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沦落的青春:第二十四章,欢迎阅读与收藏。
第二十四章
夜渐深了,小城的天空又变得电闪雷鸣,似乎一场倾盆大雨即将落下。
因为预示着一场大雨的来临,所以在街上游荡的人都躲到家里去了。自从上上次我们决斗,有人被雷劈死以后便很少有人敢在这样电闪雷鸣的乌云下行走。
我从街上走过,死一般寂静的空气到处弥漫着。有的人家还把灯都关了,几乎肯定闪电会窜到他家的屋子里,然后将他家所以用电的东西烧毁。
街上的特巡也行色匆匆,还来不及瞅我一眼就嗖地一下消失了,就像穿越时空,掉到了七十年代的印度的露天厕所里。
那把刀在我的手里显得有些沉重,不愧是用上好的钢材锻造的,我相信西门吹雪的那把宝剑大约也就这货色。
我给这把刀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月。因为刀刃就像弯弯的月亮一样散发着苍白的寒光。
我朝1999走去,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偶尔路过几只野狗,我把刀一晃,它们就嗷嗷叫着夹着尾巴逃走了。
我恍然觉得小城的空气从来没有这般寂静过,即使是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坟场也无以媲美。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寂静,静得让人发瘆。
我走到了1999上,这里曾经流满了鲜血,想必今天晚上依然如此。
薛小虎他们早已经在上面等候了,他们全身穿得黑漆漆的,只有红绿相间的脑袋在晃来晃去。他们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根木棒,或许他们已经预料到了举着钢管的下场就是被雷劈成一堆灰烬。
我的到来令他们很惊讶也很失望,似乎我一个人的到来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不过这都不重要,杀人可不讲什么公平和正义。
我一上来就听到他们一直对我们城管队冷嘲热讽,说什么我们城管队后继无人,如今只能单枪匹马前来应战。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对他们的观点表示不同的意见,索性就让他们说个够吧,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你应该知道,把仅有的几分钟生命用在源源不断的讽刺和挖苦上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显然,他们也不想多说废话,打架,动手才是关键的。
然而怎奈吴明的计谋让他们深有感触,他们或许心想我的单枪匹马只是一个阴谋而已,始终没敢上来。
还是薛小虎显得勇敢,他第一个冲锋陷阵,高高地举着木棒朝我冲来。我想要是钢管的话他就不会那么放肆了。
其他人见薛小虎冲了上去,也不敢大爷般地留在后面,都朝我冲了上来。
此时此刻,他们就像一群饿狼一样,而我更像是一只孤零零的羔羊;然而或许,我是一只食肉的羔羊!
恍然间,薛小虎往我鼻孔里塞羊子屎以及蹂躏丝丝的场景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我握紧了刀柄,眼睛里充满了对饿狼的怨恨。
你应该知道,食肉的羔羊同样会让饿狼感到无限恐惧。
薛小虎最先跑到我的面前,然后毫不心慈手软地将木棒砸在我的肩膀上,不过他似乎没有瞧见我手中的月。
就在薛小虎将木棒砸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也提起月朝他腿上划了一刀。当月划破他的肌肉的时候,我听到了那种令人十分爽快的沙沙的声音,不一会儿他就摔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大腿泉涌出新鲜的血液。
其他人也跟上来了,他们在我和薛小虎之间组成了一道人墙。不过他们在我的眼睛里似乎只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我的目标是薛小虎,我说过:假如有人往我的鼻子里塞进一粒屎,我就劈了他的脑袋。
我径自朝薛小虎走去,刀尖从水泥地上划过,发出吱的声音。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单独冲上来。不知道谁被推了一下,才咒骂着向我扑了过来,他摔倒在地上,便趁机朝我脚上敲了一棒。
我没有低下头去望他,依然拖着一跛一跛的脚朝薛小虎走去。
他们见我不住地往前走,就一路护着薛小虎往后退。
终于到了一个狭窄的道口,他们终于退无可退,就朝我群拥过来。无数的棍棒就这样落在了我的身上,但是我依然朝薛小虎走去。
不一会儿,我就又和薛小虎见面了。
我对他笑了笑,我似乎感觉我正有两颗犬牙。
薛小虎望见我就不断地在地上爬着往后退,大腿流出的血液已经在路面上淌成了一条血河。
你应该知道,现在薛小虎望着我的眼神就像以前我望着他一样。
可是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一只食肉的羔羊,一只没有怜悯之心的羔羊,就像他们这一群饿狼一样。
我渐渐地向薛小虎靠近,月慢慢地离开了地面。
在闪电的映衬下,月的寒光显得更加的瘆人。
我举起了月,在一道急促的闪电下我将月劈向了薛小虎的脑袋在月还没有劈到薛小虎脑袋的时候,我就被后面的人扳倒在地上了,他们死死地将我按住,我敢肯定他们的这个招数一定是受到了警察的启示。随后无数的棍棒便如雨点般地朝我砸来了,我能感觉到自己呼吸在慢慢的削弱,慢慢地接近死亡
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是如何从我的身上离开的,不过我依稀地听到有人和他们拼斗的声音。
是吴明,我第一时间就想到。
我渐渐地清醒过来了,凭着模糊不清的视线,我又找到了刚才从我手中丢失的月。
我拿到月后就朝薛小虎走去。
你应该知道现在再也没有人来帮助他了。
这几乎是一个噩梦,就像你梦到看见了鬼,而当你大声叫喊想让人发现你的时候,走在你傍边的人却对你视而不见。
我朝薛小虎走去,他眼里的祈求而可怜的眼神也曾经在我的眼睛里出现过。
我走到他的前面,然后将月劈向他的脑袋。
你应该知道这一刀准确无误。
然而你也应该知道商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东西说成是完美无缺的,阿四就说这把刀一刀就能将骨头砍成两截。不过第一次砍到骨头就不像阿四所说的。当月劈到薛小虎的脑袋的时候就深深地陷进了骨头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此时,我才回头朝吴明看去,发现他正和那些人厮打在一起,他的动作使得他们无法靠近。
同时,吴明也看到了我,他对我的安然无恙显得十分高兴,还对我笑了笑。不过就在他对我笑的一刹那,他身后的一人就趁机朝他的脖子上抽了一大棒,吴明站了一会儿就晕晕乎乎地倒在地上了。
出人命了!
忽而,一个人看到了我身后的薛小虎后大叫道。
就在一瞬间,所以人都消失了,棍棒被扔得到处都是。
我急忙跑过去将吴明抱起来,他闭着眼睛不住地在我的怀里发抖。
吴明,吴明
我嚎啕般地大喊道,可是吴明一直没有回应。
天空的雷声响得更加的厉害了,雨滴也开始不断地向下坠落。
先找一个避雨的地方吧。我想。
我将吴明推了起来,背在背上,然而就朝着1999旁边的一条小巷子走去了。
不多时,我们就到了地公庙里。
地公庙里的干草依然还在,地公在闪电的照耀下时不时地露出瘆人的眼睛。
我将吴明放到了草堆上,他依然不住地发抖,口里还吐出了口沫。
忽然,随着一声暴烈的雷响,大雨便哗哗哗地落下来了。
我从祭台上找了一只碗,然后拿到外面去将里面的香灰洗净,接着一碗水回来了。
我将吴明抱了起来,然后往他的嘴里灌水。以前看电视的时候,上面都是用这种方法救人的。
蓦地,吴明呛了两口,将水都喷了出来。
好冷,好冷吴明好像在说。
于是我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他的身上。
可是吴明还是不停地说着什么。
我将耳朵凑到了吴明的嘴边。
盒子盒子给燕子吴明模模糊糊地说。
我想,应该再给吴明喝点水,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草上,拿上碗去碗面接水。
外面的雨更加的大了,雷声也丝毫没有平静。
喝水。
我将吴明抱了起来,可是倏然间,他的脖子变得硬邦邦的,我吓得赶紧扔了碗,用手去搓着他的脖子;我想吴明一定是冷了。
可是吴明的脖子越来越僵硬了,我的手掌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正渐渐地从体内消散。
我的手在颤抖,我不敢想象生死别离是怎样的后果,可是吴明才比我大一岁,他依然是一个孩子,还没有讨老婆呢。
我的眼睛湿润了。
吴明!吴明我大喊着。
可是吴明依然没有丝毫的反应,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像一个安详的孩子。
我难受极了,我丝毫没有勇气承认吴明死了的事实。
我陪着吴明坐到了很晚,还在祭台上的香炉里寻到了两根没有烧尽的香。在地公的见证下我和吴明真正地结拜成了兄弟。
我还在地上找来了一块破碎的瓦片,将手臂割破后把血滴到碗里。
虽然是血水,但是这丝毫不能削弱我和吴明的情谊。
我喝了半碗血水,但是吴明一直没有喝下去,血水都从他的嘴唇上流下来了。
是不是吴明不认我这个兄弟了。我想。
后来我想到:要是他不认我这个兄弟就不会来帮我的忙了。
我想到这里时还呵呵呵地了一阵,就像一个患了老年痴呆症的傻瓜。
后来我让吴明躺在了干草上,然而扯出一些草放到他的身上我想他需要好好地休息。
我还在地公庙里看见了以前扔在这里的书包,我把它们拾了过来,然后放在吴明的头底下。吴明说他不想参加黑社会,我想那么这些书一定对他有用。
随后,我就地公庙离开了,我的脑海里依然回响着吴明的最后一句话:盒子,盒子,给燕子。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瘸一拐地穿过雨幕。
现在的小城算得上是真正的宁静了,连野狗嗷嗷叫的声音也没有,更别说人说话的声音了。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到吴明家的门口的,总觉得想到了吴明的盒子,走着走着的就到了。
吴明家门口的野草都被雨水压弯了。
他家的门还在开着,我想是吴明的老爸在等吴明回家来。
我踏进了他家的门槛,一如往日的白酒气味,还有醉醺醺的在地上躺着的吴明爸。
为了不将吴明爸从睡梦中吵醒,我悄悄地进了吴明的屋子,然而从他的枕头底下把那个盒子拿出来了。
吴明还把燕子的照片贴在了盒子上,两个小髻十分好看。
拿到盒子后,我就朝家里走去。
我几乎不敢敲门,我想我的样子一定会把丝丝吓坏了。
可是门是开着的,难道丝丝也是在等我回来吗?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去,可是沙发上空无一人,厨房里也没有动静。我走到房间,发现被窝都已经冰凉了,想必丝丝已经离开很久了。
忽然,一阵翻弄东西的杂乱的声音从老爸的房间里传来了,我以为是丝丝在里面,可那里知道是那个臭女人又回来了。她的面容十分憔悴,头发乱糟糟的,一双漆黑的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还不断地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她的毒瘾犯了。
她一见我,就狂犬病一般地朝我扑来,跪在地上拉住我的手,恳求般地问我:你爸爸的钱都放那里去了,快告诉我,阿姨给你买糖吃?
我没有说话,臭女人就一直不停地追问。不一会儿,她就被毒瘾折磨得不行了,跑到厨房里拿着一个盘子不断地在嘴巴里啃。
蓦地,我看到了茶几上的盘子,里面的鸡蛋已经不见了,旁边还多了一张纸条:
谢谢你的鸡蛋,若西。
后面署名:爱你的小漫。
没想到,连小漫也走了,在我的世界里终于只有我一个人了。忽而,我似乎再也没有什么挂念,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也没有了。
我一跛一跛地走到了楼下,扫净了威龙身上的灰尘后就骑着它离开了;我紧紧地把盒子放在了怀里。
威龙的声音虽响,可是在暴烈的雷声下显得丝毫的微不足道。
我离开不久,就听见后面的小楼轰地一声响。我回过头,望见一团团的火焰从我家的窗口喷了出来,同时还传来了臭女人的喊叫声。想必是臭女人玩到了煤气,将煤气引爆了。
我毫不理会,继续往前走。
可是忽而,我竟不知道前方的道路在哪里。
去上海。这是我最后的念头。
我想,到了上海我就可以找到燕子,说不定还能看到老妈呢。
于是我就朝1999驶去,想必走过了1999就可以走出小城了。
蓦地,我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个梦想,我梦想拥有一辆自己的车,然后朝着一个陌生的地方飞驰而去。我喜欢速度的感觉,也喜欢陌生的感觉。
想到此时,我加快了威龙的速度,不一会它就像飞一样地朝前驶去。
不知不觉间,我又到了1999上,又回到了我劈了薛小虎脑袋的地方。
薛小虎依然躺在地上,月依然安静地插在他的脑袋里。
由于大雨的清洗,地上的血河早已不见了。
突然,几只山羊如嗅到猎物气味般地朝远处跑过来了,它们挤到薛小虎的尸体旁,然后啃食着薛小虎的尸体。
忽而,其中一只山羊朝我看了过来,它的眼睛发出铮亮的白光,凶狠地朝我露出了两颗犬牙。
食肉的羔羊同样会让饿狼感到无限恐惧,现在这些原本懦弱的羔羊就正啃食着薛小虎这只饿狼的躯体。
突然,又有一个人出现了,他的衣衫早已烂得不成样子,乱糟糟的头发像个鸟巢,总之他变得和长胡子乞丐一副德行。他一看到躺在地上的薛小虎就大哭起来了,还不住地喊道:我的儿啊
那几只山羊都被那人的叫喊声吓跑了。
他趴到薛小虎的身上,又是拥抱又是拍打,哭喊的声音震响了云霄。
我骑着威龙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到了薛小虎的旁边。到了薛小虎的旁边时我停了一下,问道:
请问上海要从哪里走?
那人抬头望了望我张县长熟悉而陌生的面孔顿时呈现在我的面前。
那儿
县长说着,用右手指了指前面。
谢谢。我说道。
话罢,我加上了油门就向前面冲去了。
前面的路灯大都被打破了,黑漆漆的一片,只能凭着威龙的两束灯光看清路面。
我朝前面飞驰而去,前面的道路是如此的陌生而刺激。
我忽而也感到了大脑的轻松自在,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想的了。我只要骑着威龙,朝前走就行了,不停地走,不停地走突然,就在前面不远处,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我前面。还好我刹车杀得快,不然就将她撞死在路上了。
我一看,那个人是丝丝不,是张小漫心里是既惊又喜,然而我依然装作一副沉稳的样子。
你去哪里?小漫大声地问我。
其实我也想问小漫这个问题,然而女士优先,所以就让小漫先问了。
上海。我说。
上海!小漫同样十分惊喜,可是依然故作沉稳。
对,就是上海。我强调了一遍。
哈,我也要去。
小漫说罢,就爬到车上来了,坐在我的身后,紧紧地抱住我。
我将钥匙一拧,威龙就又轰隆隆地叫起来了,我踩下油门,我们就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后来我问小漫:你家不是上海的嘛?
小漫想了想,说:不是。
我哦了一声。
心想,我和小漫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然而小漫对我依然保持着神秘感,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地方的,或许连小漫的名字也是假的。你应该知道这年头出来混都不带真名的。
不多时,我们就驶出了1999,在翻过一道陡坡后就到达山的另一面了。
我回头望了望,只能望见小城依稀散落的点点灯火。
再见了,小城。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沦落的青春:第二十三章,欢迎阅读与收藏。
第二十三章
我不知道已经在家里呆了多少个日子,只觉得仿佛过了无数个秋季。
一天,我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忽然之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这种沉寂中吵醒。
丝丝早已在打扫客厅了,听见有人敲门就开了门。
我听见从门外进来的声音,我知道是吴明还有阿大他们一伙。
他们进了家门后就径直闯到我的房间里将我从床上拉起来,你知道我不好说什么,面对这样的一种热情我能说什么呢?
走喝酒去。吴明说。
自从老爸离开后,我几乎已经忘却了这样消弭时光的日子,忽而想起喝酒便很有一些不自在,不过盛情难却,我终于还是跟他们去了。
他们说最近小城开了一家夜总会,里面的女人很漂亮,而且音响设备极好,唱歌简直爽死了。
不多时,我就见识到他们所说的那家新开的夜总会了,然而在外面除了能够一睹它的大名外,什么也看不见,仿佛它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小店铺而已。而且外面还摆了很多烤肉摊,摊主正在热情地招揽着顾客。
我们对摊主的招揽不屑一顾,径直朝楼道走上去了。
一到了二楼,夜总会的喧嚣便显现出来了,各种各样的人物在里面窜来窜去,也有跳来跳去的,他们都沉醉在震耳欲聋的dj音乐和啤酒上。
我们在大厅里找了一个能够将我们所有人容下的地方坐下了。后来就有服务小姐来问要喝点什么。
啤酒。他们说。
我没有发表意见,也不想说话,静静地一个人坐着。
啤酒拿上来后他们就先每人倒上一杯,然后咕噜一下喝进肚子里去了。
我不知道是否很久没有喝酒的缘故,刚喝了一杯,脸就开始发热了。阿大他们见状,嘲笑道:若西,你不胜酒力哦。
接着,他们就开始划拳,顿时兄弟好啊、五魁首、骑(七)你下贵阳等等的声音响满了整个大厅。
我没有参加他们的节目,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参加,要是以前的话我一定是一个划拳喝酒的积极分子。
我呆呆地坐在皮椅上,打量着这个夜总会。诚然,它比兄弟夜总会要漂亮多了,变幻莫测的灯光照射在整个大厅内。包房内的声音也不像兄弟夜总会的一样隔着墙壁也能传出很远。
服务小姐不时就会过来推销东西,酒类在她的推销清单中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
每当服务小姐来的时候,阿大他们就找出很多废话来和她闲谈,使得她久久脱不了身,似乎她也没有脱身的意思,一直和他们谈得乐不可支。
几乎到了深夜,我们都喝得差不多了,人人都醉得像是一根根的弯腰驼背的面条。
忽而,一只手掌搭在了我的肩上。那是一只很大很粗糙的手。
我回头望去,发现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正站在我的身后,一脸醉醺醺的样子,白酒的气味不断地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你们很拽哦。他瞪圆了眼睛望着我,就像是变异后的蛤蟆眼睛一样。
关你娘的屁事。我猛地一下将他的手掌从我的肩上弄了下来。
他立刻变得十分生气而十分愤怒,两颗眼珠子更加的突出了。
随后,我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他一脚踢倒在地上了,地上的酒水沾了我一身。你应该知道他的力气完全和他的身体成正比,力气大得像一头牛一样。
立刻,他又向我冲过来狠狠地朝我的左大腿上踩了一脚,我顿感如几百斤的巨石压在了我的腿上,我他妈简直欲哭无泪。
良久后吴明他们才反应过来了,蜂拥过来将这个家伙从我的身上拉开了。他们想把他摁在地上,不过他很快就从吴明他们的手里挣脱了。不过他很快又落到了吴明们的手里,然而他又得以脱身。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几十遍,那个长得像牛一样的家伙终于寡不敌众,在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被我们的人制服了。他们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忽而发觉我只能用右脚来走路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我想这样的状况就如同精神麻痹者一样。
虽然我没有愤怒,但我接下来做出的事情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我从地上提起一张椅子,一跛一跛地朝那个家伙走去。椅子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你应该知道他的脑袋就像一坨豆腐渣一样,没几下就鲜血直流,耳朵、额头还有鼻子都变得血肉模糊不过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也丝毫没有生气,连发怒的心情也没有。
当躺在地上的家伙快要不行的时候,夜总会的老板才出现了,他把我们赶到了楼下,还让我们快走,说警察就要来了。
吴明他们拉着我朝1999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躲进去了,就像被猫追着的老鼠突然躲进了墙脚的一个洞里。
我们躲在一处残破的屋檐下,然后听着鬼哭狼嚎的警报声从我们的前面飞驰而过。这样的声音一直从我们前面飞驰了几十遍,终于在惹得人民群众无法安稳睡觉的情况下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当警察都回家睡觉后我们就从小巷子里出来了,人人的身上都沾满了那种黑色的絮状物,看起来全都活脱脱像是刚从煤灰里爬出来的老鼠。
吴明扶着我,我感觉自己的左脚就像是废了一样。
吴明说:多走走就好了。
于是我们又在各条大街上游魂似的游荡了好几圈。因为闲得无聊,阿大他们便玩起了打灯比赛。结果显而易见,阿大以成功打破五颗路灯的记录名列第一。
良久后我们才散了,吴明一直把我送到了家里。
我到家的时候,丝丝仍没有睡觉,在看电视等着我。
她见我回来,既高兴又担心地问我:你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摔着了。我说。
然而丝丝依然不相信,她硬把我的裤子脱了下来,然后我便看见腿上的一大块地方已经青了。
还说没事。丝丝吼了我一声。
我笑了笑。
是不是又去打架了?丝丝问我。
我想了想,说道:嗯。
丝丝听罢,拧了一下我的伤处,我立刻眼泪花儿就掉下来了。
看你以后还打不打。
不打,不打我急忙说。
随后丝丝就让我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然后去厨房烧了一盆水来,还往里面撒了点盐。然后她就把那些盐水摸在我的腿上,开始我产生了一阵刺痛,不过后来慢慢的就好了,腿也渐渐地有了知觉让一个女人摸自己的大腿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丝丝让我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才让我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经过一整晚的折磨,我躺下后就很快睡着了,一梦到了第二天十二点。
当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酸痛,就像被一百个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一样。
我下了床,在地板上走了走,发觉左腿已经勉强能够行走,但是走起路来依然一跛一跛的,十分难看。
我起来的时候丝丝已经起来了,我以为起来后就可以享受到丝丝美味的午饭,但是丝丝不见了,客厅里厨房里都没有她的影子。
丝丝是不会弃我而去的,我想。然而我也总觉得心底十分没底,顿时一种失落的情绪油然而起。
直到下午两点过的时候,丝丝才回来了。
丝丝回来的时候全身都乱糟糟的,全身上下都被摸了一层黑色的灰尘。
你怎么了?
我望着丝丝哭红了的眼睛。
丝丝没有说话,一把将我推开,径自躲进房间里去了。
我在客厅里板滞地站了许久,顿时一股难受的情绪和愤恨充满了我的心底。有史以来我就没有感到有如此的恨过,即使薛小虎将羊子屎塞进我的鼻孔里,我也没有这般的恨过。
我一瘸一拐地进了房间里。
丝丝正坐在床上不住地抽泣。
怎么了,丝丝,谁欺负你了?
丝丝依然没有说话,反而抽泣得更加的厉害了。
我也再没问丝丝,我走近床边,在她的身边坐下,紧紧搂着她的肩膀。
良久后,丝丝才缓缓地开了口。
丝丝问我:若西,你愿意娶我吗?
我将丝丝搂得更紧了:傻姑娘,我当然愿意。
要是丝丝顿了一会儿,才艰难地说:要是我被人被人玷污了,你还会娶我吗?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像潮水一样从脸上淌下来;我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了。
我抱住丝丝,将她的头拥入我的怀里。
泪水流得更加的厉害了。
小傻瓜,我会娶你的,我说过我会娶你的!
那人是谁?我问丝丝。
丝丝显然不想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不过还是说出来了。
渐渐地,丝丝就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放下丝丝,让她睡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被子。
我慢慢地走进厨房里,发现这里熟悉而陌生的一切,忽而想到,除了给丝丝打下手外,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我打开了我最为熟悉的一扇橱窗,把里面仅有的两只鸡蛋拿出来了。
我打开了煤气炉子。
火焰在我的面前熊熊地燃烧着。
这一切都显得熟悉极了,记得以前我每天早上都会为自己煎几个鸡蛋。而这个习惯是从老妈那里遗传来的,老妈曾经说:吃鸡蛋可以让你长得很快,一瞬间就长成一个大人了。
老妈离开了,可是她的话却言犹在耳。
我将鸡蛋打破后,就放进了油锅里。
滚烫的油将鸡蛋弄得嘶嘶地响。
顿时,一股久违的香味就从油锅里冒出来了。
鸡蛋煎好了,我将它们用一个盘子小心翼翼地盛出来了。随后我将它们端出了厨房,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
我换了一件衣服后就出去了。
倏然,我感觉外面的一切都安静极了,仿佛回到了小城还没有工业化的时代。那时候老鼠还没有长出两个脑袋,也还能听见猫头鹰咕咕叫歌声。
大街上,依然人流不息,小摊主们依然不断地大喊着朝路过的人们推销自己的商品。然而,仿佛一切都安静极了,我的耳朵里似乎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声音。
不久后,我终于寻到了一个熟悉的敌人何肖肖。我将他拉到我的面前,对他说:让薛小虎老地方见。
说罢,他便无比惊恐地逃走了。
不久后,我就远离了闹市,朝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去了。
那里长满了野草,堆满了废弃的砖头和凝固的水泥。
我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在读小学的时候,当时我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对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我看着铁铺里飞溅出的火星就激动不已。
我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铁铺。
前面就是阿四的铁匠铺,因为他是铁匠,所以人们都叫他铁匠阿四。
我以为许多年后,阿四的铁铺或许早已经不在了。
然而当我越过那堆废砖头堆成的小山后就又听到了风箱拉动的声音,同时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也向我传来。
我到了铁铺的面前,发现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阿大依然像牛一样的健壮,外面挂着锄头的架子依然破旧不堪。
你想买什么?阿四看也不看地问我。
我围了铁铺绕了一圈,许久后才说:
我要打一把刀。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蓦地停住了,阿四忽而庄严地凝望着我。
小屁孩,打刀干么?
杀人。我说。
你应该知道我丝毫不是开玩笑。
可阿四还是笑了,说:滚开,不要挡住我做生意。
我真的要打刀。
我这一说,阿四又暂且停止了手中的活计,半响后终于说道:打什么刀?
能杀人的刀。我说。
阿四又顿了半响。
先付钱,后打刀
我从裤兜里抓了一把钱放在阿四的手心里,他数了数,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你你什么时候拿货?
马上。
说罢,阿四就放弃其他的活计,专门忙着我的这一单活。
而我就在一旁看着,这样的情景忽而使我回到了小学时代。那时候我也像这样傻傻地站着,看着阿四把一条条的铁烧红之后放在铁锭上敲打,溅出许多漂亮的火星。随后阿四把打好的铁放进水桶里,嘶地一声,水桶里立刻升腾起一缕缕水气。
那时候,阿四还常常对我们大吼大叫,让我们滚远点,不然敲碎你们的脑袋。我们常常被他凶狠的模样吓得屁滚尿流,不过他从来没有敲碎过谁的脑袋,只是吓吓我们而已,其实阿四是个傻得十分可爱的人。
阿四说,他给我选一块上好的铁,保证一刀下去后骨头都能砍成两截。
我说好。
后来我问他:那铁是不是深海里的玄铁?
阿四笑了笑,说:小屁孩,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这不是玄铁,是钢。
钢也好。我说。
随后阿四问我要杀谁。阿四还以为我是跟他开玩笑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说:你和薛大美有一腿吗?
阿四稍微停下手中的活计,大锤停在半空中,哈哈大笑着望着我故作悄声地说:真有一腿,不过是在薛大美还很风骚的时候听说她跟了张县长以后就不再风骚了。
呵呵我假装笑了一声,随后又一脸死寂,说:我杀的就是薛大美的儿子薛小虎。
我以为阿四会被我的这句话吓一跳,没想到他却镇定自若,还很开心地说:嗯,杀得好,那斯早就该死了。
我没有再说话,然而阿四却把他和薛大美的风流往事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当天色渐暗的时候刀就打好了。
那是一把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刀,刀身有一米五长跟西门吹雪的一样,刀刃雪白发亮,握在手里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我想,这就是刀的含义:冷。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沦落的青春:第二十二章,欢迎阅读与收藏。
第二十二章
长胡子乞丐被抓去后就成了被研究的牺牲品,科学家们对他剖膛挖肺,还割开了他的肌肉做仔细研究,然而科学家除了在他的体内发现某些致命的化学物质外一无所获。不久后,就宣布长胡子乞丐为了人类的科学实验而牺牲了。然而科学家们一致认为:长胡子乞丐是被那些致命的化学物质夺取了生命。
科学家们大约是正确的,那学化学物质不光夺取了长胡子乞丐的命,也渐渐地夺走了其他人的性命。
自从工厂的机器再次轰隆隆地响起来后,人们几乎认为生活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除了黑漆漆的絮状物依然不断地往下落,蓝色的烟雾还在空气中残留有香味外,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然而不久后,就有人被从工厂里陆陆续续地抬出来,在医院的路上就死翘翘了。
据悉,他们都是在观看工厂爆炸的时候跑得最快的。
在他们死后,医生便在他们的体内发现了和长胡子体内一模一样的化学物质。
后来经过专家的论证,体内有这种物质的人:必死无疑。
至此,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慌渐渐在人们中间蔓延开来,就连前来旅游的外来人口也都视小城为死亡禁地。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小城就陷入到了一种混乱的状态中。就连一向遵纪守法的人民也想在混乱中捞一笔,于是工厂里的铁制品一夜之间就消失殆尽。
我常常带在屋子里,然后透过窗户向外面看去,外面的一切都乱得滑稽可笑。人们不断地到工业区搬运铁制品,然后一摞摞地藏在小巷子里,就像是蚂蚁搬家一样。实在显得无聊而又不想捞一笔的人便都走到1999上搞游行示威去了,口号是:把工厂撵出城关镇,把县长挂在旗杆上暴晒两天。
县长闻风丧胆,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
有一天,我正和丝丝趴在窗台上,琢磨着这个滑稽的世界。随后我们便看到一支偌大的车队从1999上风驰电掣般地驶过,朝着县政府大楼的方向去了。那支车队足有十几辆车,比县长的车气派多了。
后来终于得知,是上面的领导下来了。小城人民如坐井观天,丝毫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早已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
一天,我们一家四口正在客厅里吃饭,忽而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记得自从老妈离开后就只有常叔一人到过我们家,难道是常叔?我想。
老爸起身去开了门,没想到进来的是县长。县长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很久没有梳理了一样,一见到我们正在吃饭,便毫不犹豫地自己走进厨房拿了一副碗筷,跟我们坐下吃起来了,一边吃还一边淌着眼泪。
我见了县长的狼狈样,无比惊讶,然而见于辈分的问题也不好问他怎么回事。
后来还是老爸开了口,问道:张县长,你咋成这样了?
县长夹了一块白菜放进嘴里,一听道老爸说话就立刻泣不成声。
我我他妈不是县长了我。
县长说罢,嗖地一下把白菜吞到了肚子里。
随后我们都没有问县长问题,只见他狼吞虎咽般地把所有菜都一扫而尽。
县长吃饱后就心满意足地坐在沙发上,然而忧伤的表情还是在脸上表露无遗。
县长坐下后就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胃将食物消化。
良久后,县长才缓缓地说道:上面的领导下来后就将我停了职,原本他们还想追查我轿车和存款的来历,幸好我认识其中一人,在我花了所有的存款后终于使得他们不再对我的轿车和存款的来历追查到底,我现在已经变成一个穷光蛋了。
县长说罢,就又忧伤地哭起来了,拿起沙发上的一块垫子不断地擦着眼泪。
见到县长如此面貌,我也心生怜悯,想以前他拿着高音喇叭大喊的时候可不是这般落魄的。
忽而,我又感慨起人生如潮涌般的大起大落,直是心酸不已。
到了晚上,县长就说他已经无家可归了,让老爸留给他一席之地,一张沙发就可以了,他可以在沙发上躺一晚上。
其实,想到以前县长将我从派出所拯救出来,我是无比感激的,于是我让他睡到我的屋子里。可是他不肯,说:沙发就可以躺一晚上。
其实你应该知道,县长的无家可归其实是真的无家可归。他自从迷恋起穿梭在窑子间后就一直没有讨到老婆,也没有儿子。只有在人们谈论起薛小虎很有可能是他的儿子的时候他才忽而觉得自己似乎真有孩子。
到第二天我们起来的时候,县长已经离开了,还在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写道:我从你家抽屉里借了五百块钱,我得去找我的孩子,等以后我有钱了再还给你们。
在家里关了几日后,我终于憋不住了,骑着威龙便朝1999驶去。这次丝丝没有跟着我,所以我把速度开到了最快,以至于撞到人后都还没来得及听他骂一声王八蛋后滚得很远了。
如今的小城乱极了,我忽而意识到黄爷爷说的一句话:这世道要乱了。
我继续往前走,发现无处不在的特巡依然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对我怒目而视。
我毫不理会,继续走自己的路。
此时的1999已经被游行造反的人挤满了,口号声和口水飞得满天都是。
由于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我终于被人们包围在中间,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加入到革命的行列。
我以最低的速度跟人群走,发现除了最前面的人把口号喊得震天响以外,其他人大约都是凑热闹的,他们径自在底下谈论着与造反不相关的事情。
比如某些人就在谈论前几天的收入,有人说:前晚上,我一个人就搬了五百斤铁,娘的!发达了。
只听另一个不屑地说:我搬了一千斤!
人群继续朝前面涌去,良久后终于到达县政府门口了。然而人们到了目的地后才听说县长已经下台了,所以失去了革命的对象,终于都不欢而散了。
人散了之后,我又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道路上穿梭着,只见各种各样的车拉着警报朝我的身后驶来。我以为是抓黑社会分子的人来了,没想到他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对我不屑一顾,径自朝前方驶去。
为了以防万一,我便朝另一条路上开始自己漫无目的的旅行。
路边不时蹿出一些孩子,虽然是超生的,但我一点撞死他们的想法也没有。他们的家长见状,赶紧把他们拉了回去,以免小命不保。
虽然天空依然飘落着那些絮状物,偶尔也还会传来人的死讯,不过这里的人们依然自顾自地生活着,仿佛一切世事皆与我无关。
之后我就到了吴明的家里。
在微弱而寒冷的阳光下,吴明家的房子仿佛在荒草之中瑟瑟发抖。
他家的大门敞开着,从外面望去里卖空空如也,想必能卖的都被他老爸卖掉买酒喝了。
我停了车后就朝吴明家走去。
吴明一听到威龙的吼叫声就知道是我来了,于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着我笑眯眯的。
我看见他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那只铁盒子。
我问吴明:你拿着那只盒子干么?
吴明看了看手里的铁盒子,虽然难受却故作坚强地笑了笑,说:我想燕子了。
那就去找她啊。
吴明沉思一会儿,说道:可是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不是说她去了上海吗?
其实我只是这么认为而已。
为了让吴明不再想起那些伤心事,我们就不再谈论燕子的事情。
我问吴明:你对我们城管队的未来发展大计有什么建议?
我想事业应该是男人最该讨论的问题了,儿女私情都是次要的。当然我只是听别人这么说而已,其实,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可以为她牺牲了一切,包括事业和生命。
吴明笑了笑,说:我没有什么建议,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成为一个黑社会。
吴明说罢,以一种表示歉意的眼神望着我,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也不愿意当一名黑社会,我希望能够像其他同学那样天天上学,上完学就考试,考完试接着上学,多好啊!然而怎奈我被迫踏上了江湖这一条不归路,走出去就不能回头了。
我也是。我对吴明说。
我们相视一笑。
随后吴明就邀我到他家坐下,他老爸喝醉了酒躺在旁边的地下,吴明叫我不要介意,我说:不,我怎么会介意呢。
随后,吴明和我坐在一起谈了很多问题,包括宇宙的形成和那些两个头的老鼠是如何产生的,最后我们还彼此对小城的领导交换了意见,意见颇为一致:领导肚子一般都很大。谈到此时我们便开心地大笑起来了。
我想,假如不是黑雾笼罩的话月亮已经升起来了,那么我们就可以一起了望星空,研究宇宙是怎样形成的。
虽然是晚上,但那些黑色絮状物依然不时地向下飘落,几乎就在一周的时间,整个小城都被这种黑尘铺满了。按照专家的说话,想必来年的土豆就能长到十公斤重了。
我和吴明谈到很晚才回家去了。
我到家里的时候,老爸和那个臭女人已经睡了,只有丝丝还在等着我。她守着茶几上的饭菜,看着电视上新县长上任的新闻画面。
新县长是个胖子,说话冠冕堂皇,总显得自己高高在上。
丝丝也不问我去哪里玩来了,叫我坐下吃饭。
是,长官。我说了一句,就把茶几上的饭菜舔得干干净净的。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县长上任后就把第一把火烧到我们家来了。
新县长上任后就说要维稳,要把破坏社会治安的破坏分子消灭。不知道是谁告了老爸一状,说老爸是卖白粉的,所以便把老爸抓去了。
其实老爸被抓老妈早就有预料,曾经老妈就是因为劝他不住才愤而离去的。
那天晚上,我们依然像往常一样沉默不语地坐在一起吃饭,当时电视里的新闻联播正播放着我们小城的大灾难画面。后来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正欲去开门,老爸就将我拦住了,然而我把带到他的卧室里。当时他神情十分凝重,但我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后来老爸从抽屉里摸了一张东西出来放在我的手心里,我一看是一张银行卡。
老爸说:我全身的家当都在里面了,有机会去上海找你妈。
我当时没有明白老爸的意思,我只觉得我们父子之间的奇异关系发生这样的奇异的事情也是无比正常的。
我接过银行卡后就又回去继续吃饭了。
老爸去开了门,随后一群警察便蜂拥而至将老爸摁在地上。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将茶几上的盘子朝他们扔过去,顿时其中一人的额头上就鲜血直流了。
丝丝在一旁不知所措。
去厨房拿刀来。我对丝丝说,丝丝这才如若解了穴般地朝厨房跑去了,不一会儿就将一把锋利的菜刀放到了我的手里。
我朝摁着老爸的警察冲去,随后便把菜刀砍在了压住老爸手臂的警察的肩膀上。他啊!地大叫了一声,你应该知道过年被杀的猪就是这样叫唤的。随后他就从人堆里滚了出来倒在地上,立刻淌了一地的鲜血。
其他人见状,纷纷过来对付我这个黑社会小流氓,不过我一刀在手,他们谁也不敢冲过来,反而是我先冲过去。我这一冲,就将前面的警察吓跳开了,似乎纷纷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不过在我的打架生涯中,我学会了很多经验,就是永远不要忘记你身后的敌人。
你应该知道,果然有一个警察笨得想朝后面对我下手,我反身一刀砍下去,正好砍在他的手背上,顿时握在他手里的手铐就当地一声掉到地上了,他也杀猪般地啊!了一声。
此时老爸正在地上呻吟,但是他的脸被警察丝丝地压住了,我丝毫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不过老爸没有反抗让我很难过,我以为即使在被抓之前也要挖出几个人的眼珠子就是这样的,谁叫我是黑社会。
后来寡不敌众,我终究被几个警察摁在了地上,还用一根细小的绳子将我两手的拇指绑在一起然后栓在沙发的脚上。就这样,我眼睁睁地望着老爸被他们抓走了,我看着老爸的眼里留下了难得出现一次的眼泪。同时,我的眼睛也湿润了,后来,我眼里的一切就他娘的像一片汪洋大海。
在老爸被带走的时候我们没有说上一句话,长久的冷漠让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事实就是这样:当你失去了某些你认为毫不重要的东西的时候,你才会恍然发觉他其实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老爸被带走后,那个臭女人也跟着跑出了门去,不断地问老爸钱都放哪里去了。
听得出来,老爸没有说话。
警察都走了后,丝丝才恍然发觉该是把我从沙发上解下来的时候了。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现整个屋子都变得乱糟糟的,那个警察的鲜血还留在地板上,慢慢地向四周散开。
丝丝是个坚强的女孩,不过我现在瞧见了她的第一次哭泣。
不多时,那个臭女人便回来了,气愤地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摔在了地上。然后她又回到房间里将老爸的东西翻了个遍,连老爸放东西的抽屉也被摔出门外来了。
看得出来,她要找的东西已经不在,想必就是老爸给我的银行卡。
老爸被抓的消息很快就在小城传遍了,人们无不称赞新县长的丰功伟绩,认为王大贵就是城关镇的一个大毒瘤,新县长现在简直就是为人民除了害了。
虽然王大贵被抓了,不过王若西尚在,对于小城的人来说,这个小毒瘤也是不容忽视的,长大了后也一定祸害群众。于是人民群众为了斩草除根,以除后患,纷纷拉出横幅在1999上游行抗议,喊道:打倒黑社会分子,打倒王大贵父子。
事情闹大了以后,就连一向不通时事的我的兄弟们也跑到我家来了,让我出去躲一躲。
我说不用。
他们执拗不过,就让我小心一点,别让人抓去了。
我说:要是要被抓的话,在老爸被抓的那天就一同抓去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们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说:也是。
其实,在城管队所有人当中,真正关心我的人大抵就只有吴明了。他听到老爸被抓后就常常跑来看我,还说出了一些安慰人的话。这种话可不像是吴明说出来的,他总是把这种安慰人的话说的十分别扭,我真担心他以后怎样哄媳妇,你应该知道女人就是要靠哄。
自从老爸被抓去后,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填住了,这和失落是两种完全相悖的感觉。
虽然外面的人打着打倒王大贵父子的口号,但是我依然丝毫不忌讳出去溜达两圈。
我到街上的时候,也并没有发现人们对我有什么多大的变化,只是一贯的怒目而视,即使我开车撞到了他们的屁股,他们也没有拿王若西而诛之,只是悄悄地骂了几句而已。
这样的感觉让我愤怒了,几乎也麻木了,于是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也只是呆在家里;停放在外面的威龙或许早已经蒙上一层层厚厚的灰尘。
在这个偌大的空屋子里终于只有我和丝丝两个人,虽然那个臭女人偶尔也会来一次,但在吸完药粉后就又离开了,仿佛这里已经成为她吸毒的驿站。
在老爸离开以后,丝丝就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她常常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安慰我,给我讲笑话,还扮作小老虎来逗我。有时候我会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不过大多数时间我还是沉默不语。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我就再也没有朝着窗户往外看的习惯了,我忽而觉得自己已经变了一个人,一个奇怪的人。
第十一章
第二天,当一只发疯的公鸡喔喔地叫个不停的时候天就大明了,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显然,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小城是难得有一个明媚的时候的,平常都是烟雾缭绕阴霾不已的。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丝丝依然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搭在她的身上去了真是十分惭愧。
丝丝显然是睡了一个好觉,甜蜜的睡相就像一只小猪仔。
其实,今天是不用上课的,原因不是学校放假,而是我决定逃课。一看到丝丝,我就不忍心离去,我想爱情的作用大抵就像胶水一样,紧紧地把两个人粘在一起。
我又继续躺在床上睡觉,还顺便把手搭在丝丝的身上,我想丝丝是不会介意的,我也同样不会介意。
我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其实你应该知道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是很难入眠的,尤其是青春期泛滥的时候但是,我真的睡着了,一点嫌疑也没有。
我睡着之后就做了一个梦,毫无疑问,我梦见了丝丝,这个场景就像我第一次梦见丝丝一样。我们依然在沙滩上,阳光明媚,四周海鸥的声音冲刺着耳朵,似乎想把每一对在沙滩上谈恋爱的人的耳朵都震聋。
如我所说的,梦里,我正是在和丝丝谈恋爱。当时她把我压在沙子上,你应该知道被一个女人压住是什么感觉:呼吸困难,但是你又不能将她从你的身上弄下去。你也许知道这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就像是真的一样。
立刻,我就从梦中醒来。
原来呼吸困难的感觉是真的,丝丝真的压在了我的身上。当时她的眼神差点让我流鼻血,我感觉全身血液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我想假如丝丝的脸变成一面镜子的话,我一定能从这面镜子里看见满脸通红的可怜模样。
你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钱,难道不想做点什么吗?丝丝问我。
她将我压得更紧了,我想这是我和丝丝第一次以荷尔蒙产生效果后的名义接触在一起。
想我说。
其实你应该知道当时我只说了半句话而已,因为留在肺里的空气只够我说这半句话。
然而丝丝没等我说完,就完全把我压在她身子底下了我想她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她用两个手掌分别抚着我的脸。此时,因为她的手离开了床上,所以全靠我撑着她的身体。这样的感觉差点让我窒息,我暗自发誓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应该知道,我再没有足够的空气把下面的半句想什么?说出来,我除了感觉到两个人的心跳以外,就只有一心的惶恐。
和女人在一起果然是件恐怖的事情。
接着,丝丝得寸进尺地将嘴唇落在我的嘴上,她的嘴唇是如此的冰凉,仿佛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一样。
我惶然不知所措,只得任凭丝丝在我身上肆虐。
这样的肆虐持续了很长时间,假如非要用一个时间来形容的话,我想是八分钟。
也许当你听到八分钟的时候会很惊愕,心想八分钟的时候简直短得要命。但是被女人肆虐的感觉诚然是这样的:既长久而又短暂的。
当这样的肆虐结束时,已经是很久以后了我方才说了大抵是八分钟此时,太阳光比刚才强烈多了,把屋子里照得十分暖和。
我想就在这八分钟的时间里,我身体里的血液至少循环了二十遍。
丝丝肆虐完后就抚摸着我的脸笑了笑,这种笑似乎包含有一种得逞的感觉在里面。
你是第一次吗?丝丝问我,顺手理了理头发。
嗯我嗯了半天,不知道。我说。
呵呵。
丝丝笑了笑就从我身上起来了。
倏然间,一股新鲜的空气涌进我的身体里,我此时此刻才感觉到空气的宝贵。
丝丝起来后,同样整理了一下头发,顺便把衣服的拉链拉上。我发誓,丝丝的衣服拉链决不是我拉开的。
我也从床上起来,在床弦边坐下,真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丝丝打整好衣服后就在我的身边坐下,我以为她还想再来一次,立刻吓了一跳,心脏差点从嘴巴里跳了出来。没想到她只是问:还想吗?
想
你应该知道,我同样只说了前半句。
爱情的感觉诚然是奇妙的,但被一个女人压着的确吃不消,即使她是你挚爱的人。显然,现在小城流行的减肥风大抵是为了使在自己身子底下的人轻松一点而兴起来的。
不多时,屋子里就像进入了盛夏一样。此时,外面的世界也热闹起来了,忽而传来了一阵锣鼓和鞭炮的声音,接着是鼎沸的吵闹声。
我是一个爱看热闹的人,毫不犹豫就把脑袋从窗口里伸出去了。楼下并没有迹象,想必并没有一具新的尸体在小巷里出现。我朝远处眺望而去,发现1999上人满为患,即使昨天的文艺汇演也无法相提并论。从这里看过去就像几个家族的蚂蚁聚集在一起开昆虫大会。
怎么回事?丝丝问。
不知道。我说。
为了探知热闹的真相,我和丝丝迅速朝1999的方向赶去。
然而,当我们经过小巷的时候,就已经发觉小城有些不对劲,家家早食店的老板都不见了,仿佛来了一阵飓风把他们都吹没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忽然感觉从后面传来两个女人交谈的声音。
打了吗?打了吗?
打了,真打了。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巷子里静悄悄的,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是很让人感到害怕的,话声就像一阵凉飕飕的风一样从身后刮过。
我紧拉住丝丝的手,加快了速度。
不多时,我们就来到1999上。
此时的1999真是沸反盈天,仿佛难得一见的发救济粮的场景又出现了一样。
我看见很多人都聚集在几台挖掘机前面。你应该知道那些挖掘机比兄弟夜总会旁边的那台高大威猛多了,就像蚂蚁和大象的差别。挖掘机前面的都是小城的人民群众,他们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提着棒子,其间夹杂着几个西装革履的领导。因为西装革履,所以简直就是鹤立鸡群,我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其中有一个就是县长。
此时,县长正用一个高音喇叭(这种高音喇叭就跟人家用来喊道香蕉两块钱一斤的一样,想必是某个城管捉拿到了某些不法分子后收缴回来上交给县长的)喊道:乡亲们,我们这也是为你们好啊,是为了你们能过上还日子啊!
县长的话是完全正确的,就像县长开上了一辆吉利豪华型高级轿车,而某些群众就有机会开一个吉利豪华型高级轿车的修理厂一样,这样就增加了群众的就业和创业机会。
然而正如我以前所说的,小城的领导并没有把读小四的小说提上日程,因此小城人民的思想还没有统一好,这没统一好就会出乱子的。就比如现在人们高举反对县长反对拆迁的口号一样。
誓死保卫家园,不让挖掘机动我们一丝一毫。人们高举锄头和棒子齐声喊道。
所谓寡不敌众,县长的话很快就淹没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声音里面。
敌不过,则逃之,县长无奈之下终于驾驶他的吉利豪华型轿车飞一般地离开了。然而人民群众还在原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抗议,有的还爬上了挖掘机,将挂在上面的只炸了一半的鞭炮点着了,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
现在,我终于知道在小巷子里的那两个女人说的打起来是什么意思了,但是至于为什么要打起来还是一个问题。我抱着刨根问底的学者精神,从人群里拉住一个逃课看热闹的小学生。
他一见我是城管队的,立刻就吓得楞住了,慌慌张张的从裤兜里把一张揉得烂兮兮的五毛钱递过来。
我就五毛。他说。
去你娘的,老子不是收保护费的。
说罢,我把那五毛钱塞回到他的裤兜里。
县长要拆了城关大道周围的房子。
说罢,他便不知为何地擦着眼睛大哭着逃走了。
你应该知道,当我望见这样的场景的时候伤心极了,因为我从他的泪光里望见了自己昔日的磨难和不幸。
我和丝丝离开了,我们沿着1999继续往下走。
你应该知道,只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即使在最艰难的路上你也会感到愉快和幸福。
1999周围的居民都去保卫家园去了,所以现在的1999显得格外的宁静。
我就和丝丝慢悠悠的走着,走着走着的,我们就到了相会美发所。
丝丝说,她要回去了。
一想到丝丝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我就不禁心痛起来,这种心痛并不是勉强出来的,它是发自内心,然后从你的眼眸和泪光里流露出来。
丝丝进去时,转身问我:你愿意娶我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愿意。
你应该知道,这个愿意回答得多么的利索和真诚,也许有的人等了一辈子也没能等到回答愿意的机会。
这个问题在我的脑际回荡了很久,我忽而想到,爱一个人是比较简单的,而要和他在一起却十分困难。这也能够说明每年殉情而死的人的数量一直呈上升趋势的原因。
我发誓,我一定要娶丝丝,即使雷公将我劈死在1999上也无怨无悔。
丝丝走后我就一直在小城的各个角落穿梭着,一直不停地思索娶的问题,你应该知道当婚姻的重担压在一个还未满16岁的人身上时是多么的沉重。
我想了很久,但答案一直未果。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候。
我刚踏进门槛,就从房子里飘来一阵白米饭的香味了。这几乎是一种久违的香味。自从老妈离开后,我再也没能闻到过如此的香味。
难道是老妈回来了吗?我心想时,暗自激动得差点落下了眼泪。
我跨过了门槛,进了屋子里。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在茶几上摆了几道看似十分可口的菜。
厨房里传来了声音,的确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这样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陌生我知道,并不是老妈回来了。失落的感觉让我完全落下了眼泪,但是在他们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把眼泪都擦干了。
那个女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颧骨从脸上凸了出来,嘴唇被口红摸得像五星红旗一样。虽然她不算漂亮,但一身妖艳迷惑众生的样子。
老爸跟着从厨房里出来了,他并没有告诉我那个女人的名字,只让我叫她阿姨。
这就是你的孩子吗?她问老爸。
对啊!老爸回答。
随后那个女人哦了一声,似乎表示对我存在的不屑。
吃饭。
女人说罢,自己动手吃起来了,似乎刚才的吃饭是对空气和她自己说的。
吃饭吧。老爸用一种无奈的表情望了望我。
我吃过了。我说,随后就顾自回到屋子里藏起来。
我这一藏就藏了整整一个晚上,整个晚上我都被一种莫名的伤感包围着。我只想赶快天明,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这是我对她的唯一印象。
第二天,当我穿过客厅准备离家出走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充满了一种怪怪的烟味。我毫不理会,迅速离开了。
我穿过了小巷,到了1999上。此时,我的肚子咕咕地叫起来了,我恍然才发觉肚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填过东西。
我毫不理会,继续走着。
我不知道走了多远,把小城的各个街道走了多少遍,总之我发觉我的大腿已经不住地打颤了。
应该是吃点东西并休息一下。我想。
于是我便朝着学校走去。
从1999到学校需要经过县政府,你应该知道当我以一个黑社会头目的身份从这里经过时是多么的心惊胆战,我真害怕突然跳出几个警察来将我绳之以法。
然而,当我到达县政府大楼前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人山人海了,路上的汽车也不得不绕道而行。我发觉那些人都是昨天早上在1999上闹事的人。
难道他们也被绳之以法了。我想。
然而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挤在他们的中间使得我头目的身份毫不起眼,大概便不会因此而被绳之以法了。
同意拆迁的都过来签名啦,然后到后面去领礼品。又是县长在用高音喇叭喊。
县长这一喊,人群就开始涌动了,我挤在密不透风的人群间,不得不随着大部队向县政府大楼涌过去。
真他娘的!我想。
然而大抵可以随着他们混点礼品,想到此时就有些心安理得了。
我随着人流流到了县政府大楼的围墙里,想以前这里可是平民的禁地,如今为了挖了他们的房子,终于舍得对外开放了。
县政府的院子里摆放了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人们涌过去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仿佛这一写并不是有人要拆他们的房子,而是要给他们发救济粮一样。
对于群众的这种思想转变,我是感到无比吃惊的。如此转变的速度就像一个人被雷劈死的速度一样。
终于轮到我了,我提起笔后整整齐齐的在纸上写下我的名字。
这时,县长突然喊道:孩子来代签的,请写家长的名字。
我在王若西上面划了几横,然后在纸的最下面继续写道:王若西。
可以去领礼品了。县长喊道。
我对礼品充满了神秘感,但是当我把它拿到手的时候让我大跌眼镜,原来所谓的礼品是一本《毛主席语录》。
我的肚子又咕咕的叫起来了,它似乎在催促我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一个可以把它喂饱的地方去。
去学校,那里是个收保护费的好地方。我的肚子想。
按照我肚子的旨意,我飞一般地到了学校门口,但是你应该在的我不是去收保护费的,我只是想找个人喂饱我的肚子,因为它的嚷嚷不休让我十分忍受不了。
当时,校长就站在学校门口外面。因为最近到学校收保护费的人徒然增添了许多,所以校长便把窝在办公室里的时间用在保护学生的财产安全上。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看见校长时就只有两个想法:一是,朝他的后脑勺拍两巴掌;二是,朝他的后脑勺拍三巴掌。
我离校长越来越近了,我展开了手掌,将五根手指紧紧地挤在一起。我想,假使校长用一根手指头指着我的鼻梁的话,我一定立刻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朝他的后脑勺上拍下去。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只是对我做出了一个领导应有的严肃的面容,然后排了排我的肩膀,让我赶快进教室去,说:你迟到了。
我真是后悔有拍校长两巴掌的想法,这样的想法是邪恶的,其实校长有时候也还是和蔼可亲的。
我简直受宠若惊,飞一样的奔跑进了教室里。
当我进了教室以后,全班都奇怪的望着我,想必在他们幼小的生命中还没有见过像我这样迟到的。
当时上课的是新班主任,新班主任的威严是令所有学生都害怕的,想必这也是同学们奇怪你望着我的原因之一了。
当时,新班主任对我怒目而视,眼珠子差点从里面滚了出来。我吓了一跳,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显然阿大阿二依然很认真地在研究日本女人和美国女人的差别,对我的到来毫不知情。
我刚一坐下,新班主任就向我扔来了一颗粉笔头,但是粉笔头径直砸在了阿大的脑袋上这时我才知道新班主任扔的是他们俩吓我一跳。
他们俩被这一惊,立刻就把头抬起来了,还顺便把电影海报藏在身后。
交上来新班主任大吼了一声,简直把狮吼功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多日不见,没想到新班主任竟把这样的武林绝学给学会了,想必吴明这下得遭殃了。
我回头望了望吴明,他对我笑了笑,仿佛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阿大阿二完全愣住了。
新班主任见他们俩丝毫没有动静,就亲自下来把藏在他们身后的电影海报夺了过来。她当即一看,满面通红,只见海报上印着几个赤裸裸的女人。
同学们见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了,丝毫不能把嘴合上。
从此以后,我们的东堂主和北堂主便成为新班主任的宿敌了,我们城管队遇到新班主任这样的劲敌,简直就是自找苦吃。幸好老师是个高尚的职业,不屑与黑社会逞凶斗殴,否者决一死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经过两节课的煎熬,终于放学了。
吴明请我在外面吃了饭,吃的是辣鸡饭,想必这也算是小城的一大特色了。制作简单快捷,只要将一点白菜一点土豆放在一起炒,然后再把硬邦邦的白米饭放进去番两转就行了。至于辣鸡饭里为什么没有鸡肉是很值得研究的,除非拥有学者刨根问底的精神,否则谁也没有心思想去弄明白。
我们吃完饭后,就朝着县政府大楼方向走去。
当我们经过那里的时候,发现那些群众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不见了踪影。
其实,学校里的消息是最为灵通的,而且有专家学者存在,再复杂的事情都能弄出本质来。
于是我问吴明:昨天城关大道上的那些人都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只经过了一个晚上怎么就像喝了迷魂汤一样那么着急想把自己的房子拆了呢?
你是说昨天那些人啊。吴明对我笑道:给你看样东西。随后吴明就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来了,是《城关镇日报》。
看什么?我十分迷惑。难道是有人在报纸上染了毒药才让人民的思想统一?
你看头条。
我打开了报纸,霍然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标题:《城关镇的领导爱人民,城关镇的人民领导爱》。
后来我仔细的观看了整篇文章,此时我才恍然发现当初想成为作家的理想是多么的正确。如此煽情的文字,如此感动人民心灵的文字ohmygod。
读完了整篇文章后,我潸然泪下,泪水那个止不住的流啊,就像黄果树瀑布一样。
至此,我也终于知道那些群众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有如此巨大的改变了文字的魅力是巨大的,文字的迷惑是无穷的也难怪语文课上有那么多文言文需要背诵。
不知不觉间我们就来到1999上。
沉寂在感动与震撼中的我,就像喝了许多酒而沉醉了一样。
忽然一声锣鼓响,将我从沉寂中惊醒。
当我的灵魂从文字中回到现实的时候,我发现1999上聚满了人。毫无疑问,他们就是那些即将无家可归的群众。他们组成了几个方队,整齐的队形连我们城管队也相形见绌。他们扛着红色三角旗,一路敲锣打鼓的朝那几台挖掘机而去。
鞭炮声响彻了天地,口号声震耳欲聋。
为了城关镇的发展而奋斗,为了人民的幸福生活而奋斗,坚持捣毁,坚持拆迁
鉴于此,或许你能够明白媒体的力量是巨大的,它就像一根线一样栓在人民群众的鼻子上,它说往西,人民就往西了,它说往东,人民就往东了,它说应该把你们的房子贡献出来,于是人民就高举双手邀请挖掘机过来将其捣毁。
或许你能明白,这样的人们就像一群没有灵魂的僵尸一样,他们按照别人的想法办事,但却从未把自己当回事一样。
我们快速穿过了1999。
在一番《城关镇的领导爱人民,城关镇的人民领导爱》的教育下,我忽然为自己身为一个黑社会成员而感到十分惭愧,我心想,假如上天给我一个从新来过的机会的话,我一定会万分珍惜,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考个县长,为小城做出一个公民应有的贡献。我一定会认真学好小四的思想假如有可能的话,我也会好好学习《还珠格格》的思想,高举领导爱人民,人民领导爱的旗帜。
想到此时我又不禁潸然泪下。
真他娘的!
晚上准备干什么?吴明问我。
收保护费。我说。
今天是元宵节,她和女儿早早便回了娘家,这是预料中的事。收到了几条祝福的短信,我也没心情回复。可能一些人已经习惯了,慢慢也同我一样,只是默默的关注着,没了以往的那些激情。
一点钟的时候,泡了包方便面,草草当作了午餐。然后,练了两小时的书法,便到花园里抽烟去了。不知为什么,这久不大喜欢喝酒,却时不时的想着抽烟。可能是烟圈散了一点,苦闷就少了一点吧。
我顺道去烟店老程那里把托他还款的信用卡要了回来。他见我很礼貌,乐呵呵的样子。可算帐的时候就不是朋友了,5万块钱的欠款足足收了我15个点的手续费,还对我说:下次、下次可以优惠些。妈的!也太黑了,枉我还认为你是朋友,事先也没多问一句,我暗道,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其实老程无非是多收了几百块,但心里的坎却是难以平坦的。平时老程会偶尔送点酒给我,说是以前开店剩下的。作为礼节,我也常常去他那买些烟、茶,自用或是送人。现在我才知道,都是一些套路啊,他是比我更精明的老滑头。
我想起了圆西路的小苏,年前基本每月都要找她刷卡,但从未在这个问题上多收我一分钱,倒是真的把我当作了朋友。人的相处一旦是真心实意的,总是会为对方盘算着,哪怕是自己辛苦点。我待人也一向如此。
大概昨天对父亲的话反驳了几句,惹得他很不高兴,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妈妈也不曾打一个。我忽然有些失落。冰箱里还有几个花生馅的汤圆。我全部丢在锅里煮熟,也算应应节气。
我知道,以后很长很长的日子都可能是这样这的,所以一个人也应该努力快乐点!不知为什么?除了睡眠颠倒外,胃口却是大开的。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二十一及其他,欢迎阅读与收藏。
昨晚我问古月,还记得两年前我们一起坐在九曲河畔的渡口,看山,看水,看渡船。他说当然记得,而且我们还向水里扔石子呢!
呵呵,跟古月从来都是那么亲切,没有任何无缘由的差异感。记得那是高中的最后一年,生日那天我没有照例宴请大家,而是死缠烂打地从权哥那里要来两张假条,和古月出校门去了。
在那条饮食街,去了家陌生的菜馆,点了好几个菜,居然那么难吃!我们笑了。
吃完饭,我们一路步行来到九曲溪边,坐在渡口的石阶上,兀自看着早春的这一切。不时划过一条去牛滩的渡船,臃肿残破的船身将河道中的水流挤上岸来,同时被推上岸的,还有在早春的水面上泛着的盈盈的光。船上的人们都穿着或红或蓝的救生衣,靠在船舷上挨排坐着,看我们在河岸上扔石头。石头在水上跳了几下,在离船不远的水面上不见了身影。
对面的玉蟾山突兀地盘踞在我们面前,山顶的亭子上,琉璃瓦泛着耀眼的金光。隔岸的农田被修整一新,田垄上的草被锄头铲去了,露出了新红的土壤。对岸竹兜里一只抽水机呼呼地叫着,把九曲的春水往农田里送。
菜籽花一撮一撮地开在田间地头,花丛非常繁茂,就这样烂漫而骄傲地开着,全然不管将来的命运。这时我看到了河畔的那排杨柳,新绿新绿的,分外可人。曾经想着那是个散心的好去处,肯定不是一个人吧!后来作罢了,就再没有去过。
我想要是那天我开口,leader是会同意一同前往的,但我们所有人的未来都被高考紧紧地钳着,心思不敢有丝毫的摆动,于是那排垂杨只能在河岸独自梳理春风了。
今天,但我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个人趴在桌上疏懒地翻着电工学的书。周围熙熙攘攘太嘈杂,我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郭大圣,像翻经书一样娴熟地用鼠标翻着幻灯片,我又扭头看了看坐在教室另一个角落的M君,也似乎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就是高中我苦苦挣扎挣来的生活吗?我合上书,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了。
人们总在忙碌着眼下的凡俗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也许才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美好未来,于是我们就在这样的侥幸里存活着,肆无忌惮地强暴自己每一天的生活,希望它能修成正果。
幸好,今天当我回忆高中时,记不起任何一个数学公式,记不起牛顿头上的那个苹果,只记得九曲的流水,还有那些忙里偷闲的快乐生活。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沦落的青春:第一章,欢迎阅读与收藏。
第一章
假如小城的天空没有落下冰雹或者雪花的话,那么这里的天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即使在这里长住的居民也很难看见有什么不同的时候。但是这一切都是从引进外资以后才发生改变的。你应该知道那些所谓的工厂就像是被外面遗弃的孤儿一样,当它们跑到这里来后就被这里的人们收留了。它们立了根,发了芽,然后就源源不断地往这里的空气中排出浓浓的雾气。当那些雾气飘到空中遇到雨滴的时候,就又会落下来,于是满地尘埃,车马过处烟尘四起。树木们也难以逃脱这样的噩运,微风过时,灰尘便从叶子上倾倒下来,因此人们都把行道树说成垃圾桶。假如有人细心观察,那么他一定会发现长胡子乞丐的长胡子结成一块块的,也大抵和那些灰尘脱不了关系。
不光这里的工厂像是孤儿,其实小城大抵也像是被这个世界冷落而遗弃的孤儿。倘若有人去外面问起城关镇,那么他们一定会告诉你没有这么个地方,并且大笑说你神经病。
然而自从我睁开眼看见这个小城的时候我就深深的爱上它了,即使是现在我也保持着儿时趴在窗台上观看烟囱的爱好。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像今天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观看了。
此时,太阳已经缓缓地升了起来,但是它依然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躲在山后面,待到终于出来的时候,脸都羞红了。
小城的早晨很少有风路过,所以那些从烟囱里溜出来的尘雾都是笔直的。有时候老师让我们画直线,我们总是画得歪歪斜斜的,老师很生气,这种生气并不是一般的生气,他让我们站在窗前观看那些从烟囱里偷偷跑出来的烟雾,他说:你看!它是那么直!这一看就看了半个小时。你应该知道,让一个天真好动的孩子一动不动地站半个小时是多么无趣而残忍的事情。
太阳的红晕都变成刺眼的白光了,而那些笔直的尘雾却在阳光的对比下显得更加的漆黑。你若看过那些地摊上卖的科幻小画册,那么你一定能够想象,它们就像飞碟脚下的光柱只不过是黑的吧了。有时候语文老师为了让我们明白烟柱是多么的黑,便拿它和煤老板作比喻,他说:你们看那烟柱,简直比煤老板还黑。当时讲台下的同学们哄然大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但是我敢断定煤老板不是黑的,因为我老爸的脸蛋白得要命。
自从我学会做饭的时候,我就常常为了观看那些烟柱而耽误了做饭的事情,但是当你发现犯了错误之后就已经来不及了。
今天依然一样,当我闻道一股焦糊味溜进鼻子里来的时候,鸡蛋已经在锅里燃成了一堆灰烬。
我铲了那些灰烬,然后重新把一个新鲜的鸡蛋打烂后放在里面。刹时间鸡蛋就煎好了,我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纸后包在里面,背著书包朝学校跑去了。
临去的时候我还顺手把那一包灰烬也带了出去,我不想让老爸认为那是我为他做的早餐。
我所在的那所小学,是小城唯一的小学,因为是唯一,所以当它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就坐落在县政府的傍边了。按照民间的说话,这样的话干部子弟上学就不用走很多路,而农民的孩子身体好,很能走。
小学的位置是在1999的对面,只要是从我家过去,总要经过很多弯曲的小路。因为傍边房子的关系,小路只有在太阳爬得最高的时候才见得一些阳光。在小路的两侧零星地布置了一些早食店。虽然是店,却也不大,就是一间小而破旧的屋子,再在外面搁置一块摊板,就成早食店了。早食店里有卖油条的,也有卖油饼的,但是还是卖包子的居多。从事这些行业的,都是一些无业又不愿意出门的女人。
我穿过了几条弯巷,就来到1999上。因为是早晨,所以1999上面还是静悄悄的,除了远处机器嚎叫的声音外就听不见有其他动静。可是我走出没多远,就忽然听见一些嘈杂而零碎的说话声朝着这边飘来了。我加快了脚步,想在他们的前面走过1999跑进学校里。但是一切都太迟了,你应该知道他们的速度就像追逐兔子的野狗一样地迅速。他们是出名的恶棍,在警察的追逐下练就了所向披靡的跑步本领。
他们望见我了,我从他们的眼神里望到了不祥的预兆。他们总是常常欺凌别人,从别人被压抑的愤怒里得到欢笑和快乐,并用自己的拳头在别人的身上实现着他们的人生理想。
恍然间,我感到了自己的不幸,那些混蛋一般是不走这条路的。但是现在,他们就在我的后面,而且越来越近,几乎就要碰到了自己。
他们在后面窃窃私语,不时传出一些阴险的笑声来。或许你能想到,那些混蛋正在进行着某项预谋。
他们很快就跟上来了,但是似乎并不想走到我的前面去。他们走到我傍边时就不再加快速度,而像一个半圆一样围在我的周围。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是他们现在的眼里似乎没有丝毫的恶意,一切都是十分和善而友好的。
听说你喜欢我们班的郝阿福,是真的吗?
对我说话的是一个胖子,他的脑袋有一个二十斤重的西瓜那么大,脖子细而长,很难想象这么细的脖子是怎样把那个西瓜大的脑袋支撑起来的。在他周围的都是一些相对干瘪的家伙,他们瘦得就像是被晒干的枯树条。
他叫薛小虎,是他们中间的老大。他只由一个娘养着,没有人知道他老爸是谁,或许连他老妈也不知道。于是有传闻,说他老爸是铁匠阿四,理由是:只有阿四才能生出这么健壮的娃来。也有人说是长胡子乞丐,但是这样的谣言很快就被消灭了,因为长胡子乞丐某一天喝了酒后公开承认,他并不喜欢薛大美(薛小虎他妈)那个婆娘。后来人们一致认为的结果,只能是县长了,因为县长喜欢逛窑子,而且避孕措施常常不到位,留下了后患,而且当人们这么说时薛大美也没有出来辟谣,所以这样的结果大抵是事实了。
没有这种事,我没有喜欢他。我说。
我原以为薛小虎喜欢上了同他一样健硕有力的郝阿福,这下是来找麻烦来了,但是薛小虎并没有找我麻烦开始我是这样认为的。
哟哟,还装呢你,瞧你脸都红了,我帮你泡她如何?
不用。我边说边加快了速度,然而他们依然像一根尾巴一样地跟着。
我帮你泡她呢!
不用。我又重复了一遍。
假使你也有过同样的经历,相必你应该知道当时我紧张极了,心脏就像地震一样地跳动。
他们一直不断地鼓动了很多遍,我却只说不,他们到后来终于不耐烦了,豺狼的本性终于露了出来。他们抢走了我的书包,脱掉了我的衣服,随后在我的衣服上留了很多字,那些字歪歪斜斜的,我十分厌恶它们,假使学校出了新规矩,可以不用穿校服上学的话我一定把它仍进臭河沟里。
他们随意在我的衣服上乱画一通后就十分满足地离开了,经过我身边时还不望往我后脑勺上拍一巴掌,其中一个人还吃着我刚煎好的鸡蛋。在我的记忆里,我深深地记得这一巴掌,它就像被利刃划破的伤痕一样深深地埋进我的脑海里,也深深地划开我未来的道路。
我从地上拾起了我的衣服,衣服上满是灰尘,还被污水弄湿了,充满了一种工业化学用品的刺激气味。
我拿起后瞧了瞧那些字,当时我就觉得即使被罚在走廊上站几个小时我也不会把衣服穿在身上,甚至不会让老师看见。
当然,假如不是校长执意要我穿上的话,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我把衣服折了起来,然后塞进书包里,然后心惊胆战地朝学校走去。这所唯一的小学,大抵会和其他小学一样,当你进入校门的时候一定会被告知要穿好校服,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校长居然亲自到场。他刚望见我就狠狠地批评了我,从我的狼狈相看出我是跟人打架了。他还问我校服的下落你应该知道能够当上校长的人都是多么聪明,他从我的书包里找到了衣服。我本以为刺激的气味会使他不那么仔细地观看那件衣服。但是我错了,他望见了上面的字:校长,你个混球。当时他的肺气炸了,要不是做了两口深呼吸,想必早就归了西。
校长缓过气来后就拉着我的耳朵朝里面走去,拉耳朵的力度就像每年一次的拔河比赛一样。我径直被拉进了办公室里。办公室里有一块镜子,这块镜子是专门为受体罚的学生准备的,只要犯错的学生往镜子前一站,他们就能看清自己的错误以前我对此深信不疑,但是从今以后这一切想法都变了,镜子并不能让自己看到自己的错误,而是看见了自己被欺凌的狼狈相。校长让我站在镜子面前,脚尖和鼻子顶在镜面上。这时我看见我的耳朵红红的,但是一点疼的感觉也没有。我一连站了四节课,当时我的腿已经麻得不行了,要不是我把重心移到脑袋上,然后使劲让脑袋向前靠的话,我一定会朝后摔倒在地上。假如果真如此的话,想必医生同样会对我说那三个字:还有救。
站完了之后,校长让我请家长,我说:我家长忙卖药,没空。校长也不追究,让我扫一个星期的楼道和办公室。我照办了。
据历史记载,我这次的体罚是这所小学有史以来第二重的。我发挥着想象力,想到:第一重的一定比我多站了两节课,多扫了一周的楼道和办公室。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据小道消息称,第一重的是被弄死了,至于是怎样死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是死了。我却听时早也吓出了一身冷汗,直直感叹:幸好我才是第二。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两腿已经不行了,我感觉它们就像两根木头一样长在我的脚上,即使我用力敲打它们也没有反应。这样的结果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想这样的状况是不因该在一个十一岁的大人身上发生的。
我到了家里就把衣服放在盆里泡起来,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怕我老爸望见,我说过我老爸就像一根木头一样,他在家里只是在楼下人的天花板上踱来踱去的,丝毫不会关注王若西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我被体罚的传闻就被传遍了。若是以前,他们一定会为天天望见王若西在楼道上扫地而感到莫名其妙,或许还以为是雷锋精神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作用呢。但是当我被体罚的消息传遍小江南北的时候,他们心头的疑惑就解开了。
自从那时候起所以人的眼光都变了,之所以变,并不是我成了令他们崇拜的英雄,而是成了他们的闲时的谈资,发泄和实现人生理想的对象。我前面说过,我就是一只羔羊,一只孤独的羔羊。
即使是在一向对我并没有坏映像的吴老师眼里,我的形象也坏到了极点。之所以坏并不是因为我被体罚的事情,而是在我作文本里的一幅图画。你或许知道那天薛小虎他们不单单在我的衣服上画了字,而且还在我的作文本上留下了一只看似乌龟的形象。当我发觉的时候已经是吴老师把我看坏了的时候了。
吴老师之所以不喜欢乌龟,是因为他姓吴,和乌字同音,于是常常被人们用乌龟来取笑。这次在作文本上看见乌龟,自然是被气坏了,大抵是在深呼吸了一口气(比校长少了一口)后才缓过来的。
同昨天和以往的昨天一样,我的书包里依然包裹着两只煎鸡蛋,一只已经是成为灰烬了的。
当我路过1999上的时候我小心极了,我并不想那些家伙再在我的衣服上写下校长,混球的字样。但是幸好,这次并不见他们。其实在以后的许多日子里我都并没有望见他们从这里经过。
其实,无论发生怎样的变化我都不足为奇,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就慢慢习惯所有的变化。
今天,我像往常一样很早就来到了教室里,这种早并不是一般的早,当我进来的时候却只有一个人在教室里。或许你会认为那位比我更早来的是学习委员,但是你猜错了,她叫郝阿福。假如你对以前的文字有所映像的话,那么你一定知道她就是那个体格健壮的胖姑娘。
在往昔的日子里,她曾也是对我冷嘲热讽的,时不时的还拿着语文课本敲我的后背。但今天的她似乎有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她那一双狭窄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害臊之气,似乎是一个从不把自己当做女人的人终于认识到自己是女人了。
若西,听说你被体罚了?她问我。
是的。我说。
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就像是查户口和被查户口一样。到了后来也就是第三个人进来的时候她倏然间把一张纸条塞进了我的脖子里。她这突然的举动显然是不想被第三个进来的人望见,但是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他的眼睛似乎比做贼的还要灵敏。
直到上课时我也还是战战兢兢的,纸条紧紧地握在我的手里,却是早已被汗水弄湿了。
有人说好奇心是成为一个科学家的潜质,我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人,但是在老师包括我在内的人都并不认为我有成为科学家的潜质。因为科学家首先都是要拆东西的,但是我只喜欢看东西,比如眼前的这张纸条。
纸条在我的手里捏了好久,但是我一直没有展开来看。从郝阿福畏畏缩缩的眼神里我看见她希望我这么干,却又不愿意我真这样干。
但是我还是把纸条展开了。此时,郝阿福的瞳孔几乎倏然间缩成了一个小点。
皱皱巴巴的纸条上是这样写着的:
我是一直胖蝴蝶,希望借你的肩膀让我停靠。
原本下面还有一行字的,但是在我还没有一睹芳容的时候,纸条就被薛小虎夺去了。他的动作就像是一只老鹰从鸡窝里把一只小鸡偷走一样的迅速。
我没来得及阻止,或者是我并不敢那么做。
你愿意给我肩膀吗,若西?
薛小虎站在教室中间的课桌上,念字的时候头一点一点的。你能够想象,这模样就像是一只正在说话的鹦鹉。
随着薛小虎西瓜般的脑袋的最后一次抬升,教室里刹那间人声鼎沸,哄笑声震撼着空气。
郝阿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或者说侮辱)离开了教室,当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大抵是从那时候起,我的心里便有了这样一个想法:作为一个十一岁大的男人,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受伤害,十一岁以后也应该这样。
随着放学的铃声响起,人们也大抵把刚才的那个笑话遗忘了,他们甚至都不会记得郝阿福曾经写过纸条给我。但是在我的记忆里,我是无法忘记的,因为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笑话。
等到我扫完办公室的时候,学校仅有的学生都离开了,仿佛这个喧嚣的世界突然宁静了下来。这样的宁静让我很舒服,仿佛自己脱离了尘世,遨游在梦中的天际里。
从学校出去后,我就从另外一条小路离开了学校。那是一条更加破烂而偏僻的小路。从那里过去,周围都是一些破败的房屋,只有少许的飞禽爬虫还留在那里。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走那条小路,但是下意识里,我觉得我喜欢那里。
我记得我上一次走过那里的时候是在一年前的时候,然而时过几年,那里的景象还是像先前一样。我依然在那里发现了很久以前留下的瓦屋以及一些残垣断壁。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座地公庙。庙里端坐着一位地公,但是因为年久失修里面的白色石灰已经露出来了。我之所以对这里印象深刻并不是这位奇形怪状的地公,而是藏在这里的小虫子。我记得以前经常可以在这里抓住一些地牛,还有一些百足虫。地牛钻进沙土里,沙土上面便留下了一个圆锥形的小窝,只要用手指一扣,地牛便被挖出来了。百足虫是可以爬墙的,你可以在它还没有动静的时候,悄悄走过去,然后向着墙上一脚,它便在你的鞋底下毁灭了。除此以外还有一些野猫野狗猫头鹰之类的也会躲在这里。
我走进了地公庙里,把书包扔在一堆杂草上。
许久不见,地公庙里的地公身上的红漆已经剥落殆尽了,露在外面的全是灰白的石灰。
我细细的观看了地公庙里的状况,里面依然藏着一些百足虫,但是却不见地牛。有人说地牛在天气转寒之后就不再出来了,大概确是如此。
我在干草上躺下,用书包垫在脑袋下。此时仿佛这个小小的地公庙里便是一个小小的世界,一个属于而且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
恍然间,我想到了理想,但是脑袋里却是空空如也他娘的,四眼睛才有理想。
一想到自己是没有理想的,于是忽然间轻松了不少。
当我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见太阳早也西斜,山头上也只留有一片红霞。
我起身离开了,但是没有一丝留恋,即使我是那样的喜欢这里。
接下来的路依旧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假如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是决不会从这里过的或许,我应该承认自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我原以为这片区域已经是完全处于死寂中的,但是在小路尽头的不远处,我又望见那间古董般的夜总会。它叫兄弟夜总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创造出来的,但是在我老爸还没有成为煤老板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了,那时我的老爸刚满十八岁。在老妈还没有离开的时候,每当提起兄弟夜总会,老爸先是兴致勃勃的,然后就是满脸抱怨的表情。他说,以前兄弟夜总会里的酒都是小城里最好的,香烟大概也能算上第一。那时只要他们去兄弟夜总会,总能把里面的东西吃个精光,还害怕把兄弟夜总会给吃穷了。然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这里卖起了最劣制的香烟和白酒,然而生意还是同样红火。
当我路过兄弟夜总会门前的时候,我见识了它的红火。
兄弟夜总会是在一栋孤零零的三层楼房里,周围的房子大都被领导的拆迁令和挖掘机毁灭了,只有一堆堆的砖头和一辆生了锈的挖掘机停在那里。仿佛拆迁工作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便倏然之间停了下来,就如同一只蚊子被树脂冻住了,以后就保持着当时的那副模样一样。
因为周围的房子都被拆了,所以兄弟夜总会的周围就空出了很大一片空地来。在空地上有无数的自行车,你应该知道这样的自行车是只有一些低收入的学生才会使用的。
老爸以前说,这里的音响设备也是最好的,我想现在它依然可以保持着这一殊荣。我没进夜总会门里,但是站在外面就已经感受到大楼的震撼了,假使我是一个聋子,那么我一定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地震吓一大跳。
过了兄弟夜总会后,是一条较为宽敞的泥巴马路。
小城的夜晚大都是冷冷清清的,除了许些工厂还在嚷嚷以外,路上都是很少有行人的,现在的1999正是这番景象。
我回到了家里,家里的灯光较往常亮了很多,我知道是有客人到家里来了。
客人是一个长着许多长胡子的人,在前面我有说过他就是那个向我老爸推销药粉的人。
那人见了我也不惊奇,因为在此之前就已经见过几面了。
老爸从没有向我介绍他姓什么名什么,但是我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人们都叫他常叔。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也是很有讲究的,这样的话警察就只知道他叫常叔,只要是查就只能查到常叔,而常叔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所以终于也逮不到人。
对于他们的生意,我是向来没有兴趣的。
我随便扫了他们一眼就回到房间里去了。进了房间就好像进了一间劣质的隔音房一样,偶尔还能听见他们大叫好!就这样!或者就这样!好!。
小城已经完全进入到黑夜里,黑夜里的动物永远是疯狂的,人也是这样,黑夜里的人就像是一群豺狼。
我曾想过:有一天我会像豺狼一样在小城的夜色下疯狂地飞驰着,在1999上,我迎着强风,闯进前面无尽的黑暗里。
我把书包扔在地上,然后趴在窗台上继续望外面的风景。我平时很少在晚上观看小城的夜色,因为趴在窗户往外一望,除了零星的一些灯火以外就不见其他景象了。然而今日,似乎一切都不同了,我眺望着小城,以及淹没在杂乱的房屋下的弯曲小道,我想着,现在那些小道上会有多少疯狂的事情正在发生呢?或许明天早上警察同志便会得知某条小道的拐角发现了一具不见了脑袋的尸体,又或许是某位老太婆丢了几只鸡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对疯狂痴迷了起来,但是我发誓在此之前我是一个十足的乖孩子。
黑夜,疯狂他娘的就是好东西。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后妈是小三(二十一),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甜甜和心心打吊水回来,发现宿舍里有人了,一看,原来是星星和青青已回来了。甜甜就问她们咋回来的那样早?结果这一句,引发的四个女孩子大哭一场!
也算是天意吧,心心她们四个都有个成功上位的小三后妈!心心说这学校也太会分人了,竟然把她们四个分在了一个寝室!
四个人稀里哗啦的哭,心心第一个停止了哭泣,心心说:哭啥呢!有后妈咋了?能把我们怎样呢?昨天甜甜被打成那样,回来我们都没有哭!甜甜也说:不苦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不也照样好好的活着!盈盈说:活着!就差没把你打死了!青青也说:你那个后妈怪厉害?!她竟敢打你!你的亲爸呢?!
甜甜说:唉!我也打了她了!我亲爸没在跟前!青青听了,愤愤不已!盈盈说:甜甜!你那个后妈为什么打你?她当小三还有理了?!甜甜说:说来话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以后慢慢再告诉你们!到是你们俩,不是回家也受了气了?你们原来回来的不都是很迟吗?盈盈说:我本来是想到我亲妈那儿过个周末,谁知道我亲妈临时有事出差了!跟后妈他们在一起,我又感到没意思,我就跑回学校来了!青青说:我上我亲妈那去了一趟,她忙的跟什么似的,给我一把钱,让我自己吃饭去!我气的走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赚钱!我又到后妈那,我奶奶只是跟我夸小三后妈的好!说是她的这个儿媳妇天底下都找不到第二个的好!我气得又跟我奶奶吵了一架!我说再好也是当小三?!我奶奶骂我乱说话!我就打道回府了!心心说:青青!你奶奶挺有意思哦!看来她还是支持你爸爸找小三的呀!青青说:可不是!我妈虽然心眼子也好,但是她有点强势,她也不会甜言蜜语的,我奶奶可也是强势的人,所以总看我妈不顺眼!我的这个小三后妈,真是软言细语的一个人,成天妈妈的把我奶奶哄的啊!我妈就知道做生意赚钱!赚钱!心心说:那你的小三后妈对你咋样?青青说:凭良心说,她对我还可以!可是就是她拆散了我们一家,让我妈妈孤苦伶仃一个人,我咋能看她顺眼睛!盈盈说:我的小三后妈可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我爸在家时,她比谁都好!我爸不在时,她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但是她不敢咋样我!我不理她那一套!并且,她给我生的弟弟对我特别好!我们俩感情特别真!盈盈一番话把大伙都说的笑起来了!
心心说:对对!我的小三后妈也给我生了个弟弟!虽然这弟弟才几岁,可跟我特别亲!见了我就姐姐姐姐的不离我左右!可是我也不能对他们母子亲起来!嗯!我咋能忘记我妈妈从家里走的时候的哭红了的双眼呢!反正小三就是小三!后妈就是后妈!
几个人一起都说是啊是啊!怎样都是小三!
第二章
我的日子就像广大人民群众的收入一样总是一成不变,每天早晨起来总得刷两分钟的牙以及煎几个鸡蛋。
自从老妈离开以后,我大概就充当了家里的保姆,我包办了几乎所有的家务。
常叔在这里度过了一夜,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警察到家里来把他拉走,要是这样的话我一定高兴极了,我就不用多煎那么多鸡蛋了。
常叔是个大胃口的人,他起来的时候看见我正在煎鸡蛋,于是毫无犹豫地向我要了几个。
我问他要多少。
八个!他这么回答。
他和老爸的这桩生意已经做完了,他必须像往常一样在小城里消失一段时间,记得他上一次来的时候是两个月前。
如你所知,我对他的来去毫不在意,我只希望他尽快从我的身边滚蛋。但是他一直缠着我,还对我说了好多话。他说:这个世界就像是一锅豆子,只有坏的才能浮起来。他看了看我,立刻就做出判断,他说:你很有坏人的潜质。
去你娘的,老子本来就有坏人的潜质。当时我这么想。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我觉得我应该是一个好孩子,至少现在应该是。
他陪同我到1999的时候就离开了,他简直滑得像只老鼠,一转眼就不见了,要是用幽灵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学校里,但这并不是因为我勤奋好学,或者想在其他同学面前表明我是最早的,我只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而已。
当然,我并不是最早的,当我站在教室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人了。他们的眼光都齐刷刷地望着我对了,就如同一只长着犬牙的山羊凶狠地走进了教室而吸引住了他们的目光一样。
还没到上课的时间,人们都像策划一场阴谋一样地在讲台周围聚集着,悄无声息,暗藏杀机。
站在讲台上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我曾经深爱的语文吴老师,然而他现在的眼光也是充满杀机的,就像杀鸡儆猴的杀鸡一样。而我也从长着犬牙的凶狠的山羊变成了儆猴的鸡。
我毫不理会他们,就像我不理会我老爸的生意一样。
然而他们的眼光都盯着我,仿佛我的背上被画了一只乌龟一样。然而吴老师已经被作文本上的乌龟气过一次了,即使再望见一只大抵也不会气成这样。
当我再次被邀请进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我终于知道缘由了。
这次进校长办公室我并没有心惊胆战,校长也没有罚我把鼻子贴在镜子上。相反,他对我大概就像对他的情人一样的具有好感。
他让我坐在办公室的一张椅子上,还在我的面前放了一杯茶水,但是我不敢喝,因为校长并没有告诉我那是给我的。此时吴老师就立在我的一旁,他的眼里放着火光,就像牛老是顶不到斗牛士一样的窝火。
吴老师没有去上课,所以同学们也不用傻傻地呆在教室里,都跟出来瞧热闹来了。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校长办公室的大门逢里就齐齐地列了一列人头,都好奇地往里看。
校长在他面前的纸上写了半天,半天后结果终于出来了,我略略一望,只见同意两个大字。
只写了两个字是让我很失望的,就像自家的老婆怀了二十个月的孕,最后只生下一个孩子似的。
吴老师一望,就如同临危受命,委以大任一般,眼泪花子暗暗流了几秒钟。
你应该知道这个同意并不是一般的同意,这是同意退学处理的同意。
对于这个同意我是毫无异议的,就像我对老爸兼职卖药粉一样地毫无异议。
我重新回到了教室里,没有丝毫的异样。
此时同学们幸灾乐祸的表情已经完全从脸上抹去了,或许在他们幼小的生命里尚且还没有见过受到过如此灾难的孩子。此时,在他们的眼里我果然不是一只羊了,而确凿是一只鸡。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东西,里面有很多玩具,都是自己上课的时候用纸折出来了。有纸飞机和纸风车,它们都是专门用来扎老师的头发和后背用的。除此以外,还有一些残留的纸屑,它们是郝阿福还对我有好感的时候写给我的。我讨厌玩弹珠,所以桌箱里一颗玻璃珠也没有。没有弹珠大概是让其他同学不可思议的,或许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是个大人,不是玩弹珠的年龄了。
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些同学就围过来问我:王若西,你怎么敢拿吴老师的东西呢!你难道不知道那东西是他的情人留下的?就因为东西被发现了,他媳妇还跟他闹离婚呢,而且你还在他的备课本上写王若西到此一游,你这不是
虽然他们似乎在同情我,但我依然不理会他们。
我原以为只有县长才能找情人的,就如找薛大美一样,现在听闻语文老师也找起情人来了,直感慨人民群众的生活幸福指数又提高了。
忽然,一群家伙从人群中间挤进来了,人们为他让开了一条小道。他不是别人,正是薛小虎,正是在吴老师备课本上写下王若西到此一游的人,我想除了他外没有人会想到如此高明的手法。
我明明知道是薛小虎一伙偷走了吴老师的东西诬陷我,但是我一点平反的念头都没有,因为大抵这个地方早已不是我想停留的地方了。
薛小虎朝我走过来,然后用他那颗宽大的脑袋摆在我的面前。你也许知道,就如同瓜农把一颗西瓜挂在了顾客面前推销一样。
他边讽刺边笑,笑容就像是一个乞丐得到了别人的恩赐一样。
我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一点挂念也没有。
这个学校是我生活了六年的学校,但此时此刻除了身后薛小虎心满意足的笑声以外,一切我都望得淡然了,就像做了一个比较长的梦而已。
我出了校门,然后便朝那条破败的小路去了。
一想到和学校没有了瓜葛,我的心情愉快极了,走起路来飞快得就像只燕子。
不多时我就到了地公庙里。
这里还是老样子:地上铺了一堆的干草,上面歪歪斜斜的坐了一个地公,一张丑陋的脸望着外面,让人有些心悸。
我在干草上小睡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但是待我走出去之后才发现书包被落在了里面。但是我一想,我以后就再不用它了,索性就让它安安心心里躺在那里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书包离我才五米远。
接下来的一段路,我是空着手走的,我的心也是一样。你应该知道自从我与学校了断之后,我便不用为学校里的事情而心烦意乱,我就像一只翱翔在蓝天下的燕子,只要我想飞,我就可以飞到任何地方去。
我回到家时老爸还没有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深夜了。
当时我坐在客厅里,望见他从外面回来,就对他说:我明天不用去上学了,以后也是一样。
老爸被我的话吓着了,因为我突然之间对他说话,让他很意外。虽然老爸很意外,但是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不用去上课,只说不上就不上了。他说完,便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来放在我的手心里,他没有细数给了多少钱,我也没有去数,只是把它捏紧后放进了里面的一层衣服兜里。
这个夜晚是个漫长的夜晚,之所以漫长并不是因为退学后失意,而是没有作业后的无聊而已或许我早该知道,作业本来就是用来打发无聊的。
老爸进了房间后我也进去了。
我呆在之间的小屋子里,趴在窗台上往外望,但是这时我才发现呈现在我眼前的东西都变了。虽然它们依然冒着烟,依然是很直的烟,但是我觉得这一切都是那样的无聊罢了。
其实或许它们还是老样子的,只不过是我发生了变化而已,也许从现在起我便再也不是原先的那个我了。
我终于耐不住望烟囱的无聊,我穿好衣服就跑到外面去要是老妈还没有离开的话,她是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做的,因为她不想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在某个小巷子里发现了我的尸体。但是现在她离开了,我说要出去的时候就出去。
我家住的这栋楼的周围都是些小巷子,往外走就到了比较宽阔的道路。
以前我在高处望下来的时候,这些道路都是静悄悄的,就像从远处观看草丛一样,你是无法看见草里的热闹的。
现在我完全置身其中,我可以看见不停滚动的霓虹灯;街道两旁的烧烤炉在冒着滚滚浓烟;有些醉醺醺的汉子正拉着姑娘的手斜斜地撞在墙上;也有些人正聚在一起偷偷摸摸地预备着干些勾当,我认识他们,他们是老爸的常客。
我走过了几个拐角,街上的人们都用惊异的眼光望着我,仿佛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但是我毫不理会他们,我接着走我的路。
没走多远,我便被一个理发店吸引住了。它叫相会美发所,门面很小,就像这个小城一样都是小的东西。或者是因为小的缘故吧,门外并没有霓虹灯或者其他用来吸引顾客的东西,只是用毛笔简易地在门上的牌匾上写着相会美发所几个大字。恍然一看,只觉得它是从七十年代走过来的。
店里的设备也是很简陋的,你几乎无法看见一点现代化的设备。
相会的老板是个老而丑的女人,她丑的样子几乎可以使你失去所有的食欲。除了老板外,店里就只有寥寥的两三个人了,她们都无精打采的坐在里面的一张沙发上。
剪发。我进去后对她们说。
你应该知道,当她们听见我的话以后也还是无精打采的显然,她们的服务态度是很具有中国特色的。
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或许她们并不希望我那么做,但是还是有一个女人过来了。他的眼神看起来很无奈也很挑逗,拿起剪刀的动作让我想起了电视里谋杀亲夫的情景。
没有多时,我的新发型便出炉了,虽然看起来就像店老板一样的让人厌恶,但是我毫不介意,因为它比原先短得多了,而剪头发的目的就是要让它短。
当我出去的时候便有顾客进来了,而此时屋子里的女人便像感受到地震一样地激动起来,十分热情的把他们拉了进来。这样的情形让我很反感,因为这是对六年级学生的极端蔑视。
虽然我对这里的人们十分反感,但是自此以后只要是剪头发我都是到这里来的。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老爸已经睡着了,我想要是老妈还没有离开的话他们一定早已急得团团转。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想着的,感觉一切都甜美极了,就像有一颗花生糖含在嘴巴里。
今晚的梦也像嘴里的花生糖一样地,很甜很甜从此以后,我便把生活的空间摆放到小城里的大街小巷去了,我开始发现隐藏在里面的人物,享受他们的服务,吃那里的食物,你应该知道那些食物是被不断地煎炸过好几次的,硬梆梆的一股焦糊的味道。
大约是一个月以后,就有一间网吧在小城里落户了,它在小城人们的眼里尤其是年轻人的眼里是格外的具有吸引力的,就像药粉吸引住了毒民,网吧吸引住了网民一样。
网吧叫做网啊网网吧,从字面的意思很能知道,它是要像渔民捕鱼一样地把网民捕进来,然后榨干他们的裤兜。
网吧的顾客大多都是在校的学生,当然也有我这样的已经不是学生的人。在网吧开业的那天,大多数的学生都来了,这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一种新鲜的东西。倘若在平时,他们是只能在校长的办公室里看见电脑的,但是现在他们可以花点钱亲自去摸一下了。
当我来到网吧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堵得门外的人无法进去,里面的人也无法出来。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将要上课的时候。
将要上课的时候,坐在网吧里的学生就像受惊的麻雀一样,嗖地一下全消失了,后来坐在里面的人便寥寥无几。
我庆幸终于有机子坐。
我这一坐,就坐了很长的时间。我就像一条无所事事的鱼一样完全被网啊网网住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大抵都是在网啊网里面度过的。
在里面,我望见了很多东西,比如有人趁人多进来偷东西;有躲进网啊网厕所里吃药粉的,因为是老爸的常客,所以我认识他们。也有想不花钱上网的,但是后来被揍得红一片白一片的离开了。
自从小城的人们都知道网啊网这么个地方以后,这里就成为各色人物聚集的地方了。为了治安起见,小城派出所便在这里设了一个治安岗亭,但是效果不是很好,每到晚上总有事发生。一次薛小虎和人打架,一不小心就把岗亭给捣毁了,岗亭被捣毁以后就没再活过来。
我接下来的日子都是极其无聊的,除了偶尔在小城的大街小巷瞎溜达以外,我大都是躲在网啊网里消磨日子。
没想到这一消磨,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竟又去上学了。
当有一天,一位中学老师跑到我家去让我上学的时候,我是十分诧异的。按照那位老师的说法,上头下了文件要搞两基,所有的孩子都要完成九年义务教育。于是趁放暑假的时候老师们都被派遣到各地去抓学生读书了。此等壮观的景象,大抵也是只有在中国才能看见的。你应该知道那些老师就像抓计划生育的一样。但是来我家的那个老师是与众不同的,他和蔼可亲,温柔得像个女人。我想要是谁要我去读书的话,我一定会和他大发脾气,然后拿着棒子把他赶走,就像赶走几个查户口的一样。但是面对我眼前的老师,我没有丝毫的暴力的意思,其实我老爸也是这个意思。
就这样,我就又回到学校去了,我所去的中学也是小城唯一的一所中学。你应该知道,因为是唯一所以也还是在政府大楼傍边的,离小城唯一的小学仅有十分钟的步行距离。
进了初中以后我就被分在了四班,据说这个班的学生都是搞两基的时候搞来的。我刚进教室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只觉里面的人物各有千秋,光个子就大相庭径,因为是额外收来的,所以学生都没有校服穿,以至于各穿各的,五颜六色,像是花鸟市场一样。
我在班上没有发现薛小虎一伙人的踪迹,后来我一想,他们大抵都是正规录取来的,所以并没有在四班。这是我所庆幸的,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也在这所学校里,所以每当我走进学校的时候也还是小心翼翼的,就像大肚子的领导吃饱了撑着,走路要小心翼翼的,以免伤着肠子一样。
虽然是小心翼翼的,但是我还是被他给撞上了。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或许你能够想象,小城的天空是很难有像这样蓝的时候的。
放学后我就独自回家去,然而就在1999上我被薛小虎他们一伙人撞见了。他们拦住了我的去路,问我要到哪里去。我原本想说去你娘的,关你屁事,但是你也许知道我当时就像一个哑巴一样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假使你有这样经历过,那么你一定会知道,我当时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无助的羔羊。我望着他们的眼睛,像是老鼠望着猫一样,我看到的是一种戏谑而凶狠的眼光。
我知道我是羊入狼口了,我没有丝毫可以反抗的力量,此时我便想起常叔的那句话:这个世界就是一锅豆子,只有坏的才能浮起来。而此时这个坏字就像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了我的灵魂上。
他们是猫,但是我不是老鼠,我就像一个胆小的木偶一样木讷地立在那里。
我一动不动的,这让他们很没趣,而他们可是喜欢找乐子的人,而且总会找到很多的办法来找乐子。
在1999的边上有一堵墙壁,那是房屋被拆了之后遗留下来的,上面早已被画得乱七八糟的了。
接下来薛小虎一伙就是把我按在那堵墙上的。你应该知道那墙又脏又硬,而他们抓住我的头发就往上面磕,当时我的头疼得要命,假如你被蜜蜂蛰过的话你一定能够感受到是一种什么样的疼痛。然而他们也还不放手,反正得意的大笑。
当时,一个瘦子掐住我的脖子,薛小虎则负责把我的脑袋按在墙上,你能想象,我就像被钉子一样地钉在了墙上。其他的人也不闲着,他们撕开我的书包,把刚发的新书扔得满地都是,我的鼻子上,头发上全是破碎的纸屑。
随后不知道谁在哪里弄来了一包东西,我知道我们这里盛产这类东西,那就是:羊屎。
在小城还没有工业化的时候我们这里是盛产山羊的,只要一出门你就可以望见一些光着屁股的孩子撵着一群山羊到山上去。虽然小城现在拉进来了一些被别人遗弃的工厂,实现了工业化,但山羊还是不能嗖地一下就消失的,常常也还会有人撵着山羊从1999上走过。山羊走过以后就留下了许多羊屎,只要想要,随处都可以捡到。
那谁的把那包羊屎递到了薛小虎眼前,薛小虎一见,高兴极了,就像天上掉下一个金元宝一样。
薛小虎换了一只手按在我的脑袋上,随后他就用另一只手的三根手指把那些羊屎夹了起来。我原以为他是想把它放在我的嘴里,但是我想错了,薛小虎把那粒羊屎塞进了我的鼻孔里。你也许知道,这里的山羊屎大得要命,以前老妈说过这样的羊屎用来种土豆的话,土豆也一定大得要命。这么大的一粒羊屎要被塞进鼻孔里是十分不容易的,薛小虎一连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把它塞进了我的鼻孔里。当时我的鼻孔就出不了气了,除了腐败的青草的气味外什么也感觉不到。接着,薛小虎用另一粒羊屎把我剩下的另一个鼻孔也塞住了。从他得意的笑容上看起来,他对这样的结果满意极了。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开始用脚踢他们。薛小虎以为我是不会反抗的,所以没有注意,被我踢了一脚,这一脚刚好踢在他的肚子上,疼了半天。其他人见状,都义愤填膺地跑过来为薛小虎报不平,以为我无论如何都是不应该踢他的。他们过来后把我按得更紧了,我感觉我完全被固定在墙壁上,动弹不得。随后,作为我踢他的回报,那些羊屎都被用在了我的身上,耳朵里嘴巴里,只要能塞的都被塞满了,不能放的就捏碎了抹在上面。这样的情形让我想起了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的情景。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后来他们玩累了就把我放下来了。他们一松手我就像一块砖头一样地从上面掉了下来。我感觉我全身酸痛,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最后,他们都十分满足地离开了。
按照佛家的说法,用痛苦为别人换来快乐也是一种快乐,但是我现在想的只是:去你娘的快乐,假如有人往我的鼻子里塞进一粒屎,我就劈了他的脑袋。
确实,我当时就是这样的想法,而且发誓要这么干。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回忆录:过去的这二十七年(二十一),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不久,初二上班学期就结束了,2005年春节紧跟着也就过来了。那一年的春节前,母亲带着我和哥哥,我们就回八滩老家过年去了,母亲没有带着姐姐回去,而是将姐姐就在东庆村暂住的家里,父亲因为放假的比较晚,也没有回八滩老家,就待在东庆村暂住的家里了。离开家乡已是四年,再次返回,家乡人已经认不出我来了,四年前,我还是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孩子,四年后,我已是身高达到一米八的少年了,故此,家乡人认不出我来那是显而易见的。河西住宅的家已经破旧不堪,那时我俨然一副高傲的眼神,对于河西住宅的家的房屋感到鄙夷不屑。
那年过年回老家,母亲和我以及哥哥就待在父亲的小兄家过的年,父亲的母亲家隔壁的三妈看到我的时候,惊讶的比划着说我从前只有那么矮,如今,都这么高了。村里哪一个村民到我的时候无不是这么说,他们大多分不清我是哥哥还是我哥哥是哥哥,常常将我看成是我哥哥。
母亲和我又去了外婆家里以及三阿姨的家里,外婆外公以及三阿姨,李四看到我的时候,都非常高兴我已经长那么高了。表妹小海霞那时已出落成曼妙的十二岁少女了,舅舅家的小留中和小二,那时还是顽皮的小孩。过年之前在外婆家的时候,有一天小海霞也在外婆家,小海霞分开少女的双腿坐在我哥哥的腿上和我哥哥嬉戏着,她一边和哥哥说笑着一边指着哥哥的鼻子说:呵呵哈,大鼻子。那个场景,使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我觉得表妹小海霞那样分开双腿坐在我哥哥腿上嬉戏的动作十分不雅,于是我就对我哥哥提醒的说:不要像那样将小海霞抱坐在腿上嬉戏玩闹,母亲和外婆在旁边,看见了不好。然而,我的哥哥却显得光明磊落,他的心里没有像我那样有不雅的感觉,只不过是我自己觉得那样的样子难免让人感觉不雅。其实,十二岁的表妹小海霞分开腿坐在十九岁我哥哥的腿上,并不像成年人那样有男女之间的非分之想,是我自己想的过于严重了,这,正是很多成年人犯的毛病,将不该想的事按着自己虚伪的眼光想的过分严重。
盐城地区在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蒸馒头,炸团子,吃果子,吃大糕,团子是盐城的特产,也是一款美味,团子以肉末混入红薯粉、淀粉,葱、姜、萝卜切碎,加入其中,再放入食盐与鸡精,待混合均匀以后,就以手抓这混入红薯粉、淀粉及切碎的葱、姜、萝卜的肉末,将之从虎口挤出一个圆团,被挤出的圆团就从虎口滑入煎沸的油锅,只听得滋啦滋啦的,油锅里响起圆团被煎炸的悦耳声响,一个个圆团照此操作流程被送去煎沸的油锅,直到那被送去油锅的圆团炸至金黄,就以滤油的汤勺将之捞出。团子在初捞出来之时,是可以吃的,但最好不要全吃,只吃外部那被煎炸至金黄的脆皮就好。待被捞出的团子冷却以后,就可以保存到一两个星期了。其间,烧菜的时候,就将团子拿一些放入锅中炖烩,加以白菜、粉条,此道菜,正是淮阳菜系中红烧狮子头的来源,即,红烧狮子头的材料,正是团子,烧制的方法,也与盐城地区过年前后烧制团子做菜的方法大同小异,即采用炖烩的方式烧制团子,辅之以白菜、青菜等蔬菜,以增添其特有的鲜味。市场上也有卖团子的,肉不太纯的则十五块钱一斤,肉比较纯的,要卖到十八到二十块钱一斤,可见,团子比单纯的肉更加贵。
自2001年去到张家港以后,四年里再也没有吃过烩炖团子,故此,那次回去家乡过年,团子的美味,就再次的被我给品尝到了,团子的美味叫我吃了以后还想吃,真可谓是百吃不厌。除此之外,大糕也是盐城地区的特产,大糕属于甜品类,产地是滨海县南边接临的阜宁县,盐城地区对大糕的称呼,一般称呼为阜宁大糕,可见,阜宁才算是大糕的真正产地。大糕最显著的特点,是薄与甜,甜起来像蜜,薄起来像纸,制作大糕的材料是糯米粉,绵糖,辅之以芝麻、花生等配备的材料,一款好的阜宁大糕,口感上要讲究的是,不黏不胶,不软不硬,甜而不腻,腻而不厌。与大糕相配的,还有京果,盐城地区的方言俗称果子,果子同样是以糯米制成,与大糕不同的是,果子是由糯米粉做成薯条状煎炸而成,同样是为盐城地区的特产。至于馒头,则一般是由专门人加工而成,馒头的馅分为:胡萝卜馅、芝麻糖馅、麻菜干馅、咸菜馅、白萝卜馅、红豆玫馅。其中,麻菜干馅口味的馒头是我比较喜欢的,白萝卜馅口味也是非常鲜香的。馒头一般作为过年前后早餐与晚餐的必备佐食,在吃早饭的时候,一边喝着粥,一边就着在鎏笠上热好的馒头,以及,一边吃着前一天的烧制鱼汤冻,如此美味,只有在滨海地区的农村,以及过年前后方才能享受得到的。
滨海地区过年还有一项必备的食物,那就是香肠,香肠是以加入了五香的肉塞入猪小肠中,将塞入猪小肠中的五香肉放在门前以风吹干,并以太阳晒至数天即可。在吃香肠的时候,则将一截香肠切下,将该截切下的香肠放入鎏笠中蒸熟,待蒸熟后,再以刀将之设成一片一片椭圆形,摆入盘中,美味的香肠就可以吃了。以筷子夹起一片香肠,可看到一层薄薄的衣附着在片的轮廓边上,香肠的颜色呈紫红色,切片的香肠两面,显示着着肥肉中因蒸制而渗透出的油。
2005年春节前后,母亲和我以及哥哥,我们就往来于父亲的母亲家,以及外公外婆家,还有三阿姨家。那时,外公外婆家在八滩街上的家具厂的房子里,如今,八滩街上的家具厂的房子早已被拆迁了。在那年的过年后,我和哥哥带着小留中在八滩接上走着,小留中点燃手里的一个鞭炮,悄悄的放在路边店门前的一个二十几岁样子的漂亮女人脚边,只听得嘭的一声,那个漂亮女人被吓了一跳,随后就对小留中骂骂咧咧的,滨海地区的女人,尤其是那些年轻的漂亮女人,非常野蛮,具有浓烈的乡土气息,虽然那些住在街上的,与滨海农村地区的也没多大分别,骂人、赌博什么的,对她们而言,是家常便饭,要是谁娶到了如今滨海地区的女子,那可就要做好思想准备了。
2005年过年很快就结束了,又过了数天,母亲就和我以及哥哥准备返回张家港了,在返回张家港之前的那一天,母亲和我以及哥哥是在父亲的母亲家里过的夜,第二天凌晨,母亲收拾好了行李,与我和哥哥准备去往八滩街的北街头等车去往张家港,临行之前,我开始拉肚子,我到父亲的母亲家门前的菜园里拉着肚子,拉完肚子以后,母亲就带着行李与我和哥哥去往八滩街北街头等去往张家港的汽车了。在去到八滩街北街头之前,母亲和我与哥哥又到了外婆家走了一趟,外公外婆以及二阿姨三阿姨一起和我们去到八滩街北街头送我们上车。在我们来到八滩街北街头等车的时候,外公送给我们一部手机,是爱立信牌子的手机,用如今的眼光看,那部手机是非常老土的了,但是那时,那部手机却是我熟悉的第一部手机,因此,在拿到外公送的那部手机的时候,我的心里无疑是非常高兴的。汽车不久驶来,我们乘上汽车,汽车开到中途的时候,我突然又想拉肚子了,然而无处可以拉肚子,故此,我就憋着,直到到了张家港,最终到了东庆村暂住的家里的时候,我才去西边小河边的田里拉着肚子。
在回去东庆暂住的家里以后,母亲听姐姐说,在我们不在家的过年的那段时间,有一天晚上,姐姐看到父亲的卧室有不对劲的电视声响,于是姐姐就透过父亲卧室半掩着的门,看到电视的VCD里在播放着se情内容。姐姐吓的连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等以后我们回来了,姐姐就将父亲看se情片的事情告诉给了母亲。故此,母亲就调侃的说:你们父亲真是老liumang啊。父亲下午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叫父亲将那碟片拿出来由她将那盘碟片给销毁,父亲就将藏着的碟片拿出来,在西边屋里播放着,由母亲来鉴定父亲看的到底是不是像姐姐说的,属于se情碟片。至于我和姐姐,我们是没有过去看的,我和姐姐就在客厅里等着母亲教训父亲呢。不一会儿,母亲和父亲从西边卧室出来,母亲证实父亲看的却实是se情碟片,如此,真相大白了,我就学着母亲嘻笑的对父亲说:你真是老liumang哈。父亲听我这么说他,父亲就心里不是滋味了,父亲对我说:谁都可以这样说我,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不能这么说你的父亲。但是那时我才不管那么多,我认为父亲是老liumang,我也就如是说出来了,我哪里能体会到父亲在听到我说他老liumang时心里那种不高兴的感觉呢?
在搬去东庆暂住不久,父亲和哥哥不再在南丰镇玉龙防火板厂里上班呢,转而到了乐余十三大队的一个私人老板开的防火板小厂打工去了,那个老板叫李老板,哥哥有一次在乐余十三大队李老板开的那个防火板小厂里打工的时候,因为去烧着煤炭又不透风的仓库里拿材料的时候因时间有点长,导致一氧化碳中毒,好在哥哥被发现的及时,送入就医,输入氧气,才没有因一氧化碳中毒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
在初二上半学期寒假之前,电视的动画片里在播放着猪八戒的动画片,动画片片头曲这样唱:八戒,八戒,心肠不坏,八戒,八戒,傻的可爱。与此同时,又播放着一部名为春光灿烂猪八戒的电视剧。从兆丰带过来的那只猫是时处于发qing期,其与附近人家养的几只公猫乱搞,其中一只全身黄毛的公猫身手矫健,为家里养的那只母猫所特爱,故此,在交配的环节,其多数都是与那只全身黄毛的公猫交配。有一天,那只全身黄毛的公猫小心翼翼的走到我家的房间里找吃的,见到此状,我就将客厅的房门一关,试图叫那只全身黄毛的公猫就在屋里与家里养的那只母猫更多的交配几次,待第二天一早再放其走。哪知,那只全身黄毛的公猫不服关,在客厅的门梁上窜上窜下,如此,我就只好打开客厅房门,将其放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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