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天色有些迫不及待的暗了下去。像泛着白眼的盲人,你看他是白蒙蒙的,而在他眼里什么都是黑的。
窗角趴着的那只壁虎,已经三天没有动掸,我知道他一直醒着。他应该很饿了,我有些恶意的揣测,这个季节所有的蚊虫都已睡着。窗台上零落着一些花卉的碎瓣,蜷曲得烂七八糟。看来,再美的曾经也抵不过季节的脚步。
朋友到了车库门口,我去接他。几年不见,他的发型风采依旧,还是郭冬临的翻版。寒暄完彼此,顺便寒暄了一下车库里琳琅满目的豪车,像一具具摆放齐整的上好棺材,油光铮亮。他说男人应该开jeep,他也开着jeep。
沏了一壶陈年普洱,我们抽着他带来的腾王阁香烟开始了吞云吐雾。
朋友看着我,感慨了两点。
他说,哥,你胖了。
是的,我的钱包越来越瘦,肚子越来越大。
他说,哥,你老了。
是的,我的心眼越来越小,容颜越来越老。
当心中的理想大厦轰然倒塌,我渴望自己能在尘埃之中站起来。
我们接着唏嘘 ,十年前在芜湖的相识。眨眼这日子就是以多少年计算,好像我们的生活里,小时,星期,月份都是可以忽略的时间。他提了当年在安徽一起认识的几个名字,我在记忆里略一搜索,尴尬的发现没有了痕迹。
两年前我去南昌,那是与他最近的一次小酌。他在南昌城最繁华的街道隔壁,某个不知名的巷道里开了一间文玩店。头型铮亮的他时常端坐在茶盘前,手上盘着一串硕大的珠子。茶盘上摆满了色泽黯淡的破石头,他的身后有一颗粗犷的石佛头,佛头下桑烟袅绕,一动弹,那柱烟就会拐个弯。
两年前的他,总是道貌岸然!
晚餐吃得很没营养,男人间的饭桌没了酒的调和,一切都显得寡淡。他要开车,我不能劝酒。
说了几个不咸不淡的笑话,打了几个生冷的哈哈,聊完曾经聊将来。将来是个比较科幻的话题,可我们又不得不预测,唯独现实是我们都得刻意绕开的沉重。
白云苍狗,寒暑往复,这一生我们所遇到的人,有哪些人你忘了名字,模糊的样子却又依稀;又有哪些人从你的记忆深处不知所踪?但我知道,有些人哪怕一辈子只相遇过一次,彼此也会惦念一生。
我知道,千里之外的小鲍会在酩酊之后打通我的电话。哥,你来石家庄看我,老弟混得还可以,你想玩啥我都安排。我说你少喝点,对身体不好。他说,哥,我啥都不好,就酒量好。
我还知道,远在北京的老许没事总会问我,刘总,最近有没有泡妞。我会无端的怀念我们蜗居在望京的地下室那段日子。
我也记得,逃回甘肃的军子会时不时的给我点个赞,关注着我的朋友圈。这个让我艳羡不已的小子,当年不小心泡了个黑社会的马子,结果人家拿着刀堵到他家门口,叫嚣着非要卸了他第三条腿。想起曾经他搂着我脖子,睥睨着身边燕瘦环肥的一群妞,用君临天下的气势告诉我,哥,看中哪个,我让给你!那嚣张的气焰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听说他回到甘肃老家后仍然号称泡妞高手。
我知道,临沂的梧桐,塞北的海燕,不时会用一段缄默的文字惦念。
我还知道,无论天各一方,远在彼此的他乡,时过境迁,有些人我们总不会相忘。
吃完晚饭,朋友走了。来去匆匆,仿若这个傍晚不经意掠过的晚风,冬天的夜晚不合时宜的荒芜了太多片语只言。
记得有个哥们,前几年一直在体制内混吃等死,只要稍有闲暇,我总会跑到他工地蹭食堂。两个闲得蛋疼的男人,没事就会沏一壶黑茶,然后开始打嘴仗,双方都尽可能的挖苦奚落对方,以揭露彼此的龌龊为荣。那时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光,他的工地上尘土喧嚣,阳光充盈,建筑空地上的菜园子生机盎然。转年,听说他鸟枪换大炮,一不小心弄了个几十亿的工程。等我到了他暴发户般的项目部后,我忽然发现,我已没了再跟他打屁吹牛相互揭短的勇猛,我也不愿开口弄个千儿八百万的工程做做。我怕从此没了朋友。
手中生花,每一片叶子的叶脉都有它的神迹。
足下生风,每一步都记录着我们的人生轨迹。
有的叶子陨落枯萎,有的叶子重新生长,朋友也是这样!很多时候,当我们孤独寡寥,为没有朋友而苦恼时,并非是朋友真的远离了我们,变得遥不可及,而是我们迷失了自己。
流去
小女子不才年芳25至今还未有骑白马的家伙出现在生活中,梦中曾经断断续续的幻想过英俊潇洒,高大威猛的长腿欧巴向我回眸一笑,牵手共至海角,醒来和身边的男人说了刚刚的刻骨铭心的经历瞬间就被鄙视的一塌糊涂,但是鄙视过后还是会有香喷喷的饭菜从厨房飘来,别误会,可不是这位仁兄做的饭,因为从小在我的印象中家里就有一个闲职,他的名字叫爸爸。他每次外出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妈妈和我收拾家务,只是看哦。从小喜欢的礼物都是老妈或者亲属买的,除非我要,否则这个男人从不会记在心上,最幼稚的事他生日的时候因为妈妈太忙忘记了,竟然生一天闷气。这就是我的父亲,小时的印象就是大男子主义,懒散还有孩子气。所以小的时候每天都背着爸爸的面劝妈妈离婚,搞得老妈哭笑不得。可就是这么一个男人,现在让我越发的敬重,越发的爱。
我的父亲年轻时是一位帅气的大小伙,没有现在的啤酒肚,也没有如今的白发丝,雪白的衬衫,锃亮的皮鞋,还开着个雪糕厂,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20世纪的高富帅,但貌似撩妹技能弱爆了,按照我妈的说法就是低调含蓄爱脸红,女孩子说句话他都会不好意思,至于他们俩怎么在一起的两个人的说法高度不一致,我也是真真无从考证。随着年龄的增长老爸进军到了大肚大叔的行列,颜值直线下降,但在同龄人中还算是个帅哥,毕竟个头还很高。游子在外想家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作为女儿的我更是极其愿意把学校发生的种种都和他们说一遍,不得不说微信的出现加速了人际交往,但对我而言微信的意义就是和老妈视频聊八卦,每次视频老爸的角色就是旁白,我和老妈聊得高兴他在旁边冒出一句及其精辟的总结陈词,陈词的内容已经记不住,唯一能记住的就是他雪白的胸肌和黑黑的带着岁月沧桑的中年男人的脸,同样是自己身上的肉对比怎么这么鲜明,然而每次看到这个颜色都会让我想起了高中一次回家的场景。
农村就是这样,家长怕孩子在外吃不好都会搞一堆的大鱼大肉,我爸妈也不例外,口号就是只要你有胃,你就必须吃。所以我总是偷偷的回家,出其不意,这样至少可以吃一顿素食。记着11年夏天,学校放假比以往早了几天,原因我是不知道的,可能是校长大人体谅这一帮在40多摄氏度高温情况下还要上课的学生的煎熬挣扎内心后做出的明智选择。坐着宝清通往村里的车,猜测着一回到家老爸肯定呼呼大睡,还想了一系列扰他清梦方法,想着自己就乐了,终点站到了,请旅客们拿好行李准备下车不知不觉大巴车到站了,下了车瞬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个温度的让我有一种自己身在撒哈拉的错觉,眯着眼睛抬头向天空瞧了瞧,焦红的太阳似乎要告诉人们他是暴君。太热了刚下车就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一溜烟的去小店里买了一瓶子冰冻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进肚里,看着外面的炙热还是却却的出了商店,回家的路上见狗尾巴草还不忘折下来,这可是我戏弄老爸的法宝,越想感觉越开心,汪汪汪,家里的大黄使劲挣命的叫着,哼,又不认识我啦,闭嘴,不许叫我怒视家里的大黄狗。老妈听见狗叫从屋子里快步走出来菲菲,回来了,咋都没说一声,吃饭了没呀...........巴拉巴拉我爸呢没等老妈说完就憋不住问了最好奇的事,只见老妈一时懵了,应该是她也不知道老公在哪里吧(我的妈妈对老爸的行踪从不多过问,就那么几个地方,不是前面的小卖店就是后面的养马家)应该在你李叔家吧妈妈猜测的回答着,这家伙竟然没睡觉我心里想着。只见这时从我们家的车底冒出一个黑大汉,嘻嘻的笑着我在这,菲菲回来了,让你妈给你炖排骨,我得进去再修一下车。说着又挺着他五个月大的肚子钻到了车底。天呀,刚刚那个人是谁呀,我的爸爸吗?
心里瞬间像被什么堵住一样一时间竟然都喊不出爸这个字,旁边的妈妈扯着我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外面太晒了,快进屋。被拽着向屋里走,脑子像被什么别了一下似得,不住的向车那边看,那是我的爸爸,40多度的高温下他在修车,被晒的通红的脸让我不自禁的想去抱他,那是我的爸爸,憨憨的一笑后就瞬间钻到了车下,那是我的爸爸,独自承担生活的重担却总给我轻松的样子,那是我的爸爸,我知道在他坚韧的内心里藏着一湾柔软的清泉,这湾清泉只会对我们呈现。
那是我的父亲,忘不了他总是撑起肚皮做我的拳击袋,让我用小拳头死劲的挥。忘不了他总是给我举高高,让我骑在他的肩膀耀武扬威。忘不了他拽着我的手在冬日的冰面上溜来溜去。
我的爸爸是我生命中最坚实的后盾,最温暖的阳光,无论我做了什么他总是默默支持,即便错了也是偷偷的收拾我的烂摊子。
我的父亲是我此生遇见的最大幸福,看着我成长,捧着我并视如珍宝。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这一点我非常的认同,还有我想说的是,我的情人可是一个优质男哟!
在青春的末尾,每天每天地祈祷,时光可否暂停前进的脚步,再一次聆听那年那月那时光为你预奏的风铃,悠悠吟唱咫尺天涯的恋曲。已经忘记了有多久,不曾清晰去描摹天空飘过的云彩,是烟尘迷雾模糊了天空,还是蒙蒙的细雨模糊了眼睛?没有人知道,这本该属于自己的蓝天,伴着旅程途中一站一站的出口,一拨人接着一拨人的在人生中路过,终于在某一天变得支离破碎!而你,一直在这破碎的天空下寻找,是这一路上遗失了的某个画面,还是某种治愈这疾病的处方?你的天空里,流过的泪,始终还是没有人明白
定点的列车,就像午后的黄昏如期而至,看着站台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曾经想过要去一个荒凉的、充满原始气息的世界做一次长久长久的旅行,洗去这满身满身的污秽,呼吸那久违了的纯净和清凉。偶尔想想那些刚出生的孩子,对比长大了的人群,罪恶感油然而生,这个世界也病了麽?还是生活真的不只是生下来,活下去这么简单?青春的年代,没有办法去明白这种应该是专家去研究的问题。青春的时代,做的只是年轻应该有的疯狂,尽情去毁掉那片曾经也完整过的蓝天。
没有预告,没有彩排,突如其来的剧情就那样赤裸裸的上演了,青春总是这样的匆忙,这样的毫无规律可言。可是,每每走过一段时光,总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可以留恋,可以肆无忌惮的追忆,可以为了某个夜晚里某个人的一句话或高兴或流泪这样的经历,给了青春年少永不褪色的感情,给了那一片支离破碎的幕布染上多姿多彩的每一笔。在每一个泪流满面的夜晚醒来,原来,这样的青春年少也曾拥有过,而这黑黑的天空里,仍然隐藏着那些时候说好的梦想,还有答应过自己的每一个承诺。
伴着黑夜的葬礼,用过往去祭奠即将来到的黎明。一天一天的在人群中穿梭而过,细细碎碎的脚步,记录每天每天的荒废,诉说着时光一点一点的流逝。在没有观众的剧情里,恍恍惚惚的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相同的对白;一直到累了,倦了,猛然回头,才发现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的独舞,除了那么几个曾经一起笑一起哭过的人,路边走过的行人甚至连施舍的眼神都不愿意投来,这是一个多么悲哀的真相!
不会奢求在某一天的清晨醒来,突然发现躺在身边的是那个曾经深深迷恋的笑脸,谁都会长大,谁都会有记忆里的那张脸,可是,来来去去的路程,就像相交错的两条直线,除了那么一个仅有的交点,两个人往前或者再往后都不会再有交集。而伴随每夜每夜入眠的,最多还是那些听了很多很多遍的旋律,清晨醒来的枕边躺着的最多还是摸过无数遍的播放器。
月升月落,在这片星空下流浪,飘飘荡荡,在远处流星划过的角落里是否也有一个这样的人望穿了秋水在等待不归人?头顶的路灯,泛着惨黄惨黄的光,和着路边的野狗一摇一摇的尾巴,这该是怎样的一幕剧情,需要怎样的观众?可是,至始至终不会出现想象的那个人来陪伴,而陪在身边走过这样一条路的那些人,才是需要为他们去付出的那群人,才是会一直陪着走到最后的人,不论旅程曲折,不论前途渺茫。
无谓的过往,总是换来相同的结局,在很久很久的之前,当你亲手把自己的那片天空撕出缺口,就已经注定上一世的剧情会重播,红粉骷髅英雄冢,只是角色换了不同的人去扮演。当年一点一点的撕下天真的伪装,而成熟了,也就失去了。还是会期待,还是会渴望,在老去的某一天能够有一个人在那片修修补补的天幕下,十指相扣,看云起云舒,数花落花开。
谁都不是圣人,走过一段轰轰烈烈的岁月后,留下一声叹息久久回荡在这片满目苍夷的画面里,终于是坍塌了时光。
流过泪的天空下,你,一直在等待
那,不归的色彩,还有,还有远去了的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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