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开心蛋与倒霉蛋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开心蛋与倒霉蛋,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开心蛋与倒霉蛋

一天晚上,见单位财务室的人都下班走光了,开心蛋就从自己办公桌拿出一根绳索,放声痛哭。M.qg13.com

为什么,原来开心蛋因为进了地下赌场玩二八杠,想不劳而获,结果老是输,无奈就借了高利贷。现在高利贷利滚利,当时借了十万,现在要还百万。就这点工资,就是几年不吃不喝,也还不清啊。更可怕的是债主发狠话了:明天再不还钱,就先卸掉他的两只手指。

开心蛋是有钱就吃光用光的人,想想上面的情况,哀叹日子无法过了,觉得还是选择上吊为好,于是就有了今天的情况。

开心蛋哭好后,就拿了绳索,再拿了木椅,然后站在木椅上,将绳索的一头,套在屋内天花板的金属吊杆上,接着头仰起,准备将绳索另一头套在脖子上。

不对,啊,保险箱的门竟然半开着,哎,前面怎么就没想到瞧瞧单位的保险箱呢。原来单位明天发工资,保险箱肯定有钱,这钱足够自己还债。我们的出纳真好,今天居然将保险箱门开着,哈哈,开心蛋兴奋了,感到前面的所作所为真傻。

马上下椅子直奔保险箱,拉开门,哈,里面钱一万一叠扎好,数一下,一百万出头,哈哈,明天能还清债了。说着,开心蛋将外套脱下,将箱里钱悉数打包好,又将保险箱和办公室恢复原样,就开心地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上班时间还没到,倒霉蛋就早早地来了。她想我是出纳,今天发工资,我要打开保险箱将里面的钱再清点一下。

到了财务室取下随身带着的钥匙,插入保险箱匙孔时,啊,不得了,保险箱没锁,哎呀,自己真浑啊。倒霉蛋紧张起来,颤抖地拉开保险箱门,啊呀,钱都没有了。这不是昨天有同事陪同到银行取了一百万放箱里面的吗,难道自己昏头没上锁,将钱,这怎么办?

倒霉蛋剧烈地颤抖起来,啕哭起来,这可是一百多万啊,我就是不吃不喝,也不知猴年马月能还上啊,再说那可是工人等着过日子的血汗钱啊,想着想着,倒霉蛋更加颤抖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她看见开心蛋在慌忙清理中遗忘在台子上的一根绳索,对,这日子怎么过,还是一了百了。于是她拿了这根绳索,拿了木椅,将绳索一头挂天花板的金属吊杆上,另一头挂在自己脖子上,脚一猛蹬,蹬开椅子,真的一了百了,去见上帝了

没过多久,开心蛋也锒铛入狱,被判无期徒刑终身将在监狱渡过。

qg13.com扩展阅读

香香的荷包蛋


香香的荷包蛋

李文旺

1979年到1982年,我在离家十五里地的中学读高中。因为离家不近,所以,除了周末,都在学校住校。只有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的一整天才在家里。其实星期六的下午有一半时间要用在从学校到家的路上,所以,回学校的时间总想往后推一点,不然,在家里的时间就太少了。于是,我常常会在星期一的早上从家里去学校。

一般来说,星期一的早读是从六点到七点半,老师考虑到实际情况,允许我们这些离家远些的同学七点到校,可以比大多数同学晚到一小时,但是,如果七点不到实在是说不过去的。十五里路,我得走将近两个小时,也就是说,我无论如何必须在五点钟从家里出发,否则会迟到。

其实,早上五点动身,这对于我这个已经十五岁的人来说并不难。这样就苦了我的母亲,她要四点起床,因为她要给我做早饭。其实,七点到学校以后,我在学校是有早餐吃的,我也多次不让母亲做早饭。可是,母亲每次都决意要做。母亲说:学校的饭哪有家里的好吃,再说,饿着肚子去学校,不值。学校的饭其实也不差,可是,由于母亲给我做的早饭太丰盛了,难免相形见绌。

母亲给我做的早饭,不管有没有其他的佳肴,每次她都会给我烧三个油淋淋的荷包蛋,三年之间的每个星期一都是雷打不动的。有时候,加上鱼或者肉菜,我一个人吃着,在那个年代,有这样的菜,能不丰盛吗?

母亲烧的荷包蛋酥而不焦,香脆可口,更主要的是油放得多,后来我竟然吃上瘾了。二十多年后,由于我爱人偶然不舒服,我给我孩子做过几次早餐,我才真正体会了当年母亲的艰辛。母亲给我做早餐,平时倒是好一些,要是到了冬天,寒风刺骨,母亲得早早地起床,烧好热水为我洗漱做准备,然后才动手烧饭。那时候母亲已经快六十岁了,我真不知道她何以能够坚持三年。

有一个冬日,家里的闹钟没电池了,一时又没有换,收音机时好时坏,根本不知道时间,母亲悄悄地起床了,烧好了饭,自然也包括三个油淋淋的荷包蛋。这时,母亲才不得不把我叫起来。我吃好饭以后,就离开家。冬天日子短,凌晨时候,连路都看不太清,我估摸着也快天亮了。可是,我走了二十分钟,竟然一点天亮的迹象也没有,离家越远,胆子越小,我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我走着走着,突然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冷冷的天气,道儿又黑,有谁会这么早走道呢。我多么巴望前面或者左右两边再走出人来,哪怕走出一个人来也好。此时此刻,我正穿行在一个村子里,左右都有人家。如果来人不从身后走来,至少我看得见人。可是,除了身后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了。我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毕竟我只要十五岁啊。我想: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天气冷倒还无所谓,还看不太清路,现在又从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只有听天由命了。

突然,身后的声音竟然叫起了我的名字。那时候我学过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好的观念没有记下,有一点倒是记下了:若是夜里有人叫,千万不要答应。本来这是书上批判的腐朽观念,我下意识地把它当做经验了,听见有人叫也不答应。不但不答应,我还越来越紧张,我纳闷:谁知道我的名字呢。后面的声音又叫了一声,这时我才听出像我母亲的声音。后面的人见我有些反应,更大声地叫了我一声,这一瞬间,我心里马上涌起了一股暖流。是啊,是母亲在叫我呢。我反转身来,当看清楚了母亲时,我的热泪差点流了出来。母亲虽然不是小脚老太婆,但在她年轻时,也是缠过脚的,她是如何追上我的呢?

原来,母亲起床以后,那个时好时坏的收音机一直开着,我刚走十多分钟,那收音机又好了,滴滴滴几声之后,报出的时间是五点,母亲知道我们起的太早了,加上路上暗,母亲担心我路上会害怕,就一路小跑地追了上来,好在我因为害怕而越走越慢,不然,母亲还不知道要追到哪里呢。啊,暖暖的母爱,多么的珍贵。

那油淋淋的荷包蛋固然很香很香,但是,伟大的母爱岂不更香更香?

蛋铺里的安娜


1993年年初,我回到芝加哥,打算把修了一半的艺术硕士课程修完。朋友托朋友,我找到一处房租低廉的居室。据说它最令人羡慕的好处是,方圆一英里之内,有地铁...

1993年年初,我回到芝加哥,打算把修了一半的艺术硕士课程修完。朋友托朋友,我找到一处房租低廉的居室。据说它最令人羡慕的好处是,方圆一英里之内,有地铁,有家“九毛九”百货店和一个“Egg Store”(蛋铺)——芝加哥的中国留学生没有不知道这个著名的食品减价商场的。它分布在各个贫民住宅区,如同一个个食物急救站,能及时扑灭周围的饥饿。为什么给它取名“Egg Store”,我一直没考证出来。有人说它的缘起是专卖鸡蛋的小铺。因为鸡蛋是美国最便宜的食品之一,所以在它拓展成今天这样庞大的连锁廉价食品店时,仍沿用鸡蛋作为它物美价廉的象征。还有就是从复活节来的那层寓意:鸡蛋是复活节的主食,只要有鸡蛋的地方就有生命之孵化,就有生命之起死回生。因此,鸡蛋象征的是生命之早春。我比较赞同对“Egg Store”的后一种注解。应把这个“蛋铺”改成“生命之春”食品商场——Spring of Life:有生命弹跃而起之意,也有生命如泉喷涌之意。

那天,我走到蛋铺奶制品柜台时,发现一个瘦小的老太太坐在两大桶牛奶边上。蛋铺里充满喜洋洋的各国语言,若不留心,绝不会听见老人细弱的呻吟。她几乎是整个店铺中唯一的白人面孔。美国人但凡有体面的收入,是不会来这里和各种肤色的移民一起打捞食物渣滓的。我还没走上前,就感觉有一股奇特的气味从老妪身上泛起。

我问老太太哪里不适,她哼哼着说:“我的脊梁要杀死我了!”我必须完全蹲得与她一样低才听得见她的话。我试着去拉她的手,她把那只手从我手里缩回,给了我另一只手,因为头一只手的手心里有几枚硬币。她像一截定了型的老藤一样,让我一点点抻直,眼看要直了,她尖利地惨叫一声,又缩回原来的形状。她身边搁着一个手推车,是专为老年人购物所设计的那种,只是它也老得如她一样变了形。

我把两大桶牛奶放到手推车上。从她婴儿一样尖细的期期艾艾中,我弄明白了,她在这儿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就是想把脊背的疼痛挨过去,再把两桶牛奶搬上车。我左手推着她的车,右手环过她的背,插在她的右腋下,等于将她的体重全挂在我的右臂上。我感到她整个人不比那两桶牛奶重多少。我问她还需要买别的什么,她说不需要了,两桶牛奶足够她和她的家人一周的生活了。我差点问:一周七天光靠牛奶?但我及时闭了嘴。在美国,是可以把悲惨当某种怪癖来理解的。而把悲惨当作怪癖来尊重,也就等于尊重个性,尊重个人对生活方式及自我信仰的自主权。

我问老太太家住哪里,她说只有3个街口之遥。我决定把她交给她的家人。根据我对医学的无知,我断定老太太一定有脊椎错位之类的病症。她根本已瘫痪在我的右臂上。经过付款过道时,她将手里的硬币给收银员。款数刚好,显然她预先做了计算,也预先打算好除这两桶牛奶绝对不买任何其他食物。蛋铺的牛奶便宜得像自来水。

我们走到马路上,那股奇特的气味我现在已知道了——是股类似动物园的气味。老太太告诉我她叫安娜。我发现安娜的衣着是20世纪60年代的风格,是件大致为黄色的灰外套,或说是大致成了灰色的黄外套。安娜极清瘦,衣服也过于单薄,因而她那几乎弯成“S”形的脊柱,清晰地显现在她的背上。假如把她整个人抹平直,她不见得比我矮多少。我问起她的家庭。她说:“是啊,我有个大家庭等着我去喂呢。”我纳闷竟没有一个比她健壮点的晚辈来承担这采购任务。她像读懂我的心思似的,解释说:“我有两个儿子,在朝鲜战争时上前线了,都没回来。至少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回来。”

我说:“您一定弄错了,不是朝鲜战争,一定是越战吧?”

她说:“我没弄错,是朝鲜战争。越战的时候,我一个儿子也没有了。”

我心里暗暗大吃一惊:安娜得有八十多岁了。虽然她勉勉强强算是活着,但毕竟有这把孱弱的阳寿。再瞅她的面容,不知何处使她看上去像个婴孩,残缺不全却幼稚无邪,头上稀疏柔软的黄白绒毛在无风的空气里浮动。我很难启齿地又问:“那您丈夫呢?”安娜说:“他已经去世20年了。”

这时,我们已走过第二个街口。我由于不小的体力支出而浑身有了汗。安娜指指前面说:“看,那就是我们的家。”

她手指的地方,有一大片灰蒙蒙的鸽子,你挤我我挤你地发出打嗝似的低音。我留意她说“我们的家”,心里觉得有些宽慰。

3个街口,我和安娜竟走了四十多分钟。其中安娜不断请求我停一停,因为一阵剧痛又朝她的脊梁袭来。疼痛使她蜷曲、扭歪,原已变形的身躯更加走样。我也已筋疲力尽了。总算听到她说:“就这里。”

那是一排店铺式的房子,大部分倒闭了,关着门,陈列橱窗玻璃上被涂鸦,贴着招租、卜卦、文身广告和逃犯通缉告示。那一大群鸽子见了安娜,一齐“呼啦啦”振翅起飞,轰炸机似的朝我们冲过来。我感到扑面而来的是带着腥膻体温的一片肮脏固体。我闭眼屏气,躲着那羽毛间夹尘土的风。安娜的嗓音更加细弱温存:“我的天使们!”

她请我把牛奶倒在路边一个破玻璃盆里。她说:“抱歉了,就只有牛奶了。”等我照她吩咐完成了对鸽子的服务,抬起头立刻怔了——她那间店铺房的陈列窗里一下子挤满了大大小小的猫,大概有二十多只,全都像安娜一样细瘦,只是眼神都直勾勾的,晶亮,被饥饿点燃着。我这才明白安娜所说的“家庭”。

我不敢走进安娜的这个家庭。从敞开的门窥入,里面是一目了然的赤贫。有张床垫,有个冰箱,没有浴室和厕所,也没有炊事可为。我只把两大桶牛奶给她提到门内,大半个身体坚定地留在门外。但我还想为这个已进入末日的孤独老人做点什么。她蹲着身挨进门,她身上的气味马上融入屋里暖暖的生物气息。猫竟比安娜要干净些,也多些优越感。我迅速撕下一页纸片,写了我的电话号码,递给安娜:“如果有什么事——比如你的背痛要杀死你,你起不来去买牛奶,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住得很近。”

安娜却没接那号码。她说:“谢谢你。我没有电话。”

“你从不给任何人打电话?”

“不打。我没电话,也没人可打。”她刻意躲着我犀利的逼问。

大概为省一笔电话费。我木木地看她掩上门。猫刹那间全从陈列橱窗里消失了,然后就听见屋内响起猫你死我活的欢宴声,以及安娜婴儿啼哭般的笑。

我站在鸽子粪便铺成的台阶上,半天挪不动脚步。我从未见过如此的贫穷和孤独以及衰老以及……此刻我比安娜更需要安慰和止痛。不知怎么两眼茫然地走回了我那月租180美元的寓所,它陡然变成了天堂。我心里难过,却又无所归咎。

一个月之后我决定搬离那个贫民区,在海明威诞生的橡树公园城找到了600美元月租的公寓,我才明白自己没有那样一颗坚强的心,来旁观安娜那样的悲惨人生。我无法将悲惨当作怪癖来理解,从而尊重这怪癖,以至达到对于个人生存方式的尊重。

4个月后,学期结束了。我乘了火车回到那个有蛋铺的地方。那时已是5月底,“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天气使贫穷得到大大缓解,或说使贫穷也得以被装扮。我来到安娜的门前,从门的缝隙看进去,没有安娜了,却仍是一地的猫。它们更瘦了,薄薄的一片,如同影子。我想安娜一定还在世,猫在等她。邻近蛋铺,如安娜这样的生命总可以维持一个大致活着的状态。这样想,蛋铺是功德无量的,它翼下孵着多少大致存活着的生命。

达芬奇寓言:偷来的蛋


达芬奇寓言:偷来的蛋

果园里有两个山鹧鸪的窝,一个建在柏树里,另一个建在橄榄树上。

我再多生一个蛋,一只山鹧鸪说,我要同时孵它们。我要比自鸣得意的邻居多生几个儿子。

日子过得好快,两个窝里的蛋几乎同时孵出小鸟,两只母鹧鸪对做母亲的本领十分自豪,并且四处宣扬。

小鸟们开始胆怯地模仿着它们的母亲,渐渐地长出羽毛。激动人心的日子到了,它们开始飞翔啦!

住在橄榄材上的小鸟一个接一个地从树上大胆地跳下来,做暂短又小心翼翼的飞行,然后再飞回温暖的窝里。小鸟对自己的奇迹感到非常骄傲。

住在柏树丛里的小鸟,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开始了伟大的冒险。它们胆颤心惊地在果园飞行,一边尖声尖气地叫,一边扇动着小翅膀。

不过,它们之中的一员本应当飞回柏树的窝,却十分笨拙地落在橄榄树的巢里,并且,十分满意地和其他小鸟挤在一起。

这小鸟是偷来的蛋孵出的。它是回到亲生母亲的身边。它以此嘲弄了鹧鸪小偷。

大自然有它自己的规律。改变大自然建立起来的规律,只能是白费力气。

母亲打的那碗荷包蛋


母亲打的那碗荷包蛋

风醉云跑

出来工作已经二十多年了,吃过的美味说来亦是不少,但最香、最令自己回味无穷的,还是母亲打的那碗荷包蛋。

刚参加工作那阵,关中农村的经济还比较落后,家家户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虽然左邻右舍都养着鸡,可一个鸡蛋能卖不少钱呢!不过节、不来人的,谁能舍得去吃上一个?油、盐、酱、醋可都指望着那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鸡蛋哩!在我的印象中,能吃上一次鸡蛋那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每年春节,母亲总要事先留上十个八个鸡蛋,把它藏在瓦罐中,小心翼翼地盖上盖子,但还是总觉不放心,临走了还得在盖上压块砖,生怕出现什么状况。一切准备停当,接下来便是扳着指头算计儿子回家的日子

老家远离城镇,班车又少,每次回家,顺利时倒上几次车,花上八、九个小时即可到家,遇到特殊天气,班车发少了,那就成了一个说不上来的事了。从县城发出的第一趟班车是凌晨5点左右,过村上时大概在凌晨5点半左右。为了能赶上第一趟班车,母亲4点多就起床,开始生火,做荷包蛋。我总是在吧嗒吧嗒的风箱声中穿衣起床。

多睡会!母亲总是心痛的责怪着。看着母亲被炉膛里窜出的黑烟呛得泪花闪烁的的眼睛,心里有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使劲地拉动着风箱,任火苗儿在炉膛里肆意地舔着那口大铁锅。

母亲做的荷包蛋说来非常简单,把鸡蛋打破,把蛋黄连同蛋清放进锅里,煮到八九成熟,连汤带蛋舀入碗里,再给汤中加点儿盐,其余的什么调味品也没有。今天看来不免显得太过简单,但我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就像在品尝一种向往久许,却从未尝过的美味佳肴。

往完吃,往完吃。母亲总是在旁边唠叨着,别剩,把汤也喝了。在母亲的监督下,我每次都会将那一碗荷包蛋一扫而光。我心里非常清楚,不碗儿见底,母亲是不会答应的。其实,一年到头,母亲自己也舍不得吃上一个鸡蛋。

现今,鸡蛋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它和美味佳肴、山珍海味沾不上一丁点儿边。女儿每次回家也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吃母亲做的荷包蛋,但我和爱人年年都吃,一年比一年吃的有滋有味。母亲依旧是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直到将那碗荷包蛋吃光喝净。

每次走时,饭菜总是要剩下的,但这荷包蛋却未曾剩下过一次。我知道,只有吃完它,母亲的心里才会更踏实。

母亲打的荷包蛋已经品了二十余年,自己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厌倦,反而是岁月流逝香更浓。

我相信,我的女儿长大成人之后,她也一定会像我一样,喜欢上母亲打的那一碗荷包蛋。

沟蛋子比脸蛋子重要


1

在这个歪理邪说泛滥成灾的年代,谁都会随时随地随口来那么几条,如果不仔细想一想,确实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比如“屁股决定脑袋”,此条就很有味道,现实中本来是脑袋决定屁股的一件事,到最后办下来却变成了屁股决定脑袋的一件事,让你不得不感叹世道从来不缺乏“颠倒之美”。

由“屁股决定脑袋”这条歪理邪说引申出另一条歪理邪说:沟蛋子比脸蛋子重要,是我——娄大伟——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的不朽功劳。说功劳不朽可能有些夸张,比较确切地说,是我第一次在我们那个小圈子公开传播的。这条有没有味道,你听了我的故事就会明白我说得其实有一定道理。

沟蛋子是啥玩意儿?沟蛋子在我们哪儿就是屁股蛋子的意思。这下你就明白七八分了吧。说沟蛋子比脸蛋子重要,显然说的是关于女人方面的事,不会有那个大笨蛋傻到去比较一个男人沟蛋子和脸蛋子孰轻孰重孰好孰孬。若非要把男人牵扯进来,我觉得“屁股决定脑袋”的说法——于男人还是蛮般配的。

2

今天是阳历八月二十三,早晚还勉强,白天气温就高得烦人。

我是一个不喜欢空调常开的怪人物,所以在这样的桑拿天,即使呆在家里也浑身不爽快。

在单位上班你就不能想干啥就干啥只图自个儿爽快得劲了,你得听老板的,老板不是你的父母,却是你的“衣食”。

逃离了“衣食”的双休日,除了像瘟神一样可恶的加班,白天黑夜你都是自由飞翔的。你可以选择一个人单飞,也可以选择带着老婆双飞,还可以选择带着老婆孩子仨飞。你看,咱们工薪阶层的小日子还是蛮不错的嘛!起码比那些无奖金津贴无节日假日无家人陪伴的“三无”农民工滋润多了。

在这样不靠谱的天气里,我琢磨出了一个让自己呆在家里挺爽快的法子,那就是接多半浴缸温水,把自己当成一截子泡菜泡在浴缸里。如果水温比我的体温高,温柔无比的水就把她的温度无偿传给了我,反之,我就把我的温度无偿传给了温柔的她,热量反反复复地平衡,破坏,再平衡,再破坏,大半天就度过去了,你说爽快不爽快?

有点天马行空扯远了,回到正题。我再强调一遍,今天是阳历八月二十三。老婆十个月前去韩国学习了,顺利的话,老婆还要两个月才能回来。老婆不在家,两岁的女儿我显然照顾不了,我要上班养家糊口,于是我把女儿送到了岳母家。没有老婆在身边絮絮叨叨,没有女儿在身边叽叽喳喳,我双飞不了,也仨飞不了。单飞一次两次还凑合,三次四次也还凑合,多了就审美疲劳或乏味了。所以在漫长炎热的几个月中的这些双休日里,我基本泡在浴缸里,一个人爽快。

光把身子泡在浴缸里时间长了也不爽快,因为你原本就不是一截子泡菜。为了维持爽快的持久性,我变着花样调剂浴缸周围单调而不断凝固的空气,让空气欢乐起来。

听音乐是排挤孤独最好的利器。男声的女声的(童声的除外),中国的外国的,内地的港台的,民族的流行的,舒缓的激越的,我都听。你别以为我是音乐忠实的孙子,你别以为我是音乐忠实的粉丝,其实我对音乐一窍不通。我除了听音乐的旋律,我对歌词几乎记不住,也不会用心去记。歌词于我来说牵扯不到加薪或者升职或者其他的好处(比如艳遇),我为什么要用心去记呢?假若你拿给我一首熟悉的歌词看,我丝毫不觉得这是一首我熟悉的歌,只有等歌声和旋律放出来了,我才知道这首歌是我熟悉的那首歌。

哎!我这德性,又扯多了。听着音乐在浴室氤氲的气流中飘来飘去,温柔地撞击着浴室的棱棱角角,时间去哪儿了?你不会感到丝毫孤独的。

读小说、看杂志也是排挤孤独最好的利器,这个就不用我啰哩啰嗦了。你是人精你是知道的,假若你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手里拿着一本香车、美女、帅哥无数的精美杂志看,你还关心时间去哪儿了吗?

至于品品红酒、在水面洒上一层艳丽的玫瑰花来增加情趣之类的花样,我一个人一般是不能玩的,我要等着和老婆一起玩才带劲。只要你还好好地活着,盯着你的眼睛就无处不在,你休想乘老婆学习出差的良机,勾引良家妇女或者白富美,这是老婆临走前在我额头一笔一划留下的一段铿锵文字。

对了,从两周前开始,我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一方面我有点想老婆了,她不会在遥远的韩国朝思暮想起都教授而忘了我吧?另一方面我突然陷入到“过去”这个陷阱里无法自拔了,老婆与我的相识、相知、相爱,一直到结婚生“子”,都成了我回忆的重点内容。说来也奇怪,只要我躺在温热的浴缸里,这些内容就像一幕幕电影一样在我眼前呈现,清晰如昨天。

3

聂远这个家伙精明得像一只泥鳅,尽管我表面上对他不屑一顾,经常说他这是何必呢?暗地里对他却差点就五体投地了。之所以还没有五体投地,是因为我还在观望他的付出是否得到回报。

聂远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俩一起签到同一家建筑公司,虽然不在同一个部门上班,但在同一个宿舍睡觉。我睡下铺,他睡上铺,我是他睡在下铺的兄弟。

我俩的办公室恰好是面对面,中间隔着一条一米半宽的走廊。公司有条严格的规定,上班期间办公室的门是不允许关上的,即使是大冬天也不能随便关上,这样做便于领导的巡视检查,也便于大家互相监督。所以在这样的办公条件下工作,你不努力,别人就努力到你前面去了。机会是均等的,就看谁先敏锐地抓住了。

聂远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聂远以为我占了先机。

我的办公室里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她先于我报到了。

你好,我叫陶怡,欢迎你,咱们是同事了。当我在人力资源部主管的带领下进到办公室的时候,一个女生迎了上来。

你好,我是娄大伟,请多关照。我有点局促,也有点惊喜。局促一方面是因为刚刚踏入了解不深的社会,还丢不掉那种原始而稚嫩的学生气,另一方面是和一个女生的初次见面。惊喜是因为没有想到今后和我一起办公的是一位女生了,这点惊喜应该是天然的,假使是你我想也会惊喜的。

陶怡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般般。之所以说“一般般”三个字,没有说“很难看”三个字,是因为,第一,她起身欢迎我了。第二,她给我沏了一杯热腾腾的绿茶。第三,她预先就把我的办公桌里里外外收拾得一尘不染了。有这三点做前缀,你还评价一个女生“很难看”,就说明你这人在社会上

基本无可救药了!当然,仅从面容上定义,小眼睛,单眼皮,鼻梁稍微有点塌,嘴唇还略厚,皮肤也不甚白的女生就归不到漂亮女生的范畴了,勉强大众化吧。对于大部分天生就喜欢以貌取人的男人来说,这样的女生第一印象恐怕只能是“一般般”三个字了,除非是你图谋不轨。

陶怡是个热情的女孩,也是个开朗的女孩。不出一星期,她不仅和我开起了适宜的办公室玩笑,还和对面办公室的聂远开始说说笑笑了,我们三人在工作间隙有时会为一个好笑的话题在走廊开怀大笑,引得其他办公室的同事好奇地伸出头来朝我们频频翘望。往往此时陶怡都会朝他们歉意地摆摆手。

交待一下办公室里我处的方位,这一点对故事的发展至关重要。如果把我俩的办公室和聂远的办公室当做一个整体考量的话,我们仨刚好处在一条线上。这要感谢公司的那个鸟蛋规定,如果两个办公室的门是关闭着或者虚掩着,怎么也不会看出来我们仨处在同一条线上。

我是背着门坐的,陶怡是面着门坐的,我俩的办公桌并没挨着,中间置放了一盆低矮的紫罗兰和一盆低矮的芦荟,毫不影响我俩的面对面,就是说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干什么,她可以清晰地看见我干什么。聂远正好也是面着门坐的,这样的话,聂远一抬头,他不仅看到了我的背,还越过我的背看到了陶怡的脸。同样,陶怡一抬头,她不仅看到了我的脸,还越过我的脸看到了聂远的脸。三厢比较,最吃亏的属我了,我少看了一部分,除非我吃力地扭过头去。

4

差不多毕业后近一年的时间,我依然难以从与小冉的别离苦痛中拔出来,潇洒地和她说声保重!说声再见!

小冉是我的初恋,我们在大学校园里走过了三个春秋。校园里的一花一草、一木一果、一水一沙都见证过我俩的快乐和欢愉。但幸福终究不属于我俩共同拥有,她为了她的父母回了她的城市,我为了我的父母回了我的城市,双城生活像田径裁判手中的红牌一样阻隔了我俩的爱情长跑。

别离的那一刻,小冉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同样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俩找不到哪怕一句话来相互安慰。

乌黑的长发倾斜状飘起,是小冉先转的身,我看见她决绝得没有一丝回头,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检票口。

聂远在大学里也不甘人后地热恋着。不过他比我高明多了,比我洒脱多了,他和他女友别离前就很好地处理了相互之间的关系。聂远说他们是笑容满面地分了手的,聂远说学生期的爱情是禁不住大风大浪考验的,所以理智地选择分手对谁都有好处。

我和小冉分别后,我俩保持了每月通一封信的习惯。我俩没有选择最方便的电话,她害怕我听见她的声音而伤心,我害怕她听见我的声音而哭泣。我俩也没选择快捷的Email,她说那里有太多复制和粘贴的假象。我俩选择了最原始的书信形式,我看见了她亲手写的信就如同看见了她,她看见了我亲手写的信就如同看见了我,缕缕墨香,点点泪痕,真实,真诚,真挚。

陶怡是个有趣的女孩,小冉每次的来信几乎都是她从传达室给我拿回来的。当然她是不会白拿的,一封信,一盒冰激凌,至少也是一块奶油雪糕,否则她就把小冉的来信锁在了她自己的办公桌里让我干着急。我呛她这是赤裸裸的打劫,她说打劫的就是我这种深陷情感泥沼中的脆弱男人。她怎么发现我是深陷情感泥沼中的脆弱男人呢?

等我发现聂远和陶怡走在一起手挽着手时,我确实有点失落。我的失落不仅仅来源于他俩的打情骂俏和勾肩搭背,而是小冉最后写给我的一封来信。这明显就是一封绝情书,她说我俩还是一刀两断了吧,这样下去对两个人都是无尽的折磨,面对现实要勇敢地选择放弃,如果爱对方,各自就把真诚的祝福送给对方吧!

我看着绝情书上到处盛开的一朵朵凌乱的梅花瓣,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把这封信紧紧贴在我的脸面上,我愿意一辈子守候着这些梅花瓣,让它永不褪色。

5

很快,我是说聂远和陶怡的感情脚步迈得很快。假若我是一道低矮的门槛的话,他俩轻轻地就迈过去了,感觉稀松平常,或许根本就视而不见,就像面对的是自家的那道门槛一样。

这不是我的嫉妒之说,或者是因了小冉绝情而去的随便发泄。举个例子你就明白活生生的我——娄大伟,快成聂远先生和陶怡小姐二人进行恋爱的道具了。

在办公室里,我偶尔一抬头,便会发现陶怡在对我挤眉弄眼地笑。我心里说不对呀?你对我笑什么呢?我刚才在认真工作啊!我有什么可笑的作为让你这样开心愉快呢?后来,我弄清楚了,陶怡不是在对我笑,她是在对我身后对面办公室的聂远笑。我猛一回头,聂远的左手还悬在空中扮演着灵动的兰花指,示意着只有他俩才懂的恋爱情话。

在单身宿舍里,陶怡光顾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们中午休息的时间她会来,晚上我和聂远睡觉前她也会来。我在她也来。我不在她也来。陶怡来了特勤快,不是扫地擦桌子擦窗户,就是收拾我俩到处乱放的衣物,或者给聂远手洗衣服,衣服晾干了再熨得平平整整。陶怡有时还给我带洗衣服,有时还关心我和小冉双城恋的进展情况,这些让我找不出正当理由当他俩之间的电灯泡,所以陶怡来宿舍找聂远,我就自觉躲出去了,或者聂远知相一些,他俩出去散步了。

后来,聂远直言不讳地告诉我他喜欢上陶怡的两个原因。

第一,陶怡的身材特别棒。他说陶怡特别喜欢跳街舞,他就是有次在酒吧里看到陶怡跳街舞而发现她的身材特别棒进而喜欢上她的。他说陶怡的腰很细很柔软,细得他一把就能攥过来,软得可以随便拧成麻花。他还说更让他着迷的是陶怡的屁股,圆润,结实,弹性十足,看起来还翘翘的,跟非洲妞的屁股一样翘,是他接触过的中国女生中最翘的,没有之一。

第二,陶怡不是一般的女孩。聂远在告诉我这点的时候语音很低很神秘,仿佛只有最最信任的朋友才能告诉一般。他说你猜陶怡是谁的千金,我说不知道。他说你咋就不关心陶怡的出身呢,我直接说我还没从小冉留给我的苦痛中解脱出来。他说你真笨啊,我说我哪里笨。他说你不知道啊陶怡可是陶总的千金啊,我说哪个陶总。他说就是咱们公司主管基建的陶副总啊。

这就是聂远的高明,或者说高明的聂远。

6

今天是十月十五日。

“国庆”过后,天气渐渐凉爽下来了,我不需要再泡在浴缸里对付闷热天气了。

更让我心潮澎湃的是,

中午老婆打来国际长途,说她下周要按时回家了。当我还愣在电话这边,完全没有从离开老婆近一年已经迟钝的神经中清醒过来时,老婆在那边娇滴滴地说老公啊我给你带了一个最珍贵的礼物你喜欢不喜欢啊。我说什么礼物嘛。老婆说你先说喜欢不喜欢嘛。我也不知道喜欢不喜欢,只好说喜欢喜欢。老婆在那边快活地说喜欢就好,啥礼物我回来你就知晓了。她不待我再说啥在电话那头“嗯啊”亲了我一嘴就挂了电话。

在这快一年的时间里,我一次也没有给老婆打过电话,我只是每周给他发个问候短信。这一条也是她走前交待我必须遵守的。

在这快一年的时间里,老婆坚持半月给我打一次电话,每次电话不会超过五分钟,每次都是她在哗啦啦地说我在静悄悄地听。她除了说培训课程很紧张上课老师很帅气外,还说起韩国的美食,韩国的时装,韩国旖旎的自然风光和有趣的风土人情。

7

老婆快回来了,恐怕留给我回忆“过去”的时日不多了。所以这几天我除了调整心情准备迎接老婆和她送给我的礼物外,还得抓紧时间把“过去”回忆完,以交给老婆一个不拖泥带水的自我,否则老婆还以为我有情况了呢。

差不多就是小冉与我绝情半年后,我依然痛苦不堪。但聂远好事连连。先是升职,成了他们部门的技术主管。接着是和陶怡订了婚,二人的关系彻底确定下来了。仅仅过了一个月,聂远就被派到埃及负责一个工程项目,说是去埃及锻炼半年。大家一看,这不明摆着,锻炼回来接着就是迎娶陶怡和升更高的职呗。

聂远出国了。聂远出国前交给我一个简单的任务,他说陶怡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帮她,不需要帮助的时候看看她,看看她有没有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说我是他的铁哥儿。

聂远出国了,陶怡还和我在一个办公室办公。不过办公室的格局彻底变化了,我们搬进了一个更大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我和陶怡,还有其他七八个人。我和陶怡不再是原来的面对面,我们呆在各自由浅蓝色精致三合板隔开的隔断里。作为陶总的千金,我委实帮她的地方不多,纵使陶怡有个芝麻大的事情,也轮不上反应迟钝的我,一众靓男帅哥饿狼一样围上去了。

不过,我确实比过去更关注陶怡的行踪了。聂远说得没错,陶怡的身材确实很棒,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该修长的地方修长,该纤巧的地方纤巧。加上陶怡和聂远订婚后,更加注重穿衣打扮了和举手投足了。如果你从陶怡的正面还能说她“一般般”的话,从她的背面你就找不出一丁点瑕疵了,纵使说阳春白雪、高山流水都不为过。尤其是那两个屁股蛋啊,啧啧!真绝。我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陶怡长了如此动人的一对屁股蛋呢?千错万错,都是小冉的错,是她迷住了我的双眼。

8

聂远失踪了,聂远不见了,总之聂远在遥远的埃及活不见人死不见鬼了。

这个消息在公司不啻于丢下了一颗炸弹。起先大家还瞒着陶怡,后来在陶怡面前也不避讳直接就议论开了,因为这个消息实在太诱人了,你不说说心里就憋得慌,憋得口干舌燥,憋得对工作毫无兴趣。

聂远失踪三个月后仍然没有一点消息,公司连求助大使馆的招数都用上了也无济于事,显然只有天知道聂远去哪儿了?

最痛苦的莫过于陶怡了,她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她整天就傻傻地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大家找不到安慰陶怡的话语,我也找不到安慰陶怡的话语。

有天晚上十一点多了,我回到宿舍拉亮灯,把我吓了一跳。我发现陶怡耷拉着脑袋呆呆地坐在我的上铺——聂远的床铺上,双臂交错着抱在胸前,双腿无理地垂在床沿。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叫了一声陶怡。

她没有吱声。

我又叫了一声。

她仍然没有答应。

我偏着头看了一眼,她的双眼似睁非睁,脸上苍白无光。

我拍了拍她的脚面,她抬了一下头又耷拉了下去。

我没着了。

我走到窗前拉上窗帘,顺手试了试暖瓶,没有水。我赶紧用电热水壶烧了半壶水晾了半杯。也许是想起了陶怡第一次给我倒水,也许是看在陶怡和我同处一个办公室很长时间了,也许是我觉得陶怡很可怜,也许是其他方面的原因,总之是接下来的一个动作既让我吃惊,也让发呆的陶怡有了振作起来的迹象。我竟然双手捧起水杯轻轻地吹起来了——我想尽快把开水吹凉。

谢天谢地,这杯水改变了后来的一切。

陶怡在我的劝说下从上铺滑了下来,坐在了我的床铺上。我不可能和人家并排坐啊,我坐在窗前的硬凳子上,我的手边就是电热水壶,我做好了再一次给她续水的准备。

那晚,陶怡没有走。我劝了几次她都不想走,她说她还要等等聂远。

那晚,宿舍的灯一直没有熄,我不敢熄啊。

那晚,都是我没话找话地东拉西扯,陶怡很少说话,她回应我的唯一一个动作就是不时端起水杯浅尝一口。

9

聂远终究没有了消息。

大家不再议论聂远的什么,他真的远去了。我知道大家议论的方向掉了个,对准了我。

陶怡说,相比于聂远的精明能干,我更加专一,痴情。作为一个女人,找一个专一痴情的男人比什么都重要。

她说我是一个专一痴情的男人是有十足的根据的,因为在她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她经常去我和聂远的宿舍睹物思情。她在收拾聂远的东西(我和聂远的好多东西都是混杂在一起的)的时候,无意间在几本书里发现了我和小冉的通信,包括那封绝情书,她忍不住就偷看了,从而发现了我的专一和痴情。

请大家原谅我的世俗,聂远所说的陶怡的那两个优点我没办法拒绝。当然我也要请求小冉原谅,我不可能一辈子只牵挂你一个人了,你留下的大片空白终归要有人书写。

我和陶怡结婚了。我们先结的婚再恋的爱。

我和陶怡生下小宝宝了。我们先成的家(三口才为家)再立的业。

我和陶怡的感情特别好,这会儿了我不说你也知道她那一点最吸引我。当然,我忍不住还是要说一声的,只有真的拥有了,你才能体会到那对屁股蛋——无与伦比的美丽!

10

文章该结尾了,我无比的留恋,但是没办法,我终究要和你们说再见的。

说再见前还有一点时间,是安排去机场接老婆的。

我把车速提得很高,再点一下就超速了,我愿意早早等在接机口。

然而,我还是迟了一步,没想到老婆的飞机竟然早到

了,这在一贯容易晚点的中国实在难能可贵。

老婆亭亭玉立于接机口频频张望。

这是我的老婆——陶怡吗?看身段,挺像的,听“老公”、“老公”的叫喊声,就是的。

然而,我的天啦!长着一张十足明星脸的这个时髦女郎是我老婆吗?我轻轻地,我轻轻地抚摸着陶怡的脸蛋、鼻梁、嘴唇、下巴。我担心稍微使点劲就会碎了。

我抑制不住自己,哭了。

陶怡哭得更甚。

人生似茶蛋,有裂痕才入味


人生似茶蛋,有裂痕才入味

人人都渴求心想事成。

然而,当老天真的给了我们幸福美好的东西,那些东西,往往变成摧毁我们的骇人凶器。

人人都害怕煎熬苦难,但是,我们总要到最后才领悟到,没有这番煎熬的过程,锅子里的大骨海鲜和珍贵香料,根本无法入味到“人生汤头”。

人生是一锅汤,你想用味精或色素调味来自欺欺人,还是用真材实料去细心慢熬,令人回味无穷呢?

人生,就像登山,上山的时候呼吸急促、汗流浃背、腿脚酸疼,但到了山顶,痛苦艰辛都随汗水风干、抛诸脑后,俯视山下的景物,心中涌起的是欣喜、满足

人生也是如此。有一句俗话说∶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许多挫折、挑战、打击甚至伤痛,为什么人们总是向神灵祈求幸运与顺利?因为我们都不喜欢失败,害怕挫折。可吊诡的是,没有失败,就没有成功;不曾痛苦,就得不到幸福。人生的密码真的就是这样,看似不可理喻,但这就是真相。

就像茶叶蛋,裂痕愈多,口感愈是入味而上乘。真正痛哭过,才能绽放最动人的笑容。害怕苦难、排拒挫败并不是智慧的人生态度;相反的,要成功、要幸福,就必须改变心态,用积极正面的眼光,与逆境共处,拥抱伤痛。

面对低潮与苦难,我们可以带着笑容面对,要勇敢熬下去,正是煎熬的滋味,使生命浑厚丰润,正如茶叶蛋一般!

如果现在你觉得很累、很苦,很可能你正走在人生的上坡路上。请别忘记,在艰辛的爬坡之后,接下来迎接你的,将是顶峰的美景与下山的轻快。

倒霉的一天


虽然倒霉的事情不会连连发生,但是呢,黄威除外。而这倒霉的源头便是他接了他妻子的一个电话。

一阵熟悉的音乐响起,本来在看电视正看得入迷的黄威,很厌烦地拿起手机来看了一下,原来是老婆,黄威心里想,会有什么事情,由她做不来的,然后有点不高兴地接听了。

喂!

公司出了些事情,能不能来公司一趟,顺便把前几天放在书房里的资料带过来。

他本来不想去的,他想有什么事情比得上自己在家看电视好喝茶好些呢?但是他分明听出妻子很着急,而且还感受到妻子很疲惫。

所以就说了一句,哦,知道了。

他挂掉电话,走向书房,拿起资料,穿上衣服,走出了家门。他是很有钱,也有一辆豪车,但是他是一个环保爱好者,非长途的,他只靠走路或者等公交。按照他的想法便是走路可以锻炼身体。毕竟离公司不远,就在自家附近,只不过是要穿过一条公路而已。

当他走到马路时,刚好红灯,可是一位年轻人骑着自行车便直接向他冲过去,还好由于他反应够快避开了。却不曾想到那位年轻人直接把身后的一位老奶奶给撞倒了,然后令黄威可气的是他连一声道歉的话都不说,直接就骑走了。而那位老奶奶倒在地方不起了,身边的路人要么就看一眼就走了,要么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黄威暗骂道:这世间真是没良心的一大把,就像新闻上说的,连个小女孩都不去扶一下,一个小女孩还怕坑你钱?我就不信了,我去扶!

黄威边想用什么办法扶她起来更加安全呢?然后边微笑地扶起了身边的那位早已坐在地上很久的老奶奶,便关心地问:奶奶,您没事吧!老人也许还没来得及反应是谁撞了她,所以就一口咬定就是黄威撞了自己,要求陪她去医院做检查。

当黄威听到老奶奶这句话时,心情由乐于助人的喜悦,就在那一瞬间便如同晴天霹雳,他万万没有想到过,以为自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却是实实在在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被她那么肯定地认为我自己撞倒了她,而他只是不想像新闻那些路人一样冷漠,暗自里感到无助与委屈。

等一下,我可没撞你呀,请大家为我证明一下,我只是好意地她起来而已。黄威紧张地观看着身边,原因很简单,公司里的一切工作都由他妻子承担,所以财务也由他妻子掌握,而他也害怕遇见公司里的员工,省得他们又在说闲话,总而言之,他的一切经济来源都得靠她妻子,而他就是一个懒惰分子。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但是就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为他证明。无奈,他只好扶着老人去医院了。

经过众多复杂的检查后,当黄威拿到医疗单的时候去缴费时,他吃惊地看着,便吞吞吐吐地说:护士小姐,你们没搞错吧,怎么要交那么多钱?

护士小姐一脸茫然便说:你是黄威先生吧?

是呀!

那没错呀,也是你同意要检查那么多项的检查,当然要那么多钱啦!

旁边的一位女护士投出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黄威只能一次性付完那些钱了,这些钱晚上还打算拿去潇洒一下的,可惜了,可惜了。

忽然间,有个人叫住了他,黄威回过头来看,原来是一位中年人扶着说是他撞了的那位老奶奶。

那位中年人发话了,你撞了我母亲,你说该怎么办?

黄威心想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便很平淡地说,你想要多少钱?

那位中年人暗喜,然后看看黄威,便说道:不多不少,五万,如何,不算过分吧!

黄威一听,再看医疗单上的价格与一切正常的消息,便跟他说:你这不是在坑我吗?你母亲做了每一项检查都一切正常呀。!

我怎么坑你了,你看呀,精神损失费,老人还受了惊吓,你还不用买个补品,还有算起来,五万块还便宜你了。

黄威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算我倒霉,便跟他说支付宝账号是多少,我转给你。

黄威走出医院,他觉得今天够倒霉的,算了,还是快点去公司吧。

又是在那一条路,又是那条街,但是他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公司楼下的消防车与众多的人们,看着被大火燃烧的公司楼,黄威手抖地拿起手机,打给了他的妻子,结果是关机。

恐惧与担心,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拼了命冲了过去,忽然间一辆车飞速而来,撞飞了黄威,他本以为就这样离去,他本以为就可以这样结束了,他本以为可以改变这一切,可以来得及去做很多从未做过的事情,可惜的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可是他却感受不到疼痛,也感受不到街道上吵闹,唯有电视里的说话声,当他睁开眼睛时,他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会在沙发上睡着,也无法相信是睡着睡着掉在地上而醒来的。

当他继续看看家中熟悉而又陌生的景物时,他有些相信了自己刚刚是在做梦,可是当他看到身边的墙钟时,他脸色大变,心跳加速,然后看着茶几上的手机,死死地看着。

忽然间,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音乐响起

倒霉的一天叙述了那些需要帮助却容易给自己惹麻烦的人和事。黄威本是一片好心,帮助和搀扶了一位被撞地倒在路边的老太太。不料被老太太讹上,医疗费花了不老少。后来又碰上老太太的儿子,又索要精神损失费5万元。这类事情生活当中屡见不鲜,管吧,容易惹麻烦,不管吧,做人的良心又过不去,使很多人陷入无奈。倒霉的一天,事情接二连三,公司又着了火,过马路,又被汽车撞飞。黄威吃惊之余,才睁开双眼,发觉自己做了一个梦。幸亏是一场梦,生活当中这些事情发生时,那可真是做了一场恶梦。小说提出了一个让大家警醒的问题,我们在无奈中,体会到了人生的苦辣酸甜,让人陷入了彷徨和无助。故事情节简单明了,语言言简易赅,条理清晰,段落清楚,感谢作者。

倒霉的马万寿


阳光很清晰,透过玻璃窗照在脸上,于是马万寿的鼻孔就痒痒的,他觉得肯定有事情要发生。果真一个喷嚏,响亮得很。他睁开眼,那些从嘴巴或者鼻孔里挣扎而出的微乎其微不安分的颗粒就在光柱里游弋。他看到它们,似乎又受到诱惑,决定再来一个,让身体更舒坦些。可是,他终究没有来得及打出第二个喷嚏,电话就响了起来。马万寿很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拽过床头柜上的电话,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单刀直入的声音:马万寿,请你速到石头沟八方酒家,那儿有人与你联络。还没等他改变一下半翕着嘴巴半眯着眼的状态,对方就“啪”一声把电话挂了,生生硬硬地不闻风声。

放下电话,马万寿就觉得奇怪,僵在那里思忖对方到底是哪一位,可是想过半天也终没想起对方是谁。但他在心里已经决定到石头沟走一趟,无论如何看个究竟。

这时,女人岫从厨房里走出来,问谁的电话,是不是虹的。今天是星期天,虹昨天就说好了今天打电话来约她去打麻将。岫是那种很会消遣很会玩的女人,人在厨房也没忘了麻将约会。

马万寿说:“不是,虹也不会那么早。”岫便不吭声进厨房把早餐端在客厅的桌子上。岫还是那种对男人的事从不追根问底的女人,这一点,马万寿很满意。他常在聚众时感慨:这样的女人实在像国宝熊猫一样一天天见少啦——而每每说这话时又难免不露万人皆失惟我独享的自得神色,就很容易引起在座那些在家里挨尽女人嘴巴功夫苦的主儿们的愤怒加嫉妒。

吃完早餐,马万寿开始往包里塞行李,声色不动。其实他心里还在想着那个电话,直截了当不容分说的那个电话。岫在一边看着,一脸猜疑,却也不吭一声,直到看见马万寿拎着包要出门时,岫在后面说:“你不带内裤吗?”岫说完就从衣架上取下两条内裤,过来塞在马万寿的包里。他就顺手搂过岫,想亲昵一下,却被岫一下挣脱了。

火车上人不多。虽然是中途上车,马万寿还是很快找到一个座位。他看看自己的邻座,对面是一男一女;身旁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三个人都一副疲倦的样子。

不用说,他们肯定已经坐了不少路程。他抽出一支烟给那位男的,男的似乎还有些腼腆,推让着不要,但马万寿还是硬递过去,顺口问:“到哪儿?”男的回答:“终点站。”马万寿又问:“肯定去做生意的吧?”男的说:“看我们这样子哪像是做生意。去干建筑活。”马万寿看了一下两个女的,问:“你们都是一块的吧?”这下,男的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其实他不说马万寿也知道他不是做生意出差旅游的那号主儿。看看他那副模样就能知道,整个一位地道的披高粱花的形象。马万寿给他让烟,第一是想旅途找一个人聊聊天,时间好打发。还有一个就是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女人,长得花枝披月,粉嘟嘟的大腿在短裙下露出一大截儿,足以令天下稍有色心的男人心跳。况且马万寿虽然称不上“色仙”、“色圣”,但是一个有心计的“色鬼”还是够格的。

马万寿转过脸来看这个女人时,这个女人就脸有些泛红。他问:“你也是终点站下?”她点点头。马万寿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和这么两位老“建”在一起的,这不是糟蹋人吗?心里就有些忿忿。拿眼再看那位男的,还是一副腼腆的神色,而旁边那位用马万寿的话来说不上档次的女人,则是用一副狡黠的目光看着他。

这时,漂亮女人问:“你是出差吧?”马万寿连想也没想就回答:“是。公司要在豫东皖西建一个名贵药材生产基地,我是首先去实地考察一下。”漂亮女人又问:“那你是……”还没等她说完,马万寿就一脸谦逊地接着说:“办事员,跑腿的。”漂亮女人莞尔一笑,人就更灿烂了。说:“不可能吧。看你这人不是老总也是个经理什么的。”马万寿说:“没那回事没那回事。”说这些话时,马万寿一直都是一脸山水不露,还真像那么回事,其实心里早就颤了。

这个时候,正好有位列车员经过,马万寿便问她有没有卧铺票了。列车员问他是不是要补卧铺。马万寿说是。列车员说请你过来一下。但是,没有过多久,马万寿又转了回来,坐下后对漂亮女人说:“本人要软卧,却只有硬卧。硬卧就硬卧呗,可那位列车员说还得加四十元小费。真是腐败透顶。其实四十元倒是无所谓,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行为。”漂亮女人说:“有个座就行了。”马万寿说:“咳!条件太差。”好像自己一出生就养尊处优、饭来张口的样子。

火车到了一个站停车时,马万寿摸出四十元钱在站台上买了一大方便袋水果、易拉罐,硬是让漂亮女人和对面的一男一女吃喝,还说:“看看,四十元买这么多东西,多实惠。我就是自己宁肯吃些苦头,也不愿助长那些不良风气。来来,都吃,随便……”火车行至午夜,对面那两位看来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便相拥着合上眼睛。而身边这位漂亮女人似乎也倦意重重。马万寿问:“你要睡了?”漂亮女人没有说话,只眯着眼向他笑笑,竟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上。马万寿是什么人?知道有便宜可占,便很自然地把手放在她的腿上。漂亮女人没有反对,只是把身子贴在他的胳膊上更紧些。这一下,马万寿像受到了鼓励,就把手伸进她的短裙,甚至把手按在她那个部位。漂亮女人还是没有反对,却伸出双臂把他一下揽进自己的怀里。马万寿也知道在列车上,这已经是最大的便宜。虽然夜深,乘客大都睡去,但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更无忌的动作。于是,他就想,到了石头沟,一定要说服她和自己一块下车,只要她能下车,那就有好戏。只不过他担心的倒是她还有两个同行的人。

此时,马万寿早已忘了自己是怎么出门的和那个无端由的电话。他把脸埋在漂亮女人胸间,呼吸着她沁心的体香,竟然得意地想起自己两年前的一次聪明之举。

说真的,要不是那一次,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马万寿高中毕业那年就接父亲的班进了市制药厂,当上一个平常的药厂工人。

可是他凭自己的聪明劲,在药厂干了五年,竟然把厂里的制药技术以及配套机械操作甚至安装的一些细节都摸得滚瓜烂熟。但这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每月拿两百四十元工资的一个小工人而已,穷得叮当响。后来听说广东钱好挣,马万寿就含着一口气辞掉药厂工作,南下广东。在打工期间,马万寿知道了在广州市有一处专门办理假证件的地方,一狠心花了三百元买张“制药工程师证书”。可也别说,没过多久,机会果真来了。有个东北的老板不知怎么就打听到制药工程师马万寿,而这位东北老板正要在南方某城投资建一药厂,正为聘不到制药工程师着急。找到马万寿,听他一阵云侃,竟然连他的“制药工程师证”都没要看就拍板定案,由马万寿总策划、机械安装、设计药剂配方,除每月发给马万寿四千元工资外,还一次性补给他三十万元作为技术补偿。乖乖,一听这码事,马万寿都快懵了,三十万,他从来就压根儿没想过。不过,他也不是傻蛋,他是故意放长线钓大鱼,直到经过那位东北老板几次请,才勉强和他签合同的。虽然东北老板要在药厂正式投产后付给马万寿那三十万,但是,这没关系,马万寿也有自己的打算。

经过四个月的投建,药厂建成,一切齐备,就等着马万寿拿出配方正式上马投产时,马万寿却提出要回家不干了,东北老板一听,心里就明白十二分——该出血的时候了,就让财务室的一位小姐到银行拨了三十万元在马万寿的帐下。至今马万寿还记得那位和他去银行的小姐,标致得很够味,下巴边的一颗黑痣更是锦上添花。

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马万寿还真的拿出一个配方,东北老板很高兴,高兴之余就思忖要带马万寿去开放开放,松松筋骨。于是老板亲自驾着“宝马”载着他下发廊洗桑拿,最后进了一家星级酒店,一阵狂喝猛饮,马万寿似乎也不辜负老板一片诚心,口里说着这XO就是和咱国酒不一个档次,连醉人都醉得够标准。说着就东倒西歪,飘飘欲仙起来。东北老板一见,酒是不能喝了,便给马万寿开间包房,叫了位三陪小姐,一再叮咛他明天早上八点厂里来车接,就开着车自己先回去了。

其实你以为马万寿真醉了吗?他能喝的是酒,他是装醉。那银行里的三十万已被他提成现金汇回家了。至于那个药物配方,看起来东北老板如获至宝,马万寿心想你就等着瞧吧,他留了一手呢。他的身份证、电话号码(其实他家那时根本没有电话)全是假的。

那一夜,马万寿跑了。

马万寿跑了。马万寿也发了。

马万寿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想着竟然在漂亮女人怀里睡着了,当一阵广播声把他吵醒时,天已经大亮,透过车窗可以看见山上松针在晨光里挂着透彻的露珠。马万寿看看漂亮女人,她竟还在沉睡。可是当他向行李架上看去时,差一点跳了起来,大嚷:“坏了,坏事了——包呢?我的包呢?”叫声立刻引来许多乘客的目光。漂亮女人也被叫醒,马万寿便质问她:“我的包哪里去啦?”漂亮女人惊悸地摇摇头。

“肯定是你们合伙坑我!”马万寿看见对面的一男一女早已不知什么时候不在了,他大声问:“是不是?”漂亮女人还是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他们。”马万寿说:“什么?鬼才相信,快告诉我他们到哪里去了?”漂亮女人开始冷静下来,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们的。”“别放臭屁。走,我们一块去找乘警。”说着马万寿就要拉漂亮女人。谁知漂亮女人这下似乎被惹怒了,抡起巴掌就给马万寿一个响亮的嘴巴,并大叫:“王八蛋!”这下算把马万寿打清醒了也打懵了,正不知所措时,列车徐徐进站,石头沟到了。

马万寿捂着被掴得发烫的脸,摸摸钱还在口袋里,想想,也就咕囔着“这下竟栽在女人手里”走下火车。

石头沟是个小站,马万寿没来过但想过,等走出车站一看,竟比他想象的还要小的石头沟只有两排十几间房子顺着铁路坡下而立,孤零零地甚至连树都没有几棵。

八方酒家就在铁路靠右边的头两间房子,看上去其实还不如市内街边的一个小排档。

没有了包的马万寿此时倒也神态自若地走进来。由于刚刚一列火车进站,下车的十五六个人竟把八方酒家的五张桌子占了四张,有一张呢似乎专为马万寿备留的。他看看周围的人,没一个认识的,便自己在这张空桌前坐下,才感到肚子真有点饿,就向老板要了两个菜一份炒米粉。当他正低头吃的时候,老板又转过来,说:“刚才有个人让给你递个条儿,你看一下。”马万寿接过纸条一看,写着:对不起,我们原打算在石头沟接你,但由于意外原因不能前来,就只好在总林铺见面。请放心。“这次语气显然比上一次在电话里客气得多。

马万寿问老板:“是什么样人?”老板说:“是个女人,很漂亮。”又是一个女人。

此时马万寿就有了想回去的念头,觉得这两天的事总不对劲,前后充满矛盾。

可是当他吃饱肚子站起身时,主意就改变了——去,到底看看是什么一回事。

其实,人,都有一个受附于悬念的冒险思想。马万寿何尝不是?况且他现在的拥有可以说都与冒险有关。

再一次坐上车时,马万寿老实许多了,他找个临窗的空位坐下,两眼几乎贴在车窗玻璃上看窗外的景物向后移动。看见田野里的牛群优哉游哉地嚼着青草以及绿油油的庄稼一浪赶着一浪地荡漾以及庄稼地里被惊飞的鸟儿,他就想,人,其实和这些向后移动的景物没什么两样,当景物向后移动到某一景段时,就说明人生也到了某一中点或终点。

当列车经过一座山坡时,不知怎么的,马万寿就觉得那山是一个仰卧于天地之间的女人,凸凹起伏,连鼻子嘴的轮廓都清晰可辨。那一泻而下的坡分明就是女人的瀑发。他觉得这山很早以前肯定是女人变的。

想起女人,马万寿又想起岫,想起岫的种种。

在岫之前,虹才是马万寿的女人。

虹和岫以前是很好的朋友,那时马万寿刚刚搞到三十万,新买了房子,装修完事搬家那天,约了好几个朋友来聚,其中有覃凯歌。虹也约了几个朋友,其中有岫。

大家吃着点心唱着歌吵着乐着玩着,进行到一半时,覃凯歌拉着马万寿到一边说:“哥们,帮个忙中吧?”马万寿和覃凯歌从小光着屁股在一块长大,两家门挨门一个院子。覃凯歌只比马万寿大七天,两个人好得要命,所以覃凯歌刚开口马万寿就接着说:“谁跟谁的事,说这个就见外了,有什事只管说,只要能出上力的,没二话。”覃凯歌就指着岫说:“你认识那个女孩吧?给兄弟搓合搓合,你也知道兄弟这事还没着落。不知怎么搞的,今天见到她就眼热。”马万寿听了,当时迟疑一下。说真的,在印象中,他也觉得岫不错,比虹强。

虹整天大吵大叫,不是吃就是玩,拿马万寿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一点办正经事的样子。

而岫则言语很少,凡事很听话,这一点,马万寿就觉得比虹强。但碍于面子,他当时还是满口答应覃凯歌说:“没问题。”到了夜里,马万寿就把白天覃凯歌和他说的话跟虹一说,没想虹也很赞成,说行,这事包在我身上,准成。于是第二天虹就活动开了,经过她的安排,他们四个人在一家酒楼里聚了一次,至于钱当然是覃凯歌请客。虽然当时岫没有好意思表态,但大家心里也都有谱,这事也就算是定下来了。剩下的情节是人家两个人的事,马万寿和虹自然也不多掺和。可是每每覃凯歌和岫两个人来玩,看见,马万寿心里就酸楚楚的不是味儿。

终于有一天,岫是一个人来的,找虹有点什么事,偏巧虹不在,等到亮灯时分,岫说不等了就要走时,天空竟一个闷雷,雨便瓢泼般的下来了,并且下到十点钟也没个住头。没办法,岫只好住下来,好在有两个卧室,加上平时在一块又玩得厮熟,一男一女,一人一室,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想睡着睡着马万寿竟打开岫住的那间房门,爬到岫的床上来,外面雨下得忒大,岫觉得反抗也没有用,就任他在身上窜动。在马万寿浑身流着汗安静下来的时候,岫说:“覃凯歌还没有沾我的身子,这下他肯定不会要我了。”马万寿看着床单上的血迹,说:“我会要你,已经不是一天的。”岫噙着泪问:“虹怎么办?”马万寿回答:“她自己走人,反正谁跟谁也没正式登记结婚。”岫便用被角擦了擦眼睛。

时间又过一多月的光景,这事就在四个人中间摆明了。其实虹还是挺明智的,似乎也不在乎。在马万寿和岫结婚那天,虹还送来一大束鲜花,并祝贺说愿你们的生活花繁似锦锦上添花,并且在以后,她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照样和岫和马万寿一块玩,还教会岫玩麻将。只是和马万寿再也没有那回事了。

总林铺果然名副其实。郁郁葱葱的林子把个小镇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进入就有一种返归自然的感觉溢来。它位于安徽和江苏之间。

马万寿下了火车,正踌躇着走出火车站时竟意外地看见一块写有自己名字的纸牌正高高地举起着。他立即走过去,先把那位举牌子的年轻人打量几遍,结论还是不认识。他就问:“是接我的吗?”那位年轻人反问:“你叫马万寿?”他点点头。于是那位年轻人几乎没有好好看他一眼,就先钻进身后的小车,把车子发动起来才伸出头对愣着的他说:“还不上车等什么?”车子开了很久,那位年轻人都一直专注地开着车一声不语,而马万寿则心里在打鼓,可是人家不吭声,自己又不知怎么开口。想了想,马万寿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过去,但是年轻人还是看都没看说:“车内请不要抽烟。”弄得马万寿挺尴尬的,就把烟重新装回袋里,干咳两声还是忍不住问:“师傅,你是……”年轻人回答:“司机。”废话,倒挺干脆的。马万寿想。接着他又不失时机地问:“我们这是去……”年轻人接上话说:“上海。”上海?这地方马万寿可从没到过。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看到年轻人那副冰凉的面孔,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小车又跑了两个多小时,路就开始变宽变平滑,道两边的楼房也越来越高,越来越显示出大都市的风范来。大约又跑了五十分钟一个小时的光景,就正式进入上海市。马万寿正在左右往窗外看时,车子竟靠路边刹住,年轻人依然不动声色地对马万寿说:“下车吧。”马万寿一脸惊异,说:“这……”“对,就这。”年轻人重复一遍,又说:“包车的人讲好的。”这时马万寿才算明白,这车原来是别人租来接自己的。于是他就从车里挪出身子,还没等站稳,那车又“吱溜”一下窜走了。

下车后,马万寿才觉得好累,仿佛这几个小时的车竟像坐过一个世纪那样长久。

他想既然有人租车要把自己拉到这儿,那么肯定就会有人来找他。但是看看如行云流水的来往车辆来往行人,竟没有在他身边停下来的,大上海似乎没在意他这么个人的到来。也许,对于上海来说,他这么一个马万寿实在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他自己明白,现在要做的事是等,等与他这次远行有关的人或事出现。于是,他从上午十一点等到下午,直等到华灯初上以至群灯阑珊,他也没有离开一步,怕与他有关的人失之交臂。这其间,马万寿没有吃一口饭,肚子叫得咕咕响;这其间,他还想过给岫打个电话。由于一路上思想太多,竟然忘记了给岫打电话,可怜的岫。

马万寿此时也感到一阵孤凄。看看已至午夜,一阵街风袭来,似乎整个世界都冷了一下。这时,马万寿开始觉得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他便决定现在就给岫打电话。

电话打了好久才打通,那头传来的声音一听就是岫:“喂、喂——哪、哪里?”岫在那头的声音喘着粗气。马万寿觉得挺奇怪,夜已这么深,还在干什么?他忽然想起那事,脑瓜一紧,忙问:“你在干什么?”“噢,是你呀,都这时候了还能干什么。”岫在那头回答说。这时马万寿又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问岫。而没等岫对那个男的说马万寿就问:“他是谁?”“还能是谁?凯歌!他在你走的当天就回来了。现在人家可是发大财荣归故里哇……”岫还要说下去,马万寿烦躁地吼道:“不要讲啦!你可要放自重些,回去咱们算帐。”没想岫更干脆决绝,说:“好哇,我等着你,你可要快点回来。”说完岫就挂了电话。马万寿又连喂两声,只好恨恨又无奈地放下电话。没想到岫竟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来他还想打过去,想想又算了。

马万寿准备走出电话亭时,一转身,看见一个女孩站在面前,十八九岁的样子。

也许她已站有一会儿时间了,只是他自顾打电话没注意罢了。他正要开口,女孩倒先轻启朱唇,说:“先生,去住宿吧。我知道你在等人,但那人肯定不会来。因为你已从上午等到深夜,都没等来,还是先住下再说。出门在外,身体要紧。再说我们的酒店服务一流、收费标准、国营业务、安全周到……”马万寿低着头向女孩摇摇手说:“走吧。”只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女孩就把马万寿带到一家悬有“新野马酒楼”牌子的酒店。看门面,也算得上豪华,服务也不错,根本没让费事,带他来的女孩很快就为他办好一切手续,并热情地领着他去找房间。

走进房间,马万寿正要说谢谢,女孩却将门一关,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并且三下五去二的就剥得只剩下两点三点没有暴露。他惊讶地指着女孩问:“你、你这是干什么?”女孩立刻换了一副嗲腔,说:“让我来陪陪你嘛。先生——”还没等马万寿再说什么,门却被“哐”的一声撞开,眨眼冲进来四个大汉,女孩一见,立即一副萎靡的模样蹲在墙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开了。为首的那个汉子一把揪住马万寿便打,嘴里还说着好哇,你竟敢非礼我妹妹。

其他三位也不由分说,一齐动手一阵拳打脚踢,可怜马万寿连分辩的话都没有说出一句。过了一会儿,也许他们觉得打得差不多了才住手。为首的那位仍旧用脚踩住马万寿的胸口说:“妈的×你小子胆子倒不小,告诉你,我们这可是正经地方。你说吧,公了还是私了?”马万寿算是明白透了——进了黑店。说又有什么用?自己还是放聪明点吧。于是说:“听老兄自便。”汉子说:“好!痛快。”汉子对其他三位一挥手,马万寿袋里的钱腕上的手表就被卸下来。临末有一位瞅着他的腰说:“嚯,这小子熊样,还佩着真皮呢。”于是连皮带连皮鞋都在劫难逃。最后,四个汉子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马万寿拖出酒店,扔在街边的垃圾桶边,真的也像扔一包没有用的垃圾。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马万寿觉得浑身没有一处不痛没有一处不冷。虽然如此,可是他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被拖出酒店大门一瞬间看见的一个人,那个人怎么那么像让他曾经发了三十万元的那个药厂的东北老板呢?就是他——但又拿不准。

天快亮的时候,马万寿闭着眼睛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生痛的腿上。挣扎着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个拾破烂的一只脚踩在他的腿上,一条腿高高翘着把半截身子伸在垃圾桶里翻破烂。显然,在黑暗中拾破烂的没有注意到脚下踩着的竟是一条人腿。

马万寿一抽腿,拾破烂的立即从垃圾桶里弹出来,惊悸地看着马万寿,待看清之后,又抱歉地对他笑笑,说:“对不起,你还没死呀?”拾垃圾的说完转身背起垃圾袋要走,马万寿却一下子拽住他的裤子。

马万寿想:回去。怎么也得想办法回去呀……数月后,马万寿居住的城市某一电线杆上,有一则“售房启事”,末尾注有联系人马万寿字样。

故事:男子娶到的美丽倒霉娇妻


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有个地方名字叫广陵。

据说在广陵,有一个男子姓李,叫李力。听说啊,是因为小时候力气就特别大,所以家里才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可是力气虽大,到了20岁之后,他整个人的形象就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啊,别人20岁可能还是风华正茂的小伙子,可是他就慢慢掉头发,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丑,他索性就把头发全剃了。

从此啊,人们都叫他李光头,为人也比较强悍,所以大家都叫他光头强。

光头强就靠着一身蛮力到处砍柴,后来就靠着砍柴过上了大家都羡慕的生活,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

大家都说啊,他这是捡了狗屎运,可是有钱之后人他就开始变坏了,他四处花天酒地,沾花惹草。

30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对自己的妻子不够满意了,

他认为自己的妻子已经老去,配不上自己,这个时候他又找了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叫做潘小莲。

潘小莲不仅年轻貌美,还很会打理家里的事务,很快就成为了光头强的一把手。

不到一年,光头强便和自己的妻子分道扬镳,重新迎娶了潘小莲。

光头强认为,从此生活美满了。

可是没过多久,他的霉运就来了,他的材料卖不出去,钱也收不回来,慢慢地,也没人和他做生意了。

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只会靠蛮力的光头强。

他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妻子潘小莲在后面下手,把他的钱卷走了,他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后来潘小莲对他说:“我专对付你们这种负心汉,我本是天上的扫把星,任何人见了我都会倒霉运,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报复你,让你知道做那负心汉的滋味,”

说着,潘小莲被消失了,光头强坐在地上,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然后站起来疯疯颠颠的跑开了。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366168.html

更多

猜你喜欢

更多

最新更新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