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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山第一峰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吴山第一峰",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吃过晚饭,和妹妹带着儿子沿着西湖边溜达,不由得感叹这江南的气质,温润如玉,雅致如兰,虽冬日已近,依然不觉寒冷,倒是清凉的透亮,仿佛把体内的污垢都从皮肤毛孔里飘散出来,整个人从内心都干净了。

走走停停,也就两个小时了,看看表该回酒店睡觉了,这样的城市这样的空气,我们是愿意走的,毕竟,现今社会能洗涤灵魂的地方不多了。查查导航,不过2公里,对于一向跟着我各种走走走的儿子来说,这不算什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正好看看沿路的风景,总觉得杭州就是一个处处留情、步步有景的美好所在。

从岔道离开西湖,穿过小小的马路,拐上了一条小巷。杭州的路大多不宽,窄窄的延伸到远处,两边的树常年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的,断断续续得走过几趟车,即便是我这种怕黑的人,也能在这种路上走得安静祥和有步调。

小巷曲曲折折穿向远处,起先是缓缓的坡,渐渐陡起来,房子也越来越稀疏,刚开始还偶尔看得见灯光,后面渐渐也没了。两个中年男人聊着天从对面下来,好奇地看看我们,我们也好奇的看看他们。导航坚定的声音指导着我们,我们是相信科技的新一代。

“前方岔路向左……”重复几遍之后,我们“惊喜”的发现——一直在上坡。抬头看看,山顶上有繁华的一片灯光,前面还在讨论那是什么样子神奇的所在,现在发现,我们竟然离得如此之近了。于谦读书时的“三茅观”赫然现于眼前,两个香炉安静的立在山路旁边铲平的一小块平地上。

终究,我们莫名其妙的站在了山顶,稀疏的树林像罩着面纱的水晶宫,泛着黄绿色的光,冷艳绝伦,刚刚萌生的紧张竟然一扫而光。俯视山下,灯光闪烁,甜美的像邻家少女。再看看几条下山的路,瞬间恐惧直击心底,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的灯光,还半遮半掩被半人高的杂草掩盖。

“是这条路么?””是!”

妹妹看着导航带着路,我紧紧的拽着儿子的手,一前一后的沿着台阶下去,一座废弃的茅草房偷偷的立在拐角处,整个山睡着了一般的安静,我们互相鼓励着一步赶着一步下山,书里看到的各种恐怖景象不时的冲撞着脑海。

走了许久,路旁出现了一扇院门,院门里传出母亲对孩子的嗔怒的声音,我们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有人出现了。再一拐,灯光、马路、车、人群……

脱离了恐惧的五岁的儿子说:“坐车,我们可以快快的回家,走路,让我们爬了个山,看到了美丽的风景!”是呢,来过杭州无数次,却从未注意到这座近在咫尺的山,不经意间爬上了号称“吴山第一峰”的景点,俯瞰了夜间的杭州城。

人生又何尝不是各种意外的遇见,欣喜的发现,快乐的接纳,与昂首阔步地继续前行。错过了这班车,总会有另一种风景在前方等着,何必为这辆错过的车而懊恼呢?

想起完颜亮的那句豪气万丈的诗:“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在这吴山第一峰上,我们姐妹看过了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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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峰一日游


早上六点半闹铃响了,那是我特意定的时间,昨天就计划好了今天要去户外走走的,我从温暖的被窝中醒来,伸了伸懒腰,打了长长的一个哈欠,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还好是阴天,只是不会下雨,只要不下雨就不会影响我今天的出行,看了看时间感觉还早,闭上眼睛在梦境中在沉迷一把。

天已经大亮,快八点的时候,习阿姨打电话给我说出发的时间。习阿姨是一个满身正能力的一位阿姨,她人很好,她四十多岁,但看起来很年轻,也许这和她的心态有关。她喊我出发那是昨天她给我说要带我去龙船岩的一个景区,我纠结不知道去还是不去,只因为昨天到县城的一个植物园逛了一天挺累的,脚还起了一个水泡,可别人盛情邀请,我怎能拒绝别人的好意呢。简单的梳洗过后一路小走便到达了集合的地点,几个年轻漂亮的阿姨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我没有自动的打招呼,也许我比较腼腆吧,有阿姨说去万人坑,有阿姨说去龙船岩,经过一阵讨论,最终我们决定去大明峰,因为大明峰我去过,阿姨说今天就靠我带队,我口口声声说行,可是我内心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因为我也是个不记路的路盲。

我们一行六人,坐在阿姨的私家车上朝着50里之外的目的地驶去。大明峰是在湖北省丹江口市官山镇内,为了看风景我们选择走低速路段,国家的政策真好,那公路沿水库而修,虽然湾湾曲曲,但路面很平而且很宽,路标也很清楚,这样的路段开车是一种享受。满山遍野的花草树木已经换上了红色的外衣,坐在车内看水里那红叶的倒影,如一幅副精彩的油画,有像太极图案的,有像龙飞凤舞的,那景,那色,也许只有在官山才能看到如此之美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野花的香味,那是纯净的自然味道。

我们一路看着美景,感受自然的神奇,只是辛苦了为我们开车的阿姨,一车人,一个目的,只为了走进大明峰,宽敞的公路走完了,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但我们心是向往着大明峰,所以,我们不畏惧任何的困难。

经过一个小时的驱车,我们终于到达了螺马沟村,因为车子不能在往前开了,此地就是大明峰的必经之地。我们下了车,看到村庄正在修建房子,这房子也是为了景区建设所修建,现在的大明峰还不为外界所知,因为它也是近些年被投资商看重所开发的。古老的土墙瓦房还保留着原有的模样,也许保留下来是为了给游客或者后人留下一种美好的想象吧。竹林的竹子很茂密,竹子也很粗很高,竹纤维清析可见,在县城可见不到这样的竹园风光。我们一边观看,一边赞赏,大自然的风光景致是需要我们用心去读懂它。

在咨询了当地一位大妈之后,我们开迈开了徒步大明峰的步伐,一行六人中有四位阿姨,〈我其实不知道阿姨们的年龄,目前就以阿姨称呼〉还有一位老大哥,我这个冒牌的小向导还没有走到两里路,就已经领错了两次路,天公不作美,雾开始大了起来,我看不到目的地大明峰的峰峦,迷雾中我找不到正确的方向。瞎猫子碰死耗子,我只能硬着头皮凭着感觉往前走,要说我一年前来过一次,可为什么印象不大呢,原来我走的是另一条道路,松软的泥土路走起来非常的舒服,可却不见一个脚印,我们难道走错了,我心里嘀咕着。沿路上的美景被浓浓的雾笼罩着,不过,我们依然不失望,一路上各种小鸟的鸣叫声让我们心旷神怡,我们走走歇歇,时而加速前进,时而原地踏步,一路上我没有多少言语,只是听着阿姨们闲聊,在闲聊中我知道她们都是在单位上班,都有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爬山,不管多少险峻的山峰,不管多么远,她们都会去,这种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尝试和经历的过程很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生命在与运动,她们都很健康,气色也都很好,生活在与品味和享受,她们都很快乐,我虽然没有发一言,但我是在听她们讲,三人行必有我师,多听多看多悟总会有好处的。在经历了两个半小时的坎坷徒步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大明峰的峰顶,这一路我们相互关照,其乐融融,没有谁抱怨天气,也没有人抱怨彼此,我们是在用心交流,用心看世界,用心读自然,用心去聆听宇宙的声音。

到达峰峦已经是晌午过了,阿姨拿出她们各子带的好吃的好喝的,我没有准备什么吃的,因为我昨天没有决定要与她们一起。找一块平坦的地方放下背包,那地方还有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我们将食物和水放在一起,想不到在饿的时候,在深山老林深处,喝着啤酒,吃着饼子和馒头别有一番味道,那鱼块,牛肉干,芋头,咸菜,还有苹果,在仙境般的云雾中品尝着这些美食,还有什么不知足呢,平淡的生活就是经历过,平淡的生活就是幸福,我们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吸允着大自然的灵气,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欢声笑语,也许是大明峰这一风水宝地有着独特的灵气,我们忘记了烦恼和忧愁。看看那座山峰,在瞧瞧眼前的千年灵松,拿起手机不停的咔嚓咔嚓的按着,只为留下美好的回忆,只为留下那一瞬间的美,大明峰有着神话传说的地方,更是未来游客流连忘返的地方。

从另一条路返回的途中,我在想,下一次到来会是什么时候呢,也许是个未知,但我很乐意和志同道合的路人、朋友一起去看美好的世界,去赏美丽的风景,去徒步那未知的自然神奇,相遇是缘,希望还能和缘相遇,相约自然,愿美好常相伴,下次准备充分点,下一个神奇的地方,相约相遇在一起的人我们为了拥抱大自然,亲吻抚摸大自然,让我们一起走的更远。

20xx.11.14.大明峰徒步一日游

怀念一座山


老家的屋后有一座山,不是很高,据县志记载海拨380多米。我一直不信有那么高,小时候我们爬上爬下,一天要往返无数次,没觉得山有多高啊.

山有个神秘而且奇怪的名字,叫佛过山!听村里的老人讲,如来佛要去见玉帝,路过此山在这歇脚,佛过山因此得名。

老家的大门就对着佛过山的东山头,太阳每天都从那里升起。那里的山体是裸露的,石壁陡峭,石壁四周却树木茂盛,百草葳蕤。每次下大雨,石壁上面就会有飞流瀑布的景观,雨过天晴,石壁上就会现出两只白色的脚印,相传那是油盐凼。说是很久以前,山下住着一户人家,很穷,但是人善良孝顺。佛祖可怜他们,在这留下两只脚印,一只脚印可以冒出菜油,另一脚印可以冒出食盐。

这个传说无从考证,但是油盐凼是真实的,至今还在石壁上,城里的专家来考证了几百遍,也没有考证出名堂。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也许这山真的跟佛有缘,不大也不高的佛过山,竟然有两座庙宇,村里人习惯叫大庙和细庙。

细庙住着一个白胡子的老人,都称他为道士。据说他法术高得很,能呼风唤雨,救治百病。小时候我生病了多半是让他治疗,喝他熬制的苦水,几天就好了。不仅是我,方圆十几里的村民,无论遇到么事都会来找他。比如牛跑得不见了;道士掐指一算,在哪方天可以找到,比如婚嫁喜事,动土乔迁,择日算命更是非找道士不可。据说,凡是按照道士说的去办,就诸事顺利,有人偏不信邪的,多半要出纰漏。

记忆中道士的法术没有真见识过,但是见过他在庙门前练拳,动作很慢。道士还是个有学问的老先生,他写的对联,贴在庙门一侧,那字写得厚重有力。写的是:一山烟雨竹摇风,还有一联却没有。他说让风吹不见了。

这个对联让我一直耿耿于怀,他原来的对联到底是哪些文字呢?他不肯说,或者是根本就没有?让风吹跑了他为什么不再写呢?

这成了另一个不解之谜。

细庙不是富丽堂皇的庙宇。细庙是很简陋的砖石瓦房,明四暗八的结构,四周古木参天,遮阳蔽日,显得阴冷,维独庙门前有一块空地,阳光像水一样从那里泼撒下来,把庙堂的前厅照得温暖明亮。现在想起来,才知道当初设计细庙的工匠还是用心良苦的。

细庙的香火一度相当鼎盛,在巴河流域名声斐然。也许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一座笼罩在佛光里的细庙,静秘幽闲地隐藏在鄂东北的山沟里,如果不是有人前来拜谒,谁也不会知道我们团风还有这样一个神气袅然的地方。

细庙的东侧有一大片竹林,有楠竹有水竹,枝叶蔢蔬,竹影摇曳。夏天我和小伙伴最喜欢在竹林里躲迷猫,嬉闹得满身是汗,忽然一阵山风轻轻吹来,那感觉特别凉爽惬意。竹林中央,有一方池塘,水面常年浮着一层薄薄的雾,道士就是在这提水吃,那水清亮甘甜。道士穿着灰色的长袍站在水边的青石板上,雾气萦绕在他的脚边,那时候我觉得道士就是佛的化身。

寻着竹林深处那条小路,一直往山上走,站在山脊一个突兀而起的石头上面,远远的可以望到山顶的大庙。

大庙住着一位道姑。

据我的奶奶讲,道姑姓张,年轻的时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子,识得文字,二十五六岁时,父母要她嫁给一个财主,财主年纪大而且是个瘌痢头。道姑死活不同意。旧时风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除非她出家。道姑悲愤无奈只好出家,然后一直住在大庙里。

在我的记忆里,道姑就是一个很严肃的老婆婆。很少看到她笑,她偶尔下山,在村里走动,有人跟她打招呼,她总是静静地退到路边,小声地答应。她每次下山,都会有人给她一些油盐,一些大米或者是五谷杂粮让她带回山上。有时她拿不动,我们这些小孩就帮她搬到山上去。

那时候的大庙比细庙冷清得多,到大庙参拜菩萨的村民很少。我想着,是不是道姑的法术没有细庙的道士高明呢?但奇怪的是很多人家都把男孩子寄附给道姑做她的干儿,在简单的倒茶就算拜寄的仪式之后,我也成了道姑的干儿之一。

大庙也是砖石建筑的几间瓦房,比细庙小得多。堂屋里供奉的菩萨也非常少,只有一尊观音神像稍微高大一点,两边立着泥塑的土地菩萨和关公,这样的摆设是非常奇怪的。大庙这样小而且不成气候,为什么要称之为大庙呢?

我常和小伙伴争议这件事,关公是战神,他是用来保护观音的吗?但是观音既然是法力无边的菩萨,连孙悟空都怕她,她为什么还需要关老爷的保护?

大庙的公厅里除了观音菩萨,还有一台织布机。这台木制的织布机跟我奶奶的织布机并没什么不同,但是在庙堂里摆着织布机这是个很奇怪的事。道姑为什么还要织布呢?我们不懂这些,但是织布机让我和我的小兄弟们非常兴奋,都扑上去,这里摸一下,那里扯一下。道姑连忙过来带我们到外面去玩。

大庙的外面有一片桃树林。桃花盛开的日子,满山坡都是红艳艳的,树枝上开满了桃花,地上落满了桃花,钻进那片桃林,就像置身花海,拈起一朵朵落花,能闻到淡淡的清香,蜜蜂蝴蝶在身边飞来飞去,鸟儿在这里叫唤一声,很远的地方就有一声接应,就像在对话一样,特别有趣,山坡下,碧绿的青草掩映着涧沟,清澈的泉水潺潺流淌,大庙这样清幽静美,犹如世外桃源。

那时候我们都很调皮,哪里懂得珍惜美景?记得一次我们抓住桃树的枝丫使劲地摇晃,嘻嘻哈哈地看纷纷坠落的花瓣。道姑慌忙跑过来制止。她蹲在地上,撷取一些花朵,然后默默地在桃林里行走,她走得很慢,嘴里还念叨着灼灼其华之子于归之类的。我们不懂她说的,都以为她在念佛呢。

多年以后我偶然读了几页《诗经》,才知道道姑念叨的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其家。想起道姑,我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一位灼灼其华的女子,她本该拥有美丽的爱情,拥有温馨的家庭,她完全应该快乐幸福地生活在这人世间,但是腐朽黑暗的封建习俗却把她逼上了佛过山的庙堂。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倦缩在那个破庙里,多少个风雨飘摇的黑夜,多少次蛇虫野兽的侵扰,有谁知道她一个弱女子内心的恐惧?有谁在意过她的寂寞和悲伤?

那时候我们想不到这些,也不觉得道姑有多么命苦,我们对桃花对《诗经》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们就是一群饿急了的猴子,我们到处找可以吃的东西。

挖毛根,摘桑树枣,抽毛楂,扯马齿笕,偷梨子,打桐子。知道桐子吃不得,也要打下来,咬一口,扔到很远。而最好玩的还是炒野豌豆,在两块石头的缝隙处架起一块瓦片,放上豌豆,干柴细火烧起来,不一会就听到豌豆炸裂的声音,豆子的香味在山坳里散开,我们一边炒一边急得舌头舔着嘴唇。

道姑守在不远处,她怕我们把山上的野草烧着了,总是叫我们小心点。每次我们都要分一些豆子给道姑,她接过豆子的时候,我看到她嘴角弯起一些微笑。佛过山贫穷的日子偶尔泛起一点小小的快乐。

但忽然就出事了。不记得是哪一天,一队人马冲进了细庙,他们把菩萨神像所有他们认为是四旧的东西全部砸烂,最后把道士也捆走了。大庙也不能幸免,观音菩萨打得稀巴烂。所幸的是没有带走道姑。

但是到处都说道姑是封建势力的代表,连织布都要供奉菩萨就是证据。这以后只要是批斗大会,就要道姑站在那些坏人旁边陪斗。时间久了,我们以为道姑跟那些坏人是一伙的,我们再也不去大庙玩了。

一年后的冬天,巴河的沙滩上发现了一具女尸,都说是大庙的道姑。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忙着修筑水库,水库就修在细庙的山脚下。人像蚂蚁一样在工地上挖土挑土,大家都汗流浃背,道姑死了就像死了一只蚂蚁。没过多久细庙变成了红星林场,几个单身汉住在里面,大庙在连续半个月的暴雨过后,轰然倒塌了。

就像是一眨眼,我离开佛过山三十多年了,行走在钢筋水泥的城市,老家屋后的佛过山始终是我解不开的情节。每次回去,我都会一个人到山上转来转去,总是拿着手机这里照一下,那里照一下。

路,蜿蜒着,荒草掩映的小径,左一脚是痛,右一脚也是痛

狐山


“你怎么在这里?要带我去哪?”“风儿!你什么时候带媳妇回来啊”“风儿!奶奶想抱孙子”“风儿!我听到你爷爷在叫我了,奶奶还能不能抱上孙子啊!”

“奶奶,我才十八啊”“奶奶,我就是您的孙子啊”“奶奶,我都是您从小抱到大的,您背都弯了,还想抱啊!”

十八岁是个神奇的门,门里门外是不同的世界。十八岁之前,是天真无邪的梦,十八岁之后,是脚踏实地的路。

十八岁还是个读书的年龄,庄语风就读于本地的一所艺术学院,学的是自己最喜欢的绘画。

十八岁,我们还分不清所谓的对和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个时候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在这一点上庄语风很佩服他的奶奶。

可是,这也是仅有的一点,人老了难免会糊涂,糊涂的神神叨叨,糊涂起来像个孩子。

语风已经十八岁了,他已不再是的孩子,他发现随着慢慢长大,人生的烦恼越来越多。

每当语风听到奶奶的唠叨时,内心都无比的害怕和痛苦。

奶奶是语风唯一的亲人,从小到大没有提过任何要求,语风害怕他连奶奶这唯一的要求都满足不了。

毕竟奶奶老了,老的行将就木,老的像耗干了煤油的灯。

但是,这还不是语风最担心的事情,他最担心的是自己。

庄家有取之不尽的财富,奶奶的黑木箱子里装着许多首饰古董,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庄家人不需要的做任何事情,也能一辈子吃穿不愁。

可是,庄家男丁的一辈子是极其短暂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活不过二十岁,这一点从语风家墙上的老照片上可以得到证实。

语风也曾问奶奶,他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奶奶说,他有爸爸妈妈,只是他们去了一个叫狐山的地方。

语风又问狐山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要去狐山。奶奶又说,狐山在天边,也在眼前。

狐山是每一个庄家人都要去的地方,那里没有烦恼,只有快乐。

如果奶奶说的都是真的,语风已经十八岁了,他是不是也快要去狐山了,去那个没有烦恼只有快乐的地方?

语风已经十八岁了,他当然知道狐山代表什么,有的字眼过于残忍,人们总是不愿说出来。

这不是算掩耳盗铃呢,离别还是要来的,只是不知道是语风先离开奶奶,还是奶奶小离开语风。

繁衍生息是每一个生命的使命,也是语风的使命。有一次语风从学校回家,看到院子里挤满了人,奶奶说那是庄家的远方亲戚,他们来喝喜酒。

喝谁的喜酒?当然是喝语风的喜酒。那一天,语风第一次喝酒,喝了很多酒。

这喜酒意味着期望,责任,孝道,语风无法逃避,也不能逃避。

庆祝需要喝酒,麻醉也需要喝酒,酒席还未散去,语风已醉的不醒人事,这也是他所期望的。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喝了喜酒,稀里糊涂的入了洞房。

语风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黄昏,若不是看到了房间里的大红喜字,他甚至以为是做了一个梦。

“风儿醒了!来喝碗醒酒汤,奶奶亲手给你熬的。”奶奶端着一碗汤,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奶奶!我结婚了吗?新娘呢。”语风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还说,今天人家娘家人来接人的时候,你死活叫不醒,真是不像话啊!”奶奶虽是在责备语风,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语风接过奶奶手里的醒酒汤,一口气喝完了,又慢慢的躺了下去。

奶奶叮嘱语风好好休息,然后脚步轻快的出去了。

语风看的出奶奶很高兴,人似乎也变年轻了。想到此,语风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奶奶从来没有变过,从他记事起,奶奶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变的只是自己的想法。

经过一场荒诞的婚宴,语风再也没有见到过新娘,他的生活又重回平静。

其实,在这件事上,语风有很多疑惑:比如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宴不是奶奶早就策划好的,婚宴上出现的远方亲戚为何他一个都没见过,做为婚宴的另一个主角,新娘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在这件事上,奶奶是糊涂的,她又变的语无伦次,好像已经忘了语风结婚的事情。

奶奶不说,语风也不问。他认为他已完成了奶奶的心愿,奶奶高兴就好,他的痛还是埋藏起来比较好,最好是永远不要再想起。

语风的生活里似乎只剩下对绘画的追求。一瓶酒,一支笔,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画山、画水、画树,画一个个从来不存在的世界,再没有白天黑夜。

语风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烦恼,忘记伤痛,却不知道宿命从不允许忘记。

九个月后的一天,奶奶兴高采烈的跑进书房,告诉语风他当爸爸了,让他给儿子取个名字。

酒撒了,笔掉了,语风呆愣当场,数月的逃避终究又回到了那个荒诞的晚上。

这一夜,语风又醉了,望著书房墙壁上的一张画沉沉睡去。

画是山水画,风景秀丽,云雾缭绕,云雾中似有人影闪动。

“呵呵……格格……语风,来啊!快来啊!”朦胧中,语风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语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他曾经最心仪的女孩儿向他招手。

“我该叫你奶奶,祖奶奶,还是祖宗呢?”语风望着女孩儿忽然笑了。

“语风,你说什么?我不懂。”女孩儿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

“哈哈!我的好奶奶,终于轮到我了吗?你要带我去哪儿?狐山吗?”语风很是不屑的说道。

“风儿,去狐山有什么不好?那里要什么有什么,只要……”女孩儿忽然变成了奶奶,仍旧劝道。

“只要我放弃现实的世界,走进画里是吗?”语风接口道。

“你怎么知道?”奶奶很是吃惊。

“我在书房里呆了这么久,知道的远比你想到的多。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感激你把我养大,是该说分别的时候了。”语风从口袋里掏出了准备已久的打火机。

“哈哈!你永远都别想从我手中逃走!”眼前慈祥的老人变得面目狰狞,要从画里跳出来,却被突然出现的一群年轻人死死拉住。

“不!你们怎么可以……放开我……”画中的老人咆哮着化作灰烬,狐山通向现实的门也永远消失了。

语风的眼角挂着泪花,他当然认识那些年轻人,他在老照片上见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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