因为,我深深的知道,她此刻需要的不是空洞的安慰,而是需要一个可以让她休息、安身、避雨、生存的家啊!
天上的雨啊,请您别再下了!您会把这位可怜的女人淋病了的!我唯一能为桂云嫂子做的,就是祈祷风雨过后就能让她见到希望的彩虹。明天,会有一位善良的领导能为这位遗孀解决她的居住问题。
让我双手合十,让所有同情桂云嫂子的人为这位苦命的女人诵上一千遍:阿弥陀佛!愿我佛慈悲,明天就降好运于桂云嫂子的身上吧!
试问苍天,谁能给她一个温馨的家啊?
一直想回到家乡,好好看看家乡的变化,寻找曾经的失去,但却又怕的要命,想来不是因别的,不是那些熟悉的面孔,老旧的声音的故去,会给我无尽的失落;而是担心那两条河是否还在,河水能不能还如一面镜子,映出我的童脸,唤一声我是谁
有人说,黄昏再美,终究还要面对黑夜。因为我们无法改变时光的进程。这话戳了我的乡情,似乎本意并不恶劣,但总是把毫无牵挂的东西硬扯在一起。家乡的样子最好是初见时,美的本色还是纳兰性德说得对:人生若只如初见。家乡也是初见的好,但却是不可能,变化是主旋律,但不想让这个主旋律那么快就变调了,尽管是欢快激昂,是图变更新。
老家的房屋早就在三十年前就变卖了,那是普通的草房,我怕没有人看护,房子就败坏了,一旦房子破败,村民会睹物思人的,一定给我戴上败家子的帽子,我最怕,可能很多人都怕,那是对一个人的乡情戳破了血
在我的童年记忆的情愫瓷罐里,什么都可以没有,包括那座草屋,但那两条河不能没有,我怕她的失去,让我找不到家乡的童年感觉,失落总是制约人的情绪,也怕这个情绪漫延到了家乡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墙
稍长的时候读了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话,我努力牵动儿时的生活跃动到智者的脑门,想自己的几许聪明到底是不是从家乡的那两条河而来,宁愿以为自己是智者,皆因河水的浸泡,而非祖辈的基因遗传,以为家里的神龛里的祖先牌位早就在那个时代化为一缕青烟。对我最合适的说法便是乐水智者,先乐水,哪关智与愚,水给了童年很多的灵动,甚至缠绵。你若灵动,你若缠绵,你就智了。这是我的形式逻辑。
严格地说,距我家不足三十步就可丈量完毕的河,不是河,至多是每逢雨季从北山冲泻下来的雨溪,常年的样子是旱渠,那条渠穿过门口的主路,就是没有填平,给雨溪流出一个缓流的出口,溪底是用漂亮的青石铺就,一丝不苟,做180度的弯度。她没有名字,只能叫无名河,那是天上的雨安身的巢,想想现在的河,无流而干涸,我甚至去想,是否是我们对雨这个精灵的降临太不在意,太不虔诚。
那时的雨似乎多的不能让你记清。北山千年犹在,一条被山洪冲刷的沟渠连接着过路的雨溪。夜晚,你爬在窗台,将窗户纸戳一个小小的眼儿,瞄准了看看雨,然后就是将耳朵凑近了眼儿去听那雨溪,雨流撞击着沟渠的岩石和杂物,滚滚而下,沙沙的,先润了那沟底的土,带走了浊物。真想拎起一个拐篓,扣住了头,去看看雨溪的水有多深,有鱼儿没有就怕妈妈骂一句败家,多少想法和冲动都随着雨水的浇淋而歇息。你就是雀跃,也只能像关在鸟笼里的雀儿,飞不出去。
一辈子,如果将年龄截断在十四五,一辈子所见的江河尽管都不肤浅,但都不温柔,唯有门东的雨溪,珍藏了多少启蒙与幼稚。湿湿的天气,赤脚在雨溪,弄来性感的黄泥,堵住那柔弱的雨水,漫过堵坝,泥墙也不塌,大人们蹲踞在雨溪边上,看着我们顽皮,他们的乐趣就是看我们捉鱼,的确,那里有时漂来几条小鱼,小的你要将眼睛贴近水面去发现,我们都以为,生命诞生于蚂蚱的卵,鱼儿就是蚂蚱卵投胎于人世,只是在水世界里不肯上岸。那时我们听说了安徒生,可他没有写鱼儿的童话;也知道有个格林,但他只知道去看灰姑娘白雪公主,我们没有好感。
孩子的世界无需多少华丽,只要生动就好,那些文字的童话比不了雨溪的鱼儿,还有从家里拿来盛鱼儿的罐头瓶,炫富的心理让我们无需多语,孩子们的目光最知道投向谁。罐头瓶是一个家庭是否幸福的外在指数,我们家只有一个,可惜在雨溪里打碎了,再问妈妈要一只,她只有垂眼叹息
一个人的成年打拼,往往不是所谓的理性是理想动力,而是那种有些猥琐甚至不堪表白的事情促成了你必须去争取,就像促动你靠近异性的,往往不是身高体重性格职业的文字介绍,而是那曾经的一遇,回眸一笑,印在你的荷尔蒙止痛片上;或是肩后的秀发不经意地一甩,让你觉得是抛给了你一个动情的信号。我想起我高中时候去海滩的农场干活吃着大馒头的事儿了,仿佛就是那个打碎了的罐头瓶的修复。中午的馒头是免费的,长长的如那睡觉的小枕头,一断为二,一截四两,每次都要努力吃掉一个小枕头,那种对破碎的罐头瓶的报复,到了拿自己的肚皮解气!
据村里进城的人告诉我,绕村的那条河都干涸了,我真的垂下了眼泪,簌簌地落下,只是我马上转身背对着乡亲。童年的世界,除了妈妈,最好的就是那条河,每当河水因大雨而咆哮,我都站在高处心惊肉跳,唯一想到的是,那浅流里的洗衣石何时才能露出水面
妈妈是缠脚的小女人,她不是不先进,女人剪去发髻的时候,她是第一个,在方圆百米的区域,在十几户人家里,她第一个站起,就坐在七四叔的房后一块硕大的石头上,让同伴操起了无情的剪刀!而剩下的小脚,始终不能翻身,但也成了我每当想起妈妈就要垂泪的唯一理由。
那时,唯一对我的家庭可以奢侈的就是那条河,无论怎么样,贫与富在河里变得根本不能分得清。
入河,第一件事,不是湿透要洗涤的衣物,而是擎起一脚,缓缓地放开那裹得层层叠叠的脚布,我可以站在一边一直看着妈妈的经典动作,一条裹脚布似乎永远也放不完。后来我读书,看到三寸金莲的美言,我都落泪了,那时觉得妈妈们都是用脚来思考的,有人一旦戏称某些人想事不合常理不动脑子就拿用脚跟思考来调侃,我甚是不解,我的妈妈就是用脚思考的,因为连脸面都没有她的脚需要那样爱护,若不是珍贵,怎么还用那样包裹!她的脚几乎每十日就要撵过三四个集市,为的是卖几把鸡蛋,集市的距离与我家的路程她不知丈量了多少遍,甚至那次告诉我,去赤山集是多少步
我曾经嬉笑妈妈的数学这样的好,妈妈无言。其实现在想,是妈妈的脚会思考,她思考着怎样在集市的交易里,换回那些油盐酱醋,但没有奢侈的茶
清浅的河水啊,宛若一面反光的镜子,温柔的沙子,白皙的颜色与妈妈们的小脚相亲相吻,泛白的脚肉,不见一丝的血色,每只脚的五指紧拢在一起,重叠着它们的身体,从未有哪个脚趾喊冤叫苦。
鱼儿是妈妈的小脚的挚友,总是在沉浸河水的一刻,鱼儿就漂来,试探着靠近,然后百条齐聚,洋洋洒洒,吸着那小脚,我看遍了河水里的小脚,谁都不会动一动,任凭着鱼儿相戏。
从此,我读到《大堰河我的保姆》,看到母亲河的字眼,心中都会盛赞以母喻河的天才构思,那河里,的确盛着母亲的脚,甚至所有的情愫。
人生的启蒙绝不是从书本始,就像你含住乳头,不会是哺育的母亲反复叮嘱。童趣,不是那些挂一张梯子登上屋顶去掏一窝的麻雀,不是缠绕了蜘蛛网千根蛛丝去黏住鸣蝉,是那些可以温润你一辈子的河流,还有那些注满河流的故事,那些流经千百年而不淡去不能洗净的画面。所有的童趣或许都沉染着快乐的音符,否则怎么叫趣呢,但真正的童趣,或者我的童趣,更多的是带给我童年的幼稚而草根一样的思考。
但愿那两条河始终流淌在心底,哀婉的童趣一直那样左右着我的乡愁,不求一个翻天覆地,只求一个时时可以拿来温补的童趣,带着童年的幼稚不允逝去,缠着对那条河流的水花,终老于那河水的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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