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22岁的时候,已经长得比母亲高一个头了,行为举止却相当于4岁的小孩子,他不懂得疼人,不懂得爱情,不理解死亡和重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他只知道从早到晚地傻笑。他不知道如何赚钱和花钱,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欲望。
他生活的自理能力很差。当然,他还有一身蛮力,吓人的蛮力。他在小区里看到一条恶狗追逐一位年轻的女人,他赶过去,仅仅是一脚踹过去,恶狗就滚到三丈开外去了。然后他就冲着女人傻笑,嘴角已经是垂涎三尺。待女人回过神来,拔腿就跑,样子比被恶狗追逐还要恐怖。
有好心的阿姨问他想不想娶媳妇,他一个鬼脸把阿姨吓得连滚带爬地走了。他笑了:我是傻子,傻子不要娶媳妇。母亲却哭了,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傻子的人生里。
是啊,他是傻子,天生就傻。可是他才22岁,母亲已经60多岁了,父亲也62岁了,一家人就靠父亲800元退休工资生活,家里也没有什么积蓄。父母老去的时候,留下他一个人该如何过日子呢?这是母亲没日没夜的担忧。
过去,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母亲总是坚挺着自己的脊背,不惧怕任何困难。家里断炊了,母亲到附近山脊上挖蕨根做糍粑吃;母亲病了,在床上躺两天就好了;缺钱的时候,母亲可以和邻居周转些。其实,母亲的无奈,是他不懂得罢了。
母亲一直尝试着让他聪明一些,她买了一块小黑板挂着他房里,反反复复地教他写1、2、3一二三;她还为他讲许许多多的童话故事,希望某一个故事可以使他顿悟;她告诉他,一年可以分为四季,四季可以分为三月。但他除了傻笑还是傻笑,充其量就是把手举得老高,做一个V字形,说这是2,然后把小区门口的那株桂花树摇得落叶飘零,说桂花树也是2。
随着他一天天长大,母亲尝试让他变聪明的想法越来越渺茫,最后消失殆尽。
他的蛮力也可以赚钱啊!当母亲有这样想法的时候,心里乐了。母亲承包了小区的卫生工作,每天带着他清扫小区的每个角落,等垃圾凑满了一担,母亲指示他挑到垃圾池里去。他乐呵呵地接受了这样的工作,脸庞笑得像吃了蜂蜜。
尽管这样的工作,每月才600元,但足够他一个人的生活费了。而且这份工作在母亲的教导下,几个月后,他就做得游刃有余了。
为了他可以独立生活,母亲用有些残忍的手段训练他上街购物。他出门购物的时候,母亲强逼他记住要买的东西,东西大致的价格,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记得回家的路。有时候为了记住一样东西的价格,他要把价格默念整整一晚。其实,他每次上街,母亲一直偷偷跟在他身后,母亲怕他有个闪失,或者走丢了。有一回,他脚下一滑,摔倒在街道旁,手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一条还活着的鲜鱼跳到了街道中央,他闯入车流里,死死掐住那条鱼,全然不顾身后吱吱的刹车声、恶毒的怒骂声。躲在他身后的母亲冲了出来,迅速地把他拽到了街旁,他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傻笑着和母亲说:鱼还活着。那一刻,鱼尾甩出的污泥溅到了母亲流泪的脸上,他也没有看到,或许看到了,只是认为母亲因喜悦而落泪吧。
当母亲跟踪他第N次上街后,母亲认为他独立了,还变得睿智了,不需要担心了。
上涨上涨是什么东西他语无伦次,他在记忆里还没有上涨这样的概念。
售货员和他解释了无数次,他一脸茫然,情绪越来越激动,嘴里呼吸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等他的呼吸再次回到均匀的时候,他是在县城的医院里。
他的脑部一直就有一颗黄豆大小的脑瘤,躲在后脑勺里,很难发觉。现在,这颗脑瘤已经扩散了,换句话说,他到了脑癌晚期。脑癌已经无法抢救了,安心回家歇息吧,让他继续傻笑着过日子吧,那样他不会感觉痛苦。医生用冷冰冰的话告诉母亲,丝毫也没有给母亲祈求的机会。
都说母爱可以创造奇迹,都以为母爱无所不能,可母爱在他面前显得如此惨白,变得如此不堪一击。母爱,可以成就一个孩子的人生,母爱其实就是母亲对孩子的心愿和付出。爱的奇迹,让每一位母亲在苦难面前不抛弃、不放弃。
记得,高尔基说过:我们应该赞美她们妇女,也就是母亲,整个世界都是她们乳汁养育起来的没有母亲,既没有诗人,也没有爱。
每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都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是人类创造奇迹的源动力,可这股力量对于人类脆弱的生命来说,依旧是那么无奈也无力。
如果我们的人生可以不重复,我们的青春没有辜负,我们的记忆也不曾倾覆,那么我们的现在是否会一如你我当年般期许的将来--柳荫花 ,分拆不开?---呢喃
假如岁月不曾溜走,时光如旧。你我也依旧会在茫茫人海中姻缘般的逗留,那么,你我的双手是否会一如既往般的紧扣?你是否会依旧让我牵你的手,陪我看这满天璀璨的烟火?你的长发是否会依旧让我轻轻的抚摸,记下你似水的温柔?
你的明眸是否依旧会让我为你轻闭,落上我爱你的印记?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犹记得那时,我们都还很年幼,而今几人消减几人瘦。那时候,你我曾在梅花杏雨的春天的公园中捉迷藏;那时候,你我曾在碧荷莲开的夏天的林间寻找芳香袭人的兰花草;那时候,你我曾在繁星满缀的秋天的夜里一起观赏明月的阴晴圆缺;那时候你我曾在银装素裹的冬天的场地上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一幕幕让人心疼的过去,一段段让人心碎的记忆。
只属于你我,独家的过去。当时的你我固执的认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然后在岁月的见证下一起慢慢的老下去。我知道如梭的时光在我俩的额头上刻下衰老,直到无情的岁月抹去我们曾经窒息般的美好,直到刻骨的过去已被浩瀚的时间洪流代替。
可是,人生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不知是谁说过太完美的人生往往不完整当时的你我坚信任何事情都阻挠不了你我美好未来的脚步,你我的爱情未必会像司马相如与卓文君般如电闪雷鸣般的轰轰烈烈。但一定会有只属于我们自己之间花前月下般的风花雪月。
所以,当你告诉我你的心已另有所属时,刹那间,我一直以来所坚信的爱情殿堂轰然倒塌,一时间我竟不能接受爱情信仰崩溃的冲击,我木然的看着你略显羞愧与不忍的小脸,不知何时,我的眼眶已溢满了泪水。滴嗒,滴嗒滴落在地上的泪珠如珠落银盘般的敲击着,敲击着,在那一刻是那样的洪亮。看着你满是羞愧却十分坚定的小脸,顿时,我擦了擦眼角浸出的泪水,却说是说是由于风大而使我的眼被离迷。
我微笑的祝福你和她,一直幸福下去,即使那个微笑是我勉强的故作坚强。即使我的心泪如雨下,我去还是要让你得已宽慰的去寻找你的幸福。我没有去问他是谁?不是因为我的无所谓。而是我已明白,一切都已太晚,我和你之间的情缘已走到尽头,我唯一所能做的也只有让你安心的和他一直幸福下去!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去。即使这时我的脸上已挂满心碎的泪滴,但我知道,我不能这样下去,让你得到真正的幸福便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即使,那个人,不是我。
当一切,仿佛都已尘埃落定之时,我与你之间的感情已不再扑朔迷漓。我知道我一生也不会将你忘记,我一生的行进注定脱离不了你的引力。我会将你放在我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慢慢的回味,细细的欢喜。我无法忘记在捉迷藏时,故意让你找到,你那浅笑的嘴角;我无法忘记在寻找兰花草时,将我早已埋好的兰花幼苗故意让你找到,你满是欣喜的脸颊;我无法忘记在赏月时,我第一次吻你,你那灿若胭红的面庞;我无法忘记在堆雪人时,我对你深情的告白,你那清澈动人的双眸;
雨惹芭蕉风惹雨,我却在江南小镇惹了你。从此你的足迹便是一生追寻的气息。那些年,你我的记忆,注定会是只属于你我的点滴过去。而今此去予素时,谁人踏花拾锦年。而你我的过去,便在这一叹一息间,点开了青春的涟漪。华美了人生的结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你的青梅注定会是我的竹马就最珍贵的过去,而你,则将是我一生中最温馨的回忆。你是我人生的过客,如清风拂过。我在你的人生中客过,若拈花一朵。
青梅竹马两相忘
夏然至今都未忘记那个黄昏。
彼时,拥挤的筒子楼里锅碗瓢盆敲得震天响。夕阳如同熟透的橘子挂在天际,衬得晚霞瑰丽无比。楼下的广玉兰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连空气也变得好闻起来。如果没有齐灏,一切该是多么美好。
啊-毛毛虫。夏然慌乱地打掉他递至眼前的不明物体,几乎要哭出来。一起跳皮筋的伙伴早躲在一旁,只因那时的齐灏,是名副其实的小霸王。
送给你的。他仍坏笑着把虫子放入她颈中。高启阳像是从天而降的王子,在九岁的夏然几乎被视为救世主,他极其细柔地拿掉所谓的毛毛虫。
那是一条何其可怜的蚕,被齐灏用颜料染成绿色,一蠕一动,看起来十分恐怖。这也折射出他当时的顽皮,在日后的成长过程中不是将公共厨房的盐偷换为糖,就是变着法子捉弄她。就这样打打闹闹,跌跌撞撞进了初中。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跨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头发花白的孔夫子语文课上偶念这几句诗时,全班同学已濒临入眠的边缘。
夏然偷偷向左前侧望去,午后阳光懒懒地照在高启阳发上,如同镀着一层金色光芒,映得他愈发温柔可近。看够了吧?旁边的齐灏抬起头,双眼惺忪地问道,他的下巴有初生的青碴,狭长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
胡说什么!她愠怒地回了一句,又满脸通红地假装做笔记,却发现孔夫子所讲的皆是题外话。
这么害羞的人不应该是你啊,爱哭鬼。下一秒他的脸就涨成了猪肝色,你,你他无奈地揉着自己被摧残的大腿。
夏然冷哼一声,不使劲拧怎么会长记性,随即又轻叹一声,与高启阳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他待人温和,俊朗有礼,却无端给人一种疏离感。对自己与齐灏虽有所不同,却远不是两小无猜的程度。
阳光透过窗照在书桌上,几欲迷花人的眼睛。她环视一下海蓝色的房间,干净妥帖,是高启阳的风格。几个月前,他搬来这个小区,离开了嘈杂的旧楼,如同远离了那段难忘的童年,她的心里不是不难过的,毕竟没有谁能永远陪在身边。小然,想什么呢?高启阳笑着问,再发呆这道题到晚上都解不出来。
嗯。她木讷地回答,同大多数女生一样,见了物理题就头疼。
齐灏最近怎么样?我好长时间都没见过他了。
夏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临近中考的日子,他却玩得踪影全无。
先按公式列出式子,然后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钢笔,骨节突兀,在稿纸上写下好看的数字。她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英俊的侧脸,近在眼前,却有那样遥远。
与这样的少年一起成长,是多么幸运的事。
那所高中真的很美,九月桂花的雅香飘来,茂盛的梧桐遮天蔽日,还有大片的紫色木槿,开到荼蘼。
嗨,胆小鬼,启阳。冷不防被人敲了一下头,回过身就看到了那张让人头痛的脸。递来的是一束木槿,不须多问,定是他光天化日摘的。
你怎么在这儿?她揉着被敲得生疼的好脑勺,没好气地问道。
齐灏嘻嘻哈哈地笑开了,表情甚为得意,不着痕迹地拿过她手中的皮箱。无敌三剑客怎么可以没有我?并顺势把胳臂搭在她肩上。
能不能别再勾肩搭背了?夏然说完后径自去找班级。
哟,你这小姑娘说话怎么那样难听,什么叫勾肩搭背?哥哥我可是很纯情的。他故意拉长语调,又翘着兰花指妖娆地指着她,刹那间不少道眼光射来。
启阳苦笑起来,真是一对冤家啊,有了齐灏生活就跟寂寞挂不上钩。
夏然挤破脑袋才进来的高中,并不似想象的那样完美,至少给自己带了不少烦恼。她看着各种各样的女生向那两个青梅竹
马递情书,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高启阳婉然拒绝,却逃不了那个一中的传奇--程雪薇。
她看他们一起主持晚会,红裙子与白礼服,契合得如同童话里的公主王子。而自己,连成为灰姑娘的资格都没有。她在迷幻的灯光下黯然流泪,为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心碎。
事情急转而下是在高二下学期。关于他们分手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如同午后的暴雨,让人措手不及。夏然在天台上找到高启阳时,他的校衬衫被风吹得鼓了起来,说不出的孤独无依。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她却没有勇气开口说出一个字,她本是沉静寡言的女生,只当遇上齐灏,才会唇枪舌剑。
可是齐灏,是一个多么让人心疼的名字。
推开门耳膜几乎快被音乐刺破了,耀眼的灯光照在形形色色的人身上,那样迷幻,似要蛊惑人的心智。她在大呼小叫的人群里看到齐灏,他正仰头喝下一瓶啤酒,动作不羁且漂亮。
巷子里的爬山虎极其茂盛,带着夜里的丝丝凉气。
齐灏,我麻烦你,把程雨薇还给启阳。她的语气十分低沉,头都不敢抬。
你给我个理由。他靠在墙上,点燃烟云淡风轻地问道。
你又不喜欢她,何必这样。她盯着他,仿佛无数次斗嘴那样。
齐灏却笑了:夏然,我不是那么大方的人。他左耳的耳钉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哑语,当初那个调皮的少年早就消失不在了,现在的齐灏,陌生得如同路人。他们已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知道很多事不可强求,譬如友情,过了保质期,就再也回不到当初鲜活的模样。
青梅竹马,终敌不过似水流年。
高考结束后,夏然报了本地的学校,她是个恋旧的人,无力去一个新地方开始新的友情。这个小城,埋葬了三个少年的青葱年华啊!她不可能忘记,又无法让他们记住,那种伤,需在原地慢慢疗养。启阳去了北方,优秀如他,必定不会呆在一个小地方。至于齐灏,毫无声响地离开了。无数个清晨,夏然打开窗,都可以看见广玉兰沐着晨光,树下却再也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心像被抽去了氧气,有刹那间的失神。她所不知道的是曾经有个少年,为了她拼命练习,终于以体育特长的身份进了市一中,又为了她抢自己兄弟的女朋友,只因知晓她的心思。
多年后,夏然看到了这样一段文字:木槿花虽朝开暮落,但它素面朝天,不恋繁华,代表着坚贞,永恒和美丽。它们开得这样盛大,多像一场爱情,倾其所有,毫无保留。她问自己,如果十六岁那年,如果她接过了齐灏递来的木槿,现在心里会不会少些遗憾?
此间的少年,逐渐消失不见。
谁还记得那年的青梅竹马,像一朵紫色木槿,深深植在心底,再美的年华,就淡淡相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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