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炎热刚刚开始。蝉鸣蛙叫,斑驳的树荫里那一个一个走过的足迹里,不知道谁还记得我曾走过的痕迹也在这里。
生活,总是那么无声无息的变幻着自己容颜。今天是晴天,或者明天就忽然下起了雨,你曾告诉我说,夏天就是这样的天气。诸如备雨具之类的话在耳边,依稀昨天。
风,时而刮着。还是热的不舒服。我说喜欢春天,你总是纠正我应该喜欢四季。谁的生命里都希望是美好的,可是谁有能阻挡任何的外力侵袭。我喜欢了四季,也就喜欢了你。把你的一言一行都想成了四季的风,无论是柔还是急,我都迎着风,只想在那里能看到你的样子。其实,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四季吹来的风里只能想着有我有你。
总是想,如果来世成人是不是真的还能遇到你。只是彼时的你是否还能记起今生的我,我是不是也未必能够认出你。
缘分这个东西,其实就是命。可遇不可求,就如云起云落,随风来去东西。 茫茫人海,有多少是插肩而过不相惜的呢?能和相爱的人相濡以沫,和不爱的人相忘于江湖。这就是件和缘分有关的话题。
一个人就是汪洋中的一个孤岛,周围全都是海水,其他的岛离你太远了,即使看得见,也只是相邻的影子,终究是遥不可及的。也会困惑着自己的思想,是不是真的就如此孤立,亲疏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事。我想着你,或者你未必会想着我一样。就如,两个岛屿,回头就能看到,可是终究有一个一直坚持仰视。也就没有回头,也就没有了相见。
忽然的某个时刻会害怕,害怕自己身边的人离去,仰或者自己突然的离去。下面的路会是什么样,困惑着自己。这是不是和爱情相似。想念惦记,害怕失去。其实,生活就是如此,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谁不想坚持到最幸福。
每个人都有一道心门,往往打不开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就如一座城,也许一辈子只去过一次,可是有谁不是为了某个念想或者某个人呢。终究知道念着的某个城真的是为了某个人而已。
夜,还是一刻不停的来了。喜欢夜的黑和寂静的我,拥一席被,可以坦然的看书,听音乐。可以把心事说与夜来听,其实,也就是喜欢一个人安静。繁华的时候,我还是坐在离喧闹最远的地方,落魄的时候,我也没有退缩。这就是真实的我。而你呢 ,只是我生命里虚拟的一个你,那么不远不近的在我的影子里,不离不弃。
时常独自走在大街上,听喧闹的声音里传来百货大楼的钟声敲响,那么你呢,是不是也在这个时间也会听到那刻的钟响。那首经典的香格里拉,我会听上一整天,那么你呢,会不会也在某时听上一遍。我不确定,因为世界的万物都是在变,不是单纯的一个人或者我。于是,我们还是没有默契的相识于某个时刻。
遇到你,我不知道会是在何时,只是想到了诗经里的那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说与你听,你可懂,若是你知,可是你又在哪里。
生命里的过客有几许多,我不知道我会是哪个。走过的路,那一步步的足迹里有你来过的痕迹,来过,就不会忘记。
那么那个你又会是谁,是风,是雨,还是枝头那一声脆鸣后离去的燕雀。亦或者你其实就是我,我就是你。
王路
张国荣有首歌,叫《第一次》,这么唱的:不快乐,怎解决一切事?放开隔膜与矜持,你不应幼稚“爱”这一个字。
这句话有着很深的哲学内涵。不是形而上的哲学,是人生哲学。因为很多误会、不解、挫败和灰心,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源于隔膜和矜持。而隔膜和矜持的产生,则是因为太把自己当回事。
就拿自己来举个例子:
很多年前的时候,我还是个比较羞涩的小男生。其实也没有太多年,写文章嘛,夸张一点。大概是2006年年底吧,我记不清了。那时候我生病了,感到非常郁闷。但生病不是没有任何好处。有个好处,就是它是一块试金石。谁关心你,谁不关心你,你一生病,一切都明了了。所以,赶到年关的时候,我适逢其会地生了一场病,重感冒。
当时刚有人人网,还没有微博。人人网具备发状态的功能。我发了一条状态:感冒了,好难受。
意思大家都懂吧。我相信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发过这种状态。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呢。谁没有过生个屁大点儿的病就指望全世界都给你送来关心和慰问的时候呢。
但当时的我,还很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并不在乎全世界的问候,只在乎一个人的问候。——假如今天的我能够穿越回八年前,一定会劈头盖脸地把那时候的我痛骂一顿:就你丫这窝囊劲儿还谈在乎不在乎?想收谁的问候给她单发短信不就得了,何必在这儿故作高冷地昭告全世界呢,难道全世界会代表你通知她不成?
但那时候的我也有他的理由:我不想乞求一份安慰,该来的安慰自然会来,不该来的安慰我不勉强。
今天的我,只恨不能穿越,否则一定会穿回去用两个响亮的耳光点醒他:当你发布这条状态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在乞求了。
当你做一件事情,只为期待某人看到,又很渴望她对此做出反应的时候,你实际上已经放弃了自己主宰自己命运的权利。无论她回复与否,你都输得很惨。不是输给她,而是输给你自己。因为从这一刻起,你将自己的快乐和悲伤,全然交付到了别人手中。将有一人掌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决定你这个晚上能否安然入睡。——还有什么比这更恐怖的事情呢?
好了,这个暂且按下不表。为什么我要把当初那么糗,那么不堪的往事自曝出来呢?因为我中秋节碰见一个人。一个在我看来病入膏肓的人。一个盲目、自卑,又陷入自己臆想的世界中不能自知的人。然后,我怵然惊觉,自己当年也是这样子,只是程度不如他这么严重。
那个人是我认识好几年的一个网友。他约我见面,我本来不想去,但因为他之前帮过我一次忙,我就答应了,约了下午两点半在太阳宫喝点东西。一见面,我就被他的造型雷倒了,大波浪。他是个留着大波浪的男生。我装作不太在意,找了家能聊天的地方进去了。
我问他来北京之前在哪儿工作,他说荒废了三年,因为网恋。那个女孩不用手机,只用QQ,他就一天24小时盯在电脑前,他说他不敢离开。我说,网恋也用不着一天24小时聊天吧,那女生是在上学还是在工作?他说,那女孩并不是用QQ跟他聊天,而是用QQ签名档跟他聊天。他必须得时刻留意签名档的更新,不然可能有些话就漏了。
他今年25岁。我对他说,你给我的印象只有四个字:病入膏肓。我建议他先赶紧找一份工作,哪怕是在路边发传单也好,不求别的,只求有一碗饭吃,对社会有一点如实的了解。可惜他不大理解,他说我的建议没有任何创造性,因为别人都那么说。
虽然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每个人都有根深蒂固的成见,他还是让我吃惊不少。他觉得自己很了解自己,很了解社会,实际上他四年里工作的时间加起来没超过三个月。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太缺乏和社会接触的人。因为太匮乏,所以才用自己的臆想去填补,慢慢地,成了一个极端自以为是的人。
一个人要了解自己,必然得了解他人。要经由许许多多人的眼反观自己,才能更清楚自己的处境。不然呈现在自己脑子里的虚妄影像,很容易让人患上矫情病。
矫情病的特点是,觉得别人应该无条件地理解你,认同你,关心你,在乎你。
他们不知道,理解、认同、关心、在乎这些,是世上很稀缺的东西。想得到理解和认同,需要付出许多辛苦和努力,要先努力去理解他人才行。至于关心和在乎,根本不是可以强求的,那是一种本能。
反观自己就可以知道,你天生愿意关心一个漂亮的人,对你好的人,而不愿关心一个丑陋的人,对你不好的人。所以同样,假如你不是很帅,又没有对别人很好,就得学会接受不被关心和在乎的现实。
当你昭告天下乞求关心的时候,得先做好受到冷遇的准备。人真正要学习的,是如何与冷遇相处。换言之,要学会不在乎。当哪一天,你可以不再在乎有没有人关心你、理解你的时候,矫情病就治愈了。
在效益还算不错的企业里工作了几年后,我真是受够了每天朝九晚五三会四卡,日复一日的日结果周计划月计划年计划,天天都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效率的大小会议和虚假的人际关系上,能有什么计划?
一睁眼一闭眼,一天就过去了,日子走得飞快,我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叹气,想到又要去上毫无意义的班,我就想一直睡下去。
X先生像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餐,心情大好的把一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我拉到餐桌,递给我一杯牛奶和一块三明治:赶紧吃,吃完了咱辞职去!
我一口奶差点喷出来:辞职?咱俩?
看你每天上班跟上坟似的,我看着难受,如果这么不想上班,那咱就趁着年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人怎么活不都是一辈子?
可你刚升了职,这样太可惜。
我内心纠结犹豫,虽然我一直想走,但因为怕耽误得领导赏识前途一片光明的X先生,一直没说出来,现在X先生说走就走,我反倒犹豫了。
没什么可惜的,当初我是因为你才来的,现在你想走,我干嘛还留在这里?
我感动坏了,但光感动没用啊,想到经济问题,我又消沉了:那我们都没了工作,吃什么?
我每天上班压抑,一下班就拖着X先生到处吃喝采买,购物减压,看着票子水一样的流走,堵在心头的气才消下去。每天如此,辛苦赚的票子压根没攒下半毛,想要自由却没有自由的本钱,想走又走不了,这种郁闷又加重了我的购物综合征,如此反复,恶性循环。
X先生看出我的忧虑,返回房间拿出一张卡递给我:省着点话,够咱俩用个大半年的。
我抓着卡,眼睛放亮,嘴上却不依不饶:好啊,你竟然敢存私房钱!
X先生淡定的咬了口三明治:我不存钱怎么给你赎身?
我抱着他猛亲一口:念你初犯,下不为例!
上了这么多年的班,就数第一天和这最后一天最开心,我们速度的交了X先生之前就打印好的辞职表,在第一个会议开始前,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一路上我又想买点什么来庆祝一下,X先生大手一拦:咱从现在开始,要计划经济,在钱花光前,一定要开源,在开源之前,要先节流。
我俩毫无预兆义无反顾的跳出了大单位,单位在我朝是个神奇的词,进了单位就像找到了组织,就连被威胁的时候,对方也会指着你鼻子叫嚣:你哪个单位的?!一副找你老大出来的架势。
没有老大的庇护,这对于老一辈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且极其危险的大事。一家有个失业的已经是天大的事情,更何况是两个人同时失去了稳定收入,这对父母辈的来说,简直要翻天。
我俩回到家里,开始了自力更生多劳多得的SOHO生活,也就是所谓的自由工作者,对这事反应最大的,就是我俩的父母。
在大多数人眼中,自由工作者或许并不是一种特别好的职业,甚至都算不上职业,几乎等同于无业游民,但在我和X先生看来,我们只是想选择一种更适合的生活方式而已。
没有公司每月发的固定薪水,没有五金一险,没有所谓旱涝保收的安全感,但却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24小时。
木已成舟,吵也吵了骂也骂了,父母就算对我们的决定再不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盼着我们把那鼻屎大的积蓄花完,然后再屁颠屁颠的另找工作。
我们摩拳擦掌要大干一番,我们设计产品但没有销路,一直干技术的我们开始尝试着推销产品,信心满满的拿着自己设计的产品和宣传册,去到相关卖场挨家推销。
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当头,我和X先生都骑着一辆小电动车奔走在销售的路上,多少次,X先生在前面吸着尘土飞扬的空气开车,我坐在后面左手一袋产品右手一袋宣传册,没手撑伞,X先生怕我晒黑,在我头上披上他的长袖衬衣,衬衣像斗篷一样照着我,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只鼻子。
为了省钱,我们养成了出门必先灌上两大壶白开水的习惯,X先生原本白得跟馒头一样的脸,晒得又黑又糙,而我为了省下剪头发的钱,干脆留起了长发,X先生的头发是我用剪刀深一刀浅一刀的薅下来的,看着镜子里跟民工一样的我们,完全没有了以前都市精英的摸样。
虽然外表无法直视,但这种为自己的未来而奔波的心情,是喜悦的,激动的,虽然我们收获了无数的白眼和拒绝,甚至被骗,但,我们也得到了订单。
有了固定的销售对象后,我们总算松了口气,在积蓄用完之前,我们终于不必再为要不要重新找工作而烦恼。
有了自己可以支配的自由时间,只要我们愿意,我和X先生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当大家一大早连早点都顾不上吃就去挤公交地铁的时候,我和X先生坐在窗边的餐桌上,听着优美的音乐,吃着自制的爱心早餐。
兴致好的时候,我俩还会手拉着手,一起去菜市场挑选最新鲜的食材,然后再兴高采烈的回家一起对着食谱做一桌好吃的,我和X先生都是吃货,可以不穿好的,但对吃的绝不含糊。
在家上班的不但省了服装费交通费快餐费,还因为空闲,我们开始研究食谱,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X先生早早去菜市场挑选最新鲜的食材,然后再兴高采烈的回家一起做好吃的,锻炼厨艺又增进感情,最关键还卫生实惠。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管怎么样,当同龄人都在外面吃着没营养的快餐时,我们已经喝上了自己炖的靓汤,吃饱喝足再看看电视搞搞卫生,中国大多数打工一族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也不过如此了。自由工作虽然收入不稳定,但没有了很多上班的套餐开支,一个月下来,拿到手的钱跟上班的也差距不大,这样的生活,我和X先生是满意的,至少对家里有房无贷且没有太多物质欲望的我们来说,还是很惬意的。
现在说来轻松,但回想起当时我和X先生在失败的时候,在被人拒绝的时候,在被家人和朋友怀疑的时候,被舆论压力和经济压力逼得差点顶不住又想重新去找工作的时候,那种感觉,现在想来,都是一种成长和考验,还好,我和X先生挺过来了,月朗星稀的晚上,我们手拉手到天台上看看夜景,我依偎在他身边感慨道:还好,当时我们没放弃。
X先生用力搂着我的肩膀,一如初识时的温和:我不知道以后还会有怎样的困难,但有你在身边,我就不会放弃。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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