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无价的疼爱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无价的疼爱",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难得周末有空闲,我带女儿上街,给她买了很多的零食、玩具、学习用品。

女儿突然说想吃烤鸭。我随意找了一家烤鸭店:请问烤鸭多少钱一斤?卖烤鸭的大娘回答:12元。我脑海里很迅速地闪过老婆平时买菜时砍价的场景,问:10元,卖吗?那大娘看看我,又看看一旁直盯着烤鸭的女儿,说:可以,你挑一只吧。

我不知道烤鸭到底是多少钱一斤才合理,但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价给高了,我被宰了。唉,谁叫我不多问几家店呢,货比三家这几个字的含义都忘了,最起码价格上不吃亏。不过既然话已出口,我还是买了一只烤鸭。

回到家,我将这事对老婆一说,老婆立刻吃惊地说:烤鸭10元一斤?太便宜了。这烤鸭一定有问题,多半是病鸭做的,千万不能吃。

好端端的一只烤鸭就在眼前却不能吃?我这人做事喜欢一探究竟。我再次来到那家烤鸭店,问大娘:请问烤鸭多少钱一斤?qg13.coM

12元。

10元卖不?

我家的货不讲价。

我确定刚才买的那只烤鸭真的有问题,于是说:可您刚才为什么10元一斤卖给我?

大娘一听这话,抬头仔细地看了看我,之后,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然后淡淡地说:你就是带着小女孩来买烤鸭的那个人吧?10元的价格你跑遍全城也买不到。你跑跑路没关系,孩子还小,跟着你到处转悠,你手里提着那么多东西,又不能背着她走,孩子多可怜啊。

以为肚里还有点墨水的我,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回答大娘。她可以将烤鸭10元一斤贱卖给我,但她对一个陌生女孩的那份疼爱又岂能用金钱所能衡量?

情感编辑推荐

孝心无价,孩童无辜


在这个世界上,最等不起,拖不得的就是老人同孩子。或许等到哪一天,你什么都拥有时,再想去好好地孝敬父母一番,回过头来,只剩下三柱袅袅缭绕有青烟;或许等到哪一天,你什么都拥有时,回到家想与子女们好好地围聚畅谈时,面对的要么是满屋的空寂同一个个讨钱要物的电话;要么是锒铛入狱前那怨恨相对的目光。请问,你没日没夜地操劳,为之奋斗终身的,难道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结果?

这是我在气愤之际由心而发,写在朋友圈里的一段话。因着之前见了太多太多仅为自己梦想而活的人与文字。如同我的一位高中同学,将年幼的孩子丢给保姆照管,自己跑去当推销保险的业务员,每天在朋友圈里不是大量地晒自己如何装扮精美地到处参加会议或游玩的照片,就是晒自己如何因业务突出而获得的各种嘉奖与狂言。十天有七八天不回家,完全是钻到自己的世界和钱眼里去了。家呢?孩子呢?每每想到她。我都觉得甚为可恶。还有我的一位表妹,家里已是穷得叮当响,可父母依旧四处借钱来供她读完中专,原是盼着她能早日学到一技之长,好出来赚钱帮着贴补家用及偿还债务,怎料她读完中专后却死活也不肯出来参加工作,一哭二闹三上吊地硬是逼着父母再去多方借钱供她读大专,读完大专之后,又旧技重施,想接着读本科,无可奈何的父母只得去买血......。这一路走来,她始终信誓旦旦地保证着。现在这个社会想要赚到大钱就一定要有高文凭,你们放心,等我读完书出来,找个好岗位,赚了钱一定会好好孝敬你们的。我每回只要一提及她,总会恨得牙痒痒的。面对父母那满脸的皱纹及满头白发,她怎能如此熟视无睹地一再提出要求?我试着做她的思想工作。求学的路其实很漫长,一生一世的事业,又何必太在意几年的蹉跎?况且这时间的分分秒秒都苦涩无比,需用父母的鲜血去灌溉!你好好看看你父母,还不如及时行孝,让父母得以颐养天年?没想到她竟如视异类般冷冷地扫了我一眼,道。你说得倒轻巧,没钱什么都不是,何况行孝?

钱!钱!钱!在当今这个社会,没钱万万不可,可有钱了,就真的买得到一切吗?

我突然想到之前教过五年级的语文。在一张考卷里就曾出过这么一个题目。要求学生写出五个用金钱买不到的东西(五个括号)。令人咋舌的是,孩子们居然都不知道该填什么!这到底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幸还是不幸?

于我想来。孝是无法重现的幸福。除去金钱的权限。一张笑脸,一句关怀,不离不弃的陪伴。对于父母而言,也是孝心可鉴;而对于孩童而言,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可比得上父母的谆谆善导。一个温馨的家,就是孩子的全世界。

传了上面那一段话之后,隔天再上微信,在一片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跟着一句话。个人的观点不同。我看着那位高中同学的留言,心中百感交集。是啊!人活在这个世上,各人自有各自的看法与观点,我又凭什么去强迫别人一定要与我擂同不可?可是,我还是想说。孝心无价,孩童无辜。

亲情无价似有价


60岁挂零的张艺冬遇到了我这个老上届同学,热情之余,便向我诉说了这样的事情,他憋屈了数日之久的不悦心情,一股脑的抖落出来,他说向我说出来后,这心里好受多啦。

他舒服了,我听了却不舒服,他的亲家和兄弟利用他们的亲情关系,为其争面子长脸面的事情,真不是个滋味。我也有同感,真为老同学遇到的事情叹息,叹息这死要面子的事情还得做下去,因为这是亲情的延续。

使用亲情去交换,去找平衡,去找面子,这在生活中很普遍,像是商品中的等价交换,又如两军对垒的特殊战斗。殊不知,这主动使用亲情者,像是调兵遣将的将军,战斗中自己保足了面子,而被调动的被动者,觉得像是参加了一场不该参加的特殊战斗,丢足了脸面,很惭愧。惭愧的就好像自己冤枉的做了一次炮灰,惭愧的是发起者其行为有欺人之嫌,惭愧的是丢失了自己主动参与的身份和权利。

一、探望的尴尬

去年,张艺冬的亲兄弟张艺平打电话找他,张口就说:大哥,我的亲家病了,他得的是癌症,肺癌病得下不了地了,我媳妇的妹子们去看我的亲家了,还买了不少东西。大哥,我这边的亲戚却没人去看,你说去看看好还是不去看好哇,咱们的哥们也不能丢这个面子呀,是吧,大哥?。

弟弟张艺平说完,便挂了电话。

大哥张艺冬拿着电话听筒还愣在那里,心想,你的亲家有病,我这个哥哥可去可不去,你给我打电话,傻子也明白。这电话不就是叫我张艺冬去吗?去给你争面子。张艺冬想到这里,听听话筒里已经没有了声响,便气囊囊的放下话筒。

谁的电话,什么意思?媳妇王淑华边吃饭边问。

张艺冬说:弟弟来的电话,要咱们去看看他的亲家,他的亲家住在农村,离咱这县城里少说也有80华里,他亲家得的病是肺癌。。

王淑华说:是啊,这事情咱们不是知道了吗,不是商量好了吗,今年一月份听说的,咱们一直酝酿想去看看,只是路远,一拖再拖,

媳妇说:电话响了,你去接电话。

张艺冬又接了电话,回来告诉媳妇王淑华说:

是大姐来电话,说刚才弟弟也给她打了同样内容的电话,她和我商议此事,她不想去,一是拐弯末角的亲戚去不去都行,二是她正在感冒还有轻微的肺炎,怕有传染的危险,总之,她不想去。

王淑华吃着晚饭笑了起来说:这等事情没谁愿意去,还不都是为了面子。

张艺冬和大姐都没有动静,几天后大姐给张艺冬来电话,告诉他说:弟弟又给她打电话,说她在农村,离他家近,叫大姐一起去和弟弟看望她的亲家,弟弟说他媳妇家族的妹子们去看过了,咱们也应该去给他争脸面,他咋这要脸面呀!。

张艺冬很生气的说:真是荒唐,她为了脸面至亲姐姐感冒肺炎而不顾,让人不可理解。

张艺冬和老婆王淑华说:我刚才给侄女打电话问那边的情况,她说家里一切正常,无大碍,还那个样子,没事的大伯,道挺远的,就不要来了,有机会再说吧。我一会儿给弟弟打个电话。

对,再沟通一下,省的发生误解,王淑华说。

张艺冬又给他的弟弟张艺平打电话询问情况,这个弟弟在电话里,张口就告诉大哥张艺冬,他说:我的亲家到县医院住院去了......。

张艺冬放下电话同夫人商量,既然在医院住院,我们就方便多了,必须看看去。他给侄女女婿打电话,问病房楼号,女婿说啥也不让他们去探望,说只是来输液,一会儿就出院,再问详细情况,他关了手机。

张艺冬夫妇马上打车来到医院,找到了特殊病室,对弟弟的亲家进行探望,只见亲家情绪还好,他们放下水果,又掏出钱表示意思,女婿和他的父亲推让着,亲家一个劲儿地说着同样的一句话:就不该麻烦你们来这里看望,我们一会就回去,我只是坐骨神经痛,来输液的,输完液就回去,不碍事的,你们放心吧。

最后张艺冬夫妇硬是把钱塞给了女婿的兜里,争执中他不得不收下。

张艺冬夫妇办完此事,如卸重载,轻松地回家了。

二、体面的炮灰

一事刚完,又起事端。最近办的一件事情,让张艺冬好不高兴。

这天,夫人王淑华早上运动刚回到家里,就接了亲家母打来的电话,告诉她说:我的婆婆下楼时,把脚踝崴了一下,骨裂治愈已经一个月二十天了,已经好了,只是在家里疗养休息,本来不想告诉你们这个事情,只是昨天她们家族老婶的亲家,随女儿从天津来宝坻老叔家里,对,就是老叔老婶的儿媳妇回家,带来了她的爸爸妈妈和他老婶家一起会亲家,因为他们同住一个小区,顺便去看望了老叔老婶的公婆,也就是我的公婆,你说他们去了,把我这亮了,我也有亲家,所以才告诉了你们,如果有空时最好也去看看。

王淑华说:真烦,这么一大段的说词,还说不想告诉,你不是还告诉了我们吗,这不是下命令吗,张艺冬,你不是就反对这样的事情吗,你说咋办吧?。

张艺冬听了媳妇说了全过程,心里一震,心想,他们真不够意思,为了平衡,为了面子,不是在耍我吗?张艺冬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意思,她们老婶的亲家同儿媳一块回家,顺便看望了她们老婶的婆母,很正常的事情呀,道理上讲,很顺理成章,亲家不叫我们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之所以又叫我们去,不就是拿我们去和她们家族的老婶去拼,去抗衡、暗斗、竞争、攀比个高低或是平手吗。为长亲家她们的脸面,亲家调用我们去助战的做法,有意思吗?这种调用手法,已经脱离了探望病人的意义范围,完全是一种戏作。而我们去了,这个行为不是比拼、炮灰,又是什么?。

张艺冬心里真很恼怒,他放下碗筷,不再吃早点了。

王淑华吃着早饭,和张艺冬商议此事,去还是不去,他们还真的动了脑筋,这不去吧,岂不是伤了亲家的面子。

电话又响了,王淑华接了电话,对张艺冬说:亲家母又一次打来电话,特意打电话来问我们去不去,如果去的话现在有车,她们在楼下等我们,带我们一起前去探望。

媳妇王淑华不知该咋办,张艺冬笑着说:

呀呀呀,去吧,马上换衣服,走。不买东西啦,就给4百元钱吧。难得她们办事周到,为我们提供一切方便,说穿了有挟持之感,我们如同失去了自主,被她们如此调动着。

张艺冬夫妇心里虽然不高兴,奈于亲戚之间的情面,还得为她们去跋扈门面。

张艺冬和王淑华夫妇带着复杂的心态,匆忙下楼,上了他们等在那里的汽车。

车上亲家母说:她们老婶的亲家那边给了婆母二百元钱,你们咋办,是给钱还是买东西。

王淑华说:我们商量好了,就给钱吧,你说给多少钱合适?,

给钱,那感情好,钱数不能少于她们,超过他们也无妨。亲家母说。

王淑华回答说:我们在家商量好了,准备给4百元钱,要是知道她们给2百元,我们就不给这么多了。

亲家母微笑着,没有吱声,挣脸面吗,多点他们心里肯定是高兴的,一路上张艺冬一句话没说。亲家开着车又是一个劲的重复着说过的话:本来就不想告诉你们,都一个多月了,老母亲崴了脚也好的差不多了,慢慢的在家里养就行了,只是我们家里老婶的亲家昨天来探望了,不叫你们就不合适了,所以我们才决定叫你们......。

说实话,张艺冬听的已经厌烦了,处于尊敬,他保持了沉默。

张艺冬夫妇跟随他的亲家到了她们婆母家住的小区,上楼看望了亲家的婆母,他的婆母情绪很好,只是走道还一瘸一拐,他们寒暄了一阵,王淑华按照既定方针给了亲家婆母四百元钱大票,亲家母的婆母没有推辞,高兴的伸过手立即接过钱,只是说了声谢谢,便装进了衣兜里。

张艺冬好似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一样,寒暄一会儿,就说家里还有事情,起身便走,大家一起紧随身后。

在门口告别亲家婆母之际,不知咋就这么巧,就碰到了亲家的老弟弟和他的媳妇,也就是她们家族的老叔老婶来婆母家里,取上次来时落这里的手套。

张艺冬夫妇与他们碰个正着,立刻意识到,不好,这给4百元的事情,那婆母马上就会显白的说出来,这不是有意欺压人家嘛?。

张艺冬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不好意思的寒暄几句,赶忙钻进了汽车,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了亲家婆母的小区。

相互疼爱的瓶子


◆一◆

这样的年纪,很少见梁可那么不爱说话的女孩。她长相平平,不高不矮,不黑不白,不胖也不瘦,扎个高高的马尾辫,穿普通的白衬衣,蓝牛仔裤。衣服同她的人一样,看上去都让人觉得寂寞。

不是一定要同梁可有什么热切的往来,而是我和她,是在同一间宿舍最近的位置,每天晚上,要头对头地睡觉。

头对头,我这种从小就爱倾诉爱热闹的性格,要我不开口,实在很难。

◆二◆

第一个晚上,就在梁可那里讨了无趣。收拾好了床铺,都躺下了,我又爬起来对着她的脑袋,咕噜咕噜地说个不停。可对我所有的话,她大多用淡淡的一声嗯,算作回应了。结果说来说去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终于察觉到,尴尬地住了口。

开始是有点生梁可的气,以为她对我有偏见,后来发现,完全不是如此,对所有人,她都这样。不主动说话,如果对方说,也是简短回答。而且,梁可对人其实是好的,尤其对我,她的自立能力明显比我好,买饭,打开水,套被罩这些生活中的问题,不等我开口,她都会主动帮我来做。依旧是简单的话,我来吧,我帮你。

梁可用这种方式来亲近我。于是我知道,梁可大抵天生就是不爱说话的。

◆三◆

周末,我们会各自回家,我们的家都在本市,我问过她,她住在离我家并不算很远的城中村,有时候,我们会坐同一辆公交车,我比她早下几站路。在车上,人少的时候,也是我说她听。人多了,我们都不说话,各自安静地站着,并不觉得不妥。

越来越发现梁可这种沉默性格的好,她不爱说话,以至于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放心地对她讲。包括对男老师的暗恋,从来不曾有,听到我对她说的心事,被第三个人知道。那样地安全,所以那时候,所有的情绪,我全部不留地告诉梁可。她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从来没有出卖过我。梁可,她是一个多么安全的瓶子。

◆四◆

我的倾诉,她的倾听,让我们越来越亲近了,也在我们真正熟悉以后,梁可也终于有了对我讲述的话题,惟一的一个话题:爸爸。

最初的讲,是从一件生日礼物说起的。那个冬天的黄昏,我们过完周末从家中回来时,梁可系了一条黑红格子的新围巾。她几乎从来不佩戴饰物,那条青春艳丽的围巾,让她整个人亮丽了许多。问她,才知道是爸爸买给她的20岁生日礼物。我羡慕地说,我过生日,老爸只会买蛋糕。

梁可的爸爸是警察,从小,她便崇拜爸爸。爸爸总是出差,每次回来,都会给梁可带礼物,是个很硬气的男人,心底却柔软,也不爱说话梁可说,她长得很像他,性格也像

那天晚上,我想梁可可能毫无察觉她对我说了那么多的话,那么多,像平时我对她说的那么多。我有些感动,她终于如同我信任她那样信任我了。原来每个女孩子,总会有一个想对别人倾诉的话题,心底都有一处柔软和快乐,想有人来分享,梁可并不例外,她只是更含蓄一些。

◆五◆

那以后,偶尔,梁可会对我说起她的爸爸,说的时候,总是开心的。有次,她拿照片给我看。是以前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还没有更换的绿色制服,非常年轻。

梁可的眉眼真的很像他,还有那种静静的眼神。那条围巾之后,她会经常带一些小东西过来。音乐盒、卡通杯、好看的包它们其实都不贵重,却让我感觉到爱的另一种温暖,让我羡慕。心里,甚至想去跟着她回家见见那个可爱的男人,但她从来也没有邀请过我。

这样一年一年,转眼到了大三。寒假,去和高中的同学见面,回来的时候,刚巧路过梁可家住的那个城中村,突发奇想,决定去看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警察要带着自己的家人住在这样的地方,有些好奇,便这样一条巷子一条巷子地问下去。后来有点累了,找到一个卖百货的小门面房,买了一瓶矿泉水,一边喝,一边继续抱着再试试看的打算,问店主,是否认识一个警察,姓梁,他的女儿叫梁可。

店主是个中年妇人,胖胖的,很和气,听了我的话摇摇头。我有些丧气,刚要走,却听妇人又问,你是说,姓梁,她爸爸是警察?

是啊。我赶忙回头问,您认识她吗?她没有着急答我,想了想才说,倒是有个姓梁的住在这里,好些年了。可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她爸爸当年不过是在公安局帮忙,早就不干了,后来出了点事,腿伤着了,干不了别的,就摆了修鞋的摊子,好多年了她指向长长的巷子,就在巷口那儿,你去看看是不是他。

心里忽然一阵被抽空的难受。妇人还在问,丫头,是不是她啊直到她问了好几遍,我才机械地笑了笑,阿姨,不是,可能不是一个人。说完,逃一样离开了。

在巷口,我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看到一个小小的简陋棚子,一个穿粗布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低着头处理一只鞋子的鞋跟。也许感觉到有人,他抬起头来,看到我,笑了笑,问,姑娘,修鞋吗?

我也笑,然后飞快地摇头,转身离去。照片中曾经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如今面容沧桑,连鬓角都已染了霜白。而我心底,所有的游移、困惑、不解,慢慢地,都成了心疼。我,忽然在那一刻明白了一切,那都不过是梁可的谎言。

◆六◆

半个月后,我回到学校,看见梁可,用平静的神情,装作一切不曾发生,我知道这一次,我必须要做到像她一直对我那样守口如瓶,不告诉任何一个人。虽然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独自承担过任何的心事。但这次,我一定要做到。

大学最后的那一小段光阴,我始终坚守着那个秘密。在梁可面前只字不提,并努力装得跟从前一样,事事跟她倾诉,也偶尔,静静地听她讲述她的爸爸只是每次听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背过身去,总是害怕眼泪会突然流下来。

◆七◆

终于毕业了。

告别也是平静的,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抱在一起哭。也忽然记起,一起的4年,从来没有看见梁可流过眼泪。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坚强的呢?是从最爱的爸爸受伤之后吗?

毕业第三年,同学聚会将我召了回来。一个班的同学大多到齐,可是没有梁可,同在一个城市,竟然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而回忆起那个多事的年纪,在大家记忆中,我竟然没有什么秘密可寻。他们并不知道,我所有的秘密,都装在梁可的瓶子里,直到过了这么多年,她依旧在习惯地为我守候。

突然就无比想念她,却没想到,那天晚上很晚了,忽然电话响,接听,对方说,我是梁可。

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就再说不出话来,分别太久,联系太疏,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倒是一直善于倾听的她,在我们共同沉默了几秒钟后,慢慢地说,我要谢谢你这些年为我保守的秘密,我知道那年寒假,你去找过我,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在她面前隐忍了太久的泪,终于在那一刻无所顾忌地落了下来。她说,那时候太年轻,不肯面对真实的人生,所以骗自己,宁肯让自己生活在虚构的美好里,不允许别人知道

梁可,我含着眼泪打断她,那些美好不是虚构的,全都是真的,我知道。

人间真情之亲情无价


静静凝望着全家福,曾经的点点滴滴,如雨后微风,轻拂我的面。

母亲病重那会儿,已陷入昏迷,时常说些不找边际的话。深夜,我轻轻坐在床边,看着她。母亲突然睁开眼,看到我散开的头发,说:妈妈帮你梳头。我一愣,随即泪如泉涌。我的妈妈,您还要为我操心到什么时候?

我在外上学,每晚给父亲打一个电话。他不善于言谈,通话不到一分钟便挂掉。一日有事,匆忙中忘记了那个电话。深夜醒来,手机中一条短信:你今天还没和我说话呢。满腹委屈像个孩子。我赶紧拨通电话,听到父亲熟悉的声音,我却哽咽了。

外公年近八十,记性越来越差。我陪他逛超市,老人家在偌大的地方一圈圈转着,像在寻找什么。最后,他拿起一包小动物饼干,很高兴地对我说: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终于让我找到了。我看着那十几年前似曾相识的饼干图案,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婶婶嫁到这个家已十余年,整天忙里忙外操持着一家老小,很少见到她清闲的时候。仍记得我上小学时,父母有事把我放在婶婶家,她每天接送我上学。那么远的路,骑一辆自行车,回到家便能吃到已做好的午饭。我现在都不知道婶婶当年怎样挤得时间做好了这一切。千言万语只想说一句:婶婶,你真好。

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帝国丞相---一代风云人物李斯生前最后一句话,想到的不是他一生中所建造的丰功伟绩,而是与儿子牵着大黄狗,一起出上蔡东门追逐狡兔这一简单而纯粹的快乐。我想,如果有来生,李斯又会作何选择,后人不得而知。

血浓于水,亲情无价。

女孩,享受疼爱的幸福


爱情不是瞬间的灿烂,就是永恒的美好,一个人,最关键的是要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因为情感是否幸福永远要靠自己把握。

雯雯是一个文学爱好者,是一个杂志的自由撰稿人。大学校园里,认识了她的那个同样热爱文学的达明,两颗心在校园碰撞出了爱的火花。大学毕业之后,两个人相携去了南方打拼。

雯雯不光喜欢码字,她的绘画也十分了得,从小就有绘画天赋的她,加上后天的努力,她很容易在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份高薪的工作。然而,达明却没有那么幸运,待业了两年多,依然没有找到工作,雯雯就这么一直供养和鼓励了他两年多。

在达明没有找到工作的这两年多,雯雯虽然拿着高薪,可在这样一个大都市,花费却也很大,雯雯甚至连一件好一点的衣服都舍不得买。达明终于在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三年春天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并且凭着他的聪慧,很快做到了艺术总监的位置。

就在雯雯以为两个人终于苦尽甘来,自己可以享受生活的时候,却不曾想传来了达明背叛的消息。而且那个女孩还是雯雯很要好的朋友,是他们老乡,而且是雯雯介绍这个女孩去自己老公达明公司的。

最让雯雯伤心的是来自达明那无耻的辩解:当初是你介绍她来的,她来了说很欣赏我,整天缠着我,我也没有办法。

没有过多的话语,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要强的雯雯身上,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婚。

离婚后的雯雯,曾经一度十分消沉,无法摆脱痛苦的雯雯开始拿起了笔,通过绘画和文字抒发自己的情感。却不曾想,也许是因为真情流露的缘故,她的配图漫画开始在杂志上走红。

也因了配图漫画的走红,她开始认识了很多优秀的文艺男女。社会交往渐渐多起来的她,开始渐渐走出了心情的阴霾。重新成为快乐的单身女子的她,开始频频有追求者示爱,甚至还有位小帅哥竟然在大街上跪地向她求婚。

也许是一报还一报吧,那个迷恋上达明的女孩在不久又喜欢上了达明的上司,而将达明一脚踹开。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雯雯只是深深地出了口气。

现在的雯雯,在一次文学社团活动中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苏文浩,这个比她大8岁的男子,对她是关爱备至、呵护有加,雯雯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感,享受着被这个浪漫男子给予的呵护与疼爱。

和苏文浩在一起,让她感受到做女人的美好,有的时候,幸福就是一种感觉,就是那种被人疼,被人宠的感觉。

我是不是你疼爱的人


有没有一个人,让你在突然听到一首与她有关的歌的时候,心里既温暖又顿觉哽咽?有没有一个人,让你在某个瞬间,特别想让时间倒流到她还在的,哪怕一分钟?有没有一个人,让你在有月亮的夜晚,一个人突然抬头看月亮,看到的却全都是她的模样?

奶奶出生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是个地道普通的农村劳动妇女。记忆里的奶奶满头银发,却是用发箍整齐地箍起来,一丝不苟。一身洗的雪白的的的确凉小褂搭上洗的发白的灰黑色长裤,永远是干净整洁地冲着我微笑。没听过奶奶大声对我说过一句话,总觉得奶奶的每句话,都仿佛是在睡前跟我说的一个个小故事,温柔而又踏实。小时候我与奶奶在一起的时光,总让我觉得奶奶是个开朗活泼的老奶奶。觉得奶奶应该是属于那种虽然辛劳,但没经受过什么打击的。后来长大了才慢慢知道,奶奶在她出生的那个年代,经历过共和国所有的磨难,也经历过最沉痛的人生打击。奶奶年轻的时候,嫁给了我第一个爷爷,有了我大伯,二叔还有三叔这三个孩子。听奶奶说过,那个爷爷是个英俊且对奶奶很好的人,可在那个正值建设的时候,国家的青壮年劳动力都被征用于国家建设,我的那个爷爷也被征用去修河堤, 可能是由于活太苦加上天灾没有食粮,爷爷再没有能够回到奶奶身边。那时候,奶奶年轻又瘦弱,又带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艰辛与打击可想而知。后来有次跟奶奶聊天,奶奶说那时若是还没几个孩子,真的想到自己也就随爷爷去了算了,可是看着几个孩子眼睛圆溜溜地望着她,她又怎能舍得抛下他们不闻不问,又怎能让他们在失去父亲之后,又没了母亲?她告诉我说,那个时候按照人头领粮票,但是爷爷不在了,三个叔伯又都还小,领来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于是实在是没办法,奶奶偷偷改过几次粮票上的数字,比如说2两改成3两这种,奶奶笑着说她并不识字,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有勇气跟智慧去改那几个数字的,大概是快要饿死的境地,一种巨大地想要保护孩子们的母亲的本能吧。后来,因为一个人拉扯几个孩子,家里没有劳动力,实在撑不下去,只靠她一个弱女子,在那饿死人年代,根本连让孩子们们活下去都是问题。奶奶带着叔伯们嫁给了我的爷爷,后来有了我四叔,我爸爸跟姑姑。爷爷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是听奶奶描述,我爷爷是个很温柔并且很善良的人,好像都没怎么对她发过脾气。奶奶说起来的时候,微风吹过她银色的发丝,满脸都是微笑,仿佛并没有经历过那些生活的磨难一样。

小时候,还没上学之前,由于爸爸妈妈忙于生意,我大部分的时间是跟着奶奶在老家那个小平房度过的,爸爸或者妈妈每周会回来几次看看我们,顺便给奶奶点买零食的钱。每次想吃村里那家小店的糖了,就会趴在奶奶的腿上撒娇,小手摸着奶奶膝盖上的那个小小的圆圆的肉痣,奶声奶气地求半天。虽然害怕我会有虫牙,但奶奶每次都会最终输给我。后来,到五岁了,妈妈要接我去身边开始读书,这样开始了以后的漫长的不在奶奶身边的岁月。只能借着每年寒暑假,短暂地陪陪她。

2003年的春节,正月十五那天晚上,从姥姥家过完元宵节回来的路上,我被醉驾的车撞到了,左边脚踝粉碎xing骨折。那时候我还在读中学,每天肿着个大脚被爸爸接送上学。奶奶听到后,执意要从老家过来看我,那年,奶奶是78岁的高龄了,不顾人劝地来看我。记得那天中午放学到家,我正一只脚跳着往家进,突然看到奶奶,奶奶立刻抱住我,我听到她在我脖子后小声哭了。我笑着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一点儿也不疼。她哽咽着说我的小孙女儿受罪了,受罪了。2004年,我刚刚读高中,离开家第一年要住在学校,第一次国庆节回家,奶奶听说我要回去,就坐别人的车从老家到我家。我最爱吃土豆炒肉丝,而且一丁点肥肉不能有的那种肉丝。到家后,已经是晚饭的时间点了。奶奶笑着说,这盘土豆里面肉丝一点儿肥的也没有,你放心吃,多吃!在学校肯定累,想吃肉吧!我一边狼吞虎咽嚼着吃的,一边夸奶奶做的土豆肉丝太好吃了,一点儿肥肉也没有。后来爸爸告诉我说奶奶佝偻着腰,亲自切了一下午的肉丝。那年,奶奶79岁了。多年后,我的脑海里还有那幅图,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弯着腰,细细地切着一条一条瘦肉丝,不慌不忙,眼睛里写着慈祥,嘴角上扬。

2009年,我读大学了,于是成了奶奶口中那个努力能干 积极向上的小姑娘,说到我的时候,奶奶整张脸都写上了骄傲,在奶奶看来,一个大学生是相当的不得了的。每次奶奶去我家的时候,只要我打电话回去,她总是在旁边认真的听妈妈跟我讲电话,直到妈妈问我说,奶奶在,你跟奶奶聊聊?于是我能兴奋地叽叽喳喳说半天,只能听得到奶奶偶尔哈哈大笑或者一遍遍地问我 啊?什么?啊?你说什么?奶奶已经八十多了,我才意识地到。可她还是那么努力地想知道 我过得好不好,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精彩。

2012年的寒假,我回家去看奶奶,那时候刚好奶奶在四叔家,那年冬天特别冷,奶奶越来越老了,免疫力越来越差,以至于她不敢在冷天洗头发,害怕受凉。那天,我去看她,刚好出了个暖暖的太阳,映着雪白的雪,我说,奶奶,我帮您洗头发吧。那天我仔细地帮奶奶洗了很久的头发,帮她吹干头发梳好,一起在四叔家的院子里坐着聊了一下午 夕阳映着奶奶的白发苍苍跟满脸的皱纹,显得格外慈祥。奶奶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说我小时候的事情,我也跟她描述我在大学时候的趣事跟女孩子的心事。这样的时光,在后来并不多有,她总是会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不愿意松手,低落地问我说,也不知道啊,下次你再见奶奶的时候,奶奶还在不在了。我总是假装生气地叫她不要瞎说,因为总是觉得,奶奶会陪我们一辈子吧。

2013年的暑假,我大学毕业,顺利考入研究生。于是我在外面做了一份兼职,想着反正还没开学,回家待着也没事儿做,索xing赚点研一生活费吧。在做到八月初的时候,妈妈打电话说叫我不要工作了,说奶奶去我家了,回家休息休息等开学,刚好可以陪陪奶奶。我辞了兼职,接到工资,兴冲冲地去给奶奶买了零食跟牛奶,自己给自己买了两件新衣服算作是开学的奖励。回家那天,看到奶奶老远就在门口迎我,那年,奶奶八十八岁。到了家里,我把吃的给奶奶,还给了奶奶五十块钱。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奶奶我自己赚的钱。我说,奶奶,等我以后工作了,给你好多好多钱,我带你去好玩儿的城市,看美丽的风景,吃遍美食。奶奶高兴地嘴巴都合不拢,在她的小房间,传出来一阵阵我们的笑声。我把我买的新衣服搭配高跟鞋拿出来一件件换给奶奶看,奶奶一边笑一边直夸我说好看。奶奶还要求试一试我的松糕鞋,一边穿,一边还说,蛮好看呢。妈妈说,奶奶一辈子是个讲究且极其爱干净的人。我并不知道,那是奶奶跟我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时光。在我回家的第七天,中午吃完饭,奶奶突发急病,发病到去世,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我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看见爸爸抱着她的shenti大哭一声我的娘!我才好像惊醒,她离开我了,离开我们了。

奶奶去世的很久一段时间,我经常会梦见她,梦里的她并不慈祥和蔼,总是面目狰狞,吓得我一身冷汗,惊醒。我问妈妈,为什么奶奶生前那么爱我,每次却要在梦里吓我,妈妈说,那是因为她想让你别再梦她,好好过你的生活。2015年的暑假,我在上海没有回家,带了几个学生,有天晚上在学生家吃过饭,踏着月光回到宿舍,在阳台盯着月亮发呆,想起了奶奶的模样,那晚,我梦见她,也是到现在为止,最后一次梦见她。梦里我问她,奶奶,你过得好不好嘛?她微笑着说,很好,吃完饭还跟你爷爷去散步呢!我想,我明白了,奶奶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她很好,我也要好好努力,认真生活。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我精神深处的某个地方,一直看着我,爱着我。

到今年是整整三年,粗略写到此处,单曲循环着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走向阳台,这个盛夏的夜晚,月光皎洁。我望着月亮,却看到了你的模样。

老公对我很疼爱半夜却和三个女网友调情


我老公在北京一家国企上班,平时工作不是很忙,每天都是准时上下班。时间久了,我对他格外放心,从来不担心他会犯什么错误之类的问题。

说实话,我身边就有出轨的例子,我的闺蜜,她男人是一个公务员。才结婚两年的时间而已,她老公就和单位里的一个新来女下属好了,而且,最要命的是,被我闺蜜捉奸在床了。现在,她正在闹离婚,还去纪委举报她男人。

看到闺蜜的例子,我就在想,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吧。应该不会,老公从来都是很守规矩的,对我也很疼爱,结婚纪念日,我的生日,我父母的生日,他都记得,每年还带我们出去旅游,住最好的宾馆,吃最好的大餐。

所以说,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完全的好男人形象。不过,这种印象很快就被不堪一幕给打碎了。有一次,我半夜里醒来,看到老公没在床上,我就去书房里找他。结果,老公依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歪着脑子,电脑却是开着的状态。

我本想关掉电脑,喊老公睡觉的,不过我看到老公聊天上有来电显示,我就顺手打开了对话框,我发现了很恶心的对话。一个叫灵儿的女网友说:亲爱的,你这么晚不睡觉,陪我聊天,你老婆不怀疑你啊?是不是感觉我比你的老婆好啊?

估计老公困死了,没有回复她的话,我翻看了所有的聊天记录,发现老公居然一个晚上和三个女网友同时聊天调情。我去,真是色胆包天,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就在网上调戏女网友,赤裸裸的精神出轨啊!

我当时很生气,直接把老公打醒了,我问他,这些聊天记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半晚上的不睡觉,却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网友聊天?上瘾了吗?把我当做儿戏了吗?

或许是老公知道错了,没有说什么话,任凭我劈头盖脸地打他,骂他,可是我还是不解恨。我只是觉得,如果我再晚一点发现的话,恐怕他就会真的和女网友发生关系了。这几天我心里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啊!

童年的故事:我的童年我的幸福


几年前,央视主持人拿着话筒在大街上拦住行人问你幸福吗,要大哥大姐大爷大妈对着摄像机说出我很幸福,还要上电视给全国人看。当时我就在想,怎么可以这么问呢?幸福是可以问得出来的吗?

在我的认知中,幸福是自己内心的秘密,只有他或者她自己想说,才说得出来的,或者说,那样子说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幸福。

幸福是不需要附加太多的条件的,更不需要用很多的概念、假设、比较来作前缀或者后缀。幸福就是幸福,简简单单,也平平淡淡,但事后回味起来,则一定心潮澎湃浮想联翩,眼前再多的烦忧,因此而变得渺小。

在回忆童年的思维游荡中,我一次次地体会着幸福,哪怕重复了千百遍的场景,也会让我心潮澎湃,有时竟难以入眠。童年的幸福,正是那种没有附加条件的,没有被很多的概念、假设、比较绑架过、俘虏过的幸福。

我不是作家,但我想,如果若干年后,要我写童年的事,我一定能写成一本书。篇幅所限,再说现在我也还没那么老,暂且就分镜头式地写写我的童年故事吧。

一、哥哥

中文字的博大精深,实在巧妙而深刻。说兄弟是手足,实在太贴切了。我和哥哥,形影不离地长大。

哥哥大我两岁,等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两个人身高上的差距就不是很明显了尽管我从来没有高过哥哥。在去做客的路上,有点认识父母的人总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问咯两个小人是双双子啊?

和哥哥一起做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那些经典的,也数不胜数,就说说装鳝鱼钓吧。

记忆中,家里传下来就有一些鳝鱼钓,大概有一篮子多,很讲究,不是用芦苇杆,而是用干枯杆做的至今我都没考证过这个干枯学名叫作什么。我们总觉得还不够多,哥哥带着我到大概两里外的干山上,用父母割草的节子(方言,指割草割水稻用的小镰刀)割来干枯,再走到钟管街上买来很牢的白线、大头针,新做很多的鳝鱼钓。

诱饵当然是最经典的曲蟮(蚯蚓)。早春的下午,哥哥把铁耙架在肩膀上,我端着一个盆,或者干脆拎了提桶跟在后面,一起到桑树地里垦曲蟮。只要地上满是新鲜的曲蟮粪便,一铁耙下去肯定有不少曲蟮等着我们眼疾手快有时还哇哇乱叫地去抓进盆里或者桶里。

回到家,曲蟮就被我们腰斩,还斩成四五段甚至更多。现在想来,好像有点不够友好,一点曲蟮道也没有。我们给每个鳝鱼钓装上一段曲蟮,整整齐齐码放在提篮里。有点腰酸,赤着脚,踏着晚霞,手上满是还没来得及洗掉的曲蟮汁液和腥味,我们来到田野里,沿着一条条田埂,一对对地把鳝鱼钓放在脚下的水田里、秧苗边。

收鳝鱼钓是最令人激动的事了,因为那意味着收获,且从来不知有几成,每次又不一样。

我们不愿错过收鳝鱼钓的最佳时辰早晨天大亮之前,因为据说天大亮了,已经上钩的鳝鱼会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逃走。哥哥总是把爷爷养蚕用了几十年的铁皮闹钟架在我们和父母四人合睡的西式木床一头,开好了几点让它闹。因为太兴奋,太急切,有好几次,没等闹钟响,他已经在另一头把我踢醒:快点快点,收鳝鱼钓去!有一次他正要踢我,我就知道了他的动静,我竟已经早早地醒了在等着他叫我。

我总是跟在哥哥后面,他拎着提桶。到了田埂,就改成我拎提桶,他在前面收鳝鱼钓。他的理由是收鳝鱼钓蛮不好弄的,言下之意是他大,应该他来收,我从没有提出异议。看到被拖走一段距离的鳝鱼钓,或者那根干枯杆子一半沉入水里的,我们就知道多半有鳝鱼上钩了。哥哥手法确实很好,他总是轻轻地提起来,试着查看鳝鱼吃得牢不牢。如果很牢的样子,他就直接拎起来,放入我已经摆好在边上的提桶里,用右手中指紧紧地钳住鳝鱼的中断,左手提起鳝鱼头,把它的身体别在水桶的边沿上,使劲地几个来回,鳝鱼吃进肚里的大头针钩子就被别直后拉出来了,鳝鱼就乖乖地落入提桶中。如果发现鳝鱼吃得不够牢,哥哥就直接用右手的中指,箭一般下去直接钳住鳝鱼抓到提桶里。也有一些鳝鱼钓找不到的,应该不是被鳝鱼拖沉到了水底,就是被拖到了几米以外,不见了踪影。这时候我们总是很焦急,一来丢了一杆鳝鱼钓,二来很有可能错过了一条大大的鳝鱼,俗话说鳝鱼总是逃掉的大嘛。如果发现鳝鱼钓原封不动在原地,我们总是悻悻地直接收起,甩好线头投进提篮里,再说一句又没咯!。

等到天色大亮,我们的鳝鱼钓也往往收完了。哥哥提着满满的两提篮鳝鱼钓,我的木提桶已经沉甸甸的了。有时候会有半桶,再不济,也会铺满提桶的底。

东隔壁和西隔壁的奶奶看我们赤脚提提地提了提桶回来,总是说:这两个小人真会得弄,今朝屋里又有好菜蔬吃了。

杀鳝鱼、烧鳝鱼,就是爷爷的事情了。等我们长大一些,也帮着爷爷杀。爷爷总是用大蒜头红烧鳝鱼筒,放点糖,在灶头上用柴火烧很长时间。那个味道,不是现在的饭店里的红烧鳝筒好比的。父母从田里回来,吃了我们捕来爷爷烧好的鳝鱼,总是说好吃好吃,但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诫我们,早上去收鳝鱼钓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蛇咬了,也不要碰到电线。

等到上了初中,我们这样捕来的鳝鱼,除了留下一点自己吃,就拿去钟管街上卖钱了。哥哥骑着28吋的重磅脚踏车在前,我骑着26吋跟在后面。过新桥的时候,因为桥很高,哥哥总是先把他的28吋停好,回头过来,在后面帮我把26吋推过桥,他再回来拿自己的28吋。

鳝鱼多半是在轮船码头边上出手的。我们好像没有和买鳝鱼的大人讨价还价过,大概只论大小两个等级,价格是整条街上都统一的吧,我们也不懂。拿了用鳝鱼换来的钱,我们就到学校上学了。有一次,买家是一个老太太,她说没带钱,要到家里拿,要我跟着去。我紧随其后,没想到一路跟到了学校里,原来老太太是退休老师,就住在学校宿舍里。于是,被陆老师发现了,好在他也没有批评我不来早自习却在卖鳝鱼。这件事,现在陆老师还会经常和我说起,我们总是哈哈大笑。

上个月,我带儿子去了洋山岛,那里的山上有不少干枯。无论我再怎么动情地解释,儿子大概也不会体会到,这种看上去再平凡的植物,曾经以鳝鱼钓杆子的身份,在我的童年中,扮演过多么重要的角色。

和哥哥在一起,记忆深刻的好玩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抢茅坑也是一桩。爷爷多次和我们说过,以前,家里还没有衰落的时候,条件好,连茅坑都分大小,大的边上有一个小的,专门给孩子们用。是啊,家里通往后屋那高高的木门上,有两个门闩,一高一低,大概有小孩的时候就用低的,这样孩子就可以自己开关门了。想想,早在那个时候,家里就已经是那么的温情满满了!

大概是叫手足的关系,上茅坑的时间也经常会碰到一起去。不是我等哥哥,就是他要等我。一个在有那扇有低门闩的木门下龇牙咧嘴,一个端坐在茅坑上嘻嘻哈哈。等的实在憋急了,就下最后通牒我数到10!于是开始一、二、三地数,被等的就加快速度结束战斗。

分糖也是一桩。现在想来,那时我应该是三年级。我们村小学,五个年级,分作两个教室上课,一共就只有沈老师和陆老师两位女老师,学生大概不超过六十人,一、二、三年级在一个教室,四、五年级在隔壁。这就是复式教学,城里长大的同龄人应该没有经历过。哥哥尽管比我大两岁,但因为上学第一年时,在床里和我打闹时腿受了伤治了很久,所以推迟了一年再上一年级,于是只比我高一个年级。

不知从哪里得了一颗水果糖,大概是沈老师分的吧。我攥了那颗糖,下课后找到了隔壁的哥哥,要他先咬掉半颗。哥哥毕竟大了,大概在众人面前显得难为情,或者,他就是要让给我吃,于是,他数落了我一顿。我悻悻地走回了,但心里还是高兴的:反正是你自己不要吃的!

猜广播里的话,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了。上学前,我们开口说的都是原汁原味的家乡方言。那时候,应该是因为水乡地方交通不便,人际交往不多,以至于我们那里的方言的地域区分度,可以精确到一个自然村落。走在钟管街上,听不同的口音,就可以知道谁来自哪个村坊。我们尚博行政村的北墩和南墩,当中只隔了一条并不宽的河,还有一座桥可以过,两边的方言中,就有一些词语或者语调是不同的,我们一听就听得出来。

因为方言占据了绝对地位,再说也没有电视看,以至于我们上学前,全然听不懂普通话。村里的水塔上有一只高音喇叭,每天在那里哇哇乱响着。我和哥哥经常互相问:喇叭里在说什么呀?有一句话我们听得最多,于是忍不住去猜了后来有文化了,才知道那是广播里在播时间: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点整。我们俩长期在想,这句话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说一遍呢?想啊想啊,哥哥终于告诉我:好像在说,刚得来(方言,刚才的意思)真好白相我点点头,觉得好像也是这个意思。是啊,我们那时的语汇里,除了白相,本来就没有别的了么!

二、国良

也是奇怪,小时候一起结伙玩的,都是光郎头,没有女孩子和我们一起玩的。大概和我们同年纪的女孩子也确实没有,或者,更确切的是我们不愿意和她们玩,不是嫌她们胆子小,就是怕她们向大人告密。

和我一起玩的最多的,除了哥哥,就是国良、阿伟、国秋、小小四个人。他们四个人分别有绰号:尖头、蛔虫、鳅瓜子、大腿。我的绰号叫嘎来菩萨(方言,弥勒佛的意思),据说是因为我小时候坐在坐车里,在门前一天到晚不哭,总是咧着嘴对着路过的人笑,只要爷爷给我吃饱。那时,村里绝大多数男人都有绰号。这些绰号,绝对精确无比地描述出了每个人的最大特点。有的叫眯细眼,有的叫白眼,有的叫白头发,也有的,甚至用最不文雅的词语作绰号,但大大小小的都习惯于叫,被叫的人也从来不会以此为羞耻。我常在想,如果现在也流行绰号,大概就不会发生见了面却忘记对方尊姓大名而万分尴尬的事情了吧。

国良家就在我家西隔壁的隔壁,他家里说话我们家里也听得到。国良最大的特点是老实,在我们的队伍里,算他最老实了。但尽管他很老实,我们也不会怎么恶意地欺负他,多数情况下,我们总会想法子让着他,比如在吃旁东的时候。所谓吃旁东,就是一起摘了桑果、蚕豆之类,堆在一起,我们席地围坐一圈,一起大快朵颐。吃旁东是有规矩的,大家从来都严格遵守,极少违犯。摘来堆在一起的蚕豆,会提前在其中几颗比人数少一,插入小竹片或者木片,然后混入一堆中,再起底翻身拌一回。接着大家一二三开始吃,谁吃到了暗插好的竹片或者木片,就会主动说啊,我吃到了!于是他就必须停下,不可以再吃,只好留着口水看其他人继续,直到下一个倒霉蛋来陪他流口水。那个一直没有吃到暗器的人,就可以把最后的蚕豆消灭干净,然后大家嘻嘻哈哈地回家。

和国良一起做过的有趣事情,很多,其中,捕蛇那次,应该是印象最深刻的。二十多年后,国良来上海,和我多年不见了,我问他,还记得那次捕蛇吗,他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记得啦!

去捕蛇,是为了去钟管街上卖钱。现在想来,小时候我们真的有勤劳致富的精神,塑料纸、废铜烂铁,我们都会去捡了卖。夏天,我们潜到水底挖出珍珠蚌,也可以卖钱,五角一个呢。

那天想了很久,我和国良终于下定决定去捕蛇了,但不敢告诉大人,因为是肯定不被允许的。我从家里找到了一个化肥用完了的蛇皮袋,叫上国良,去了。那天天还挺热,我们沿着小河一直往南,绕过九学兜,来到了叫作上其王郎的地方,那里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是很远的半径了。朝南的河滩上,经我们用桑树条捣腾,偶尔会钻出一条条蛇,主要是水蛇,毒性不大。国良比我胆子大,一个箭步上去就把蛇踩在脚下,然后死死捏住它的头,提到我早已在边上张开好的蛇皮袋里。等我们走到龙山桥,蛇皮袋里已经沉甸甸的,足有好几斤了,于是我们背着斜阳,回家了。

当天已经来不及去钟管了,于是把蛇皮袋扎紧,偷偷放在我家前屋里。第二天,等我去拿下蛇皮袋,发现竟然少掉了一大半,原来,蛇真的有伸缩功,从我紧紧扎住的口子里逃跑了。没报告大人,也不管所剩多少,我和国良就去钟管卖蛇了。

现在从家里到钟管街上,走路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时,如果开车,发动机还没热就可以到了。但在那时,到钟管可是要绕来绕去,沿着河走过很长的石板路,再走过田野里很长的弯来弯去的烂泥路,过新桥、五福桥,走过高高的堤坝,再走过一片大大的田野,路上应该不会少于两个小时。

收购蛇的,钟管街上只有供销社一个地方,店面朝北开的。那里的大人告诉我们多少钱一斤,我们反正也不懂,就把蛇皮袋放在磅秤上给他们称。记不起来究竟是九毛钱一斤,一共一斤一两,还是一块一毛一斤,一共九两,反正店里那个人最后拿给我们的钱是九毛九分。我算反应快的,问他,能不能给我们一块算了,因为我们要两个人分的,九毛九不好分啊。但那个大人就是不肯,九角九就是九角九!是啊,那时候,一分钱还可以买两颗水果糖呢。

我拿了钱,和国良就回家了。本来很开心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有点闷闷不乐的。我在后面,国良走在前面。我心里在盘算着,九毛九,怎么分呢?我想国良大概也应该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就这样两个人有点郁闷地走回了村里。等到快要过大会堂的时候,我想问题总要解决啊,钱总要分啊。于是,我终于开了口,对一直没有说话的国良说,你拿五角,我拿四角九好了。国良说,好的呀。于是,我们就把用蛇换来的钱,分掉了。两个人一下子变得雀跃起来了。

三、阿伟

阿伟家和我家前门对后门,稍微有点偏,他只比我小十几个小时,尽管我是初七他是初八的生日。他从小长得快,个子高,又瘦,伟和蛔读音又相近,于是得了蛔虫的绰号,当然,我们有时候也叫他长脚怪鸟。阿伟话不多,脑子转得倒快。他父亲在村里或者乡里干活,大概有工资拿,所以家里条件在我们几个人中算好一点。

阿伟经常从家里拿出好东西(方言,基本是好吃的零食的意思)分给我们吃。他奶奶给一对杭州的夫妻带过他们唯一的女儿青青,那对父母大概偶尔来看女儿,估计也会带些糖果什么的来,于是我们也跟着享福吧。

阿伟很大方。记得比较有趣的是,阿伟家常常有一罐一罐的蜂蜜,不知道哪里买来的。这玩意,对于我们其他几个,可绝对是稀罕之物。阿伟于是常常从家里抱出蜂蜜罐,用小勺子舀了给我们一个个吃。有一次,只有我和阿伟两个人在一起,他用蜂蜜罐de盖子,倒了一些蜂蜜从家里后门溜了出来。我和他躲在稻草堆边上,伸出舌头,你一口我一口地舔着吃蜂蜜。那次从蜂蜜中飘出来的清香,我现在还想得起来。

阿伟在学堂里做数学题,打草稿的是村里或者乡里什么单位的便签纸,薄得透明的那种。家里没有上班的,就没有这种草稿纸用,只好买八分钱一大张的白纸,自己用剪刀裁开了打草稿。每次我向阿伟讨他的草稿纸,他总是很大方地扯下一叠给我,呶,拿去!

阿伟的打弹弓水平,在我们几个人中,是最好的。他的弹弓,做得也很精致,形状规整,橡皮筋也多,最多时候应该是二十四条,或者三十六条,中间夹子弹的是真的牛皮,是从村里皮鞋厂的废角料里捡来的。

在阿伟的带领下,我们每个人都装备了自己的弹弓,多数都是用老虎钳剪了家里的粗钢丝做的。子弹多数是小的圆石头,也有用爬到栎树上摘下来的种子的。一年之中,我们玩的道具也随着季节更替而变化,有三角包、弹珠、电池盖、竹箭、高跷、瘫牌位、跳绳、康角码、曲儿,等等,但弹弓似乎是我们常年的装备,一直在身上带着,大概这玩意最能显示出男子汉气概吧:谁也不要欺负我。

我们玩弹弓终于太过分了,因为我们把弹弓还带到了教室里,下课了还拿出来炫耀给女同学看。陆老师实在不能容忍了,大概她最怕的是弹弓的子弹打到同学头上或者眼睛里,那是很危险的。陆老师于是下了命令:明天把弹弓统统上缴!

这下子麻烦大了,没有弹弓怎么过日子?!阿伟还是脑子快,说,我们自己另外做几把交给老师,真的不交出去。于是,第二天,我们几个交给陆老师的弹弓,只是我们临时用很软的铅丝做的假的,形状歪歪扭扭,毫无生气,橡皮筋也是少到不能再少了,大概只有四根或者六根。陆老师照单全收,竟没有一点点怀疑我们已经偷梁换柱了。现在想来,那时陆老师是不可能不知道我们那点小伎俩的,她只是不愿伤及我们的自尊心,也不愿真的剥夺了我们的童年。

放学的路上,阿伟露出一排牙齿,对我们说:那(方言,你们的意思)看,听我咯好否啦!于是,我们又钻进路边的树林,打绿豆子(方言,指一种羽毛绿色的小鸟)去了。

四、吃冷饮

自从八十年代初水田和桑树地分到各家各户后,父母就一刻不得歇息。上有爷爷,家里共五口人,分到的近八亩水田,要种三茬子(方言,指一年三季作物,两季水稻,一季油菜或大麦),还有四亩多的桑地,一年要养四季甚至五季的蚕,最多的四张种,最少的一张或者更少。爷爷也会帮衬,他当过生产队里多年的蚕桑指导员。

生产关系的改革,真的解放了生产力。记得那次,现在想来应该是八十年代初,父亲在晒谷场上,用掼稻场打稻谷。爷爷看到一大推稻谷,语气凝重地说:想不到,同样的田,同样的人,可以出这么多谷!尽管父母和爷爷如此辛劳,且没有遇到大灾或者倒霉的境况,粮食和蚕桑收成也不错,但那个时候家里的经济收入还是很低。

然而,尚不会帮助干活,或者大了一点后也只能帮着干点轻便活的我们兄弟俩,似乎在这种大人们始终处于繁忙劳累中又没有多少钱花的日子里,竟也体验着一丝丝的快乐和满足。其中,卖了稻谷在钟管街上吃一次冷饮,便是极大的一桩乐事。

早稻收好、扬干净、晒干,七月底或者八月初,就要用船载了运到钟管街上的粮管所去卖。因为叫作卖,我便曾几次问摇着橹的父亲:阿爸,这一船谷好卖几何(方言,多少的意思)钞票?父亲几次都同样回答我:一分洋钿也没有的!于是我还要问个为什么会一分洋钿也没有。父亲于是一次次和我们说皇粮国税的道理,尽管我们似懂非懂。父亲会接着告诉我们,等公粮卖完了,还有稻谷的话,就可以卖余粮了,就有钞票了。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卖完了余粮后的福分。拿到分分角角的一叠钞票后,父亲就会对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我们兄弟俩说:去,吃冷饮去!母亲则总是不愿去,说她吃了冷饮要牙齿疼的。其实,那时是骄阳似火的夏天。

父亲于是带了我们兄弟俩,走到位于钟管街上唯一的位于东首拐角上的冷饮店里。店员会爽快地推开躺在地上的冰柜的盖子,要我们选,吃绿豆汤,还是冰牛奶现在想来应该是用炼乳冲的,还有清凉汤,一碗应该在一毛钱上下。我们父子三人每人要了一碗,坐在那里的吊扇下,慢慢地喝完。我总觉得那一高脚碗的冷饮实在是少了点,但也不会央着父亲买第二碗。没有空凋,头顶的吊扇足以把滚烫的温度降低很多,家里可没有电风扇。

那碗只有卖了余粮才有得喝的冷饮,实在是太好喝了。至今,我还记得那冰牛奶的香气。

母亲,则总在粮管所那里的树荫下,等着吃好了冷饮的父子三人回来,一起再摇船回家。

五、吃肉

老家的方言里,有很多非常达意的词语。其中,有很多用吃来指代某件事情的。

吃豆腐,是指人去世后办的丧事。至于为什么叫吃豆腐,大概一来是豆腐白色,显示出悲情,二来那时经济条件不好,这种餐桌上,豆腐确实是主角,而荤菜绝对只是搭配和点缀一下。吃粥是指吃早饭的意思。由于大人要下田干活,体力消耗大,所以老家那时一天都是吃四顿的。第一餐早饭就叫吃粥,也真是名副其实。每家每户都是吃粥的,最多外加一点咸菜过着,算是一顿早饭了。条件好一点的人家,或者包产到户条件好一点后,偶尔会用米粉做些糕点,大人们吃了不至于很快就饥肠咕噜了。

吃肉可是一件大事情。吃肉的意思是指喝喜酒。至于为什么这么称呼,大概是因为只有在喜酒上,平时荤腥少有的人,才有机会吃肉了。要知道,那个年代逢年过节,也不是经常有机会吃肉的。家家户户招待客人,主打的几个硬菜无非是红烧肉、肉圆、鸡肉、千张包、囫囵蛋等几样。主人会热情地给客人夹菜,把那几个硬菜分给客人们吃。但客人们心里都明白得很,小孩子也是严格执行大人在出门前作出的教导,不会轻易真的去吃掉主人已经给夹到碗里或者面前的这几样大菜,而只是盯着那几个小炒菜和素菜吃,最经典的是芹菜、包菜、茨菇、粉皮烧咸鱼等。等到客人吃完,主人收拾台面,就把那些已经分发出去的大菜,再夹回原来的碗里,等着下一餐继续吃。如此循环往复,一直要到正月底。

于是我们小时候很喜欢正月底做客。出门前,父母会一改教诲,意思是:如果肉夹到你碗里,主人说正月里没有客人来了,你们就吃掉好了,如果不说没有客人来了,就不要吃。正月底这样吃到的肉圆,基本上都是已经收缩得很小,也很干的样子了,但味道确实很香很香。开学后,我们还会带这种肉圆到学校吃。那个香喷喷的味道,至今难忘。等到肉圆吃完了,我们就吃咸菜,一连三天。

外婆是最好客的人,也是世界上最疼爱孩子们的老人。她不但要围着桌子给我们夹菜,还会把肉圆、鸡蛋捣碎,这样我们就不会不吃了。

上了岁数的人,都说现在的肉没有小时候的好吃了,我没有考证过原因何在,也不知道现在的肉是不是真的不好吃了,但我想,是因为那个时候肉少,所以好吃。至少,这是主要的原因。

其实,其他的一切东西,不也都是少的时候,才显得好么。

六、结语

读书年代,尽管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但我是最怕写作文的,每次写出来的文章,自己总是不满意,老师也不表扬,但有一次例外。那次,就是我在初三时写了《我的小伙伴》。

在这篇《我的小伙伴》里,我写了上面写过的国良、阿伟、国秋、小小,写了和他们一起上山下水、捕鱼摸蟹的故事。他们各自的特点,我也写得淋漓尽致。当时的语文老师是副校长房老师,他郑重其事地当着全班的面,表扬了我的这篇作文。我还记得,他说,尽管文章的头起得很长,但因为后面的内容很翔实、很丰富,描写很风趣,所以也不显得臃肿。

等我上了高中,假期里从湖州回到钟管,老师们还在说,我的那篇文章还在被当作范文讲给师弟师妹们听,一直讲了几年。只可惜,这篇作文现在已经无从找寻了。

想在想来,不是我那次的写作水平突然提高了,而是因为我写的是自己的童年故事,在那里,有我刻苦铭心的美好往事,在那里,幸福,是很简单的事情,从来不需要修饰,那个时候的幸福,是没有附加条件的。

同样的道理,如果这次我是用笔在稿纸上写的话,纸面上只有很少的修改痕迹的,因为,这篇文章,尽管有点长,我也基本是一气呵成的。

然而,我还是在担心。尽管写到这里,我自己还意犹未尽,也已经心潮澎湃,但我还是担心没有触动读者的心弦,读者依然无动于衷。

如果,作为读者的你,看到这里,有所心动,有所浮想,那么,也请你拿起笔,把你的童年,写下来,因为,那也一定会打动我。

让我们,一起找寻童年的幸福。那种幸福,我们可以享用一生。

我喜欢的是过去的善良的你


暗恋是非常美好的滋味,人们常说,真正爱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但是我希望自己的暗恋能够变成明恋,希望能够在阳光下公开和你在一起。

阿俊听着音乐坐上开往县城的火车,旁边一个女生坐下来,她摆好东西,发现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的高中同学阿俊。缘分与巧合在一瞬间突然降临。

她表现出极度的惊讶,叫出阿俊的名字,阿俊回头看着她,也惊讶的掉了下巴。宋筱筱这张美丽的面孔在阿俊的记忆里从未消失,如今的她更加的美丽动人。阿俊较高中有些许变化,面孔更加白皙,留起了合适的发型,穿着洁净的衣服,五官构造依然比普通略差些,看起来骨子里倒是多了些自信。

两人寒暄几句。三年的时间把曾经还算要好的关系化为乌有,说说高中时代的事,聊聊大学生活打发坐火车的无聊时光。宋筱筱似乎忘记了阿俊曾喜欢着自己,这是高中班里人都知道的。

火车到达县城,阿俊和宋筱筱结伴出站。刚到门口,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马上站在阿俊面前,宋筱筱率先看见他,他长的和阿俊有九分的相似。宋筱筱猜这定是阿俊的父亲。

阿俊果然叫他爸爸。这个男人大约感觉不到宋筱筱的存在,阿俊介绍给他,他略微点头,甚至没有仔细看宋筱筱一眼。阿俊和宋筱筱聊着天,忽略了父亲的存在。临别时,两人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离开时都说要多多联系。

宋筱筱看着阿俊进了一辆奔驰S级轿车,这对于任何知道阿俊的人都是不可想象的荒谬,高中时代的阿俊是个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的调皮捣蛋的拖拉男生,是班里最没影响力的荒唐人物,有阿俊,没阿俊,生活学习都一样,没有人会刻意想起阿俊,倒是阿俊上课捣蛋的确给班里人带来欢乐,但也仅此而已。

夜晚,阿俊躺在床上,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是宋筱筱,阿俊暗恋了6年的女生,确切的说,不算暗恋,有人帮阿俊向宋筱筱告白,阿俊在场,也没有否认,却没有得到宋筱筱任何答复。

高中入学的第一天,阿俊偶然看见宋筱筱走进教室,马上喜欢上漂亮的宋筱筱。阿俊为了吸引宋筱筱的注意,做了很多事,最擅长的就是上课和老师斗嘴,阿俊在这方面表现出过人的天赋,马上,班里的人都知道了他,唯独宋筱筱完全没有看过阿俊一眼,阿俊苦恼之余,想出更妙的办法,捉弄宋筱筱身边的女生,结果依然让阿俊失望

高二偶然的课外实践,阿俊和宋筱筱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比熟人更要好一些。阿俊再没有提起喜欢宋筱筱,却对宋筱筱极度的关心,宋筱筱对阿俊的关心时而欣然接受,时而冷淡,阿俊并没有因此改变,反而把宋筱筱有关的一切都打听清楚,包括家庭,生日,生理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直到高中结束,阿俊没有再向宋筱筱告白。两人都上了省城的大学,却再没有交集。火车上突然的相遇,对两人都有不小的冲击。

无法入睡的阿俊打开微信,发现通讯录上多了一个红色的1,阿俊打开,是宋筱筱的加友请求,阿俊欣然接受。

阿俊和宋筱筱聊了很多高中时代的事,和宋筱筱有关的过去逐渐浮现脑海,最多的是宋筱筱那冷淡,不屑一顾的眼神。阿俊明白,在宋筱筱提及的往事中,有些事是宋筱筱杜撰的,阿俊并没有为她做过那样的事,也许是太喜欢宋筱筱的缘故,阿俊为宋筱筱做的一切,依然铭记于心,至于宋筱筱为何说些没有的事,阿俊不得而知。宋筱筱给了一点点暗示,阿俊请求一起出去玩。

第二天早晨,日光比平日更加温暖。阿俊穿着平日的衣服提前20分钟到达约定的地点,一刻钟后,比昨日更加艳丽的宋筱筱出现在阿俊的面前。

两人见面依旧寒暄,网络里已恢复要好的关系似乎不足以弥补现实里缺失的距离。

阿俊看着宋筱筱,投以赞许的目光,宋筱筱的确比昨日更加漂亮。

两人进了一家咖啡店,阿俊依然像高中时候给宋筱筱类似的关怀,默默往宋筱筱杯子里加了几勺糖,将咖啡色的被子推到宋筱筱面前。

谢谢,真体贴。

阿俊第一次得到喜欢多年的宋筱筱的一声真切的赞美。

阿俊笑了笑,没什么,你这么说我不习惯。

宋筱筱喝了口咖啡,看着阿俊,就要毕业了,感觉大学缺少了什么。

我们的生活一直在缺失与弥补中交替进行,无论那个年龄段,都是如此。阿俊说。

你说话方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么犯二的你,那时候的你挺可爱的。宋筱筱说,很多事,得趁着年轻,过了适合的年龄,弥补也不会有太大的意义。

是啊!阿俊像是敷衍。

你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宋筱筱问。

和高中一样。

宋筱筱略显疑惑,实在想不起来不起眼的阿俊有什么爱好,却又不能直接问。

阿俊喝了口咖啡,看着路上奔驰的汽车,我曾经喜欢某个人很多年。阿俊像是和外面的某个人说话。

如果那个人也喜欢着你,你们将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阿俊点点头,沉默了良久,两人一起离开咖啡厅,往高中学校走去。时隔三年,久别重逢的两个人走在熟悉的路上相对无言。

宋筱筱说了一大堆感谢阿俊的话,阿俊依然把曾经对宋筱筱的关心当作理所当然。喜欢一个人,就会为她做一些本不可能为自己做的事。

学校的路边依然住着一个70多岁的流浪老人,她比三年前更加的沧桑,阿俊每次路过,都会给她买些吃的,这种行为让没有特别优点的阿俊内心深处十分慰藉,这次也一样。

老人的腿绊到了宋筱筱,在宋筱筱干净的裤子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黑色印迹,老人忙说对不起,宋筱筱什么也没说,鄙夷的眼神夹带着愤怒看了看老人,这一切装进了阿俊的瞳孔,阿俊心里隐隐作痛,这种行为对于美丽的宋筱筱,是绝不该有的。阿俊心脏的位置仿佛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黑洞,越变越大,吸走了和宋筱筱有关的一切美好回忆。

阿俊不作声,宋筱筱问一句,阿俊答一句。宋筱筱终于打听到阿俊家是采矿的,虽然今年铜价跌落到2万多,依旧做的风生水起。

宋筱筱凝视着阿俊不帅气的脸,发现阿俊比以前变了很多,现在更能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372755.html

更多

猜你喜欢

更多

最新更新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