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环俟丰价,窈窕不自鬻,
有美峨眉子,惠音清且淑。
修姱协姝丽,华颜婉如玉。
魏晋。陆机
偶然间读到陆机的这首《赠纪士诗》,心中瞬间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千年之前,月朗星稀的夜晚,那如玉的女子,身上戴着玉佩,光泽熠熠,长发如丝,肤如雪凝。似月下归来飞琼。那更,香鬓云鬟,清辉玉臂,广寒仙子也堪并。
似曾相识。江南,烟雨朦胧,烟花雨巷。江南的女子清新如兰,温婉如玉。江南的小桥流水孕育了她们的清婉,江南的空灵秀美滋润了她们的灵气。如诗如画的江南熏陶了江南女子温婉如玉的气质,江南女子似一块美女,玲珑剔透,自然清雅。
很有幸,我生于江南,长于江南,从小,对玉有一种特殊的情怀。或许,是受到母亲的影响。我的母亲,一位地道的江南女子,在我的心中,似仙女下凡。母亲有一首饰盒,里面放着一些玉器等首饰和一张结婚时的相片,相片上的母亲,身着一袭旗袍,领口对襟,身姿玲珑曼妙。墨色的秀发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玉簪,薄施粉黛,双颊微红,整个人似清水出芙蓉。最引我停眸的是母亲腕上的那枚玉镯,那是一枚白玉手镯,纯净的玉色中泛着清幽的光泽,透着无暇的纯美。
年幼的我,天真懵懂,曾问过母亲:妈妈为什么总是戴着玉镯呢?母亲只说了句:人喜玉喜,人忧玉忧。人养玉,玉养人。玉乃灵物。言语间,母亲浅笑轻颦,神态娴雅。因我年幼无知,对这句话似懂非懂,倒是感觉母亲宛如那玉,温婉贤良,兰心惠质。因为在我印象中,母亲除了工作,还担负一切家事无怨言,对长辈孝顺,对丈夫体贴,对下辈爱护,始终如此。
待我开始读书写字的年纪,一天,我问起母亲:为什么给我取了这么一个难写的名字,这璨字也太难写了!母亲听后微微一笑,很有耐心地教我写这个字,并从她口中得知我名字的由来。璨,美玉也。并希望我能如《说文解字》中对玉的诠释那样,做一个有五德的人,即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勰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挠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忮,洁之方也。
如今,母亲的腕上还环着这枚玉镯,从不曾取下过。被水、被阳光、被体温渗透融合,日日夜夜,月月年年。与肌肤相亲相随,如肌肤般细滑柔润,如心灵般晶莹剔透。仿佛随着年月的增长,玉镯通了人性,有了血脉和呼吸,有了和主人一样的性情,人,似乎也通了玉的灵魂。渐渐地,我明白了母亲曾说的那句话:人养玉,玉养人。玉乃灵物。
从此,我便越发爱玉,爱玉情之切,爱它不与尘世纷扰、不事张扬而始终保持温润含蓄的气质,爱它经岁月风浪的荡涤而愈加焕发光彩的韵味。愿,今生做一名温婉如玉的女子。
温婉如玉的女子,温柔如水,娉婷而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举手投足间,流露着翡翠的诗意;温婉如玉的女子,素朴无华,清辉素影,婉约中亦有坚定的执着,即便历经艰难与挫折,也能沉静坚强,即便有瑕疵,也是无遮掩的坦然。
微笑向暖,安之若素。寻着那丝熟悉,我愿学着母亲的样子,在平凡的生活路途中,品味人生优美深远的步调,享受如玉般的那份静、那份雅、那份美丽。
(海化写在母亲节前夕。谨以此文献给我亲爱的母亲,奉上康乃馨一束,并道声:妈妈,您辛苦了!)
人生困苦多,怪不得这岁月无情空蹉跎。人生执念多,怨不得花开花落人生几何?
题记
于红尘中奔波,染了一身五彩颜色,数不清那姹紫嫣红中到底辜负了的多少无尽的良辰美景。掬一捧时光,携一人白首。于是这也成了心中不能言说的奢望,你到底还是成了时过境迁的一地白月光,自在的逍遥。我还是那个回忆橱窗外的守门人,执着在故事的悲伤中守望着一个不可能的重逢。誓言成了镜花水月的一场空梦。
都道人生莫如是,思不及这处处烟花。都说人生当如是,放不下这锦瑟繁华。于是内心有了执念,由先前的不确定到了现在的非你不可,你成了我心中的魔,沾不得碰不得。
如今,你在山山水水中开始一人的淡泊宁静。凭栏眺望,凝眸沉思,都不再因我牵动你的情绪。感受不到你胸腔里紧张的心跳,因心悸而羞红的脸颊变成了无情岁月里的落花,随水而下,随泥而掩。那一首动情的诗歌还没唱完便已断章,酒色落红中你在天涯笑看人间繁华,我在遗世的角落品尽悲欢相别天下。再见已是陌路开两条,你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
不想愁眉对苦脸,相逢难为情。所以我假装坚强,不会将你打扰。不愿年年岁岁似年年,青春成灰掩红颜。所以我抽身离去,以朋友的名义在爱情以外的距离看你。我也想快马江湖醉花荫,闲时静坐细煮茶,朦胧月下雾看花。可惜我没那份超然。我也想不惹红尘是非事,只此茅屋野山中。可惜的我没那份自在。天无涯,海无角,情事随性惹人恼。生在红尘,怎会不染俗事。本是庸人,怎能不惹是非。而在这纷扰的世事中,尝尽百态除非了情爱。我不是入禅的高僧,学不会渡缘化劫,更不可能舍了这七情六欲。
这一点我做不到像你一般的洒脱,来的来,去的去。不期待相遇,不在乎别离。
你就是时光里飞逝的流星,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了一瞬的精彩,却留下了太多关于天马行空的梦想,于是那一刻的炫目变得永生难忘。岁月常自笑,我们太多情,青春匆匆,愿心年少,时光不老。
我怕自己会老,记忆会断,终将有一天忘记了当初,忘记了自己曾经是谁。忘记了我爱你。我怕见到镜中的自己满目疮痍,面色如老树沟壑,我会恐惧这样的自己。鲜活的生命开始透支自己的生命力,年轻的身体开始变得不自信,我怕听到血液缓慢的流出自己的身体。这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情,会在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惊出一身的冷汗。即使这样,也还是不如你的离开给我的震撼,同样的惊悚,不一样的绝望。
因为你就是我的时光,也是我的愿景。从来没有因为你给的悲伤而怨恨,当然也不曾感恩。我太过耿直诚实,找不到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安慰自己,我只能说,因为曾经拥有,所以我一刻都不曾后悔。只是遗憾,自己没有在最美的时光里遇见你,让你了解我的柔情似水。
现在我徒留记忆,在天涯浪迹,过了如花的年纪,便喜欢搜集一些事不关己的琐碎,在别人的故事里寻找自己的过去,用时光写一封情书,深深的埋葬在春日的阳光下,在山涧种一枝桃花,欣赏这随风的灼灼其华。一切都发生在未遇见你以前,这一刻我不曾想你,不曾寂寞,不曾悲伤逆流成河。
这一刻岁月静好,时光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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