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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图之大一横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诡秘图之大一横,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二哥是个传奇人物。我和他的感情很好。他涉猎广泛,能够辅导我。

小时候,爸爸看我写大仿,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书法练习。爸爸管的严,杜家祖传书香,没有了所谓门第,穷得只剩了书了。所以,我们都要在极小的时候,坐在破桌子前,乖乖写大仿。

二哥天份极高,他喜欢书法。他坐在桌子前,握着毛笔,他过了写大仿的阶段,他在临摹字帖了。

他很帅气。我想,二哥又干净又精神。大家都喜欢他,他最喜欢老妹子。

我没有耐性,写几个字,就想出溜了。外面这么热闹,好多孩子在胡同里奔跑,他们做没家没业的游戏。这游戏没有任何难度,就是一个字跑。跑起来没边没际,因为追逐你的孩子不能停下来,你只要停下来,就被别人住,那么,你就得追别人。

我喜欢这游戏,被别人追逐,没有退路,只好拼命跑,追逐者跟你只欠一个手指头的距离,跑得脑子都空了,只倒扯两个脚丫子,仿佛脱离引力,飘了起来。我心里却高兴了。如果追逐者认了怂,不再追赶你,突然的停下,才发现自己腿肚子都转筋了。逃脱被围猎的感觉,骤然意气风发。

孩子们在追逐,我却坐在桌子前,认头写大仿,我心里长了草,趁爸爸低头的功夫,抬头看看屋子外面。

我们家没有院墙,二哥编个竹门当大门,这大门拴了绳子,晚上睡觉,就拉上,吱扭吱扭地叫唤,这大竹门一边倚着邻居的土墙,一边空落落的,我很不明白,这不是跟没有院墙一个道理吗?为什么费这个劲?

二哥却说,咱们早晚会有院墙。

我深信他的话。

我坐在桌子前,心里麻痒痒的,看着大仿本子,她张开了大嘴巴,似乎在笑话我。

大仿写不好,即便我是老妹子,爸爸也会给我一巴掌。

我又探探头,屋外更热闹了,孩子们多起来,大家又玩木人爆炸的游戏。这游戏更有趣拉!我再也坐不住了。爸爸睁开眼,盯着我,我吓一大跳,只好又写大仿。

墨汁重起来,一大滴墨汁落在大仿本子上,洇开,变成了一朵乌云。

我怕起来了,爸爸不许我们卷,他说,我们写任何卷子,做任何练习,都要保持卷面干净,不能卷!

这卷面跟你们的脸一样重要!爸爸说,没有洗脸,可以出屋子么?卷面清爽,让人看着舒服!

我呆呆看着这墨汁成了乌云,又恨又怕,屋外的孩子们高声欢笑,我有几分羡慕。

我是老闺女!我想,我今天要撒撒泼!爸爸愿意打我就打我好了!妈妈不会饶了爸爸!

我张开嘴巴,要鬼哭狼嚎了。

根据以往经验,所有的人都怕老妹子的嚎功。我哭起来,地动山摇,而且熟练控制技巧。妈妈在身边时,要哭出眼泪,妈妈最看不得老闺女掉眼泪。哥哥姐姐惹了我,要打拉锯战,保持体力和嗓子动力,采用这种战术,眼泪没有必要,只要哭得他们心烦意乱,哭的他们自愿挨妈妈几巴掌就算见效了。

哭给爸爸看,我又忖度,我因为写不好大仿哭,爸爸不会心软,说不得又加两篇任务!我们写大仿,写得不好了,爸爸有权利给我们加大仿数量,妈妈也不能把爸爸怎么样!这哭就不上算了。

我一时间拿不准主意。屋外更热闹了,孩子们在玩西墙倒东墙的游戏。

大仿本子也张牙舞爪起来,恨恨地看着我,质问我为什么把他们的脸弄脏拉?

我扭过头,爸爸也看着我,他的眼眉皱起来。他打三哥的时候,也这个样子。

二哥忽然说,爸爸,我来看着老妹子写这大仿吧?

我如释重负,爸爸色厉内荏,皆大欢喜。

我高高兴兴坐在二哥身边,认头写大仿。二哥有神奇的力量,可以让每个人安静。

大仿写的很顺利,我拿给爸爸看时,爸爸画了好几个红圈圈,难得夸赞我几句。

我很高兴,乖乖坐在哥哥身边,不想出去玩了。

我给老妹子讲个故事吧?二哥说,他收好文房四宝,他有好多字帖,这字是白色的,他们躺在墨池里。我的大仿本子柔软,字体红艳艳的,一时间,我觉得大仿不讨厌。

我羡慕地看着哥哥得字帖,他把他们垒起来,放的规规矩矩,看着养心悦目。可是我却知道,我现在不能看他们。爸爸做任何事,都讲究循序渐进,讨厌拔苗助长,我得写大仿好多年,才能临贴。

老妹子二哥说,什么字最难写呢?

之字最难写!

为什么?

他们变化大。我说,爸爸说,王细细的之字有二十八个变化。

王细细?

嗯。我坚信,王细细是哪个哥哥?

二哥变了脸色,分明在忍着笑。

王细细哥哥干嘛写这么多之字?我又问到,它才有四画,它要是有好多笔画,不得累死么?

哥哥!我说,王细细哥哥太笨拉!

二哥脸色扭曲,良久没有回答。

老妹子真聪明!最后,他说,哥哥给你讲个天下第一关的故事。

我来了精神,探头看着他。

山海关你知道吗?

不知道。

哦!二哥说,你也有不知道的事?

我聪明地闭了嘴巴,我知道这不是表扬我。

山海关修好以后,需要写个匾额。

哦!

好多人来写字,希望自己能写这五个字。

肯定没有人写得好吧?

你怎么知道?

爸爸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

对对对!二哥说,不过,人们把别的字写的很好,只留个一字,没有人可以写的好!

怎么可能啊?我惊诧极了,这个一最好写了!谁不认得个一啊?

我每天写大仿,不就天天都写一吗?其余四个字,我都认识了,从来写不好!我每次写一字,爸爸都说我一口气写完它,胆子可真大!这不是废话吗?难道写个一还吓唬自己病了吗?

后来来了个和尚,还是个疯疯癫癫的野和尚。二哥又说。

哦?我更来了兴趣。

这老和尚来了后,先喝一大葫芦酒,又睡一大觉,他说,他可以写这个一字。

没有人信他吧,哥哥。

没有人相信他。二哥说,他跟人们要笔,要个三斤的大笔,这笔杆子要一丈八尺长!m.Qg13.COM

矮油!我来了兴趣,哥哥,有这么大的笔吗?这成房梁了吗?

他不会是故意捣乱吗?我又问。

可不是嘛!二哥说,二哥擅长讲故事,大家都爱听,谁也不愿意给他一只笔。

后来呢?

后来!二哥说,这老和尚脱下脚底的破草鞋,蘸了大缸里的的酒。

我拔直身体,聚精会神。

这老和尚。二哥说,把这破草鞋蘸饱了酒,从地面升起,到了城门楼上,呼哧嗤写了个一字。

城楼下好多人呐!二哥说,大家都愣住了,这个一写的好!大家鼓掌,掌声雷鸣一样。

二哥嘴唇利落,跟说评书有得一比,绘声绘色,讲得性起,站起来就连比带划。

这个一字落到山海关得牌匾上!二哥说,跟其余四个字连起来,天衣无缝,趁的山海关气势磅礴。

老妹子,他扭过头来,你说,什么字最难写?

我若有所思,却有所领悟,不过这道理没有任何痕迹,我抓不到重点,这认知超过我的大脑领悟范围。

我看着竹门,他虚虚地掩着古老的院落,严格说来,他根本不叫做大门。

我又看看哥哥的脸,觉得他莫测高深起来。

我打开大仿本子,这艳红的笔画,被墨汁覆盖,笔触稚嫩抖索。

二哥收好物品,出去了。

我趴在桌子上,翻看大仿本子,如今看来,这些字变得复杂了。她们由许多一组成,这一是最难书写的字。

夜幕降临,我独自待在茅草屋里,思索这个问题。

我觉得诡异,这人人不放进眼里的一,她平白无奇,她有什么繁复杂成的秘密?

我的眼睛,重新落到古院里,那里没有院墙,却虚悬着破竹门。

暮色苍茫,古院茅屋沉入海底,漫漫的水浪浸来,我伏在大仿本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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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图之吊客儿


田哥哥吊死了,今天早晨,他吊死在槐树林里。

田哥哥做小买卖,卖各种玩偶,他的小铺子,备受女孩子宠爱。

母亲很少给我买玩偶,她说,这小人儿有了灵气,晚上会活过来,过年过节,这些布娃娃必须放到南屋里,不能总让他们跟小孩子在一起。

玩偶会活过来?我不觉得怕,却憧憬万分,他们活过来,可以待在我的口袋里,他们不过我的手掌大,晚上睡在我的枕头上,比大花花还靠谱吧?

大花花是我的狸猫,她每天要钻我的被窝,睡我的小枕头。

田哥哥人挺好的,我们进玩偶铺子,多半是白白看看玩偶,我们没有钱,再说,妈妈们都会做玩偶,不过,再巧手的妈妈,也不能做这么美的玩偶。

这些玩偶好像缩小的人,栩栩如生,陈列在柜台上,千姿百态,穿灿烂辉煌的衣服,一群小精灵,美得像个梦。

我走进玩偶铺子,就像进了虚拟世界,光顾陆离,看着这完美的玩偶,觉得梦也斑驳艳丽起来。

田哥哥去得不明不白,人们都说劝赌不劝娼,这个祸早晚得来,只可惜他这么年轻,为什么想不开?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么找不到,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好好的就寻了短路,闪了父母,这让爹娘怎么活啊?

田哥哥有妻子,田嫂子怀了孕,她很美丽,擦雪花膏,穿长裙子。

我们女孩子最羡慕田嫂子,她拥有这么多玩偶,想抱哪个就抱哪个,玩偶铺子是田哥哥的,她是田哥哥的老婆,这所有的玩偶都是她的,她多么富有啊!

田嫂子坐在玩偶店,挺着大肚子,我们依然欣赏玩偶,田嫂子总是笑脸相迎。

她不是正经人。丽丽说,她有野男人,被田哥哥知道了,打不过她野男人,田哥哥就自己找根绳吊死了。

丽丽最爱嚼是非,三天两头跟伙伴们对老婆舌头,她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好多孩子都不喜欢她。

丽丽喜欢跟我玩,我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田嫂子笑吟吟地看着我们,我却觉得难过起来,田哥哥刚刚去世,她好歹得哀伤几天吧?她这么快穿了鲜艳得衣服,有些说不过去吧?

她穿得真鲜活。我偷偷跟丽丽说,妈妈说,她男人刚刚过世,女人家要穿孝服的!

她会穿孝服?丽丽声色不动,拉着我走过玩偶柜台,她气死了她男人,穿孝服她男人也会她来!她穿鲜艳点,她男人不敢来了!

什么?我惊恐起来,田哥哥会回来?

你不知道?丽丽说,好多人在槐树林见到田哥哥,他

我只觉得玩偶店晃悠起来,这些玩偶大声说话,复欢笑起来,皆站起,从柜台上跳过,慢慢走着,从四面八方逼迫,我的腿子软了。

丽丽拉着我,匆匆跑出店,她说我忽然变了脸色,大汗珠子蹭蹭地落。

你怎么啦,老妹子?她焦急地问。

我怎么啦?我回答,我没事啊!我有什么事啊?

丽丽摇晃我几下,确认我没有大碍,说,我们得回家了,天已经很晚了。

夕阳西下,玩偶铺子笼罩在余晖里,难道是我的眼花了吗?我看到无数细线从铺子里钻出,蜿蜒到天空,慢慢升到月亮上。

这小铺子后边是大柳树,硕大的树冠掩映着小屋顶,屋顶青瓦画一条碧痕。

有一人坐在屋顶,他身后拖一条长绳。

丽丽,屋顶坐着得是谁?我问丽丽,是田哥哥吗?

丽丽看着我,她的大眼睛惊恐万状,她想摇晃我,又徒劳落下手,她发一声喊,扭头跑了。

我去追她,她越发慌乱,钻进槐树林,左转右转,花布衫在树丛里隐隐现现,终于看不见了。

我又扭头看屋顶,那人也看不见了。

我回家得经过槐树林,天色未晚,槐树林的老乌鸦一群一群回家了,他们绕树三匝,再停留树梢,徐徐扇动翅膀,画无数符号,老槐树灵动起来。

在暮色苍茫的时候,独自走过老槐树,使得我心里莫名其妙的酸楚,仿佛自己这片小绿叶,会慢慢长大,逐渐老去,终会离开巨树,独自枯萎。

我踏着林中小道,慢慢走着,又抬头看古槐,他们收敛了张牙舞爪的手臂,驯服地站立,我停下来,心里有几分空芒。

蛐蛐开始了音乐会,他们在我的脚边唱起快乐的歌。我蹲下去,看到一个大洞,洞口掩藏着绿草,开几朵粉花,远处,长一带白色益母药草,晚风里,整个槐树林安谧寂静。

我不想掏蟋蟀,我只想听听音乐,这样天籁,每天都会弹奏,我喜欢这些自然的声音。

然后,我看到一条绳子。

天已经很晚了吧?我慢慢转身,我得回家了,妈妈准又到处找我吧?

我转过身,看着面前人。

他颤澧,体若筛糠,抖抖地看着我。

他的发披垂,遮住脸,他低着头,风从他的口内透过去,他呜呜咽咽地呻吟,摇摇晃晃地摆动。

你是谁?我问到,并没有惊恐。

他没有回答,抬起头来,月色朦胧,这脸如在雾中。

我看不清他的脸,可他在流泪,那么重的哀愁与痛苦,使得古老的槐树林刹那失去了活力。

他在哭泣,呜呜咽咽,风从树林穿过,缠绕着他,他被风推了个趔趄。

我看着他,他像块冰,冷森森阴沉沉。他站在我面前,仿佛只愿意我来体会他的哀伤。

我茫然看着他,试图与他交谈,我走近他,他却退后,平地移开,如同棉花般轻巧。

不要问我是谁?他说,老妹子,我是个玩偶罢了。

玩偶?我来了兴趣,会说话,会飘动的玩偶?

你到这干什么?我说,你应该去玩偶铺子,田哥哥卖玩偶!哦!田哥哥

我终于怕起来了,田哥哥!这人是田哥哥!他,他,他不是死了么?

我觉得脚发软,只觉得口里发苦。

你怕我么,老妹子?

我,我,我!我实在怕起来,转过身,预备跑路,但是,腿脚都软了,哪里迈得开来!

你不必怕我的,老妹子!他说,你看看,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把自己放进了绳套儿,我并没有伤害你,对不对?

我知道这事实,可自己迈不开腿了,我又闭上眼睛,想昏过去,急切间,哪里昏得了?

田哥哥!我说,我是个小孩子,我没有害过你吧?我是白白看过布娃娃,可我没有偷过他们吧?

田哥哥笑了起来,这笑声被堵塞,空空荡荡,被绳子挤压,断断续续,像夜猫子的尖锐啼鸣。

我是个好孩子!我又说到,我没有做一件坏事吧?

没有做坏事?他突然暴怒起来,我也没有做坏事!

他昂起头,看着天空,月光落在他的脸上,这脸化了,露出骨头,白茬的骨缝里长出了碧滢滢的花朵。

他把脸伸过来,这脸瞬间成了骷髅。

我咽口唾沫,挣扎半天,终于退后了几步。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老妹子。他说,你会长大,从千娇百宠的老妹子长成大姑娘,你会吃大苦。

我她妈不想吃大苦,我心里说,我想回家吃妈妈做的嘎嘎儿汤!我不想跟一个吊客瞎扯。

我一定是睡着了我安慰自己,我不止一次在槐树林睡着了,哥哥他们会背我回家。

我复抬眼,这骷髅的眼眶居然流出了泪。

你是个痴情种子。他说,痴情种子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问世间,情为何物?他摇头叹息,骷髅骨头互相碰撞,刺激得我的牙齿麻木,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他叹息着,从我身边走过,大而空洞的眼眶里,珠泪滚滚,他挥散泪水,一刹那,我只觉得心若刀割。

这具骷髅,死而不得安息,他地走过芳草地,何处是个归宿?

你要到哪里去,田哥哥?

到哪里去?他没有回头,粗大得绳索拖在地上,烧焦了地上的花花草草,我还能到哪里去?我当然到玩偶铺子去了。

你还要卖玩偶吗?我问到,孩子们会被吓到的。

呵呵!他说,我卖了一辈子玩偶,以后不会卖玩偶了。

那你到那里干什么?

我要到她那里去。他说,我要永远守着她!

谁?

你说呢,老妹子?

我停下来,觉得他不可怕。他甚至很可怜。

问世间,情为何物?他低低吟着,只叫人生死相许?

老妹子啊!他又叹息到,你将来长大了,一定记得躲开。

躲开什么?

躲开你的命运。

我听不懂你的话。

呵!他又轻笑起来,躲开你的心。

我的心?

爱不得,求不得,生死不得!他复停下来,遥遥看着我,你要记得

记得什么?

他没有回答,他的身躯长满碧莲,他去得远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他又说,刻骨相思知不知?知不知?

我站在古槐树下,背靠着大树,不觉得痴了。

等到我睁开眼,我躺在母亲背上,母亲背着我,急忙忙走着,我偷眼看天,月皎洁明亮。

妈妈我问她,我会长大吗?

妈妈没有回答,她把紧我的腿,继续奔波。

我低了眉,叹口气,没有再问。

村头的玩偶铺子生意越来越红火,田嫂子生了个小男孩,她认真打理铺子,人们也不再嚼舌头。

丽丽悄悄告诉我,田嫂子的外遇诡异地死了。

诡秘图之嘎嘎儿西施


嘎嘎儿西施做什么事,都有一股风韵。

小铺子外面,北风呼啸,大雪花卷地连天,雪屑从门棱儿里刮进来,冲得大锅雾气腾腾,连带着嘎嘎儿西施也朦胧不清了。

这个小铺子,卖各种面汤儿,是我们的最爱。

冬天的热片儿汤,夏天的冷面,以至于最便宜最好吃的嘎嘎儿汤,这小面汤铺子,应有尽有。在这里,我们只用一毛钱,就可以吃个肚子圆。

嘎嘎儿汤解饱,搪时候,物美价廉。

嘎嘎儿西施做一手好嘎嘎儿,又长的漂亮,有调皮的人,就给她取这么个外号,人人都认可,日子长了,人们都忘记她的本名,只记得她的外号。

这铺子生意兴隆,从早晨到晚上,好多人来吃碗面汤,嘎嘎西施很忙碌,她雇了个伙计,这伙计看起来很凶,长一脸横丝子肉,左脸有一块刀疤,我们都有些怕他。

他每天闷声不响,陀螺一样转动,工作效率极高,负责店面的工作。

嘎嘎西施是个年轻寡妇,她有一个儿子,跟我们同岁,还是我的同桌,大家都叫他面嘎嘎儿。他因为这外号跟好多人干架,终打不过这儿童大军,只得认头了。

其实,他有个时髦的名字,叫做唐唐。我们都叫狗蛋狗剩二丫头,只他这么个生僻名字,小孩子们嘴巴损,认为他是汤汤,还不跟他叫做面嘎嘎么?

二哥不许我叫他外号,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尊重这男孩子,就认真喊他唐唐,他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我每次到他家喝面汤,他都额外多放几个嘎嘎儿。

嘎嘎西施做嘎嘎的样子,赏心悦目,真是好看。她坐在云雾里,抖动簸萁,金色的小嘎嘎儿互相碰撞,彼此磨擦,这小嘎嘎儿就有规律地跳动起来,透明如岫玉。我远远望着,惊叹这嘎嘎儿水秀精致,粗糙的棒子面,竟可以这样玲珑剔透。

嘎嘎汤必须配饽饽鱼。大锅熬嘎嘎汤,热火烧开,细火慢熬,饽饽鱼白玉般散开骨肉,紫皮花生仁突突突翻上来,黄豆挺着腰芽芽涨开了皮,碧绿葱花扔进去,点一勺香油,这嘎嘎儿就出锅了。

寒冷的冬天早晨,坐这热闹小铺子里,喝一碗嘎嘎汤,看着窗外漆黑夜色,用冰冷的手捧起大搪瓷碗,嚼着柔韧美味儿,咽下去,从胸腹升起热气,美啊,的的确确是心里美。

唐唐跟我成了好朋友,二哥允许我跟他一起玩,唐唐到我家来,二哥都会检查他的作业。他真是聪明,我们在学打算盘,二哥出题,我们噼里啪啦打算盘,我怎么也打不过他。二哥刚刚念出题来,我才拨动算珠,他已经打完了,这算珠上下打动,快如疾风,三下五除二,看得我眼花缭乱,急忙忙跟着,哪里数得过来?

大家都笑起来,说,老妹子也遇到对手了,我看她还怎么撅小以巴?

我有些难堪,二哥说,熟能生巧,唐唐天天帮妈妈算账,打珠算就是快,老妹子,可得多学学。

我学个屁!我心里想,我打珠算够快了,我又不想开店铺算账,我学什么学?

唐唐天天到我家来,哥哥们很喜欢他,三哥教他象棋,二哥教他书法,大哥要拍拍他的脑袋,弹几下,嘎嘎西施很感激我,说我带唐唐学习好东西,她特地到我家来,感谢我哥哥们的好意,她送妈妈一大包子面嘎嘎儿,妈妈搜索屋子良久,也没找到称职的回礼,就收拾一大包饽饽鱼儿,让二哥带我去她家回礼了。

嘎嘎西施有五间房子,都是红砖垒的,这在农村实在了不起,我家是土坯房子,找遍屋子,也看不到一块红砖!

她屋里有一面穿衣镜,明晃晃的,镜子边边上,刻着一朵牡丹花,悬挂一个双喜字。这也是了不起的物件。

她们家好干净啊,地面桌面都没有个土珠儿,二哥送她饽饽鱼,她急忙收了,又客气好多话。

然后,二哥带着我出去,唐唐牵我的手,跟二哥走了。

唐唐泡在我家,不愿意回家。

很晚了二哥说,唐唐,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二哥。唐唐说,力白白这个点在我家。

二哥看看他,眼里有几分悲悯。

三哥在跟他下象棋,三哥咋咋呼呼,说,这个小唐唐,还有点天赋,还能吃我几个棋子?来来来!跟哥哥我再下几盘吧?

我知道唐唐心里不好受,嘎嘎汤铺的横肉男子,每天都要到他家里去,这是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很早之前,嘎嘎西施一个人带孩子,还要维持铺子,过的很难。后来,她雇了横肉男子做帮工,缓解了人手困难,小铺子发旺起来了。人们的风言风语也多起来了。

有些妇人背后笑话这力白白,说他是傻子,白白大长工,说他老猫抱孩子,累弯腰,挣一辈子,也是给别人挣,什么也落不到!

别人的肉,能贴到自己身上么?他们叽叽喳喳,到的最后,还不是破草席子一裹,哪远扔哪?

可不是!有人说,嘎嘎西施的面铺子,都是这傻大力支撑着!凭她,能有什么本事,挣这大瓦房?养这儿子?咱们怎么挣不了个房子?

我们挣个头晕吧!又有人说,我天天发愁吃什么!我家七张嘴巴,连起一丈长!什么能塞饱?

喝嘎嘎汤吧!人们说,复笑起来,跟一群母夜猫子一样。

二哥送唐唐回家,夜色这么好,二哥带着我出来了。唐唐低着头,白玉般的脸通红。我看着,心里也难过了。

唐唐回到家,二哥牵着我回家,我抬头看看月亮,有几分哀愁。

月亮高而皎洁,她遍撒光辉,银网从空而降,兜打天地,我如同坠入天网。

茉莉花的香味从墙角传来,我看着她们,一大墩一大簇,茉莉花开得极旺盛,不知几千朵几万多,颜色杂陈,这些美丽的小喇叭,袅娜精致,温柔地吹着号角。

我觉得她们是嘎嘎西施的姐妹。

二哥折一束花,送给我,他说,明天,我可以去摘这茉莉花,让妈妈教我穿花针,簪在头发上,也可以戴在胸前。

我看着手里得茉莉花,寻思要是做个花簪,最少一百朵花,就摇头没有同意。

这些花明天就会落了。二哥说,况且,这些花到处都有,他们开的这么多,摘些花朵不要紧的。

二哥蹲下来,他看着我的脸,不确定我的情绪,他多半以为我又要撒泼了吧?可老妹子撒泼,不会没有任何缘故!想撒泼就滚地嚎,不是我的风格!我撒泼肯定要有正规理由,否则总撒泼,就没有了威慑力,受累不讨好的事,我才不会做。

可是今天,我心里很难过,看着这么多茉莉花,顶这么美大明月,我心里空空落落的,没有抓挠头了。

唐唐依然在学校跟别得孩子干架,打的鼻青脸肿,可这几次都没有输!我知道三哥在教他武术,唐唐这么聪明,身体又壮,他很快就打遍全校没有敌手。好在他不会欺负别人,大家相安无事了。

我在嘎嘎店吃早点,力白白盯我几眼,又去干活。唐唐坐我旁边,坚持不要我的钱,不要我的钱,我就不会再来了,他只好收下,只多送几个嘎嘎。

有这么好吃吗,老妹子?他问,水气掩盖他的脸。

嗯!真好吃!我忙不迭地嚼,嘎嘎烫了我的牙。

他笑起来,走开了。

力白白盯着他,眼里露出光来,毛骨悚然,透着寒气,冬日深井的水,也没有这么寒凉。

我觉得冰冷,嘎嘎店的热气萎缩了。

唐唐在忙,他是清秀的男孩子,在店里穿梭,时时回头看我,带着一抿子笑,笑意融融,我心里安静下来。

晚上,我钻进被窝,大炕冰冷棒硬,棉被沉甸甸,没有新棉花的被子,冷得彻骨。

我辗转反侧,冬天实在冷啊,月亮又爬上来,月光变成了雪花,漫无边际地飘洒。

他们堆落在窗台前,不知有几尺高。

我爬起来,趴在窗台上,我对月亮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爱,这月亮牵引我,使得我迷醉。

月亮升得高了,小而清冽,那月亮上有一个人。

他坐在月亮上,耷拉两条腿,用手托着腮帮子,看着我,他在笑。

你是谁?我问到,你怎么到了月亮上去的?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然后,他落下来了,站在墙头。

老妹子!他低低说,我要回去了。

你是唐唐么?

哦!你可以这么说。他看着我,落到窗户前,我到底是谁,有这么重要么?

他看着我,大而长的凤眼,荡漾一波泪。

老妹子。他又说,你说我是谁?

我抬头看着他,他仿佛冰雪雕琢,冒着气,细细看去,又仿佛滴着水。

你要到哪里去?

我也不知道。他说,老妹子,我刚刚从一个地方出来,又不得不到另一个地方去。

他走近来,水气包裹着他,他沉沉地踏着地面。

可是,我不甘心!他说,老妹子,我不甘心。

什么事不甘心啊,唐唐!

他听到唐唐两个字,却跌后一步,身体颤抖,仿佛我击中了某个魔咒,使得他痉挛凌乱。

他复抬头看我,那双最美丽的凤眸充满光辉,满天星辰落进这深潭里,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唐唐。我说,你怎么了?这么晚了,你不要到处玩去了!婶婶会挂念你的。

婶婶?

你妈妈啊!

她不会再挂念我了。

怎么会?唐唐!我说,我妈妈一阵看不见我,就到处找我!你妈妈也这样的。

她找不到我了。

怎么可能?我诧异,你就在这里,婶婶怎么会找不到你?

老妹子,他说,眼睛洇殷,我来看看你,我要是不见了,你会想念我吗?

会。

真的吗?

嗯。我有几分迟疑,大家都说老妹子属老鼠的,撂爪就忘,想念一个人虽然不费劲,我要是忘记不去想念唐唐,不就说话不算数了吗?

呵!他笑起来了,缓缓走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老妹子。他说,再见。

我瞠目结舌,看他远去,他复扭头,只见一双凤目。他远远看着我,这一双凤目狭长,透着层层水气,慢慢远离。

你会想念我么?他又问,不待我回答,就散去了。

第二天,嘎嘎铺子没有开门,大家说嘎嘎铺子出了双头案,嘎嘎西施捅死了了力白白。

青石板忽然遮盖了村外的古井,妈妈看管我很严,不许我到处玩了。

诡秘图之老力巴儿


血月悬于夜空,子时天狗吞月。

我很早就回家了,妈妈说,今天,天狗要拿月亮磨牙齿,大家为了赶跑天狗,就得敲盆子碗儿,吓唬天狗。

天狗吞月亮得传说,根本骗不了我,我早早回家,是不喜欢头顶的血月。

月亮也有千姿百态,她也有五颜六色。最美丽的月是黄金月,或者是一轮冰月。那样的月亮,或高或低,泼洒烂银,包裹天地,使得草木朦胧,使得山川变色。我流连忘返,直到妈妈呼唤我回家。

各种美月,我最不喜欢血月,她通红脸颊,又圆又大,这么看着你,要滴下赤色,仰头看着她,她慢慢爬升,天空深邃,她变得奇异,她在银河漂流,天边下了流星雨。

我怕看见血月,血月当空,再美的景色也带着鬼魅魍魉的味道,我就躲进家里,爬进被窝。

今天,嘎嘎儿西施入葬,一辆大车拉走了力白白,人们说,可怜这傻大力,为嘎嘎西施效力,却死在这女人手里,没个人送终,听说尸体被送进医学院,给学生解刨用,真是可怜。

有什么可怜?有人说,他把唐唐扔进了古井!这么狠毒!嘎嘎儿西施当然要捅死他!活该他死了没张破席裹尸骨。

人们又在讨论唐唐,说他被埋在嘎嘎西施身边,也算母子有个依靠。

我心理有几分难过,悄悄地落几滴眼泪。

夜很深了,哥哥姐姐都睡着了,我辗转反侧,觉得心里空旷旷的。索性坐起来,壮胆子爬窗户边,看这血月。

这暗红的月亮,又痴痴地看着我,我忽然觉得她绝世得美丽。

这样温润的颜色,这么光滑细腻,珠玉光泽,她静静地看着我,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我不再怕她,我扭扭头,大家都在睡觉,我爬起来,踩上五色得绣花鞋,拐到外屋,打开门,溜到院子里。

很晚了,院子里荡漾着丝瓜藤,洁白的花朵爬满屋顶,有几支藤蔓泼拉拉喷薄而出,直指青天。

我喜欢月色,并不害怕夜色。这小小院落,到处是我的宝地。

我钻进葡萄架底下,葡萄已经米粒般大,坚硬结实,一嘟噜一嘟噜,柔软的葡萄须子缠住他们,托起这些爱子与爱女。

葡萄架外,吊着大大小小得丝瓜,碧玉得船只晃啊晃。

我高兴起来,趴在纸箱子上,大模大样地看着月亮。

她原来可以这么美!我想,她可以这样红。她为什么这样红?

你说为什么这样红?有人回答我,红的像那燃烧的血?

我大吃一惊,转过头去,惊悚万分,也许,我会看到一个儿!

墙角有几株鸢尾,娇俏的花朵昂然挺立,人们都说他们是地狱之花,我带他们回来时,只爱她的美丽,又猜测他们神秘得身世。

花开不见叶,叶落不见花。

可他们在小院落的边边上,开的花叶双茂,趟一串明丽得琉璃鲜花,大有蔓延得趋势。

如今,月色朦胧,夜色阑珊,无边无际的水银罐里,有一黑影落寞地站立,我只看得到他的眼睛,这眼睛白光,流血泪。

我不觉得怕,我以为自己又睡熟,进入了梦境。

他分开鸢尾,拈一朵花,这火红的花朵滴下血来,溅落到四周,这人持花而来。

你是谁?我又问,心疼被折掉的花朵,又不好批评他。

我是白力吧他说,我白白给人家打工。所以,我被叫做白力吧。

是你!我的眸子缩紧,你是个鬼吧?

谁又不是鬼?他走近来,俯视着我,老妹子,你看这世界,谁不是鬼呢?

你我没有出声,大家都说老妹子爱说鬼话,人们还说同学们鬼灵精,要不就白话谁家的大人鬼鬼祟祟,这都可以叫做鬼吧?我心里有疑问,就没有了大勇气回答,也许是吧?

何止也许?他复说到,人还不如鬼!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唐唐是你害死的吗?我气愤起来,唐唐是我的好朋友,我有权利跟他算算账,唐唐是小孩子!你怎么下得手?

唐唐?他说到,又笑起来,嘎吱嘎吱地声音,让人耳朵发麻,他坐下来,胸口有一个大洞,呼噜噜地喷涌血沫,我觉得他肯定很疼吧,心里不想追究唐唐的事了。

唐唐啊!他低声说,他想要赶走我。他觉得翅膀硬了,不想要我了,想赶走我!

唐唐不是那样的人。我回答他,唐唐从来没有说过你的坏话!

他抬起头来,苍白得脸上有几个分明的大牙印子,这牙印深入骨髓,凝着紫黑的痂,他的眼睛睁得好大,眼眶都裂了,惨白得骨茬儿翻出来,脸上血肉纵横,模糊一片。

我吓到你了么,老妹子?

没有。我坚定地说,我经常做这怪梦,谁会被自己的梦吓到呢?

做梦?他说,哦!对对对!我们是在做梦!

不!他忽然嚎叫到,不是梦!不是梦!是一场空啊!空!

我怜悯地看着他,鸢尾花陆续开放,这明艳的花朵绽放花瓣,无数星芒散到周围。

花朵越来越多,触角一样的花丝缠绵地翻出花瓣,卷叠起来。

花叶迅速凋零,腐化成泥,消失不见了。

我惊异地看着,终于觉得害怕,也许,这不是梦!也许,我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要回家了。我说,天太晚了,力白白,我要回家了。

回家么?他说,又走过来,老妹子,我可以回家么?

我闭了嘴巴,寻思寻思,实在忍不住怕,就要撒泼哭了,二哥睡在外屋,他可什么也不怕!他听到我哭,会把这力白白打跑了。

你当然可以回家!我敷衍到,谁都有家!

我没有家!他说,暴怒起来,我把

他停下来,不再说话。风又呜呜吹起来,竹门晃荡着,大片得鸢尾飘浮到半空,一架小桥落进鸢尾里。

随着桥落下,无数水汹涌而来,波浪翻滚,鸢尾花撕掉花瓣,像血丝一样追逐浪花。

我在看电影。我告诉自己,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在梦里看电影呢!

力白白看这河流与小桥,若有所思,他离开我,踏足水面,向小桥走去。

他飘动起来,佝偻的后背,披散得乱发,他的后背有几个血洞,每个血洞都流出鲜血,这么汩汩流着,沥沥淋淋一路,他走近小桥,桥上有一妇人。

我凝视这女子,她竟然是嘎嘎西施。

我真怕起来了,难道,这些儿们都喜欢找老妹子玩么?可老妹子不喜欢你们!

河水腾腾地动荡,小桥若隐若现,血月的光辉大盛,火焰冲天,只这火焰是冷光,无一丝温暖。

嘎嘎西施依着桥栏杆,她看向我,我觉得膀胱涨满了,只想遮住眼睛,又舍不得不去看这妇人。

她好美,仙女一样凌风站立,苍茫夜色中,乌发飘起,雪白的脸,耳边簪一朵小鸢尾。

她伸出手,这手皆是鲜血,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我傻呆呆地站着,只想回家去,可院落成了河流,我一个人站在葡萄架底下,不知哪里是归途了。

我没有把唐唐扔进古井里。力白白说,唐唐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唐唐,那又能怎么样呢?

嘎嘎西施看着他,没有出声。

唐唐是我的儿子。力白白说,老妹子,你还这么小,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话,真对不起。

唐唐?他!我觉得不可思议,所有的人都知道,力白白是嘎嘎西施的野男人,要霸占嘎嘎西施,杀死了唐唐,嘎嘎西施为儿子报仇,杀死了力白白。

可这剧情大翻转,也太不靠谱了吧?

我咬咬舌头,只觉得疼,我恐慌起来,我这是进了鬼世界了吗?

唐唐是自己跳进了古井。力白白说,他要求我不再进他的家!他的家!连他都是我儿子,我儿子却要求我不能进他母亲的家。

真乱!我捂住耳朵,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听不懂!

我们怎么会同意?他又说到,我们分离那么久,好容易在一起,怎么会因为这个要求再分别?

唐唐这么血性。他复说,跳进了古井。

我彻底呆住。

力白白顺着水流爬上去,进了小桥。

嘎嘎西施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血月忽然爆炸,碎屑纷飞,烟花易冷,爆竹生寒。

我觉得遍体冷意,唐唐得凤眼满是痛苦。他仿佛又到了这个地方,凄苦地看着这河流,告诉我,这是忘川。

忘川河畔,遍生鸢尾,花开不见叶,叶落不见花。

一生一世一双人!力白白说,他看着她,伸出手,这手干枯,青筋崩裂,他颤颤地伸着手,却迟迟得不到任何回应。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轻轻念到,心里酸楚又凄苦,竟然想嘎嘎西施接纳力白白。

风凛冽地吹,血月余晖嗖嗖地旋过,这忘川河翻出滚滚白浪,我极目远眺,见这小桥远去了。

我睁开眼,已是子夜,天狗吞噬血月,天空慢慢暗黑。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把脸伏在膝头,新的凄楚感觉落到心头,我复抬头,天狗吞噬了血月,古老院落暗沉一片。

葡萄架越发葱茏,爬得高了。

宇宙之大


如今,长大了的我们知道世界之大,单一的个体尽管渺小,却由无数个更小的个体组成,成为一个宇宙,成为一片天空,成为一段往事。

你依旧在这片茫茫世界中。

我依旧在这场无限回忆里。

矮杰,我从小的伙伴。尽管他比我大了不少,可个子太矮,且姓名后缀一杰字,我们喊他矮杰。他的头发少,显得额头大,这种相貌总会让我想起我太公家公堂上挂的一幅寿星画。矮杰喜欢吹牛,那是我们都爱吹牛,我曾大言不惭的讲过我有特异功能,结果,结果那什么被他们嘲笑了一个星期。一天,矮杰告诉我他家里有枪子弹。

我家也有,我说。

不是气枪的,是真的!他吐沫飞溅。

去看看,我来了兴趣。

就在米缸后面!他异常兴奋,领我带到他的家。他的家又黑又小,我嫌弃着走到米缸前,勾着头,一片黑,像是落入无法无法呼喊的黑暗,但是仅仅看到几点白色,我猜那是墙掉下来的石灰粉。

没有啊,我大叫。

他拿来手电,往里一照,看!哪儿。

哪?我大怒。

那!他大喊。

我准备离开,离开这狭小的地方,离开这黑暗的屋子,离开这自欺的混蛋。

我们去打弹珠吧!见我没了兴趣,提议道。

去我家后门玩,场子大。我喊道。

于是他又另寻得一些小伙伴,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仅仅认识矮杰,见到他眉飞色舞的与那群朋友说话,我很羡慕,从小我的朋友不多,家里人怕我命丧黄泉,细心呵护,他们不喜欢我到处乱野,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活动范围仅限于家门口。

我想,我不能离开这混蛋。

混啊矮杰,我去拿弹珠,我起身回家。

我的弹珠最多,正真一小篮子,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都有,我很骄傲,天天自夸,享受着他人眼中传来的羡慕。

可我一直是输的最惨的

矮杰永远和我一队,他老讲我拖他的腿,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他将赢来的分与我一半,我很感激,可我舍不得给他一个糖吃。

玩得累了,我们会从一堆的珠子里挑选漂亮的,精致的,我始终相信那小小的玻璃球里有一条银河,有一个另外的世界,就像《黑衣人2》里片尾里那个怪物拿着装着宇宙的珠子一样。

我有十几个里面是银河状的珠子,那么,我有十几个宇宙,供我玩乐,欢笑。

和矮杰仅仅玩了几年,时光,就像我输珠子的速度一样快。

那一年,他蹲了级,我继续升学。

后一年,他搬了家,我留在原地。

你还好吗?

我比他他一个年级,他是个蹲级的笨蛋,就这样,他偶尔路过,我假装不认识,真以为清高的不瞧他一眼,他依旧矮,依旧短发,依旧额头大。

我发现我好虚伪。

此乃人生苦楚也。

我准备离开,离开这狭小的地方,离开这黑暗的屋子,离开这自欺的混蛋。

弹珠里的宇宙,我心中的回忆。于我的自负中消失了你的身影,随后平淡,渐渐遗忘。

回忆之浅,寂寞之深。

弹珠之小,宇宙之大。

天之大(续二)


父亲出院后,我强装最冷静的人,电话安排着远在老家的妹妹们,如何轮流回老家看望,如何与父亲交谈,如何关心父亲的生活起居和服药,和如何及时给父亲买药而不间断。

虽然我安慰着哥哥和妹妹,现在医学发展了,癌症已不是不治之症,但我自己心里却没底。虽然用了最贵的药,最贵的针剂,但治疗效果如何仍然是未知的。

忐忑不安的心情,常常让我担心父亲的寿命问题。欲守在父亲身边,珍惜陪伴在老人家身边的日子,是那么不可能。不知后期治疗还需要多少钱,哥哥和几个妹妹都不富裕,我万万不敢丢了工作,间断工资。况且,到新单位后,得到了各级领导的器重,我的工作计划刚开始实施一个多月,且已见成效。院长曾给我说,我是来拯救他们的,更让我感觉责任重大。这段时间,让我真正体会到了忠孝不能两全。想念病中的父亲,但却不能守在他身边。

而不知自己病情的父亲,每天还是照样高高兴兴打理着他的庄稼和菜园。

闲暇之余,不自觉的会回忆父亲的点点滴滴。

记得我上高中时,暑假里的一天下午,突然下起了大暴雨,还夹带着冰雹,天突然降温。按说天气不好父亲应该关闭门市,可父亲却留了两块门板。我正纳闷,父亲却拿了他的长袖衣服,给我们门市外棚子下卖菜的菜农穿了,我心里寻思,但不敢说话,父亲不是一直有洁癖吗?怎么把自己的衣服给满手都是泥巴的菜农穿呢?

不大一会,雨停了,但还是有点冷,菜农有点发抖,父亲问还是不是需要添加衣服,菜农说这么一阵雨一阵冰雹的,着凉肚子有点疼。父亲返回屋里,一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出来递给了菜农,菜农感激的说不出话来,一碗红糖水下肚,居然说肚子疼好多了。 我感慨,没想到一直脾气暴躁的父亲,也有心细的时候。

等我最小的妹妹毕业后,父亲把百货门市交给了哥嫂经营。父亲除了忙于七亩地外,另外在我们自己家的大院里种植了蔬菜。父亲种的菜,由于勤于打理,长势非常好。父亲的菜园,除了我家亲戚谁去了谁带菜外,父亲还把菜分给邻里四舍。

两年前,父亲年纪大了,哥哥心疼父亲,把责任田包给了别人,在父亲的要求下,留下了一亩多。如今菜园就是父亲母亲的乐园,他们开心于有所施舍,给儿女,给亲戚,给邻居。

还记得,1976年时,大队喇叭里,在宣布两位伟人逝世后,我们当时年龄还小,迷迷糊糊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感觉反正是大事,但小孩子不敢多问。

而我的叔叔,因是村里文化水平最高的,被拉到大队,一群人准备批斗。父亲火速赶到,本来就身材高大的父亲,像一只猛虎,挡在叔叔面前:你们来呀!谁来我给谁拼命!一群人,闻风丧胆,一个一个的溜走了。父亲拉着叔叔的手,把他送回家。但叔叔还是受了惊吓,从此,精神异常,常常出现惊恐的心情。从此,叔叔家的事都是父亲出面,父亲呵护叔叔,一呵护就是一生。如今两位老人都已满头白发,但还像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母亲和婶婶更像亲生姐妹一样,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着,把他们的儿女一个个送到外地婚嫁和工作。现在家里就剩下四位老人,乐观的生活着,同时期盼着等待着他们的儿女们回家

一副草稿图


深棕色书桌上倚放着一副裱好的画,那是一张简单却别致的草稿画,黑色水笔在白色粉纸上潇潇洒洒地勾勒出远处的重重叠叠的山,山脚下盘桓着一条安静流淌的河,水流带着几丝落叶带起的涟漪缓缓流过眼前,又静静得向远方伸展而去,河上架一道石砌的拱桥,白色的石砖上洒满斑驳的树影,风吹过绿意盎然的树梢,飞起的花叶旋转着画出了风的形状,一艘红色顶的小游轮从桥拱下穿了过去。

画面定格的那一刻,河里的水仿佛还在向着远处流淌,婆娑的树影仿佛还在阵阵清风的环绕里温和低吟。

这是姐姐去年外出写生从阳朔带回来的草稿,被父亲用了相框裱了起来。

每每坐在书桌前沉思凝视这副简单的草稿,我的灵魂深处总是升起一股不能触及的贪婪,想触及绿色树梢的微风,感受它让我的发拂过我的面颊,想用手去探河水的温度,五指在水中缓缓律动,看清远处山峰的颜色,想看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感受独属于那个地方的炊烟。每当嗅一个陌生地方的空气,就会有种独特的自由味道,不管是泥土还是青草的腥涩味或是雨露的清新味道,总能告诉你,这是一个新的地方,一个陌生的开始。甚至是阳光的温度,都能让你觉得新奇。

是的,我渴望去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地方。

不需壮丽河山,不求锦绣风景,只愿能在人来人往的尘世里,在万千脚印踏出来的路上,享沿途风情,留一张有自己也有他人的背影画面,静静在时间无声无息的轨道上轻飘飘的往时光深处而去.你知道你是众多背影中一个,你是时间刻度上一抹就消失无影的尘埃,可你也知道那是你,在稍纵即逝的有限里做最平凡也最该做的事,做自己,做每一个人.做千千万万个人拼凑出来的画面中的千千万万份之一.

不论你拘禁在一方幽井还是走南闯北地丈量这世界,你只需做自己.我想做的,也只是去一个能全身心做自己的地方,不论在哪.

我原本内心的灵魂渴望吹过草原,感受无边无际的空旷,吹过山峦,感受山峰割开身体的凌厉,吹过每一个地方行人匆匆的脚踝,吹起红尘里的烟火气。听耳边的呼啸,听灵魂深处的狂欢。看这尘埃里的你来我往,人情冷暖。

如果有机会,真希望多一点这样的回忆:捧一颗尚未绽放的心,去迎那五湖四海陌生的空气。

纪念我将死去的大一


看来堕落已经有一年了,猛抬头,我的大一已经接近尾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将要死了,我要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大一?

一年的风风雨雨,回首望望,你就一直在嘲笑我,我真的是个一无所长的人么,其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但是,再烂的路也得有人走,大一你说是么。

大学伊始,我竞选了班上的班干部,再怎么说那时却当上了个很烂的班干部,记得是生活委员吧,可是貌似什么也没有做,我觉得大家对我印象都不是很好,学校里面的干部才是真正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没有做到为人民服务,最终丢了差事,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在嘲弄我的无能吧,大一?

班上丢了差事,我就去竞选学生会后备,竟然阴差阳错地,被我谋到了一份查课的好工作,是前辈子修来的福么,我居然进了学习部。哪管是几辈子修的德,这份工作却坚持到现在,算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也该感谢那些部长们的大度,我竟然被推优上去上党课,万分荣幸啊学习部里面混了一年,没有什么长进,不过和很多原本不属于我的朋友建立了朋友关系,这能说不是缘分吗,大一?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当然反映不了一个人的能力,大一,你说是么?真正的好戏在后头吧,人称头脑简单,四肢必发达啊,要不如此,我哪来如此受老天眷顾,校运会上站在了尾巴上,得了个女子400米第八名,鬼使神差般就获得了个校级荣誉,大一啊,即便你已经奄奄一息了,你总还是见证过这点破事的额。有道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看来以前的三连冠在大学里只能躲在尾巴上悄悄地哭泣,晨跑的习惯养成不了,站在尾巴上已经是够抬举我了,大一,你曾经狠狠地对我说过这句话的吧,我记住了,但是我不会向你服输的,从今天起,我每天六点半起来跑步,即使是不用上早自习,我也将保持这个习惯下去。你要知道,你死了,剩下的路我还要继续走完是不是,愿你在天堂里面能欣慰地看到我奋起的样子。

那点零星的记忆实在是想得费劲,我记得上个学期你老是欺负我工程制图没学好,害我经常画图到一两点,逼我练就了夜猫子的气魄,你以为你狠伟大,造就了又一代夜猫子的诞生,可是,你远远地out了,因为你要明白,夜猫子其实上课还是很认真的,她一门也没有挂,你是不是很生气,你的造指神功最终竟然没有让我挂科。嘿嘿,也让我得意一次吧,要是你老是打击我,我怀疑我有一天就会真的死去,我希望你在即将死去的时候不要拉我下水啊,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那个冬天,我竟然也稀里糊涂地走过来了,一切都那样自然,我认识了很多人,也遗忘了很多人。我似乎就快要窒息了,因为我不知道我究竟要走向何方班主任那么看得起我,传说中大学四年只有在开学看得到班主任的结论在我身上被推翻了,我其实不止一次地和班主任说过话,我知道我说的没有一句是经典之言,却还是照样接受幸运女神的洗礼,班主任抽出了她最宝贵的时间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对牛弹琴,她不知道额,在她眼里,我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殊不知在她面前坐着的那个羞答答的女孩子内心有多么的波澜壮阔。班主任额,你眼中的乖孩子仅仅因为好强独立就让你狠欣赏,到现在你不觉得你亏了么?我的大一啊,应该只有你最清楚,不管却感谢你,你始终扮演我的死党的角色,从来都没有出卖过我。

这一期,说实在的,过得真的很2啊。有一件事我却一直想不明白,我活了近二十年了,这一年的雪却比我这辈子见过的雪都多,这是为什么呢,谁来告诉我?大一,不止你可否能大方一点就帮这一次忙?也许它没有08年那样的豪情壮志冰封千里,却发挥了它传奇般的神功演绎出一场史上最浪漫的童话故事。

渐行渐远的,我的记忆模糊不清,干脆不说那该死的上学期吧。扯上这个学期的破事继续。

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我知道这是我的悲哀之处,我为什么要这么好强独立?但是却从来不对身边的朋友说,那些最最亲爱的友友们,你们应该不会再怪我了吧,我一直知道即使我不说你们也看得出我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我的眼神么?

我开始学会让自己忙碌,只为了弥补内心的空虚。班上的事我也渐渐由漠不关心变成了随大众。大京水库之游,还有几个同学知道了我炒菜的烂技术吧,还好,你们给力帮我吃了,要不我怎么还有勇气写这点皱巴巴的烂文字。大一,我知道你肯定又在嘲笑我的无能了吧?

团课我也开始发言了,我知道其实我说的从来不曾有什么肺腑之言,因为习惯了虚伪。但我还是学会了察言观色,这不是通用的伎俩么,只要动动憋紧的嘴巴,就可以得到最精彩的掌声,我当然划得来的。

鼓足了勇气实施多年蓄谋已久的愿望,我平生第一次当了别人的引路人,就是一份破家教而已,不过它最终惨死在学生手中,因为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心去指引的,所以不能说是我把她引向歧途,更不能说是死在我手中。死了的人可以告诉我们许多哲理,死了的东西却让我明白世界有多么的残酷,即使我再努力,我照样会活得很悲惨晚自习几乎被霸占了一个月,因为伟大的共产党不能忘却,只能通过这种最悲切的形式唱起最响亮的红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伟大的事物都需要歌唱才能永垂不朽!

不知何时兴起喜欢上了搞宣传,形式丰富多彩。在KTV中把自己宣传出去,得到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帮朋友宣传东西,收获了几个死党,闲着没事和室友打一打海报,却因为了室友的聪明才智,四嫂的称号响遍了冶金学院,我一定要抓住她问一问,四哥是谁?否则这么响亮的名字要是别人问我我该怎么说出它的由来?大一,要是你知道就告诉我一声啊。兴起的时候偶尔还会练一练字,毛笔字是我的最爱,即使有多么的丑,我还想起老师要字写得好的同学帮她写字的时候我那屁颠屁颠地走上去写字的情景。对于我这种懒得不像话的家伙来说,练字可谓是抓中我的要害了,虽然我长得抽象,可是我的字不见得抽象啊,大一,你看到了么?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自恋的人啊,不亦乐乎地就参加了学校的征文比赛,即使知道要丢脸却仍然不肯罢休,大一问我,一定要这样么,是的,一定要这样,想做不去做等于不想做,真正做了,才是真的想做哦了。大一,这回你错了吧,即将迈进天堂的你是不是该回味一下我说的话呢?可是现在却真的感觉文采是越来越烂了,那些遥远的作文竞赛获奖记忆大概也永远只能成为记忆了,只是现在已经不在乎,干嘛非得得个奖,哪管它能不能得奖呢,只要随性、过得开心就好,对于获奖,早已经没有了欲望。大一,你说我这样想对不对?

不知哪根筋断了,从不信什么培训班的我竟然报了点亮英语晚读班,受命运眷顾,孩子般的老师却很欣赏我,还送我个很卡哇伊的笔记本留作纪念,我从不知道我原来有如此魅力吸引了老师的目光。或许是上苍看花了眼,带给我从不敢奢望的惊喜吧。大一,在天堂的时候你帮我想一想这是为什么好吗?

这个学期再也不用羡慕别的学院的寝室有多么多么地好看,我们自己行动起来,寝室就完全变样了。其实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伯乐,我们可以自由发挥,将最美好的记忆留在温馨的港湾里,这是人生多么值得骄傲和留恋的事。当岁月渐渐退去它青葱容颜时,我们至少可以潇洒地说一声我们过得很快乐。大一,你说是吗?

大一最让我揪心的是我不知是人品太好了还是怎么得到了许许多多的可爱的朋友,两个室友是那种死心塌地地追随我的,真的是一根绳子把我们三个拴在了一起,谁也离不开谁,偶尔的有意见分歧,但是怎么能轻易就把我们给终结掉?我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我的。其他的朋友们可以说和我在一起的比较少一点,可是谁对我好我又岂能不知?哎呦,人品里看来真的爆发了,那就据需爆发下去好了,少个好人不如多个好人。大一啊,我知道你有点小看我,因为我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可是你不要忘了,低调者往往是最恐怖的人,因为他随时都会摘掉你的眼镜,让你束手无策。

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却带给我许许多多的不敢想象。我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可是我始终隐隐约约觉得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原来这一切都是我最宝贵的财富,也许是吧。大一,我真的很希望你在渐渐瞑目的日子里不要忘了我,我会永远记得你,你也不要小气帮我去寻找答案好么?

谨以此文纪念我死去的大一!

流水年华,我们告别了大一


短短的一年时光,这样轻易从我们手边逃走,真的像是是匆匆的来了又走了,我们无可奈何,亦奈何不了。仿佛只有被时间逼迫着前行,因为我们中的谁都改变不了时间,改变不了瞬息万变的变化,仿佛深深的信服着这世界不变的是变化,而在变化中点点滴滴的感悟藏匿在我小小的心田,包含有生活和学习还有在无知年代跌跌撞撞碰破,被掩埋的情感,很多很多,很多的故事不只是因为十八岁,还有那个不起眼的村落,我们一起跟着它成长,知道了,明白了everything has changed。

一、追梦的心路

我们从一个似懂非懂的孩子摸样的面庞走进了不同的大学,却是怀着同一个梦想的。开始了我们真正追寻的大学生涯。

我们从迷茫,无知到一点点的了解,了解这个世界,了解这所谓的被大多数人判定的残酷现实,一步步追随着我们的生活。我相信,即使在现实里碰的头破血流也不忘记坚持,不放弃心的希望,生活总会带给我们想要的,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成功还是失败。

我们在这一年里真的懂得了自立意味着自己不仅仅照顾好自己,更要学会去关心更多关心我们的人,不管是亲人、朋友、帮助过我们的路人,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真诚的微笑,我想也足够了吧。

大一这一年,我们都有缘相聚一堂,想必几年后大家又会因缘散尽各奔东西吧。所以害怕了分离,仅仅因为太多的人离开后或许一生都不会再见。恨也好,爱也罢仿佛在一刹那间变得重要起来,因为那样可以轻易记住一个人。回想起过去的生活,才真正的明白了,其实幸福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一直想要的生活都不过是不同时期的当下罢了,所以始终相信处理好眼前琐碎的生活,其实也就接近了幸福的边缘。毕竟我们最应该面对的是每一段最真实的生活。

这一年带给我的不仅仅是因为大学,还有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总是在不懂得年龄在不清楚的时间不熟悉的地点轻轻淡忘,不知不觉埋藏成潜意识,才会沉浸在梦里吧。喜欢上了把回忆里的故事都写尽,而我要做的事就是再走一次那些年不知所措的心路,而这次会更清楚吧。如此的反反复复罢了。

二、醒悟

大学,我才逐渐醒悟,这不是一个终点,对于一无所知的自己而言,或许一切才刚刚开始,而我的十八个春夏秋冬却早早离我而去,问问自己,才明白,进入这个无穷无尽的浩瀚宇宙中,我还不能,还没有能力去应付这个世界,去保护身边我爱的人,让他们默默承受着本该是自己承受的所有辛酸。

而我不知道该为他们做些什么,我在成长,在慢慢随时间在天际流浪,可惜时间也没有放过他们,在不为人知的岁月,静静的开花,直到凋零,归于尘土。

才懂得每个人都会离开,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有的尽力在扮演好过客,有的人稀里糊涂,从来都没有过觉醒。而我希望我们都能充当好这时空逆流里的过客。

三、影书录

大一这一年,看了《麻辣女兵》,一个叛逆女孩汤小米带我游历了她的亲情和爱情还有友情故事,或许我看到的是融入了更多爱国情感的爱,那是人性中最为伟大的一面。因为是军人,爱才贞烈,因为是战友,爱才纯真。而汤小米的故事让我联想到童年得花木兰,假期看它已是重温旧事了,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那句做一个爱你的敌人。

看过《花田半亩》,一个女孩用生命诠释了关于人间的道理,这恐怕是她对这世界全部的眷恋与爱,她似乎把世界所有的爱与情感装进了这本叫做《花田半亩》的书里,那么我们呢,是不是也应该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花田呢?

读《沉思录》,喜欢马克奥勒留的那句:人们总是想归隐到山林,不如归隐在自己内心吧。或许真的,对待世界,我们总是不想被污染了,一半打开,一半关闭。独具慧眼的去辨别事物。

余华的《活着》,告诉我们活着的本身就是为了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以外的事物而活。我们都应该存在在生物链的轨道上儿童版的《狮子王》重新去看,原来也有不一样的味道。

《国防生》大学时代的他们,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去向,其实国家是想把他们培养成栋梁之才,而青涩的他们恐怕一直蒙在鼓中,找不到方向,更像是当下的我们,可他们比我们苦多了。青春的舞曲,国防生跳的比我们好。

四、家乡早已物是人非

大一的最后一个暑假,我本带着归乡的心回家,其实慢慢才会发现心中的家乡的是那样的不真实,成为了假象,我看不透真实,仿佛这原本就不是真实,我们都是虚幻的存在。

就像那个村庄一样,我以为它永远等待着那个追梦的人来改变它,改变它旧的摸样,可惜,什么时候你把梦让给了别人,在最短的时间,改变成了最美的盛装。

时间早已远去,它没有等待我,他也没有等我,他们都没有等我,是等不了了吗?还是看我没本事就把头偏向一侧,转身离去,把我留在了过去,定格在画里,让我站立在风景中。用这般眼神去看待你光辉的一面,仿佛在向我炫耀,向我诉苦,你终于变了,最终变了。

走在无人的街上,地面是光滑的,一块一块整齐的步砖堆砌成了行走的便道,蚂蚁搬了家,离开了现代的乡村,只因为无处躲藏。红红的木板掩盖了原本的颜色,据说这是一定要修改成这样的,我却觉的它如此更显古老。像极了那棵矗立了很久很久得白杨树,不论刮风还是下雨,它依然在那里,陪伴过了一代又一代人,每次看到它,我像是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抑或是某个长辈,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历史的见证人,我想他是最佳的选择。

你变得很快,我还是我,似乎从未改变过,拼尽全力,我用记忆画下你崭新的容颜,告诉自己香百合一样,在心田上默默的开花,以花的姿态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五、过去已成过往

我曾看到过多么熟悉的人,思索了好久始终叫不出那人的名字,只记得那印在脑海里的笑脸与相识的面庞。有的人,只是注定了有过一面之缘,有的人只能让我记住,记住他们给我上的最深沉的一课,有的人从一开始就应该用一生去回忆,去纪念,去怀想,去品味,却始终只有幻觉。仅有的幻觉而已。

有的人,我们一直欠他们,欠到还不起,还不起,便就此作罢,不了了之,留给自己的却只有愧疚。

我不懂得感情,更不懂得爱情,我只爱上了生命的脆弱,也只愿爱上脆弱的生命,或许只怕失去。假如我不曾经历过,不曾亲身感受过,不曾拥有过,会不会就不用担心失去的滋味,因为我相信如果本来就一无所有,那么还会担心失去吗?

大一的时光,走在了阳光的背后,影子拉得很长,消失在了烟囱里,永远不会再回来,永远不可能再重新走过。落尽了时间的泪水,滴落在天青涩的脸庞,而我们要勇敢的告别,用微笑的姿态,送给自己作为最美丽的祝福,走的更远,更远。

大一那些女孩教会我的事


这个女生:爱过三年、整整三年、单恋三年。我一直用陌生人的名义关心她,正是这样她才会把所以的心事告诉我。我成了她的大叔她也成为我的丫头。

我们相识在高一,整个高一班上男生属我和她说话最多,或许真的是一见钟情吧,我无可救药爱上她,喜欢她的笑容,直至她被分到文科重点班,而我自己却无可改变的在普通班。距离让我更加思念她,每次考试的时候我都在最后一门科目提前交卷,因为可以遇见她刚好交完卷离开考场,因为我们班一直都是全年级前50名的考场,所以我必须在最后一门提前交卷,这样才能顺理成章的遇见她,尽管只是换来她的莞尔一笑而已,但是自己依然喜欢这样傻傻的去做。

最奇葩的是每次我看到她的位置表,我会把自己的桌椅放到她所在的位置,搬开之前的桌椅,只是想留下她残留的文字印记,让我能够回忆起考试认真答题的样子。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她说过一些条件让我望尘莫及。她说喜欢比她优秀的男生,高二那年我为她开始奋斗,我坚持着坚持着,但是也仅仅考进班上前20而已。而她则是年级前一百,而我自己则是250名以内,差距让我感觉万念俱灰,但是她的话不断刺激我继续Fight。我高中时候学校是星期五不上晚自习,我一个人跑去学校上晚自习,别人说装B(因为在同学印象中自己大概就是混日子的那种吧),我没有理睬。继续看着自己的书,考试的时候也不上晚自习,我也愤然去学校上晚自习,那次阶段性月考,我竟然退步了,哈哈仰天长叹,自此一蹶不振,最终彻底万念俱灰。

高三那段时间自己可谓也是真的很拼,因为家里人的期望很高,加之自己也想考个本科院校,这样和丫头差距不会很大。造化弄人,上学期成绩还一般,不出意外好好努力本三是可以的(本来底子很薄,所以要求只是本三而已),可是老天就喜欢捉弄人,高三下学期冲刺阶段,我们整个班,都疯狂了,班主任也管不住我们。(可能就是因为上学期把我们的油榨干了吧)逃课、上网,晚自习全班几乎都是在聊天、看小说、听音乐。

晚上回去我面临着失眠,想起她甜美的笑容眼角有些湿润。每次发誓要为她好好努力、好好听课、好好考试,第二天去学校又开始浑浑噩噩的生活。高考使我们距离变得更加遥远,丫头顺利去了浙江读大学,而我蜗居在南昌一所大专,来到南昌的学校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忘不了你,深夜想你是一种习惯,两条平行线没有相交的可能性,但是我还是抑制不住内心想知道你一切的渴望,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我就费尽心思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开始和你聊天并迅速产生交集。

后来我就成为解决你事情的万能王,但是我随着深入,我感觉你不喜欢我,我们至多也只能成为朋友,如果真的是爱情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条条款款的准入条件。其实放不下一个人是没找到更好的代替。

因为刚上大一没有带电脑,日子过得乏味枯燥,白天尚能通过上课打发时间,夜晚则是男人寂寞的开端,所以午夜情话和情愫的蔓延。刚开始来学校通过QQ群认识之前在水院都昌妹子,我们初始相聊甚欢,然后她因事回到了南昌我们见面了,她一袭黑色清凉装让我讶异,话说看起来真性感。(脑海确实萌生坏的想法)因互相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们在大概一月左右,各自离开对方的生活。

大概一个人主动久了都会累,我不是情圣所以我放弃本不应该开始的恋情。在这段和她的恋情,忽冷忽热让我感到厌倦,那段时间我们聊QQ,电话煲,很多很多都是自个主动我慢慢产生了厌烦心理。在这种病态作用下,我认识了她学校的闺蜜,不知道她闺蜜如何加上我的QQ,每次都主动关心安慰我,每次信息没有秒回都得说我,对她关心不够。

偶尔一天没上QQ,就能看到未接来电十几个,QQ大段的语音和文字,这些关心导致室友之间矛盾,因聊的较晚而且通常发语音所以严重影响室友的睡眠,但我依然我行我素,致使这成为我和她闺蜜分手后被嘲讽的一个笑点。而且她闺蜜比她略显清纯、可爱、漂亮、善解人意。在她闺蜜的嘘寒问暖和忽冷忽热的对比下,我投降了,毫不犹豫投降。

随着了解深入发现其拜金主义很强,太耍小孩子脾气,不太成熟,和之前给我的印象完全不同。在多次让她南昌无果,这些多重因素叠加下我静悄悄的走了,正如静悄悄来到她身边,过起了自己的单身的生活,哈哈哈感觉好逗这些事情。

或许上天赐给我的情种太多,我突然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生,(说不出太大的喜欢只是有些好感)一个小萝莉小可爱更贴切。我的精力完全恢复,开始打满鸡血,开始追逐下一段恋情,送奶茶,哈哈生病的时候送快克。哈哈逗波,本来以为只要在生日Party上深情告白一下,可惜我错了,自身没有这么多的魅力,亲眼看着她从我身旁奔向另外一个男生怀抱里,当时我的没有怒火中烧,似乎也没感觉到什么,只是有一点小不痛快。

后来我们也没有之前聊的那么火热,淡了好多,可能这样互相不拆穿还可以成为朋友吧。之后我反省过一切的一切都怪自己的懦弱,可能怕自己被伤的遍体鳞伤吧。也或许根本不喜欢她吧!

就在这学期还差两个月过去的时候,我认识一个女孩,特别的女孩,不知道她如何认识我的,突然加上我的QQ,就是从一个换QQ头像而结缘的,我说我不换,让她帮我挑一个,那个双休礼拜我回家了,我们聊了很多,具体详情就不透露了,只知道当时她说了一句话特别让我感动,很强势的一句话,别怕,我来保护你。

真的我可能当时就是因为这句话才会选择开始和她在一起的吧,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开玩笑来着,我没把这事放心上。我在QQ里说好喜欢这句话,她直接就说你仅仅喜欢这句话,到这儿是个男人就明白什么意思。从家回南昌学校,她就一直交待我注意安全等一系列的关心话,其实真的感觉挺受用,但我还是没把话挑明。

记得那天晚上语文选修课,她问我在干嘛,我跟她说我正在上选修课,也不知道扯了些什么,她说明天叫我抢两个好一点位置,坐我旁边,让我旁边不要有其它人,还跟我说要好好向同学介绍她,(暗指让我向同学介绍她是我GirlFriend)从这儿我们正式开始了。那天也不知道那根神经搭坏了,我答应她不迟到不早退,第一次坐在教室不难受,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平常我都得提前离开教室,因是学生会干部在班导印象较好,所以考勤员一般都不记我迟到早退情况。

她因为是定向生所以不能随意翘课,那晚她翘了晚自习,陪着我上选修课,当晚因班导到教室训话,所以我没办法没抢到好位置,我就随便找了两个位置,因为我坐在最后一排,位置又不太好,内容又太无聊。我接到宣传部部长叫我设计一个学生干部胸牌,我就叫她出去陪我去图书馆设计宣传部胸牌,然后我陪着她在图书馆看书,她静静的陪着我,坐我旁边,当时怪自己不懂事,没有体会到她的无聊,还让她提醒我,我径直把她送回寝室,手不由自主摸了她的秀发,因为我们学校有少数民族的学生,然后周围就有藏族学生吹起了口哨,当时的感觉只能用兴奋来掩饰。

最让我感动是在那一次,我去食堂和同学吃夜宵,我帮她带了一份拌粉,当时已经到了熄灯时间,她在QQ里告诉我已经吃不下了,我说让她看着办。她急忙的回复我吃、我吃,然后迅速的穿好衣服下来拿拌粉,当时已入冬了,谁会在大冷天从被窝里爬起来,这件事令我好感迅速加深。

这段恋情也好景不长,大概持续两礼拜左右。天欲让你死毕先让你Crzay,哈哈我还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光里,危险降临了,那天部门安排活动,我让她和一个兄弟(因前晚到通宵所以让兄弟代替)去参加一场文学交流。这万恶的一天让我永世难忘,剧情就是这么狗血,那天下午我醒来之后我问她在干嘛?她说无聊,在晒太阳,我洗完澡匆匆赶公交到科大,去陪着她。

最不愿意发生的一幕发生了,他们俩卿卿我我聊着,刚开始我以为是开玩笑没多在意。我转而问她饿不饿,我带她去吃点东西,可是那天似乎她刻意的躲着我,不饿,然后转而和我兄弟有说有笑,聊个没完,当时就感觉不对劲,但是i没有过多的在意。我兄弟说累了一天让我买点东西吃(因为这个任务本来是我去的干的,但是因为前天晚上到通宵了,所以)我就给他买了一些麻花等吃的,我问她吃不吃,她说不吃,冷冷回答我。

而另一边我兄弟竟然把麻花伸进她嘴边,然后她笑着说不吃,当时我就难过了,什么话也没说。活动结束后部门负责人说一起吃个饭,我当时留下和他们一起吃饭,在饭桌开始前他竟帮她洗碗拆碗具。(他已经知道她是我女朋友)我并不是不想帮她洗碗具,而是因为她坐在我兄弟旁边没和我坐一起,综合上述发生事情我气的简直火冒三丈。因吃饭一行人有一些老师,我选择了克制。

我跑开了这个包间,留下一百元付她的份子钱。转身回头从学校叫来两个同学,我在饭桌上叙述这段不堪回首的过程,我同学说可能误解她,说就算不是误解,也不要去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我当时其目的想打那个兄弟,TM的抢兄弟女人算什么,加之喝了一些酒,冲动开始增强,都准备在校门口逮这小子。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一句话,成熟的标志是克制。我当时想了想不能为泄自己的一己之恨,把同学带上犯罪的道路。第一次受到奇耻大辱,第一次学会这样忍让,而没有选择暴力行径。

果不其然他们在一起啦,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参加校园十佳歌手排练,男买水给她喝。一切尽在眼中,真的我确实做不到这样体贴细致,懂得如何去呵护一个女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其需要。或许她的离开给我重大的启发,女生是需要关心呵护的,需要被人捧成宝的感觉,需要持久的耐心而不是忽冷忽热。

上述就是我大一上学期的情感史,我真的明白很多,收获很多,每个女孩都教会我如何去正确对待一份爱情。不懂珍惜,终将失去。苦果酿造,发酵造成渣男形象,罪有应得。这段放寒假的日子我好好想过,我必须改变,不能再这样下去,。一个男人要得到女人欣赏就必须要有能力,要有一颗上进的心,要学会珍惜拥有的一切。

情人节(2月14日)我还是打算送给丫头一份情人节礼物,算是对曾经这份执着的爱告白,也算是离别的笙箫奏起。丫头我退出你的生活以后,你要学会独立,大叔不能帮你一辈子。

我好好等待那个人的出现,不会随随便便展开一段恋情。

生死图


王家村有六十多户人家,村中有一个人,做事忤逆,下手又狠,乡亲们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王忤逆”。王忤逆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信的话,请听我慢慢道来。

一年前,王忤逆的母亲六十六岁,因为股骨头坏死,丧失了劳动能力,加上又患有严重的风湿病,就连照看小孩的事情也做不了。王忤逆觉得自己的母亲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再活下去,不但帮助不了自己,反而会连累自家的家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王忤逆的心里就有了打算。

一天,王忤逆面带喜色,空着双手去赶集。来到集市上,他走到竹木市场,寻觅了许久,买下一个大背篓。晚上,他吩咐妻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一家人好好吃一顿。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了。王忤逆走到母亲的身前,对母亲说道:“老母亲呀,你从小把我养到大,我非常感激你。要是你身体强健,我们一家人还能好好再相处几年。可是,现在,你老人家已经废了,连自己也照顾不了自己。你活着,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还会拖累我的家。”

老母亲听得稀里糊涂,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老母亲有几分梗咽,泪水不由自主的噙满了眼眶。

王忤逆瞅了母亲一眼,说道:“我想把你这个老东西,背出去丢了。我想,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老母亲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的往外流,道:“今天……你去集市上……买回来的背篓……就是用来……背我的吗?”

王忤逆恶狠狠的骂道:“老东西,你猜得一点也不错!但是,我们毕竟母子一场,我总得先让你好好吃一顿,然后再把你背出去,丢掉,免得你说我不孝顺。老东西,你也不要怪儿子无情,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老母亲大声嚎啕起来,道:“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王忤逆拿出大背篓,把老母亲塞进去,背着朝后山走去。行了两个钟头,已到了大山深处。王忤逆仔细一看,只见古木参天,便自言自语说道:“老东西,把你丢在这里,生死有命,可不能怪当儿子的无情。”说着,把背篓放在一棵大树下,就转身回去了。老母亲坐在背篓里,眼泪哭干了,心也死了。

第二天,早上,王家村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实在看不下去了,便问王忤逆:“你的母亲被你丢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告诉我们,你不赡养母亲,我们大伙出钱来赡养她老人家。”

王忤逆露出一副很嚣张的样子,说道:“要想知道我母亲被丢到什么地方,除非……给我钱,我才告诉你们!”

乡亲们也知道王忤逆的“厉害”,没说什么,大伙凑了点钱,砸进王忤逆的腰包里,说道:“钱已经给你!赶快告诉我们,你母亲到底被你丢到了哪里?”

王忤逆摸了摸腰包里的钱,说道:“看在你们一片诚心的份上,我就带你们去找那个老东西!不过,我得先申明,要是把那老东西再弄回来,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气愤的乡亲们说道:“找回你老母亲,我们自会养她,绝不要你赡养。”

王忤逆带着一帮乡亲们,来到那棵大树下,只有那个大背篓,并不见老母亲的踪影。乡亲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王忤逆的老母亲的踪迹。最后,乡亲们只得回去。

找不到老母亲,王忤逆不但没有半点怜悯、悔恨之心,反而高兴的哈哈大笑,道:“那个老东西,不见了倒还省心。免得到时候,又要来连累我。”

乡亲们听了王忤逆的话,没有一个不摇头感叹。哎,生孩子的时候,一心盼着生男孩子,生个男孩,一家人高兴的手舞足蹈,摆酒庆祝,可是到了最后,孝心的儿子又有多少呢?没有孝心也就罢了,像王忤逆这样的忤逆子,就算养育了一百个儿子,跟没有儿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过了一年,冬天,村子里来了一个脏兮兮的老人。老人拄着一根拐杖,站在村里里,大声的说道:“我是阎王派来的,要卖一张生死图。谁要买呀?”

王家村的人都被老人的话吸引,份纷纷前来围观。当然啦,王忤逆那样的黑心人,也掺和在人群里,挤在最前排看热闹。老人从怀中拿出一张图,平平摊开。王忤逆凑近去,一看,只见图上有一只猛虎,张牙舞爪,栩栩如生,虎口里正叼着一颗红扑扑的人心。猛虎的身边有一群人,手里拿着锋利的刀子,正在砍杀一个人。那个人,浑身是血,一副疼痛无助的表情,让人看上一眼,一辈子也忘不了。

王忤逆问道:“老人家,你这张生死图这么血腥恐怖,谁敢要呢?”

老人呵呵一笑,说道:“拥有这张生死图,能知后世的事情。”

王忤逆又问道:“怎么个知道法?”

老人说道:“你在图画上,看到什么,自己的后世就是怎么。”

老人的话把王忤逆吓了一个冷噤,他强打精神,骂骂咧咧说道:“你这个老东西,胡言乱语!”

老人呵呵一笑,道:“你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舍得抛弃,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会下阿鼻地狱,生生世世都得不到解脱。”

王忤逆说道:“老东西,就算我死后,真的下阿鼻地狱,与你也没有关系。”

老人说道:“刚才,我并没有说,等你死后才下阿鼻地狱。”

王忤逆呵呵一笑,说道:“老东西,难不成,你现在就要让我下阿鼻地狱?”

老人阴冷的看着王忤逆,慢慢的说道:“对,我现在就让你下阿鼻地狱!”

老人的话音刚落,画中的猛虎忽然跳了出来,一口咬住王忤逆的胳膊,用力一个撕扯,胳膊被咬断了。王忤逆疼得像杀猪一样嚎叫。老虎又是一口,咬住王忤逆的脑袋,拖进画里去了。当乡亲们再看时,王忤逆已经身在画中,正被一群面目狰狞的人刀砍斧剁。

老人看了看画中的王忤逆,慢慢把生死图卷起来,揣在在怀里,孤孤单单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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