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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与草的爱恋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虫与草的爱恋,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虫,每天在自己的路上爬行,很自在。

草,每天在自己的土地舞蹈,很悠然。

虫与草每天都生活在自己的快乐中,毫不相干。虫没想过自己会与一株草有任何瓜葛,而草也没在意过那只爬来爬去的胖胖虫,一切过的那么自然!一天又一天。

有一天,虫突然觉得自己爬的很累,于是停下来休息,而他的身边正是那株舞动着的草,反正也是闲着,虫开始注意草,看的很认真,而草也为自己有了一个观众暗自高兴,即使他只是一只胖胖的虫,草尽情的为虫舞着,虫全心的为草痴迷。就这样他们度过了一个美好而无言的日子。在虫回家前,他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草,三步一回头,满脑子都是草的舞姿

日子过的很快,虫每天与草相约,聊天,跳舞,看日落,看星星

虫一直没说出自己的心意,草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矜持,只让时间白白的淌过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虫终于有天失约了,因为他必须完成属于他的蜕变,草没有能等到虫,很失望,渐渐的将自己封闭,陷入了如潮一般的相思。等待中的爱慢慢的失去了色彩,彼此间的记忆终会被时间磨平

后来,虫经历痛苦,化成了蝶。当他满心高兴的飞到草的所在时,却看到一只美丽的蝴蝶正吻着草为虫所孕育出的花朵,轻轻的对草说着我爱你。刹那间虫明白了自己所失去的一切,原本简单的一句话,为何一直说不出口,只让草消失在了茫茫花海,不再回来!

虫扇动着自己的羽翼,飞过了那片花海,不经意间让一滴绝望的泪滴落,却落在那朵忧郁的蓝色花朵上,轻轻的,只让草封闭已久的心一颤

虫与草,经历了爱的蜕变,却让爱到了彼此忘记的绝崖Qg1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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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虫的天堂


不要因为某一个人否定了自己,就试图埋没否定了自己。

题记

就像萤火虫在白天也会闪光,别人也只是嘲笑它,白天那么亮还整天提着灯笼,岂不是多此一举?

但是天总会黑,偶尔没有预兆的黑夜让人猝不及防。但是萤火虫却一直闪亮着,这时候它们不怕黑,别人也只会羡慕说,真好,你有闪光就不会黑漆漆的了,但是这些有没有想过就在白天它们是怎样嘲笑萤火虫的?是萤火虫总会闪亮的。

小露她们在上选修课普通话表达与技巧,老师让她们发言说:曾经有什么事是可以做到,但是却没有做到的?

天灰蒙蒙的,感觉它也进入了课堂一样那么压抑着。

小露突然间站了起来,打破了教室里的一片沉寂和尴尬,小露告诉大家,她曾经参加全国征文比赛,但是老师看了她的作文后,却不屑的问是她自己写的吗?

一瞬间乌云密布,是不是连老天也觉得小露委屈了。

老师没有改她的作文,只是让她重新抄一遍,然后就交上去了。老师把她喜欢的那个同学的作文,说了这里又改那里的,小露有些失落,她只是觉得不公平而已。但是她却无能为力了,因为老师喜欢成绩好的,会多给他们一个机会,会细心的给他们修改。

因为是参加的全国征文,感觉杳无音讯。一年后的某一天,天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着,突然召集全校集合说有奖要发,小露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是去鼓鼓掌凑凑人数罢了。当叫到小露的名字说颁发全国征文第二等奖时,别人都在欢呼雀跃,为她喝彩的时候,小露却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当说到作文名的时候,小露才慢慢的抬起头,兴奋的说是我的耶!小跑步去了主席台领奖,小露下台后,得到的不是指导老师的肯定,而是老师的质问是你吖?

仿佛时间就在那一刻停格一样,小露颤抖着。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伤痛,不被人信任与看好,却收获到这样的结局,没人能理解的撕心裂肺。狂风骤雨来临时的宁静,然后满天飞沙狂乱的飞舞。小露僵硬的微笑着,直愣愣的望着头上的乌云。

老师的不信任与怀疑,让小露开始掉进了胡同里,再有征文比赛也不会让小露参加了,或许她已经优秀了,要把机会留给别人吧。但是那之后小露都不会参加任何征文了。

普通话老师告诉小露,我们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一句话而埋没自己,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别人怎么会相信自己呢?

小露慧心的笑了笑,过了那么几年了,或许自己终于可以勇敢的将往事放下了吧!时间在那一刻定格,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高中一样,老师曾说过一句话,相信在座的各位曾经都是被老师放弃的人,但是我想告诉大家一句话,为曾经放弃过你的人争口气。小露告诉我说高中她错过了很多机会,现在她有些后悔了。

小露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努力的不让泪水流下,说我要重新拾起笔,我相信我还是可以的,即使失败也不想自己后悔了。教室里响起掌声一片。

萤火虫时刻闪烁着,就是为了让白天嘲笑它的人,在晚上都投来羡慕的眼光。它要为曾经放弃过它的老师、朋友争口气。

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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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晨醒来,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刻。就像每天晚上入睡之时,他会感到一种不安,一种压力。一连睡几个小时,失去知觉地躺在床上,这很痛苦。而清晨的希望,便是夜晚的失却的报偿。

他要在槐树下面做早操。他要转动旋钮,听国际电台的英语广播。他计划着一天要读的书、制的图、讲的话、见的人、写的材料。有许多许多有意思的事情要做。

然而就在他系鞋带的时候,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精灵,向他吹了一口冷气。

冷气顺着衣缝领缝钻了进去,在肚脐眼上转了一圈,没有了。但肚子隐隐作痛起来。

“有——毒——”他分明听到了一声耳语。耳语最可怕。耳语比大吼大叫,比突然一声霹雳吓人得多。

“嘘……”他定了定神。太阳正在升起。夏令时间带来了更美更丰腴的早晨。树叶颤动着鸟鸣。传来了不远处无轨电车驶过时车轮发出的沙沙声音。

“本台消息,全国十二个省市的夏粮收成……”清新刚健的声音,报告着从工农业生产第一线传来的捷报。他穿好了鞋子,跳了跳。不论鞋底还是脚掌,都柔韧而且有弹性。一定要振奋精神,要学习,要多做工作。已经失去了那么多时间,那么多生命,而他,他要说要做的是,只要给他可能,失去了那么多(三分之一还是二分之一?)的他,仍然决不示弱。

“针对这种现象……”广播员的声音好清爽。特别是针对两个字,zhen和dui,清楚利落。什么是针对呢?像针一样地对着……“他们是针对你的,他们是针对你的,他们是……”好像潮水,好像蛤蟆的轮唱,针对,针对,针对,你的,你的,你……“真讨厌!”他喊了起来。

“忠强,你说什么呀?”妻还躺在床上,她听到了他的“讨厌”,便问。

“我是说,有臭虫。”“什么?咱们屋里有了臭虫?咬你了么?”妻紧张起来,嗓音也变了。

“不是,不一定,”忠强赶紧跑回屋里,“也许不是臭虫。反正很讨厌,反正让你有点疼,又有点痒,让你睡觉的时候老翻身……也许是蚊子吧?”“蚊子?怎么会是蚊子呢?蚊子是有声音的,可我们没有听见蚊子嗡嗡地响啊!你身上有包么?一定是臭虫咬的……”妻一面检查床、被褥、墙,一面检查丈夫的四肢全身。“咦,没有臭虫啊!没有虮子,也没有臭虫蜕的干皮,你身上没有包儿啊……”“这个臭虫可能咬了也不留包儿……”忠强支应着退了出来,忽然笑了,“怕什么臭虫!这么大的人还怕小小的臭虫!”于是,他确信,没有什么臭虫了。

门铃响了。他去开门。开开门,不见人。

“谁接门铃了呢?”他怯生生地问,因为不知道问谁。人行道上,有人提着炸油饼,有人提着一捆捆的小萝卜走过。早晨上班的人都是忙碌的。

“关上门,快过来!”一声低语,紧张而又严肃。“他”怎么进来了呢?忠强满腹狐疑,却又坚信“他”已经进来了,而且应该按“他”的话去做。虽然,他看不清“他”的形象。只是一个褐红色的影子,脸是圆柱形的,像一个气鼓鼓的棒棒。

“就是针对你的。”棒棒说。

“为什么要针对我?针对我什么?我从来都是那么谦让……”“你的头发!你难道认为你的头发是能够令人容忍的么……”啊,头发!忠强打了一个寒噤。他已经年近花甲,却还长着一头浓密、乌黑、柔软、纤细的头发。一个糟老头子,要这样的头发做什么用?在他年轻的时候,在他初次陷入爱情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有好的仪表啊,哪怕只有一根好的胡子!不,那时候没有人夸奖过他,那时候他照镜子的时候感到的简直是无地自容,如果不说是痛不欲生!那时候的头发也是脏乱倔硬如烂鸡窝。他本来打算剃光头的,只因为头形不正,南瓜不是南瓜,茄子不是茄子,才改成留平头。一推平头就露出了后脑勺儿,像一枚光滑凸出的鹅蛋,简直贻笑大方!而如今老了老了,不止一个人称赞他的满头秀发——这是不是也受了什么荒诞错位之类的新观念的传染的结果呢?信什么就会有什么,真的。

但这又有什么可“针对”的呢?难道他的头发会妨碍什么人什么事吗?他摇摇头,一笑。随之,影子不见了。非常轻松。

他和妻子一起吃早饭。牛奶、煎鸡蛋、烤馒头片、榨菜、茶。他很满足。他说:“现在确实是安居乐业,生活提高了。”“可你的头发为什么这样黑呢?”这是妻子的声音么?他吓了一跳。坐在对面的不是妻子,而是一个褐红色的棒棒的影子。

“头发……”他想反问,却发不出声音,似乎有点理亏。似乎真是理亏。

“他们问我,你的头发为什么这样黑。说是这么大岁数了,要这么黑的头发干什么?是不是弄虚作假染了的?”“染了?我为什么要染发?”“是啊,他们问的就是,为什么要染发?”“如果我就硬是染了发呢?”“咦?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头发本来就是黑的,为什么要染发?难道要染成白的?红的?绿的?紫的?金黄的?”“我什么时候说要染发了?”“咦,刚刚说了就不承认。再说,我这是把信息告诉你,让你注意啊!你跟我搅和什么!人家说,你这么黑的头发就是为了勾引女人!人家说,你每天都吃药、上油、吹风、打扮,花花哨哨,没安好心!人家说,你到处吹牛,说你的头发象征了你的智慧你的潇洒……你还说,以后黑头发的人每人提升一级,买糕点不用排队!”“你……你……你是谁?”他哑声道。

浓重的阴影渐渐散去,妻正在喝最后一口茶,喝完茶,她擦了擦嘴。原来妻的头发也白了许多。“你的头发为什么不白呢?”“你不要那样不虚心,”妻说,“我并没有说我赞成对你的头发的种种见解,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我把一些人的议论告诉你,无非是提醒你注意罢了……”“可我为什么要注意我的头发呢?我不是医生也不是理发师。我是工程师,我制造车床、铣床、镗床、磨床……却从来不制造人头也不制造头发,不制造生发油护发素洗发香波护发润丝也不制造吹风机卷发机推子剪子梳子……”“行了行了,别啰嗦了,我今天要给孩子们上三节课!其实,我真喜欢你的头发……”妻和解地说。临别的时候,妻抚弄了他的头发。他笑了,容光焕发。确实,头发好,又有什么不好的呢?妻的爱抚使他情绪有了些高涨。他打开自行车锁,从车座后面的弹簧中间掏出一块掖在那里的破烂抹布,把自行车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抽打了一通,抽得尘土飞扬、神采飞扬。他眉飞色舞、双目清明,看得清枣树树干上的每一条纹路与树下忙碌爬行的每一只蚂蚁。空气的透明度与地上天上的一切物件的可见度都很优秀。没有任何阴影或者烟雾。他骑上叮叮吱吱作响的自行车飞速前行,穿行于各种车辆行人障碍之中如庖丁解牛,如入无人之境。

一进入办公室他就伏案工作。他进入了一个标准化了的世界。一切数据、线段、图形、符号、规格的含义都是确定无误与全球通用的。在从事这样的工作的时候,连他的呼吸、脉搏与排汗也变得更加合乎规律了。

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他完全没有察觉罗处长已经拧开了他的办公室的门,已经向他走来,已经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

“老忠!”罗处长的声音是亲切的。

“啊!”他大叫了一声。他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准备从技术的世界回到现实世界来。罗处长的轻声相唤与突然出现使他一下子无法判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全部血液突然停止运转了一刹那,心脏憋闷,透不过气,毛骨悚然,他害怕地大叫起来。

他的歇斯底里的大叫使谨严整洁的罗处长狐疑而又不满。“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啊啊……是罗处长,请坐!”罗处长皱了皱眉,轻声叹了口气,“我担着一定的风险来给你通个信息。你恐怕不好回避过去了……”“回避什么?”“你说回避什么?我不顾别人说什么我是你的人,特别来向你报信,要想个办法,要有个说法,起码,自己应该注意一些,小心一些,谨慎一些,稳一点,现在已经议论纷纷……”“议论什么?”“你说议论什么?”罗处长急得跺脚,“算了算了,我爱莫能助!我把心都交给你了,把我的前途都押上了!我豁出去今年提不上工资,为了交情!可你呢,你太不够哥们儿了,你还在与我打哑谜,绕弯子……”“谁?哑谜?弯子?”忠强迷惑不解。

罗处长转身便走。忠强叫住他,问:“难道是关于头发的事?”“你自己最清楚!”罗处长悲愤欲泣。

忠强呆在了那里,像个傻子,完全丧失了理解能力与反应能力。果然,又是头发。时间一分钟又一分钟地过去。风把树叶吹响,又不响了。汽车从办公楼前开过,引擎声从小变大,又从大变小变无。过去了二十分钟,他仍然呆呆地坐着,坐得呆呆。

然后他低下头,又投入工艺技术的世界。

然而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严正的、鬼祟的、恨恨的罗处长的表情不断在他眼前梦幻。然后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头顶。全秃的,半秃的,落毛的,花白的。一个大臭虫在眼前爬行,为什么臭虫却是毛茸茸的?留下了好几道影子。他的妻子很紧张,翻箱倒柜地找臭虫。难道臭虫是那么重要的吗?臭虫在飞,满天飞……他觉得实在不舒服,便去医务室。他下了好几层楼,鞋底踩得楼梯哆哆地响。他下了决心,宁可放下工作,影响生产,也要把自己的头发弄清楚。弄不清楚,首先自己就不踏实。推开医务室的门,碰到的竟是厂长。厂长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勉强地与他握了握手。那眼光好像是在说:“不好好上班跑到这儿来做什么?”握手的时候厂长眼睛没有看着他的眼睛,却是憎恶地盯住了他的头发,他觉得后颈部有些抽筋。

“您好,李工程师,”刚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小王医生向忠强打招呼,“您哪里不舒服?”“我,我——”是的,哪里不舒服呢?“您发烧么?您咳嗽?您头晕?您消化不良、腹泻还是便秘?您失眠?您皮肤刺痒?您心律不齐?您某一部分疼痛?您变得容易疲倦和急躁……”忠强否定了所有这些提问。

“那您是来看什么病的?”“我……没有什么病!”“那……您到医务室来,是为家属要点速效感冒丸和酵母片的么?还是需要驱蛔灵与眼药水?要不就是伤湿止痛膏?”“我的家属……也都健康无恙,不需要灵、水、丸、片、膏!”“那是谁建议您到医务室来的呢?您的爱人还是您的朋友?”“我说的是小王同志,王医生!请你看一看我的头发……我感到非常迷惑,我简直弄不清楚我的头发出现了什么样的问题……是的是的,我的头发很好。没有瘌痢头,没有紫癜也没有白癜,没有变白也没有大量脱落。在我这样的年龄,头发大量变白或者大量脱落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当然。比如,赫鲁晓夫在我这样的年龄,就落光了头发。请等我说完。我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我完全相信,头发这种东西,没有血管也没有神经,既不会癌变也不会发炎或者发疯。当然,头发也不会说话,捅漏子。头发最安全的。不是吗?不错,而且也并没有什么人包括我的爱人正面向我警告说我的头发出了什么毛病或招致了什么危险或者我应该对头发采取些什么防范纠正弥补措施,或者为头发的事向什么人致歉……这个这个但是可是……”他突然停止了自己的“病情主诉”,他对自己向小王这样一个比自己的最小的孩子年龄还小的见习医生没头没脑地诉苦这件事感到十分羞愧,他简直是精神病!他简直是在污染小王医生的心灵!他饱经沧桑。他豁达开朗。他正直自持,有所不为,有所不言。他受到了领导与厂内外车间内外各色人等的尊重。去年冬天,厂子有千分之二的指标给有突出贡献的人晋级,全厂有三个人晋了级,他就占了三分之一!他的满头黑发的照片张贴在了工会的光荣榜上!而他在大好的上班时间,而且是上午的黄金时间——他坚信人类在上午比在下午聪明,一切重大的发明创造都是在上午完成的——跑到医务室胡扯,他简直变成了上班时间跑医务室混充病号骗病假条的无赖一流人物……他羞得抬不起头来。

大概是出自医生职业的要求与对长辈工程师的敬意,小王医生面带笑容倾听着病人的诉说。但忠强仍然看得出她不易觉察地微微皱了皱眉。显然,他的呓语使见习医生摸不着头脑,后来病人沉默了,医生也沉默了。这样沉默了大约八十秒钟。忽然,只见小王盯住了自己的头发,又盯住了自己的眼睛。头发——眼睛——头发——眼睛,几个回合之后,小王的目光变得平静温柔起来。平静温柔之中却流露出无法掩盖的轻蔑与怜悯。甚至于还有——以忠强五十余载的丰富人生阅历与敏锐观察力的名义——几分幸灾乐祸!这种眼神使忠强大吃一惊。当然,绝对地当然,小王医生对他是百分之百的善意的,而他的倒霉绝对不会为小王创造一丝一毫的机会,更不要说是利益了。但小王为什么也不能免俗,也要在确实看到他碰到了某种潜在的麻烦之后感到下意识的快意呢?为什么人们乐于欣赏别人的灾祸呢?幸好这只是一刹那间的事。然后小王医生充满理解与同情。她说:“不论怎样,您还是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吧——这是三联单!当然,我也认为没有什么问题。您的头发真好!我要有这么好的头发就好了。检查了,费点时间,费点麻烦,可是能够确诊没有病变,自己也就放心了,别人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可说的了。我们都相信科学的权威……再就是,您要注意劳逸结合……”“没事,没事,没有针对……”又是一声若有若无的耳语,混杂着吃吃的笑声,褐红色的影子在眼前一闪。

“你……”忠强想问医生,自己为什么听到了耳语、笑声,看到了影子,旋即又认定不应该问。越问就越严重。经验提醒他说。

有新的病人进医务室,忠强只好讪讪地退去。

离办公室还有二十米,他听到了电话铃在响。他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起来,拿起听筒的时候觉得比接任何一次电话都紧张。“喂喂喂!”就在他喊出第一个喂的同时,“咔哒”,对方把电话挂上了。

是谁呢?虽然他的办公室里装有电话,但电话铃很少响。未能接上的这个电话,显然已经响了很长时间。

他不知道做什么好。摸一摸口袋又拉一拉关一关抽屉,他恍然大悟,他戒烟已经五年了。他迫切地感到需要吸一支烟。摸出烟盒,撕开一个口,用左手的无名指从底上一弹,一支烟跳将上来,抽出来,揉一揉,戳一戳,把烟浅浅地衔在嘴里,拖延着不点火……他为什么要戒烟呢?什么煤焦油!什么一氧化碳,什么三四苯丙芘,他什么都信,什么都听!五十多年了,从《十万个为什么》到党的文件汇编,从少年儿童读物到先进人物讲演集,上面刊登过的一切训条戒律建议四六旬真言他都奉为圭桌。至今刷牙的姿势仍是按照一九五二年第一百零六期《中国少年报》第三版上的一篇文章的训示来做的。到了八十年代,一出现戒烟的宣传他就立即戒了烟……也许就是由于这种种科学的生活习惯使他的头发老当益密乌黑粲然?为什么要这样认真呢?不是在一切西方的香烟广告上,既宣传本牌子的烟的妙处又附上一行小字“XX政府忠告市民,吸烟有害健康”吗?他要不要在自己的头发上悬一个小条子呢,用中、英文写上“鄙人谨敬告各界,发黑实非得已”……天地良心,他不是女演员,他从来没有经营过自己的头发啊!电话铃又响了,啊,是妻。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妻的声音是平静的,平静中仍然流露出兴奋,通过漫长的电话线路,忠强听到了妻的兴奋的呼吸,“组织部门的一个老同事悄悄告诉我,你不要犯傻跟别人说,我现在只是一个人,我给你打电话不会有别人听见。可是大上午的你不在办公室你是上什么地方去了呢?别忙,我就告诉你……”(以下声音突然变弱,忠强没有听清。)重复了三次之后,忠强勉强分辨出这么几个字:“让你……当局长……”……什么?已经三起三落了。一年以前已经传遍整个机械工业系统,老局长将要退居二线,正在物色接班人,而第一批被考虑的对象里就有忠强。真有意思,除了他自己,人人对这个事情的源起、始末和进展状况都了如指掌,就像人人都有一个小舅子在组织人事部门供职,而且是供要职一样!五个月前,一位大人物正式找他谈了话,他决绝地谢绝了。妻也支持他,“不干不干,咱们可享不了那个做官的福,也担不起当官的挨的那个骂……”妻说。“我只不过是想搞一点业务。过去因为被迫害,我搞不成业务。现在,如果因为被重用仍然是搞不成业务,那可真是悲剧啊!”他声泪俱下了。于是大人物保证说,将会尊重他本人的心愿。

就这样平息下去了。然而局长的人选并没有确定,老局长也就一天天地更老着。怎么又重复再现了这个话题呢?奇怪的是,这次居然没有引发声泪俱下的悲剧意识,他茫然。茫然之中又似乎颇受鼓舞。

“没事。没有针对。你的头发没事了!”欢呼声就像花瓣似的从空中撒落。

他定了定神,天青气朗。他又被提名当局长。他一点也不想当局长。然而当局长的可能性意味着他的黑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疑之处。例如,他绝对没有掠夺过黑发,更没有图发而砍了什么人的头,他没有利用黑发去为不科学的无执照的护发素做广告,没有因此而攫取巨额酬金。除了当局长,简直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表白自己的黑发的清白。而局长的头发是没有问题的,就像局长的政治经历不会有什么问题一样。

吃午饭的时候罗处长跳跃着向他的桌子走来,像一只欢乐的青蛙。“老强同志,”他用不寻常的隆重称谓开始,“最新消息……啊,您已经知道了,当然,”他用手指一指忠强面前的一小碟拌海蜇与一小碟五香花生米,“我祝贺您……”他毫不犹豫地拿起忠强已经喝了两口的啤酒杯,“我们心照不宣……”他笑出了声。

他厌恶罗处长的举止。前不久还对他发脾气。可怜的变脸者啊。又禁不住含笑自问:“真的没事啦?”于是一身轻松,一身清洁,摆脱了许多粘附在身体上的秽物。

然而他已经拿了三联单。去不去医院检查呢?当然去。已经去了医务室,已经从小王医生手里接过了三联单。小王同志在三联单的存根上已经登记了忠强的名字……不去,是对医务室的不尊重,对小王医生的不尊重,对他们单位的合同医院——大名鼎鼎的中X友好医院的不尊重,也是对医学的不尊重和对具有良好的声誉的自己的不尊重啊!如果不去检查身体,将何颜以对?将怎么去当局长或辞谢局长?来到现代化的大医院他不禁诚惶诚恐。各种设施,各种技术,各种医护人员。查二便查血查唾液汗液。查头查脑查身查脚。查心肝脾胃肾。查声带查小舌查脚指缝。查脉搏查血压查脑电心电脑血流。查颅腔胸腔腹腔鼻腔口腔。查CTABF扫描……原来每个部位每个项目上都蕴藏着致命的病变危险!他被折腾被震慑得心灰意懒。生老病死,我佛慈悲,真是何等的痛苦!查声带时医生把器具捅入他的咽喉,他哇的一声呕吐不止。从呕吐物中他竟然看到了一周前闻听到又要当局长的喜讯时吃过的拌海蜇!此后他再也没有吃过生冷的海蜇!海蜇竟然在他的胃里据守了一周又两小时!他怎么能没有病,怎么能不疑神疑鬼?后来医生在他的头发里找来找去,找了二十余分钟。

“医生同志,我的头发里有什么?”不回答。

“我请问医生同志,请您告诉我,我的头发里究竟有什么?”仍是不予置答。更加庄严。

“是不是有臭虫呢?”他悲凉地问。

“唔唔,会有的,是的是的,不会的……”医生的回答模棱两可。

医生决定取下他的二十根头发长期观察化验。

“我是说,您可以多取一点,为了精确……您知道,抽样的或然率就是说概率论的原则是正确的,但是并不可靠。疾病的问题是严格的,不能搀入就是说植入概率的概念……”医生点了点头,向护士致意:“下一个……”检查得隆重邃密,检查结果却马马虎虎。又一周以后他来医院看结果,门诊部门从病历里看不出结果来。一位并没有检查过他的身体也没有听过他的主诉副诉的不可靠的小医生心不在焉地说:“没有结果就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比如说如果您的细胞有恶变,就是说阳性反应,化验室就会立即送到门诊部,而且会找您的领导、您的家属来谈话,这是绝对不会含糊的……而现在,您的化验单没有送来……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您可以放心……”忠强愤慨起来,“这么说你们弄丢了我的化验报告单身体检查表检查报告单是一件好事喽?这么说不检查无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喽……”他口吃起来。

这个水平与资历深为可疑的毛头小医生眨了眨眼,立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过了好大一会儿,小医生回来了,坚决地说:“我已经查过了,您的身体检查报告没有问题。”说完,他拉出一张证明纸,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道:李忠强,男,成(年),身体各部无异常……他沉吟了一下,意犹未尽,便又加上:健康状况良好,无问题,特此证明,切切。

“那么我的头发……”忠强急切地问。

小医生庄严地看了看他的头发,写道头发健康对头,无问题。

谢谢了,医院、医务室!谢谢了,现代西洋医学仪器手段与把人卸开、把里子翻到面子上来的检查身体的技术!我有证明了!我的头发没有事!我的头发健康对路!不,健康对头!已经有了书面结论,权威的,无可争议的!而且,遵照可爱的天使般的医生的指示,他的证明已经拿到挂号处盖了“中X友好医院医疗证明专用”章!一切的流言蜚语、见不得阳光的阴影和不怀好意的目光都将在医院的断然证明面前碰个粉碎,然后烟消云散!他再也不会因头发问题而多虑、而失眠、而伤脾、而串气、而喝啤酒也喝不出滋味来!这是多么美妙、多么幸福啊!不必为你的每一根头发而分心,而是把你的全部身体全部智慧全部心灵包括全部每一根头发献给发展机器制造业的事业!只要机器造得更多更好更精密更先进像日本一样像西德一样,他的头发全部掉光了或全部变白了变红了变绿了变成草变成虫变成森林变成箭垛枪靶又要什么紧!无怪乎又在考虑他任局长了呢!真是透彻啊!因为当局长,所以无问题。因为无问题,所以当局长!连从未谋面的小医生,在他千恩万谢地道再见的时候,也似乎嗫嚅着说了一句:“您是不是即将被任命为局长?”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正是默认的兴高采烈的含蓄表示。他又觉得自己怪恶心。

五天以后,早晨醒来,在一个充满希望的时刻,在他系鞋带的时候,一个似曾相识的精灵向他吹了一口冷气。

“怎么?你又来啦!”精灵吃吃地笑。一股冷气顺着衣缝领缝钻了进去,围着肚脐眼转了一圈,没有了。一会儿,肚子剧烈疼痛起来。“唔,唔,”他叫着,“你们这些朦朦胧胧的玩意儿快走开!你们不知道吗?我有了医院体检报告!而且说不定真的当上局长!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可做?你们还有什么市场?你们只能唬没有医院证明的人!我不欢迎你们!这里没有你们容身的地方!”吃吃地笑,辘辘地响,声音从肚子里发出来。

“你的头发,你的头发!你偷了头发,染了头发,做了头发的手脚!医院证明只能证明你暂时没有患发炎发癌发血栓发结石,却不能证明你未偷未染未做手脚!再说,你相信中X友好医院是你的事,我们为什么要相信呢?还有局长,局长的头发有什么?能比得上皇帝的新衣和汗毛么?能比得上敦煌壁画上仙女的丝裙么?能比得上澳大利亚纯种羊的毛绒么?以为一纸证明就可以封住我们的嘴,你太天真啦!我们照样攻你的头发,非攻倒不可!你居然以为医生也问你当局长的事?真恶心!你还微微一笑含蓄地表示高兴呢,别自作多情啦!你的二十根头发早已调到病痛坏死发学会常任理事会综合研究室去啦……”肚子里的逻辑推理,无懈可击!义正词严,气贯长虹!这就是他的肚子,他噢了一声,虚脱过去了。

当他醒过来时,他在病房里被抢救。已经灌服了大量蓖麻油,而且灌洗了肠子。他的浑身似乎都已经淘空了,他的体重减轻了二十五公斤。然而他的肚子仍然嘀嘀咕咕叽叽喳喳吱吱吜吜地响。别人听不出来,他听得出,仍然是关于他的头发的流言蜚语。他的妻于也能听懂一小部分。这使他们俩恐慌起来,要求医生加强加大用药。医生用胶皮管子通过鼻孔插到他的胃里,灌服了大黄、巴豆、芒硝等峻下药。他泻无可泻了,肚子仍然叽叽不止。医生也慌了,请了老中医、气功师与外国专家协作会诊,还是忠强自己突然想到,用微弱的奄奄一息挣扎着说,能不能给他灌一点米汤。西医认为他现在太弱,不可能接受和消化食品——哪怕是些微米汤,能够做的只有输液,一边输液一边不断用放射线与超声波扫描冲击他的肚子。中医则认为可以灌米汤,可以灌饺子汤面汤赤豆汤银耳汤参汤,还建议在他肚子上拔罐子。一般的罐子不行,必须是出土的纪元前七百年制作的陶罐,罐耳上必须有阴阳鱼的图案。

前三天按西医和外国专家的方案治疗,收效不显著,但也没更加恶化。西医和外国专家认为这是治疗成功的证明,中医和气功师则认为这是治疗无效、干脆可以说是彻底失败的证明。后者意见占了上风,忠强的肚子里有了米汤面汤。然后气功师向他的肚子发功,并断言他的肚子里有许多虫子。然后拨了罐子,用的是打欠条从博物馆借来的陶罐。妻子说拔罐子的结果是拔出了一粒状似臭虫的影子。负责给他装罐撤罐的中医护士否认有这回事,并说这是谣言。

据说住院期间对于他的头发的议论高潮迭起,险象丛生,真是满城争议忠强发。尖端的说法是说连他的头也是假的,是从黑市上用外汇券买来的走私货。还有人说已经从他的头发里检验出了T365×107型艾滋病毒。据说有各种好事者找罗处长打听他的头发的事。据说罗处长一会儿说他的头发是黑的一会儿说是白的,一会儿说是假的一会儿说是真的。一会儿说冲这样的头发一定不能、一会儿说一定能当局长。所有这些说法都从窗缝门缝衣缝罐缝唇缝里吹进来,吹入他的肚脐眼,他的肚子老是好不了。最后一天他的妻子兴高采烈地跑来告诉他,新局长已经任命了,不是他,他可以松松快快地度过余年了,而且上边说了,由于他的肚鸣症,他可以提前办退休。

“但是我正在设计新型机床呢!”他喊起来,他的声音这样洪亮,使妻子、护士、医生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哪里像个病人,你根本就没有病啊!”妻子抚摸着他的满头黑发说,他又昏过去了。

不久,他出了院,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对于没有当上局长抱有遗憾的心情。而且一想到多半是因为二十根头发的培养化验出了问题才被排除于局长候选人名单之外,便觉得嘀嘀咕咕。而这种嘀咕。他无法不认为具有一种他素日最为讨厌的庸俗卑劣的性质,他惭愧万分。之后头发缓缓地开始脱落和变白,进程绝对正常。仍然有各种朦朦胧胧的影子,肚子里仍然有各式各样的喊喊喳喳。他慢慢习惯了,一面听着喊喳,看着虫影,一面往肚子里灌崂山可乐和鹿茸王浆。身体渐渐康复。研制新机床的事终于有了头绪,已经请专家做了两次鉴定,基本通过。他开始办理申请专利。厂长找他谈了一次话,鼓励他的工作热情,肯定成绩,并且委婉地向他进言,不应该把大好时光用在对自己的头发和肚子的疑神疑鬼上。

“难道我愿意这样吗?”忠强有点激动,“我希望的只有一条,工作、工作、还是工作!国家需要的是机床,而不是机床设计者的头发鉴定!难道我们的生命浪费得还不够,还要浪费在无益的事情上吗?为什么要打搅,为什么要纠缠,为什么要捉摸我的头发呢!我的头发现在不是也开始秃开始白了吗?不是和大家一样了吗?该满意了吧?!”厂长递给他一支烟,并且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厂长解释说,白开水比茶或咖啡对大病初愈的人更有益。厂长说:“您还是不够坚强,不够成熟啊!您的这一场病,实在是缺乏应有的根据、应有的基础啊!对不起,忠强同志!在您生病期间,我们调查了这个事情——当然,大家关心你嘛!结果呢,并没有一个人对您的头发表示过不正常的兴趣嘛!您自己说,是谁对您头发不友善来着?您举得出捉弄您的头发的始作俑者的姓名性别年龄籍贯家庭出身和土改前后家庭经济情况来么?您举得出任何一条理由,可以证明您的头发值得引起不寻常的关注来么?瞧,您举不出来!你瞎折腾什么嘛!”厂长的话使忠强五内俱热,一口粘痰升了上来,几乎犯了呼吸道阻塞症。

他不服气,怎么会闹来闹去是他自己闹呢?他问妻子:“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是谁议论过我的头发?你放心,我一不会去算账二不会去告状,我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纳闷,我只是憋得慌……”妻子摇摇头,说是不记得有什么人对他的头发怀有恶意。妻子说,向她提起头发的人是她的爸爸,他的岳父。老人一千个疼自己的女儿,一万个满意女婿,一亿个好心。妻子断言,他向妻子查询本身就是找错了位置。

他去问罗处长。罗处长也摇头。“哪里有什么人对你的头发感兴趣呢?头发有什么要紧,人发还没有猪鬃经济效益高呢!”罗处长眨眨眼,坏坏地一笑。“至于最后没有任命你当局长嘛,是不是与你的头发有关系,就不是我们小萝卜头知道的了。反正对外说嘛,还是说照顾你的业务。老兄,后悔了吧?何必当初那么清高呢?有官不做,悔之晚矣!”“你浑!”他说完,离开了罗处长。

看来他只能去问肚子,问精灵,问棒棒状的影子了。每天早晨,他不再在槐树下早操,不再听英语广播,一心一意地等肚鸣,等精灵,等影子。谁知,连等了一年,什么也没等到。“他们”不来了,他悲哀地想。

他去问小王医生,小王吞吞吐吐地说:“我觉得您有点……神经官能症。”小王给他一瓶一百片装的安定,建议他一天服用三次,一次两片。他感谢小王对他的信任。

他长叹一声。完全承认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无事生非,疑心生鬼。只能说明自己思想不过硬,修养不过硬,意志不过硬。再调查下去么?难道还嫌时间浪费得不够多?呜呼,干扰容易做事难呀!两年之后,由于他坚持使用行销海内外的BNW护发灵,他的脱落了的头发又复生了,变白了的头发又变黑了。一家美容杂志的可敬的编辑约他就此写一篇经验介绍。他斟酌再三,决定不写。谁知道这里边有什么背景,谁知道美容编辑是不是接受了BNW护发灵的回扣?机床、机床,他再不能揽机床外的事了。而且,他确实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头发。“那不是我的事。”他苦笑着,豁然。

1987年12月

单纯的爱恋


文/程颂 2004年是难忘的一年,是我最怀念的一年;2004年是失落的一年,是我人生的转折点;2004年是后悔的一年,使我感激到今天。 小影是除了父母之外第一个对我的人生产生影响的人,因为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我对她的付出可以说是最真的情,最单纯的爱;虽然那个时候我还不懂。 她属龙,比我大一岁;依稀记得她的生日是九月五号。个子一米六左右的样子,是我同班的同学。那一年的初二,听说她要离开学校了,班里的同学都让我去劝她留下来,虽然我是暗恋但大家都知道。放学的时候同学约了我们俩单独去聊天,聊的内容我已经不记得了,结果就是她要走。为了让她留下来,我就站在她的宿舍楼下等她;那是一个冷风和寒冰的夜,我拒绝了同学要给我的衣服和被子,就那样站了一夜。 她走后的日子里我没有她的消息,她走后的日子里我不想学习,她走后的日子里我开始自卑,开始不与人交流;我觉得她的离开是因为我丑,尽管如此我还是让跟她最好的同学转告她,我会等她十年。 十年,我不知道当时是一时的气话还是我对那份爱的执着,但真真切切的等了十年。后来又联系到了她,那已经是十年之后了;她说自己已经结婚,有两个儿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老公一点也不帅;虽然过的不怎么样,为了孩子也会坚持下去。 我恨她,因为她宁愿离开也不愿留下,因为她宁愿嫁给别人也不给我机会,因为她让我伤心了几个月,因为她我等了十年。 我感谢她,因为她我走到了今天,因为她我学会了很多,因为她告诉我过客是不该停留,因为她我看透了人生,因为她我看淡了亲情。 她走的时候给我写了一封信,我没看就撕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爱情里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何况都是我一厢情愿;但,那时的真爱和单纯的情早已不复往来,也永远留在了记忆。 情已不存在,爱也荡然无存,只愿她能安好,有一人相伴白头。每一个婚姻都是202,从开始的如胶似漆到慢慢陌生,经过岁月长久的洗礼方能相伴走一生。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婚姻是顺利的,所以遇到苦难,不幸和低落都不要放弃。

萤火虫餐厅


在大山里呆久了,一日三餐都吃同样的食堂饭菜,难免会食同嚼蜡,还好离我们工作地点不远处,有一个带着农家乐特色的小餐馆,解决了我们舌尖上的困难。

由于今天工作量特别大,我们班组在完成全部任务后,已然过了饭点,我们的头就爽朗而果断地宣布:走,去沙半吃大餐,今天我请客!顿时掌声雷动,如同一颗原子弹轰炸了一潭死水。

我们驱车在林间小路兜兜转转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位于密林深处的沙半餐厅,这个餐厅不大,如同一个小型的农家四合院,小院周围长满茂密的参天大树,一盏暗黄的白炽灯在微风中闪动,灯光照耀处是一张老旧的圆桌和几张红色的塑料凳,今天似乎只有我们一波食客,我们呼啦啦地入席后,老板娘面带笑容,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点单,老大含笑地与老板娘寒暄几句,就匆匆点了几个下酒菜和一箱啤酒,不一会,啤酒就先入席了,啤酒盖接二连三地打开,风风火火地倒满了一个个塑料杯,老大一声令下:干,第一杯凉飕飕的酒就这么下肚了。

接着菜一道道上齐,有土豆烧鸡、鲜炸小活鱼、干煸腰花、香辣土豆丝等等,都是清一色农家菜,但吃起来相当可口,我们边吃边喝,忙得不亦乐乎,借着酒劲我们打开了话匣子,聊着工作中的趣事,偶尔也发发牢骚,对工资和工作地点都讲了许多自己的不满和看法,不时击起一连串的应和声和爽朗的笑声。

席间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我放心筷子匆匆离席,转身来得沙半餐厅的屋后接电话,顿时一幅异乎寻常的美景出现在我眼前,在漆黑的林间飞舞着数十只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仿佛一颗颗游动的星星,美丽极了,把这一片漆黑的林子都点亮了,电话里是妈妈亲切的声音,每一句问候都带着深深的思念,妈妈问东问西,无非是生活过得好不好?最近伙食怎么样?那里天气热吗?别亏待自己多给自己买几件新衣服等等,顿时我有一种温暖而奇幻的感觉,仿佛自己置身于温暖而迷醉的梦境,我身处于美轮美奂的萤火虫之森,屋后有等着我的朋友,手机的另一头有一直牵挂我的父亲母亲,此刻的我被三处光源所包围,让我觉得浑身充满了爱,感到无比幸福。

这次短暂的接电话,成就了今晚美丽而温馨的画面,我想也许世界本不寒冷,只要有爱,苦难都是晴天。

青春爱恋


不懂什么爱恋,却一步步在其经历! 青春期的爱恋,羞涩,懵懂,甜美,虽这些我也曾经体尝过,可慢慢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切已经没有当初的味道!

记得刚来大一,我是一个傻傻的姑娘,以为每个人都很和善,我也很喜欢和每个人交流,开玩笑,很巧,在我一次做兼职中认识了一个同学,那时候他显得比同龄的人都成熟,对我也格外的好,还有一种细润的贵川音,我被他吸引了,那时候很单纯,很想多看他几眼,也很想跟他一起做事,跟他在一起觉得很开心,后来我们成了朋友,有一次他带我去我们那边的生态园玩,进鬼屋,坐摩天轮,我真的很开心,可是晚上要回去的时候,他说以后你自己玩吧,也不要叫我了,我没时间,记得他走的那以后的三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很伤心难过。有一天眼睛也哭肿,可朋友劝我说,我还小不懂,不要太在意,以后在校园的每个地方,我也能看到的他的身影,但没有打过招呼,大二了,我虽然还是一直想着他,但我在慢慢的长大,变成熟,那年我在努力的赚钱,有时候偶尔路上遇见,他说hello,跟我打招呼,可我不想回他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回,只是一笑而过,大二放寒假,我做了寒假工代理,带领我们学校56个学生去上海打寒假工,那时候老师同学都格外不同意,说我一个女生怎么负得起这个责任,我说没事,我会带领好同学的,我的学校在江西,当天我们做大巴去上海,就在要走的那一刻,他来了,送了我一条围巾,说上海比较冷,要小心,我很意外,可最后还是收下了,两年了我那时候还是有点想念他,在我到上海那边,情况不是很好,他每天打电话安慰我,后面终于熬过了,开学了,我来学校,他来火车站接我,后面做什么,他也要叫我一起去,再后来他说我们在一起吧,我也没有拒绝,我就和他在一起,毕竟已经大二了,成熟了不少,和他在一起的一个学期,我们很快乐,有时候也会有点矛盾,有时候也会生气,可最后还是合好了,那时候舍友朋友都说,他对我很好,我也只是笑笑,但是在我大一到大二的期间,我听学校同学说,他也追过别的女生,可是没追到,有时候我也莫名很难过,觉得自己很委屈,可是想想他对我的好,就也慢慢克服,后来大二暑假我们放学了,原本打算一起去上海工作,可不好找,他只能回家,我留到了上海,两个月的假期,感觉很长,他来上海看了我三次,一次过生日,一次过七夕,给我买了鞋子,我那时候我想我很幸运,终于找到对自己好的人,也打算毕业和他结婚,大三了,我们搬到外面住,虽然住在一起,但大家不要想多,没有发生任何事,我也不想在结婚前就做这种事,所以他也不会强求我,可是就这几天他惹我生了好多气,我自己躺着暗自流泪,他气过了会哄我,我也没和他多计较,昨天我们又发生了争吵,他抢我的手机,还骂我,我没和他吵一句,自己找床边躺下也流了很多泪,渐渐我觉得人一辈子很长,活着也有时候很累,当初单纯的想法,到后来觉得都很难实现,我不知道我们以后能不能一直在一起,我现在很迷茫,一个人在公园,也想了很多,也写了这篇文章! 青春时候的梦真的很美,却又很脆弱!

忍冬草


万莲村是在连绵不断的山峦下,依山而建的一个村庄。这个村庄里,有一对活泼可爱的万姓孪生姐妹,聪明伶俐又乖巧,热情善良又乐意帮助人,村里的人都喜欢这姐妹俩。姐姐叫金花,妹妹叫银花。

这对孪生姐妹是清明节出生的,一出世就有着与别的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姐姐的右手腕与妹妹的左手腕同一位置都有一块类似一朵小花的红色胎记。而且姐姐的小手是牵着妹妹的小手一起出世的。姐妹俩不但相貌一模一样xing格相同,肥胖高矮也一样。两人总是形影不离,谁也离不开谁。说也奇怪,她们的母亲虽然是生双胞胎,可并没有因为是产双胞胎而难产,而且是很顺的。可就是后来父母再也没有生育孩子了。就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村里的人传得沸沸扬扬,说这姐妹俩是什么仙下凡呀!总之,传得神乎其神。

光阴似箭,日月如棱。一转眼两姐妹十五岁了。

这一天,金花突然觉到浑身发热无力,接着遍身就出现红斑,有轻微的剌痛,而且身上很痒。父亲请了村里的郎中来看了好几回了,二十多天过去了,草药也不知服了多少,可病情却丝毫没有减轻。

金花要妹妹把母亲叫到床前,情绪有些烦燥不安的告诉母亲说,娘,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不舒服,这几天更加难受了,身上好痛,好象快要死一样的难受。母亲拉起围裙抹了抹眼泪,望着站在一旁孩子的父亲说老头子,去把对面六片田村的郎中请来给女儿看看吧!村里传说六片田村的郎中是个神医半仙,请他看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一定会有办法的。父亲回应说好!我这就去!。

第二天郎中来了,郎中坐在床前一边给金花拿脉,一边仔细观察着金花的状况,了解金花病情的发生和发展过程,并且询问了金花的一些病情的细节,就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便对金花的父母说,你们的女儿得的是一种叫热毒病的传染病,目前是没有特效的药医治的,你们作最坏的打算吧!我也不用开什么药,郎中摇着头走了。

父母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银花听了先是跳了起来,后就坐在地上嚎陶大哭。金花叫妹妹快点离自己远一点,免得被传染上了。妹妹银花却说我不怕!我就是要和姐姐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并且日日夜夜侍候在姐姐的病床前,一直陪伴姐姐,守候和安慰姐姐。

可没过几天,银花真的被传染上了,发病后热毒病的症状来势更加凶猛,高烧不退,身上的红斑也开始溃烂,疼痛难忍,人难受的喘不过气来,时而还伴有昏迷的症状出现。这一病就卧床不起,没过几天金花银花已经奄奄一息了。中元节的这一天,姐妹俩费力的用微弱的声音对爹娘说,爹娘不要伤心,这是天意。我们再陪不了您们了,也不能为二老送终。我俩死后希望把我俩合葬在一起,我们一定能变成一棵能医治热毒病的草药,能救治患这种病的病人。说到这里,姐妹俩又是手指勾着手指,几乎是同一时间闭上眼睛离开了人世。说也神奇,一瞬间,姐妹俩手腕上那类似一朵小花的胎记消失了,胎记没有了。

两女儿去世后,父母悲痛万分。选择在后面的山丘上安葬女儿,村里的乡亲们都来为小姐妹送葬。爹妈按两个女儿的遗愿,含着泪把两个女儿合葬在一起,立了一个墓碑。在极度伤心的时候,推开女儿房间向南的窗门,就可以远望女儿的坟墓,以求心理安慰。每次打开那扇窗门,似乎能看到远处女儿在向父母招手,就会伤心落泪,父母思念女儿,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年的春天,金花银花的墓碑上,居然长出一棵当时极为罕见的绿叶山藤忍冬草来了。父母好象是见到久别的女儿一样亲切,锄草啊,浇水呀呵护着。忍冬草渐渐长成一棵小树苗,绿叶山藤忍冬草慢慢长大,慢慢长高了。经过几度春秋的轮回,几年过去了,忍冬草的藤蔓茂盛粗壮。可太多的奇怪事了,就在两姐妹去世后的第五年的寒衣节这一天,原本不开花的忍冬草竟然第一次开了两朵花来,随后每天都有花开,先开的是白色,后是huangse,再后来就是黄白相间的花朵来。忍冬草不停的延伸攀爬,到处攀缠,到处开着黄白相间的花朵,枝繁叶茂。

后来,有人真的将这忍冬草的花采摘下来作草药用,主治热毒病,效果果然神奇。患热毒病的人服了忍冬草的花配制的草药后,没过几天症状就慢慢减轻,十天半月病症全部消失了,病痊愈了。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乡的人们都知道用这种忍冬草的花入药,能清热解毒,用来预防和医治热毒病。

从此,人们便把绿叶山藤忍冬草开的花叫金银花。

真切的爱恋


亲爱的学友,你相信么?我一直暗暗的喜欢你!

也许我从来没向你表白过,也没有人明白我这份真情的爱慕,但是学友,你能感觉到么?

我是太自卑还是太骄傲?我茫然也不知所措。我好想知道,在你的心里可曾有我的角落,?你的芳心里有我的存在么?我的影子在你的心湖可有过些许微澜?

我不知道,年轻时的我,在女孩子的心里感觉如何?我只知道在我的心里,也曾对女孩有迷茫的爱慕。

也许是早熟,我朦胧的情感里时有喜欢的女孩倩影,然而,伴随成长,那些影子一个又一个的遗忘或失落。以前的我未曾深爱过你相信么?成长过程中的喜欢相信不是花心的结果

青春最艳的那年,与你相遇(那也许不是邂逅),我们有幸同校是份缘,你的身影进入我的生活,从此你是我生命中美丽的传说

激情飞扬的时代青春的我,有你的目光我活力更多。你的身影牵动着我的情感,从此我的白天实在比黑夜多。 世界因为你而更美丽,你的存在令校园的阳光更明媚,即使在冰冷的冬夜里我也感觉心中的丝丝温暖

你知道吧,认识你之后,我才深知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我努力学习与工作,只想你的眼眸凝视我。

在别人的眼中,我神采飞扬只因是我青春无忌的表露,然而内心深处,我明白是因为爱,让我豪情飞扬

在校的时候,学过许多的流行歌曲,至今大部分仍然在耳边萦绕。我喜欢每一首歌,因为那正是我多情的表白,每一首歌的歌词总令人向往与感动,即使情意绵绵抑或凄恻伤感也总能拨动人的心弦,因为那是一个爱情疯长的年。我真的好想好想把每一首歌用我的心真情地唱给你听,不为别的,只因深情

记得当年的你美丽的让人惊叹:均匀婀娜的身材、乌黑发亮的女式男发,一张芙蓉玉面,一口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一脸灿烂笑容青春又靓丽,明艳而娇媚

雪白的衬衫,米白的运动鞋,黑色的健美裤, 还有那件淡黄的立领西装,愈发衬托出你的青春与美丽,气质与风情

我们交往并不多,交谈也泛泛,但我记得你的音容,记得你所说的每一句话, 每个举动,无不占据我的心。 我是如此的迷恋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微笑,每一次回眸

记得哪位情圣说过一句话:有你的地方,遍地阳光

晚自习的灯光曾经陶醉了我多少的梦,没电的日子,灯下的你更是动人,灯晕下你的酡颜是那么地艳丽,那一份娇美不知打动了多少人的心?

每次放假我都有难舍的依恋,一星期一天的分别总是让我多一天的盼望,我常常不想回家,因为学校里有你的影子,回家后又急着回校,因为可以在你回校的时候第一时间见到你

记得那次校外的户外电影碰到你和几个女同学,你穿一件浅杏色的羽绒服,那种妩媚与风情,让多少莘莘学子倾心

活泼好动而显文静,聪明美丽而又热情,你是少年心中那美丽的梦,你是驿动情怀中那绝唱的情

和你同学的时候,我真得过得很快乐,每一分每一秒总是活在欢快的旋律中。你走过的路,坐过的石头,洗过脚的河总是令我无限遐想

突然有一天,听说你要走了,我真的好失落、好难过。好想把你留住却没有借口,千言而万语涌上心头我却保持了沉默,面对你时我真的不知怎么说

曾经想过好好把握与你共同要走过的三年岁月,我真的好想珍惜与你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我明白你这一走,注定我要伤感,相思的滋味更漫长。我想表白我纯真的情感,但我更怕揭开美丽的面纱后我会失去更多

我从来不曾奢望拥有,因为我没有足够的自信,我未曾放弃那份情,因为这一份爱是如此的强烈与纯真

轻轻的你走了,却带走了满天云彩,我的天空一下变得灰暗无光。我的心变得空荡而失落,曾经钟爱的校园只留下你的传说,我的爱在凋谢、情在萎缩。弹起我手中的吉它,风中响起苦涩而忧伤的歌:我的黑夜比白天多

别后的思念是那么的深情,我不懂相思的滋味何以那么沉重,我深深缅怀在一起的日子,我记下数不清的文字, 用我全部的爱与柔情,心中无数次呼唤你的名

我曾经在这条熟悉的大街上,一次一次地行走,只希望在这里能再次遇上你, 我默默祈求上苍千百次,我们能够再见一次面

不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茫茫人海中游走,看多了如云美女,浊世红尘的漂泊,见惯了含笑红颜,一颗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心,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激情驿动,当初那份爱已溶入我的生命,当初那份情已是刻骨铭心!

只想、只想和你再散一次步,只想、只想和你再谈一次心,纵使人事沧桑人变老,那段记忆美丽永恒。

雨天的爱恋


细雨蒙蒙笼罩着灰色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味道;我仰卧在巨大的山石上,雨露沾满衣衫,望烟雨红尘,视山间小路,又是一道别样的风景线,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撑着伞走来,嘴角处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雨,我已经忘了有久了,没让雨淋湿我疲惫的身体,去接受大自然的洗礼了;每次淋雨都有一种痛彻淋漓的兴奋,似乎在滋润的身体每个细胞,冰冷的感觉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让它再次运转,回味曾经童稚的时光,儿时的我是多么的童真,直到遇到了你,你打破了我以往的平静生活

你,是个温柔的女生,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你的教室;我与以往一样,路过你的教室,不经意间,看见了正在学习的你,你手上的笔在不停的跳动,似乎在序写着我心跳的旋律,我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你,不知这是不是传说的一见钟情,我不知道,只知道我已中毒;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色渐渐变暗,你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开始收拾东西,背起书包,离开,看见我,你并不感到惊讶,似乎,你早已知道我的存在,你对我微笑,刹那间,我只觉得你的笑是世上最美的风景,我失神了,看着你渐飘渐远的身影消逝在校门外;待我回神时,才发现天色已晚,时间已是六点多,我在空地上站了一个多钟,而且是一动不动的,脚都麻痹了,无力的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嘴角却露出欣喜的微笑。

自从那天以后,我像中了你的毒,每天都会出现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看着你的身影,你的笑容,这时,我才会安然离去,回家;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许久,我也忘了有多久了,直到那个的雨天,才打破了这个以往平淡的气氛。

那天,我还是和以往一样,站在原来的地点,不一会儿,晴天霹雳,一道亮丽的白色闪电划过我的头顶上空,落在远处的山上,瞬时,雷声阵阵,雨滴听令冲锋,攻击大地,而我,成了战争的牺牲品,第一波攻击在我的身上,我终究躲不过枪林弹雨,身躯千穿百孔,成了一落汤鸡,我仰天抬头,看着朦胧的天空,一道闪电划破灰幕,朝远方逝去;这时,一把淡蓝色折伞出现在我的视野中,遮掩灰色的天空,低头看,是你,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你,我有些紧张,心跳加速,出现了窒息感,你还好吧!这是她第一次和我说话,太幸福了,恩好好我脸庞微热,想必脸上已泛起阵阵红晕。

呵呵她又笑了,是那么的灿烂,可爱。

我们可以进教室吧,再淋下去你会感冒的!

我不会感冒的,我很少生病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讲话有点别扭,声音似乎也变小了。

呵呵傻瓜,我们进去吧!

我们走进教室,她把伞放在一旁,开始收拾东西,我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她收拾东西,很温柔,像一个贤妻良母在家里做家务的模样;我痴痴的看着她,直到她背起书包,唤我一声,我才回神,我们走吧!

啊走?去哪?

回家啊,光线很暗,学习不了,而且这种天气会影响我专心学习。

哦。

那我们走吧!

恩,雨伞让我拿吧

雨中,伞下,两人并肩走,默默,无声,任雨淋湿了我半边身,感觉很开心,真希望这段路可以一直走下去,可,缘终有尽时,路也有终点,她到家了,我到家了。

恩,那我走了。我转身,即将离开,她叫住了我,我回首默视,呃?

伞借你了她递给我,就溜进门了,留下发愣的我,我默笑,穿过大街小巷,心里暗然欣喜。

第二天清晨,雾气弥漫,充满整个山间田野,露珠还在花草间逗留,我在山间晨跑,迷雾留下我阵阵残影;忽然,听到一阵琴音传来,沁入我心,使我停下脚步,铭听,去寻找琴声的起源,我漫步山间小道,只见一个女生在巨石上弹琴,那是个熟悉的身体,我一步步向她靠近,拨开云雾,是她,她在弹古琴,依旧是那么美,我不由得被她的美惊呆了,在一旁坐下,看着她的玉指在琴弦上跳动,指尖如行云流水般构出美妙的音符,轻快的旋律,优美的曲调,我听得如痴如醉,琴定,声停,她满脸惊讶,可能是我吓到她了,你弹得真好,很美

谢谢。她回神,羞涩道。

你每天都在这练琴吗?

恩!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晨跑,听到琴声我就过来了。

啊糟了,我忘了买早餐了,一会学校见。我跃下巨石,飞奔山间,不一会儿,我的身影便消失在浓雾中。

啊快七点了,饭还没煮,真的糟了。她背上琴,穿越田野间,一头扎进浓雾,芊芊身影逐渐消失在云雾中。

早上放学后,她正在路上行走,忽然有个身影出现在她身旁,她却不惊讶,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带来的惊讶,你来啦!

恩,伞。我把伞递给她,她拿在手上,没放回书包里,我感动奇怪,却没问出口。

你每天都在那练琴吗?

恩。

那我以后每天可以去听吗?

可以啊!

恩。

从那以后,每天早上都在巨石上等她的到来,听她的琴音,傍晚时分,和她一起在教室里学习,我时不时注视着她,她脸颊泛起红晕,迟迟不降,过后,送她回家。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我们的感情日益增深,形影不离,到现在,我们已成了对方的知音,知心,无话不说,无所顾及,一直到现在

你又在这淋雨了,会感冒的

呵呵,你来了依旧是那把淡蓝色的折伞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只是多了你的身影。

恩,该回去了,伯母正找你呢

那我们走吧我站起来道。

恩她依偎在我的怀里。

我的衣服还是湿的。

没关系。她微笑道。

你真美我亲吻她的额头,轻声道。

恩她满意的笑了。

雨天里,两人甜蜜的身影,走在山间小路上

童年的勾勾草


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不是雍容华贵的牡丹,也不是纯洁优雅的栀子,更不是娇艳芬芳的玫瑰,而是一种草。这种草个子矮小,有三片碧绿的,闪着光泽的爱心桃型的叶子,梗细细的,样子比普通再普通,一点而也不起眼。这种草,仿佛谁也不会注意到它,可我对它却情有独钟。

这种草,孩子们戏称为勾勾草。听说,有四片心形叶子的勾勾草,它就附上了幸运的能力,叫四叶草。据说,四叶草是幸运的小草,谁拥有它就会好运连连。不过这四叶草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它珍贵极了,找到四叶草的概率只有十万分之一。四叶草,幸福的化身:第一片叶子代表希望;第二片叶子代表信心;第三片叶子代表爱;而多出来的第四片叶子则代表幸运的象征。

也许是因为四叶草的纯美传说,孩子们都格外地喜欢勾勾草。童年的孩子们,手上总会拿着几簇绿得透亮的勾勾草,或三五一群,或两人一组,互相用勾勾草做游戏。瞧他们那聚精会神的模样,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手中的勾勾草,要么长吁一声,兴高采烈地一蹦三尺高;要么叹一口气,嘟着小嘴,双眼瞪得圆圆的,不服气地喊:再来一轮!于是,比赛就这样继续进行下去,仍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这不,今天我刚一回到老家,表姐就亲热地拉着我的手,领我来到家中的小小花园。在这里,铺天盖地的勾勾草尽情地舒展着如碧玉般的叶子,沐浴着灿烂的阳光。我们来玩勾勾草吧!表姐愉快地说。好!我一口答应,毫不犹豫。

草丛中,勾勾草在微风中摇曳,似乎在肯定地点点头,说:嗨,挑我!挑我!我一定能帮你赢得胜利!我左看右看,嗯,挑哪枝草好呢?每一枝都那么可爱,展开了明媚的笑脸。我犹豫了半天,总算选中一枝叶大,梗长,浑身碧绿的草儿选手。

玩勾勾草十分简单。我轻轻握住梗,用指甲掐断梗末尾的一小段根,轻轻一拨,梗里就会出现一根露出一点头的,又细又嫩的青色茎。我用指头小心翼翼地捏住这条茎,往下一拉,茎就轻松地脱离了梗。接下来,把梗剥离勾勾草,草上就只剩下叶子和细茎了。ok!选手准备完毕!

我们把勾勾草捏在手指上,叶片在徐徐微风中轻扬,打着优美的旋儿,像一叶风车在吱呀吱呀转。我稍稍动动手指,勾勾草就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了出去,三片大大的叶子勾住了表姐的勾勾草。我们双方都紧紧捏着细茎,看上去不动声色,实际上在暗暗使劲,不断地调整力度,心里暗暗为自己的勾勾草捏一把汗:它会不会断掉啊?终于,随着其中一根茎的啪的一声断裂,某一方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欢呼大叫起来;而另一方,却垂头丧气,随即又为壮烈牺牲的勾勾草惋惜不已。你想的没错---只要有一方的勾勾草茎断裂,这一方就输了。而我,便不幸地成为了输方。

哼,这一局不算!再来一次!我一定会赢你!我不太服气,却又底气不足。

来就来,但你未必会赢!表姐立刻说,摆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于是,比赛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进行着而振振有词的我,今天像是走了霉运,老是成为表姐手中那枝常胜将军的手下败将。

看,这是什么!表姐突然眼睛发亮,右手高高举着一株在阳光下蓬荜生辉的小草。仔细一看,那小草竟有四片大大的,绿油油的叶子!那,那不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四叶草吗?我惊喜极了,捧着小草爱不释手。表姐从我手中小心地拿过四叶草,轻轻地,慢慢的把它绑在一株纤细的小树上,那碧玉似的叶子在树上轻飘飘地荡来荡去。既然它是幸运的,我们就用它祈福吧!她对我一笑。两个孩子站在树下,虔诚地许愿着

童年的勾勾草,在我记忆里是不可磨灭的一部分。或许,我长大之后,会淡忘它,但是它那美丽的叶片,承载着我的童年,承载着我美丽的愿望,饱含着我的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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