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我的
【一】
袁迪宝和李丹妮这对年过八旬的老人跨越五十多年的异国恋情,已众所周知。提起他们,不是为重复这个浪漫生动的爱情故事,而是看到某卫视频道做节目,邀请这对老人做嘉宾时,李丹妮老人说的一句话。她说,后来在法国,辗转收到袁迪宝寄去的信和一张全家福,她看了良久,说:我的袁迪宝很幸福,那一刻,我感觉到内心充满宁静。
她说我的袁迪宝,而彼时的那个男人,早已为人夫、人父,对她来说,他只不过是曾经的恋人,现世中,已和她毫无关系。可是她依然觉得他是她的,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没有因为时间、距离和漫长的离别而改变。她甚至觉得,他们此生已经不可能再相见,但,他依然是她的。天涯海角、天荒地老、天崩地裂,他都是她的。她知道就好。
这种爱的感觉真的太奢侈。你是我的,足以圆满地包裹起彼此一生的情爱。不管你在哪里,在谁身边,是不是还活着,你都是我的还有更好的表达来诠释爱情的永恒吗?
【二】
曾经,母亲很多次说起过外婆的旧事。外婆和外公结婚半年后,外公就去当兵了,之后很多年没有音信。直到外婆60多岁的时候,收到外公从台湾寄来的信。信里什么都没说,只说他还活着,并且从此以后,他定期给外婆寄钱。
外婆不识字,可是每次收到钱,都让人替她给外公写封信,信的开头都是我的坤,你好吗。其实虽然外公不说,外婆也一定知道,在那边,外公一定有了新的家室,有了妻子和孩子。但她从来不问,只是常常这样去问候他:我的坤,你好吗?因为在她心里,他永远都是她的,她也永远都是他的,从来没有改变过。
那么多年,外婆带着母亲没有再嫁,等了外公一辈子,他们却再也没有相见,直到前几年外公在台湾去世,半年后,外婆也去世。走之前,外婆喃喃说,我的坤,我去找你了。
我愿意相信在那个世界,他们重新在一起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分开过,他们一直都是彼此的。
【三】
很久之前,看到QQ好友栏中,网名为往事的网友的签名是这样一句话:我的小宝,你一定要快乐。
那句签名直到现在,都没有换掉。
因为工作关系曾经加过很多人为好友,有的没有备注,加进来也并没有联系过,所以,我已想不起来他是谁。IP地址是本市,资料显示是男性。其他便一无所知了。只是他签名的这句话,令我微有触动。我想,这句话,是对一个女子说的吧。那个小宝,必定是他深爱的人。而现在,他们也必定已经分开,甚至分开了很久。他不再知道她的消息,也无从诉说他的牵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自己:我的小宝,你要快乐。
我想,他的心一定充满想念、疼惜和宠爱,因为在他心里,她依然是他的。
无从得知他们的故事,一个已经在形式上结束的故事,可是我依然觉得他们还是用心相守的恋人、情人和爱人只要我知道你是我的,我认定你是我的,我们就依然在一起,从不曾分离。
这才是爱情吧?没有形式如何?没有名分又如何?哪怕不能相守甚至不能相见,或者已经彻底失去彼此消息。可是又都如何?你依然是我的,依然是我心里唯一的爱人,我知道,我也是你的。
如此,我们的爱便得以天长地久!
九月的一天傍晚,文西正在厨房忙活着,听见客厅刚进门的丈夫程思亦的声音:“文西,你有朋友在日本呢?”
“啊?没有吧。”文西有点摸不着头脑,便擦擦手,来到客厅。
“从日本寄来的明信片,给你的——风景不错噢。”程思亦说着便把手里的明信片递给文西。
文西有些疑惑,谁会从日本给她寄明信片呢?一看那上面的文字,文西顿时明了,那字迹再熟悉不过。
是他,他什么时候去日本了?单位临时出差?
文西怔怔地读着那几行字:
“To西西:
生日快乐!新婚快乐!
20XX-9-133:57pm于京都岚山”
类似这样措辞的明信片文西已经收到二十多张了。永恒不变的“To西西”,然后一句话,最后落款是日期、时间和地点,却从不留下名字。这样的写法文西再熟悉不过,她寄给他的明信片亦是如此。这是文西和他之间的默契,还有,秘密。
“是谁寄的?能认出笔迹来么?”程思亦站在文西背后问道。
“噢,是一大学同学寄的,她前一阵子告诉我要去日本出趟差来着呢,没想到她竟然在那儿给我寄了这张明信片。”文西想都没想就编了这么一个谎。
他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谁都不打算告诉。有人问起时,她甚至会假装与他并不很熟,仅仅限于那几天的“同事”关系,只知道他爱好摄影,人挺温和的。
最初遇见他已经是整整六年前的事了。
那会儿文西研究生还没毕业,有一次一个师兄的单位主办一个大型国际会议,需要两个会务助理,她就跟另外一个同学一起去了。
会议第一天忙下来,文西觉得很累。不过一想到一会儿可以吃大餐,疲劳仿佛立即烟消云散了,文西不自觉地低头独自偷偷乐着。
走进华丽的宴会厅,文西好奇地东张西望,四处打量。宴会厅中央的大水晶吊灯晃得她眼花,文西赶紧收回了目光,揉揉眼,接着看棕色墙上的挂画。
有淡雅的水墨画,也有浓艳的水彩画,还有一种文西说不上名的画。以前也偶尔见到过那种画,多是风景,美得不似真的,不像画的,可也不像是照片,大概是用电脑绘制出来的吧。
文西边想边掏出手机,给妈妈发短信,汇报这第一天的工作情况,还有这华丽丽的五星级宾馆,边发边忍不住一个人傻乐着。
正发着短信,文西眼角余光感到有光迅速闪了一下,挑了挑眉,摁下发送键,这才抬起头来。只见“同事”小李淡笑着向她略一点头,手里是那一个几乎一整天都没离身的单反相机。
会议第一天,文西还不知道所有同事的名字,只偶尔听到领导喊他“小李”。见人家微笑着对自己点头致意,文西灿烂地露齿一笑:“嗨!”
小李走近来,或许是受她那灿烂笑容的感染吧,笑容深了些,问道:“笑那么陶醉,给男朋友发短信吧?”
陶醉?第一次听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笑。呵呵这不算个坏词。文西挑着眉,眯着眼,有些不好意思:“人家还没男朋友呢!是给我妈发短信。”
“呵,小姑娘,原来是给妈发短信这么乐呢!”他有些惊讶。
晚宴开始了,大家围坐一桌,他在文西对面。文西时不时地同旁边的人说几句;他则不太说话,一直安静地吃着,有人对他说什么时,他就略略侧过身倾听,有时点头,有时带着玩味的笑意轻轻摇头。
他就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文西想。记得上午她和其他同事、领导八点就到了,他九点多才来,一进门,见他没怎么跟人打招呼,就一个人找个沙发坐下。笔记本电脑摊在腿上,专注地在键盘上敲着。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他才和她说了这两句话。
一周的会议终于就要结束了,文西夸张地甩甩胳膊,放松放松一下肌肉。文西以为与这些“同事”的关系或者说缘分就将到此为止了,以后估计不会怎么联系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闭幕那天下午在会场里小李会邀请她看他拍的照片。文西从来就不热衷于摄影,甚至自己都不太爱照相。不过,那会儿反正已经没什么活儿了,她想了想,看就看吧。
后来,文西每每回想当时的情景,都有些恼,又很有些庆幸。
恼的是从看照片的那个下午开始,文西喜欢上这个已婚,比她大十三岁的男人。
庆幸的是她没有错过认识这个男人,庆幸的是因认识他而看到了另一种追求,另一种生活,另一个她所不熟悉的天地。
若不是那个下午,文西不知道美得童话一般的照片是可以拍出来的,而不是PS出来的,更不能想象并不漂亮的自己在镜头中也会有几分动人。
若不是那个下午,文西不会想象有一天自己也会背起背包,独自远行。
那天下午,在会场的最后一排,他先给文西看开会这几天拍的照片,包括最后两天去游玩的照片。很多是工作要求拍的会场上的情况,并无多大意思,他飞快地按键到下一张,下一张。文西在眼花缭乱中突然看到了自己:低头发短信的侧面,笑得——的确很陶醉。文西急急地让他返回去再看一下那张照片。
因台上还在闭幕致辞,文西压低了声音。他侧低身来:“嗯?”文西再说了一遍,他笑了,返回到那张照片。
“你偷拍的啊?!”文西把椅子挪近了点儿,紧盯着电脑屏幕轻声问,惊讶,但没有责怪——那张照片的确拍得不错,呃,是把原本不怎么样的自己拍得不错。
“呵呵,你自己先看着,我去一下洗手间。”他说着便站起来,声音擦过文西耳畔。文西脸一红,慌忙点头。
后面,文西在一大堆照片中又看到几张自己的照片夹杂其中,都是背影和侧面,很专注的样子,浑然不知外界纷扰的神情居然有那么几分动人。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文西把邮箱写给他,让他回头有空把照片发给她。她不是一个喜欢照相的人,那一刻却很想留下那几张被偷拍的照片。
文西看他在输入名字时选了“茜茜”两字,急忙纠正道:“不是这个茜,没有草字头的!”内心窃喜不已,他没有输入“文西”,而是“西西”。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只听到有人喊你小李。”
“哈哈,我叫李晓青,春眠不觉晓的晓,青草的青。”他开心地笑道。
“噢,李——晓——青。”文西边念着,边飞快地掏出纸笔记下来。
后来,他又打开自己的博客,给文西看他的得意之作。听他讲着这张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拍的,那张又是怎样选择拍摄角度的,文西只有惊叹的份儿。
分别后好几天,才收到他的邮件,却只有一张大合影,他说,同事在整理照片时删掉了很多与工作无关的照片。文西的惊喜顿时变作失望。
沮丧地打开QQ,查找他在邮件中留下的QQ号,加为好友。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回应,便关了QQ。
过了两天,文西才想起开QQ,果然,他已经把加为好友,发了一句招呼:“你好,西西”。
两人就这么开始聊开了,天南海北,有一搭没一搭。
后来,文西把搁置了两年的博客重新拾起;
后来,学他,也开通了微博;
后来,听他推荐的音乐,读他喜欢的书,看他为之着迷的电影;
后来,独自一人骑车去后海,去南锣鼓巷,去圆明园,去故宫,去北海,去798……
后来,收拾行装,出发,远行。
后来……
第一次独自出门远行,是去庐山,在那儿文西给他寄了第一张明信片。青山飞瀑,看着就很凉爽,希望给在北京酷暑中的他带去一丝凉意吧。
那一阵,文西天天单曲循环《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开头几句百听不厌。一天,在微博上写道:想有一天,信箱出现一张美丽的明信片。
几个月后,文西收到了他从新疆寄来的明信片。后来,他每出去旅行一次,文西都能收到他从当地寄来的明信片,都是风景,很美。
后来,文西习惯每到一地便寄两张明信片,一张给自己,另一张给他。
两人的明信片都通常只有一句话,文西是怕自己再多写两句就会忍不住让想念从笔端流出。他呢?他为什么每次也只写一句话?文西不止一次想这个问题。有一次问他,他先发过来一个爆笑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很不满地回答:“你每次不也这么吝惜笔墨,惜字如金?”文西想想,也是,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她不知道他在那头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才编了这么个理由。真实的原因是他不想让她知晓他的想念。
他已婚,她未嫁。他和妻子生活融洽,他喜欢文西,带些兄长般的宠溺,也带着些克制。
她不知道他每次都是写完了便立即把明信片投进邮筒,怕再耽搁一秒就会改变主意,加上“想你”两字。既然两人不可能,那就不要招惹她。所以,他从不在明信片上写下任何想念的话。
同学见到文西的明信片,总是问谁寄的,文西便说,一个高中同学,最近两年爱上了旅行,没事就出去游山玩水。
他每次出去哪儿旅行都是会告诉文西的,这次去日本竟然没有告诉她。
晚上,文西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那个名字,编写短信:“收到你的明信片了,好漂亮啊。嘿嘿什么时候去日本了也不告诉我……”故作随意的语气。很快收到他的回复:“呵呵前几天回来了,临时出差。给你一个惊喜嘛。”
是很惊喜。文西幽幽地想。
两天前,她读到这么一条微博:旅游时最好的习惯:找个舒适的小店,挑张雅致的明信片,送给中意的TA,背面写上:某年某月某日,下午某时,天气晴,我在某地,想念你。
你会一直注视着我,为我加油,对么?
那年秋季,升入高中的第一天,也和你成为同桌的第一天。印象最深的还是你那清澈明亮的眸子,你笑着告诉我你叫蓝Z皓。我还笑你这奇怪的姓,你却告诉我我长的很像你的一个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那是的我怎么会知道那朋友是你一直最深爱的人。
你还记得么,那节在上午的体育课。对,就是那节。记得那天起晚匆忙上学忽略了早饭。上体育课时肚子直叫,我以为我能忍住。跑在最后的我,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在恢复光明时,你抱着我,你向医务室跑着,你的汗大滴大滴的掉着。记得那天你给我说,其实,我们一直都时朋友对吗?嗯我无力的答着。你又怎会知道那是我最难忘的一天。
我们像世界上普通的同桌一样。记得每当上课无聊时我就写写小说,有时让你评价评价。每次你都皱着眉说看不懂,不过写的挺好的。有一次啊,我终于忍不住了,看不懂又怎会看出好?我把书往桌子上一拍。这一拍惊动了讲课的老师和听课的同学,你埋怨的看着我无辜的望着你。结果,我们欣赏了一节课的校园风光还记得上晚自习的时候你总是把书一立,睡起大觉来。你之所以能有怎么好的睡眠质量还得多亏我啊!我会很安静很安静的写作业,这样才能更好的倾听老师的脚步声。
谁会想到三年后,就要高考时,却收的你的不幸消息:那天晚上你从九楼的楼顶上摔下,那时起你就忘记了我,忘记了在一起的时光,忘记了这世界当我知道真相是早已是泣不成声。原来你发现有一群不伦不类的小混混总是找我事。
有一次中午吃饭时正好轮到我去打饭你在座位等,我把手机落到了桌子上。你并没有告诉我,他们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让我晚上去教学楼的楼顶上约。你删了它。你独自一人去赴约早知道,我一定一定不会把手机落桌子上。我再见到你时,你嘴唇苍白,面容憔悴,死前的痛苦还留在你的脸上。我轻轻的叫着你的名字,你始终都没有在睁开你那清澈明亮的眼睛。眼泪已悄悄滑过我的脸颊,带着一丝热度。我知道你一定在怪我。原谅我
我昨晚做了梦,梦里的你安慰着我,告诉我我最近写的小说你看懂了,你很喜欢主角的名字,叫,蓝凝珑;你还告诉我,你会一直陪着我,一直注视着我,为我加油。我笑着醒来,眼前却没有你,空荡荡的,是我最怕的黑暗。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还记得找我?我以为
今天就高考了,我迈进考场的第一步,我就感觉到你在注视着我,为我加油。我嘴角上扬,轻轻拭去挂在眼边的泪水我就知道你会的,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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