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塞外雪,淡淡昆仑霜。十二月的夜空,苍茫而久远。残月如钩,钩起人间几多悲曲,几多离歌。举头望月,于冰绡艳溢处,独钓你梦醉千年的幽幽暗香,那一树相思,是否还在广漠中醉曳?
一场初雪,便浸湿了所有的回忆。尺素蜿蜒,那飘飘渺渺的梦萦,绵延了谁经年的向往?庭院深深,是谁的清愁,在围城的残垣间颠簸?超度红尘如梭,相思如梦,重重缱绻碎裂成年轮的齿痕,延伸,向南,烟花,你的三月,杏花开出北国纷飞的颜色。
你雪白的裳,却为谁而妆?碧流涔涔,水湄潸潸,是谁箫笛云中阁?那曲径通幽的庭院弥漫的诗韵,谁在吟哦,雨打芭蕉的萧瑟?悄回眸,月在梢头,人在心头,离恨悠悠,长亭短歌......
岁临寒冬,有紫叶再次飘落。谁的惆怅,随落叶与月波轻舞?箫音楚楚,自海天穿过,堤岸萋萋的芳草,业已枯萎,寒宵徐徐随风去,可有伊人伴月明?孤帆远影,天涯寻踪,谁在此岸极目?谁在彼岸凝睇?三生石畔黄花瘦,遥夜漫漫,是谁?醉依危栏月。独独一夜无舟的翘盼,惟有断桥烟雨,冷冷如我凝滞的眸......
长夜咽,妍月落,浊酒悲歌,怨笛吹裂。我冷冷的,冷冷的伫,凭阑干、怯怯怅望,苍波万里凄风冽。叹红尘萧瑟,寒蝉声断、杜鹃声歇。寒漠潇潇,枯叶覆了谁的骨?素颜清绝,那咸涩的泪淼,该浇灌谁栽的风荷?
落霞的残红绛染了谁的眉?万方乐奏,羌笛年年,岁月在时光的额上刻满了沟壑。飞蛾扑火,依然如往昔那样壮烈,而那盏未泯的残烛,仍在悄伴我经年的无寐。梦断红尘,千万次的擦肩而过凭添了太多的遗恨。那一世,是谁一滴带诗的泪水,在我粗糙的指尖栖息,又是谁,月明人倚楼,依楼望月几多愁......
会否有人,枕着我斑驳的名字入眠?会否有人,看到我赤裸着胸膛迎向丘比特犀利的冷箭?十月漂泊的雪魂,你的足迹,爬满我苍凉的额,那一夜雪花的呓语,任伊人远行,篱笆远遁,我却抚着那片记忆的窗帷,犹若长夜未眠的雪原,醉于一抹纯白的暧昧!
枫叶褴褛的紫衣,那是谁的憔悴,水驿春回,谁寄我江南梅萼?把酒邀明月,又是谁,一再吟哦那首不老的情歌:夜未央,情难绝......
凭栏遥望你的征尘,一弄筝箫吟,瘦马青衣,隐隐望断芳菲去。素稿千尺,凭寄衷情一许。梦锁君山,情缠碧树,临风空忆西楼月。听一夜春风的吟咽,春来,春又去了几回!仰天怅恨西风劲,凝睇长亭,挥泪临屏,一阙柔词千古情。月下,已是墨香盈路花满径,而你的雨,却哭了整整一季......
是谁?是谁在谁的诗卷里沉睡,南柯一枕,我已梦醉了千年,你,也已远去了万里。
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呻吟,是谁?是谁还在围城里独自叹息。一卷残缺的诗稿,终翻出有你的那一段往事,你踏诗而出,烛下漫流香,残花映浊酒,告诉我,今生,谁将,共你同醉......
盼重逢的那一刻,以你的温柔,除却我无缘的忧伤。那滴残墨,还在砚台里流泪,挥毫,用它写一段绝美的情殇......
谁孤独的影,伫立于万丈红尘,于皑皑寒雪里,独品那姗姗而来的一季萧瑟?菊花残,夜未央,谁的笑容已憔悴?墨香盈路,花落如雨,谁葬残花寒风里?离愁,随了十二月的雪,凭谁?遥寄相思千万缕......
这世界上的女人有很多很多,可在我眼中,完美的女人只有一个,纵然我怎么努力也超越不了她,那就是我林女士。
我经常会被亲情戳中泪点,大学时,跟舍友在夜深人静,想到自己四五十岁,父母或许不在,两个人忍不住抱头痛哭。
前些日子,林女士意味深长跟我说,我也是会变老的。就那一刹那,鼻子发酸,一边打电话一边哭的不能自已。
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在我潜意识里,一直以为林女士只有三十多岁,而我依旧只是个小高中生,可以任性、肆意妄为。
一
林女士是个很温柔的人,从未打过我,就是大声对我说话也是极少的。
小时候,我特别会哭,一到凌晨两点多,固定要来一波,林女士没有半点不耐烦,抱着我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哄我入睡。
也就我林女士有这耐心,但凡遇到个有脾气的人,比如我自己,真的可能会把小孩送人。
林女士很少跟我讲道理,一般直接用实际行动震慑我。
初一时,太恋家了,想辍学。林女士啥也没说,当着我面,一直哭。
哭到后面,我差点都要给她跪下来,妈,成,我这就去读。
二
林女士从小到大对我的要求极少,没要求读书好,没要求赚大钱,甚至男朋友也没要求有车有房,唯一的硬性条件,就是要我喜欢并且对我好。
所以,读书的时候偶尔狗屎,考个第一名,只能说,林女士在精神上没有做出任何贡献,只是单纯给钱,管我饱。
林女士很少干涉我的选择,无论读大学还是找工作。
想去浙江,那你去。想做外贸业务员,那你去做。想考编内,那你回来考。
甚至去年突然想读研究生,跟林女士稍微提了一下,她就立马拍板说,行,那你辞职回家,好好准备。
好吧,是我最后怂,没敢辞。
所以,H很费解得问我,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能那么任性,每次考上事业单位或者公务员都不好好准备。
是呀,为什么能这么任性,就凭我认识一个人,这个人叫林女士。
三
林女士是个心肠很软,又略带一些矫情的人。
之前我堂弟抓回了一只小鸟,她看到后就说,赶紧放了,鸟妈妈知道了,准伤心,太可怜了。
所以,前些时间,老钟迷上了钓鱼,钓了一堆的小鱼回来,我一只也没敢吃。
我去年牙齿疼,跟林女士通了一通电话。林女士第二天回过来说,想到你牙齿疼,我昨晚一夜未睡。
林女士在催我找男朋友上,快要突破我对她的认识了。
可是,在某些时候,她冷静下来,会默默跟我说,想想你以后嫁出去了,回家就少了,就觉得难受。
好吧,纵使我男朋友还没找,不过,林女士已经事先都写好剧本了。
只要一回家,出发前一天,林女士准会说,想想你明天就要去了,真不习惯。真是,所以,以后少回来,要不然,离开一次,我就难过一次。
的的有一次问我,她很好奇,什么样的父母能教出我这样的人。
其实, 就是林女士这样的,时时刻刻矫情得表现出是我妈的人。
龙应台说,所谓父母子女的关系,就是我目送着你越走越远。
虽然如此,但是亲情却是这世界上最牢固的关系。
现在社会物欲横流,各种攀比,小孩子之间也免不了会相互对比。所以,有很多人怕会委屈了自己的孩子。
其实,我一直觉得,只要在你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孩子最好的,并且配予爱就可以了,毕竟爱才是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终于可以喘口气歇歇了,我吃力的直起腰,背对着黄昏,用手敲打着酸疼的瘠背。
远远地望去,一行深深的脚印在我的脚下延伸,曲曲折折。草原,在我的脚印下改变了模样,大漠,在我的脚印下仍然流淌着风沙,大山,悄悄地在我的脚印下蛰伏着,只有那条河还在无情的流淌着时光。
在我来时的路上。
我依稀的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在垃圾堆中捡拾着破烂。目光呆滞,没有童年的欢乐和梦想,那是我吗?
我依稀的看到,一个十四岁孩子,在空旷的原野上吃力地挖着鼠洞与老鼠争食吃。他挑水,拾柴,捡煤渣和大人们一起干着体力活,用他稚嫩的肩膀,帮助妈妈支撑起一个八口之家,那是我吗?
我依稀的看到,一个青年远离家乡,他一个人,在草原上的一条河边上,一住就是半年多,青发过额,胡须过嘴。他迎着朝阳去,踏着落日归,大家和小家的使命重重地压在他的肩上,他像草原上的老黄牛,拉着一辆破旧的勒勒车,上面载着孤独和快要绝望的灵魂。是草原上的那位老阿妈的奶茶和叮嘱拯救了他的希望,是那位善良的草原姑娘,安慰了他那个快要破败的灵魂,那是我吗?
我依稀的看到,他挑灯夜读,奋笔疾书,试图找回他失去的智慧和力量,夜来不见月,天明不知晓。而与他同年龄的人,已经是在满腹知识的驱动下,在捷径上飞奔了。他失去的太多,太多了,现在的努力太晚了!于是,他在失望中承认了落没,那是我吗?
我还清楚的看到,在那串弯弯曲曲的脚印里,浸满了汗水,艰辛,孤独,寂寞,泪水甚至还有鲜红的血,在生活的大地上却印的很深,很深。回过头来,捡点一下自己,当我打开行囊的时候,只有一缕清风和几丝白发,还有一首秋天里的歌,旋律孤单而又苍凉,其它的已经一无所有了,那串漫长而又曲折的脚印,就是我唯一的收获了。
黄昏走了,夜幕降临了,我这盏生命之灯,已经油尽灯枯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走过这浓厚的夜幕了。我审视着夜色,揣摩着我所剩无几的情感和勇气,目光浑浊而苍桑。
就在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来了,似春天里的轻风,又如冬天里的炭火,温柔的为我这盏老灯,注满了新鲜的燃油,并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和鼓励,那豆点儿大的灯光,重新燃了起来,又爆出了美丽的灯花。那岂是一盏油啊!而是一盏新鲜的血液,注进了我的血管,使我又有了活力,焕发了青春,这是上帝的安排吗?
从此,我有了新的希望,新的企盼和美好的梦想。不要多了,时光要是会倒流,我只要重新再活十年。定会与她手牵着手,走进夕阳。
当我整理好行装,再次踏上征程的时候,我深深地知道,前面的路还有泥泞,坎坷和荆棘,可我会以新的姿态继续走下去。
路上,不会是一行孤单的脚印了,而是两行脚印并行,因为她的精神在陪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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