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开始上班了。早早的便出门去了。现在和她关系虽不是明面上的水火不容,但也差不离了。或许这段时间,我成了嗡嗡的苍蝇,只要一晃悠,便让她心烦。我想上班对她来说,就算是种解脱,至少可以愉快一点。
女儿说:工作重要的人,一星期前就坚持在岗了;工作一般的人,今天也要到岗了;工作次之的人,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出门。我想,我应属于次之的人。整天呆在家里,也着实让人心烦。
或许因为她不在的缘故,女儿乖巧了很多。对我也比平时多了些礼貌。究竟是性情的转变还是害怕我对动辄就发的脾气(近些日子容易动怒),我就不得而知了。但却是让我欢喜的。
女儿在我起床前就去了婆婆家,这几天一直都去,我也没过多问。自从我和她关系僵化后,她的父母对我已是陌生了,仿若我百般欺凌了她女儿一般,估计也多了很多厌恶,对我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在这个时候,各家都在忙扫自家的雪,各家都觉得自家的人可怜,也顾不得平时各人的坏毛病、坏脾气。安慰的永远是自家的人。我的家人如是,她的家人如是。我忽然成了夹缝中的人,可又无可奈何!
我吃好晚饭时,她和女儿就进家门了。她连瞟都不瞟一眼,径直就走到了楼上。我问女儿:吃过没?吃过了!在婆婆家,女儿答道。又对我努了努嘴:我要做作业了,示意我关掉正在观看的电视。
近段时间,只要女儿在,家里基本就分成了三个部分。客厅属于女儿(做完作业便是她的电视时间了)、楼上属于她、旁边的小房间属于我。各自为营,没有交谈,更没有欢笑!
用来写字的毛边纸用完了。在家的这几天,我临摹了赵孟的两本字贴,手法熟练了不少,写的字也能慢慢入眼了。幸好有它,要不然真不知怎么熬这些时日。
我去了附近的文具店,依旧是大门紧闭。十之八九的店铺还在关着。旁边的小吃街更是可怜,无一家营业。有些商铺情形应该和我的有些类似吧:员工被隔离着,不能按时返程。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正常起来呢?
上午下了一点雨,路面已经干了,但空气还是有些潮湿,很适合放松一下。我在花园的小亭里,使劲地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即便喉咙有些痒了,也不敢放肆地咳出声来,我怕引起路过行人的误会。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每个人都在努力的照顾着别人的情绪。
推开门。她原本是和女儿在看电视的,可一见到我又一溜烟上楼去了。我想起了以前对女儿说过的话:有些小毛病,一旦被记了,就会被成倍的扩张开来,最后成了庞然大物,让人厌恶不已。在她的眼里,我莫非就是这样的?满目疮痍!
心心和盈盈一起谈论自己的爸妈和他们的小三后妈,都说男的没有几个是好人的!心心说:盈盈,有人给你写情书吗?盈盈说:有!有人给你写吗?心心说:有啊!可是都叫我给扔掉了!盈盈说:你知道我们系给我们寝室起的绰号吗?心心说:给我们寝室起的绰号?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呢!盈盈说:叫我们呆萌四美三零三!别的寝室都谈恋爱了,最少也有两个三个谈恋爱的,就我们寝室一个个傻瓜似的,没一个谈恋爱的!心心听了呆萌四美四个字,哈哈地笑起来了:他们知道什么啊!说谁呆萌呢?我们可都是有故事的人!他们自己才呆萌来!盈盈说:说的是!我心想我们吃过的盐都比你们吃的糖多!我们走过的桥都比你走过的路多!还我们呆萌!心心说:盈盈,你还真会吹牛!盈盈说:那是!我就是会吹!
心心说:盈盈!难道我们系你就没有一个看上眼的?盈盈说:心心!难道你有看上眼的人?!心心说:我没有!我毕业后就要到我妈妈那儿去!我要考我妈那个城市的研究生,而后博士后!我才看不上呢!盈盈说:我妈还叫我出国留学两年!我要出国可不去谈什么恋爱!
她们俩叽叽喳喳的说长道短,又说甜甜和青青她俩怎么也不谈恋爱呢?!心心说:你看甜甜一天到晚把自己苦成啥样了?哪有工夫谈恋爱呢?青青倒是悠闲地很,可是她有工夫就是吃就是玩!她才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呢!要不我们咋是呆萌四美呢!盈盈说。心心她俩都笑了起来。
星期日的下午五点,甜甜和青青都准时地回来了!青青带来一大堆的好吃好喝的,说是奶奶过生日剩下的东西,她的小三后妈让带来给室友们吃的。甜甜也带回来一包肉包子,说是她妈给蒸的,临来才起锅的!还热和着呢!心心和盈盈把她俩带来的东西放她俩面前,狼吞虎咽吃起来!边吃边说好吃好吃!
心心说:甜甜!这你妈妈蒸的包子!好吃!那阿姨病好了啊?盈盈也说好吃!甜甜说:我妈好多了!我大姨也说她好多了!能给大姨洗菜啥的了!心心说:哎呀太好了!甜甜!阿姨好了,你也不要苦自己了!打工干嘛呢?多多学点习,以后好好去工作呢!青青也说心心说得对啊!
盈盈问青青:青青!你奶过生日几十大寿啊?青青说:七十!哎呦!你没看见,我的小三后妈真会办事啊!还专门给我奶奶请了戏唱呢!包了我们那剧场的戏呢!我奶奶喜欢的黄梅戏《女驸马》!把我奶奶高兴地说谁也没有她这个儿媳妇好!
心心说:你妈去了吗?青青说:我妈去干嘛!她是外人了!倒是我,我作为奶奶的大孙子,我也是把我奶奶马屁拍得啪啪响!我爸都直夸我真是大学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啊!
她几个又吃又笑,甜甜说:青青,你家里挺有钱吧?你后妈都给你奶奶包剧场呢!青青说:谁知道到底有没有钱!反正我就知道我亲妈挺有钱!我妈每年给西部地区地学校都捐几百万的款呢!
心心说:打住青青!你可别在其他人面前说!当心有不良分子听说你有个特有钱的妈,对你不怀好意献殷勤!
青青说:吓!我也就那样一说!谁会信呢?!再说了,谁也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拉啥屎!
说的四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二十三年前,我幸运的被我的父母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呱呱坠地的我以一声啼叫开始了这二十三年的生活。
我的家庭平凡但很幸福,在父母的照料下,我愉快的度过了自己最快乐的童年。
我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感谢他们让我懂得怎样去爱和应该怎样去承担责任。
奶奶教会我我怎样用感恩的心去平和的看待事物。
爸爸让我懂得如何去承受生命之重和应该踏入怎样的征途。
妈妈给予了我爱和付出,我懂得了什么是温暖和无私。
在这逝去的二十三年中,我最大的财富就是我的思维。
感谢曾经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是你们即使在风中也与我同行,是你们让我懂得生命是可以相互联结的,因为有你,我们才会不那么孤单
感谢七岁入学的我在校园中结识的同学和学到的知识,知识让我变得充实而不空虚,同学让我懂得什么叫相互扶持。
感谢我这二十年中曾经相遇过和爱过的人,我们既有欢乐也有争吵,因为你们,我的生命才不会显得那么单调,勇敢的去爱,勇敢的去恨。在爱恨的交织中,我们懂得了什么叫珍惜。
在即将逝去的二十三年之际,我不应以年华的流失去悔恨,保留生命的纯真,承接厚重,脚踏实地的迎接每一刻即将到来的美好时光,没有风,我们依然可以展翅飞翔,即使折断了羽翼也没有关系,在雨中洗涤思想,没有光,也可以拥有方向,就算船失去了帆,我们还可以使用双辑。不要悲伤,相信欢乐就在前方。
即将逝去的二十三年,流逝的是年华,沉淀的是思想。就算现在我死了,墓志铭上也可以写上我曾经活过!
第二十三章
我不知道已经在家里呆了多少个日子,只觉得仿佛过了无数个秋季。
一天,我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忽然之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这种沉寂中吵醒。
丝丝早已在打扫客厅了,听见有人敲门就开了门。
我听见从门外进来的声音,我知道是吴明还有阿大他们一伙。
他们进了家门后就径直闯到我的房间里将我从床上拉起来,你知道我不好说什么,面对这样的一种热情我能说什么呢?
走喝酒去。吴明说。
自从老爸离开后,我几乎已经忘却了这样消弭时光的日子,忽而想起喝酒便很有一些不自在,不过盛情难却,我终于还是跟他们去了。
他们说最近小城开了一家夜总会,里面的女人很漂亮,而且音响设备极好,唱歌简直爽死了。
不多时,我就见识到他们所说的那家新开的夜总会了,然而在外面除了能够一睹它的大名外,什么也看不见,仿佛它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小店铺而已。而且外面还摆了很多烤肉摊,摊主正在热情地招揽着顾客。
我们对摊主的招揽不屑一顾,径直朝楼道走上去了。
一到了二楼,夜总会的喧嚣便显现出来了,各种各样的人物在里面窜来窜去,也有跳来跳去的,他们都沉醉在震耳欲聋的dj音乐和啤酒上。
我们在大厅里找了一个能够将我们所有人容下的地方坐下了。后来就有服务小姐来问要喝点什么。
啤酒。他们说。
我没有发表意见,也不想说话,静静地一个人坐着。
啤酒拿上来后他们就先每人倒上一杯,然后咕噜一下喝进肚子里去了。
我不知道是否很久没有喝酒的缘故,刚喝了一杯,脸就开始发热了。阿大他们见状,嘲笑道:若西,你不胜酒力哦。
接着,他们就开始划拳,顿时兄弟好啊、五魁首、骑(七)你下贵阳等等的声音响满了整个大厅。
我没有参加他们的节目,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参加,要是以前的话我一定是一个划拳喝酒的积极分子。
我呆呆地坐在皮椅上,打量着这个夜总会。诚然,它比兄弟夜总会要漂亮多了,变幻莫测的灯光照射在整个大厅内。包房内的声音也不像兄弟夜总会的一样隔着墙壁也能传出很远。
服务小姐不时就会过来推销东西,酒类在她的推销清单中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
每当服务小姐来的时候,阿大他们就找出很多废话来和她闲谈,使得她久久脱不了身,似乎她也没有脱身的意思,一直和他们谈得乐不可支。
几乎到了深夜,我们都喝得差不多了,人人都醉得像是一根根的弯腰驼背的面条。
忽而,一只手掌搭在了我的肩上。那是一只很大很粗糙的手。
我回头望去,发现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正站在我的身后,一脸醉醺醺的样子,白酒的气味不断地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你们很拽哦。他瞪圆了眼睛望着我,就像是变异后的蛤蟆眼睛一样。
关你娘的屁事。我猛地一下将他的手掌从我的肩上弄了下来。
他立刻变得十分生气而十分愤怒,两颗眼珠子更加的突出了。
随后,我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他一脚踢倒在地上了,地上的酒水沾了我一身。你应该知道他的力气完全和他的身体成正比,力气大得像一头牛一样。
立刻,他又向我冲过来狠狠地朝我的左大腿上踩了一脚,我顿感如几百斤的巨石压在了我的腿上,我他妈简直欲哭无泪。
良久后吴明他们才反应过来了,蜂拥过来将这个家伙从我的身上拉开了。他们想把他摁在地上,不过他很快就从吴明他们的手里挣脱了。不过他很快又落到了吴明们的手里,然而他又得以脱身。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几十遍,那个长得像牛一样的家伙终于寡不敌众,在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被我们的人制服了。他们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忽而发觉我只能用右脚来走路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我想这样的状况就如同精神麻痹者一样。
虽然我没有愤怒,但我接下来做出的事情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我从地上提起一张椅子,一跛一跛地朝那个家伙走去。椅子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你应该知道他的脑袋就像一坨豆腐渣一样,没几下就鲜血直流,耳朵、额头还有鼻子都变得血肉模糊不过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也丝毫没有生气,连发怒的心情也没有。
当躺在地上的家伙快要不行的时候,夜总会的老板才出现了,他把我们赶到了楼下,还让我们快走,说警察就要来了。
吴明他们拉着我朝1999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躲进去了,就像被猫追着的老鼠突然躲进了墙脚的一个洞里。
我们躲在一处残破的屋檐下,然后听着鬼哭狼嚎的警报声从我们的前面飞驰而过。这样的声音一直从我们前面飞驰了几十遍,终于在惹得人民群众无法安稳睡觉的情况下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当警察都回家睡觉后我们就从小巷子里出来了,人人的身上都沾满了那种黑色的絮状物,看起来全都活脱脱像是刚从煤灰里爬出来的老鼠。
吴明扶着我,我感觉自己的左脚就像他妈的废了一样。
吴明说:多走走就好了。
于是我们又在各条大街上游魂似的游荡了好几圈。因为闲得无聊,阿大他们便玩起了打灯比赛。结果显而易见,阿大以成功打破五颗路灯的记录名列第一。
良久后我们才散了,吴明一直把我送到了家里。
我到家的时候,丝丝仍没有睡觉,在看电视等着我。
她见我回来,既高兴又担心地问我:你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摔着了。我说。
然而丝丝依然不相信,她硬把我的裤子脱了下来,然后我便看见腿上的一大块地方已经青了。
还说没事。丝丝吼了我一声。
我笑了笑。
是不是又去打架了?丝丝问我。
我想了想,说道:嗯。
丝丝听罢,拧了一下我的伤处,我立刻眼泪花儿就掉下来了。
看你以后还打不打。
不打,不打我急忙说。
随后丝丝就让我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然后去厨房烧了一盆水来,还往里面撒了点盐。然后她就把那些盐水摸在我的腿上,开始我产生了一阵刺痛,不过后来慢慢的就好了,腿也渐渐地有了知觉让一个女人摸自己的大腿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丝丝让我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才让我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经过一整晚的折磨,我躺下后就很快睡着了,一梦到了第二天十二点。
当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酸痛,就像被一百个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一样。
我下了床,在地板上走了走,发觉左腿已经勉强能够行走,但是走起路来依然一跛一跛的,十分难看。
我起来的时候丝丝已经起来了,我以为起来后就可以享受到丝丝美味的午饭,但是丝丝不见了,客厅里厨房里都没有她的影子。
丝丝是不会弃我而去的,我想。然而我也总觉得心底十分没底,顿时一种失落的情绪油然而起。
直到下午两点过的时候,丝丝才回来了。
丝丝回来的时候全身都乱糟糟的,全身上下都被摸了一层黑色的灰尘。
你怎么了?
我望着丝丝哭红了的眼睛。
丝丝没有说话,一把将我推开,径自躲进房间里去了。
我在客厅里板滞地站了许久,顿时一股难受的情绪和愤恨充满了我的心底。有史以来我就没有感到有如此的恨过,即使薛小虎将羊子屎塞进我的鼻孔里,我也没有这般的恨过。
我一瘸一拐地进了房间里。
丝丝正坐在床上不住地抽泣。
怎么了,丝丝,谁欺负你了?
丝丝依然没有说话,反而抽泣得更加的厉害了。
我也再没问丝丝,我走近床边,在她的身边坐下,紧紧搂着她的肩膀。
良久后,丝丝才缓缓地开了口。
丝丝问我:若西,你愿意娶我吗?
我将丝丝搂得更紧了:傻姑娘,我当然愿意。
要是丝丝顿了一会儿,才艰难地说:要是我被人被人玷污了,你还会娶我吗?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像潮水一样从脸上淌下来;我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了。
我抱住丝丝,将她的头拥入我的怀里。
泪水流得更加的厉害了。
小傻瓜,我会娶你的,我说过我会娶你的!
那人是谁?我问丝丝。
丝丝显然不想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不过还是说出来了。
渐渐地,丝丝就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放下丝丝,让她睡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被子。
我慢慢地走进厨房里,发现这里熟悉而陌生的一切,忽而想到,除了给丝丝打下手外,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我打开了我最为熟悉的一扇橱窗,把里面仅有的两只鸡蛋拿出来了。
我打开了煤气炉子。
火焰在我的面前熊熊地燃烧着。
这一切都显得熟悉极了,记得以前我每天早上都会为自己煎几个鸡蛋。而这个习惯是从老妈那里遗传来的,老妈曾经说:吃鸡蛋可以让你长得很快,一瞬间就长成一个大人了。
老妈离开了,可是她的话却言犹在耳。
我将鸡蛋打破后,就放进了油锅里。
滚烫的油将鸡蛋弄得嘶嘶地响。
顿时,一股久违的香味就从油锅里冒出来了。
鸡蛋煎好了,我将它们用一个盘子小心翼翼地盛出来了。随后我将它们端出了厨房,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
我换了一件衣服后就出去了。
倏然,我感觉外面的一切都安静极了,仿佛回到了小城还没有工业化的时代。那时候老鼠还没有长出两个脑袋,也还能听见猫头鹰咕咕叫歌声。
大街上,依然人流不息,小摊主们依然不断地大喊着朝路过的人们推销自己的商品。然而,仿佛一切都安静极了,我的耳朵里似乎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声音。
不久后,我终于寻到了一个熟悉的敌人何肖肖。我将他拉到我的面前,对他说:让薛小虎老地方见。
说罢,他便无比惊恐地逃走了。
不久后,我就远离了闹市,朝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去了。
那里长满了野草,堆满了废弃的砖头和凝固的水泥。
我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在读小学的时候,当时我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对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我看着铁铺里飞溅出的火星就激动不已。
我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铁铺。
前面就是阿四的铁匠铺,因为他是铁匠,所以人们都叫他铁匠阿四。
我以为许多年后,阿四的铁铺或许早已经不在了。
然而当我越过那堆废砖头堆成的小山后就又听到了风箱拉动的声音,同时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也向我传来。
我到了铁铺的面前,发现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阿大依然像牛一样的健壮,外面挂着锄头的架子依然破旧不堪。
你想买什么?阿四看也不看地问我。
我围了铁铺绕了一圈,许久后才说:
我要打一把刀。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蓦地停住了,阿四忽而庄严地凝望着我。
小屁孩,打刀干么?
杀人。我说。
你应该知道我丝毫不是开玩笑。
可阿四还是笑了,说:滚开,不要挡住我做生意。
我真的要打刀。
我这一说,阿四又暂且停止了手中的活计,半响后终于说道:打什么刀?
能杀人的刀。我说。
阿四又顿了半响。
先付钱,后打刀
我从裤兜里抓了一把钱放在阿四的手心里,他数了数,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你你什么时候拿货?
马上。
说罢,阿四就放弃其他的活计,专门忙着我的这一单活。
而我就在一旁看着,这样的情景忽而使我回到了小学时代。那时候我也像这样傻傻地站着,看着阿四把一条条的铁烧红之后放在铁锭上敲打,溅出许多漂亮的火星。随后阿四把打好的铁放进水桶里,嘶地一声,水桶里立刻升腾起一缕缕水气。
那时候,阿四还常常对我们大吼大叫,让我们滚远点,不然敲碎你们的脑袋。我们常常被他凶狠的模样吓得屁滚尿流,不过他从来没有敲碎过谁的脑袋,只是吓吓我们而已,其实阿四是个傻得十分可爱的人。
阿四说,他给我选一块上好的铁,保证一刀下去后骨头都能砍成两截。
我说好。
后来我问他:那铁是不是深海里的玄铁?
阿四笑了笑,说:小屁孩,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这不是玄铁,是钢。
钢也好。我说。
随后阿四问我要杀谁。阿四还以为我是跟他开玩笑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说:你和薛大美有一腿吗?
阿四稍微停下手中的活计,大锤停在半空中,哈哈大笑着望着我故作悄声地说:真有一腿,不过是在薛大美还很风骚的时候听说她跟了张县长以后就不再风骚了。
呵呵我假装笑了一声,随后又一脸死寂,说:我杀的就是薛大美的儿子薛小虎。
我以为阿四会被我的这句话吓一跳,没想到他却镇定自若,还很开心地说:嗯,杀得好,那斯早就该死了。
我没有再说话,然而阿四却把他和薛大美的风流往事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当天色渐暗的时候刀就打好了。
那是一把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刀,刀身有一米五长跟西门吹雪的一样,刀刃雪白发亮,握在手里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我想,这就是刀的含义:冷。
以后又过了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我们就不再暂住在洁癖家了,母亲将行零零碎碎的在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里就全部搬到乐余村新租的民房里了。乐余村新租的屋子,门朝南,门南的东边有一家楼房,所租住的,也是滨海人。是两口子,一对年轻的夫妻。新租的屋子场地是水泥铺设的,场地的西边南北排列,有几棵高大的杉树,场地东南,即那对小夫妻租住的楼房北边,为一片菜园,菜园里有两三棵枇杷树,枇杷树的叶子,呈长条状椭圆形,枇杷果为一串串金黄色如同葡萄样子的果子,枇杷果子吃起来甜滋滋的,果肉如同芒果的果肉,但芒果是不酸的,枇杷果的口味却甜与酸并存。
场地南的南边,通向一条自西向东走向的水泥小路,水泥小路滨临一条小河,小河位于路南,小河的流向与水泥小路平行,也是自西向东。水泥小路的东头不远处,就是与乐余镇西城大路相接连的路口,到达路口,朝南走去,待到乐余镇南河西桥北头之时,再往东转去,行之不久,乐余镇崇实初级中学就到了。
初二下半学期,如此就过去了一半,余下的一半,也在春天的脚步下匆匆走过了。自暂住到乐余村暂住直到初三下半学期临近中考之时,我的上学放学,多数时间由母亲以电瓶自行车接送,电瓶自行车在我进到初三读书的时候出故障了,我就只好自己骑着自行车上下学了。毕竟,乐余崇实初级中学离开暂住之地并不远。初夏的一天,我在家里吃着西瓜,突然,一粒西瓜子磕到了我左牙床的蛀牙上,自此,那颗困扰我多年的蛀牙就永远的与我的左牙板说再见了。那颗蛀牙在被西瓜子磕掉以前,已是半挂在我的左牙板许久了,掉也掉不下来,就那么半挂着,吃饭的时候若是不小心碰到那蛀牙就会很疼。在蛀牙腐蚀的牙根下,在那蛀牙掉落以前,就已有新牙长出了,那颗西瓜子只不过是加速那颗覆盖在新牙之上的腐朽蛀牙的掉落而已。我带着欣喜的心情,将掉落的蛀牙带到班级给缪春晖看,缪春晖看到我那颗掉落的黑乎乎的蛀牙的时候,情不自禁的皱着眉头说:哎呀,好恶心额。从此之后,我吃饭的时候,就再也不受之前那颗蛀牙的困扰了。
在那段时间里,家里的那几只小猫就时常的在那只母猫身边喝着奶,其中有一只较为弱小的猫崽,母猫嫌弃之,那只弱小的猫崽就时常的喝不到母猫的奶了。当我念到初三的时候,那几只猫崽被我的母亲给扔了,母亲怕那几只猫崽影响到我的学习,在初二下半学期暑假之时,母亲和我与姐姐回了八滩老家一趟,暑假过完,再返回到乐余村暂住之地的时候,那只母猫因为哺育那几只小猫崽,饿成皮包骨头的样子了,好在,母亲回来以后给那只母猫喂了一些阿莫斯林消炎胶囊,又为那只母猫增添了一些有营养的食物,那只母猫方才渐渐的再次胖起来,初三开学以后不久,为了不让那几只猫崽影响我的学习,母亲就将那几只猫崽扔了。失去猫崽的母猫一段时间内仿佛怅然若失,成天萎靡不振,呼唤着它的那些猫崽。初三下学期,母亲又将那只恢复生机的母猫装在蛇皮袋里,乘车带到无锡,将那只母猫扔到无锡,自此,那只母猫就不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了。
正如上面所讲,初二下半学期暑假之时,母亲和我与姐姐回到八滩老家过暑假,八滩老家河西的住宅破旧到早已不能居住,遂在三阿姨家过暑假。开头的几天,三阿姨好生招待我们,可是一段时间以后,三阿姨就感到厌烦了,正所谓,亲戚虽相亲,也要保持距离呵。相处的时间久了,难免要厌烦,家人如此,何况亲戚呢?姐姐明显感觉出了三阿姨的不接待,而我和母亲,还没有感觉到。姐姐觉得三阿姨厌烦我们,于是就时常的发脾气,那时是盛夏,我和姐姐抢着吹风扇,因我们只有一个风扇,姐姐就将风扇朝她吹不朝我吹,我就不高兴了,与姐姐争吵了起来。后来,我为了增加我的有理,我任性的无中生有的说我的作业本被谁弄丢了,言下之意指的是姐姐偷走了我的作业本。姐姐自然狡辩,我就一口认定是姐姐弄丢我的作业本的,如此,吵着吵着,三阿姨和外公也不乐意了。以至于吵到最后,母亲拿着行李从三阿姨家和我与姐姐去往父亲的母亲家里去了,第二天,我们就乘车返回了,收车票的人忘了收我们的钱,故此,那次从八滩返回乐余镇,我们就没有花费车票钱。
2005年9月,我就进到初三学习了,初三增设了一门化学课程,教化学的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名叫夏为中,开学后,班主任潘丽红选我为化学课代表,负责收发化学课的讲义。一个月后,我染上了风寒,风寒持续了月余时间,身体虚弱,头晕腰酸了好一段日子。吃东西吃不下去,走路又走不动,因风寒感染,腰过于酸痛。染上风寒的一个星期,母亲带着我去南通市里的一个医院去看医生,我拖着酸痛的身躯,与母亲去往南通,在到达乐余街上的时候,母亲给我买了一些花馍作为早餐,花馍松软可口,葱花零零散散的卷在花馍其中,虽没有馅,然而好吃,那段患病的时间,我没有什么胃口,那些花馍,伴我度过了一天没有胃口的时光。
到了南通市的那家医院以后,医生用一个毛细管在我的无名指上扎了一下,毛细管里就有一点血渗了进去。医生就将那毛细血管拿去化验,化验好后,医生就将那化验单拿给我母亲,通过那次的抽血化验,得知,我的血型是AB型RH阴性。之后,一个漂亮的女护士叫我把裤子和裤头脱到大腿边,我就听漂亮女护士的话,将裤子和裤头脱到大腿边了,其后,漂亮女护士叫我光着屁股坐在桌子上,我就坐在桌子上了,漂亮女护士拿着一支注了药的针筒,照着我的屁股打了一针。其后,我又去挂了一瓶盐水,挂完盐水,母亲又去配了一些治疗风寒的药,其中有一款药,名字叫做,翠莲解毒片。那次去南通市医院看风寒,总共花了约有六百块钱。
初三上半学期也很快过去,过完2006年春节,转眼就迎来了初三下半学期。初三下半学期的学业明显加重,中考总复习已在初三下班学期如火如荼的进行了。各种课程的讲义、资料,应接不暇,每天就是数不尽的作业,作业,真是烦人。还要经常考试,各种课程的考试,模拟训练,一样一样接着来,为了能考一个好的分数,学生们简直成了一种只会做题目的机器了。如此,直到临近中考前一个多月,物理老师杨勤俭在课堂上说了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说:刘景山,像你现在应该回你们老家那里的学校去参加中考了,在张家港外地的学生普通高等中学是不能考的,要么只能考专门是外地人考的高中。然而,班主任潘丽红却一直没有向我说这样的信息。那时,班级里的几个外地学生已经早就回他们的家乡的学校去了,其中,甘肃的那个女同学何婷,在初三下半学期的时候就没有再来崇实初级中学。
离去崇实初级中学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距离中考尚有一个月左右的某一天,我正在班级里和其他同学一起做作业,母亲找来班级,叫我收拾好书包回老家,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我没有做好思想准备,然而,这就是人生啊,聚散别离,不过暂时而已呵,谁能将那美好风景永留住呢?谁能将那美好风景永留住呢?
当我收拾好书包,离开崇实初级中学的大门,那时,我的心里,无疑是怅然若失的。离开崇实初级中学后的几天,母亲就打包好家里的行李准备与我和姐姐返回八滩老家了,回去的那天,母亲总共打包了数十个蛇皮口袋的行李,这是一次搬家行动,从张家港搬回滨海,从乐余搬回八滩,曾经,为了学费,从八滩搬去乐余,如今,为了学校,从乐余搬回八滩,中间经历了五年时光,皆如一场,黄粱美梦,如今梦醒时分,方知这一系列种种经过,不过如梦,转眼成空。
汽车,载着母亲与我,还有姐姐,一路从张家港市,返回到盐城市,滨海县八滩镇的家乡,在到达滨海县加油站的时候,所有乘客就都下车了,是时,我们并不清楚滨海县去往八滩镇的班车在哪里可乘,因为对于滨海县里,我们是颇为陌生的。当我们将行李放下车的时候,有一些的载客的黑车司争机争着询问我们去往的地方,稍后,我们乘上一辆黑车,母亲与之谈好从滨海到八滩的车费总共是三十块钱,然而待到乘上了黑车之后,那个司机才说,并不是从滨海到八滩的车费是三十块钱,而是将我们送到去往八滩的车辆停靠地点的车费是三十块,年少气盛的我觉得被骗了,于是就对着母亲大吼大叫,厉声的责备母亲为何要乘那黑轿车。后来,到达班车停靠地点以后,母亲就又叫了一辆面包车,花了一百多块钱的车费,将人与行李载至八滩镇北街头的外婆家,之后的一些时间里,我们就在外婆家里暂住了。直到后来,母亲在船闸桥北租到小林海家的房子暂住下来,我们才不再暂住在外婆家。
暂住到外婆家的第一件要办的事,母亲就是去八滩中学询问转学的情况,我也跟着母亲去八滩中学询问转学事宜,八滩中学相关负责的主任提出要有先有转学证,然后还要审核,才能进到八滩中学读初三,之后,我就与母亲又回了一趟崇实初级中学开一张转学证,开完转学证,就又返回八滩的外婆家里。返回八滩以后,母亲就不再去八滩中学去询问转学事宜了,而是直接去了八滩第二初级中学询问转学事宜,八滩第二中学简称八滩二中,因为八滩二中是一所不分学生资质情况的学校,所以只要是从江南返回八滩的学生都可以转学到八滩二中学校里读书,并不需要什么转学证,故此,当母亲与我到八滩二中询问情况以后,八滩二中一个叫杨春的老师接受了我的转学申请,然而时值临近中考,初三学生的人员情况早在两个星期之前就已申报入档,故此,我就留了一级,在初二的一个班级里接着读。是时,我坐在南边一组的最后一排,与我同桌的是一个做禹勇武的男同学,禹勇武的家在八滩镇粮西村。新转去的班级里,所有的同学都说着家乡话,叫我倍感亲切。班级里有不少漂亮的女同学,然而有些漂亮的女同学学习成绩却很差,其中有一个漂亮女同学,名叫王文,她的学习成绩倒是在班级里数一数二,不过之后却被转学而来的我后来居上,我成了班级里的第一名。成绩与王文不相上下,班级里的同学以一种崇拜的眼光看我,有一个女同学称呼我为新来的,那个女同学对我非常崇拜,第一名,在班级里难免会受到女同学们的崇拜,这是没法避免的。
转学进到八滩二中不久,母亲就在船闸桥北的一户叫做小林海的家租了房子,小林海一家在外地买了房子,故此,他在八滩的家就空了下来,由八滩船闸桥西卖馄饨的他家亲戚负责招租事宜。在租住到小林海家的房子里之前,还在外婆家暂住的时候,有一天,小留中和小二在房间里打架,那天外公外婆不在,母亲和姐姐也不在,我正在看书,见这两表弟打架我实在心烦,于是,我狠狠的暴揍了这两个表弟,他俩被我暴揍之后才安静了下来,其中,小二被我暴揍以后心有不甘,他用力的以拳头捶着自己的头,仿佛在埋怨自己没用,看他那情形并不是埋怨我暴揍了他,而是埋怨他打不过他的哥哥小留中。
自转学进到八滩二中读初二的时候,离期末考试也不远了,曾经认识的朋友,比如,程国虎,已经与我不相熟悉了。是时,程国虎在初三强化班里准备着迎接中考,每当我骑着自行车上学放学,途中,倒也偶尔遇到过几次程国虎,不过,只是擦肩而过如同陌生路人而已。八滩二中的门口有摆摊卖鸡蛋饼的,那鸡蛋饼是盐城特色小吃,摊鸡蛋饼的工具有一个大圆的铁鏖子,一个类似竹蜻蜓的刮子。盐城特色的鸡蛋饼与山东特色的鸡蛋灌饼与煎饼是不同的,面的形态与山东杂粮煎饼的形态相似,实质却是有区别的。山东杂粮煎饼和的稀面里添加了玉米粉,而盐城特色的鸡蛋饼所和的稀面里是没有玉米粉的。将稀面以勺舀上,倒在铁鏖子上,再以刮子如同画圆的动作使稀面在铁鏖子上被塑造成一个大圆形。将鸡蛋一个打入其上,以刮子刮匀至饼面,待饼固定成型以后,再以小铲铲之,使之翻至另一面在铁鏖子上加热。之后,再在饼上放一根一剖为二的火腿肠,再在火腿肠扫上酱,或为辣椒酱,或为甜面酱,再洒上榨菜丁、切碎的香菜,然后就用小铲将饼叠起,饼的两头同样叠起。如此,一个盐城特色的美味鸡蛋饼就这么做好了。
于是,李军用订票软件,迅速订好了明天到嘉兴的车票,并早早地休息。
第二天一早,两个年轻人早早地起床,收拾好了各自的东西,乘公交先到了黄山的火车站,随后,就一同乘上了前往嘉兴的火车。
两人在嘉兴火车站下了车,李军帮助昂梅拿着双肩包,并带上了在黄山购买的有关土特产。
李军笑着说道:真的想跟你一起回平湖。
昂梅笑着说道:且慢,我的母亲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呢。
李军笑哈哈地说道:总有个第一次的吧!
李军的请求,没有得到昂梅的肯定,只得说道:那只得等下次,你肯定的时候,我再上岳母大人家了。
只见昂梅用右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着说道:这还差不多。
李军随后说道:你如何回平湖,乘去平湖的公交车吗?
昂梅笑着说道:我以前听同学说过,在嘉兴的火车站出口的门口边上,有时会有我们平肖的出租车,我想乘加平湖的回程车,那样,相对价格比较实惠。
李军笑着说道:好吧,那么,我们就在出口的地方,找一下你们平湖的出租车吧。
随后,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嘉兴火车站的出口处。
由于是中午时分,进出的人较多,于是,他们顶着炎炎的骄阳,终于,在走出火车站后,在北面的一条道路上,看到了挂有平湖牌照的出租车。
昂梅上前询问了一下价格,还是比较合理的,于是,就谈妥了到平湖县城的价格,打开车门,昂梅跨入了出租车的后坐位。
李军在边上,将昂梅的东西,递了进去。
两个年轻人的双手,依旧握在一起,不一会儿,司机又叫到了两个回平湖的客人,于是,司机说道:后面的乘客,请俗称了,我要开车了。
随后,李军双目紧紧地盯住了昂梅,并叮嘱道:你到了家,要给我发条短信,你外婆的情况,也要跟我说一下。
随后,昂梅坐的出租车,起步了,李军在后面,目送昂梅前行,一直到看不见出租车,李军才又进入火车站,购买回杭州的火车票。
不知后事如何演绎,且听下回再来分解。
难得清醒。
我总觉得,深夜,是一个所有负能量爆棚的时刻,而事实也是,我所有不堪回首的过往,内心不愿深诉的难过,无法言及的伤痛,每每深夜,总会不可阻挡的抖落一地。
我哭着投降,想否认,想退让,想妥协,想无视一切,可是内心像压了块石头,踹不过气。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莫名的就泪如泉涌,有些回忆太痛,痛到我自己都不敢触碰,可这夜,丝毫不留情面。
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毅力,能强忍着不去做,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勇气,能让有些事,就这样深埋在时光的尘埃里,连同那些人,一起埋葬。
我笑着告诉自己,遇到的人渣,丢掉就是,还有碰到那些狗血撕逼的事,且当它是一场闹剧,随风有多远滚多远,有些人,再也不要见,有些人,一笑泯恩仇。
小时候总觉得,开心的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长大后才明白,开心的是能想不做什么,便不做什么。
不用口不应心的周旋,不用捂着伤口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有人说你善良,你能告诉他我善良,不等于我好欺负,交想交的朋友,做想做的事,爱想爱的人。
一直以为,能谈天说地,能吵吵闹闹,能深信不疑,能以诚相见,不弃不离,不可辜负的,才叫朋友,后来明白,朋友这个词,已被用的太泛滥,有利时为朋友,转身可陌路。
关于爱情,我只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喜我所喜,忧我所忧,陪我颠沛流离,陪我嬉笑嗔怒,我能闹,而你要笑,我信你不会离开,你心之所至,目光所及,都是我,只有我。
我知道,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可是,听过那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的人很多,我是其一。
我知道,我敏感,我小心眼,我莫名其妙,我喜怒无常,我自己都嫌弃自己。
突然很想,穿过空间如质问一次,午夜梦回,你可有一丝愧疚,却又明白,什么都无济于事,当伤害已经铸就,忏悔便为时已晚,时间从不会给谁从头再来的机会。
而此刻,烦躁的我,想骂人。
有些人,不配不出现在你的生命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是小妖,微博:小妖的浅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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