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证明自己,不着急自证清白,是成熟的表现。
这些年,我背了很多黑锅。有的已经真相大白,有的还一直背着,而有的则没有机会变得清白,永远都没了机会。
什么清白不清白的,都没关系的。
我在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清者自清,就是别人再诋毁,咱也是清白的。
因为这样式的性格,还结识了一位同学,关系一直都很好。
他叫阿杜,人不错的。
复读的时候,上午第二节课下课,要出课间操。楼梯口拥挤,男男女女近乎拥着前行。
当时,阿杜正在人群里,在他前面走着的是一个女同学,一位姓马的同学跟阿杜开玩笑,用手推了他一把,阿杜栽到了女同学的身上。
在阿杜往前栽的一瞬间,他身后闪出了一个空位置,我跨步到了这个空位置上。
阿杜缓过神来,回头刚好看到了我,他以为是我推的他,张嘴就骂,一连串的脏话。
我没搭理他。
在做操的时候,他还回头恨恨地瞪了我好几眼。
我也没搭理她。
事情,就这样式过了两三天。
一晚,他拎着酒到寝室找我,说非要请我喝酒。
问他为啥喝?
他说,我是来赔礼道歉的。那天的事,小马主动找我承认是自己干的。我误会你了,兄弟。
噢,那没事,说开了就好,喝吧,去买瓶白的。
两个大男人,你就拎两瓶啤酒,竟然敢说请我喝酒,你这不是骂人吗?
上白的!
一人一瓶!
谁也不要给谁倒酒,各人看好各人的酒瓶就行。
多年之后,阿杜结了婚。婚礼头晚,我去了,与他的一众兄弟喝了个烂醉。
份子钱,自然是要随的。
阿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我结婚的时候没有喊他,这个钱,拿不起来。
拿着就是。
我结婚的时候,只通知了身边的人,随时都可以到场的那种。远一些的,一个都没通知。
我也很少参加朋友的婚礼,关系再好,也很少去,你通知我,我随份子,饭,就算了。
阿杜结婚,我亲自到了现场。他知道我的性格,知道我难请,请不动。他跟我说,兄弟,你真是给足了我面子。
那晚,我见到了新娘,他俩是大学同学。我和她妻子本来就认识,我们都是在同一个城市读的大学,周末常常聚餐。
我读大学的时候喜欢串门。
同在一个城市的学校,离得不远,来回也方便。
我也常常串到合肥,芜湖的学校,去找同学玩,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日,甚至个把月都在人家寝室呆着。
我曾在芜湖职业技术学院呆了将近一个月,宿舍管理员都以为我是他们本校的学生。
合肥学院也去过,玩了几天。
去合肥学院是去找一个叫国栋的同学的。
国栋,人不错的。
读书的时候,我因为帮他打架,被学校处分。他对我一直都不错。听说他现在在北京,当律师,也是许多年没了联系。
学生之间的友情变化很微妙,本来没有交集的,或许因为一件事,成了铁哥们。
还有一个叫汉春的同学,特别逗。
他在厕所抽烟,被教导主任抓了现行。主任问他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他报了我的名字。
下午,我稀里糊涂地被班主任叫到了走廊,稀里糊涂地挨了两巴掌。
事后,我才知道真相。
汉春找我解释了下,意思是,兄弟,别生气,自己没想到教导主任竟然通知了班主任。
没事,不算个事,这页掀过去。
毕业之后,我们一众同学在饭店喝了个烂醉如泥。那是一场狂欢,也算是对高中生活的一次告别。
曲终了,人散了,也开始各奔前程了。
人们都说父亲的爱像右手,总是默默地给予,却从不需要左手说谢谢而我却说:父亲的爱像口深井,做儿女的我们常常以为看到水面就知道水的深浅,可是终其一生,我们也无法量出父爱的深度。我的父亲亦是如此
我从不在别人面前主动提起您,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有一个学历很低,碌碌无为的父亲并不是一件让人自豪的事情。
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我对爸爸无比依赖,爸爸也说我是他永远的心肝宝贝。而我现在已无法想象那时的我所拥有的千万宠溺。听妈妈说,我的诞生,改变了顽童式的父亲。
当我出现的那一刻,他笑开花了的脸上竟莫名地落下了两行眼泪,他知道,他已为人父。那时候,我和爸爸妈妈都还住在爷爷奶奶家,同我们住在一起的还有叔叔一家,叔叔有一个儿子,比我大一岁,很调皮,时不时惹我一下,把我搞哭,这时只要爸爸在旁边,总会怒目圆睁地教训哥哥。
那时哥哥总喜欢惹我哭,所以也少不了挨爸爸的训,当然这也会招来邻居的责备,但您都毫不在乎,我有我的宝贝女儿就行了,您总是竭尽全力地保护我。可惜,经过时光流水的冲刷,三十多岁的你留给我的记忆印迹已然模糊。
但那一次,我们回外婆家,买的火车票是站票,妈妈抱着沉重的我,您拎着大包小包挤进火车,站得久了,我叫苦连天,您四处转悠帮我找空位置,终于搜索到了个小小的空位,马上领我过去,我安然地坐下。旁边有两个孩子,他们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不久,一位面带怒色的的女人走了过来,瞥了我一眼,您与他发生了争执,最终以她的让步告结。当时正值饭点,您让我坐下吃面,但我有些害怕,您只是摸摸我的头,什么也没说。爸爸,您可记得?那年我六岁,您三十二岁。
多年后,我上了小学四年级。学校里要选人表演,选中了我。我回家兴奋地把这事告诉了您,您说:我女儿真棒!可后来我才知道,只是让我去扮植物,我不敢告诉您,怕你失望。
到了表演的那一天,我坐在观众席等候出场,怎么也没想到您会来,您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身边,说:女儿,爸爸来看你表演,加油!我赌气地说:你来干什么,这里没座位给你,你快走吧!急于推搡你出去。您只是看了我几秒,转身离开。那爸爸走了,你要加油!演出结束,同学一起准备乘校车回家。我在门口看见您正蹲着等我,你坐爸爸的车回去吧!我不敢看您,从牙缝里挤出我还是同学一起回去好了,随即一把甩开了您的手。
第二天到学校,老师说:你爸爸特地问我你表演的地方在哪,要去看你表演,你看见他了吗?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应了一句嗯,只感到心里抽得疼,心底好像有一股热流涌出,我不停地眨眼,不想让这股热泉涌出,可它还是不听话地流了出来。爸爸,您可记得?那年我十二岁,您三十八岁。
最近家里吃虾,您一如既往地只吃虾头。以前我觉得您的习惯太差了,怎么可以一吃饭就把虾头夹去,只剩光秃秃的虾身。我想起您吃虾头时的津津有味,就想:谁会只喜欢吃虾头呢?只有您了。爸爸,您可记得?这年我十六岁,您四十二岁。
十六岁的我正值青春期,从不细细品味生活,会天高地厚地说出许多伤你心的话,但每次你都嗫嚅着唇欲言又止,眼神中更多的是关切与疑惑。似乎我俩的心在渐行渐远。
今日,咀嚼生活的真味。才知:以前,所有的索求都受之不愧,可现在,随着您一年年老去,我明白了,我们之间的确有着千丝万缕的情债,不过不是您欠我的,而是我欠您的。您给了我生命,给了我温暖,甚至为了我而被人家指责,被我误解,却从来不向我解释。
爸爸,您老去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您的爱像口深井,我那浅浅的桶,怎能量出您那口井的深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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