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伤岁月,辗转轮回,一切的一切成了定局。是殇?是恋?是谁在轮回的缩影里看着一次次的分离,模糊了记忆。
那一年,三月的牧童打马而过,惊雷,雨点,一滴一滴下落。丝雨中的偶然邂逅,让我明白这个世界真的有缘分存在。你的笑容和声音彻底迷乱了我。那一瞬,我知道我迷失了,仿佛轮回百世,红豆千年一样,只为情丝,痴缠不减。那一年,纯真中带着点幸福,我痴迷不已。
那一年,情窦初开,仿佛天地只为你我相存一样。纯真的浪漫随风而起,悠扬出一阵阵风铃,清脆地自然。手握心形,让阳光穿透,稻香的田野里映射出欢愉的温馨。也不知是谁盗走了悲伤,那一年,我们无忧无虑,无悲无伤。
那一年,骑着单车,带着你出去逛。划落枫叶的忧伤,走过青春的梦。带着你的幸福不断过往,只为寻找那天涯海角,寄存那温情的爱。看着那旋转的木马,记忆的微笑在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一年,我们彼此承诺,许下永远。
那一年,车站的苦候,只想为你送上手中的温暖。亲自帮你戴上手套,捧上微热的奶茶。那一刻,风雪逝化,觉得两颗心很近,很美。看着你幸福的欢笑,觉得再累也无所谓。真的认为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会在你身边,有地狱,我们一起猖獗。那一年,我们彼此依偎,不离不弃。
可是,世上哪有绝对的完美,更何况还有现实的残酷!
那一天,风雪依然,你突然问我。心累了,该怎么办?看着你眼中的闪躲,我不知道该怎么作答。拉着你的手,带你去看那风吹雪落,赏那素白冰雕,在纯然的世界里,我们再次嬉戏欢笑,也许一切只能随缘。可是若无缘,为何六道之间,三千大千世界,百万菩提众生,却惟独与汝相见,情丝缠绕,欢笑无垠。只记得那一天,恍惚而过,只想给你最后的欢乐。
那一天,续落的冷漠终于崩塌,想给你再多的欢乐,却发现已经无能为力。也许只有放手。狠狠地吵了一架,断然的提出分手。就这样,彼此的感情沦为了花絮,成了过客。但愿你不会怪我无情,我只是想给你自由,给你一个离开的借口。
那一天,送你去学校,离别的时候,我们彼此沉默。看着车站,周围熟悉的场景,却已经物是人非。你问我还能保持联系吗?我说会的,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紧紧地拥着你,然后默默地看着你离去。突然明白,也许你是一个爱热闹的孩子,我给的爱却太安静。那一天,想了许多,已经能够平静的放开。
那一天,听说你结婚了,不知你是否想起过我。说过的,结婚的时候要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我会诚心祝你幸福的。然后一个人独自大醉一回,希望醒后只是一场梦。一梦一轮回。
那一年,我们十五岁,一个不知亦知的年龄,一个似懂非懂的年华,美丽、纯洁、无瑕、朴实、干净、善良一切美好的词语用于形容这个年龄都不为过。那一天,正是初中毕业季,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对过去的留恋,我们相约纪念相约感怀。
没有影院,没有KTV,没有游乐场,去哪儿呢?最佳场所当然是校外的大片田野了,记得那满眼的紫云英星罗棋布地怒放在田埂上,沟渠边,河岸上,我们惊诧于它那朴素的美,偷偷地摘几朵,cha在鬓角,明亮了我们的容颜;做成小眼镜,架在耳边,可爱了我们的心房;编成花环,戴在头上,满足了我们的公主梦。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无烦、无恼,透明得就像一张白纸。一点点小喜,就能让我们疯笑半天,一点点小悲,亦能让我们忧郁好久。
对着美丽的紫云英,对着天边灿烂的红霞,我、静、燕三位小伙伴成了好姐妹。那笑得明艳笑得灿烂的紫云英啊,见证了我们纯洁的友情。那一天的我们,如紫云英一样是同学中笑得最开心、最动人的一个。
那一年,燕结婚了,去了外地。那一天,是燕结婚的大喜日子。看着她身着大红礼服,小小年纪却打扮成美少妇,我和静既为她高兴也为她担忧,好姐妹就要远行了,沉浸在幸福中的她,可还曾记得三姐妹的友谊之约?可还曾记得校外艳阳下的那一片美若仙境的紫云英?可还曾记得在紫云英中徜徉的我们姐仨?刚去外地的燕,开始和我们还有联系,可是渐渐地,渐渐地,时光在我们身上划上了或深或浅的伤痕。
流年渐逝,走远的青春年少再也听不到一点儿回音,像一幅渐渐褪色的风景画,花未凋落,秋却已凉痛惜,惆怅,失落常溢满我们的心房。燕,她在哪儿?燕,她过得好吗?燕,她怎么不回来看看我们?类似的疑问经常会在我和静的闲谈中提起。燕,你可知晓,指尖流逝的岁月,是那样无情地改变着我们,你是我和静心中解不开的心结,我和静茫然:友谊的小船真翻了吗?
那一年,是初中毕业整三十年,三十年的光阴啊,漫长的日子,悠悠的岁月,老了我们的容颜,成熟了我们的内心。那一天,是我们初中同学毕业三十周年同学会,听闻燕要赶回来参加的消息,我和静激动了好几天,我们三姐妹终于有望团圆了!相约每人送对方一份礼物,相约每人戴一样的项链、一样的戒指、一样的耳环,曾经调皮可爱的小姑娘又重现了,哪怕美丽已逝,可我们,依然有一颗年轻的心。
见面的一刹那,彼此用心解读着彼此,用眼神触碰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你,我,她,虽然天各一方,虽然久别重逢,可是我们姐妹依然心有灵犀,依然心心念念对方,我们的心灵足够丰盈,友谊的小船怎么可能轻易就翻呢?
那一年你正年轻
那一天不为来世只为有你
是的,那一年,我们年轻过那一天,我们拥有过
岁月,过春风十里,闻蛙声几更,念秋意微凉,忽而初冬。撑伞,遮朦胧烟雨,午夜梦回,一阵寒风袭入窗扉,莫名忍了一阵心疼。沉重的灵魂,提携着无尽无眠的思念,浮生未歇。而我也彻夜未眠,便挑灯,跳过水坑,绕过青街长巷,躲过漏雨的屋檐,一步一脚印,只为寻那一声遥远的呼唤。黎明破晓,不知不觉我爬上了高高的山岗,仰望远方,那一缕炊烟,那一缕思念,站在故乡的黄昏里,静默成一排昂扬健壮的白杨,在狂沙中默数我那翘首以盼的重重心事。
(一)
又一年,过路的山风吹黄了满山头的秋田,荒芜了陈年的旧事。循着秋末的印记,走进一望无垠的麦田,收获一抹抹金黄;迈着轻轻柔柔的脚步,弯下腰,拾起麦尖上那一滴晶莹的露珠,放入心间,用爱典藏,直至有一天它温润成一份永不枯竭的美丽,不为别的,只因它浸透着父亲的智慧与汗水。
(二)
清瘦的十一月,乘着竹筏,撑一支长蒿,载着我试探生活的深浅。在我的记忆中,在农忙闲暇之余,你总会和夕阳你一起站在黄昏里思考,看着日落霞光笼罩的群岚,思量等到来年春回时,如何让故乡那一片贫瘠的土地,长出一片片青青稻禾。
(三)
如今,你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斑斑血迹,被岁月轻盈地拂去,成为无法拭去的记忆。稻田里,你的身影很单薄,握着锄头,佝偻着腰,默默地耕耘,用无怨无悔的汗水证实你的善良与朴实。我挣脱你那温暖的怀抱,尝试着在这片希望的田野上,努力踩踏,不停奔跑,只为止住你脸上汗如泉涌的劳累。我的奔跑在阳光下晃动,我的呼吸在雨中交替,我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只为贴近你身影里的沧桑。你是风景里静默的一幅油画,我是站在风景之外的少年,我只有用默默的行动与善良,才会触及你灵魂深处的初衷。
(四)
你载着疲惫的夕阳,回到了家;母亲已生好炉火,温暖了家的四周。母亲如月,温柔成一面明亮纯净的湖,它是一种温柔,一种呵护,一笔一画慢慢抒写着亲情的温暖。你说,生活,一面平静而安详的水,如草原般美丽,我们只有临水而动,才能感受到它那冰清玉洁的灵性。茫茫尘世,抑或哭泣,抑或笑语,都是岁月一份不忍老去的才情。
(五)
时间翻涌而过,碰壁、委屈、辛酸、流泪,和城市繁华的背景站在一片灰色,其实,分别而永不再见并不是另一种缘分,城里的楼梯远比山路陡得多。梦里,我泛一叶扁舟,跌入你目光的漩涡里,回到我心灵深处的故乡。思念,是一种爱恋,只能默视而无法张口,只能用一卷真情,反复吟唱尘世的幸福与忧伤。
一转眼,一路欣赏来往不同的过客,忘了回去的路,匆匆忙忙,什么都过了。日夜笙歌,起起伏伏,我还是在原地踏步,止步不前,而你却已走远。
秋末冬初,夜雨绵绵,将我轻轻唤醒,长空阴晦,如我的心情,少了份风和日丽的明媚。望着窗外,闭上眼帘,聆听季节给予我的感动与鼓励;一场白雪,覆盖了所有随风飘去的前尘往事;多少欢笑,多少疼痛,我用尽整个青春,用尽所有灵魂的负重,却走不出悠长的雨季,一路听风吟,一路瞭望远方,稻花飘香,暖了我一季寒冬。
春夏,秋冬,数遍风花雪月,惹风雨翻涌,惹思念刺痛了眼眶。往昔不必在将你挂怀,那一缕炊烟,那一缕思念,似一场微澜心雨,一点一滴湿透我干涸的心田。那一缕炊烟,那一缕思念,那一缕乡愁,悠悠故乡水,就将它化成一颗露珠,栖息在梦宽阔的叶子上,沉沉睡去。
一连好几年,听人提及去赏油菜花,我才想起有好多年没留意这生命之花了。或许是有意忘却吧。
每年开春,老屋前小池边那丘旱地,在父亲的锄下,变得细腻匀称又服贴。我看着那一垄一垄,如父亲的皱纹,微弯而隆起。
蛙鸣时节,父亲悉心照料的那丘旱地被黄灿灿挤满了,耀人眼。
当山鸡扑腾,布谷鸟穿透云空时,地里的黄已是娘灶台上的喷香,继而为我书包中的营养。
小时候,蜡笔作画,最爱画油菜花,蜡笔盒中的那根黄色常最先涂完。
画一幅油菜花,递于父亲前,问:画得像不像?
父亲微笑着仔细端详:不太像。
因为那黄已融入父亲的生命,父亲的评价肯定恰当。我猜想,父亲若会作画,对那黄,一定把握得丝丝入扣。可惜,如今,我还是画不出那种无法言说深浅得当的黄。
娘住县城姐姐家五年余。周末回家,我总会去姐姐家陪她拉会儿家常。
娘问:油菜花开了吧?
娘,您连季节都忘了,早开了。
屋前那丘旱地谁种么?
已经荒了吧。
哦,荒了十三年了。
您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你父亲不是走了十三年吗?
我才醒悟,娘每年都问油菜花开,不是忘了季节,也不是想起那丘旱地,而是惦记种出那一丘黄的人。
平生对两种色彩刻骨铭心。看了《红楼梦》,对粉红有种失意而悲怆的伤痕,作文时,常赋予粉红种种残缺而怜惜。可远不及心中的那一丘黄,那黄,开在我的骨髓,悲伤而厚重得任何时候都不愿忆起。
朋友约我去看无垠的花黄。想过,无非是暖阳高照,春风拂心,身处花黄,拍几张生活照传QQ相册,记录春天,定格青春。可是,无论多高的像素,怎样的快门,都拍不到坐田埂上抽旱烟的人,也无法特写那张慈祥而皱纹微弯的脸。
徒添忧思,还是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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