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已然成追忆。
我离开高中母校已有两年之余了,说实话,我不会固定的去思念那么几个人、几个地方、几段时光,只是一旦串联成一个个场景,那种思念便停不下来,先是浮现出一个记忆最深刻的画面,继而又联想到另一个画面,想完了它的前因后果,又要想它的喜怒哀乐。
你好,我是从这毕业的学生,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我非常虔诚地问到,门卫大叔回答我说:快点出来!回想曾经的自己,有那么几个时刻,恨不得用光速离开这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远走天涯。
我还是从晌午待到了黄昏,从黄昏待到了夜晚,直至日色全落、明月高悬,我就想在母校感受一下它的时间变化,就仿佛自己又回到那些年的某个时光一样。抚过莫扎特的铜像,我曾在这靠着它的身躯读过书,绕过魁星楼前的空地,我曾在一楼的台阶上坐着发过呆,走过老教室门前的走廊,我曾在这趁着老师不在时私会我当时心爱的女同学,我就是想在这看着那铜像从顶着日晒到消失在夜色,看着台阶被其他人占领,看走廊上又出现和我当时一样青涩的男孩女孩。
我多么感激曾经的自己,在这迷茫过、恼怒过、悲伤过、哭过,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鸟,看似孤苦却还没有伶仃,我也在这得意过、狂欢过、感动过、笑过,像一支动了情的竹笛,看着空洞却放肆悠扬,这些情感发酵成醇香的酒,浸润了那时的年华。
我有幸被恩师邀请回母校,回到熟悉的教室,面对着就像曾经的自己的一群人,分享自己当初的种种。
他们问我国家、命运、公平、正义、责任,向我倾诉迷茫、压抑、理想、个性,我听着、享受着、回味着自己当年也想过的那些问题,并用现在的认知去真诚地回答他们,不免让我感慨,人是容易怀旧的动物,有些旧的影像、味道总是不经意地触动感官,仿佛摸到了自己十年未见的古琴,不管如今的音质如何,只是一触动琴弦,就凝住目光形成呆滞,或是催动泪腺含着感伤。
我走过曾经奔跑过的球场,混进曾经待过的教室,听一听熟悉的课堂,心里便已全部崩塌,人总去感慨现在的时光如何的漫长乏味,却又在后来用更长的时间去回味变得甘甜的记忆,把那些当年哭过的事笑着说出来,又把笑过的那些事红着眼圈想起来,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生如茶吧,苦中一缕清香。
果然,思念是所有想念中,会愈演愈烈且最绵延不绝的一种,幸好当时未惘然。
只愿走在尘世的你我,可以少一些惊心动魄的经过,多一段安心闲暇的时光,不必时刻挂念,只在眼前,偶尔想起关于你的故事,微微一笑,最后安静的入梦。
想要在微雨清风的时辰,约一个久未逢面的友人,一起走过沧桑的古城,走过四通八达的街道,走过清水缓流的溪边,摘一叶细嫩的杨柳,买一件特色的披肩,买一支独特的香烟,在急转不停的水车旁,留一张全当纪念的相片,在一旁的许愿牌里,找寻一块切合心意的牌子,默默记下上面的句子,当做最后的愿望。
有时,多么希望时光在此停下,不去追寻未知的梦,不再打扰安详的心,甚至不带走那么温馨的一瞬间,就那么深情的对望,不在乎爱与否,欢喜与如意,任简短的光阴,像一首不加修饰的诗,朦胧间温暖一颗受尽冷漠的心,如一杯清雅的淡茶,没有惊心的过程,淡淡的着实惹人欢悦。
此去归期已遥遥不知,走过的路,爱过的人,些许一辈子再也不可能再次相遇,唯一床寂寞的月光,照耀在不眠的床头前,温柔的陪你唱一出不求掌声的戏,没有主角的表情可以参考,没有配角的线路可以把握,不知是月光为你演了一出没有结局的故事,还是你多情的为它胡乱添了许多情绪。
不曾相信命运的抉择,却不得不无力的在现实面前低头,不甘心就此说声再见,耳边还是想起了车轮亲吻地面的声音,不愿抱歉的说一句对不起,那些无法把持住的情愫,没有打一声招呼,便渐渐离我们而去了。
那些已然定格在过去的回忆,哪怕用力还原,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好似曾经你那么深爱的女子,几个风月沧桑的年岁过后,待异地相逢,才恍然发觉,原来,我们不过是爱着回忆里的那个影子,时光离走,往事如风,那些不曾相随的光阴,不曾相见的日子,悄悄的爱上了以为不会铭心之人。
习惯,静静的陪你熬过年岁蹉跎的日子,让你沉陷其间而不能自拔,荒唐度日又不愿努力前行,所以,没有那么多的印象可以断肠不丢,没有那么多的人需要一辈子心怀不忘才显得痴情懂理,我们不愿安然忘记的过去,只是习惯了彼此的陪伴,离开了,突然发现世界冷清了。
都说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的重复,那么,我们不去怀念一个人二十一天,那些留在回忆里的画面,可以彻底清除,忘记你的好,你的美,忘记有你相随的过往,似乎那么熟悉却不知何处曾经相伴,又留了一段怎样的故事,陪时光熬过一生,牵挂一生。
现实,未必如同幻想的模样,想要用力的忘怀,便能如愿以偿,想要刻骨铭心,便能一生不忘。不论如何,只愿相依的时光不曾虚度,重逢的瞬间不再尴尬。可惜,世间所能把握的事,不过是看你一眼的神情,记你一眼的深浅,除此之外,你不过是我陌生的过客,不过是你多一声问候的红尘游客,陪彼此看了一出最美的流星雨,又急急走开了。
从此,你不知道我生活的模样,我不知你如愿的心情欢喜或悲伤的哀怨,离开,有时注定就此毫无顾忌的诀别。
不想以悲伤的句子,为你着一段卑微的文字,只愿走在尘世的你我,可以少一些惊心动魄的经过,多一段安心闲暇的时光,不必时刻挂念,只在眼前,偶尔想起关于你的故事,微微一笑,最后安静的入梦。
若上苍一定要给予彼此那么一次机会,偶然转身相遇,请记住我的名字,记住那条繁华的大街,那里有一间裕满香味的咖啡馆,一定有着雨的柔情,春的气息,爱的味道。
一、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举目凝视那缓缓上升的扶梯,挥手告别那慢慢启动的公交,脑海里勾勒出那些背着行囊匆匆离去的背影。地铁、公交每天都在来来回回,而你们却只能伫立在我的记忆深处了。
二、当时只道寻常。
我仿佛又感受到那激情澎湃的场景。篮球场上矫健如飞的身影,时而潇洒上篮、时而机智跑位、时而无畏挡拆都是多么默契的配合;场下拉拉队热烈高亢、急促浓烈的呼喊声如山呼海啸多么振奋人心啊。
你看,那湖边依旧有晨读的莘莘学子,如你们当年一般,一会儿对着湖心昂着头朗朗上口,一会儿对着手中的书旁若无人地陷入沉思,脸上露出的微笑似乎若有所得。
你闻,那栀子花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和当初一样,我们骑着单车迎着清风一不小心就香气扑满怀、陶醉其中。
还记得吗?每逢期末,图书馆前一排长长上自习的队伍气势磅礴,总是令人热血沸腾。
而一切都回不去了,所有美好都随着岁月离逝物是人非,所有情谊都随着光阴推移沉淀得愈发浓烈却欲语还休。
三、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
也许我们都在同一座城市生活,却淹没在车水马龙拥挤的人潮中,寻不得彼此的身影;也许我们会在同一个寂静的晚上想念,想着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却挂掉刚拨出的电话、悄悄把心事写进日记,听不见彼此的声音;也许我们有一天会出席同一场聚会,却只能客套寒暄寥寥数语最终分道扬镳,在热泪暗涌后禁不住泪如雨下。
我明白,念念不忘只是时光中的匆匆回眸,人生百年不过一抔黄土掩风流;不离不弃也终会散在眉梢的轻轻一扬,古今多少事都付于笑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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