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打小在省城混,穿着跟得上时代,嘴皮子也操得滑溜,在当时较封闭的乡村,两个弟弟算见多识广的一类。他们理所当然就有了讨老婆的想法。四清大哥总是听老二安排,做点下力气的事还行,讨个老婆只怕人太老实守不住,再说也没有姑娘看得上他。那二哥建军,小弟建文倒长得周正精神,又有做泥工的手艺活,说媒的人也有之,只是嫌房子太破,怕姑娘不肯来。
既动了讨老婆的念头,马上兄弟三人齐心合力盖大屋创造条件。首先将自家门前承包的一口水田,挖了半人深的田泥,烧制红砖,砌屋的砖头有了。又上山砍了些木材做梁,挑,柱,掾等等之类,木材又有了。至于沙子卵石,三兄弟硬是赤脚到河里去掏,再找车运回来总之老二当家就是厉害的铁算盘,能不花钱的一分都不花,再加上平常年月紧下来的一点钱,买了水泥,钢筋就轰轰烈烈动工了。
两个弟弟是泥工师傅,做大工的活:设计,砌砖,上梁,大哥做小工:挑砖,拌灰,干杂活一座漂亮的砖房拔地而起!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农村还是很了不起的!村里的人都竖起大拇指称赞老二有能力,三兄弟好团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赞声一片。
接下来紧锣密鼓张罗三个光棍讨老婆,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娶到的。做媒的介绍了几个给老二,都嫌张家底子太薄,常年在外打工,家里虽新建了几间新房子,还不够分家的,几个男人又不懂收拾打扫,自然不成样子。人家姑娘上门看一眼,家徒四壁,就连茶叶茶杯都没,留客人吃饭,菜园里一根菜也没有,过日子想开个头都难,一个个摇头而去。
老二仍是拼命三郎,每天忙于生计,不停的接活干活,在农村养活一大家子不容易。慢慢的大屋里的人都察觉老二更瘦更黑了,走路也佝偻着背,常常捶着胸口。有人背地里问表妹,老二的肺结核到底有好转没?表妹不耐烦的说:都依时去检药吃药,花了不少的钱,他的脾气越来越坏,还真不好伺候。有个堂嫂说出了心里话:他这样子根本就是加重了,咋不到省城大医院看看。
人们七嘴八舌的劝着去了肿瘤医院,住下检查身体,结果出来了:肺癌!天一下塌下来了,表妹哭得天昏地暗,想得自己自幼丧父,母亲改嫁,如今老公又得了肺癌,直觉的命苦,事到如今也只能认命。边做化疗边休养,总之是人财两空的事。表妹常常郁郁寡欢,人一天天消瘦下来,亲戚六眷都来探病,送了点钱表示慰问,表妹每次都是泪眼婆娑。
三兄弟两个顶梁柱的弟弟病了,大哥四清重新回到大哥的位置,搁下讨老婆的事,反正也找不到合适的,帮着两家干农活,看小孩,成了主要劳力。小弟每次回家就会陪着老二扯家常,晒太阳,玩纸牌,人们常听到两兄弟孩子似的笑声。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老二在病榻上缠绵了两年多,身体每况愈下,性子却越来越暴躁,时常悠着一口气和表妹吵架,不许她出门。表妹哪里会听他的,有时跑到邻居家诉苦:没日没夜做牛做马的,没句好话怨言颇多。人们渐渐发现有些不对头,村里一个挺风流的男人老往老二家跑,和表妹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此时老二还没咽气,虽气若游丝心里却明明白白。只要那男人进门,他便努力侧过身子朝里睡,闭上眼默默的流泪。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表妹常常借口出去买东西,去田头,骑上摩托车出门与情人幽会,一时间如胶似漆打得火热。就连大屋里的老人都发觉她变了样,不再愁眉苦脸,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穿的紧身裤将两瓣屁股蛋勒得分明,走起路来一扭一扭,说话的声音都嗲声嗲气。更受不了的是胸部又像从前一样饱满,一晃一晃逗弄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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