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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鸡你别到处乱飞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野鸡你别到处乱飞,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一)对那只野鸡动了真情

梓青仙君郁闷地斜躺在紫檀木床上,衣衫不整地,胸前露了一大块,蒲扇不停的扇着,眉头不能再皱了,梓青仙君不知道么?

到底所为何事让我家器宇不凡、玉树临风的梓青仙君那张俊脸,愁成这副模样!

事情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二)如果遇见是上天注定

妖界来犯,大家都去了灵山抵抗妖界,其中大混战时,把整个灵山尽毁,云海之上九重,持续了三年之久,灵山周边花草不生,鸟木灭绝,奇花异果全数化为灰烬。

而就在一朵曼珠沙华的烈性妖毒下,梓青仙君受了重伤。

梓青啊,以老夫多年就医来看,你这身子里的毒还需要那芸山的雪鸾一族的翎羽,磨粉服下才可痊愈。易和医伯边摸着他那一把白须(白胡子)说着,脸上又多加了一丝忧愁,走来走去的,头还不停的慢慢摆动着。

梓青仙君双脚搭在客房的桌子上,轻柔地摸着他那柔滑的长发,似个美人,他看到这局面,势必看出了一些端倪你,不妨直说。

千百年,没有什奇难杂症让这易和老头皱眉头的,可小小的妖毒让易和老头的脸上失了平日里有的和蔼,多了分庄重,这事可不小呢!

那雪鸾一族的翎羽必须要胸脯那一片血色翎羽,才能解开你身上的毒,而这血色翎羽只有女辈胸脯才会有,这血色翎

还没等易和医伯的话说完,梓青仙君这心急的孩子,就腾云驾雾离开了易和医伯府上。

诶诶,你这么着急干嘛,又不是去投胎,易和医伯还没说完话呢!

从云层深处传来谢了,易和老头,你可要保重身体啊,我去去就来。那语调,那话语,分明是梓青那臭小子的!

只见月老笑笑进了易和医伯屋子,前世注定的因缘啊,呵呵,多谢易和你一臂之力相助啊。

客气客气,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想为他求门好姻缘呢。

俩个老头,又在搞什么鬼!?但怎么也搞不过天注定,天注定啊。

(三)漫天飞雨花调来年开

梓青仙君很快找到了芸山,当然,他是那种臭脾气,丑的不找,专挑找年轻貌美的女子,找到一个女的,就问别人要血色翎羽。

真是为梓青君你捏一把汗啊。

许多女子都双手捂脸跑了,他还呆萌呆萌的一直以为是被自己俊俏的脸震惊到了,不过也有找到过那种男扮女装后来找到一个女子,她对梓青仙君先笑笑,在梓青一不留神时,突然就给他了一拳!

梓青仙君就疯了似得要把这孩子活剥了,居然敢在梓青的俊脸上留下一道紫青痕!

自然这个女子耗不过他,见他太缠人又不是雪鸾一族,猜想他可能是不知道,就把原由给子羽仙君讲了一遍。

原来血色翎羽是在成亲后才能从女子胸脯取下来之物,便要雪鸾一族女子成亲,血色翎羽才可自然掉落,不然就算是血色翎羽的主人死掉,也不会掉落。

梓青仙君听后,背后暗暗骂了易和那老不死的。

隐隐约约听到了易和医伯打喷嚏的的声音!

你说这个梓青仙君来不来就问血色翎羽就算了,还说把他的俊脸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青色印记就要让人以身相许,靠谱啊你?m.Qg13.COm

还跟着人家到了凤凰窝!你说你这是要脸呢还是脸皮厚呢?

不行,这样跟着也不是办法,梓青仙君开窍了,用钱买总行了吧!

他甩了一袋金币给这孩子,谁知道这孩子没拿到金币时还口口声声说答应嫁给他了,拿到后就翻脸不认人了,真是翻脸比翻天书还快啊!还没齐天大圣武功高呢,翻脸还比他高上那么一层。

(四)飘花落叶映冤家路窄

不知为何,梓青也就好像对夜姬有磁性,就跟着夜姬了,不排除梓青这位玉树临风的仙君,被妖毒冲昏了头脑。(多半是没吃药。)

自己还茫茫然地去找过月老牵线,可月老那老头子就是不答应,害的月老编织的红线被梓青戏弄一根一根给烧了,要不然就乱牵,这又是多少人的因缘被毁了啊!调皮!

也找过人说情;天天跟着人走,发现她每天就去山里玩玩,水里玩玩,也才知道人家名字叫夜姬,知道她是个女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苦肉计也使过了,那丫头就是不从;霸王硬上弓,却发现有伤在身,人家是千年雪鸾勉强还打得过,可她就知道用辣椒粉使诈,让梓青仙君是各种难堪啊。

真是想尽各种办法,打持久战耗了十多天。

梓青君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变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裙,走到夜姬面前,突然扑通跪下,俩手一下抱住她的大腿,求她收留。

梓青仙君太单纯了,他以为只要夜姬一心软,把他带到家里换洗,他就把夜姬强上了!后来才发现你这只野鸡这么没有同情心?梓青都这样了,你甩都不甩(理都不理)梓青?耗这么久也有感情了嘛。

去凡间逛了一趟,又是鲜肉小笼包、鲍鱼(大堆吃的)又是梨花西域青丝簪子,大包小包的,梓青仙君就是个土豪没的说!梓青是个高富帅,夜姬你就从了吧!

小野鸡,开开门,我去凡间给你买了好东西。梓青仙君在树屋外贼眉鼠眼的逛来逛去,想着怎么引诱她出来。

以前梓青君为了引她出来也有放过火、有把这树屋外树枝全砍了、把这树劈成俩半什么的

而还没等他想出怎么让夜姬出来的办法时,夜姬寻着凡间食物的香味跑了出来。

哎哟,看来你还有那么点良心没被哮天犬吃啊?赤裸裸的嘲讽啊!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

夜姬忽的出现在只见她眼角还有雪翎羽,星星点点的闪闪发着光,一头白发披散在雪白的双肩,白衣裙拖地,又是自身鸾羽裹塑而成的衣裙,隐隐看得透里面,露出了一双白皙的大腿。

梓青仙君你的眼球掉在这了,快收回去,别看了你。

噗嗤!梓青仙君这次伤的不轻啊,还是内伤,那鼻血还是忍住了,咳咳,怎么能这野鸡面前丢脸呢?是吧!

为何夜姬大人女神不过三秒?分分钟拿起凡间饭菜开始往嘴里塞!你这么呆萌呆萌,真的没看到旁边还有位神啊?

须臾,还剩只簪子和一堆菜盘,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梓青的脑子里好像浮现出了什么:小夜姬坐在铜镜前梳妆,我从身后抱着她,轻轻为她盘上发髻,突然一个女孩子跑过来叫夜姬母亲,叫自己父亲

啪清脆一响!夜姬刚才起身时,一不小心碰到了梓青。

梨花西域青丝簪子就这么碎了?是不是梓青的梦也碎了?天呐,他的梨花西域簪子,啊!他还想趁机吃吃夜姬豆腐呢!呸呸呸,梓青自己在想什么呢!

(五)红尘若水莫理三分

哎呀,把你的簪子弄坏了!看这玉色还不错啊,你个大男人还用这个,真是!只见夜姬动动手指头,一道仙气钻入簪子里,可簪子还是没复原,仍呈现刚才破碎之样。

如果能复原我会这么伤心啊?这可是王母在寿宴上亲自赐给我的,无复原之法,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时,剩下的玉石所做,而金丝又是太上老君炼丹炼出的金丝,有采取了千年冰封的梨树上梨花做香水浸泡了上万年,实属不易啊。

梓青仙君挥挥衣袖,头一别,又抬起手在眼睛那里抹了几下,像是擦了擦眼泪,可梓青这是真心疼啊!

梓青蹲着不起来了,夜姬拉不起梓青,劝说梓青也不听,实在太调皮了!这梓青都几百岁了,还这么孩子气!夜姬手忙脚乱的没办法了,夜姬也不知道是哪儿根神经短路了!

她慢慢蹲下来,抱住了梓青,轻柔抚摸着梓青的头,一阵凉风掠过水面,激起圈圈涟漪(夜姬多半也没吃药!)

梓青愣住了,今昔还没有人这样抱过他,夜姬清香的味道从她身上散发,萦绕在梓青的鼻尖,好娇小的身躯,好温暖,好舒服,他倏然眷恋上了她的怀抱,不想离开,似落天雨时,青莲叶会给妖娆的红莲的怀抱那样温暖,为红莲遮住天雨。

呸,梓青一个大男人还要一只野鸡给他遮风挡雨?自己想什么呢!

对,肯定是这样,自己只是为了作为一个男子所以才把夜姬扑倒在地,可这姿势有点不对啊!

梓青一只脚跪在夜姬俩脚中,俩只手撑在夜姬头两旁,整个人在夜姬上面,那张可耻的俊脸上有着享受的表情,而梓青低下头嗅着夜姬的气味。

这是活生生的尤物啊!

夜姬还没反应过来,可当梓青的头埋下来嗅着她的气息时,也别怪这只野鸡狠心!夜姬把膝盖蜷曲,一下的定在了梓青仙君的当下!

只听梓青仙君啊啊的叫,这声音可传十里以外,刚劲有魄力!这只死野鸡,痛死梓青了,梓青整个脸都黑了下来。

夜姬一直捂住嘴在那里大笑,终于忍不住了,放开手仰天长笑,笑得像一个熟得裂开口的果子,谁叫那个梓青得寸进尺的?不然我们家夜姬会这样吗?会这样吗?梓青那脸皮真是比天界的南天门门墙还厚。

你说你把你下半辈子的幸福毁了真的好吗?梓青一把抓过夜姬,把她圈在怀里,嗯,对,这叫风流倜傥,不叫淫荡。

嗯,风吹梨花纷飞舞,你的容颜刻画心,夜姬好像习惯了,依赖了,这个名字,他是个名字梓青,而她永未忘她等待的那个人,所以她不能。

夜姬不想陪这个梓青耗时间了!她直接化为原型从梓青怀里挣脱而出,只见天际一抹白色光辉,夜姬就走了。

只听隔空传音我心里有人了,我正在等着他回来,你还是快些离去吧。

(六)相隔千年终让寻你

事情就是这样的。

眼看妖毒之期快到,迫在眉睫啊,这血色翎羽还没到手,现在已经不宜走动了,每天易和医伯用大量草药给梓青泡澡去毒,可就是没见其效果。

为夫看来,梓青啊,你还是只能用血色翎羽来医治,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易和医伯摸摸他那把青须(白胡子)道。

诶,我现在哪儿也不能去,整天在这熏有药草的地方,不然我怎么入地府的,我都不知道。梓青愁眉苦脸的,说说都是泪啊!

哎,如果再不用血色翎羽,梓青就会灰飞烟灭再也无法转世。

我还能活多久,医伯不妨直讲吧,而我再也不能陪你和月老下下棋,喝喝酒了,晚辈就先去了。

为夫先行回府了,梓青。易和医伯不想多说,直接腾云驾雾往府里飞去。

其实梓青心里还有另一个人,她平时去游山玩水没有了我在身边捣乱是不是更好?她去人间常玩要是没钱了怎么办?她哀怜地上绵绵爱恨俗世凡人又是谁来帮她擦泪?梓青记起来了,他中妖毒后好像忘了什么,记起来了。

突然,夜姬破门而进,来到床前,一马扑上了梓青,嘴里念念有词是你,是你。突然发现了,千年划碎了爱却划不碎泪痕。

梓青抱着不动,很享受,这个味道好熟悉,嗯,好熟悉,第一次抱她的时候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感觉,她似曾相识梨花飘。

没动,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对在记忆飞花之处,一直深拥着,迟迟不放开。

夜姬轻轻推开了梓青,梓青的手还环在夜姬的腰上,俩人深情对视着,现在任何事物都禁止了,蜻蜓点水刚好停留,梨花在风中止步,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俩人。

娶我,青。夜姬整个人俯下身来,在梓青耳边悄悄地说着,却不知道脸上已浮起了两朵红云,甚是妖娆。

对的,在这之前也有人叫他青,这个人是谁,谁

梓青没管这么多,只是藏在了心里,点点头,发了一声鼻音,嗯。

夜姬在上,轻轻解开了梓青的腰带,哪知梓青是头狼呢?

娘子,就让我来伺候你吧。梓青在夜姬耳边喃喃,反身压过夜姬,夜姬闭上了眼不看喘大气,慢慢地,渐渐地,夜姬被梓青给吞噬掉了。

俩人宽衣解带,肌肤相亲,云雨一番,梓青搂着夜姬沉沉睡去。

(七)问遍世间情为何物

待梓青醒来,夜姬在紫檀木桌上留着一封书信,梓青慌慌忙忙摇身一变,自己穿上了衣服,扫了一眼信就去追她的的娘子了。

她在那里,对,她一定在那里,她就是那个梓青感觉熟悉的她。

一切全是易和医伯和赤脚大仙打的赌,梓青千年前本是凡夫俗子,而夜姬常去凡间赏梨花,而梓青和夜姬志同道合,每次去都碰到梓青,而结下了千年缘。

可当知道梓青身上的妖毒不用血色翎羽解毒的时候,为时已晚

梓青来到凡间,梨花树前。

娘子,我找到你了,我们快回去成亲。

你放开我,谁是你娘子,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娘家妇女

待你千年后,仍去赏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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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到处有红叶


老万杂谈

深秋到处有红叶

红叶,用鲜艳的红色给自己打造了秋色的夺目品牌,让人们犹如春天赏花那样去欣赏它的艳红之美。其实,不仅只有大山里才有红叶,也不仅枫叶是红色的。昨天走在路上,发现城市里就有红叶,而且红得那么鲜艳,那么透彻,顺手用手机拍了几张。这些到了秋天就火红了一把的植物主要有爬藤类的枫藤(俗称五叶爬山虎)和火炬树。

很敬佩红叶的性格,当百花盛开时,它和其他一切叶子一样,呈现着翠绿,当春花凋谢,夏花枯萎,大自然开始暗淡时,红叶挺身而出,把红色展现给世界。它的红是沉寂了整个春天和夏天,它的红经历了风吹雨打,像舞台上压轴的演员,在最后时刻登场,它不想赢得掌声,甚至迎来的是寒霜、是冬雪,但它义无反顾,决心红透红到枯萎。

在城市里,你走在街上,不经意间就会看到红叶的身影,它们装点了城市的秋色。于是我想,世间好多事情,不要去争斗,顺其自然,一切安排都是美好的,到了深秋,红叶演绎着鲜艳,到了傍晚,晚霞彰显着璀璨,人的一生也一样,不管你何时表演在舞台,只要精彩就是成功!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每当春雨迈着匆匆的脚步来到我们身边,润了大地,也润了茶山。那一片片碧玉般的新绿便在茶山亮了起来,而我们家就在那一片新绿的山脚。每到春天,各家各户便会抽签,把一行行茶树分到各户,学校就放勤工俭学假,让我们这些孩子奔跑在茶山上。每每此时妈妈便带着我和妹妹上山采茶,我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横扫最鲜嫩的茶叶,剩下的残局就交由妈妈处理,而妈妈总是心疼地看着被我糟蹋的茶叶让我一边歇着去。于是我就偷偷地跑出自家的茶叶地,漫山遍野地呼朋引伴,到处蹂躏那些别人家的茶叶,不多会就会听见身后传来阵阵埋怨和咒骂,而我早已背着被我四处掠夺的茶叶一路欢快地哼着歌谣过称去了。这或许就是我与茶最初的相识。

那时的我对于茶的感知只停留在嫩叶上,那些让我日晒雨淋,起早贪黑付出艰辛努力也完不成学校勤工俭学指标的茶叶,一直让我嫌弃和厌恶。虽然偶尔妈妈也会在自己家炒上一锅茶叶,在茶缸里泡上一大缸茶,供一家人喝一整天,而我也仅仅只是感知了茶给予我们解渴的作用而已。

记得有那么一次泡茶,盯着透明杯子里上下翻滚的茶叶发呆。就在那些褶皱的茶叶慢慢舒展开的时候,我似乎看见了每一根茶叶抽绿的场景,一片一片舒展地那么尽情,那么自如,我也终于明白那100度的水泡开的不仅仅是一杯茶,同时也泡开了春天里收藏的记忆,在那些记忆里散发出时光的清香,沉淀下一份生活的纯真。

年少轻狂的我们总觉得有酒才能潇洒豪放,曾经在杯盏交错之间谈笑风生,大肆挥霍青春;曾经在愁肠寸断之后借酒浇愁,愁更愁;曾经在孤独寂寞时麻木思念的神经,醉了时光,痛了心。年岁逐增,开始换了手中的杯,也换了杯中的液体。

真正与茶结缘是在武夷山,那个中秋,看大红袍演出,寻大红袍母树,品姐姐泡的茶,听姐姐说茶,论茶。那时才真正感觉茶人如何把一片树叶演绎成一段故事,如何用一种茶做出一种人生。那些场景,那些心境仿佛镌刻进时光里,流转成一首辗转缠绵的情歌一直传唱。当我装着一后备箱的武夷岩茶回家,从此我与茶便粗粗浅浅地结了缘。

每每空闲,便坐下来了泡壶茶,每每有朋友来家里做客,总喜欢学着姐姐的样子,端出茶具,笨拙地模仿着姐姐泡茶的模样,为客人奉上我泡的茶汤。也学人家品茶的样子,放在鼻下闻香,穿过shetou留香,细细感知齿颊生香的回甘,而我总是搜寻不到留在口中的回甘,许是shetou比较麻木吧?可那又怎样呢?我已经开始喜欢这样喝茶,喜欢这样伺弄茶叶,感觉每每溢出那金色的茶汤,芬芳那醇厚的茶香时,便觉得卸下了满身的疲惫,也拂去了烦躁的心绪。

秋风再起,浅秋的风悄然间泛黄了那一片片的树叶,而夏日里那一颗浮躁的心也渐渐被秋风抚平。一个人在这初秋的午后,泡上一壶清茶,坐窗前,看秋叶飘零,听秋雨滴答。在氤氲的茶雾里,在淡淡的茶香中,戳一口,再戳一口,品一品那轻轻浅浅的苦涩,想一想那浓浓淡淡的心事,有悲有喜,点点滴滴落入杯中的茶里,然后端起来晃一晃,让那些悲喜在金色的茶汤里慢慢溶解,化成一缕缕清香,挥散在空气里。不去想为什么,不去想干什么,唯愿时光里有雨的味道,有茶的清香,有心得宁静,足矣。

当生活磨去了太多的棱角,流年里那些缠绕在心头的繁华也渐渐淡出了视线,剩下一些孤寂和落寞。有些路,总要一个人慢慢地走;有些风景,总要一个人慢慢地赏;有些故事,总要一个人慢慢地读,那就借用一盏茶的时光吧,一个人,一杯茶,慢慢品,慢慢解,慢慢地在时光里沉淀

你杀我,我杀你


人有三魂。生前,人的三魂聚三为一,聚集在身体里,受人体磁场的吸引,受人的意志控制。人死以后,人的三魂逃出身体,划一为三,一个魂魄留在尸体周围,跟随着尸体;一个魂魄逃离身体,四处游荡;最后一个魂魄留在凶器里,等待沉冤昭雪,或者化成猛鬼伺机报复。

午夜十二点,满天的乌云像一块浓烈的墨,把天空和大地侵染得透不过气来。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像一口棺材一样,飞驰在一条僻静的山路上。忽然,一个急刹车,面包车立刻停了下来。门开了,司机走了出来,说道:“大飞、小飞,赶快行动!”

两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拉开后门,从车里跳了出来。那个矮小的黑衣人叫小飞,另一个叫大飞。大飞和小飞问道:“吴同大哥,车上的嫂子怎么处理?”

那个所谓的“吴同大哥”把头伸进车厢里,射着手电筒,看了看,说道:“睡得像个死猪一样,真是该死!”说着,挥了挥手,“干掉她,记住,手脚要麻利,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大飞和小飞把车上的被捆绑的女人弄下来,一个抬着头,一个抬着脚,慢慢朝一片林子里走去。吴同跟在大飞和小飞的身后,一边晃晃悠悠的走,一边嘀咕道:“腿脚利索点,两个笨猪!”

走进森林深处,大飞和小飞把女人放在一个坑口边。她还没有醒,睡得就像一头死猪。吴同走近女人,用手电筒照了照,说道:“媳妇呀!说句真心话,你这么美丽,实在不忍心下黑手呀!可是,你不死,我就得死!没办法,我只能忍痛割爱,杀了你!”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丢给大飞和小飞,“你们两个,给我杀了她!”

大飞和小飞战战兢兢,握着匕首,在女人面前晃了晃,迟迟不敢下手,说道:“吴同大哥,我们俩兄弟连鸡都不敢杀,别说杀人了!你还是自己动手吧!”

吴同板着脸,呵斥道:“两个废物,连杀人都不敢,以后怎么跟着我发财呢!”说着,一把抢过大飞手中的匕首,“两个废物,学着点!”

吴同拿着匕首,“嗖”一下,割断女人的喉咙,之后又举着匕首,在女人的心窝上刺了几刀。女人抽搐一阵,死了。

大飞和小飞看得目瞪口呆,当场狂吐不止。吴同气绿了脸,小声骂道:“两个废物,老子真是瞎了狗眼,竟然带着你们两个废物,来干这种事!”

大飞和小飞终于不吐了。吴同呵斥道:“赶快把她扔进坑里,埋掉!”

大飞和小飞这才抬着女尸,扔进那个坑里,之后,迅速用泥土把坑填平。等一切都办妥了,吴同领着大飞和小飞,沿着来路,慢慢走回去。来到面包车里,吴同说道:“两个笨猪,赶快把全身的衣服、裤子和鞋子换掉。”

大飞和小飞脱下衣服、裤子和鞋子,装进一个装有石块的口袋里。大飞问道:“为什么要换这些东西?”

吴同不耐烦的说道:“闭上你的鸟嘴!听我的,保管你没错!”

黑色的面包车飞驰起来,像一口黑色的棺材一样。面包车刚下山,只听一阵雷鸣声响起,接着,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吴同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自言自语:“这是一场救命的雨,有了这场雨,就算包公在世,也休想破案!”

大飞和小飞一脸困惑,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这样高兴?”

吴同露出一脸的得意,说道:“大雨过后,一切痕迹都会被雨水冲掉,警察永远也别想破案。”

来到一个水库的堤坝上,从面包车里扔出一个袋子,那个袋子很快就沉到了水底。大飞问道:“大哥,这把匕首怎么办?”

吴同呵呵笑着,说道:“咱们到另外一个水库,再扔了它!”

面包车在雨中行了十几里,又在一个水库的堤坝上停了下来。车里,吴同扭头看了看大飞和小飞,他们睡得就像两头死猪一样,便自言自语:“你们俩到了水底,做了龙王的女婿,才是永远的快乐之道!”

黑色的面包车猛地冲进几十米深的水库里,连同那把杀人的匕首,很快就沉到了水底。吴同站在堤坝上,看着沉下去的黑色面包车,脸上露出人世间最阴冷的笑。大雨如注,淹没了人世间最邪恶、最丑陋的东西。吴同上了另一辆豪华轿车,得意的开着走了。

过了半个月。王小利、大飞和小飞都失踪了。警察用尽各种办法,一点线索也没找到。

一天晚上,吴同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五彩缤纷的世界,得意的笑道:“挡我发财的人,都得死……”说着,转身坐到沙发上。

忽然,吴同感觉自己好像坐到了什么东西。于是,起身一看,只见一把熟悉的匕首映入眼界。他吓了一跳,因为这把杀人的匕首早已随同大飞和小飞,沉到几十米深的水底了。现在,这把杀人的匕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同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从来不相信鬼神!他相信,一定有人捣鬼。于是,他战战兢兢捡起那把匕首,仔细一辨认,果真是那把杀人的匕首,因为“刀把”上还刻有一个“忍”。那个“忍”字是他亲手刻上去的,别人模仿不了!

吴同把匕首扔到地板上,跳起身,猛跺猛踩,恨不得把它踩成齑粉。一个熟悉的女人,像一支破土的芦笋,从匕首里冒出来。吴同大叫一声:“是你!”

那个女人扭动一下,脖子就断了,只有丝丝人皮还连着脑袋,吊在脖子上晃来晃去。断脖子的女人凄惨而又愤怒的说道:“你好狠,我要杀了你!”

吴同吓坏了胆,两腿一软,瘫倒在地板上,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个世界上,果真有鬼!”

断脖子的女人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匕首,来到吴同的身前,阴惨惨笑道:“你杀我,我杀你!好有趣!好有趣!”说着,用锋利的匕首猛地割断吴同的喉咙。

鲜红的血像喷泉一样,猛地喷出来,溅到沙发和地板上。不停抽搐的身体,告诉那个复仇的女鬼,万恶的丈夫还没有死。于是,那个女鬼又举着刀子,在丈夫的心窝上猛刺了几刀。他抽搐几下,死了。

女鬼看着死去的丈夫,阴阴一笑,她再次抬起手中的匕首,猛地割下去,那颗人头被割了下来。女鬼提着血淋淋的脑袋,诡异的笑了笑。啊,杀人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你说你渴望流浪,后来你去了远方


她看见了许多美丽的风景,也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电话里她的声音即使是在颓丧中,依然带着年少时的热情。

璀璨的灯光下,她坐在我对面,眼睛无比明亮。她眉飞色舞地说她渴望一场不计终点的旅行,渴望一个人去流浪。她说她想在云南的花海里肆笑,在西藏的圣湖前泪淌。

她问我期望的生活是什么样?我想了想,好好活着就可以了。我没有探险的精神,志不在四方,祈望安定,想偏安一隅。这想法扎根在我的内心深处,绵绵地生长。但它看起来是那样地软弱,让人生不起一点赞赏。于是我垂下眼说:不知道,随缘吧。

她眼中的光似黯淡了一分,但一瞬间,又蓬勃燃烧起来,继续畅述着她憧憬的远方。我看着灯光下她光彩无比的眼,那双眼中盛满了梦想,那梦想华美闪耀。但那梦想里没有我。我一刹间像被白光笼罩,一刹间又像被光深处的阴影蒙蔽,不知如何是好。

我已记不得我们的友谊是从何时开始,我甚至连我们怎么相识的都忘了,好像无意识间回首一瞥,忽然就多了个朋友。

那时我们尚年少,守着炽热的尊严与骄傲,倔强得像野草,在盛火中涅磐,在狂风中傲啸。

她如火一般热情浪漫,我似一汪寂水般沉默冷淡。我不知我是否曾浇熄过她的一丁点热情,但她确实将我冰冷的灵魂温暖了一分。

高二的土壤催生出一片任性与叛逆的青春盛气。那个时候,既没了初入校园的小心翼翼,也没有即将高考的紧张压抑。我们肆无忌惮地张扬,逃过课翻过墙,夏夜热的睡不着,凌晨两点跑到小吃街撸串喝啤酒,然后在江边吹很久的风,最后摇摇晃晃回到家。

一起相处的时光是那样欢快美好。我知道我们总会分离。我不是她的同行人,我是她远行的目送者。只是总以为至少会一起毕业,道句再见祝好,然后再一同离开这座城市。

不曾料到分别竟来得如此之早。记忆里她说想去流浪还似发生在昨日般清晰,现实中她真的已到了远方。

她追着她的爱情和梦想去了北方,而我一直留在南方。后来,毕业了,我去了另一个南部小城,而她,她说北方没有她想要的,她又回到了南方。

她告诉我,她一路工作一路旅行,将大半个中国都走完了。她经过了云南,最后留在了西藏。她看见了许多美丽的风景,也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电话里她的声音即使是在颓丧中,依然带着年少时的热情。

我想,这样便很好,各自安好。

你的名字不及你


初识你,不知道你的名字,把你的照片发出去,请朋友辨识,朋友发来微信,说你叫桉树。噢!桉树,桉树,你的名字不及你的俊美挺拔,不及你的洒脱秀丽。

你很是奇异,你的成长本身就是一场蜕变,谁能如你,敢脱下一身的皮!露出健美俏丽的胴体,雪白、雪青和彩虹,这些颜色全都归你。

站在路旁,你是行人的仪仗;站在沟渠,也不失尊贵的礼仪;站在高山峡谷,就是海洋般的俊男靓女。

你来自澳大利亚,先把根扎在雷州半岛和广西,似乎还特别钟爱这片红土地。你也别再远走他乡,他乡的气候会把你扭曲,就把家安在北回归线附近,安在适合你的贵州、广西,让外乡人来到这里看你。

你的挺拔会为他们接风,你的秀丽会为他们拂尘,让他们一见到你就拜到在你脚下,倾慕你的仙风道骨,忘记自己乃行走在尘世。

你在适合你的地方掀起了一场革命,漫山遍野除了你、还是你。你的枝叶可制桉油,你的树皮可制鞣料,你的木材可供建筑和造纸,你浑身上下无一物废弃,连蜜蜂都能从你身上采来桉树蜜。

可不知为何掀起了一场风暴,出台的禁桉令马上要实施,这直接冲击木材加工和造纸巨头的生意。引来业内专家纷纷辟谣,且为你鸣冤叫屈。你没错,只是不懂科学,破坏了人家的生态,误入禁区,跑进了不该你去的耕地。一场虚惊,只是限制、限制而已。

你的足迹至少还可遍布三千万亩土地,还可养育这里的人们,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捐献躯体。外乡人来到这里依然可以和你心灵对话;依然可以走近你,嗅一嗅从凡体里散发出的仙气;依然可以爱你,可以借你的朝气,把这江湖一走到底!

你以为你是谁


高处长有个蜜约,一下午心神不定,好容易捱到下班,司机小刘过来问:“晚上有事吗?”高处长说:“没事。你把车钥匙留下吧。”小刘把车钥匙交给高处长,自己骑自行车回家去了。

又等了十五分钟左右,机关的人差不多都回家了。高处长这才下楼,开着一辆黑色桑塔纳2000出了大门。此时,天色已暗,路灯昏黄不明,正是下班时间,人流车流如潮。高处长心急如焚,不停地按着喇叭。一个妇女推自行车横穿马路,后车架上一大捆卫生纸没拴好掉了下来。女人只好把自行车支好,弯腰去拾卫生纸。高处长恨不得直撞过去。他把头探出车窗外,骂道:“你找死呀!”女人一听,火了:“我就是找死,你来轧?”高处长噎住。他当然不敢轧,转眼见女人走的不是斑马线,又横道:“你违章过马路,还穷横什么?”女人一指禁鸣喇叭的标志牌儿:“你色盲还是眼瞎,一个劲地叫唤什么?”真应了好男不跟女斗这句俗话。高处长摇摇脑袋,只得作罢。女人捡了卫生纸,在车上放好,瞪了他一眼后才悻悻走开。高处长肚子里骂了一句天底下最难听的话,愤愤然而向前开去。行驶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儿,仔细一看:应该右拐,却上了直行道。他一打方向盘,上了右拐车道,见前面虽是红灯,仍拐了过去。

“停车!”一个年轻的警察打手势让他停下。他莫名其妙,减速问道:“怎么啦?”警察只是打手势让他靠边。高处长小声骂道:“邪门啦!”生气地把车停在边道上。他气哼哼地下了车,走到警察跟前。警察向他敬了个礼。

“我是右行,没有闯红灯!”高处长没好气地说。

警察指了指路中央的一条黄实线,问:“这是什么?”“黄线呀!”“在交通规则里,黄实线是一堵墙,你怎么过来的?”高处长想了想,没多大印象:“我没闯线,我早就拐过来啦!”“是吗?把你的驾驶证拿过来我看看。”“怎么?这么点儿小事你就想扣本儿?”“闯黄线还是小事?”“不就是一条破黄线吗?有什么了不起?再说,我又没闯!”“我们有电子录像,不信,你可以查看!”“我没那个闲工夫!”高处长掉头要走,警察跟过去又向他敬了一个礼:“请把你的驾驶证拿出来。”高处长慢慢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小警察,点点头:“好小子,跟我较起真儿来了!”警察又立正向他敬了一个礼:“我在依法执行公务,请你予以配合!”高处长从口袋里掏出驾驶证,扬了扬:“真要?我这证件可烫手!”警察将手套摘下来,飞快地写了一张罚款单:“请你二十四小时内,到工商银行向阳路第二办事处交上罚款,然后到向阳路交警大队违章处理办公室领取你的驾驶证。”警察将罚款单递给他,同时,张开手,示意他将驾驶证放在自己手里。

高处长冷笑着看了看罚款单:100元!然后将驾驶证摔在警察手里,开上车扬长而去。

高处长气急败坏地把车停在一家大饭店门口,坐了半天没动。一位戴红箍的老头儿走过来,敲敲车窗:“同志,交停车费。”高处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下了车,“咚”地一声把车门关上。老头儿拍拍他的胳膊,刚要说话,高处长把眼一瞪:“滚一边去!”老头儿张了张嘴,感觉碰到了硬茬儿,心想算了吧,我这把老骨头要紧,但他望着高处长的背影还是不由自主地“呸”了一声。高处长好像后脑勺上长着眼睛,老头儿刚“呸”完,他就一脸怒气地回过头来,吓得老头儿赶紧去看天。

高处长今天实在窝火,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栽面儿。实际上,他当处长之前,或当副处长之前,或当科长之前,或当副科长之前,或进这个机关之前,都栽过面儿。即便是现在,他还是经常在上级和老婆面前栽面儿,不过他是浑然不觉罢了。

但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警察面前栽面儿,说实在的,他确实感到了揪心的疼,脸上发烧。他恨恨吐了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由一个香气袭人的小姐领着去“伦敦”。

“伦敦”是一个雅间名。这个酒店的雅间均用国际大都市命名,像纽约、东京、巴黎等等。高处长到“伦敦”后,一位穿着非常跟得上时尚、长相被修整得也算姣好的女士差一点儿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幸亏旁边有服务小姐目光的挡驾,才不至于上演西方电影里的刺激镜头。

“你们出去吧,不叫别进来。”高处长说。

两个服务小姐猫似的退了出去。女人脸上含笑,嘴上却说:“你要干吗?”高处长看了她一眼,忽然看出她点“丑”来:她的眼窝里怎么有好几个小黑点儿,过去没发现?她的嘴角儿有点发硬,鼻子也没什么尖儿,脖子里的皮肤也有些粗糙……高处长不敢再看,急忙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女人感觉到了变化,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嗔道:“怎么?你凉我半天,见面就这个态度?”高处长吧嗒一下嘴,想说什么终于没说,狠狠抽了一口烟。女人问:“怎么?遇到不称心的事啦?”排解不称心的事可是女人的专利。女人——女人姓方,我们应该叫方女士——赶忙凑过去,伏在高处长的肩上,悄声说:“啥事不开心?说出来,我给你排解排解?”男人听到这样的话大抵要笑女人的愚痴。高处长这时也不免笑了一下,但他马上又想,这个女人可不一般,或许她有什么好办法。

于是,便把扣本儿的事一五一十说给方女士听。方女士还没听完,就哈哈一笑:“就这么一档子事儿,你也忒小题大作了。当初你就给他一百块钱不就得了,最多你再给小警察顺一张,不就没事啦。为这点小事儿劳神不值得!”“你不懂……”“唉,这事你以后听我的。我有一个终身不变的原则,就是不和警察打交道。

这帮子交警,和他们没理可讲!我违章,他罚款,得,他说多少就多少,我二话不说,交钱走人!“高处长脸上先是厌烦,后是失望,最后变成了懊悔——我干吗非和这个女人说这些!方女士一看高处长的脸色,大吃一惊,方觉自己言多语失——这个高处长可也是不能得罪的人物!方女士马上变得义愤填膺起来:”呸!警察就是他妈的‘日立牌吸尘器’,自己受累,还要给人找别扭。不过,你放心,我一个电话,保准让那个警察是怎么把你的本要去的,还让他怎么给你送回来。“高处长一听大喜:”真的?“方女士一挺胸:”我的路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方女士很快又变成了下凡仙女,高处长忘情地在她那满是粉儿霜儿油儿的脸上亲了一口:”好,就瞧你的了!“方女士说办就办,打开手机,拨了一个号:”喂?是王庭长吗?我是谁你还听不出来呀……“方女士娇笑一声,高处长的心房就乱颤一下。高处长莫名其妙地有点不自在,酸不溜秋地有点烧心:”他妈的,这个狐狸精!“方女士脸上灿若云霞,一边和高处长挤眼儿,一边对着话筒撒娇:”不嘛,我现在就让你过来陪我。他们吃他们的,你又不能喝酒,陪他们干吗?过来吧,这儿就我一个人。好,不见不散!“方女士放下手机,忘情地说:”妥了,这个老色鬼马上就过来!“方女士见高处长不冷不热地看着自己,心里不愉快地想:”你小子这儿也吃醋?你以为你是谁?脱了衣服还不如个红屁股猴呢!“方女士把脸一沉:”我可是替你办事,你可不能瞎想!“高处长一想也是,人家拚着色相替自己办事,自己再骂人家是婊子,这简直有点儿说不过去。高处长脸上歉意地笑笑:”我会往哪儿想,谢还来不及呢!“方女士问:”真的?“高处长说:”这还有假?“高处长为了证实自己的心情,又在方女士脸上亲了一口。方女士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好,现在我就要下逐客令了。

你是不是回避一下?“高处长愕然:”我去哪?“方女士说:”到哪儿都行,你总不能就在这屋里吧?“高处长一想也对,就站起来:”那我到外面散座儿去等会儿。“方女士说:”那可有点儿委屈你了。“高处长说声”没事“,出了”伦敦“,来到前面大厅,找了一个边上小座位,要了点儿小菜和啤酒,想独自小酌一番,但坐下后,却了无情趣,只是发呆。突然,自己的肩膀被人猛击一掌,随后一个粗大的声音连同一股熏人的酒气从背后直压过来:”老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高处长急忙回头一看,是牛经理!老相识,老关系,老交情。牛经理一屁股坐下,瞪着眼看看高处长,又看看眼前几碟小菜,摇摇头:”兄弟,这可不是你的作派!怎么啦,出什么事啦,对哥哥说,哥哥给你出气!“高处长笑笑:”没事,没事。我只是……“却无法说清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儿。牛经理认准他有事,豪气、义气、款儿气连同着酒气整个包围住高处长:”瞧不起你哥哥,是不?瞧不起,我走!“牛经理还真站了起来。高处长忙让他坐下,晦气地苦笑笑:”也没什么,就是我的驾驶证让警察扣了……“牛经理一听,咳了一声:”这也算事?你放心,哥哥知道你面子薄,这事就交给我啦!“高处长忙说:”不麻烦了,这事我自己解决。“牛经理把腰一粗:”这事还用着你操心?就凭咱哥俩这交情,哥哥也非替你料理了不可!不是吹大话,出了中国不敢说,在咱这儿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内,没有你哥哥办不成的事!你哥哥也没啥本事,就是钱多。我算来算去,这个世界上好像还没有用钱办不成的事!“牛经理一阵大笑,”走,别在这儿愁眉苦脸了,跟哥哥喝酒去!“高处长一开始还推辞,后一想不如来个一醉方休。于是跟着牛经理去了”巴黎“。

小警察姓赵,晚上下班时,向马队长汇报了高处长的事。马队长带着他在监控中心仔细看了高处长越轧黄线的录像,证明高处长违章是实,扣押驾驶证,罚款100元的处理是正确的。马队长说:“你是照章办事,没错,回去吧。”小赵还没有成家,住单身宿舍,他洗个澡,看了会儿电视,眼皮发沉,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高处长很心烦。偏偏工作上的事挺多,一拨儿人接着一拨儿人找他,一直到中午头下班的时候才腾出时间给方女士打了个电话。方女士说:“昨天晚上,你跑到哪儿去了,找了半天找不到你?”高处长说:“一开始就在‘巴黎’喝酒,后来就喝醉了,到底在哪儿睡的觉,我也不知道,反正醒来以后,没在我家里。”方女士说:“好啊,我辛辛苦苦给你办事,你倒潇洒风流寻快活,连去哪儿都不肯告诉我,你让我寒心不寒心?”高处长说:“你千万别冤枉我。昨天晚上,我醉得成了一摊泥,连骨头都软了,还上哪去潇洒?说正经的,我那事儿办得怎么样了?”方女士说:“王庭长……”高处长打断她说:“等等,什么王庭长?”方女士说:“法院的王庭长呀!”高处长说:“我还以为是公安厅长呢!公安扣我的本儿,你找法院干什么?”方女士说:“王庭长说:小事一桩,全包在他身上了!”高处长说:“那他今天上午给办了没有?”方女士说:“上午他一直开庭,还没顾上。”高处长说:“那你盯紧点儿。”方女士说:“你放心,这事全由我给你兜着呢!”高处长放下电话,心烦意乱,掏烟时,把那张罚款单带了出来。他愣着神看了半天,也没看清罚款单上面的一个字。他猛然想起应该给牛经理打个电话。电话那边儿是一位小姐。小姐用规范的商业用语彬彬有礼地告诉他,牛经理已经乘飞机去海南了,后天才能回来,问他是否需要转告,或者别人是否能够代替牛经理帮他处理。他生气地挂断了电话。肚子里大骂牛经理牛皮大王,言而无信,开涮老子,不得好死!看来,靠人终不如靠己。高处长觉得还是亲自出马为好。他想了半天,想不出在市里有什么可用关系,最后,他决定还是充分发挥行政干预的职能作用,一级压一级地解决,这叫“官官相逼”。高处长感到非常得意,当即给省公安厅王副厅长挂了一个电话。王副厅长主管交管工作,他说话,力度最大。王副厅长一听是高处长,非常高兴,问他近来身体可好。高处长寒暄了几句,拉入正题,说有位朋友的本儿让交警给扣了,让他给通融通融。王副厅长听后,也不觉哈哈大笑起来,说:“高处长呀,高处长,真有你的!多大的针穿多粗的线,多大的事找多大的官。他让咱们去办,话再有威力,到了底下也成强弩之末了!”高处长说:“你的话劲大,就像当年李广射箭,入石三寸。你给公安局的李局长写个条子,我让司机去拿,拜托,就帮帮忙吧!”王副厅长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写,顶事不顶事,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高处长万分高兴,让司机小刘到公安厅去取批条。小刘取了批条,直接去找公安局李局长。李局长一看是领导的批条,就在上面的“李局长”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表明已阅知,同时引出一条线来,批道:“请杨局长酌办。”小刘问清杨局长是交管局局长后,又去找杨局长。杨局长见到批条后,就在上面的“杨局长”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并引出一条线来,批道:“请吴队长酌办。”小刘问清吴队长是交管队队长后,又去找吴队长。吴队长见到批条后,就在上面的“吴队长”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并引出一条线来,批道:“请马队长酌办。”小刘问清马队长就是那件事的主管副队长后,又去找马队长。马队长见到批条后,一笑,也在上面的“马队长”三个字上面画了一个圈,并引出一条线来,批道:“请张主任照章办。”小刘问清张主任就是违章处理办公室主任后,连忙找到张主任。张主任见到批条后,在上面的“张主任”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并引出一条线,批道:“请小高同志照章办。”小刘问清小高就是具体承办人员后,又连忙去找小高。小高见到批条后,没有再画圈批字,问小刘:“缴款单呢?”小刘马上拿出罚款单,交给小高。小高一看,说:“不是这个,我要的是银行的缴款通知单。”小刘莫名其妙,但知道卡壳了,忙灰溜溜地走了。

小刘向高处长汇报后,高处长一下蔫了。小刘说:“高处长,你有点失策。”高处长一愣,说:“我怎么失策?”小刘说:“你是当官的,你还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每项工作都有严格的程序、规定,但凡主管部门和领导都不能明着要求部下违章,那样他还怎么领导部下工作?通常的经验是系统内的事找系统内的人办都难办,谁都怕留根小辫子给别人。”高处长一听,顿开茅塞:“真有你的,小刘!真看不出你还挺有头脑。那你说怎么办?”小刘见领导表扬自己,更来了精神:“你得找很有影响的局外人去说,而且直接找具体办事的人,不要绕大圈子!”高处长茫然:“那找谁?”小刘说:“找他们小孩儿的老师,或者是找个高干子弟也行。”高处长说:“这个倒也不算难办。恐怕还是绕远。”小刘说:“其实最简便的办法,就是请他们吃一顿或者塞点儿东西,准成!”高处长一听,非常生气:“不行,有东西我就是喂狗也不给他们。他们以为他们是谁?我非和他们较这个真儿不行!”小刘说:“那就算了,我去找他们孩子的老师,看看能不能行。”高处长说:“那咱们分工了,我找小佬试试。”小佬是社会上叫得很响的一个名字。究竟为什么叫她小佬,不得而知,也无人去考究。大概是因为小佬的爹是大佬,人们便顺其自然,就把她叫成了小佬。小佬也非常习惯别人这样称呼她。高处长毕恭毕敬地给小佬打了个电话。通常接电话的不是小佬,但高处长一报上姓名,对方马上通报给了小佬。小佬接过电话,问:“这么长时间,你死到哪里去了,连个电话也不打!”高处长赔笑道:“瞎忙,忙得我晕头转向,好几次要给你联系,就是找不到电话,你说气人不气人?”小佬噗哧乐了一下:“放屁!你就是放屁也能放出花来。”高处长说:“现在什么东西都兴包装,越是难看、味道不好的东西越需要包装,那样人家才喜欢。”小佬说:“别大言不惭了。说吧,你找我干什么?”高处长说:“不干什么,就是想陪你散散心。不知你有没有时间?”小佬说:“到哪儿?”高处长说:“到新世纪吃火锅?怎么样?”小佬说:“没劲。”高处长说:“到万国城打保龄球?”小佬说:“没劲。”高处长说:“到又一春洗桑那?”小佬叱笑道:“滚你的蛋!你给我洗呀?”高处长说:“不敢,我给你请个泰国专业按摩师给你按摩,保准舒服。”小佬打了个哈欠:“没劲。”高处长听了小佬的哈欠,越发着急:“对了,我想起来了,到玫瑰园骑马打猎,那儿还有射击场,保准刺激。”小佬说:“那儿个破地方,更没劲。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新鲜的东西?”高处长忙说:“有啊……”但却一时说不出来。小佬说:“小王八羔子,你是不是有求我呀,绕这么个大圈子干吗?”高处长说:“有事哪敢麻烦你呀。”小佬说:“你说不说,不说,我挂电话了!”高处长说:“别,就那么一点儿小事,只需你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行。”小佬不耐烦:“什么事呀?”高处长说:“我的驾驶证被警察扣了……”小佬冷笑道:“你看得我够扁的,连这事儿也找我?”高处长一下冒出汗来,忙转移道:“哪的话,你听我说完。前两天,我的驾驶证被警察扣了,我一生气,你爱扣不扣,我托人又重新办了一个。”小佬说:“你真够本事的!”高处长说:“我是不愿意和警察打交道,麻烦!”小佬说:“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高处长憋得脸通红,说:“是这么回事儿,我去办本儿的路上……出车祸了。”小佬一惊:“伤着没有?高处长说:”我福大命大,汽车打了好几个滚,愣是没伤着我一点皮毛,可是车报废了……“小佬说:”这算什么?你早说一句不就得了!“高处长费劲地笑笑:”可是……我现在还不能买新车,这次是我私自动车,单位虽然还不知道,但这事我还没有摆平。我的意思是想在你这儿借一辆车,先对付着用,等我把事故处理完了,再计划买车。“小佬说:”这事好办,我这儿还有一辆‘公爵王’,你先开去用。别的没事吧?“高处长说:”没事,没事,谢谢!“高处长放下电话,早已是大汗淋漓。高干子弟的交道不好打,这下可好,本儿被扣了,事儿没办,又多了一辆”公爵王“,我用什么去开?还得打小佬的主意,我吃饱了撑的!他妈的都是小刘的歪主意。高处长突然想起撒谎时,说补办一个本儿,这未尝不是办法。他想,自己的本儿是在下边一个县城托关系搞来的,我再让他给补办一个算了。

小刘十分尽心地去为高处长办事,但确实又非常遭难。违章处理办公室有小高、张主任、马队长,究竟谁更顶事一点呢?单找一两个,又怕万一哪尊佛没烧到香,一变脸,那又吃不下兜着走。小刘犹豫了半天,决定都找。他先探听出三个人的孩子所在学校,然后,又拐弯抹角找到三个孩子的班主任。他想三个班主任不能一齐找,那样容易犯靠。他自己搭钱买了一份不轻不重的礼品,先找到了其中一位年长的班主任,他如此这般地一说,班主任先乐了,说:“使不得,我们是天底下最小的官,当不得真的。”小刘便硬央求,说:“时代不同了,你们才掌管着社会的大权,握着一代人的命根子,谁敢得罪你们!”班主任一听便很发愁,觉得无法面对自己的学生,孩子们都挺天真无邪的,那怎么张得开口说请他们的爸爸妈妈网开一面,高抬贵手呢?小刘极有心计,事先拟好了词,编好了信,说:“你只要让学生带回去就行。”班主任便去看他写的信:“某某某家长:我小孩的大舅子的驾驶证被你们扣了,请你通融一下,让某某某(学生名)给我带到学校来就行,谢谢!”下面是年月日。班主任看后,觉得不妥:平白无故认个大舅子,有点不上算;要学生带到学校来,暗含威胁,有点不讲理;要学生参与这事,不利于他们的身心健康,有点不负责任。因此,坚决反对这样做。小刘又反复征求班主任的意见,重新拟了一封信:某某家长:高处长是我朋友的一个朋友,请你们见信后尽量高抬贵手,如果可能,就将本儿还给他,谢谢。

某年某月某日千说万说,班主任总算同意了。小刘转过身,狠狠骂道:“这帮臭老九,死脑筋,不转弯,还应该往后排,叫臭十八!”小刘又几乎同样地做通了其他两位班主任的工作。他把情况向高处长作了汇报。

高处长却没啥兴趣。他对小刘说:“我已经托人补办驾驶证去了,没什么问题。臭老九忒酸,办事不得力,十有八九没戏,就算了吧。”小刘一听,心里着实不痛快:“真他妈的晦气,我搭了钱又搭工夫,他一句话,没事了!有屁早放呀?”但他嘴上却说:“这样更好,这马路天使们也忒神气了,应该凉他们,也让他们知道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方女士向高处长打了保票,心里一直敲小鼓,怕事办不成丢了面子,因此,一个劲地催王庭长。王庭长确实很忙,积案如山,处理不过来,干脆关了手机,嘱咐下属,有电话不许叫他。方女士打电话不灵,干脆直奔法院,在办公室的套间内把王庭长揪了出来。王庭长无奈,说:“好,好,我马上打电话。”方女士一把夺过电话,说:“不成,打电话不顶事,咱俩现在就去拿本儿。”王庭长说:“这不好,万一人家不给面儿,那不就下不来台了吗?”方女士说:“我不管。你打电话,人家更不给面儿;当着你的面儿,他们不便拨面儿,才会给你面儿。这你还不懂?”王庭长说:“好吧,我去,我去。”王庭长和马队长是战友,平时二人走得也很近。王庭长和方女士见了马队长后,说明来意。马队长说:“这事不好办。”王庭长说:“给我也打官腔?”马队长说:“不是,这规章制度都是明文规定,我是管事儿的,没法给同志们开口;再说,王副厅长的批条我都顶回去了,你说,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王庭长看看方女士,意思是说:我看,下不来台了吧?方女士说:“马队长,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要罚款,我现在就交钱。”马队长说:“这样最好。其实,我们这样做,也是为司机好,安全第一嘛!好多人就是不明白这个理儿,倒好像我们不通情达理似的。”方女士说:“是,有些不知好歹的人是该教育教育!”马队长、王庭长听了,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也突然觉得有骂自己之嫌,忙把话叉开了。

马队长领着他们来到违章处理办公室,找到张主任。张主任又领着他们找到小高。小高查了半天,没查到,说:“没有。”方女士说:“怎么可能呢?”小高突然想起什么,又在已处理过的卷宗里找,结果一喜:“找到了,他们已经交钱,把证领走了。”方女士说:“有没有搞错?”小高说:“不会的,怎么会搞错呢?对了,就是这个姓高的嘛,到处托关系,连我们孩子的老师都托到了。”张主任一听,也说:“我好像也有这么一回事。”马队长说:“我也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这姓高的捣什么乱!”王庭长说:“好啦,好啦,不管怎么着,事情解决了,谢谢诸位,谢谢诸位!”二人告辞出来。方女士不由火气冲天,心想:“高处长也忒过分了,他怎么能拿我们开涮呢?”方女士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王庭长。王庭长说:“这种事儿太经常了,求人的人往往只挂号不看病,说过话就忘,你也别往心里去。”方女士使劲攥了攥王庭长的手,说:“晚上见。”方女士送走王庭长,直奔高处长办公室。高处长正和几个人研究工作,见方女士一脸怒容地进来,甚是尴尬。那几个挺识趣,借故退了出去。方女士大怒道:“你办的好事!”高处长说:“我怎么啦?干吗生这么大的气?”方女士说:“你已经都办完了,还让我给你跑什么?”高处长说:“这事呀,对不起,对不起,事先没给你打招呼,我的错,我的错!”高处长宽宏大量地拍拍方女士的肩膀,方女士倏地闪开了,怒目而视,气愤难平。高处长笑一笑:“是这么回事,我想他扣就扣了吧,我高革不是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就给先前给我办本儿的那个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这不——”高处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崭新的驾驶证,“就补办了一本儿。”方女士紧盯着驾驶证,问:“你没去交罚款?”高处长说:“笑话,我高某什么时候认过罚!”方女士:“可是……”于是便将刚才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高处长莫名其妙:“见鬼啦!”方女士说:“是不是小刘办的?”高处长说:“不可能,要是小刘办的,他早告诉我了!”方女士说:“那是谁?”这时,铃声大作。高处长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牛经理那粗大嗓门便直逼过来:“你小子耍哥哥。那天我喝多了,你也喝多啦?光说扣了本儿,也不说清是哪儿扣的,害得我的小秘书跑了大半个城市,才给你办妥。我跟你说,驾驶证就在我这儿。今天晚上,你请客,好好谢谢我的小秘书!”

你是你,你的悲伤无人能懂


一直以来实际上都是: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你不懂我,我不懂你。我说我懂你,你说你懂我,归咎到底都是错的,都是在无聊的欺骗自己与欺骗别人。但有时候又不能丢掉这份欺骗,又甘愿在白日里瞎哭瞎闹着说是多么的害怕黑夜,又急切的需要有人来拉着你的双手,满脸同情的对你讲你的感受他理解,他也懂。然后你就像得到了菩萨的指点,瞬间释然。

就像这样我们都比较趋于喜欢这种被骗的感觉,当然也不得不说它的却有一定的积极作用,有时它带我们走出内心深处的雾霾,有时候让我们从别人那里得到自身安慰。

从离开学校开始流浪那天起,风筝也断了线的在天上盘旋迟迟不愿降落,源于它生怕会有人在它挂在树梢那一刻被人追上。那个人,不是我。风筝也不是我放的。我只是一个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旁观者。我不是那风筝,我也懂不了它为什么不愿降落。

我跑完大半个城市,来来回回也找不了以后的落脚点,在公交站牌和地铁口之间走来走去,手里提着包包带子,包里装着小册子,上面写着下一站。眼前的大楼形如眼睛投射下来的立体图,可那儿也不属于我。心力交瘁的感觉,经历过也许你就会懂,可就算你经历过一样的奔波你的忧伤也只有你自己能懂。

别人的理解与激励只能给你暂时的心理缓解,他们一停下,原来什么样的心情又会重现。他们始终无法帮你彻底消除你的忧郁。所以你始终是你,不是别人,别人无法代替你去承受你遇到的悲伤,也不能代替你去享受你遇到的欢喜。

如果有人说理解你,懂你,知你心。这样固然能让你很是欣慰,因为你需要有人理解,需要有人懂,也需要几个知己来填充你百无聊赖的生活当中搁置已久的空白。这样也好,这样也总能让你过得愉悦一些。可有一点需要明白,那就是你始终是你,他始终是他,你们只能从对方那里领略到对方的忧伤与快乐当中的一部分,这个部分也许是大半个江山,也许只是冰山一角,也始终不会是全盘领悟。

如果要说什么时候会是占据大半个江山,又什么时候只是冰山一角的话。我想应该会是这样:你的快乐别人感同身受,你的悲伤如走马观花般一晃而过。

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总是拿出你的悲伤在别人面前死哭死闹的炫耀?又何必总是希望你的每一个朋友都应该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既然是这样,不如尽量只分享你的快乐,尽量只将你的悲伤点到为止。

你快乐,你可以让全世界陪你一起快乐;你悲伤,你总不该让全世界陪你一起悲伤。因为你的快乐别人会更深的体会,你是你,你的悲伤无人能懂。

我化了你 你化了我


什么时候,我还没有走出大门,你就在大门口等着我;为什么,你买一件连衣裙,却拉上了我这个不懂女儿装的外行当参谋;你问我美吗?只见你胸前淡黄色的飘带在眼前飞舞,我笑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不再说我,我怎样而说我们,我们怎样。当我们面临一次短暂的分别,我逗你说天有不测风云,如果我出事了你惊呼了一声,嘴唇抽搐了一下,同时制止地捏住了我的胳膊;尔后,你的嘴角深深地窝进去,蕴怒地瞪了我一眼,你仿佛望着天边发愣,想起了什么。

立时,你的眼圈一红,眼眶盈满了泪水。呵,你大变了!你不再那么骄傲、任性,而是那样地温顺而恬静。你把我看成了你自己,你仿佛说,我属于你,你心里仿佛只装着一个金字塔,这座金字塔就是我。

自从降生人世之后,生命给予我的求生力量是那么顽强,而这种顽强的表现心理,就是意识到我的存在。仿佛来自天边的神力,仿佛是一种生气灌注的魅惑力,我怀着童稚般的好奇心注视着你。

你,大自然的杰作,美中之美的化身,一个生活的多情者。你象一束看不见的电子流,又象一束耀眼明亮的激光,穿透了我古堡似的躯壳,融化了我整个心灵。从此,我的心里有了你。我朦胧地觉得我不是我,我是你,影响我的,操纵我的,还是你。

是的,你以我的方式出现,我以你的形式再现自己。我们互为形式,互为美。

我被你化了,同样,你也被我化了。恋爱的双方,当走到我化了你,你化了我的境界,爱情才升华到一种忘我的富有牺牲精神的境界,从而高尚纯真。

爱,当走到了我化了你而你非我化或者相反的时候,悲剧就出现了。

爱情的悲剧,家庭的悲剧,就在于这两者的脱结。

当一个异性走向你的心里,当家庭关系亮起了第一次红灯,问问自己:是不是我化了你或我化了你,你也化了我。

(选自1991年4月第一版,百花文艺出版社,郭枫主编散文集《芳草地》。原载1986年5月10日《江西青报》)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37656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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