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再见,泪流满面
现在的校园里,随处可见拉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人,看着他们的一脸倦容,有点儿心疼。仿佛看到了两年后的我自己,前一阵他们还疯狂地拍照留念、吃散伙饭、毕业旅行,又热火朝天的在林荫道上摆跳蚤市场、处理旧书。现在,那么快的,就要各奔东西了。我只是个旁观者,都觉出个中的落寞了。好像大学四年刚刚开演,就仓促地落幕了。
教学楼前的展板还不动声色的立在那儿,毕业,不说再见几个大字赫然凸显在鲜明的底色上,很炫,也有点儿刺眼。毕业,不说再见我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一遍又一遍。突然如梦初醒般地,笑了笑自己,人家的离别,我跟着伤感什么?无聊。可有什么办法?走心的人,都如此吧?
每次回宿舍,我总喜欢多走几步路,穿过一个长长的、暗暗的走廊,经过大三、大四学长们的宿舍,再爬一阶又一阶的楼梯,手指无聊地叩着栏杆,心里默数着拍子,踏着稳而沉的步子,一天又一天。同学很不解,为什么非得绕远路呢?六楼上着已经够吃力了,再说那个走廊那么长、那么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只是习惯。
习惯了每天多绕几步路,习惯了穿过那个长长、黑黑的走廊,也习惯了从别人宿舍传来的欢声笑语。前几天,楼下的宿舍特忙,进进出出的身影,从墙上卸下的书架、被丢弃的书桌、磨旧了的资料课本、大包小包的衣物,箱子盒子袋子从宿舍门里堆到门外,我从走廊路过,要掂量着从哪抬脚,搁哪儿落脚,瞟了眼那些堆的像杂货仓库一样的宿舍,突然觉出毕业生的苦。他们哪有时间去伤感?哪有时间去留恋?这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呢。离开这所谓的象牙塔,要考虑如何养活自己的事了。就像老舍在《月牙儿》中说的:肚子饿是最大的真理。是。现实吧。也就我这闲人有时间发无谓的感慨,作无病的呻吟罢了。
我们习惯了像蝼蚁一样地忙碌、像陀螺一样的不停的转,这其实也是现实教给我们的,必须得习惯。
那天看到一个大四学姐发的心情我逃了,走时只有月饼在,晚上小Y、小D、L都还在,我好像要放假回家过几天还会回学校的感觉,觉得他们一直都会在,想说再见但又觉得矫情,所以就故意营造出一种放假回家的气氛,连个拥抱都不敢心酸。突然觉得,现在我们八个还可以待在我们的小窝里是那么幸福。以前,总觉得毕业遥遥无期,可没意识到的是,转眼就会各奔东西。
其实,我们一路走来,不都是如此吗?在不同的地方停靠,遇到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人和事,我们欢笑、摩擦、伤感、挥手告别,继续上路,又会遇到不一样的风景、各种人和事,留下那些泪与笑的记忆,一路走来,有些人可能仅仅是过客,有些人会陪我们走一程,有些人会目送我们远去,然后转身离开。无论怎样,感恩这些人和事,感恩途中的风景,至少让我们收获了成长。然后我们又像蝼蚁一样拼我们自己的生活,可能某天,于百忙之中偷闲,突然陷进回忆的漩涡,一不小心跌进时间的流里,溯游而上,追忆着曾经,怀着希翼,悉心祝福着,一切安好。
朋友总说我太感性、太多愁善感。我不否认,甚至我想,我是不是具有悲剧性格?有些人、有些事、有些场景,甚至都和我没什么关系的,我也会感慨万千;有些话、有些歌、有些文章,明知都是别人的故事,也会牵动我莫名的情绪。我并不想为赋新词强说愁,可在这个季节,我就是忧郁,就是伤感。离别,给六月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就像新月洒下的清辉,冷冷的,即使和我无关,可那清冷是真切的存在着的,我也真切的感受到了。
小时候听说再见,再也不见时,我笑了。后来长大了,再看这句话,我哭了。有时候真不是矫情,真是不敢,我们都怕,一说再见,泪就落了。
时间真是一个太强悍的对手,我们没奈何,只好被牵着鼻子走。有时候可能已经走了好远,可无法限制回忆播放。也许青春会仓促的落幕,可记忆不会。有些记忆,像酒,是历久弥香的。有些记忆,像青瓷上的印花,也许在地下埋藏了多年,可依然是鲜活如初的。
对时间来说,思维可能是个叛逆者,它敢于挑战权威,敢于将过往回放。虽然没用,过去的,追不回,可至少,给心以小小的慰藉。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抓在手里时不觉得怎样,一旦溜走了,又追悔莫及,喟然叹曰:逝者如斯!又如何呢?就像大学四年的时光,等到挥霍殆尽了,才感慨: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有用吗?
且不说惜时。青春的确是一本太仓促的书,本想从容翻阅,怎料草草就会读完?现在,我每次回宿舍仍是穿过长长的、暗暗的走廊,从学长们的宿舍前经过。那些热闹的谈笑声多已不见了,那些忙碌的身影也不知哪儿去了,堆得像杂货仓库一样的景象也很难再看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扇紧闭的沉默的门,还有门上的铁将军严肃的脸上泛着寒凉的光。仅仅几天,就是几天而已啊,就换了一副样子。
我不知道他们在这个舞台上曾怎样的夺目过,甚至,我不认识他们。可是看着他们拖着沉重的步子拉着箱子往校门走,突然觉得好庄严。是,落幕,这是一件严肃的事。
从自习室出来,又看到那块毕业,不说再见的展板,在众多的林立的其他展版中,显得孤寂,像我早上看到的离校的毕业生的身影。他们的大学生活落幕,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去哪儿,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将来过得怎么样,甚至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去。学校依然平静,教室里依旧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小路上依然有抱着书本提着水瓶的匆匆的学生,食堂里仍有举着餐盘抢饭的人群,一切依旧,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毕竟不一样了。
他们说,毕业,不说再见。我想,是,一说再见,泪该落了
她是湖南南部一个偏远山区的乡政府干部,因为交通极为不便,工资微薄,加之男人在另一个乡镇上班,两人上班的地方相距200多公里,因此她很少和家人团聚。很多时候,她在政府一待就是3、4个月,女儿也跟着她一起过,在乡里的幼儿园读大班。
2006年的早春,天空还下着雨夹雪,寒冷的山谷丝毫没有春天的影子。为了解决贫困学生就学难的问题,乡里决定让干部们和贫困学生家庭结成帮扶对子。结成帮扶对子后,大家根据帮扶家庭的具体情况,进行心理上的沟通和物质上的关怀。
这一年,她和一个失去男人的女人结成了帮扶对子。失去男人的女人叫春霞,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8岁,读小学3年级,二女儿刚满4岁,还未就学。春霞的男人是在一次伐木头的副业中去世的,春霞的男人因为躲避不及,伐倒的大杉木轰隆一声,活活地砸死了他。这山沟里的人家,原本就穷得叮当响,一旦男人去世,家里几乎是切断了生活来源,贫困程度可想而知。
自从她和春霞结成对子后,她经常买一些新衣服给春霞的两个女儿,还隔三差五地送给她们一些生活费用。如果有空,她还会去和春霞一起劳作,深入了解她们的心情和实际需求。因为春霞的家离乡政府有二十几里地,而且山路崎岖,每次春霞看到她来了,心里总是说不出的感动,久而久之,春霞觉得她就是自己的亲身姐妹,甚至还要超过亲身姐妹的感情,今生今世对眼前的她无以为报。她也觉得像春霞这样的女人几乎找不到生活的曙光,几亩薄田,十几亩野岭,三间土坯屋成了春霞一生的寄托,怪可怜可悲。想着想着,她就常常责怪自己力不从心。
时间不经意来到了2008年,因为长期两地分居,也因为她的男人另有新欢,她被起诉离婚了,她虽然条件有限,但还是坚持向法院索要了女儿的抚养监护权。家庭的波折让她痛不欲生,她几番想要和乡里的领导说解除对子间的帮扶关系,可每次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又想起春霞那悲伤的眼神、憔悴的脸色和春霞大女儿红彤彤的奖状,刚到嘴边的话赶紧收了回去,化成一口酸涩涩的唾沫咽了下去。
2008年的冬天是个极其寒冷的冬天,南方的冰冻灾害不期而遇,整个乡里都停电了,学校被迫放假,道路冰封。她每天面对着白雪皑皑的山脊发呆,她经常想起自己的家庭,隔一会又想起那个春霞的女人,或许这时候她们由互相帮扶变成了同病相怜。
她终究是放不下春霞她们一家子,她把女儿托付给同事,急匆匆地想要去春霞家看看。经过将近3小时的爬山涉水,她推开那扇斜倚的木门,来到了春霞家里。当春霞看到她眉毛都结满了冰珠子、脸被冻得发紫、嘴里不断呼出白气的样子,春霞热泪盈眶地和她拥抱在了一起。而她看到春霞家里取暖的柴草已经不多了,心里泛起了愁。一阵简单地寒暄过后,她和春霞冒着雪去后山扛回一大把柴草,然后千嘱托,万叮嘱地要春霞做好防寒的长期准备。
第二天一早,她又不得不赶回乡里,毕竟她还是一个母亲,一个乡里干部,她心里这样想。就在回到乡里的后,她感觉心里一阵绞痛,疼的额头冷汗直冒。在乡卫生院,她被查出患了急性阑尾炎,加上她经过长途跋涉,事态更显得严重紧急,可是,去县里的唯一公路被冰雪覆盖了。卫生院的老院长决定马上动手术,她无奈地咬咬牙,被推进了冰冷透骨的手术室。手术还算顺利,可是简陋的医疗条件,无法很快让她康复如初,她被安排长期住院观察。后期的生活料理成了她最大的担忧,女儿善幼,乡里的同事正值抗冰救灾期间,抽不开身。
寒冷的冰雪封得住山里的路,盖得住山上的林子,却没有封住她得病的消息。很多熟悉的朋友,乡里的同事,附近的居民,都轮番着照顾她的一日三餐。那个叫春霞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硬是不顾寒雪冰凌的阻隔,从家里炖了一碗鸡汤给她带来。即使盛鸡汤的盒子放在春霞的胸口捂了又捂,鸡汤还是冷了。春霞借来木炭生起火盆给她热了又热,鸡汤的清香温暖了她的心,羡煞了同院的病友,大家都称赞她找了个好姐妹。
打那次以后,春霞每天中午都会从家里赶来,给她做一顿鸡汤,而且换着花样做,一餐是鸡汤,一餐是蛋汤,一餐是清蒸。在春霞的细心照顾下,她也很快好了起来。
冰雪消融,初春乍现,她也出院了。这时候已经是2009年春节过后,一丝暖暖的阳光透过雾霾,抚摸着山脊。她幼小懂事的女儿说:趁着天气晴朗去给春霞家拜年,也好感谢春霞阿姨多天的照顾。在女儿的执拗下,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春霞家。
你快还我家的芦花鸡!快还啊!刚刚来到春霞家门口,春霞的小女儿就冲春霞囔囔开了。
啪!!春霞将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小女儿脸上:快住嘴,你知道什么,就知道吃吃吃!
妈妈你撒谎,你说过年会给我炖鸡汤,可是呢,家里的鸡都杀光了,我都没有吃到,过年你给我只吃红薯面。鸡、鸡、都给她一个人吃掉了,还有准备过年的鸡蛋。懵懂而又纯真的小女儿,边说边哭。
她猛然木在了那,她这才感觉到院子里从未有过的寂静,她别过脸去,看着墙角里还未清扫干净的鸡毛,似乎一切都明白了。因为她的病,让这家人杀光了家里所有的鸡,却过了一次用红薯面庆祝的新年。
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滋味在她心里翻腾,怎么也抹不开。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入学的幼小女孩,她的眼泪冲出了眼眶。曾经在人们眼里,那些捐钱、捐物、捐劳力、无私大爱、那才叫爱和关怀。而眼前的这个叫春霞的女人,穷得可以说揭不开锅,却在二十多里冰封雪阻的山路上,来来回回了20多天,杀光了家里准备过年的芦花鸡,打碎了家里积攒下来的所有鸡蛋,自己未曾尝一口,全部送给了帮扶过自己的人,在春霞心里,这是唯一能够想得到的报答恩人的方式吧。在一碗小小的鸡汤里,盛下了多少的爱呢?
一阵春风拂面而来,轻轻地刺痛了她的心,也吹暖了土坯屋前的院子,涤荡了整个山谷。
小桥下的流水载走了一个老去的秋天,黄灿灿的杏叶躺在青石板上,由着萧瑟的风四处游荡。
慵淡的阳光打在石墩上,一叶摇橹船咿咿呀呀地驶过。
萝卜干和麦芽糖的味道弥漫街巷,一只乌鸦站在歪脖子柳树上,呱呱地鼓噪了半日。
这里是深秋的甪直古镇,我站在万盛米行门前,对着阔别20年的老同学,一起温习当年课堂里的那篇课文。
米行早已不复叶圣陶先生笔下《多收了三五斗》的盛景,这里摆放的农耕具,对于我们自小生活在南方的人,是极为熟悉的。
我们一样样辩认着我们的祖先,甚至是我们自己亲手操持过的农具,就像回味当年教室里带着小小紧张相互传递的纸条。
你喜欢过那个女孩子?
你说的是谁啊?
就是坐在你前排的,扎着两根小辫子的。
实在想不起来了。
你头发白得厉害,刚才在车站差点认不出来!
你比那时候胖多了!
说着说着,笑着笑着,突然发现对方的眼眶里同样闪烁着泪花。
保圣寺的罗汉堂里,唐朝的半面罗汉泥塑依旧姿态可掬。没来由想起那个坐在我的自行车书包架上,裙裾飞扬的女孩。
那个她,现在还有联系吗?
哪个?哦,你的马子啊!你们没联系吗?
毕业之后通过几封信,后来就断了。
告诉你别伤心啊!现在胖得不能看,生了两个儿子。
罗汉们呵呵傻乐着,我看着他们,忍不住感慨,塑造这些泥罗汉的塑圣杨惠之,断然想不到1500多年以后,自己已经烂成了灰,这些活宝倒还是这么逍遥自在。
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已经改成客栈的小学校,那面墙上的儿歌还是那么清晰,只是不知道当年写歌的人今在何方?
你们留在老家的同学都有联系吧?
也就搞过一两次同学会,平日也不怎么联系!
毕业照还都留存着,毕业赠言字迹依旧清晰,只是仅仅20几年的光阴,就算当年的人齐齐列成三排,仿同当年毕业照的造型,能对上号叫出名字的又有几人?
很多人都忘记长什么样了!
偶尔街上看见了,突然就喊不出名字来!
但并非没有想念,每次在惶恐的夜里醒来,那些记忆就会从各个角落四面八方扑将而来,将你死死包裹,但是你死活看不清晰,瞪酸了眼珠子,想破了脑袋,有时还会疑惑,那些年我们真的交集过吗?
可是那些记忆,就如同叶圣陶先生墓侧的那株千年古银杏,无端地从树干上长出一株百年枸杞,各自生长却又此生难离。
其实我本不该带老同学来这甪直古镇的,这里的街巷,这里的宅院,这里的片瓦以及残墙上的瓦松,都在勾起我们对少年家乡的回忆。
那条古街还在吗?
早拆掉了,你离开家没几年就拆了,现在是商业街。
于是,我们站在石拱桥上,望着远处的廊桥发呆。那间杂货铺像极了我家门前的那爿国营供销社,充斥着各种酱料和糖果的味道,几乎年年夏天,那种用葫芦状塑料瓶灌装的果子露,一到货就会被小孩子们抢购一空。
那时候常常去你家打羽毛球。
嗯。
一身臭汗你也不请我吃冷饮!
我哪有零花钱啊!
是哦,我也没有
在沈宅入口,有人买了甪直特产的萝卜干,用水洗了作零食。那种脆生生的嘎嘣声从她们的嘴里传来。
我记得你家院子里也晒过萝卜干。
还有番薯干、梅干菜你回回来都偷吃!
院子还在吧?
倒是还没拆,不过也快了!
于是我又开始惆怅,院子拆光了,那些需要阳光的家乡美食,还寻得到吗?
时光总是那么匆匆,毕业时的那个暑假我们都还生活在小城里,我们都不相信彼此会越走越远,谁能料到,除了眼前的这位,所有的老同学都已经20几年没有谋面。
桥下的流水无言,岸堤的老树抖落一身的枯叶,再披新绿还要等到来年。
我们俩都有些心事重重,人在面前坐着心里却在思量,他日重逢又当何年?
恰似这座饱含了我对少年家乡无尽追忆的古镇,上回来还是盛夏,如今却已风也萧萧、天也萧萧。
刚刚聚首又将分离,这浓得化不开的离愁,仿同王韬纪念馆门前的这对石狮,天天并排把守着宅院,一生却不曾凝视过对方。
这20几年,我的心何曾真真切切凝视过那白衣飘飘年代里的每一张面孔?
只是还好,你还在,你们还在,我们都还在!
我几乎是要对着那离去的背影呼唤,喂,你,还有你们,趁着容颜尚未老去,趁着步履还未蹒跚,当这甪直古镇春枝萌发、绿水载柳絮的那天,我在这里等你,等着你们!
老公喝醉后做梦说出隐藏的往事,得知真相后我泪流满面
原以为能够在毕业后找到对象,无奈几段恋情都不太理想。时光蹉跎,到现在我已经到了28岁了,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为此父母很着急,从去年开始,就不停地为我物色对象。在妈妈闺蜜的介绍下,我认识了他。
我们就在一起交往了一段时间,他对我很好,是一个体贴入微的男人。记得有一次,我和他在饭店刚出来,大北风吹的我打了一个寒颤,他看到后立马把外衣脱下给我披上。仅这一件小事,就让我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抵抗能力。
因为年龄大了,加上相处的也好,很快我们就结婚了。我一向觉得信任是维系两个人感情牢固的基本原则,所以我和他结婚后,给彼此留有自由的私人空间特别多。我从来不查岗,他也不会看我的手机通讯录,我们对彼此有充分的信任,这样的相亲相爱让朋友们羡慕不已。
他对我的爱,我没有质疑过,可是在一个月前,我才发现了他并不是全然爱我。那天晚上他回来很晚,浑身酒气,给他整理衣服的时候还意外发现他口袋里有一个奺緊套,那是两个人亲密的时候用的,可以让两个人的恩爱更长久,但是我们现在准备要孩子都已经没用过这个了,为什么他还会随身携带?
虽然有疑惑,但他醉醺醺的,我就先扶他去睡觉,打算等他醒来后再说,说不定是朋友的恶作剧呢,他的朋友中确实有一两个喜欢恶趣味的,我也听说他们那帮朋友中有别人被这样整过。
不料睡觉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他说梦话,我以为他做了噩梦,要起身盖好被子,却听到他嘴里不停说着女性的名字,不断重复着不要离开我的话。我感觉不对劲,他初恋的名字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个名字却不是。
我想知道这个名字是谁,但想到直接问可能得不到真实答案,于是我打算诈一诈他,故意装做生气的模样,告诉他我昨晚听到他梦里说的名字,今天问了几个朋友,他们也告诉我那是谁了,问他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一看这阵仗,以为我什么都知道了,就把跟那个名字有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他不止谈过一次恋爱,那个人是他第二任女朋友,他们交往的时候女方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就分手了。最近偶然间,他们又相遇了,女人已经结婚了,只是寒暄中他们想到过去种种,就一发不可收拾,成了地下情人的关系。
我没有想到这么一诈竟得到这样的答案,他不仅跟我隐瞒了这段恋情,还和那人藕断丝连,旧情难却!想到他那么晚回来,还有随身携带的套套,我顿时感觉一阵眩晕。他看到我的神情,意识到我在诈他,大吼一声,你在骗我!
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滚了下来,原来他发现我在诈他之后,只觉得难堪,半点没有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后的一丝愧疚。我开始后悔当初相处时没有多了解一下了,因为年龄大了就匆匆结婚,实在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别人的故事,很多就只是故事而已,听一听,讲一讲,就这样过去了。比如同一单位的两个人恋爱不到半年,风风光光办了婚礼,结婚不到半年,大吵大闹离了婚,成了其他人茶余饭后分享的故事。
然而,有的故事,谈不上感同身受,却在讲故事的人风轻云淡描述当时场景时,听的人留下了眼泪。
我有一位平易近人的领导,说领导也谈不上,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需要听他的意见而已。
一次非常平常的工作,我们带学生到别的学校参加培训,过程中,我们坐在了培训场地的旁边,他很健谈,我很善听,聊着聊着聊到了家庭,聊到了观念,然后聊到了他的故事。
当时的他没毕业,没工作,没钱,只曾经见过老丈人一面,结婚前给老丈人去了一封信,便许下了婚约。
他与夫人的老家都在山东,但结婚15年以来,双方父母从未见过面,他说:我的老家在山东的最东边,我夫人的老家在山东的最西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没有什么相见的必要。我以为像papi酱这样的家庭观念,在我身边是绝无仅有的,没想到我的领导已经走在了前沿。
继此,并不算什么,令我更吃惊的是,在我以为这样的事业单位,所有人都会按部就班遵循世俗安排时,他告诉我:我到现在都没有小孩,你不知道么?我没有小孩。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小孩,你看,我对我的学生是非常好的,只是我不想生小孩了。
刚结婚头两年,你嫂子是怀孕了的。刚怀孕的时候,我们都没怎么当回事,正常生活,但过了几个月,孩子流产了
当时都没觉得有什么,第二年就又怀上了。有了流产的经历,意识到这个要好好保胎
怀孕前几个月,医生告诉我们,除了迫不得已上厕所,我夫人只能在床上躺着。我当时有点震惊,觉得这个保胎竟然这么痛苦,当即就跟她说,以后每年这孩子过生日时,都要给ta妈磕三个响头,必须带响的那种,磕破了都无所谓
谁知,没过多久,这个也流产了
我们去医院做手术的时候,医生将引产出来的一团肉放在盘子里,拿到我面前确认结果。当时,我看到这一团东西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疯狂地流了下来。旁边那么多小年轻陪着不知是否是媳妇的姑娘做流产,一个个脸上都开开心心的,只有我,一直捂着脸,痛哭不止
后来,回家后,我慢慢发现,你嫂子的身体没有以前好了,记忆力也变得很差。你嫂子可是高考考了700多分,自学考了中级会计证的人,就这样变成了这样
我实在受不了,跟你嫂子商量,不要小孩了
自那之后的一年里,我完全不能想起这件事,哪怕在电视上看到流产的广告,都会不受控制的流眼泪。
至此,我已经泪流满面
有一种爱情,单纯的只是爱情,它是存在的,虽然稀有,但每一次的存在,都可以暖到愿意为它泪流满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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