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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艳遇无关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跟艳遇无关,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我竟然连他的名字也没有问,他也没有问过我。

那一刻是这样的:火车停了,在一个安静的小站,我把头伸出窗外,是想透气。

记得当时我还戴着一顶黑呢帽,我的欧式帽子让我显得怪异,尤其在开往偏僻小城的车厢里。我的怪异招徕了人们同样异怪的目光,我暗自得意,就像孩子的小把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当然啦,那时的我非常非常的年轻,我大学毕业不到半年,我无所事事,因此也无所畏惧,我是一个人,两个小时前,我还在大商场里闲逛,没有谁注意我。不是星期天,商场有点冷清,售货员也就加倍地热情,我的帽子正是这种情形下买的。红的好,还是黑的好,我左手拿着红帽子,右手拿着黑帽子,轮流往头上盖。红的活泼,黑的别致,售货小姐在一旁说,那就要别致吧。

我是在走出商场的那一刻,决定去火车站的,我是在售票窗口才决定去那个偏僻的小地方,我的大学老友正在那里拉电网,她被分到省电力公司。是的,突然之间我想起了她,非常非常的想念,在冬日的单薄阳光下,我想和她面对面地说话,我想紧紧地拥抱她,我被这个强烈的念头所占据,我的身心已经不属于我的理智了。

如果我突然失踪,如果我因无故旷工被单位开除,如果我的父母撕心裂肺地满世界找我,如果如果……我管不了这么多的如果了,问题的关键是,如果我见不到大杨,我的老友,我就会死。那间坟墓一样沉闷的办公室,让我心惊胆战。我想,我短暂的逃跑,从这个我熟悉的厌烦的世界跑掉,我也许会好过一些,我厌烦透了,我的厌烦导致了我极度的虚弱。很可笑的,早上醒来,我像一个没有出路的绝症患者,暗自神伤,有时候有一两滴眼泪冒出来,想到上班,上班就是喝茶看报闲聊,等着食堂早点开饭,我就万念俱灰。这样一来,没有人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任何人,日复一日地恶性循环。衰老提前降临了,我只穿黑色和灰色的衣服,长发挽成髻,整天闷闷不乐,关在屋里抽烟,母亲的态度由愤怒变得小心翼翼,由小心翼翼变得无可奈何,郁郁寡欢的我开始自虐,一般我是在我的手掌心掐灭烟头,只有那一瞬间,我才有某种疼痛的快感。没有理由可以解释,我早已过了苦闷的青春期,我这样并不是因为苦闷,我找不到理由,那样的年纪是没有前因后果的。我才22岁,我的心是骄傲的,不是因为年轻,而是我的苍老,我甚至为这种特别的感觉暗自得意。

一切都很缓慢,火车的速度,人们的行动,我的脑袋还在车窗外。有人在扯我的帽沿,一个男人,穿棕色皮夹克,他在对我笑,他说帮我占个位,然后递过来一份报纸。完全是下意识的,我接过报纸,缩回脑袋,把它随手扔在我旁边的空位上。

就这样,陌生男人坐在了我的身旁,他的皮衣发出悉悉挲挲的声音,除此之外,我对他一无所知。

他先开口问我在哪儿下车。说话的时候,他的头转过来,弯着脖子,他是想辨别我的模样。帽子像一道神秘的屏障,在我和他之间,我的脸大概隐去了一半。终点站,我没有说话的情绪,没有谁可以打搅我。他好像对我的漠然并不在意,他说我也是,语调如此的轻快。车厢摇晃着,慢车,慢而琐碎,每个小站都要停。摇晃导致了我的肩膀和他的肩膀不可避免的轻微的碰触,皮衣的皮是柔软的,由此才可感觉他男性臂膀的坚硬,这种坚硬给了我异样的感觉,我扭头看他,非常挺直的鼻梁,侧影,线条清晰。这个旅程,不算寂寞,我想。

依然很慢,时间一样的漫长。他开始读报,他的侧影依然很美,微微起伏的胸脯似乎想打破这沉默的坚冰。男子气的呼吸蔓延开来,顺着报纸传达到手,展开的手臂和我浅灰色的毛衣外套若即若离,我的坐姿有所倾斜。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在车厢里走来走去,他手里捏着一团塑料袋,若有所思的样子。列车员在大声呵斥他,驱赶他,他不生气,他还是若有所思。这个人是疯子,他又开口了,这回没有扭头,他望着疯子说,我每次坐这趟车几乎都会碰见他,很奇怪,他上来就是为了收集塑料袋。你常坐这趟车?我问,嗯,在周末。他为什么收集塑料袋?那你为什么戴这顶黑帽子?是的是的,这个问题很愚蠢,其实大家都一样,解释不清的。谈话的效果慢慢显现出来,我希望火车就这样开下去,一直开,一直有速度,我们的声音也在奔驰,被速度运载。

谈话真正地开始了,话题在往前跑,跑向未知的领地。不停地说,在彼此的声音里相亲相爱。突然,我找到原因了,时断时续的句子,夹杂着几个没有下文的词,这就够了,完全可以拯救我,我的浮荡着墓穴气息的生活,是在一瞬间,在和一个陌生人开口说话的瞬间,灰飞烟灭的。尽管,此刻我们依然是两颗在黑暗宇宙中,按各自轨迹游走的星球。

一切都是由他开启的,这个陌生的男人。

像打开一本字典,每个字都主动地迎向你,迫不及待地向你呈现它的来龙去脉,喋喋不休的历史。男人说是因为我的黑帽子,让他从一百米以外的站台那头走向这扇窗口,他举起手,指尖落在我的帽沿,轻轻碰触。他同样的无所事事,他同样惧怕漫长虚无的旅途,死寂的生活,他也很厌倦,很痛恨。他不抽烟,没有烟雾的遮蔽,他的故事是透明的清晰的,他的诚实没有任何目的,仅仅针对自己,针对自己的述说。他说他是幸福的,他使用了“幸福”这个非常抽象的词。每个周末,他才回家,家里有年轻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他在另外一个城市工作,上班的地方和他的家需要坐四个小时火车,一直这样,没有风浪的平静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在街上,他遇到了学生时代的恋人,他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几乎认不出来了,他说她怎么变得那么老,那么难看,她在阳光下,在喧闹的人群里,哭了。他不相信这荒谬的突如其来的泪水,当初是她离开他的,他曾为此试图自杀,为这个眼前的丑陋的女人,他不得不移开视线,心碎,是因为怜悯,是的,只剩下怜悯的,这不是报复,仅仅是怜悯,怜悯所有的爱情,存在的不存在的,发生的将要发生的。他说,我们都被时间欺骗了,是时间编造了我们的行为。一切都是虚构的,包括我才抽身离开的那个家,你不懂,你能理解吗,你那么年轻,对了,你是不是还在念书。男人突然从莫名的心绪中回到了现实,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我不知道我的安静是否代表了某种回答,他继续问,你有男朋友吗?有,但我绝对不会为他自杀,这次我回答得很及时。那你另外还有女人吗,我指情人,比如不是周末的夜晚……我只是想把话题推延得更广,他的坦诚,或者不是坦诚,他的坦诚对于我并不重要,关键是说话,这种说话的方式,快速滑行的飞跃的感觉深深地吸引着我。暮色逼近了,我甚至不清楚我到达目的地的路线,可我一点也不惊慌,在车上,我几乎忘记了我此行的目标,我能不能找到大杨。坐在一个陌生人的身边,我反而倍感亲切,反而产生一种安全感,不是无知,也不是幼稚,是因为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靠近。时间消失了……大概是因为这顶帽子,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格,是过去英国老派绅士的必备品,现在正古怪地落在了我的头上。他说过,他径直地走了过来,朝着这顶帽子,在冷清的站台,黑呢帽是最醒目的存在,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顶帽子开始的,我像一件莫名的飞行物,必然地降临在这场相遇之中。他是谁,我是谁,年龄,身份,地址,电话号码,为什么坐上这趟火车,我们彼此一无所知,我们彼此毫不相干,可我们是那么的投机自在。是的,一无所知,除了他内心的迷惑,焦虑,他的秘密隐私,他存在之外的存在,他都不假思索,他都直言不讳。在抵达黑夜之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窗外的灯火如流星划过,好像有薄雾升起,车厢显得特别的明亮,我们就这样肩靠着肩,坐在一片明亮之中。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话,一丝微笑在嘴角如同光的一闪,我的第二次提问显得更加虚弱难堪,是有些差错已经超出了我理解力的范围,他一定开始厌烦我了,我说对不起,他又笑了,淡淡地,我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

火车到站了。

怎么,没人来接你,他这才注意到我两手空空的,没有任何行李。我说出了我要去的那个偏僻的地方,他说还有四个小时的长途呢,现在恐怕没有班车了。一些起起落落的光斑影点在他的脸上晃动,人流在往出口涌动,只有我们滞留在这当中,本来属于我的担心和焦急,转移到他的身上,我想,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此行真正的目的变得清晰起来,我渴望那种危险向我逼近,那种决定越来越强大,站台已经空了,我的眼里布满欲念。我希望,从现在开始,我的一切由他来安排,这个陌生的男人。

他把我带到一家小酒馆,要了一个羊肉火锅,两瓶啤酒。小店雅致洁净,油画效果的印刷品点缀在墙上,偶遇,男人,火锅,酒,热腾腾的肉香,都具备了某种装饰性的意味,在我贫乏的年纪,一览无余的神情,一个人,没有任何障碍,我该挥霍这一切,我想。是不是冒险,这样的冬夜,我本该像所有同龄的女孩那样,穿着丝绸睡衣,躺在温馨柔软的单人床上,读琼瑶的小说,记住每一句奶油蛋糕式的情话,入梦,自己成了书中的女主角……遗憾的是,我从来不读琼瑶,我喜欢尼采,我的男朋友也喜欢尼采,他揭开我衬衣纽扣的时候,我们在说尼采,他拉下了我牛仔裤的拉链,我们依然还在说尼采,我已经被他剥光了,我竹笋般鲜嫩的身体呈现在月光下的时候,他说,让尼采见鬼去吧,我说,这不公平,我也要看你。他迅速地脱掉裤子,第一次目睹成年异性的下体,骄傲而神气。我们接吻,慌乱地,笨拙地企图把事态引向更深的层次。没有想象中欢愉,我的舌头被咬住了,疼痛别扭,以致怒火中烧,我说,你也见鬼去吧,我把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从我身上掀开。某个夏夜的校园草坪上,虫子的欢叫响成一片,晚风吹过,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来自我两只大腿之间,我身体的核心部位。

碗里堆满了羊肉,金针菇,粉丝,吃得越多,饥饿感反而越浓厚。啤酒的味道清淡纯正,此刻,我蒙受的最大的危险就是可以幸福地死去。你看,我都告诉你了,我毫无羞耻地说出了一切,你呢,你的第一次……我努力在扮演一个引诱者,我的诱饵是我相对幼小的年纪,我显得开放而率真,我有一百个理由去放任自流,在无聊又无助的日子里,我希望岁月的痕迹像新大陆一样浮出时间的大海。他会识破我的伎俩吗,这伎俩里装着什么。他吃得少,喝得少,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我,眼神深邃,深不可测的深,是的,是的,这样的眼神几乎覆盖了我对那次晚餐的全部记忆。

他的笑容不再,他的沉默取代了刚才的喋喋不休,正如车厢里的浅笑,同样让我手足无措。我永远跟不上他的速度,沮丧慢慢地围拢过来。我的脸很烫,灯光和酒让我看见了漫天飞霞,沮丧里面包裹着的兴奋,眩晕,让我的勇气和胆量变得声势浩大。我回应着他的目光,僵局终于被打破。他这样描述自己:那是大雪天,我们迷路了,很冷,在一间被遗弃的破房子里,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是冲动,取暖的冲动,想融化在彼此的身体。多么滚烫,是她的血,我非常感动。我哭了,我认定会永远永远地爱她,就是我刚才向你说过的那个女人。我在夏夜,他在雪地,竟有如此巨大的差异,这一定和季节有关,现在现在,也是冬夜,我的脸很烫,可我的身体是冰凉的,冰凉的身体特别特别的想……波德莱尔说,爱是什么呢,爱迫使心卖淫。

那么,以后呢,以后呢,在那样的年纪,对故事的兴趣远远超过了对生活本身。

我很想知道他和那个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件是如何展开的,如果不发生点什么,活着和死去就没有多大的差别。比如,我买了那顶帽子,这是一个信号,比如我的莽撞出走,一定会在一个看不见我的地方,隐藏我同时又呈现我。非常固执的想法,我在迁就我的想法,我被它所蛊惑。趁我还没有养成深思熟虑的习惯,趁我的想象力还如洪水般泛滥,让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你们又在一起了,经常幽会,瞒着你的妻子,你没有愧疚,她本来就是你的,是你未竟的事业,那个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并行不悖,你来来回回地坐火车,从这里到那里,体验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你成了钟摆,懂得平衡,匀速,滴滴答答,你被时间宠爱,流逝的正在返回,返回的正在演进……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们已经坐在了一家小舞厅,人很少,慢三步的曲子没完没了。一些稀疏的人影在音乐里摇晃,还有我和他,相拥着,仿佛一个虚构的意象在移动。鼻子里是小羊皮的味道,棕色皮衣手感柔滑,我的前额靠在他的肩头,继续揣度故事的边际,揣度另一个女人的容貌,疲惫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降临的,我完全忘记了引诱和被引诱是这次出走的真正主题,我被别人的故事弄得心力交瘁。

一次没有发展好的艳情,在适合它发展的地方,梦一般地夭折了。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幸运,你只说对了一半,男人语调低沉,属于他的忧伤,他的柔情都与我无关,我们是怎样坐在一起的,太富有戏剧性,太强烈,反而显得不可信。唯一可信的是他的声音,他的绵绵不绝的述说。是的,我们重新开始了,我们约定每星期见一次。是她的提议,我无法拒绝,我不能抗拒她的哭泣,尽管流泪的眼睛不再明亮。我们分手后,她经历了两个男人。两个男人都先后离开了她,她始终没有弄清自己错在哪里。她现在很富有,是两次离婚带给她的补偿。在她豪华的住宅里,我们做爱。我解开她真丝衬衫的纽扣,我急于想恢复从前的记忆,那双花蕾般明媚的乳房,一直驻留在我对她的思念里。幻觉终究是幻觉,现在,蜷缩在我怀里的身体是如此的陌生,因为创痛,因为时间的侵蚀,变得黯淡。我还是尽力去迎合她,其实是为了迎合我的记忆,我正徒劳地抵御时空制造的残忍,抵御遗忘,我相信爱是精神的,是不可磨灭的,是可以用行动去挽救的。我在欲望里陷得越深,我的悲哀就越浓厚。雪白的丝棉床罩,雪白的家具,北欧风格的简约造型,我以为又回到了那个同样雪白的夜晚,那是怎样的洁白啊,泛着淡淡的幽蓝的光——身体的起伏,光在颤抖,在她纯洁的肌肤上滑动。血管和血管的对接,像水溶解在水里,没有断裂,没有缝隙,没有疏离,没有冷却,我紧紧地闭上眼睛,是那道白光,铺天盖地的白……第二次,第三次,当我的幻觉渐渐涌退,我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身的失败,我发现爱是不可重复的,重复的爱,爱的复制品是人对自身的欺妄,必须面对不想面对的结束,毁灭,有一种痛苦永远无法补偿,也不需要补偿,它一直在那里,在爱隐退的地方,怜悯就出现了,我是在怜悯她,我想安慰她,我什么都可以给她,除了爱。可我依然不心甘,那样的情感为什么要出现,出现又消失,我被这个问题所纠缠,正如为什么要出生,出生了,又不得不死去。

我说过,我永远跟不上他的思维,我的无聊的企图,在他莫名的复杂的思绪面前溃不成军,怎么去想,怎么去做,都是错。我捕捉不到他的故事,我原以为省略了许多世俗的过程,那情景瞬间就可以降临。我不知道该如何终止这一切,我的即兴发挥,我的拙劣的故事编码,还没有出场,就被他用传说的利箭击倒。我想是我的运气不好,碰上了一个奇怪的对手,而不是合谋者。

亚恩。凯菲莱克说:这种包含着爱情,无能为力和死亡的混合体,把我激怒了。

当然,我没有放弃,我年轻的骄傲的心不允许我放弃。我们又走进舞池,我柔软地靠近他,借用了狂蜂浪蝶的姿态,什么故事,阅历,岁月痕迹,我可以通通不要,我只要一个庸俗的结果,叶尖上的露珠,阳光里的尘埃。身在旅途,就该具备旅途的狂野。否则,我无法告慰我的躁动,从我出发的那刻时,潜伏在我身体深处的躁动。我纸片儿一样地贴过去,纸片儿一样的轻薄,光滑的地板留不住脚印,影子也留不住,影子都飘了起来,我听到了他湿热的呼吸。他一定感觉到了我倾斜的重量,那种要倒下去的,渴求搀扶的动向。他的手臂紧张起来,有力的紧张,善解风情的手臂,肌肉的暗语,秘密就深藏在那里,属于所有男人的秘密,旅途中的男人,嗅到了狐媚的气息,他的心有没有狂跳,他的心还在何处漫游。《加洲旅馆》的旋律升起,中速,滋生了中年人怀旧的毛病,忧郁总是缠绕不清的。故事被休止符拦住,节奏有点吞吞吐吐,还有现场演唱的喧闹声也被录进了唱片,一圈又一圈,唱针,唱盘,唱片以及我们,在某种范围之内,目标突然消失了。如果能隐姓埋名地死去,最好就是现在。

我们走向旅馆。

标准间,两张单人床并列着。没有谎言,甚至他还给妻子拨了电话,道了晚安,他还不合时宜地说起了女儿,说女儿在少儿芭蕾舞赛得了奖,一只纯粹的小天鹅。

我取下帽子,脱掉外套,他继续说,孩子会改变一个人对世界的看法,他斜卧在床边,眼睛里有光,大概是台灯的映照。墙角的落地灯射向屋顶,如强光下的面容,肌肉的抽搐,皱纹的走向被放大,有些狰狞。最微弱的是壁灯,小小的一块光区蜷缩在那里,整个房间就这样被光线切割成一片一片的领地,领地的主人就是那盏发光体。门和窗紧闭,在这样一个破碎的空间,任何主题,任何欲念,任何情绪都可能被撕扯,也许突然断裂,也许悬若游丝。比岩浆的流动还缓慢,那灼热浓稠的液体,是怎样抚过粗砺的地壳,从深深的黑暗中渗透出来,非常固执,非常专注,心乱了,慌乱的乱。我说我感到头晕,想吐,我没有孩子,头晕想吐就是现在我对世界的看法。你就是孩子,只有孩子才能坚持自己的意愿,并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他的拥抱随着说话声围拢过来,我的脸接触到了他太阳穴的弹跳,还有男性化的气味,来自肉身的区别于其他芬芳的体香徘徊在他的领口。这是五千米的深海水域,没有止境的沉没,起起伏伏,呼吸被遗忘了。我看到电影《钢琴课》里的女人,被她的琴拽向海底,那根粗大的绳索套住脚踝,她不能发声,她是个哑巴,她是从爱人的怀里掉进水里的,一个大圆满的结局……故事并没有完。大圆满的一切迅速地分崩离析,死寂打破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因我没有聋也没有哑,我在用声音打捞自己。你,你们,你和那个女人怎样开始的。就是这样吧,这样打开她,这样吻她……他没有回答我,他继续着他该做的一切。她喊叫了吗,她快活吗,她一定很快活,她的快活留在了你的肩上,肩上的指痕细细的,有部电影就叫《细红线》,说的是战争……她的皮肤白皙吗,乳房饱满吗,她她她潮湿到什么程度,那一刻,巅峰来临的那一刻,你和她的姿势……告诉我,说呀,说吧,身体嘎然而止。你怎么啦,他问,我想停止,这也是我的意愿。爱就是爱,身体就是身体;身体可以控制,而爱却是不能控制的。我想停止,就真的停止了,我们又恢复了原样。

时间在飞,飞向无限。

一场南辕北辙的奔跑,火从四面八方燃起,在一个我们永远无法跨入的空地,在一片荒凉之中突然熄灭,这是我们的默契,陌生人很难企及的默契。你凭什么依从我,你完全可以继续,你是男人,你可以用肌肉的力量抗击我,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依从我,泪水降临了,为这不可思议的中止。要我恬颜求欢吗,这个我做不到,他重新坐回我的身边,接着说,我们的方向完全不同,你向着未来,而我向着过去,你有一种天生的体恤情感的智慧,和你的年纪很不相称,只为这我想依从你,为你的那顶黑帽子。你应该是我的小妹妹,我们很相似。我看见他眼底深藏的清澈,我确信和室内的光线无关。一个在寻找中丰富起来,一个却在收藏中不断丧失,注定要破产的艳遇,素昧平生,多么简单凄凉的字眼。从不曾实现的心愿,竟是梦中之梦,我们的目光不敢对视,害怕一碰就碎了。最勇敢的还是手,我的手和他的手,紧紧地,紧紧地相握。

爱比死坚强,所罗门的情歌唱道。

当初的躁动一如黑夜,已经走到了尽头。黑色的风暴对我来说,仍然是个谜。

恍惚之间,我只闻到它淡淡的,浮荡在废墟之上的味道,白日梦就转身离我远去。

真正的戏剧都是惨白的,尽管粉墨登场,都无法掩盖那种本质性的颜色。最能穿透人心还是由白聚合成的光,雪地里升起的白光,属于他的白光,像一把锐利的匕首,刺破了时空的障碍,牢牢扎在故事的核心,扎在人的记忆里,整个夜晚,变成了辛酸而辉煌的呜咽。布帘后面是窗户,窗户后面是天空,依然是白光,慢慢地,极具层次地渗入房间,我又想到了出逃,想挣脱光的圈套,房间的圈套,储备阅历的圈套,依然漫不经心,依然无所事事,依然戴着那顶黑帽子。

清晨,是他为我戴上帽子,是他把我送上汽车。在微弱的晨曦里,他的脸上挂着微弱的笑,他的手优雅地搭在我的肩上,人群稀少的车站里,我们显然是一对轻快又亲密的恋人,这样的陶醉只持续了几分钟,汽车就启动了。我猛然回头,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缩小成一个黑点,我才想起来,我竟然没有问他的名字,他也没有问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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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艳遇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意外的艳遇,欢迎阅读与收藏。

武董夫人雇的民间侦探高手狄杰正跟踪羊牧狼集团公司武董事长,羊牧狼集团是市里为数不多率先上市的公司,国营厂从零资产转让给武董他仅用了10年的时间,身价已达10亿,财富增长的速度何其惊人。现在,可是泛资本时代,什么资源都有价值,什么资本都要更新升级换代。所以说:老婆自然也不例外,啊!老婆也成了资源资本了?资本厉害啊!西萃园宾馆的1108总统套房武董与一秘19岁的曼丽正上演激情真人秀

武董的资本是花不完的金钱,曼丽的资本是鲜活的青春侗体,这也是一笔生意的开始。

狄杰坐在大厅音乐咖啡座悠闲地翻着扬州睌报呷着西堤岛咖啡,在耐心地等武董、曼丽下楼,他便上去取预先放置的针孔录相头。西萃园宾馆晚上8点多正是上客的时侯,狄杰眼角的余光扫射到一位贵客,西萃园宾馆老板的好朋友刚从公安局局长升任市政法委副书记的来心我。背后人都叫他来亲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亲到他。其实,谁要去亲他这个一身泡泡肉快退休的老头子呢?不!来亲我对亲他的人也是有条件的呐,要漂亮的自不必说了,年龄是16至30岁的美女,特殊姿色特殊功夫者可放宽3至5岁。乖乖咙的咚,够色够绝的。来亲我这条件也是有硬件资本的,他出手阔,一次少则千多则上万。手腕上一只镶钻纯金表就价值百万,大鳄鱼皮皮夹内人民币很少,不是美金就是欧元,信用卡及高级休闲俱乐部的金卡不知凡几。什么红星他也见识过好几个。

狄杰对过隔一桌就有一位约30岁的长发美女,其披肩发与潘婷洗发水电视广告上黑瀑布般的长发不遑多让。说实在的你根本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连有鹰眼之称的狄杰也看不出她到底有多大?长发美女身材颀长,一身深色坎肩式低胸的晚礼服曲线有致,香肩肤色细嫩若羊脂玉。不是骨瘦如柴的那种所谓骨感美人,她属较丰腴娇妍的那种令人乍见即怦然心动的美女,神情高贵而略显淡淡的幽怨,让正人君子也能无端生出怜香惜玉之心。只见她带着等人失望的神情起身离座,手持鳄皮珍珠坤包,那修长修长的玉指,钢琴家?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洋溢着艺术的细胞。肯定是搞艺术的,一定是个艺术家,起码也是个魔术师,肯定是某个行业高手中的顶尖高手!总而言之,她优雅极了。在大厅音乐咖啡座玄关口正遇上刚进来的来心我副书记,来副书记阅人多矣!不,阅美人多矣!眼晴居然还是看直了,宾馆老板正欲呵斥她让开,抬眼一看也不忍心呵斥这样的美女。来副书记更是显现出绅士风度,笑道:小姐,需要帮忙吗?这儿老板是我朋友!

美女嫣然一笑:哦!不用,不用!我只是有点头晕

来副书记关心女士惯了,自然而然地急忙伸手去扶摇摇欲堕的长发美女,宾馆老板知趣地走开了。也就10秒钟不到,长发美女恢复了神态,面含几分娇羞,十分礼貌地小声道:先生,你真是个好人!我家里来了电话,有点小事要处理一下,我先告辞了!

我用车送您!我用车

谢谢!谢谢!

长发美女临出西萃园宾馆玻璃旋转门还深情地回头对好人来书记报以如花的笑靥。

正挥手向她道别的来亲我仿佛又被电了一下,心如中酒。

狄杰起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玻璃旋转门,长发美女己上了出租车绝尘而去。

回转身,狄杰直奔来亲我急切地问道:来局,你快看看,身上少什么东西?

来书记仿佛美梦被人吵醒,十分不悦,不客气地回道:能少什么?你追美女没追上有病啊?哈哈

来亲我!现在几点钟?狄杰的男低音怒吼起了效果。

来书记抬起白白胖胖的手腕,啊!腕上价值近百万的镶钻纯金表不翼而飞!来亲我这才吸了口凉气,又急忙摸了西装胸前内衣口袋,满是美金、欧元、金卡的大鳄鱼皮皮夹子也飞了!双飞

无关春色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无关春色",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塞上江南的芳香在轮回的季节里渐渐的弥散了,残留的春风犹卷轻沙,文字写不出这许多沧桑,就像此刻我的思情,如断了线的风筝,无去处,无落处,没有方向,也没有落下来的分量,漂浮着,被空气风化,被孩童遗忘。

夏至深情的绿萦绕在春天弥留的身旁,默默的赋予了春天更宝贵的财富红瘦了,而绿却肥了。

我忽然醒悟,春天并没有真正的永远的消逝,她的灵魂还活着,在夏季旺盛的脉络里,活出了另一种肥硕的姿态。

延伸到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史,我们的祖先才是那朵开满希望的花,是我们的宝贵的丰饶的春天。

而我们依赖着历史花瓣上一根根纤细的脉络,才坐在21世纪的肩膀上,创造未来,展望未来。

再延伸,人生也更像是一段历史,也如四季,也如万物更生。

成功不是空飞来,失败必定有缘由,所谓五行相克与相生,也未必是无中生有,注定的命运说也似乎尚可有根追寻了。

窗外骄阳似火,像要点燃整个世界,连早晨时候凉爽的风也静止了。静坐在桌前,竟然不懂得如何组织一段完整的话。整天忙碌在工作当中,殊不知文字距离我越来越遥远了,我心顿觉失落,似乎撑不起一丝沉重的呼吸。

回忆吧!在这塞北异乡的城市里,在黄沙飞舞的街道上,除了回忆,亦能做些什么呢?白的红的槐花粘在我的头发丝上,有些美,也有些落寞。母亲的角色提醒我,属于自己多情的季节已然过去了,一如被我遗弃在那个苦涩傍晚里的那行凋谢的诗。

行驶的单车一点点消失在巷口里,而单车上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子却镶嵌在岁月的最深处,也许百年后,也不会生皱纹,不会凋谢。只是,那些个执着的年月,随着逝去的春花,一去不复返了。

苦思冥想的写好了一段文字,却在一个不慎中丢失了,为此,我可以遗恨好长一段时间。人生亦是如此,我们一生都在害怕失去,谁晓人生就安排的如此巧合,不想失去的失去了,没想得到的却毫无预兆的得到了。

所以,人生多了一种叫做遗憾的情感,也多了一种称作意外的惊喜。

看别人的人生,有的时候觉得特别简单,简单的可以用笔尖画出来。可是,有的时候,会发觉人生是一副沉重的扁担,挑着的全是厄运,失败与悲伤。

当我看见外婆眼里最后一滴泪蒸发的时候,愕然明白,人生就是一条蜿蜒曲折的陌生的道路,谁都无法预测其间的艰难险阻,走完了,就是一生,走完了,就叫命运,赤裸裸的来,磕磕绊绊的走,然后再赤裸裸的离去,回归自然,回归道义。

曾经为了某些悲惘的文字,深夜不忘兑一杯浓浓的咖啡,点几首忧伤的歌曲,闭上双眼,用心去听咖啡的苦香和伤感的旋律之间相濡以沫的相思物语,就像倾听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能心疼的落下泪来。但我觉得满足,甚至以为这样的人生是一种平凡人所不理解、不认可的幸福。

而我亦是谁?平凡的人群里最为平凡的那个,吃力的生活,卖力的工作,全力的拼搏,只为衣食住与行,只为一步步的向人生的那头行进。

庸俗的人,贫穷的人生!

忽然想起一首歌曲里的一句歌词:这世界我来了,任凭风暴旋涡。真心的爱的承诺,让我看到了阳光闪烁,爱拥抱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的抚摸。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用这首歌曲的歌词诠释人生的真谛并非是偶然的冲动。

第一次在一场婚礼上听到这首歌曲的时候就疯狂的爱上了那优美缠绵的旋律,我似乎看见了汉时梁鸿与妻子孟光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恩爱画面。似乎听见了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的生不离死不弃的誓言。

然而,更让我感动的则是那个歇斯底里的呼唤世界、呼唤生命的声音。在人生高原的顶端,我听见了人生的真谛你偌大的世界,我来了,任凭你风暴漩涡,任凭你苦痛折磨,我不怕,我只想拥抱这更多的幸福,更多的快乐。

故此,塞上之春,第一个出演了,演出了一个季节的繁华。

春,是一扇温暖的窗,打开了,是一个姹紫嫣红的繁华世界,是生命的摇篮。关上了,是一个丰韵,蓬勃的夏天,是一条条妩媚的裙子,是女人与花的世界。

妖娆如柳枝,灵韵如出水芙蓉,暧昧如月。

春,来了,漂漂亮亮的来过,划过以后,是一道美丽的季节的痕迹。东风一夜花千树的壮观,虽只争得几日绚烂,但孕育了饱满的秋天,孕育了金黄的果实。

人生何不如此?那些个青涩年少的岁月,不正如含苞欲放的春之花,虽然早已在那个季节里凋谢,但留给我们的却是美似春花的回忆。

塞上之春,一夜间,悄然的逝去了。

翌日,啾啾鸟鸣唤醒沉睡的人们,是否也如唐代诗人孟浩然一般,有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感怀。满地花红残喘在浑浊的泥水里,叹息着古人的叹息,叹息着春的叹息,叹息着即将逝去的,属于春的青春。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人生的得与失又何不是如此呢?落红有情是人情所致,化春泥更护花是人性所向。

故,不必感叹,不必抱怨,不必遗憾,茫茫乾坤,亦有四季更替,轮换。人生,难免情痴癫狂,生老病死。

打工仔的艳遇


这个故事,对现代人来说,大多数不会相信,可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相信你看过之后,还会讲给别人听的。不信,你就慢慢的往下看好了。

任有志是个在人市上打零工的打工仔。他原先是个瓦工,贴砖,粉刷这些建筑上的活儿样样都能干。可为啥偏偏爱在人市上去打零工呢?用他的话说,这打零工的好处多,一是人自由,想干了干,不想干了就休息。二是钱好要,只要当天活干完,钱就到手了。

任有志以前跟一些包工头干过活,吃过不少亏。一天听起来工价一百多,可开始要压一个月的工资。老板这项工程赚钱了,工钱还开的利索,要是赔了,为要钱把腿能跑断。如果碰上个外地的老板,他一跑路,上哪儿找去?这就等于白干了,所以他就上人市来了。

话说有一天,任有志一大早就来到小桥人市上。这小桥人市也不是政府专门设的人才市场,它是一个公园。只是位于街道十字,交通方便,城里人没事都爱到公园转悠,来往的人比较多,所以慢慢的自然就形成人市了。

这时虽说只有早上七点多,可人市上已经来了不少找零活的打工人。有骑摩托的,有蹬电动车的,有的还推着自行车;有壮年人,也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有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青壮年妇女。

只要有雇主,大伙就一窝蜂似的拥上前去,询问有什么活儿,然后就是讨价还价的乱嚷嚷,跟吵架一般,有时还为一个活儿争的脸红耳赤。

任有志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他认为:打工的虽说是凭技术和下苦挣钱,但也不能这样你挣我抢,连人的尊严也不要了,这让城里人怎么看?人家还不笑话咱农村人见钱是急了?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他没有前去凑这个热闹,而是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耐心的等着。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十分艳丽的女人骑着电动车来到人市。她刚一停车,就有人围过去问雇人吗?那女人东瞅瞅,西瞧瞧,然后慢腾腾问:晚上加班干不干?

一听说是晚上加班干活,人们哄的一下散开了。因为这上人市的都是附近农村的,他们早出晚归,大多数都是白天干活,晚上还要赶回家去,所以都不愿晚上加班。

那女的在市场转了几圈,也没找下合适人选,后来她发现了坐在石凳上一声不吭的任有志,觉得这个人与众不同,就来到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大哥,你干零活不?见任有志点点头。她又接着问:晚上加班干活吗?可以。

任有志为何敢应承晚上加班呢?因为他家离城市远,就在城里租了间房住着,所以不存在回家的问题。可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有什么活白天不能干,非要到晚上?他问那女人,有啥活白天干不是更好吗?

大哥,你不知道,白天我还要上班,根本就没时间。再说活也不十分紧。女人解释的合情合理。

是这样!任有志心里明白了,他对女人说:不过晚上加班干工钱要比白天多些。再说,还要看什么活,到时我要带啥工具的。

那当然。女人说着,就要干的活儿和工价等具体事和任有志进行了协商,很快就谈妥了。女人便留下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后上班去了。

任有志等女人走后,很快又找了一家活儿,跟着雇主干活去了。

等把这家活干完,结完帐,他看看手机,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天已黑了多时了。

任有志觉得有点晚,不想去那个女人家了。可又一想,这应人是小误人是大,人嘛就得讲个信用。于是他按照女人留下的电话号打了过去。不一会,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正是那个女的。还没等他开口,只听那女人迫不及待的催他:你怎么还没来呀,我下班后在家等你好长时间了。一听女人在家等着,任有志回电话马上就到。说完,就急匆匆的背上工具袋,搭了辆电动三轮往女人家里赶去。

女人住在乐天小区。好在任有志在这个滨河市打工多年了,情况比较熟悉,也没费多大周折就找到了。

来到女人居住的楼下,任有志按下楼道的门铃,不一会楼门打开,他很快来到三楼,女人已经在房门口等着。

进到屋内,女人招呼道:大哥,先喝口水歇会吧!说着就给任有志沏茶。

任有志说:先干活吧!说着,他就从工具包里往外掏工具。他先取出一把手枪钻,然后又拿出一根两米多长的螺纹弹簧软管,安在钻头上,插上电源,随后一扣按钮,嗤----的一声,电钻飞快的转动起来,顿时安在钻头上的弹簧管也左旋右转的转起来。

其实,这活儿并不复杂,只是卫生间的坐便器的下水管道不通了,只要把这弹簧螺纹管往下水口一放,然后开动电钻一会就搞定的。

一切准备工作就续,任有志就去搬动坐便器。就在他弯下腰,双手刚一用力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响,接着一股强大的水柱唰的一下冲了出来,冷不防把任有志一下子打得坐在地板上,不一会,他浑身就灌满了水。这情景,把在一旁观看的女主人吓得一声尖叫,一下子跳开了。

任有志却不慌不用忙的站起来,关了卫生间的进水阀门,顿时水就不流了。他仔细的一检查,这才发现是连接坐便器的接口年久失修生锈老化,刚才他那一挪动便器就彻底断裂了。于是,他就从工具袋里取出零件把接口换掉。接着,便开始疏通下水道,随着嗤嗤嗤地电钻声,螺纹软管像蛇一样的钻进了下水道,不一会,只听扑通一声,下水道被打通了。他又用盆子接了水倒进去试了几次,见没问题,就把坐便器挪回原位放好。然后就收拾起工具来。

一见任有志被水浇得像只落汤鸡,女主人过意不去,连忙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男人的衣裳说:大哥,你还是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上,不然会着凉感冒的。

任有志被女主人的好心感动了。原先他是不想换的,可这毕竟不是夏天,不一会就觉得冷了。于是,他就拿了女人的衣服走进了卫生间洗起澡来。

过来半个小时,任有志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了。人常说;人的衣裳马的鞍,任有志穿上男主人的衣服,焕然一新,人也显得格外的帅气和精神。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女主人一下子愣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任有志,心里想起了自己的丈夫。

谢谢你!任有志的一句话才使女主人回过神来,她一下子脸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端起茶杯,又从热水壶里往茶杯里添了点水递给任有志说:大哥,先喝口水暖暖身子!

任有志接过茶杯,坐在沙发上,这才细细的打量起屋内来,只见屋子收拾的十分整洁,一尘不染,物品样样摆设的有条不紊。他好奇的问:就你一个人住这儿?

还有丈夫和孩子。不过丈夫去国外学习,已经快一年了。孩子在他奶那边,我每天要上班,顾不上照顾孩子的。说到这儿,女主人脸上露出十分的无奈和伤感。

任有志和女主人聊了一会,觉得时候不早了,就想离开这儿,便说:好了,我还要回家去呢!明天我会把衣服给你送来的。

按说,任有志这样一说,人都会明白是要工钱的。可女主人好像没意识到,她一下子也坐到任有志身旁,娇声娇气的说:大哥,还早哩,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我一个人好寂寞呀!

这话外之音任有志早就听出来,他意识到今天遇见麻烦事了。果然女的接着问道:你今晚就不能不回去吗?

这是什么话?任有志望着女人火辣辣的眼晴和绯红的脸蛋明白她到底想什么,不由得往后挪挪身子,说:这是不可能的,你把我当成啥人了?

我会给你钱的。说着女人越发靠近任有志,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钻,一时间,他浑身顿时热了起来。但任有志的头脑十分的清醒,他好言相劝女人说:你说的什么话,这事要是让人知道还得了。

主女人毫不在乎的说: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再说,你也不是柳下惠,见我这么漂亮的女人难道不动心吗?

任有志从来还没见过这样开放和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她有点坐立不安,浑身也有点冲动,脸也红了起来。

女人见时机成熟,就更加大胆,他一把抱住任有志,迫不及待的说:来吧!。说着,就把自己的脸往前凑,慢慢的轻闭两眼,等待任有志亲吻她。

任有志一把推开女人,厉声喝道:请你放自重些好不好!

那女人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会这样,连忙松开双手,一下子愣住了,两眼瞪得好大,好像遇到了怪物一般。她万万想不到如今世上还有如此男人,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她脸色一变说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不要脸。你信不,只要我一喊,说你乘人之危,图谋不轨,调戏妇女。警察不抓你才怪哩!

好家伙,这猪八戒倒打一耙。任有志这回彻底明白了,原来这女人早就没安好心,所以才叫他到晚上来,他不过是中了她的套了。但他认为肚里没冷病不怕吃西瓜,两眼盯着女人不紧不慢的说:调戏你?有什么证据。

女人手指着任有志身上的衣服说:这就是证据,不然,我丈夫的衣服怎么会穿在你的身上?

任有志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气,心里凉了半截,可不是嘛,这回就是跳到黄河也说不清楚了。

那女人见任有志半天无话可说,口气软了下来,又嬉皮笑脸的说:我说大哥,这事是你情我愿,既满足了我,你也快活了,两全其美的事。世上哪有你这样见肉不吃的傻子?再说还给你钱呢!

放屁!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乱来是不是?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这样做你能对得住你的家人吗?实话告诉你,别看我们是打工仔,可我们也是堂堂正正的人,是凭下苦和技术挣钱,挣多少都是干净的。

那女人看任有志软硬不吃,就拿出手机威胁道:你信不信,只要我一拨110,警察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到时你可别后悔?

叫警察?哈哈哈!任有志一声大笑,把女人吓了一跳,心里直纳闷:难道他连警察也不怕?

这时任有志也掏出手机在女人面前晃了晃说:你咋不打哩,你不打我还要打哩。告诉你,我早就有防备了,把咱们说的话录了音,不信?要不要现在就放给你听听。到时警察来逮谁还不一定呢?

女人没想到任有志会有这一手,一下子她就瘫在地上没辙了,他跪着求任有志放过她:大哥,你不要叫警察了,都怪我一时糊涂,我马上付你的工钱。说完急忙掏出钱包取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任有志。

任有志接过钱,背上工具包就走,可到门口他又折了回来,提起他那身湿衣钻进了卫生间。

这举动,女人感到十分惊诧和莫名其妙,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一会,任有志穿着自己的湿衣服从卫生间出来了。他脱掉了女人给他的衣裳,一下子把衣服摔在女人的面前,说:对不起,我还嫌你的衣服脏了我的身哩!说完昂首挺胸的出门走了。

身后传来女人呜呜的哭泣声。那哭声,是埋怨还是后悔,只有那女人心里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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