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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图之嘎嘎儿西施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诡秘图之嘎嘎儿西施",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嘎嘎儿西施做什么事,都有一股风韵。

小铺子外面,北风呼啸,大雪花卷地连天,雪屑从门棱儿里刮进来,冲得大锅雾气腾腾,连带着嘎嘎儿西施也朦胧不清了。

这个小铺子,卖各种面汤儿,是我们的最爱。

冬天的热片儿汤,夏天的冷面,以至于最便宜最好吃的嘎嘎儿汤,这小面汤铺子,应有尽有。在这里,我们只用一毛钱,就可以吃个肚子圆。

嘎嘎儿汤解饱,搪时候,物美价廉。

嘎嘎儿西施做一手好嘎嘎儿,又长的漂亮,有调皮的人,就给她取这么个外号,人人都认可,日子长了,人们都忘记她的本名,只记得她的外号。

这铺子生意兴隆,从早晨到晚上,好多人来吃碗面汤,嘎嘎西施很忙碌,她雇了个伙计,这伙计看起来很凶,长一脸横丝子肉,左脸有一块刀疤,我们都有些怕他。

他每天闷声不响,陀螺一样转动,工作效率极高,负责店面的工作。

嘎嘎西施是个年轻寡妇,她有一个儿子,跟我们同岁,还是我的同桌,大家都叫他面嘎嘎儿。他因为这外号跟好多人干架,终打不过这儿童大军,只得认头了。

其实,他有个时髦的名字,叫做唐唐。我们都叫狗蛋狗剩二丫头,只他这么个生僻名字,小孩子们嘴巴损,认为他是汤汤,还不跟他叫做面嘎嘎么?

二哥不许我叫他外号,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尊重这男孩子,就认真喊他唐唐,他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我每次到他家喝面汤,他都额外多放几个嘎嘎儿。

嘎嘎西施做嘎嘎的样子,赏心悦目,真是好看。她坐在云雾里,抖动簸萁,金色的小嘎嘎儿互相碰撞,彼此磨擦,这小嘎嘎儿就有规律地跳动起来,透明如岫玉。我远远望着,惊叹这嘎嘎儿水秀精致,粗糙的棒子面,竟可以这样玲珑剔透。

嘎嘎汤必须配饽饽鱼。大锅熬嘎嘎汤,热火烧开,细火慢熬,饽饽鱼白玉般散开骨肉,紫皮花生仁突突突翻上来,黄豆挺着腰芽芽涨开了皮,碧绿葱花扔进去,点一勺香油,这嘎嘎儿就出锅了。

寒冷的冬天早晨,坐这热闹小铺子里,喝一碗嘎嘎汤,看着窗外漆黑夜色,用冰冷的手捧起大搪瓷碗,嚼着柔韧美味儿,咽下去,从胸腹升起热气,美啊,的的确确是心里美。

唐唐跟我成了好朋友,二哥允许我跟他一起玩,唐唐到我家来,二哥都会检查他的作业。他真是聪明,我们在学打算盘,二哥出题,我们噼里啪啦打算盘,我怎么也打不过他。二哥刚刚念出题来,我才拨动算珠,他已经打完了,这算珠上下打动,快如疾风,三下五除二,看得我眼花缭乱,急忙忙跟着,哪里数得过来?

大家都笑起来,说,老妹子也遇到对手了,我看她还怎么撅小以巴?

我有些难堪,二哥说,熟能生巧,唐唐天天帮妈妈算账,打珠算就是快,老妹子,可得多学学。

我学个屁!我心里想,我打珠算够快了,我又不想开店铺算账,我学什么学?

唐唐天天到我家来,哥哥们很喜欢他,三哥教他象棋,二哥教他书法,大哥要拍拍他的脑袋,弹几下,嘎嘎西施很感激我,说我带唐唐学习好东西,她特地到我家来,感谢我哥哥们的好意,她送妈妈一大包子面嘎嘎儿,妈妈搜索屋子良久,也没找到称职的回礼,就收拾一大包饽饽鱼儿,让二哥带我去她家回礼了。

嘎嘎西施有五间房子,都是红砖垒的,这在农村实在了不起,我家是土坯房子,找遍屋子,也看不到一块红砖!

她屋里有一面穿衣镜,明晃晃的,镜子边边上,刻着一朵牡丹花,悬挂一个双喜字。这也是了不起的物件。

她们家好干净啊,地面桌面都没有个土珠儿,二哥送她饽饽鱼,她急忙收了,又客气好多话。

然后,二哥带着我出去,唐唐牵我的手,跟二哥走了。

唐唐泡在我家,不愿意回家。

很晚了二哥说,唐唐,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二哥。唐唐说,力白白这个点在我家。

二哥看看他,眼里有几分悲悯。

三哥在跟他下象棋,三哥咋咋呼呼,说,这个小唐唐,还有点天赋,还能吃我几个棋子?来来来!跟哥哥我再下几盘吧?

我知道唐唐心里不好受,嘎嘎汤铺的横肉男子,每天都要到他家里去,这是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很早之前,嘎嘎西施一个人带孩子,还要维持铺子,过的很难。后来,她雇了横肉男子做帮工,缓解了人手困难,小铺子发旺起来了。人们的风言风语也多起来了。

有些妇人背后笑话这力白白,说他是傻子,白白大长工,说他老猫抱孩子,累弯腰,挣一辈子,也是给别人挣,什么也落不到!

别人的肉,能贴到自己身上么?他们叽叽喳喳,到的最后,还不是破草席子一裹,哪远扔哪?

可不是!有人说,嘎嘎西施的面铺子,都是这傻大力支撑着!凭她,能有什么本事,挣这大瓦房?养这儿子?咱们怎么挣不了个房子?

我们挣个头晕吧!又有人说,我天天发愁吃什么!我家七张嘴巴,连起一丈长!什么能塞饱?

喝嘎嘎汤吧!人们说,复笑起来,跟一群母夜猫子一样。

二哥送唐唐回家,夜色这么好,二哥带着我出来了。唐唐低着头,白玉般的脸通红。我看着,心里也难过了。

唐唐回到家,二哥牵着我回家,我抬头看看月亮,有几分哀愁。

月亮高而皎洁,她遍撒光辉,银网从空而降,兜打天地,我如同坠入天网。

茉莉花的香味从墙角传来,我看着她们,一大墩一大簇,茉莉花开得极旺盛,不知几千朵几万多,颜色杂陈,这些美丽的小喇叭,袅娜精致,温柔地吹着号角。

我觉得她们是嘎嘎西施的姐妹。

二哥折一束花,送给我,他说,明天,我可以去摘这茉莉花,让妈妈教我穿花针,簪在头发上,也可以戴在胸前。

我看着手里得茉莉花,寻思要是做个花簪,最少一百朵花,就摇头没有同意。

这些花明天就会落了。二哥说,况且,这些花到处都有,他们开的这么多,摘些花朵不要紧的。

二哥蹲下来,他看着我的脸,不确定我的情绪,他多半以为我又要撒泼了吧?可老妹子撒泼,不会没有任何缘故!想撒泼就滚地嚎,不是我的风格!我撒泼肯定要有正规理由,否则总撒泼,就没有了威慑力,受累不讨好的事,我才不会做。

可是今天,我心里很难过,看着这么多茉莉花,顶这么美大明月,我心里空空落落的,没有抓挠头了。

唐唐依然在学校跟别得孩子干架,打的鼻青脸肿,可这几次都没有输!我知道三哥在教他武术,唐唐这么聪明,身体又壮,他很快就打遍全校没有敌手。好在他不会欺负别人,大家相安无事了。

我在嘎嘎店吃早点,力白白盯我几眼,又去干活。唐唐坐我旁边,坚持不要我的钱,不要我的钱,我就不会再来了,他只好收下,只多送几个嘎嘎。

有这么好吃吗,老妹子?他问,水气掩盖他的脸。

嗯!真好吃!我忙不迭地嚼,嘎嘎烫了我的牙。

他笑起来,走开了。

力白白盯着他,眼里露出光来,毛骨悚然,透着寒气,冬日深井的水,也没有这么寒凉。

我觉得冰冷,嘎嘎店的热气萎缩了。

唐唐在忙,他是清秀的男孩子,在店里穿梭,时时回头看我,带着一抿子笑,笑意融融,我心里安静下来。

晚上,我钻进被窝,大炕冰冷棒硬,棉被沉甸甸,没有新棉花的被子,冷得彻骨。

我辗转反侧,冬天实在冷啊,月亮又爬上来,月光变成了雪花,漫无边际地飘洒。

他们堆落在窗台前,不知有几尺高。

我爬起来,趴在窗台上,我对月亮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爱,这月亮牵引我,使得我迷醉。

月亮升得高了,小而清冽,那月亮上有一个人。

他坐在月亮上,耷拉两条腿,用手托着腮帮子,看着我,他在笑。

你是谁?我问到,你怎么到了月亮上去的?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然后,他落下来了,站在墙头。

老妹子!他低低说,我要回去了。

你是唐唐么?

哦!你可以这么说。他看着我,落到窗户前,我到底是谁,有这么重要么?

他看着我,大而长的凤眼,荡漾一波泪。

老妹子。他又说,你说我是谁?

我抬头看着他,他仿佛冰雪雕琢,冒着气,细细看去,又仿佛滴着水。

你要到哪里去?

我也不知道。他说,老妹子,我刚刚从一个地方出来,又不得不到另一个地方去。

他走近来,水气包裹着他,他沉沉地踏着地面。

可是,我不甘心!他说,老妹子,我不甘心。

什么事不甘心啊,唐唐!

他听到唐唐两个字,却跌后一步,身体颤抖,仿佛我击中了某个魔咒,使得他痉挛凌乱。

他复抬头看我,那双最美丽的凤眸充满光辉,满天星辰落进这深潭里,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唐唐。我说,你怎么了?这么晚了,你不要到处玩去了!婶婶会挂念你的。

婶婶?

你妈妈啊!

她不会再挂念我了。

怎么会?唐唐!我说,我妈妈一阵看不见我,就到处找我!你妈妈也这样的。

她找不到我了。

怎么可能?我诧异,你就在这里,婶婶怎么会找不到你?

老妹子,他说,眼睛洇殷,我来看看你,我要是不见了,你会想念我吗?

会。

真的吗?

嗯。我有几分迟疑,大家都说老妹子属老鼠的,撂爪就忘,想念一个人虽然不费劲,我要是忘记不去想念唐唐,不就说话不算数了吗?

呵!他笑起来了,缓缓走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老妹子。他说,再见。

我瞠目结舌,看他远去,他复扭头,只见一双凤目。他远远看着我,这一双凤目狭长,透着层层水气,慢慢远离。

你会想念我么?他又问,不待我回答,就散去了。

第二天,嘎嘎铺子没有开门,大家说嘎嘎铺子出了双头案,嘎嘎西施捅死了了力白白。

青石板忽然遮盖了村外的古井,妈妈看管我很严,不许我到处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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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悬于夜空,子时天狗吞月。

我很早就回家了,妈妈说,今天,天狗要拿月亮磨牙齿,大家为了赶跑天狗,就得敲盆子碗儿,吓唬天狗。

天狗吞月亮得传说,根本骗不了我,我早早回家,是不喜欢头顶的血月。

月亮也有千姿百态,她也有五颜六色。最美丽的月是黄金月,或者是一轮冰月。那样的月亮,或高或低,泼洒烂银,包裹天地,使得草木朦胧,使得山川变色。我流连忘返,直到妈妈呼唤我回家。

各种美月,我最不喜欢血月,她通红脸颊,又圆又大,这么看着你,要滴下赤色,仰头看着她,她慢慢爬升,天空深邃,她变得奇异,她在银河漂流,天边下了流星雨。

我怕看见血月,血月当空,再美的景色也带着鬼魅魍魉的味道,我就躲进家里,爬进被窝。

今天,嘎嘎儿西施入葬,一辆大车拉走了力白白,人们说,可怜这傻大力,为嘎嘎西施效力,却死在这女人手里,没个人送终,听说尸体被送进医学院,给学生解刨用,真是可怜。

有什么可怜?有人说,他把唐唐扔进了古井!这么狠毒!嘎嘎儿西施当然要捅死他!活该他死了没张破席裹尸骨。

人们又在讨论唐唐,说他被埋在嘎嘎西施身边,也算母子有个依靠。

我心理有几分难过,悄悄地落几滴眼泪。

夜很深了,哥哥姐姐都睡着了,我辗转反侧,觉得心里空旷旷的。索性坐起来,壮胆子爬窗户边,看这血月。

这暗红的月亮,又痴痴地看着我,我忽然觉得她绝世得美丽。

这样温润的颜色,这么光滑细腻,珠玉光泽,她静静地看着我,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我不再怕她,我扭扭头,大家都在睡觉,我爬起来,踩上五色得绣花鞋,拐到外屋,打开门,溜到院子里。

很晚了,院子里荡漾着丝瓜藤,洁白的花朵爬满屋顶,有几支藤蔓泼拉拉喷薄而出,直指青天。

我喜欢月色,并不害怕夜色。这小小院落,到处是我的宝地。

我钻进葡萄架底下,葡萄已经米粒般大,坚硬结实,一嘟噜一嘟噜,柔软的葡萄须子缠住他们,托起这些爱子与爱女。

葡萄架外,吊着大大小小得丝瓜,碧玉得船只晃啊晃。

我高兴起来,趴在纸箱子上,大模大样地看着月亮。

她原来可以这么美!我想,她可以这样红。她为什么这样红?

你说为什么这样红?有人回答我,红的像那燃烧的血?

我大吃一惊,转过头去,惊悚万分,也许,我会看到一个儿!

墙角有几株鸢尾,娇俏的花朵昂然挺立,人们都说他们是地狱之花,我带他们回来时,只爱她的美丽,又猜测他们神秘得身世。

花开不见叶,叶落不见花。

可他们在小院落的边边上,开的花叶双茂,趟一串明丽得琉璃鲜花,大有蔓延得趋势。

如今,月色朦胧,夜色阑珊,无边无际的水银罐里,有一黑影落寞地站立,我只看得到他的眼睛,这眼睛白光,流血泪。

我不觉得怕,我以为自己又睡熟,进入了梦境。

他分开鸢尾,拈一朵花,这火红的花朵滴下血来,溅落到四周,这人持花而来。

你是谁?我又问,心疼被折掉的花朵,又不好批评他。

我是白力吧他说,我白白给人家打工。所以,我被叫做白力吧。

是你!我的眸子缩紧,你是个鬼吧?

谁又不是鬼?他走近来,俯视着我,老妹子,你看这世界,谁不是鬼呢?

你我没有出声,大家都说老妹子爱说鬼话,人们还说同学们鬼灵精,要不就白话谁家的大人鬼鬼祟祟,这都可以叫做鬼吧?我心里有疑问,就没有了大勇气回答,也许是吧?

何止也许?他复说到,人还不如鬼!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唐唐是你害死的吗?我气愤起来,唐唐是我的好朋友,我有权利跟他算算账,唐唐是小孩子!你怎么下得手?

唐唐?他说到,又笑起来,嘎吱嘎吱地声音,让人耳朵发麻,他坐下来,胸口有一个大洞,呼噜噜地喷涌血沫,我觉得他肯定很疼吧,心里不想追究唐唐的事了。

唐唐啊!他低声说,他想要赶走我。他觉得翅膀硬了,不想要我了,想赶走我!

唐唐不是那样的人。我回答他,唐唐从来没有说过你的坏话!

他抬起头来,苍白得脸上有几个分明的大牙印子,这牙印深入骨髓,凝着紫黑的痂,他的眼睛睁得好大,眼眶都裂了,惨白得骨茬儿翻出来,脸上血肉纵横,模糊一片。

我吓到你了么,老妹子?

没有。我坚定地说,我经常做这怪梦,谁会被自己的梦吓到呢?

做梦?他说,哦!对对对!我们是在做梦!

不!他忽然嚎叫到,不是梦!不是梦!是一场空啊!空!

我怜悯地看着他,鸢尾花陆续开放,这明艳的花朵绽放花瓣,无数星芒散到周围。

花朵越来越多,触角一样的花丝缠绵地翻出花瓣,卷叠起来。

花叶迅速凋零,腐化成泥,消失不见了。

我惊异地看着,终于觉得害怕,也许,这不是梦!也许,我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要回家了。我说,天太晚了,力白白,我要回家了。

回家么?他说,又走过来,老妹子,我可以回家么?

我闭了嘴巴,寻思寻思,实在忍不住怕,就要撒泼哭了,二哥睡在外屋,他可什么也不怕!他听到我哭,会把这力白白打跑了。

你当然可以回家!我敷衍到,谁都有家!

我没有家!他说,暴怒起来,我把

他停下来,不再说话。风又呜呜吹起来,竹门晃荡着,大片得鸢尾飘浮到半空,一架小桥落进鸢尾里。

随着桥落下,无数水汹涌而来,波浪翻滚,鸢尾花撕掉花瓣,像血丝一样追逐浪花。

我在看电影。我告诉自己,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在梦里看电影呢!

力白白看这河流与小桥,若有所思,他离开我,踏足水面,向小桥走去。

他飘动起来,佝偻的后背,披散得乱发,他的后背有几个血洞,每个血洞都流出鲜血,这么汩汩流着,沥沥淋淋一路,他走近小桥,桥上有一妇人。

我凝视这女子,她竟然是嘎嘎西施。

我真怕起来了,难道,这些儿们都喜欢找老妹子玩么?可老妹子不喜欢你们!

河水腾腾地动荡,小桥若隐若现,血月的光辉大盛,火焰冲天,只这火焰是冷光,无一丝温暖。

嘎嘎西施依着桥栏杆,她看向我,我觉得膀胱涨满了,只想遮住眼睛,又舍不得不去看这妇人。

她好美,仙女一样凌风站立,苍茫夜色中,乌发飘起,雪白的脸,耳边簪一朵小鸢尾。

她伸出手,这手皆是鲜血,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我傻呆呆地站着,只想回家去,可院落成了河流,我一个人站在葡萄架底下,不知哪里是归途了。

我没有把唐唐扔进古井里。力白白说,唐唐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唐唐,那又能怎么样呢?

嘎嘎西施看着他,没有出声。

唐唐是我的儿子。力白白说,老妹子,你还这么小,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话,真对不起。

唐唐?他!我觉得不可思议,所有的人都知道,力白白是嘎嘎西施的野男人,要霸占嘎嘎西施,杀死了唐唐,嘎嘎西施为儿子报仇,杀死了力白白。

可这剧情大翻转,也太不靠谱了吧?

我咬咬舌头,只觉得疼,我恐慌起来,我这是进了鬼世界了吗?

唐唐是自己跳进了古井。力白白说,他要求我不再进他的家!他的家!连他都是我儿子,我儿子却要求我不能进他母亲的家。

真乱!我捂住耳朵,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听不懂!

我们怎么会同意?他又说到,我们分离那么久,好容易在一起,怎么会因为这个要求再分别?

唐唐这么血性。他复说,跳进了古井。

我彻底呆住。

力白白顺着水流爬上去,进了小桥。

嘎嘎西施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血月忽然爆炸,碎屑纷飞,烟花易冷,爆竹生寒。

我觉得遍体冷意,唐唐得凤眼满是痛苦。他仿佛又到了这个地方,凄苦地看着这河流,告诉我,这是忘川。

忘川河畔,遍生鸢尾,花开不见叶,叶落不见花。

一生一世一双人!力白白说,他看着她,伸出手,这手干枯,青筋崩裂,他颤颤地伸着手,却迟迟得不到任何回应。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轻轻念到,心里酸楚又凄苦,竟然想嘎嘎西施接纳力白白。

风凛冽地吹,血月余晖嗖嗖地旋过,这忘川河翻出滚滚白浪,我极目远眺,见这小桥远去了。

我睁开眼,已是子夜,天狗吞噬血月,天空慢慢暗黑。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把脸伏在膝头,新的凄楚感觉落到心头,我复抬头,天狗吞噬了血月,古老院落暗沉一片。

葡萄架越发葱茏,爬得高了。

诡秘图之画乾坤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诡秘图之画乾坤,欢迎阅读与收藏。

花谢花飞花满天。

又是一年清明了。吕哥哥离开我好久了,寒哥哥离开我也好久了。

这样季节,我却不能看看他们,他们是义兄,我是不着调的老妹子,不能去他们安息的地方。

我也不想去,没有亲眼看他们入土,他们就总活着,或许,每个夜晚,他们都在健身场的小亭子上,看着老妹子缠棍子,打拳吧?

碧桃又要开放,我看着花苞,数着日子,花苞裂开丹红,钻出的却不是花儿,点点的小绿叶,颤魏巍地抖着,我仔细寻找,才发现花骨朵藏在叶子底下。

今年,碧桃繁茂,花束满枝,风姿绰约。

我独自在碧桃林里,人们在树林外跳广场舞,鼓乐喧天,震得天空动荡,显得林内寂寞。

我喜欢听故事,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想让我安静,就给我讲故事,我缩着脖子听,听得大腿肚子转筋,小腿肚子打颤,每个毛孔大开,才觉得过瘾。

妈妈讲了个鼓画的故事。她说,杨柳青的画,每年鼓一张。你买来画,白天看着是画,晚上,这画就活了。金银财宝也变真了,大闺女小媳妇也从画上下来了。

小女婿也来了。姐姐说,把老妹子背走吧,老妹子天天出骨钉儿!

我白白眼,妈妈又接着讲起来。

这画里啊,有大苹果,大香蕉,大土豆,大白菜。

妈妈,别让这画里长大白菜吧?我说,咱家有的是大白菜,让画里有大西瓜吧?

行!妈妈说,就听我老闺女的,让画里有大西瓜,到处都是叽里咕噜的大西瓜!

我欢喜起来,憧憬年底去市场挑鼓画,发个大财。

一年一年的画,却没有鼓过一张半张,年华逝去,转眼间,我不去探究画是否会鼓,这样故事吸引不了我了。

我搜集惊悚故事,喜欢把人吓得脚底板子软的故事。

所有的故事都达不到这水平,我自己给别人讲故事,希望把别人吓得发酥,因为讲故事技能太高,故事没有讲完,自己就出溜了。

大家会笑起来,说,老妹子真有本事,编这好故事,老妹子,您自己出去走几步吧?

我探头往外看,外面漆黑一片,没有一点亮光。自己讲故事吓趴自己,这要是传出去,大家不得笑掉大牙么?

我试探地走出屋子,为了证明自己胆大,我想到南屋去。

南屋很破旧了,窗户极小,门子烂了,听邻居说,这门子是棺材木做的,我问她怎么知道,她说梦到一个穿古旧衣服的女子天天跟她要房子。

老妹子。她说,这女子穿红衣服,绿裙子,黄鞋子,她趴我家房梁上,天天哭,跟我要房子,说咱们的南房用了她的棺材板。

你骗人编故事吧?

老妹子,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邻居姐姐说,只要姐姐睡觉,这女子就来了!哭哭啼啼,骂骂咧咧!

我狐疑地转转眼珠,这姐姐咬着嘴唇,看不出面部表情,只觉得神秘高深。

不要到南房去。她说,南房有古怪。姐姐我就不去南房!

瞎鬼!我揭穿她,你天天到南房去,你不去南房,大口袋里的的花生和瓜子难道是鬼偷的?

说到鬼,我又伸伸脖子,复缩回来。

也备不住是鬼偷的!这姐们说,说不得他们也爱磕瓜子吃花生呢。

姐姐可是好心提醒你!她说,小心南房的鬼!

我推开她,再看看南房,终究没有进去。

南房黯然地站立,它比我的岁数还要大,又低又矮,放满东西,房梁吊一盏小灯儿,光线暗淡,阴影却重重叠叠,小灯晃荡,阴影就活了过来,张牙舞爪,阴气森森。

我伴随着南房长大,天天幻想南房的故事,这漆黑的南房,衍生无数剧目,他们敲打锣鼓,咿咿呀呀地唱曲,对比这边阳光明媚的茅草屋,天天演青红柳白的大戏吧?

小时候,我跟妈妈去南房,家里的零食都储存在这里,我牵着妈妈的衣角,战战兢兢地进了南房。

南房是个宝藏,到处是大口袋大箱子,口袋紧着扣儿,箱子上着锁,古老神秘得力量涌动,我看着看着,觉得有什么扑过来,腿就抖抖,抓着母亲的手也苍白起来,把脑袋钻进母亲的衣服底下,再逡巡地面,又怕地面伸出惨白大手来。

大家就会笑起来,又热情约请我讲故事,表示捧场,又对我百般夸赞,我急忙谢绝好意,连喷香的花生瓜子也不吃了。

我怕这屋子,他藏满秘密,他是过去人的世界吧?就像鼓画一样,看着没有生命,晚上却可以活过来?

吕哥哥在正月十七去世,寒哥哥卒于正月三十。

一晃眼,他们离开好多年了。

我如今头发斑白,独自回到老宅,这南房更加破财,旧家具占据了南房,想钻进去,都十分困难。

我喜欢在南房流连,这南房依然有许多秘密,不过秘密没有了惊悚的味道,它苍白无力,失去了浓墨的古雅,没有了底蕴。

我收拾南房的角落,打扫干净,摆一张破床,支一顶白纱帐,放一个艳红枕,造一处隐蔽。

我陷入思念中,这两个兄长,连骨殖都不会再有了吧?

我躺在角落里,蜷曲自己,健身场的欢声笑语早就被瓢泼大雨离散了。

我扭过身体,屋檐下,寒哥哥看着我,他已经很老了,老得不能伸直身体。

他有一对凤眼,这凤眼跟记忆里的凤眼重合,他与减哥哥如此相似。

我自己有三个哥哥,我思考,南房寂静,碧桃林也寂寂,碧桃林外有车流,碧桃林比南房更清冷无声,我哥哥们都疼爱老妹子,为什么,老妹子有这么深的恋兄情怀呢?

我闭了眼。

有女子在哭,吱吱呀呀,抽抽搭搭。

我抬眼看去,这女子坐在房梁上,她着红衣绿裙黄鞋,长长的裙踞垂下来,在家具上扫来扫去。

她极美丽,柳肩细腰,侧着脸颊,这脸如同剪纸,玲珑可爱。

你是谁?我问到,清冷得八月,桂花从明月而来,透骨的寒冷从脊背冒出,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是你啊,老妹子!她说,细白牙齿咬住下唇,下唇淡红,咬出一个痕迹,我是你啊,老妹子!

我看着她,一时痴了。

我是千娇百宠的老妹子。她咯咯笑了,抓抓衣袖,我被困在这里啊!走不出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她说,我是一张画。

鼓画?

当然!她骄傲地说,从房梁掠起,惊鸿一瞥,屋里全部是她的影子。

我觉得眼神缭乱。

'我要找到画。她落在我的面前,一股腐烂得泥土味道扑面而来,我找到画,就可以鼓出来了。

画在哪里?

你说呢?她哀怨地看看我,这样美的眼睛,长长的,跟记忆里的凤眼一模一样,好狠心的老妹子。你忘记减哥哥了么?

我握住胸口,咬紧牙齿,复伸舌出来,准备咬破舌头,破了这谜证。

可怜的老妹子。这女子说,你心里还有一个哥哥,对不对?

我看着她,她真是美丽,她艳丽的衣裙,却带着泥土的腐烂,她像从遥远的时光而来,岁月割去了她的鲜媚。

然而,这种淡极始艳的魅力,却如骷髅芳华,刹那芳菲。

我在你心里嘛!她伸出手,直直点在我的檀中穴,我在这里,老妹子!你禁锢了我的画,那是一张白纸!是我栖身的家。

我咽口唾沫,只觉得满身冷汗,我进了魔怔。

离开她,老妹子。有低低的声音传过来,这是你的幻觉,老妹子。

这是你的病根啊,老妹子。有人说,你在做梦。你在梳理病的来源。

这些都是你的梦境。又有人说,离开她,老妹子。她是你的幻想,而我们

我伸出手,握住胸口,疼痛的感觉刨心挖骨,虎啸而来。

她是我的幻觉。我指着这女子,女子千娇百媚,她迤逦而来,长的衣袖飘飘过破旧不堪的家具,这女子凌空站立,她背后隐一轮明月,她乘这月光,南房仿佛进入魔法世界。

你们是什么?我问到,她是幻觉,你们呢?

我们是你的思念。他们说,没有人不会思念。

我们是你的哀思,清明节的思念。他们说,淋淋得春雨撒到屋顶,这记忆里的凤眼又一次出现,这美丽得凤眼击打我的身体,一刹那,痛入心扉,不能自拔。

我还有一个哥哥,我喃喃到,他在我的五岁,就消失了。我到处找他,没有人见过他。大家都说老妹子有幻想症,杜撰了一个哥哥!

我激动起来,扑过去,却跌落到地面。

女子落下来。居高临下看着我,伸出一双荑。

这手真漂亮,岁月的刀没有刻在这手指上。

老妹子,她说,我是一张鼓画,看着是画,可我会鼓过来。

你就是我的白纸。她低低沉沉地吟笑,我需要你。

我能干什么呢?

毁了你呀!她说,我可以进驻你的心里。

为什么?

幻想症。她说,我是你的臆症。

我哥哥呢?

我们不是臆症有声音说,我们是思念,老妹子,这不一样!

女子忽然变了颜色,她扭头怒斥,又走过来,嫩柳扶风,一如既往,这是我幻想的所有美好。

她蹲下来,手指握住我的咽喉,冰冷的触觉,我低头看,这手指青烟一样,若有若无。

我茫然看着,复抬头看去,南房窗户洞开,灿烂的光线射进来,把乌黑的角落照得雪亮。

我是一张白纸我试图站起来,我是一张鼓画?

我勇敢地抬起头来,这女子风姿绰约,她抬手遮住眼睛,魅力的大眼瞪出了惊恐。她看着我,眼神忽地涣散了。

兄长没有存在幻想里。我忽然想明白了,只我自己存在幻想里,兄长存在想念里啊!

我可真是个小笨蛋。我看着这女子,她惊恐万状,向后退去,你不是要我么?我是一张画而已。

那你就把我拿去吧。我说,把我卷起来,随便挂在哪里好了。

女子蹲下去,更深的墨淹没她,她像工笔画一样,又被罩了一层重彩。

然而,她却干煸了,收缩了。

她落到尘埃,消失不见了。

屋子重新安静,我睁开眼,自己好好躺在小床上,白纱帐顶爬过一只大蜘蛛,恍惚间,他对呲牙咧嘴,哈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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