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70、80年代的沂蒙山区,人们的生活还是比较贫困,那时还用不起煤球炉,每家都有一个用石头和泥土砌成的柴火灶,那时用来做饭的灶炉就是这种柴禾灶,每到煮饭的时间,劈柴之声,剁菜之声,炒菜之声连同大呼小叫吃饭之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
那时放学回家,最温馨是坐在灶前帮做饭的母亲添柴烧火。当然这一举动主要还是想趁机偷上一嘴,特别是遇上炒腰花、酱爆回锅肉、猪肉炖粉条等让人垂涎的可口饭菜,总是从菜一下锅我就开始猛吞口水。其实母亲很明白我这个嘴馋娃心里的想法,也就常常默许我为她打下手了,顺便让我多吃上点肉。也是没办法的事,那时家里比较困难,肉总是很长时间难得吃上一回,且每回都是炒的很少一点,那时我们四个孩子,家里生活很艰苦,都营养不良,特别我这个老小,更瘦的像颗豆芽菜,母亲不得不额外为我偷偷增加营养。
那时的灶台上摆的是油罐、盐罐和勺子、铲子;灶门前放的是火钳、柴刀,常用干草和玉米秸秆引火煮饭,若遇上下雨柴禾较湿不肯燃,就得用嘴吹,有时吹得腮帮子疼痛,双眼被浓烟熏得眼泪直流。但一旦想到马上会有好吃的,受再多的苦也就不再觉得有多苦。
最让人怀念的,是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我坐在灶门前一边加柴烧火,一边翻看着连环画小人书,火塘里吐出的火苗把脸烤得通红,身上也暖呼呼的。有时也帮着母亲用燃烧后的柴灰炮制辣椒做蘸碟,用火钳夹住五、六只干辣椒,放在柴火灰上烧烤,不一会辣椒表面就起焦黄,香味也就散发出来。夹出来用双手拍打去上面的灰,连同半把炒过的花生米放入蒜臼捣碎,挖出放入碗碟中加酱油和成泥,又辣又香啊,十分下饭。
有时我们也会约上几个要好的小伙伴,爬上村西的山头,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在落日余晖里,望向山下的村落,村落树木、房屋被染上了金黄的光晕,这时每家每户屋顶上炊烟袅袅,像是一幅美丽写意画,景象十分迷人。
不觉走进城市二十多年了,远离了故乡,远离了乡村,远离了那弥漫炊烟的日子。但童年的时光,那炊烟袅袅的日子,时常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在眼前。那难忘的灶台;灶台旁母亲爱怜、疼爱的眼神;还有那滚烫又好吃的一片腰花;一块回锅肉或者是半碗猪肉炖粉条;时常诱惑我去找寻过去的往事。永生难忘那炊烟四起的童年岁月......。
张照准:笔名:紫荆藤、紫金藤、山靑石、陌上迎春开等,文学爱好者,自学生时代就爱好文学创作,在校文学社任过社长、文学总编等职务。现供职于临商银
又是苹果花飘香的时节,我的家乡依然果树成林,果花满园。那粉绿的苹果花一团团一簇簇,或个别有个性的离群独立地缀满枝头,张开四片半圆的花瓣热烈地生长。我的家乡浓浓地氤氲着苹果花淡淡的清香。
苹果花盛开的季节里,我的母亲带着她的女儿们来到果园,母亲戴着口罩,身背农药箱,
一枝一叶地喷洒着雾状的农药,我和妹妹一下一下使出全身力气摇动沉重的压气管,我的眼前总幻想着红艳艳香津津的苹果挂满枝头,虽然两条胳膊已经又酸又硬,却好象有股力量支持着我,不能松懈停止。小妹要跟着母亲拽带子,奶奶在巨大的铁桶面前用一根粗长树枝低俯着头,用力搅动着。这幅女子劳作图,感动着村里人,路过的人总要说,张家的娘子军真能干。
很多年过去了,我们给苹果树喷农药的场景和家乡的苹果花一样,总是占满我的脑海挥之不去。我的祖先是一肩担挑全部家当的不识字的赤贫,对生活没有任何的想法,甚至一生没走出这个小山村的传统和守旧。
母亲是没读过书的农村妇女,父亲有知识有文化,但不知道知识和文化可以用在女儿们的名字上,父亲和母亲随着乡风乡俗的华、红、艳、香、丽分别给他们的女儿们命名。
我是我栽种在院子中的那棵杏树,虫咬风侵,依然茂盛繁郁。二妹是无意间落在菜园边而长出的那棵蓖麻,娇弱柔细,却依然纤质碧绿得顽强。小妹是院中的那棵枣树,有枣树一样的一檩硬木,一幅铮骨,倔强带刺地生长。父母没有精力管理我们姊妹三人,他们的精力永远用在了菜园和田地里的玉米、茄子、花生、高粱上山村的青草是我们的养分,山村的绿水是我们的滋源,我们自由地呼吸着乡村里浩荡的风,舒畅地浸润在苹果花淡淡的清妍里。
我们喜欢苹果花无拘无束地活泼泼地开,我们喜欢爬蔓在矮墙在豆架上的牵藤类绿色植物,但我们都没有选择做一株依附的牵藤物,而是做了一个独立自强的新女性。
小镇接受不了特殊和新锐,我们很多的个性就淹没在小镇落后的炊烟里。
现在家乡的苹果花开得正艳,我们姊妹已离开家乡在这座小城中优秀地前行,骄傲地绽放,但为了理想王国更出色更完美,而抛弃了许多东西,生疏了许多东西,淡漠了许多东西,彼此奔走着忙碌着各自的领域。
我是一道怪异的颜色,就象抽象怪诞派的画般,如此微弱又如此醒目刺激地站立在她们面前。但我自豪我是一屏独特的风景。
不管怎样我们都深爱着那飘满清香的淡绿色的苹果花,那甜脆殷红的国光苹果,更爱生长这苹果的土壤家乡。
家乡别来无恙?家乡桑田巨变?
2002、
没错,那是一痕让人看一眼便难以忘怀的绿。自然、清新、恬淡、优雅、淳朴,都是她的代名词,多少次曾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在残破而冷淡的渴望里,静静地优雅地像小女人一般,展现着她的妩媚。那是我生长的摇篮,更是哺育了我的母亲。我在那里生根,在那里发芽,在那里茁壮成长。我的故乡,我的大山,我的母亲。
题记
六月初回家,坐在向家乡疾驰而去的大巴车上,心情格外的好,说不出的激动和喜悦。一路舟车劳顿,满是疲惫,当坐上回家车的那一刻,所有的疲惫和倦意顿时被这份欣喜覆盖,烟消云散,内心满满的都是激动。很想立刻飞到家乡,看看家乡的变化,看看在家忙碌的父母,是不是他们的脸颊上又新添了几缕新的皱纹?
汽车在柏油马路上飞奔着,像我此刻的心情,更像是一只卷鸟归巢般的心急。一路走来,映入眼帘的是那痕清爽舒适的绿,绿的草,绿的树。抬头望去,天空是澄澈的蓝,那抹蓝,仿佛是洗尽铅华的心灵,空旷无垠。坐车时总喜欢坐靠车窗的位置,可以打开窗户,插上耳机,静静的享受那一个多小时的惬意。
打开车窗,任清凉的微风拂过面颊,肆意的呼吸着夹杂着淡淡的清新和花草的清香的空气,多么沁人心脾的芳香,没有城市空气的污染,没有城市喧哗的噪音。将头靠在车窗上,看一排排整齐的白杨树向我身后跑去,多像俏皮的孩童,和我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可惜,我归心似箭,没有半点心思去理会那些白杨树的悠闲。
家乡离我越来越近,大山的模样越来越熟悉,当汽车停了的刹那,我知道我回到了久违的故乡。远远的,父亲向我走来,我使劲挥挥手,向父亲打招呼。父亲提着我的行李,我和父亲并肩向家里走去。一路走着,满是来自村里叔叔婶婶,大爷大妈说的问候,孩子回来了。父亲开心的说是啊,刚回来。我一路都在向叔叔婶婶、大爷大妈问好。几句简单的问候,就已经足够,笑容已代表了所有他们想说的话语。
这样的亲切问候和关怀,只有回到家乡时才能感受得到,那份纯真,那份美好,好像也成了家乡的标志。家乡的六月,是一个绿色葱茏的季节,放眼望去,满山遍野都是绿,村子也被这浓浓的绿色包裹着。
晚上,吃完晚饭,夕阳的余晖还洒落在山头。我便告诉父母去久违的阳洼山。阳洼山是靠着我们村的一座山,曾经是我们孩子的城堡,也是我们的乐园,有太多的时间在那座山里度过。
六月和下了雪的阳洼山最美。六月,一片新绿,山上满是杏树,虽然我已错过了杏花飘飞的季节,但我赶上了绿意盎然的时节。我从进村就能到山上的一边上去,一路走走停停,拍拍照照,扑捉着每一个精彩的瞬间。脚踩着山上独有的红色泥土,好奇的将泥土捏在手里,研究怎么会是红色的?这些泥土,小时候曾是我们的最爱,总喜欢没事干跑去挖些来,然后拌水和好,在地上使劲的摔,或是捏成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向小伙伴炫耀。回想,这些已成为了永远的记忆,泥土依然是红色的,而我们,却再也不去挖它。
不急不慌的走着,时不时拿出手机给新奇的花花草草拍张照,给挂满了杏子的杏树拍张照,这一切,此刻就好像是我唯一的乐趣。有鸟儿在枝头鸟叫,我抬头,还来没得急给它拍照留念,它便扑啦,煽动着翅膀飞走了。
夕阳笼罩着阳面的山,阴面的山,已暗淡了下去,这样的画面,像一幅水墨丹青,夕阳,村庄,大山,绿树,青草,鸟儿,还有炊烟。多么美的一幅画,我叹息自己不是一位画家,否则我愿将一切的美都收在我的画笔下。
站在山顶,家乡的模样被我尽收眼底,绿树成荫,环抱着整个村庄。远处是此起彼伏的山,山脚下有小小的村庄,紧紧相连着。放眼望去,除了阡陌纵横的小路,就是分布有条有序的田地。一级一级,像铺垫了绿色毯的台阶,农作物在那里生长着,微笑着。
从山顶向下看,村里还有炊烟升起,被微风吹散,丝丝缕缕,向天空飘去。突然想到了王菲的歌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是啊,这也意味着一天辛劳的忙碌结束了,伴着这缕炊烟,该停下手里的农活,歇息了。
乡村没有嘈杂的汽笛声,也没有轰鸣的机器声。时不时会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哪家女人叫喊男人和孩子吃饭的声音,牧羊人挥着鞭子呵斥羊儿和羊儿咩咩的叫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怡人,虽然没有世外桃源的舒适和惬意,但那份温馨、淳朴和善良却为这个村庄营造了最美的氛围。
我站在夕阳下,深深地呼吸几口清新甜美的空气,感受着脚下踩着青草的舒适,看那些杏树在我眼里随风起舞,看小草摇曳着身姿,听鸟儿啼鸣归巢。我想要等待那轮明月,看她静静的挂在天空之上,看她娇媚害羞容颜。
大山渐渐变的昏暗,那片绿色也渐渐变的发黑,是太阳落山了,没有了夕阳的余晖,树影也变的婆娑。风儿吹乱了我的头发,我用手轻轻将头发捋向耳后,拿起手机拍下昏暗中的一张。没有明媚的阳光,没有明亮的色彩,昏暗,却给了我最美的感受。我在山顶,闭上眼睛,将家乡的模样牢牢的烙上心头。
当那轮明月悄悄挂在天空时,我已到了山脚。那些绿色也变的模糊不清,风儿也比那会凉了许多。有鸟儿清脆的鸣叫声,它们归巢了。我也该回家了。
家乡,是我累了倦了时的依靠,更是我心灵的寄托。仿佛我看到的那痕绿,可以洗尽一切的铅华,洗涤尘埃的蒙蔽。也是那痕绿,净化了我的心灵,赋予了我新的希望。家乡,我的母亲,深深的烙上我的心头,烙上我心头的那痕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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