筛子本来是个盆,想留住拥有的一切,受了一堆伤之后,明白了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边随它们去了。
我记得,他的大掌总是那么温暖,冬天睡觉时,他总先将抱进被窝,再给我拉好被子,然后讲我的小脚捧在手心里,小小的脚丫,暖暖的。我就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等我睡熟了,他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我记得,他总把衣服放进背篓里,然后将我放在衣服上坐着,弯腰背起背篓那刻,他会故意哎哟一声,把我逗得哈哈大笑。小小的我,总是趴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边呢喃几句,那条小径,撒满了我们的欢笑。
我记得,在我还睡意朦胧时,他就扛着锄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去下田。到云雾快散时,他就踏着薄雾出现,那一抹若隐若现的身影,是我最爱的景,他回来时总给我带东西,也许是小小的番茄;也许是怪状的小黄瓜;也许是沾着露水,散着芳香的一簇野花。
后来
后来,他总是说:钱不够就打电话给我;他总是说:你喜欢就行;他总是说:好好学习。他每次都急匆匆地挂了电话,仿佛连跟我聊天的时间都没有,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是否跟我一样,会用双手将手机捧到胸口处。傻傻地笑,笑着笑着,眼眶就不自禁地红了;我不知道他是否会跟我一样,蜷缩在某个角落。看着夕阳余晖,不厌其烦地呢喃那一句句对话。
再后来
再后来,白衣苍狗,如烟往事不再,就连对话都只余简单的嗯哦曾经那么亲密的人,突然就陌生了。
曾经给了我那么多年的糖,那糖那么甜,唇齿间仍余绕的香甜,突然,突然就没有了,什么都不剩了。如果说,这是因为人变了,那我宁愿变的那个人,是我。那个他,你,还在吗?还是那个让我亲近的人,还是那幅我最爱的景吗?
如果结局注定是失去,我宁愿不曾拥有,不曾吃那么久的糖,那应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失望了吧!
后记
她的名字叫雨欣,她上学以前是幸福的。她的妈妈经常和她讲天使的故事。妈妈说,天使充满了爱心,乐善好施。她信了,高兴得像个天使。
六岁那年,她读一年级二期,妈妈意外过世。幼小的她,被夺走了妈妈的爱,她不知道如果去表达,只知道哭泣,啪嗒啪嗒地落眼泪,她以为,用眼泪可以换得妈妈的生命,重新获得妈妈的爱。
除了哭泣落泪,她就沉默寡言,小小的年纪就学会了忧郁。每天上学她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教室里,一张极不协调的苦瓜脸伴随着她一直到放学,晚上她躲在被窝里偷偷打湿了枕巾。
她不再相信天使的爱心,天使怎么会任由妈妈离去而撒手不管呢?她也不再是天使,哪有整天落泪的天使呢?
她以全班倒数第一的成绩升入了二年级。换了间教室,也换了个班主任。班主任是个女的,全班的孩子大多认为班主任像天使一样美丽,一样深爱着每一个孩子。唯独她,不再相信天使的她,冷漠地对待着一切的变化,目光游离,从不专心听讲,也从来不笑,她还孤独寂寞。
她的反常让班主任大吃了一惊。班主任开始注意着她,还偷偷约见了她的爸爸。
一天,自习课上,班主任要每一个孩子挑选一篇有关妈妈的文章朗诵。有人朗诵了《母亲》,有人朗诵了《流动的画》,有人还唱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
很快,轮到她了,她被迫站起来,战战兢兢,不知所措,一双小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耷拉着头,脸埋到了胸口。
班主任轻轻地来到她身旁,递给她一张精致的卡片:我给你准备了一首小诗,是儿歌《妈妈的吻》里面的歌词,你念给同学们听好吗?班主任的声音很轻,也很甜,就像天使来到她身旁,扑腾着透明的翅膀,把最美的爱放到了她的手心。
教室里,鸦雀无声,无数双渴望的眼睛望着她,隔了好一会,她鼓起心底最后一滴勇气读了起来: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小呀、小山村
我那亲爱的妈妈
已白发鬓鬓
过去的时光难忘怀、难忘怀
妈妈曾给我多少吻、多少吻
吻干我脸上的泪花
温暖我那幼小的心
妈妈的吻、甜蜜的吻
叫我思念到如今
后面的朗诵,已经没有人可以听清,她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手里的卡片,她哭泣的哽咽已经盖过了她朗诵的声音。
班主任让她站在了课桌边上,对每一双渴望的眼睛说:大家都认为老师就是天使,可是今天,天使却是雨欣。因为天使是最有爱心的,天使会降临到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孩子身上,然后抚慰他们的创伤,带走他们的疼痛。雨欣今天因为思念妈妈哭泣了,天使就来了。
为什么呢?老师怎么知道天使来了呢?孩子们瞪着疑惑的眼睛,等待班主任的答案。
因为雨欣落泪了啊,雨欣的泪水就是天使的眼泪,待会,天使把眼泪带走了,也就带走了雨欣的痛苦啊。老师继续说道:大家还不知道吧,天使很忙,每天,因为很多孩子遭受不幸而到处奔波。我们不能让天使太累了,也不能让天使停顿得太久,因为天使停顿太久会耽误它去安慰下一个不幸的孩子。
啊!多么神奇的天使。孩子们啧啧称叹。
雨欣,从今天起开始勇敢了,天使也马上就要走了,大家都来给雨欣一个拥抱好吗,拥抱一下天使,和天使道别好吗?班主任提示孩子们。
孩子们主动排好了队,一个接一个拥抱了雨欣。
雨欣停止了哭泣,止住了泪水,慢慢抬起头:老师,我以后再也不哭了。
为什么呢?
不能因为我的哭泣耽误了天使去爱其他的孩子。雨欣说得很自信。
班主任最后拥抱了一下雨欣,还吻了吻雨欣的小脸:天使走了,但天使的爱还在。
渡渡
远在腐国的Z君更新了朋友圈,九张照片晒出一个美好明天,小伙伴们火眼金睛,直接无视所有腐国动人风景,盯着第八张的双人照,纷纷发出如下zan叹:“哟,你又换女朋友了啊?”
所有小伙伴中尤其以某个同在腐国的学长最为悲愤状。学长比我们大一届,是个满腹经纶的汉子。大一我和Z君进校的时候,学长刚和女朋友分手,后来几年,看着学长一点点长胖,Z君换了几个女朋友。又到后来,学长毕业出国,我们大四,学长痛定思痛开始健身减肥,渐渐练出了肱二头肌腹肌等各种我也说不清的肌肉,总之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期间Z君和女友A合了又分,历经女友B和C,再和女友A分了又合。而学长,看起来学长的身材越发健壮,看的书也越发的多,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有单身这个状态。
现在的学长有身材有知识,有一张充满男子气概的脸,他虽然在腐国读书但是还是直男取向,百废待兴,就缺个女朋友来开展一段没羞没臊的未来。但是偏偏没有一个妹子来拯救他的单身生活,陪他从诗词歌赋聊到琴棋书画,从煎饼果子谈到祖传红烧肉。
学长biu的一声哭晕在健身房的厕所。
某次去一个基友家的门口等基友一起吃饭,他从家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本子。我看到了问他是什么。他说是以前的女朋友们和暧昧的妹子们给他写的情书或者纪念品。
我说好好的吃饭你拿这个干吗,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基友说没什么,就是晚上我女朋友会来我家看我,这些东西留着风险太大还是扔了吧。
我陪着他在路上走了六个街口,看着他一直在纠结到底是把这些情信扔了好还是烧了好。最后趁我一个不留神,他扔进了某个不详的小饭馆的迷之垃圾桶。然后他看着我,郑重其事得对我进行催眠:“记住,看到我的女朋友,如果她问你,你一定要说我只谈过三个女朋友。”
我看着基友的脸开始神游,突然想到上次单身狗小方说他有一次出差,在某便利店买瓶水,遇到了热心大妈问他:“小伙子,孩子多大了?得两岁了吧?”,小方冲大妈笑笑说:“阿姨,我还年轻,还没有女朋友呢。”
大妈顿时一脸不信得说:“你看你,还说自己年轻,一看就是工作太忙耽误生活了,再不着急啊,就只有别人挑剩下的了。”
小方:“阿姨我先走了,找零我不要了。”
然后我就对着基友的表情噗的一声笑了场。
Z君和基友其实是一类人。我们在生活中经常可以看到的这类男生。他们谈过的恋爱虽然有点多,但是离奇的是口碑却还不错。
基友和每个女朋友的分手都是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他和Z君一样,至少没有在开展一段感情的时候劈腿或是对女友冷暴力等等。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真的喜欢,到后来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真的不喜欢了。从开始到结束,都尽力得负责过,没有什么值得指摘的。
归根结底,问题在于,一开始的时候可能他们对你只是百分之八十的喜欢,他们就会用百分之百的手段来追求你和宠爱你,把你当成那个百分之百的人来看待,想和你一起去努力。可是当你没有努力往他心里那个百分之百的方向去努力或者去契合,而是仗着他对你的喜欢继续为所欲为地做自己,那你就会轻而易举地迅速在他心目中降到了六十分甚至更低。
只要有心动,就愿意尝试。但是让他保持心动,却是一个秘而不宣的挑战。
而学长和小方则是另一类人。他们不是不想找对象,也不是找不着对象。问题的症结在于他们自己的要求。他们不会选择百分之八十的心动,而是一直在坚持着百分之百,可是世界那么大,你能去看看,但是看到一个让自己真的满意又满意自己的人的概率,又能是多少。
我也曾经觉得某某妹子似乎符合小方的要求,或者某某学姐和学长很合适啊。最后他们还是没有成。很多东西,标准也好,或是其他的形容也罢,就在他们的心里面。达到了就bingo得分,达不到就再见再也不见。
谁都说不出那是某一种情景才能让他们心动。
有个姑娘说,家里给她介绍相亲,她自己不愿意,但是又觉得如果不去的话怕自己年纪大了是真的无法告别单身了。妹子今年二十四,觉得现在一个人还不错,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就结婚了。
我说那你就再等等,趁还能任性的时候就坚持下自我,如果哪天你觉得自己实在是熬不下去了,你再去试试。
其实对于大多数单身的人来说,一个人生活也没有问题。可是随着年岁渐长,在家人的催促朋友的目光中,单身这件事逐渐被刻画得悲哀。单身者的一切压力,无非来自于你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拥有等待到真爱的幸运,却又无力去面对将就着过一生的草率。
当你不是那种愿意从百分之八十的喜欢就开始的性格时,又何必勉强自己为了迎合别人的口味,就去喜欢一个只有百分之八十满足自己想法的人。
单身也没有什么悲哀的,谈过恋爱的次数多也没有什么被当成渣的。
总是在往着让自己幸福快乐的路上努力着,清楚自己的方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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