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翠绿繁茂的桃树,花儿开得红灿。这个姑娘嫁过门,定使家庭和顺又美满。
翠绿繁茂的桃树,果实结得丰硕。这个姑娘嫁过门,定使家庭融洽又欢喜。
翠绿繁茂的桃树,叶子长得繁密。这个姑娘嫁过门,定使夫妻和乐共白头。
新娘红妆一袭,头戴玉珠钗,巧施淡妆浓粉,头盖鲜红盖头,青丝挽起,眉间一朵娇艳的莲花,水落红莲,唯闻玉磬,但此情依旧。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意欲清白、坚贞、纯洁之情。
一拜,愿君长似少年时;二拜,愿君安然度华年;三拜,愿君与妾厮守年华。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 月下花影,笑看世间情恨,红尘千丈,诉不尽繁花似锦。喜欢为何意?不过是至此世间除此一人,花前良辰,朗月清风皆可平淡。
睁开眼,清风明月是你,花草树木是你,瀚海山河也是你。于是,闭上眼,梦里星辰皆化作了你。那温山软水,繁星万千,不及你眉眼半分。
你我长相守,拈花把酒对。入一碗清汤,品一世流年,醉一曲笙歌,望一眼浮华,念一人倾城,看一夜灯火阑珊。
墨染画卷思几许,笔落书页情几何。岁月静好,夜色温柔,抬眸谈笑间,便是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一笑醉了烟花 最美不过天边残霞。
在青山绿水之间,牵着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
夜色漫,青莲月,墨迹绘不尽红妆,桃花面,菩提下,白蕊漾成了年华。
伫倚小阁楼,风细细,草色晨光里,凭栏意,良人相伴,所谓此生不负。
渺渺时空,茫茫人海,与君相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永不离,永不弃。
天生才子佳人配,只羡鸳鸯不羡仙。
坚定你是一首百唱不厌的歌,值得用一生去歌颂。可坚守的人总是急躁,坚持不到最后,放弃是一种司空见惯的选择。在你云山静默处隐没,从此不问江湖,无事可究,与荒草野径彷徨掷步。
是谁允许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能驾着轻盈的身躯,轻轻巧巧地从我眼前飞过,是谁催促的,我还没能清晰地记住你的面孔,你就悄然消失在了我的世界。是谁定下的宿命,没有了你的陪衬,连花儿的娇艳也黯淡了几分?黯然销魂,一个转身,酒杯里的那个倩影就已醉得不省人事,呓语零星里,惦记你的清芬。
断片的记忆,如何能够拼凑一个完满的你,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陪我细语缠绵?轻声说着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听懂的情话,做着除了你再没人能够理解的梦,想着除了你再没人能够了解的心事。我是这样孤独啊,孤独地,明知伸手向红尘会一无所获,却还是想要捉寻到你的影子。在世界的另一端,你可会想象在一棵同名同姓的树上,仍有我的观望,在乞求着你的眷顾,温柔我眼中的风景?
你是哪一片绿叶,承载着怎样的梦想,如果你不说,我将一无所知。即使我就在你的跟前,即使你就在我的眼中,你的故事我永远也不会懂,因为你不说,我就无从猜测!臆想你的故事中也有我,是不是很好笑,我是不是自作多情?那么没有我的故事,对于你来说,会是更加精彩,值得一生去回味的?
我觉得我很平凡,平凡得只能在脚下,为你提供生长的营养。我同样觉得我很卑微,你的美妙世界不配有我的存在,自卑也好,妄自菲薄也好,哪怕只是为你尽一份绵薄之力,我也知足的。你的心里有没有给我留下一个位置,我不敢过问,你的眼里会不会容下我这样的一个人,我不敢奢求,愿你的人生能够像我祝愿的那样,我也就无所牵挂,也就无所愁肠。希望你开得灿烂,活得芬芳!
慢慢悠悠地,在小路上,用脚步丈量时光的悠扬。吮吸风中的花香,春天吖,这样美好地就到来了。枯黄的树叶落满一地,等待糜烂;嫩绿的新叶挂满枝头,等待春光的催促,就长满老树的一身。千万不要在春天里去森林中猜测哪棵大树的年纪,千万不要在漫山花开的花丛里去寻找你最爱的那一个人。你知道她存在,却无从判断,无法遵从内心的选择,于是,爱就会恍惚,最后走上歧途。
坚定你是一首百唱不厌的歌,值得用一生去歌颂。可坚守的人总是急躁,坚持不到最后,放弃是一种司空见惯的选择。在你云山静默处隐没,从此不问江湖,无事可究,与荒草野径彷徨掷步。织一窗锦绣帘栊,纺一段山河壮阔,当宿命追问时,我还能自豪地说:你的美丽世界我来过,而且,还无比真实地存在过!
醉影剪成歌,寂寞建成梦,一朝一夕,有你陪我,光阴蹉跎。打开神秘的世界,好奇是通往那里的唯一窗口,即使你就四四方方地存在着,即使你就呆板呆板地游弋着,你就跳动着,活泼的,与想象中的那片世界融会贯通。
一定是某种不可抗拒的牵引,让我走进你的生命,一定是一场命中注定的安排,让你巧取我的真心。那么美丽,又那么真实,又那么自然地不像刻意我就在这条狭路与你相遇,交付我的真心,连并我的身体,歌唱着,飞舞地,盘旋着。坐落于你的屋宇,不言不语,不离不弃,是我此生对你,唯一的深情!
风轻云淡妆如水,一舞倾城弄桃花
我叫轻舞,轻盈的轻。跳舞的舞。是与桃树伴生的花妖,轻舞是君意为我取的名字。君意是这株桃树的主人,而我和桃树是伴生的,理所当然,君意也是我的主人。
浑浑沌沌之中,我睁开双眼,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君意。月色微凉,一袭青衣靠在树下,双眸清凉气质非凡,却显得那么孤独,举杯独酌,腰间佩剑上的丝带,随着风轻轻舞动,只一眼,便知已入了心。
他每天都会来待上一会,然后再落寞的离开。望着他的背影,想着他会有怎样的故事呢?渴望着了解他却又不敢惊扰,毕竟人妖殊途,不敢去触碰。
那夜清风柔柔的吹着,老桃树的叶子又叽叽喳喳的玩闹起来,可我没空注意这些,因为他又来了,看着他的身影,不经意间与他眼神相遇,不禁心中一颤,桃花也簌簌的落下来。君意微微抬头,这样的眼神突如其来,我脑中一片空白,竟然忘记了隐藏。
“你是谁?”
他看到我了!
“我……”我不知该怎样解释满身桃花坐在树上的身份,显得有些窘迫。
他微微笑了下,“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飘落下来,他望着我,眼中有忍耐,有惊讶,有愤怒,还有我理解不了的情绪,又转瞬归于平静。我不知所措的站在他的对面,这是我无数次梦寐以求的情景啊,真的发生之时,却又局促不安起来。
“你长的真美,你叫什么?”
花瓣又簌簌的落下来,我摇摇头。
“往事随风夜未央,今夕何夕忆尤难,可以为我跳只舞吗?”
我微微点头,
花飞,舞起。
永远不会忘记那夜跳完那只舞后,君意温柔的笑意,君意摸着我的头,“风轻云淡妆如水,一舞倾城弄桃花”,轻舞,你以后就叫轻舞吧。
轻舞这一生,只为君一人而舞。
自那天相遇之后,君意对我越来越好,为我做好吃的小吃,带我进建安城里面玩,还带我去放了一种特别美丽的火焰,君意说那叫烟花,和花瓣散落似的,而且比我的桃花雨还要美。因为老桃树是我的本源,所以我也不敢离开它太久,君意便在桃树的旁边建了一个茅草屋,他说这样就能经常看到我跳舞了,而且我也不用必须在桃树附近待着,他会保护好这棵树。君意白天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拿着笔在一些本子上画着道道,他说那叫写字,我才懒得学画道道呢。于是白天我便去建安城里面玩。到了晚上君意就会陪我,大多时候都是我在跳舞,而他只是坐在桌前喝着酒,偶尔有了兴致,便也为我舞剑,君意的剑法很好,我央求了好多次了,他也不肯教我,给了我两个铜板就把我打发到建安城去了,于是我就一蹦一跳的买糖葫芦去啦。
建安城真是太好玩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招呼客人的酒楼,还有什么都知道的说书先生,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新鲜。最喜欢的就是听那个白胡子的说书先生讲故事了,拿个板子一敲,便开始讲起来,故事好听极了,有一次他讲的是人婴宁的故事,婴宁与人相恋后来婴宁为了救人而死。回去后我抱着君意就开始哭了起来,把君意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哭泣。
今天君意又开始画着道道了,还有好几个陌生人来家里,商量着什么攻城之类的,我也懒得理会,总之我知道君意一定会当上君王的,因为他承诺过他当上君王之后就把我家搬去建安城,那样我就可以天天在建安城玩了。我识趣的没缠着君意,和他要了几个铜板就去了建安城。
到了建安城,赶紧找到说书先生在的茶楼,白胡子老先生才刚刚拍下他的板子,寻了个座位,开始听故事。
“各位朋友,今天老朽要讲的是一感人爱情故事,而且就是当今的事,建安四公子之一的君意与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王轻舞相恋,这真是天造之合,怎奈天妒红颜,轻舞公主从小体弱多病,二人虽已订下亲事,尚未成婚,轻舞公主便生病去世了,君意悲痛欲绝,四处求取还阳方法,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得到一法,此法却极为凶险,即用自己的心头血每日滴到千年桃花树的树根之处,取日月之精华,得一邪物,再养七七四十九天,待月缺极阴之时,斩杀邪物,得其体内妖丹,方可助死者还阳,但养此邪物,随时有噬主危险,君意不愧为建安四公子中的痴情公子,真可谓感天动地……”
“君意……,君意他,我是君意用心头血养出来的……,我是邪物,君意会杀了我”
我跑出了茶楼,不知该怎么做,心里乱极了
“轻舞,等我夺取天下,你就跟随我去建安城可好?”
“轻舞,你别哭,人妖相恋又怎样?我不是就在这里嘛,不要怕”
“轻舞,你又把建安城糖葫芦都买回来了?不是告诉你了建安城每天都会有的,不用怕买不到”
难道这些话都只是为了稳定我的情绪,不让我反噬他吗?都是骗人的吗?君意只是在利用我?
“凭什么我就要付出生命?凭什么他要戏弄我的感情?凭什么是我?凭什么?”“啊”我仰天大喊,天地色变,电闪雷鸣,我知道我体内的妖气已全部释放出来。
我一步一步,走在街上,街上的人都畏惧的看着我,即恐惧又厌恶,包括那个和我很熟络的卖糖葫芦的老伯和那个我请他吃过小笼包的小不点,也都一脸恐惧的望着我。
“我是邪物吗?哈哈哈,邪物又怎样?既然你们都嫌恶我,我便真做邪物又如何?天下痴狂我为魔,谁敢奈我何?杀!”
我已控制不了我的妖力,只想见一个杀一个,抓起小不点,刚要一掌拍下去,这时不知有谁高喊,“君意谋反了!城破了,大家快躲起来!都打到皇宫了”
“呵,君意,来的正好”怒吼了一声,迅速向皇宫飞去,
“君意,你要不解释清楚!你便死吧”
皇宫外围,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是君意又是何人,他竟然穿着我为他缝制的战袍,与其说战袍,倒不如说只是几块布随意拼接起来而已,显得很滑稽,与这紧张肃杀的氛围迥然不同。毕竟这衣裳是我第一次缝制,缝的极为难看,手也被扎的很痛,他那时说他一定会穿,我也没在意,毕竟太丑了,打仗需要势气,怎么可能穿这个?
可这时的我,心里却说不出什么滋味,
为何,君意,你到现在还要骗我。
我落在君意身边,君意吃了一惊,
“你来做什么?还有,不是不让你在人前使用妖力吗?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快回去”
“我不,君意,呵呵,你的事我都知道了,轻舞?多可笑啊,为什么要叫我轻舞!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君意微微皱眉“别任性,回去!来人,把她拖下去!”
“我不!你快回答我,我是邪物吗?一切都是假的吗?”我轻易震飞那两个士兵,望着君意,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君意周围的士兵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什么。忽然皇宫的城墙上,一人的声音传来,“君意,你的里应外合计策真有效,皇城之内已被我全部战领,咱们胜利了”
“那是谁?”我不解的问道。
“是轻舞公主”
轻舞公主竟然没有死!
“这到底怎么回事?”原来我根本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轻舞公主的母亲,被当今圣上错杀,所以她愿意助我夺了这江山,为了掩人耳目,才对外宣称轻舞公主已死,而我为情所困,只知饮酒,用育妖术一心求轻舞复活,另朝廷放松警惕”
“你为了救我,养此等邪物,实在不可留,现在江山已得,她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下不了手,我便替你杀了她吧”轻舞公主漠然道。
“不要……”君意尚未说完。一只箭便破空而来,我只是呆呆地站着,望着城上,那就是轻舞公主啊,长的真漂亮,我不懂人世间的恩恩怨怨,也不想懂,既然我的任务结束了,那就杀吧,反正已没有人在乎我了。
看着箭向我逼近,我已无心躲开,等着那痛的来临,虽然我的心早已痛的麻木。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君意闷哼一声,软倒在我怀里。
“君意,你……,我……”
“傻瓜,我叫你轻舞并不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是你的舞蹈真的很美,当然,人更美”
君意轻咳了一声,血从唇角留下来,继续说道“我从未喜欢过轻舞公主,我曾以为没有人会走进我的心,没想到……你那夜桃花满身的俏丽模样,真是可人呢”君意的声音渐渐变弱了
“不,君意,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傻丫头,我曾……想过放弃谋反,咳咳,可是你这丫头非要搬进建安城,如若我没有一些势力……怎么能在这京城护你周全,我喜欢的……自始至终……”君意的手慢慢摸向我的脸颊,忽然垂了下去。
“不!君意!你竟为了一邪物去死?我为了你亲手灭了自己的王朝啊,你这个邪物,一定是你魅惑了君意,我杀了你!”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滚!”我低喝一声,抱起君意回到了家中,我摸着君意的脸,心里暗下决心,妖怪如果失去内胆,就会回到桃树本源,变成一团雾气,只是没有了实体而已,疼痛我都能忍受,虽然君意不能看到我,我能看到他就好了。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给他画几个道道,不然我就这么离开,他万一想不开怎么办,在纸上写道“君意,我未死,记得好好照顾桃树”这几个字歪歪扭扭,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看懂,吐出了内丹,缓缓没入了君意体内,我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透明,痛,撕心裂肺的痛,是我的血肉在融化,慢慢的化成一团雾气……
建安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据说太子顺利继位,轻舞公主被关了禁闭,街上卖糖葫芦的老伯依旧来来往往的叫卖着,小不点又抓了两只蛐蛐在逗弄着,白胡子的说书先生还是在那个茶楼讲故事,一拍板子,说道“各位客官,你们可知那日宫变之后,那花妖轻舞牺牲了自己的内丹救了君意公子,而君意公子从此,便守护在那棵桃树旁,饮酒作诗,抚琴题字,再也未曾进过建安城,听人说那棵桃树自君意公子醒来之时,便四季常开,飘落的花瓣如花雨一般,甚是好看,人妖皆有情,妖亦分正恶也”一阵清风吹过,夹杂着阵阵花香穿堂而过,卖糖葫芦的老伯发现少了一串糖葫芦,兜里多了几枚铜板,逗蛐蛐的小不点发现面前多了两个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开心的吃了起来。
建安城外,清风拂过,君意温柔的笑了笑,“你啊,又去调皮了吧!快来听我弹琴,等你好久了”阳光从老桃树的叶子间隙斑驳的落下来,簌簌的一阵轻响,又一阵好看的花雨落下,和着琴声旋转着落地,“轻舞”君意在心中默念
清浅时光,碎了一地的斑驳过往
不问世事,许了一生的氤氲年华
“我君意此生足矣”
就冬天而言,其实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大概就剩下北国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场景了吧。冬季已经过了红叶和黄菊的那个时节,想要找到如意的风景,的确得花一番力气。
不久前,去拜访一位友人,到了才想起她已经毕业,已经不在学校。我想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样回去吧,就随便在校园了溜达了一阵。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陌生却又是熟悉得很。校园总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有很多怀念,当然也有很多失落。周围的环境并不是很熟悉,又不好意思去问,只得瞎转悠。
一个人走的时候喜欢思考。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谁说风景就只能是自然风景?难道人不是,高楼大厦不是,那些灯光车辆不是?卞之琳不是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不就是如此吗。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可失去了多少风景啊。
一路走来,的确也看到了不少的风景,有山,有水,有湖,有人,还有豪车美女。不过此时却让我一惊,远处一片金黄,带着一点深青,还哗哗的响。我想这是什么?又是黄又是青的树叶?不应该吧?如果不是树叶又是什么呢?迫不及待的加快脚步,如流星追月一般,周围的人奇怪的看着我,以为我发癔症了,又或者认为是一个疯子。我才不管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近了才发现果然是树叶,银杏。说实话从来还没有看到过如此茂密的树叶,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密密麻麻,严丝合缝。这让我很吃惊,都是大冬天了这叶子竟然还如此繁盛。黄色混杂着青色,青色又交融着黄色,不是青黄不接,是青黄相连啊。地上甚至没有多少落叶,零星几片也是那些最老最黄的。有点不甘心,趁人不注意,使劲的晃了两下树干,还以为会飘下一大片,结果我错了。抬头仰望,想要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也就只看到了最下边的那一层,再往上,那已经被遮住了。
路旁也有很多银杏,叶子黄黄的细细的,树干光秃秃的,很多树梢已经枯萎。然而这里的银杏叶很漂亮,很有精神,远不是路边的那些所能相比的,就算是最繁茂的时候也不能相比。拉下一截树枝,摘了两片叶子,做一个纪念。让我意外的是,就在在下的叶柄处居然有一个及其微小的芽孢。
今日友人不曾相见,不过却也是不虚此行。
再见到这只桃花妖已是三十年后。
此时的她已修成人形,站在我眼前的是个明艳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柔媚娇娇,皎若朝霞桃李。恰应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故尔给她取名叫桃姿。
桃姿见我骑马而来,早化为少女相迎来。
一袭粉色纱裙,拽地翩舞,害羞翩跹间纤腰楚楚,恰如那枝头绽放的桃花。
“道长这般急着赶路,这是要去哪?要不,在此歇会脚!”桃姿笑容满面冲我道。
我收住缰绳,驱马踱至她跟前。见她一双美目闪闪灼灼,察觉她有心事,忙开口道:“可是有心上人了!”
这一说,桃姿双颊立马升起红云。女儿家的心思一览无遗。
我不由叹气,想告诉她,自古多情空余恨,何必执心于红尘。只是她那顾盼连连的水眸,让我不忍心泼她冷水。
三十年前,我路过这片桃林时,她还是朵不识世事的桃花精,终日立在树头望着从头顶飞过的鸟雀嘻笑。
我见她这样有些年头,便留心替她瞧瞧。她原身出自一截百万年的桃木,那桃木在那场神魔大战中,被取去铸成克制妖魔的神器,只余下这么一截枯桃枝在此。经过万年风雨滋养,这截枯桃木居然重新生枝发芽,眼下已长得枝繁叶茂,我便替她修剪下杂乱的枝桠,护住她顶部的养分。
我想她是通灵性的,不然也不会短短三十年就修成人形。
只是她生性是妖,一旦动情,难免生事,或许这三十年中的某年某月爱上个不该爱的人了!
桃姿见我已纵身下马,忙倒了茶水递给我。
我接过茶杯,喝了口。茶水香甜,入口皆是桃花清香。可见她一番用心,定是取了早上的花露烧煮成的。
不觉心喜,将剩余的茶水全入腹,未了拭下络腮胡上的水渍,冲她道:“那人何许人士?”
桃姿脸上的云霞烧到了耳根:“梅郎……他乃当今国师!”
我持碗的手指一顿,继而将碗握紧。
原是那个把六界搅得天翻地覆国师!这人怎会跟桃姿相识?
我望着桃姿很想告诉她,那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不值得她用情,不值得她等待……然而到口的话,像被棉花团堵了住,怎么的道不出半个字。
“二十年前,梅郎被一伙人追杀,误入这桃林。我见他伤势严重,就用身躯枝条替他遮掩,待那伙人离去,才将他放出,顺手把他的伤治好。那时,我才发现,他并非一般人,居然与我是同类,只不过他是一棵万年梅树精,而我是一只桃妖。”
那国师果然是妖物,难怪会用魔界的法器,将秋月伤得那般重!看似来头还不小!
我在心里暗叹。只听桃姿继续说道:“他在桃林里呆了半年,我每日都取桃花精魂替他疗伤,渐渐地我俩互生好感,他说,待他报了仇,便来带我走!可是……他这一走,已有十年,这十年来杳无音讯,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
“哼,他要是出事,苍生可就有救了!”我忍不住开口。
想起梅洛燊这些年干得事,恨得咬牙切齿。梅洛燊早不似桃姿口中说得那般单纯,自打取了秋月的狐心和内丹,他的妖力大增,六界陷于水火,一片生灵涂炭,就连魔界至尊逍寅也已不是他的对手。
这场战火连续烧了十年,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桃姿是个极敏感的妖,见我情绪生变,娥眉蹙紧,红唇抿抿道:“可是他犯了什么错,惹得道长这般生气?”
我轻哼,不置可否地将茶杯塞回她手里,负气地转身就要上马。桃姿追上来道:“这场的劫难可是他引发的?”
我闻之身躯一僵,回头望着态度严肃的桃姿,终是点下头。
“怎会这样!他明明说,只要报了仇,便不再管世间事的!”桃姿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语起。
我了解她此时的心情,然我是个道士,哪得明白这儿女情长剪不断理还乱的铁律。
我将马肚一夹,打算就此离去,桃姿又追来,冲我唤道:“或许,我能助道长一臂之力!”
我闻之将马停住,微微回首望她,此时的她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一袭粉衣裹着纤弱无肉的身骨,微风中竟觉在瑟瑟发抖。面颊苍白如雪,哪里还有先前的娇怯样。
“他已非以前的梅郎,此去凶多吉少,你可是要想清楚!”我于心不忍地告诫她。
桃姿点头:“道长放心,桃姿心里明白!”
说时身躯一晃,化作一根手腕粗的桃枝飞至我手中。
我适才发现这截桃枝的与众不同。这桃枝纹路精致有力,好似一条条盘聚一起的虬龙,料到这不是一般的桃木,此乃蟠桃神木。
难怪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得成果,原是神物所化!
这种桃木原本长在天庭的蟠桃园里,乃王母娘娘的私人至宝,却不知这一株怎会遗落到了人间?
我不敢多想,将桃木别在腰际,迎着夕阳纵马飞驰。
十多年来,梅洛燊纠集妖众四处横行,人界、.鬼界.、.仙界、神界、魔界和妖界陷于战乱,若说还有点净土,也就唯有这片桃林。
这桃林看似简单,实则四周皆设了阵法,若不是我常日习得奇门遁甲之术,不用说进入,就是靠近都难。
对于梅洛燊桃姿或许早有感知,只是不敢确定,见我这番说了,才下此决心。此回她随我前去,也不知能有几分把握降住梅洛燊,不管行不行,只得暂且试试。
马跑了两天两夜,终于赶至无为涯。
这是六界的交界口,当年神魔大战的战场就设在此,事隔多年,这里仍可见白森森的神魔尸骨。
我将神龙血抹在身上,师父说,神龙乃上古神兽,它的血能驱邪,继而又将一根凤羽捏至手中。并不是我不会御风飞行,实在是这无为涯不同他处,这里是六界的交界口,六界的风在这里融成一团无形的飓风,修为不够深的人,很容易被飓风卷进空洞,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我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凤羽乃凤鸟的尾羽,能定风,对于我这种修为尚且不够深的人来说,倒是极好的护身法宝。
这两样东西都是十分难得的宝物,师父平日也用得少,可是此回却全给了我,说是,这是六界的劫数,也是我的劫数,需拼尽气力去做!
我听不明师父的意思,又见他话中有话,却又不肯明说,便想揣破这劫数,捏着手指掐算,可怎么都算不出,这劫数与我究竟有何关系?
宁静的夜晚,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户,只听见窗外梧桐叶子轻轻落下的声音,一片又一片,象那些曾经相望叹息的目光,在深邃的星空里,悄无声息地隐落。
月儿好圆,静谧的透过窗纱,轻轻地伸出手,握不住的清冷,徒留几分薄凉。摊开手,月光下掌心的纹路那么清析,或深或浅的勾勒指尖的流年,我知道,掌纹里每一个细小的枝叉里,都满含着我们每一个子夜晨曦里的温度,都是我们每一次月圆月缺时遥望的回忆。无法参透这些纹路的玄机,隔世的姻缘,那么远,怎么也触不到指尖。
很多时候,只能借一支素笔,饱蘸浓墨,把满眼的柔情和着月夜的清光,在绵绵的宣纸上随意的描抹,只为留住那场绚烂的花事。时常会在深夜,轻轻点燃书房的那盏烛火,看着红红的光焰婉转地摇曳,你的目光便在烛火的温暖里和我静默地相对。小轩窗,人不语,心中相思解弦音。秦山水畔,一顾倾城,蜀南锦秀,一眸倾心。走过四季轮回,踏过万水千山,只为逢着你那浅浅的一笑,一帘风情,一场清欢,只为研开那洁白的茉莉一朵。
夜,静静的,月圆圆的,只是那朵清清的茉莉,依然只盛开在我守望的眼眸里。月光如水水如天,远山淡淡冬夜寒,回望柳下画中影,唯将相思付琴弦。抚一曲牵念,穿越千年,指尖流淌的依然是那缕不染尘埃的旋律,如清竹苑内那条淙淙的溪流,流过此岸,流向彼岸,流向三生石畔那片火红的曼珠沙华,踏破荆棘,流干血泪,我也要追寻花丛中那个熟悉的背影,不想成为你生命中断肠的过客,我恪守灞柳桥下满天飞絮里洁白的誓言,只为来世竹影阁内为你把秀发轻轻地盘。
爱,是一首寂寥的歌。还是那些曲子,一遍又一遍,反复回旋着那份浓郁的情结,把往事融进灵魂里,不由自主地陷入忧伤,泪,又在心底汩汩地流淌,那一刻,只有自己心底知道,爱,是流年逝不去的伤。
子夜的寒风起了,梧桐叶子一片又一片地落下,那渐渐干枯的枝丫,把稀疏的影子映在我的窗前,影子的寒凉惊醒了沉醉的思绪。时间如同这清寒的月光,无声无息的流逝,不经意间就到冬天了。
无法拒绝季节的到来,如同无法拒绝月光下的思念。子夜的天空那么深沉,梧桐枝丫上的满月把绵绵的牵念倾泄到眼前,风花雪月的流年,若隐若现的姻缘,伴随着月光落地的声音,滑过心头,浸透了清寒的痛。痛,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因为痛,知道你还在。浓郁的爱抵不过时光的消磨,春花的缠绵怎经得起冬寒的摧残,你在忙忙碌碌中渐渐淡远了追寻的勇气,我们共植的竹影苑内你的足迹越来越少,那些过往的日子,也渐渐凝滞成一声苍白的叹息。
远山朦胧,子夜凝霜露。往事历历,满纸相思透。恨银河迢迢,难把鹊书渡。素手调琴,莫诉离歌瘦。四载春秋,分分合合,谁解其中苦。窗外梧桐叶落声声叹,帘内月光清寒孤影残。抱臂而立,隔着十里的月光,守望着触不到爱恋,深深吸口气,默默说一声,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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