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在童年时候都是最富裕的富翁,手里都握着挥霍不尽的时光。童年像古印度的恒河水,纯净而又甘甜;像湛蓝的天空,干净而又单纯;又像巧克力,香浓甜蜜,而又令人回味无穷。
小时候的我十分爱吃糖,巧克力是我的最爱。可妈妈就是不允许我吃。她说,吃太多巧克力会长黑牙,还会影响记忆力。乖顺的我总是遵纪守法,然而有时也会触犯规定。
那天,我经不住超市里香甜巧克力的诱惑,偷偷地拿着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盒巧克力。我想:吃一块巧克力应该不会长黑牙吧!于是,趁妈妈不在家,我美滋滋地吃了起来,奶奶见我如此陶醉,便隔三差五地给我买各种巧克力,塞进我嘴里。每次我都是满脸幸福地享受着巧克力带来的甜蜜滋味,那份甜蜜里,不仅仅有巧克力的香甜,还有没被妈妈发现的窃喜。
渐渐地,时间一长,我嘴里雪白雪白的牙齿慢慢发黄了,妈妈也发现了。我禁不住妈妈的一再追问,只得如实招供,并决心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这事就算过去了,奶奶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着我,把巧克力塞给我,我也是没出息呀,禁不住诱惑!嘴里的黄牙不断地招兵买马。一天我牙齿痛得厉害,我咬紧了牙关,突然一颗黑黑的牙齿落了下来,我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妈妈见状带我去找了牙医,把黑牙全部拔了。
回家后,奶奶心疼地抚摸着我的头,轻声问:拔牙很疼吧,有没有怪奶奶啊?我摇了摇头。奶奶慈爱地笑着,眼里有泪光闪烁,我依偎着奶奶软厚的肩膀,睡着了。连梦也如同巧克力般甜甜的!
现在长大了,虽然吃着相同的巧克力,却再也尝不出那股浓浓的甜味儿了,也许是少了什么吧!
唉!我那童年的巧克力,那甜蜜的味道呵
中学的时候,最怕上体育课,而上体育课,又最怕期末时的八百米测试。可以说,对跑八百米,一直心存恐惧吧。那时候,上体育课,一听老师说测八百米,已经到了脚未先行,腿已发软的境地。
为了能顺利通过测试,我们一大帮女生常会聚在一起想办法,后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了吃巧克力能让自己变得兴奋的办法。所以之后测长跑,我们总会吃几块巧克力。也不知道是巧克力真的有用,还是心理作用,我们真的能通过长跑了,虽然过程依旧很难受,但总觉得有一种东西在帮助着我们跑下去。
进入大学后,我很少再去跑步了,但是我的抽屉里总会放有几块巧克力,开心时会吃,情绪低落时,更会如此。巧克力依旧会让我有一种兴奋的感觉,鼓励着我走下去。我知道,巧克力的味道,很熟悉,那就是友情的味道。
我一直是个闲静少言的人,也因为这样,我的朋友真的不是很多,但是我的朋友都是相交甚深的。因为相交甚深,所以觉得友情是可贵的,是值得自己倍加珍惜的。
我的生活总与朋友联系着。相见之时,我们分享彼此的快乐,相拥而笑。离开的日子,我们仍然会分享彼此的快乐,电话的两头,萦绕着我们的欢笑声,虽远隔千里,但心却没有距离,那种与朋友分享快乐的感觉是温暖的,是贴心的,是足以让自己倍感幸福的。
人生不会总是一帆风顺的,总会有心绪低落之时。因为是同龄人的缘故吧,我总会首先找友人倾诉自己的心声。相聚的日子,她会让我靠着她的肩膀,静静地聆听我倾诉,没有不情愿,更没有丝毫的抱怨。
之后,她会用一个温暖的拥抱告诉我,她会陪着我,我不会孤单。分隔两地的日子,她会在电话的那头静静地听着,我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我知道,无论何时,她都会给我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有喜有忧的日子里,有友人的陪伴,生活的色彩总不会褪去,友情给予我喜悦,陪伴我走过阴霾。
有人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确,真挚的友情是沁于心底的,友情就是一方生命的沃土,在彼此的心灵上萌生出一片碧绿的希望。真诚的朋友相聚时从容,离别时也淡然,从不用矫饰的眼泪冲淡浓浓的情谊,只默默地将这份关怀深藏心底,默默地为彼此祝福,为彼此祈祷。
秋风飒飒中,友人总不忘把点点的支持叠成一片斑斑的秋阳,散漫在我的胸膛。黄叶萧萧里,我总不忘把深深的惦念叠成一湾浅浅的暮水,脉脉流进友人的心里。有了友人的陪伴,当狂风在耳边呼啸时,我只当它微风拂面;当暴雨在眼前倾泻时,我只当它屋檐滴水;当闪电在头顶肆虐时,我只当它萤火流逝。阳光明媚的日子,我觉得心境是如此的开明。友情的味道,甘甜入心。
我常对自己说,在人生的长跑途中,一定不能忘了尝尝巧克力的味道。于是,我也总在期盼,期盼着下次相见时的从容,期盼着相见时共享巧克力的味道。
印象中爷爷和奶奶是一对老小孩,按古人的说法,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方是恩爱夫妻。我就从没见过爷爷奶奶吃菜的时候像小说写的那样把最好吃的部分夹给对方,更没见过他们吃菜的时候彼此谦让过。小时候我曾固执地以为爷爷奶奶不恩爱
爷爷是个懂礼貌但对饮食品味极为考究的人,如果一道菜不合他的口味,他绝不会表示一点不满意:非常礼貌地夹一点,作津津有味状。如果你劝他多吃一点,他会说:饱了。奶奶教训他:再吃一点,又剩那么多!他甚至非常诚恳地拍拍肚子以示真的饱了。不过假如这时候有一道非常好吃的菜端上桌,爷爷立刻会伸出筷子。
一次爷爷的老同学从美国寄来一盒巧克力,味道简直让人欲仙欲死。不过巧克力盒子里整整齐齐十四种口味、造型的巧克力,每一种只有两块。这可是一个大难题,三个人怎么分呢,试着把他们切开来?几乎每块里面都有果仁甚至液体的馅儿,想分成规则的三份是不可能的!我们达成共识每天下午品尝两种口味。糖果是小孩的专利,我自然有优先权,爷爷奶奶总不好意思抢我那份儿吧?但接下来围绕如何分剩下的两块,爷爷奶奶展开了一番互不相让的谈判。最后决定用一种公平方式来解决:一人一块,第一天奶奶有优先挑选权,第二天就由爷爷优先挑选,以此类推。
奶奶精心挑了一块自己最满意的,爷爷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剩下的那一块,作出非常陶醉和心满意足的样子,奶奶立刻有后悔的表情,最后只好两个人交换互咬一口,还不忘相互抱怨你咬了这么大一口!我还没有咬到呢,宽宽,你爷爷是个小气鬼。那个星期的每天下午,围绕巧克力,老头老太都会拌嘴半天
后来我慢慢发现爷爷奶奶围绕食物的争执有时更像一种仪式,如同野蛮人如果面对丰盛的猎物一定要围着火堆跳舞来感谢上天的恩赐;或者像下象棋,嘴里喊着将军!好像誓不两立,但其实彼此都很愉快。
上大学以后我回家很少了,在外书剑无成转眼已经八年。四年前爷爷下雨天散步时不慎滑了一跤,摔断了股关节。因为年龄太大,装了人工关节,但有排异反应,只得卧床。由于缺乏活动,加上年龄不饶人,原本非常健康的身体每况日下,这期间几次生病爷爷都挺了过来。爷爷躺在床上,奶奶每顿都把饭菜端到床头,变着花样劝他多吃一点,还有各式各样的点心和零食。去年春节前,爷爷中风了,虽然抢救过来但身体状况更差了,有时候甚至不认识人。加上抵抗力弱引发了肺部感染,不时发低烧。只好住进医院全封闭的无菌特护病房,每天家属只有下午一个小时的探望时间而且要穿上白大褂带上口罩。医生说:97岁的老人,这次估计出不来了。
寒假我每天陪奶奶去看爷爷并送饭,他经常处在昏睡的状态,喉咙被切开了,全身插满各种管子,连接着好几种仪器。偶尔醒来和我们打打招呼,接着又睡了过去。所有食物都要在家里用搅拌机打成糊状送到医院,护士按规定分量,隔两个小时用一根管子从喉咙灌下去。医生说:病人现在卧床其实消耗量不大,有一些营养和维生素我们会给他输液的时候配进去,家属准备食物主要是一些基本的淀粉和蛋白质就可以了。这个道理其实谁都明白,像爷爷现在这样的状况,从喉咙里灌进去的是海参鱼翅,还是鸡蛋萝卜对他自己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好吃和不好吃的区别了,而且单从营养上来说,常规意义上价值昂贵的饮食未见得就比便宜的高出多少。
可奶奶还是总把最好的东西做给爷爷吃,老鳖、乌鱼天天不断,恨不得把满汉全席打成糊给爷爷喂下去。护士小姐都问:就数你们家送的糊糊最香,里面都放了什么呀?二姑从大连回来过年,带来了一些海鲜。我看见奶奶在里面拣来拣去,挑出最大的鲍鱼和对虾,要做粥给爷爷吃。奶奶说:这都是他最喜欢吃的。
忽然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你和谁一辈子在一起吃饭,是一件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
所谓爱,就是开心时,你从他嘴边抢一块巧克力;当他躺在病床上,却想把你觉得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都塞到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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