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又一次在半夜11点打电话给我,说她想结婚了。
这是她今年的第N次跟我说想结婚,我说:跟我说没用,跟C先生说去。
莉莉跟她的C先生在一起已经三年了,关系一直都很好,是公认的一对模范情侣,结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莉莉是我的大学同学,人长得漂亮、自立又善良,过去,追求她的人不计其数,不过,她都没动过心。C先生条件一般,追了莉莉将近一年,做了莉莉365天准时的早安、晚安和天气预报,最终牵手成功。
我问莉莉,你觉得C先生爱你么?你愿意跟他生活一辈子么?
莉莉很笃定地说:当然啊,我们在一起之后,就从没想过要分开。我肯定会嫁给他的呀。
我反问:那就是C先生现在还不想结婚咯?
莉莉说:不是,他也想结婚。
我说:既然都想结婚了,那就去领证呀?耗着干嘛,等第三者来拆墙么?
我知道莉莉外表很单纯,内心其实有一点公主病,因为害怕受伤,所以哪怕碰到心动的人,不表白也不接受,她希望这一辈子谈一场恋爱就好,结一次婚就好,希望爱她的那个人比她更爱自己,爱她的美丽、单纯,也爱她的无理取闹、小情绪,她希望她哭的时候,有人逗她笑,她寂寞的时候,有人陪她玩。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挫折,那个人也会为她挡风遮雨。她希望她的Mr.Right心里只有她一个人,愿意为她做一切的事情。
C先生又恰好是这样的一个人。C先生在莉莉的面前就像一个不倒翁,又像一个弥勒佛,无论莉莉怎么朝他撒气都微笑着,无论受了什么挫折都挺立着,跟C先生在一起,有安全感,有占有欲,莉莉更像是一个被惯坏的小公主,偶尔想到C先生要出差,虽然饮食、起居、娱乐、消遣等等C先生都会给莉莉做详尽的建议参考,但莉莉仍旧会忍不住想哭……
认识C先生之前,莉莉的生活是吃饭和旅行;和C先生在一起后,莉莉的生活是爱情和婚姻。
莉莉说,莫主编,其实,我就是想要一个求婚!
婚姻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决定,所以一定要让世人来作证明,证明彼此爱的忠贞和执手的信念。莉莉梦想着有一个王子骑着白马在她的面前说爱她,更希望有一天这个王子站在城墙上对这个世界宣布“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我对莉莉说,求婚这并不难呀,回头我提醒一下C先生。
莉莉说,我不想要只是两个人、两枚戒指的求婚,我想要一个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求婚,不管多少年以后想起来都会心动的求婚。
是不是只有当众表白的爱情才是真爱?是不是只有当众下跪的求婚才是誓言?
我想我了解莉莉的心,就像很多女孩渴望在情人节、生日的时候收到一大束的玫瑰,而不是一顿晚餐、一场电影,在她们的眼里,有一种爱情是就想让别人羡慕和嫉妒的爱情。有多少女孩梦寐以求一场别开生面、永生难忘的求婚,所以有了电影院求婚、快闪求婚等五花八门的形式,往往被求婚的主角在众人“嫁给他”“答应他”的起哄声中陷入了短暂意识空白,而旁观者也在众人“嫁给他”“答应他”的起哄声中陷入了自导自演的幻想。
可是,这些求婚的爱人们,最后都幸福了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爱的方式,并非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在外人面前高调对你示爱,他们的爱是你无聊时的开心果、生病时的避风港、受伤时的出气筒以及24小时的客服电话。他们不一定会在朋友圈里晒恩爱、在公共场所秀亲昵,也不会走街串巷收集1000个陌生人的祝福来表达真心,不是不够深情,他们只是需要你懂就好,并不需要让更多的人来定义他的深情。
敢在所有人面前说爱你的人,并不一定真的爱你,但是真的爱你的人肯定敢在所有人面前说爱你。
如果你爱一个男人,请尊重他爱的方式,别强求他公开地示爱或者求婚,无论是爱情还是婚姻,冷暖自知,并不需要外人或祝福、或看衰的见证,如果现世安稳、佳偶天成,这样,哪怕耄耋之年,你还可以初心地说:老头,你还欠我一个求婚!
青春飞扬应该是一个很有诗意的说法,但青春呼啸或许更有张力,更能直击青春的本质。
三十多年前,在沪宁线上的一个小城读书。偶尔,风和日丽的周日,班上的一些同学一同乘火车到我家玩。那时的火车很拥挤,很慢。好在不远,就区区三站路,我们只有站着,旁若无人地说笑着。下了车,还有七八里的路,也是迈开双腿,一路说笑着。老家,偏僻的江边小村,没有风景,饭后,我总是带着同学到长江边,看苍苍蒹葭,浩浩江水,点点鸥鹭,片片归帆,然后兴尽而归,挤上火车返校。
现在想起来,已经记不清当时来回走十几里的路,我们有没有怨言。推想一下,应该是没有怨言,因为其中有几个同学,到我家有三四次之多,几乎是每次都来,每次都要去看那似乎永远看不厌的长江边永远不变的景致。
只有青春的荷尔蒙旺盛的时候,才根本不会把这十几里的路放在眼里,就是背起行囊浪迹天涯,似乎也是小菜一碟。已经记不得当时我们说说笑笑的具体内容了,印象中只有我们当时洋溢着青春的笑脸和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青春韵律。
大约是1986年的春节前,我已经来湾山工作两年了。按惯例,节前有一些实物发放,无非是蔬菜队自产的一些蔬菜和鱼、鸭等。那年的雪特别大,客运公司的班车都停开了。要是现在,那么一点菜值不了多少钱,就是不要也无所谓。但那年头,物质还是有点匮乏,确实舍不得这一点福利。于是,我和弟弟踏着没膝深的积雪,来回差不多六十里路,走了大约八个小时,背回两袋菜。
似乎是毫无价值的一件小事,但却一直牢牢记住,并时常自我感动,是感动于曾经有过的青春。
记不得哪一年的夏天了,雷雨交加的一个夜晚,尖利、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划破夜空。多年前的湾山,这样的情况不算鲜见。刚刚睡觉的我,赶紧跑到矿部,和许多匆匆忙忙赶来的民警一起,加入追逃的队伍,忙碌了一整夜,第二天正常上班。那时,我在一个非押犯单位上班,监狱制定的追捕应急预案中,我们完全可以不参加追捕的。但没有同志考虑其中的辛苦和危险,更没有想到什么名和利,警报一响,立刻到矿部集合,接受任务。我的一个同事,曾经就抓住了一名逃犯,获得监狱嘉奖,他把奖金作为特殊党费上缴了。
青春岁月,无疑会有脱不掉的青涩味道,甚至还有幼稚、莽撞乃至荒唐,但这些或许正是青春的底色,正是构成青春斑斓色彩不可或缺的元素,它让每一个人青春的梦想和憧憬,为了这些梦想和憧憬而挥洒的汗水,更有光泽和价值。
工作三十年后,已届知天命之年,我曾写下这样一段话:假如生命是一条河,我并不希冀是一条浩浩荡荡奔流入海的大河,情愿是一条蜿蜒曲折缠缠绵绵的小溪,既有春的烂漫,也有秋的斑斓;既有夏的丰盈,也有冬的清冽。花儿开在两岸,落叶拂过水面。虽籍籍无名,但一路欢歌,一路自在。
但分解生命的每一个历程,青春,恰如旷野的长风,漫天的飞雪,原上的奔马,山涧的急湍,总是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在我们稍不留神的时候,已经飞逝。
最近总感觉心烦气躁,想起一个老人。
我记得在我朦朦胧胧懂事的时候,父母就在外工作,一年到头基本不回家,好像七岁以前我是在外婆家生活,直到我八岁时候,童年终于有了变化,我回到老家了,跟着一个叫奶奶的人生活,也读了农村的学前班。那时候也不知道爷爷在哪,直到后来四年后,我读了三年级爷爷才从海南回来。
我记得很清楚,刚上学时候是2003年,因为老师在教完我一二三之后就开始教我们羊,因为当时不认识这个字,老师就告诉我,这个字读羊,2003年是啥年啊?羊年
就在这一年,我开始跟着我印象中第一次见到的奶奶生活,那时候总是很淘气,老是和别人打架,我记得每次打完别人,别的小孩的父母都会带着他们找到家里来,一直都是这个我不知道多少岁的奶奶认错然后狠狠凶我一顿。然而每一次我被打,哭着回去的时候,都是这个不知道年迈多少的奶奶带着我找上门去,看着她一脸愤怒而又胆怯的样子,我一直都不理解。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大概知道了为什么。她大概是心疼她的孙子却又怕事情更糟糕会影响到她的孙子。
奶奶她是50年代的人,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也是只会算百元大钞以内加减法的文盲和路痴。可能因为刚从外婆家回到老家吧,一直吵闹着不想上学,想去外婆家。就是这样,这个彻头彻尾路痴的她,带着我晃晃悠悠一路边走边听的走到了二十来里地的外婆家。吃过中午饭她就独自一人又回去了,现在想想挺愧疚的。
之后在我上学的时候,她每天都是早上五六点就起床做饭,当我吃完饭到学校的时候,学校的校门还没打开。每当到了次月初,我们又会晃晃悠悠的跑到四五里地的镇政府交电费。因为年龄小对金钱没什么概念,每次交的电费总是保持在两块以内。每当超出这个数字时候奶奶在回来的路上就会啰啰嗦嗦的说电用的多了,回去不让我看电视。回想起来挺可笑的,那时候早上天刚亮就起床,天没黑我们就吃完饭了,家里就一台黑白电视,还是老没台的那种。我们奶孙俩就这样节碳环保哪能用多少电呢。
我最喜欢的就是写完作业坐在床上让这个目不识丁的奶奶看我的作业、听这个专家的夸奖,然后和她娱乐别人所不懂的两人斗地主。没有零花钱的时候缠着她要买零食吃,偶尔还会偷偷的拿着那些貌似专属我个人的营养品鸡蛋,到小卖部去换零食,想想挺好笑的。当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就在楼顶晒晒被子,换换被套,不得不说,现在我一大男人换被套的时候独自一人就能完成。
就这样生活着,有一天妈妈回来了,带着一袋苹果,在我书包里放了一个,其他的放在厨房的地上,恰好赶上我上学,想多拿一个却不敢开口。等她她转身出去的时候,我就悄悄溜进厨房准备多拿一个,却被她抓了现行,心怦怦跳生怕被批评。等放学回来时候却只剩我和奶奶,那时候的我还傻傻呼呼的问奶奶她是谁。
今年二十一岁的我在外务工,在这个通讯发达的社会却也很少打电话问候她。好像是不敢面对什么。就在前些天的中秋节,拨通了爷爷的电话,却听到杂闹的牌场声音,我就预感到了没法给她聊聊了。
之后的这些天里,总是梦到当年的场景,梦到在帮别人干活的她被摩托车闯倒在地,起来后第一句话是你没事吧,第一个动作是从头到脚把我像宝似的查看一遍后,擦了擦我在惊慌时流下的泪,才呻吟痛苦。梦到我在帮她换那只受伤胳膊上伤口的药贴。梦到阴雨天我坐在床边上帮她揉胳膊。梦到她多年前突然昏倒在院子里我痛哭无措的场景。还有她那手背上那个到现在还乌紫的伤口。甚至梦到了她走了,直到我被恶梦惊醒的时候,脸颊和枕头上的泪水才让我知道这只是个梦
想想今年快七十的她,越发的想回家,就在昨天,我请了很长的假,请假事由是陪产假。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陪产假要请这么久。我心里却很清楚,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就是一直压埋在心底的另一个女人,一个我不敢面对却又越发的压抑不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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