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沙枣花盛开时节,似乎总看到他还在沙枣树下徘徊,痴情的望着清香馥郁沙枣花,不时的自言自语:唉!若兰,我还是没有找到红色的沙枣花,给你折两枝白色的或是黄色的吧?他没有等到他所说的若兰,两年前他的儿子把他从南方送了回来,那是沙枣花盛开的季节,他儿子捧着他的骨灰回到了一生痴迷的地方。按照他的遗愿把他埋在了编外连靠近沙枣树的地方,与别的死者不同的是他的棺材里摆满了刚开花的沙枣枝,他的骨灰镶嵌在沙枣花丛中。
若兰来了,本来她发誓不再踏进这里半步了。曾经的初恋、背叛、伤害都发生在这伤心之地。直到又遇到了云萍这个让她恨之入骨横刀夺爱的女人,她才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耄耋之年又急匆匆地回到这终身难以忘怀的地方。
若兰是在看病人病历时发现了云萍,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恨也会慢慢淡化;或许是想知道那个曾经的他近况如何。便平静地走进云萍的病房,看到这个年轻时妖娆,老了尚有几分媚姿的女人,心里就燃起了一股无名的妒火,但很快又熄灭了。于是上前轻轻问道:你还认识我吗?云萍认识云萍的回答让她很纳闷,竟没有一点羞愧和惊恐的样子。云萍顿了顿说,我早就知道你是这家医院最好的教授,也是全国著名的肿瘤专家,我故意在填病历时写上,去新疆支边一条就是想让你认出我。我没有勇气去你家里找你,又不想把那些秘密带进棺材里,如果再不告诉你真相,恐怕我死不瞑目。若兰惊问道:真相,什么真相,你快说。
云萍看了看若兰身边的医护人员,若兰明白就让其他人员都出去。云萍那干涩的眼里流出几滴忏悔泪珠,哽咽说:若兰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肖振江。哪孩子不是肖振江的,是当时***小组长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我一次。若兰又是一惊,然后又轻轻摇摇头。云萍就详细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你知道我是一个虚荣心很强的人,以为到了新疆可以进机关或学校工作,谁曾想竟是整天与土地打交道,恶劣的天气,令人生畏的蚊虫折磨得我一天都不想呆在哪里。城里又没关系和路子,我只好求当时的***小组长帮忙,看着他用色咪咪的眼光盯着我的胸部,晚上还是走进了他的办公室,想用自己的身体换一个回城的指标,早日离开那鬼地方。可是那贪婪无耻的家伙为了长期占有我,总是推三阻四不给我弄指标,看到别人有关系的渐渐回城里去了,我就去问他因为什么不履行承诺。他威胁我说只要敢把这事说出,就把你搞臭。你也知道他的岳父是农场革委会主任。不知他老婆从那里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让他解释清楚我与他的关系,如果真的有染,她就让她父亲把我调到戈壁滩上的牧点去放羊,一辈子也休想回城里去。就在我们急于没有办法的时候,肖振江来找他,求他给你弄一张回城的指标,肖振江说,自从你接到家里的来信,知道你母亲身体不好,一直暗暗流泪。看到你伤心的样子,肖振江很心疼,就暗暗发誓要给你弄一个指标。给一个反动学术权威的子女弄一个指标,困难可想而知。
小组长看到肖振江认真的样子就说,要想让若兰回城里去,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免谈。当肖振江知道条件是必须承认云萍怀孕是肖振江所为时,骂了一声无耻摔门而去。可是过了两天肖振江又找到了小组长,双眼布满了血丝痛苦地说,愿意背这个黑锅,唯一的条件就是要让若兰快点回去,他不想看到若兰伤心。于是才有派出所来人抓走了肖振江说他是强奸犯,你也顺理成章的拿到了指标。你哭了好几天,一开始你根本不相信肖振江是那样的人,直到肖振江自己都承认,你才彻底崩溃。你简单的收拾一下行李,连看他一眼都没有你就回城里去了。
唉!你走后两个月,小组长骑自行车出去喝酒回来掉进大渠里淹死了。单位又来了个领导是肖振江的战友,找到我说他不相信肖振江会做出那样的事,就在出事前的一个月战友聚会,还炫耀他和农场最漂亮最有文化的知青处于热恋之中,战友们问他是谁,他说一个特别喜欢沙枣花的女孩,要一辈子都给她送沙枣花。领导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说实话不要害人家一辈子,一生都在监狱里度过。我心里也清楚小组长死了我就没了依赖,以后还要生活就咬定肚里的孩子是肖振江的,再说当时哪个姐妹不是把肖振江作为偶像的,根红苗正又帅气,心底特别善良。我就给领导说我们是谈恋爱不小心怀孕的,怕单位处理我们才商量好,他一人承担全部责任。领导还笑我们幼稚,真正谈恋爱组织上是关心支持的。就这样领导又托了好多关系才把他放了出来,我也就顺理成章成了他的女人。他出来时我已经快临盆了,我们就分开睡,有人时说上一两句话,没人时整天不说一句话。记得孩子四个月的时候,我问他为啥一下都不碰我,他淡淡地说他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不会再碰另外一个女人了。再三追问是不是若兰,他点了点头。我痛苦的哭了为什么拥有你却得不到你得人和心。虽然我们没有话说,但他对儿子很好,下班回来总是抱着哄着,甚至儿子只要看见他在就不再理我了。这样的日过了一年多,我拿走了他全部的积蓄五十六元钱,把儿子留给他我回到了城里。早些年听那里的朋友说,儿子考上了大学,在南方工作挺有出息的,他一直还在新疆。
若兰手里的纸巾已经湿了几张,嘴里喃喃地说,振江这是为何?你为什么不与我解释啊?这么多年我总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却是我辜负了你。云萍,你们现在还联系吗?能不能把电话给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云萍叹了口气说,那里的老人有的不在了,有的回内地了,最后一次联系也近十年了。
垦区的五月乍暖还寒,虽然不像内地初夏的繁华,但也绿意盎然。若兰走在这阔别近半个世纪的大地上,仰望着郁郁葱葱的沙枣林,嗅着那久违的沙枣花清香,仿佛又回到了那火红的年代。在知识青年要上山下乡的大潮中,她和同学们从东部沿海的大城市,来到了大西北这个正需要她们的地方。现实总爱与理想开玩笑,在好奇心过后就要塌实的面对现实,地窝子,煤油灯,牛粪取暖,肆虐的蚊虫以及狂风暴雪的恶劣环境中生活了两年多。为了打发那无聊的日子,喜欢坐在地窝子的煤油灯下看书,在沙枣盛开时会折一两枝插在装有水的酒瓶里,地窝子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也是年轻人最感浪漫和开心的时候。
最难忘的是若兰一人去沙枣林里,想去近距离的享受大自然恩赐,欣赏蝶蜂怎样游曳在沙枣花间,刚进树林就隐约看见一条狼在吃东西,吓得扭脸往回跑去,嘴里大声喊着有狼,就在附近浇水的肖振江扛着坎土曼飞跑过来问狼在那里,若兰用手往后一指,肖振江仔细看了看笑道:我以为你遇上狼群了,这是只独狼,喜欢在里面逮野兔吃,一般不伤害人。你既然害怕狼为啥还来这里?若兰看着单位里最帅气的小伙子那认真的样子,小声说:想折几枝沙枣花放在卧室外面那么多干嘛跑到里面出了事情咋办?肖振江关心而责备地说。若兰狡辩地说:沙枣花那么让人喜欢,美丽的花蕊,淡淡的清香。外面的都是白色的或浅黄色的,我想里面一定有粉色的或红色的沙枣花。红色的沙枣花一定很美,就往里面寻找啊其实若兰心里明白根本没有红色的沙枣花,只是想给憨厚的帅小伙多说几句话,逗逗他。不曾想肖振江认真的说,只要你喜欢沙枣花,我会天天给你送一些过去,尽最大努力给你找到红色的沙枣花。你一个人可不许再进沙枣林了。从此以后,每到沙枣开放的季节,若兰每天都收到送来的沙枣花,都羡慕若兰房子里沙枣花开的最早,时间最长,香味最浓。姐妹们都夸若兰有福气找了一个好的护花使者,就连自己也得意的说:幽兰香渐远,尚存沟壑间。此花清香溢,缕缕暖心田。
此时的清香再也无法暖若兰的心田,她的心就像被这葱郁沙枣树遮住了,看不到一束阳光。她已经从单位领导哪里知道,振江已经走了,抱着他一生挚爱的沙枣花走了。她来看他来了,没有别的祭品只有几枝沙枣花静静摆放在墓碑前,她轻轻地对他诉说着。她已经没有了眼泪,而她的心在滴血,滴在沙枣枝上,沙枣花慢慢地变成了红色。张小娴语录:深情是我担不起的重担,情话只是偶然兑现的谎言
我寻着他们的足迹登上了长城的天空,江山北望,我曾仰望那与太阳同升起却不落下的红旗,怎能忘了信仰?
我听着岁月历史的吟唱在荒凉的草原,有些红旗的飘扬,背负苍生的希望,他们对历史的耻辱不曾遗忘!寻着太阳的方向,成为他们唯一的志向。我为吃下草根皮革的他们感到心凉,他们却把人们放在心上,草鞋行遍的土壤,是不可侵犯的国疆!
我曾听闻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承载希望的长江,滚滚东流的鲜血覆没了敌人的嚣张,撑起祖国天地的横梁,他们顽强的守望,把心中的光芒凝聚成太阳般的信仰,被血染红的胸膛,依然装着一颗红色的太阳,是他们不曾动摇的山岗,他们因背后苍生的心伤,拿起了永恒不倒的长枪,我怎么能忘记那天真童稚的二郎?心有所向,驰骋疆场!
当我含泪看着历史的过往,我终于记起了那群来自地狱的狗狼,他们残忍地弑杀我们的同胞,枪指心中的野望,在多年残酷中的阵仗,有一个叫毛泽东的希望,胸怀天大的志向,过五关斩六将;有一段不被时光埋葬的辉煌,熊熊烈火把他的心灼烧的滚烫,也未留下清泪两行;有一个如泰山般雄伟的胸膛,面对敌人的机枪扫荡,他选择了永恒的逐放,胸膛血花的绽放,守护了四面八方。
忘了吗!忘了吗?那些在天堂守护着我们的魂殇,可还记得流星轨迹的在何方?看看长征的路上,那是他们不可磨灭的光芒,哪怕岁月流淌,哪怕地老天荒,我们不能忘却这段红色的过往。
为何我的清泪两行,却被说成多愁善感,容易神伤?为何我吟唱的共产党,却少有人高唱?为何我所写的信仰,却被笑成是虚妄?我心向阳,我志向党,所以有一个红色的信仰。
看着吧!听着吧!那些倒在红旗中的儿郎,将不会再被当成回忆一场,而你们所疯狂的偶像,让你们的信仰充满了迷惘,失去了方向。路在何方?在那苍茫的大地之上,在那永恒不倒的长征中,在那代表希望的党的方向,你可知我为何这般高昂?你问我为何如此渴望?因为我跟着党,有着党的方向,有着红色的信仰!
我想,可能每个人都深藏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也许在心里,也许在笔尖。
小美,是我的一个同事,我们已经共事好几年了。算起来,小美比我小两岁,人长得好看,天生的美人胚子,再加上很会穿衣打扮,所以公司上下都很喜欢小美,小美也颇受大家的照顾,甚至公司领导也不例外。虽然跟小美共事了多年,但是我对于小美的私人生活,其实并不了解,只是隐约听说,小美家境不错,妈妈前几年不幸去世了,爸爸自己开了一个公司,做得相当的有声有色。小美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而且自从小美的妈妈去世以后,小美的爸爸更是加倍疼爱小美,所以用一个时髦的词来说,小美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虽然贵为千金大小姐,但是小美却不耍一点大小姐的脾气,反而很乖巧懂事,善解人意。聊起小美的时候,同事都是忍不住啧啧称赞!
然而,关于小美,有一件事情,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原来,在小美的右手腕上,一直戴着一条红色的手链,就是大街上随意免费赠送的那种手链。同事们无聊的时候,常常暗自揣测小美的红色手链。有人说,那是小美的初恋男友送的,小美一直不舍得扔。有人说,那是小美的护身符。有人说,有钱人家都比较迷信,戴红色手链辟邪总之,这个话题常常在茶余饭后被同事们津津乐道,各种猜测,各种说法,但没有一个人敢去小美那里求证一番。我承认,我也一度特别好奇过,甚至想过无数个可能的原因,但我也跟其他同事一样,没有去小美那里探个究竟。
前阵子,我们公司组织了一个户外活动,白天爬山,晚上聚餐。也许是因为天气好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许久没有这样的活动了,总之,同事们的热情很高,一个个都毫不费力地一路向前,只有我自己,气喘吁吁的,不时要停下来休息几分钟。小美刚开始也在前面,慢慢的,小美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我就追上了小美。小美看了看我,微微一笑,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我确实口渴了,于是也就不再推脱,顺手接了过来,拧开瓶盖,仰起头一口气喝下去好多,瞬间觉得舒服了极了。我跟小美再次说了一声谢谢,小美笑了笑,回了句没关系。之后,我跟小美结伴而行,终于在下山之前赶上了其他同事。
晚上,公司安排在附近的农家乐聚餐,酒足饭饱以后,大家都各自散去。我也准备回去洗洗睡觉。这时,小美走到我跟前,小声的问我:米米,你有没有空?可不可以跟我出去走走?想到白天跟小美相谈甚欢,于是我毫不犹豫得就答应了。
说是农家乐,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农户,屋子后面有条羊肠小道,我跟小美就一直顺着这条小道一直走,走了约摸有十几分钟,小美也没说一句话。快要到头的时候,小美忽然问我:米米,我听他们说,你在写故事,是吗?我一脸困惑得看着小美,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美见我没吭声,又接着说:我有故事,你要听吗?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得点了点头。
我跟小美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夜空中繁星点点,明亮的月光下,我看到了小美凝重的神情,她的视线看向远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将视线转向我。小美说:米米,你想象一下,我,杀马特造型,烟熏妆,戴夸张的耳环,涂着五颜六色的指甲油,你想象得到这样的我吗?
你?我诧异得看着小美,脑补了一分钟以后,我诚恳得对小美说:我想象不出来。
小美看了我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小美又继续说,十年前,我刚刚十六岁,我化浓浓的妆,戴夸张的耳环,我以为那样很酷。那时候,我很叛逆,我逃课,早恋,喝酒,纹身,抽烟,跟大人眼中的坏孩子在一起混,我的妈妈跟我交流了很多次以后,还是没能奏效。父母整天忧心忡忡,而我整天逍遥自在。那是一个周日,我谎称老师要求提前返校,实际上我又跟我当时的男朋友出去唱歌。唱歌的时候,我们还喝了很多酒,等从KTV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晕晕乎乎的了,我说我要回家,男朋友却拉着我的手,不想放我走。正在我们难舍难分的时候,突然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一个激灵,酒也醒了好多。只见我的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妈妈呵斥着男朋友赶快放开我,男朋友吓得一溜烟跑掉了。我气急败坏的跟妈妈吵了几句,然后扭头就去追我的男朋友。妈妈在身后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奋力追我。而我,却越跑越快。
妈妈最终还是追上了我,她拉着我的衣服,苦苦哀求着我,要我回家。我则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冷得站在一边,恶狠狠得瞪着她。妈妈接近我,试图拉我的手,别碰我,我大声叫着跑开了。
小美身后,传来妈妈撕心裂肺的叫声,那个声音,划破了那个寂静的夜空。
我没有再回头,一个人跑回了家,倒头就睡了过去。第二天,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我抓起电话,含糊不清得说了一句喂,电话那头,是一个特别深沉的男人的声音,他说,你妈妈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你过来见最后一面。我扔了电话,咒骂了一句,死骗子。然后又继续蒙头大睡。可是,讨厌的电话声又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喂,谁呀?电话那头是我爸爸,他有点哽咽得对我说,小美,你到医院来吧,你妈妈快不行了。什么!!?什么?!爸,你说什么?!我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打了个车,直奔医院。我的妈妈真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我冲到妈妈的身边,放声大哭起来,过了好久,妈妈才睁开眼睛,她看见我,她笑了。她说,小美,你过来。我顺从得走到妈妈身边,妈妈费了好大的劲,把她右手腕上红色手链解了下来,然后对我说,小美,这个手链是你姥姥亲手编的,姥姥说红色可以保佑平安。自从你奶奶过世以后,我从来没把这个手链拿下来过,如今我也不行了,我把这个手链送给你,也算是留个念想。妈妈吃力得把这个手链递给我,我一边摇头,一边哭着说,我不要我不要。妈妈动了一下身体,企图离我更近一点,我又一次跑开了。妈妈有点生气,提高了声音叫着我的名字,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这一叫,妈妈费劲得咳了几下,我赶紧跪在了妈妈的病床边,妈妈把手链戴在了我的手腕上,尔后还轻轻的吻了一下这个红色手链。
说着,小美的左手轻轻得摸了一下右手腕上的红色手链。你应该猜得到,我的妈妈是为了找我才被车子撞到。我跑开以后,妈妈更加担心我,她看到的只有她落荒而逃的女儿,却没看到迎面而来的车子。
我递了一张面巾纸给小美,小美接了过去,擦了一把眼泪,又接着说,妈妈去世以后,我彻底变了,我变得乖巧,我变得懂事,我变得上进。我努力证明,我可以做一个好女儿,我希望远在天堂的妈妈可以引以为傲。我顺利考上大学,然后毕业,再然后参加工作。如今,我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生活。我买得起珍珠耳环,买得起碧玉手镯,买得起钻戒,但是这个红色手链一直戴在我的手腕上,我不舍得把它拿下来。因为这个手链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只要有这个手链在,我就觉得很安心,我就觉得我的妈妈还在身边。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跟电影中一样,按一下遥控器,或者念几句口诀,就可以让时光倒流?你说,现在的医学技术这么发达,有没有一种灵丹妙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你说,我妈妈能不能像白雪公主一样,被深情一吻,就可以重新醒过来
小美看向我,眼里是无尽的期待。我跟小美四目相对,良久,我还是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我常常问我自己,当时为什么就不听妈妈的话?为什么要义无反顾的跑来?如今我后悔死了,你知道吗?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药,叫后悔药。小美低下头去,眼泪吧嗒吧嗒得掉下来,她喃喃得说,其实我也知道,已经没有回天之术了。我总是止不住这样想,就好像飞蛾扑火,明知道无济于事,却依然奋不顾身。
我想了想,说,小美,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放自己一条生路,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做爸爸的好女儿,妈妈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小美重重得点了点头。
仓央嘉措说,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得度过一生。人生在世,我们每个人可能都有一些说不出的秘密,挽不回的遗憾,回不了的过去,忘不了的爱。我们每个人也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别人走不进去,所有最深沉的秘密被放在了那里,经年累月,日复一日,很少再谈起,或者永不再谈起。
那年,因在井下工作而染上硅肺的父亲离开了人世。为了供我和哥哥读书,妈妈要求从矿灯房调到了井下开绞车对女人来说,虽然那是一份非常危险的工作,但也是惟一能让女人干的、可以得到井下补贴的工作。
妈妈的工作是三班倒,从地面走到工作地点得花两个小时左右,工人不干完活是不会出井的,所以妈妈经常在井下一呆就是十多个小时。又忙又累的妈妈顾不上家务了,将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了哥哥,哥哥成了我们这个三口之家的家长,经营着我们的生活。
每天我和哥哥得坐二十分钟的公交车到矿务局中学上学。一天天还没亮,哥哥就起来做好饭,然后叫我起床。我埋怨道:还早呢,你发什么神经啊。哥哥将我拉了起来:从今天起我们走路上学。我极不情愿地问:为什么?你算算,每天我们坐车得花六毛钱,一个月是多少?如果我们把这笔钱节省下来,一年就有一百多块呢!
一百多块,这是多大的一个数目啊!可一想到每天来回两次走那么长的路,我就害怕了。妈妈每天都给了车钱的,你想走路你走。刚才还笑眯眯的哥哥突然拉下脸说:你不走也得走!如果是在往常,我早就爹呀妈呀地叫了起来,可现在没有父母来呵护我了,我只得哭着一张脸起了床,吃完饭背上书包,跟着哥哥出了门。
两个小时后,我和哥哥赶到了学校,踏着铃声跨进了教室。我趴在课桌上,汗水淋漓,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我暗暗发誓:下午放学回家打死我也不走路了。岂料,我的阴谋在哥哥的严密监视下,根本没法得逞。
放学回家,我倒床便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哥哥推醒了,他端着一碗饭站在我面前。看到哥哥额头上的汗珠,我嘟哝道: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好困啊。哥不怪你。哥还有事跟你商量呢。从明天开始,我们中午自己带饭去学校。我问过了,把饭交到食堂蒸热需交五分钱,我们两个人就交一毛钱。我们平时在学校吃饭,再怎么也得花八毛,这样就可节约七毛,一年又是一百多块,再加上节约的车费,就有两百多块呢!我简直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哥哥了。虽说以前他也很节约,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斤斤计较。他这是怎么了?哥哥边收拾饭盒边叹息:如果早点用这个方法,我们可以节约好多钱出来,可以让爸爸多吃些营养品,他也不至于离开我们了。说到爸爸,我们都沉默了。爸爸在世时,妈妈给他买的好东西他总舍不得吃,总是要分给我们兄弟俩。想到这儿,我没再反对带饭到学校。
虽然节约下不少钱,可我却一直不知道哥哥把节约下来的钱用到哪儿去了,按我的想法,他就应该把那些钱拿来买些肉吃才对,可哥哥一星期最多买两次肉。他将不多的瘦肉剔下来炒好放进妈妈的饭盒里,再用剩下的肉熬油炒菜,供我们俩吃。每天中午我打开饭盒看到那几乎被熬干了油的肉片时,心里对哥哥充满了愤恨又充满了好奇:他节约钱到底为了啥?
那天放学回家后,哥哥说去买米。等他一出门,我就在家里翻腾,抽屉里,枕头下,立柜顶上,终于在床头柜里翻出了哥哥存下来的钱,有一毛两毛的,也有一块两块的,整整齐齐,好大一沓呢!看着那些钱,我心里怦怦乱跳,最后鼓足勇气从中抽了两张一元的。我知道若被哥哥发现,定会遭他一顿暴打,可我又鼓励自己,这些钱里也有我节约的一份呀,凭什么就不该我用?
至于这两块钱要用来做什么,我一时没想好。一会儿想买一枝钢笔,可又想若被哥哥发现,我不好交代它的来历。又想去买两袋花生糖,可学校里没有小卖部,放学出了校门又时刻与哥哥在一起,没有机会去买。两天过去了,那两块钱还揣在口袋里,被我的手攥得湿漉漉的。
这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考试,我提前做完交了卷子出了教室,到食堂去取饭盒。平常因为取饭的人多,我挤不到里面去,都是哥哥将饭盒取出来给我。食堂的师傅见到我说:刚才看见你哥在上体育课呢,你给他带过去吧。我取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铝制饭盒往操场去,看到哥哥还没下课,就蹲在操场边吃了起来。白生生的米饭上铺着肉片炒青椒,我几口将肉片消灭掉,心里仍有不甘,就想从哥哥的饭盒里再挑点儿肉吃。打开了哥哥的饭盒我呆住了,哥哥的饭盒里除了青椒就是几片白菜,连肉片的影子都不见!
我看着哥哥的饭盒,愣了好久。我终于明白哥哥为什么非要在我的饭盒上拴一根红线,为什么每天中午他将饭盒递给我后就快速离开,从不和我一起吃饭我起身跑回食堂,拿出口袋里的钱买了一碗粉蒸肉,然后全扣在了哥哥的饭盒里。
哥哥接过饭盒的一刹那愣住了。我掏出剩下的一块五毛钱递给哥哥:哥,我以后再也不偷钱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哥一直搂着我的肩。他说:你晓不晓得,我节约钱用来干啥?
干啥?我好奇地问。
你记不记得妈第一天出井后回来,说饭带到井下不一会儿就凉透了,她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我当时就想给妈买个保温饭煲装饭菜。我去问了,一个能装饭也能装汤的保温饭煲要十八块钱,我们走两个月的路,把车费节约下来就够了。我还想给妈买件毛衣。你晓得井下又冷又潮,妈穿的毛衣都是七八年前织的,不保暖。我们不给她买,她自己是舍不得买的。爸爸走了,我们不疼妈,这世上就再没有别的人心疼妈了。哥晓得让你天天走路很累,等哥把买饭煲和买毛衣的钱攒够了就让你坐车
看看比我高一头的哥哥,我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尤其是哥说的那句我们不疼妈,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别的人心疼妈了,让我平生第一次有了心酸的感觉,也第一次体会出骨肉这两个字里所包含的那种生命相依的感觉。我说:哥,我现在喜欢走路了,走了这么久的路,我都长结实了,以后我们天天走路。哥没再说话,只是将我搂得更紧些,两个人合着同样的节拍,一步步地朝前走去。
那个月底,当我和哥哥将那个装着饭菜的红色保温饭煲递到妈妈手里时,妈妈先是惊讶,然后眼里一下蓄满了泪,她摸着我们的头说:我的娃娃长大了,知道疼妈了
很多年过去,我每次回家看望母亲和哥哥,总会看到那个已褪色的红色保温饭煲,数年如一日干干净净地立在客厅的博物架上,散发着柔情的光芒
红色,在民间的意欲往往是凶残,血腥的象征,那在雨中独放在墙角的红色油纸伞正是血腥,凶残的象征。
红色油纸伞。。。。。
场景一: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空飘了下来,路上的行人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偶尔有一两个提前准备好雨伞的人在雨中悠闲地散步。一名七八岁的小女孩跑着跳着走向小巷深处的家中,她丝毫不遮挡雨水,反而在雨中很是享受,她转着圈唱着歌享受着雨的滋润。一步两步慢慢靠近,在她的正前方,一把血红色的油纸伞出现在了小巷的深处的墙角里,红色的油纸伞和灰色的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小女孩眼前一亮。女孩直勾勾的盯着油纸伞,好像中了魔似的一步一步的走向油纸伞。她俯下身子将油纸伞握在了手中,她空洞的眼神突然恢复了以前的明亮,正当她要松开手时,一切都来不及了。伞面突然的收拢,一下子就把女孩娇小的身体裹住了,女孩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尖叫,诡异的是没有一个人听到她的尖叫看见她的挣扎。第二天,女孩的父母在小巷墙角处发现了女孩的尸体。她身上的血液全部都被吸干,腿部以上的骨头全部被折断,脑袋也变瘪了。。。。。。
场景二:民国时期。夜,黑得出奇。红色油纸伞旋飞在半空中,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着。在不远处,一名刚下班的男子独自骑着自行车回家。“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打破了静的出奇的夜,黑猫在路灯下不满的叫着。男子愣在了原地。一秒两秒,时间好像静止了,唯有那红色的油纸伞在线放缓慢地移动着。男子被此景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他没有任何的忧郁,掉头就骑着自行车飞奔,她拼命地骑,他飞速的骑,只见他满头大汗车轮在他的脚蹬下飞快的转动着。男子的发现有些不对劲,不管他骑得多么快多么卖力,经过他身边的还是那个黑色的小道。他一下子停了下来,缓缓地转过头,当他看见他的身后没有那红色油纸伞时,他暗暗地放松了心情。可就当他回过头时,红色的油纸伞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第二天,男子死了。尸体变成了干尸,眼球格外突出。除了那个被他蹬变形了的自行车和被汗水打湿了的衬衣。最让人感到奇怪的也只有他眼球中倒映着的红色不明物体,
红色油纸伞。
有时候入梦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在自己平淡过往的日子里,有一缕微弱但温暖的光芒在自己的身边的划过。
那年的夏季,我初中掇学,拿着邻居在外打工寄回的信封来到汕头,到了火车站下了车,已经是华灯繁起的时候。我随着人流,出了站口,把信封给车站的保安看,问这信封上的地址离车站有多远,保安告诉我:火车站离龙湖区还十几公里的,坐3路车和24路车,可是这个时候没公车了,只有打的士了。
这下,我才蒙了,口袋里的钱不是说打的士了,就是坐公车都险些不够了,怎么办呢?凭着自己的一点傻气,沿着公车站的牌子指示的方向,一站一站地往下走。夜越黑,路越长,真的应灵!我记不起自己走过了多少街,穿了几道巷,走着走着,豆大粒就打在头上。没有雨具,看见附近有一间打了烊了商铺,就匆忙跑过去避雨。
夜越深,雨越大,我无奈地依偎在这间商铺的檐下,灯光映照着不断交织的雨线,丝丝条条铺满了夜的上空,檐上的水顺流而落,打在脚跟前,溅起的水珠弹上脚尖,冰凉冰凉的,然后透过脚丫,汇入地面的水流,向低洼处漫去。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被雨冲散,街道冷清了起来。偶尔稀疏路过的行人都是那么陌生的面孔。我低头拨弄着跟前的积水,侵浸着心绪的不知道是怅惆、或是悲凉、还是惊慌!
小弟弟,怎么了?恍惚间,一阵悦耳声音在耳畔掠过,是不是迷路了呀!
抬头一看,一位打着花雨伞穿着粉红色上衣的姑娘站在面前,我一愣,然后又胆怯地低下头。
哦,下雨了,没带伞,嘴唇都紫了,夜深了,快回吧,这个给你。说完,不等我分说什么,就连递带塞把伞放进我的手中。
我来不及反应什么,也看不清那姑娘的脸容写了多少的真诚,她就转身用手掌摭着头的,快步走进雨帘,也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但那束粉红色的背影深深铬在我的脑海里。
后来,我带着这把伞,来了好几次这个街头,想对这位穿粉红色的姑娘说句谢谢,可是始终都没遇上。
什么是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也许是最好的释译吧!
上周未去了趟沙井,拜访一位别离多年,与我曾有过八拜之交,亦是同窗同学的好兄弟。莫尧文----
我这位兄弟性情豁达,自幼牙尖齿利,善能言辞,可说是天生得一副好嘴。十年相隔,今日乍然相逢,但见他神情奕奕,侃侃而谈,丰采比之当年毫无半分逊色。
也属我冒昧,来时没打听他有无女友,匆匆而来。直至当晚他订下酒席,邀来女伴,我这才得知,他已不再是孤身一人,和女友同居多年,系属早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的小俩口子。
酒席之上,俩人暗接耳语,几度说些局外人难以释怀的话头,而后相觑妾笑。故友秉性,我颇有知晓,他绝非好色轻友之徒,兄弟情义固然不假,眼前种种缠绵亦非做作。少年人情场得志,意气风发,本也情里当中,假使换做是我,有此佳丽作伴,能否抑制,那委实也难说得紧。
对此,我虽抱以理解并不介怀的心态,但隐隐觉得兄弟之情渐现殊途,必竟不再是同一世界的人了。
酒席散罢,当晚投身于长兴百货旁的一座公寓里,趋着酒意尚存,身子未洗,俯卧而眠。长长舒了一口大气,但觉世事苦多,身心疲惫已极。
次日,从睡梦中幽幽醒转,睁眼望时,见一缕阳光从窗帘细缝处挤将进来,斜照在床前的拖鞋之上。昨夜,我几时下到床来穿过这拖鞋,记忆里却丝毫没有了印象。这种片段的失忆,理应年衰力竭时方有,而我却提前了整整几十个春秋。愁苦之意纷至沓来,心中不禁鸣道:可怜未老头先白,少壮如履甲年衰。惆怅只因相思痛,白发恨尽夜无眠!
把手伸到阳光下,然后转过头来从手背向上望去,只见通红的手掌里有几根白骨的黑影之外什么也没有。卦书有云:掌相之好坏,决定其一生运数。譬如:财富、气运、爱情、终寿、苦疼等等,包罗万象,无所不在其内。双掌在半空中来回翻飞,研究许久,但始终参详不透这双相貌不扬的手,究竟藏有些怎样的玄妙?不屑之心顿起,心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绕之心理作祟罢了。饶是如此,心中还是不禁起疑:自己流年不利,兴许与这掌相大有干系。
正当心驰袁马之际,阳光斗然倏逝,眼前顿暗无光,双掌在床头一按,使了个鲤鱼打顶,翻身下床,走到窗前向外张望,只见日晒三杆,时候已然不早。
洗刷整理,收拾衣物,背负行囊,挤上公交车,离开了长兴。
乘坐的396路公共汽车,行至上星村委,忽而北转,向上南方向驶去,与沙井客动中心背道而驰。情势虽非百分窘迫,但想到走回头路远一分,则多一分冤枉。是以站起身来,嚷道:司机大哥劳驾,我要下车。那司机听罢,猛地刹车踩实了,机踉踉,将我向前抛出半丈,险些摔出个筋斗。我胸中怒火上冲,暗骂道:你奶奶的熊,没地这般猴急做甚?
走出车箱,脚踏所处已是上寮地阶。抬头仰望天空,只见乌云密集,黑压压的令人有种逶不过气的压抑感觉。其时已是三秋十分,在这个时节里有此景况,倒也实属少见。
刚走不一会儿,天空便淅淅沥沥落下雨滴,噗噗拍打着路面,空气中的混浊气体仿佛被抽去一空般,显得格外清清怡人。还不及等我吸上几口大气,突然,半空电光连闪,叭喇喇一阵响雷,跟着豆大雨点哗啦啦簌簌狂洒,只打得路面腾起一层薄薄的雨雾来。片刻之间,混身上下尽已被浇得个淋漓通透,狼狈至极。
事已至此,寻藏觅躲亦乎徒劳,索性便任由它淋湿了吧。
雨水泼面带着丝丝凉意,也是这时,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段往事。
那是个细雨朦胧,飘渺淅沥的冬季时节,虽不如眼前这般倾盘骤雨,但却寒风飕飕,冰冷刺骨,我和她躲在上寮公园的小湖亭中并肩而立,侧首望去,只见松隆的羽绒服里,露出她一张白晰俊俏的小脸蛋,润玉般的白牙格格相击,令人瞧着不禁起怜。胸间热血上涌,张开双手将她搂入怀中。她并不绝拒,也深情的把手插入我的大衣里头,紧紧抱住,羞羞答答的,把整张脸都藏到了我的怀里。她吐气如兰,身子散发出一种少女的神秘芳香之气,胸膛受她双峰挤迫,周身筋骨宛似掉入老醋坛中一般,瞬时融化了。一颗心恰似小鹿扬蹄,又如压实的弹簧一下子松开,蹦得几欲跃出腔来。
只可惜,后来我们还是分手了。至于为何分手,现下已不想将其分说。
上寮与上南交汇处的湖滨公园便是当时我们避雨相拥的地方,虽然未曾步涉湖亭,但已属旧地重游,心下不禁感叹物是人非之凄凉。
衣衫俱已湿透,背包里的手机却在播放张慧妹的那首老歌《我可以抱你吗?》歌声和旋律忧伤得如哭如诉般,令人听不了不禁泪下。外面下着雨,犹如我心血在滴。爱你那么久,其实算算不容易。就要分东西,明天不再有关系。留在家里的衣服,有空再来拿回去
平日里听着这首曲子,便觉感触颇深,此情此景再将它品味,心如遭受凌迟般疼痛不已。
耳机外嘈杂雨声中,仿佛听到她的脚步声跟在身后。不时的想回头望去,却又害怕看到的只是一片空空如也的场地,没有她的身影。寂寞凄苦之意如涛如澜般侵袭,累积已久的泪水再也忍藏不住,哭出声来。
当雨水因为眼泪而变得苦涩,方才明白,原来事隔多年,我仍是这样这样的爱着她。
回到租出屋里。
烧开一桶热水,然后将毛巾放入水中浸泡,取出来拧干后敷到脸上,躺在椅子里静静的呆着。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隐隐约约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只布偶,笑盈盈地道:你到哪去了?弄得湿淋淋的。你瞧瞧这个偶人多可爱说着不住摆弄手中的布偶,嘴角边泛起一种甜蜜与羞涩的笑容。我虽知道她对着那布偶而笑,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吃起那个死物的醋。
我喊出声来:诗喻你回来了么?诗喻我好想你!声音苍茫枯老,宛似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的声音一般。
想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但身子稍稍挪动,便觉百骸如同散架也似,疼得几欲晕去。我这是怎么了?我问着自己。但已无暇思索,咬紧牙关,艰难地爬了起来。唯恐再耽误片刻,她又要转身离去,再也找她不到了。
也在这时,她身后突地冒出一个男子的身影,相貌和容颜模糊难辨,但见他身挺玉立,四肢修长,想来那模样也差不到哪去吧!她把目光和笑容从我脸上移去,对那男子娓娓而笑,眉宇间与我对视的神情大不相同。此刻她脸上充满了愉悦、忸怩、羞涩、甜蜜、依恋等等缠绵不尽。终于,她抛去手中玩偶奔将而去,挽住那男子的胳膊,依首入怀。刹时之间,我的胸口如被重擂,煞似电击的一般,呼吸似乎也要停止了。然而,她却没再向我多瞧一眼,依偎着那男子转身离去,俩人渐渐消失在我梦里的尽头。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喊出声来的刹那,人随即醒了。
在眼泪中,我看到自己佝偻的身影在无边的茫然、空寂、消沉与孤独的世界里凄凉徘徊。。。。。。
拖着疲惫的身子,痴呆地走进浴室,对着镜子除去身上衣衫,湿衣浸泡的肌肤上透着青白的印痕,与嘴唇的紫黑色形成一种鲜明而又怪异的强度色差,乍眼一看,如同一具死去多年的老尸。瞧着自己这副模样,又想起方才在梦中情形,心道:一个糟老头和人家帅小伙抢媳妇。此等焉有不输之理?岂不遭人笑话?是啊!是啊!那委实滑稽得很哪!哈哈!哈哈!自嘲自悯之心顿起,双手抱膝缩成一团,却又哭得不成样子了!
完!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404034.html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