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镜湖记
还在长白山下,我们就听说有一个小天池,水面碧蓝平静,风光绮丽动人。原以为它和白头山天池一样,也是在山顶之上,要不怎么会称小天池呢?当雾气刚刚在山谷中消失,我们便登上了长白山顶,饱览了烟波浩渺的天池风光,可惜没有看到小天池。一问,方知它并不在山上,而是在山下,距离长白瀑布还有四、五里远哪。
太阳西斜,我们由天池归来。行至瀑布口,只见一块大石横卧瀑布跌落处中流将水分成大小两股,陡然跌下,水石相搏,声如击鼓,气势磅礴。据说此石名曰:牛郎渡。我们站在它附近,手擎望远镜,把目光移向那翻花吐雪的二道白河,忽然发现在白河西岸的绿树丛中,有泓圆圆的,亮得发白的池水。我问:那是什么地方?
小天池,又名:长白湖。同游者说:要我看,应该管它叫长白镜湖,你们看象不?
我们重又举起望远镜,轮换看了一番,都说:象,象极了!我们也管它叫镜湖好了!
要是到跟前去看,那就更是一面宝镜啦!同游者兴致勃同游者兴致勃地说。自然,我们非它近前观览一番不可。
一边往镜湖走,同游者又把他刚刚听来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给我们听:为什么有人管它叫镜湖呢?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它就是七天仙女的一面镜子。每天,仙女们到天池中来洗浴,洗浴完毕,她们就到天豁峰的最高处,坐在两个峰尖中间开阔处的圆石上,对着镜湖梳理打扮同游者说到这里,朝天豁峰上一指说:看那石头,光滑滑的,据说那是让仙女们成天价坐的;那光石旁为啥寸草不生呢?据说那是让仙女们的胭粉熏的
踏过二道白河上的一座小木桥,爬过一个陡峭的山崖,走过一段两边全是翠绿欲滴的牛皮杜鹃的小径,钻出一片密林,眼前顿觉豁然开朗其是名副其实:镜湖!
湖面不很大,约有五千多平方米。此时,正值一点风丝也没有,湖面就象刚刚擦过的镜子似的,一眼看到底。一层绿中带红的细沙,匀匀称称地铺在湖底,搭眼一看,就象展开的一床新鲜的金丝绒毯。水中的蝌蚪颇多,有的从倒映在镜湖中的树梢上、彩云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漫游着,不知它们到底是游在天上,还是水中;有的在金丝绒毯上睡懒觉,冷眼一看,象刺绣在上面似的;有的在水中一动不动,象凝固在那里;有的则三五成群朝岸边游来,把头探出水面,好象是在迎迓我们这些远游的客人。我们趴在岸边的石头上,俯首朝水中探望,每个人穿飞着的白腰雨燕,那低翔的姿影,清晰地映入湖面,水天疾飞的债影对称,一闪而过,相映成趣。
站起来身来朝湖中细看,有明有暗,彩色斑斓。由湖东朝湖西观望,躲在山后的夕阳,把赛棋崖、鹿鸣峰的影子投进水中,深苍而幽碧。忽而,连续听见几声呦呦的鹿鸣,那一定是群鹿在鹿鸣峰的密林里窜行。可惜我们在湖面只见其峰,又闻其声,却不见其形。假如鹿跃峰顶,把它那匀称的体形、优美的线条现在镜中,那该有多么惬意呀!
绕到湖西朝东眺望,那湖以东的半个镜面又别具风采。被夕阳映照得纤毫分明的天文峰,倒映在镜湖中更显得绚丽多姿。
我们坐在湖东面一块一人多高的火山弹石面上,把中午剩下的饼干搓得粉碎,一扬手,抛进镜湖里。只听唰地一声,镜面立即被打得麻麻点点,不但把山峦、彩去的倒影给搅乱了,连映在镜中桦树的银干也被折断,就象鱼鳞似的在那闪耀着碎光。唯有蝌蚪一时狂欢起来,一拥而上,浮出水面接食。不一会儿,镜面又恢复平静,岗影、树姿、云朵又显现出来。
真正的镜子打碎再也无法重圆,小天池这面镜子咋谁也打不碎呢?身后潜入湖中的涓涓细流似乎回答了我的疑团,原来是它在不断为镜湖镀银洗尘!这使的油然想起南宋朱熹《观书有感》一诗来,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长白镜湖,真是镜中之宝呵!
神秘的太阳,未经人们的注意,一闪身,便躲到山后面去了。我们沿着湖边徜徉着、议论着:叫小天池不妥,叫长白湖也不贴切,还是叫长白镜湖为最好!
天暗下来了,我们正要踏向归途,忽闻岸上踏歌声。原来是一群嘻嘻哈哈的年轻姑娘,一边哼着《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的歌曲,一边手拎工作服驱打嗡嗡乱叫的蚊虫,款步朝镜湖走来。
镜湖中即刻影现出她们那丰润的面容和各式各样的花衣。她们在镜湖中洗了洗脸,又对着镜湖在精心梳理那油亮的发辫。
你们天天到这来?我问
天天!
你们在这施工?
施工!那是那位调皮的姑娘简简单单地回答。
另一位剪短发,胖胖的姑娘接着说:我们在这修路,为的是发展旅游事业;我们在这修水文让,为的是探索三江之源水文、水质的秘密,好为四化建设服务。懂吗?嗯?
说完,她们又哼着幸福的花儿心中开放,爱情的歌儿随风飘荡离开镜湖。这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团乳白色的云朵,轻轻地游动在姑娘们身边,她们就象腾云驾雾一般,飘飘而去。我再望一眼镜湖,再看一眼姑娘们远去的身影,说:真的仙女下凡来了!有多少这样的战斗者在镜湖中洗掉征涯尘,去迎接崭新的战斗!面对镜湖,不仅激起人们对祖国边疆密林山水无限挚爱之情,而且,也引起人们追怀过去艰难的岁月,唤起人们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和奔赴光辉的未来!
题记:我总还到处跑,一如天空那片不安分的云,时而晴天时而雨,仿佛有满腹的五味杂陈的故事可以作为谈资,却,也仿佛永没有家。
我盯着电脑已经整整一天了,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城市里活下去会这么艰辛,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能力了。
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那些似雪花一样多的简历依旧石沉大海,我盯着电脑,百无聊赖的打开着各种各样的招聘网站:智联、前程无忧、中华英才网渐渐的,屏幕上的字一个个都咧开了嘴开始笑,有的甚至已经跳出来扯我的耳朵了,我觉得疼,本能的躲开,却恰好撞到了心里的忧虑,被它狠狠的揍了一顿。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逃出来的,仿佛是旁边书桌上的电话铃声,又仿佛是那些无常般的小鬼实在是累了,总之我是逃出来了。
我拿起电话,有点惊讶,竟然是爸爸打来的,他是很少会打电话给我的,自长大以来,他的脸上永远都罩着一层严霜,或许觉得我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吧!像他的大儿子,早已是自己成家立业,现在也是有房有车的社会精英份子了,不像我,读了四年的大学,一毕业就跳来跳去,结果找了一个月的工作都还是被束之高阁,只可远观。
然后就是一个沉重的男声,听起来冷冷的:玉棠,找好工作了没?
我心跳突然就加快了,一股莫名的羞愧从心底慢慢地蠕动着往脑海里钻。只好回道:还没有!然后就是一阵沉默,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有些事情仿佛说什么都没用,该做的我都做了,可工作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见我就躲。诚然,爸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哪个做父亲的希望自己的孩子工作找不到的一直窝在朋友的家里,可他又不能不管,因为我是他儿子,仿佛挺无奈的,是的,若我有这样一个儿子,我也挺无奈的。
过了几分钟,我实在受不了这沉默,便说道:我已经很努力的在找了,但是这地方消费又高,如果找个工资低的,我就过不下去,那还不如不找那个,而且我现在还要转行我硬着头皮打破这份宁静,我总是害怕我的爸爸,他那股威严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无论是跟他说话,还是对着他,又或者跟他商量事情的时候,我总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我承认自己并不是个好儿子,至少不是个让他觉得省心的儿子,高中考大学没考上,后来去复读了一届,好不容易考上了,然后大学四年碌碌无为,一毕业就远走高飞去了云南,一年不到又跳回了长沙,然后又跳总感觉换工作真的就跟换饭碗一样,我结结巴巴把一切该说的都说了,该找的借口也都找到了,正想着可以蒙混过关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玉棠,爸爸没怪你找工作找不到,好好找,努力了就好,只有努力了才不会有遗憾。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我跟你说,人总要在一行钻研出一些东西,自己才会升值的,不然就一直是贬值,得了,我就是打电话问下你什么情况,该说的我也说了,挂了哈!
我木然的哦了一声,突然电话里又来了一句:还有钱用么?没钱就跟我说,慢慢找,不用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总感觉他跟这十几年的爸爸不一样了,那个威严、带着气场的父亲一瞬间就变成了这个和蔼平易近人的他,那个落差一下子冲击着我的大脑,直到电话挂了很久,我都还是拿着电话放在耳边,里面的嘟嘟声好像我的心跳,又好像是他的心跳,我分明能感受到,就是他的心跳。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从来都忙到天昏地暗的他会在我复读时候特意过来送我进考场,为什么那个不苟言笑的他在大学的时候总是问我有没有钱花,我去云南的时候,为什么刚到火车站就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哥哥还总是抱怨说从来没有见到爸爸给他打过电话,哥哥还总跟我说爸爸眼中从来都只有他的小儿子,还有
我的眼泪突然就来了,原来我真的不那么懂事,还像那个二十年前被他架在单车后座上带着到处去玩的小娃娃。
我们之间像隔着一面镜子,他在背面,我在正面,他看不到我,总替我担心,总想敲碎那面镜子,我呢,却永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忘了他的存在。
漫游日记两则
民国二十六年六月二十七日星期日早五时即起,六时半携湘等去南市外马路十一号码头,六时五十分到,即上崇明公司之天佑轮,旅客已到者数百人;携湘等至三层甲板上小坐。船分三层,可容六七百人。周览全船,于二层室中遇九如及揖君等。乃将室中板凳搬出,引彼等同至三层共坐。本定七时半开行,因等候厨房,至八时十分方起旋。经一时半出吴湖口,再过三夹水至十二时抵崇明。岸上围观数千人,盖此次由中国旅行社及经济旅行社合包一轮,旅客近七百人,为该县人士所少见也。登岸即随导游者进城,通过全城,街市甚狭,两旁店面距不及六尺,多人行经其间,甚觉拥挤。代步者有人力车,数甚少;但小车甚多,价亦廉,每车坐两人,每小时不过一角(本地人半角已足。)将出城,有电灯厂,据通告谓此为游览地点之一,但以其无他特色,未进内。出城经乡间小道数里,至镇桥已一时半。据当地人云,去黄家花园与金鳌山公园尚有十里。而天又甚热,恐湖、杭两儿幼小及揖母老大,揖、淤体弱不能支,乃为雇小车二辆,言明至下午四时为止,每辆只需三角。过镇桥,即有公路,又十数分钟至文庙,甚幽静。庙外有操场,有学生正在练篮球;庙旁有初级中学一所。一时五十分到黄家花园,未审园主为谁。宽十数亩,布置尚好,花木虽多,但无大树;园中房屋亦为水门汀所制,当系近时人物。二时五分出园,去金鳌山,据谓离此五里,半时方到。则所谓山者,只在公园中高数尺之土堆(连土丘都说不上)耳。园中有荷池。有茶座,并有纪念碑,纪念一二八之役也;均以电影录之。园中有售似水饺之摊,每九只售一分钱,我等购四百文共食之。三时出该园,沿河滨行四十分即抵轮埠,四时十分开行,八时一刻抵沪。
此次旅行社承办请人,费力甚多,但不讨好。第一、午餐为洋式便餐。每人一汤一饭菜。十时起进餐,第一次尚依号次,第二三次以后,则秩序大乱,餐室设在底层,故门口拥挤百数人,等候多时不得食。坐在食桌者则久候无人照料,实以秩序乱而人手少也。该社向商家征得赠品不少,但仍不敷分配,且抽取时拥挤不堪。午前午后均于底层有游艺,但属低级趣味之苏滩文明戏等。因观众大多数为普通商人,非此亦不能迎合其心理也。第二、时间之支配亦不合;在崇四小时,途中即费去三时有余,而城市游行,实不必要;既无特点可看,又无特产可购(途中热甚,湖等渴极晒极,乃为之购生梨及伞与扇等费二元。)最好是沿河步行,专游览黄氏花园与金鳌山两处,则时间充裕,游览休息均可充足,行路亦不过多,而为一般人能胜(沿江来回只十余里)也。
佘山
民国二十六年五月九日星期日午前八时同揖君自上海西站赴松江去余山。九时半到松,公共汽车方开出,候至十时半一班起行。平日赴余山者必得在松测线之砖桥站换车,今日因赴余山之人甚多,故直开余。半小时到砖桥,又一刻至余山东山下之新镇(由松至余十四公里,为松江九峰之一,分东西两山,均不甚高,东山只三十丈,西山四十丈,新镇在东山上,由汽车公司经营店面数间,售日常食品,并有游艇出租,每二小时四角。)(由松至佘,水道可通,二小时即达。)到站后即在鼎亨商店午餐,并购《佘山小志》及《佘山指南》各一。初以为小志系纪历史及现状者,实则详于古而略于今,不足参考。东山有小路直达山巅,山后略有竹林,无建筑物。西山为天主教之圣地,清同治三年由法教士购山巅筑教堂,光绪二十五年并设天文台于其旁,民国十年改建。现在教堂之巍峨为上海所未有,天文台亦与徐家汇者相埒。据云改建费时十六年,费金六十万元。
东山麓有牌坊式之山门,惟上置圣父像。门内为石级大道,树阴蔽日,颇为幽静。现值大瞻拜期,信徒来自各方者络绎于途,一日达万数人;道旁悬宗教旗帜,甚多。循大路而上,至半山,有广场,亦有屋数椽,曰半山堂。左下有圣父圣母像,随石级上则为之字路,曰经折路,先见天使像嵌石壁中,过此则成曲折;共十四折,每折有小亭,内嵌浮雕石像,详述基督被难状;至教堂下有十字架亭。信徒经此路必跪唪教经曰拜苦路。经过时,乡村妇孺之跪拜唪经者不少。教堂高二十佘丈,方落成,堂中置几甚多,建筑为哥萨克式,甚精美。信徒在内唪经者不少。堂前有小屋售饮食,购茶一壶解渴。
山不大而建筑物又少,故未二时即全部看完。因今日游人太多,恐最后一班汽车(四时一刻由佘开)不能挤上,特于三时赶回车站,备乘三时一刻车返松。因为过于仓促,竟将电影镜头未开即行拍摄。及发现,欲转回原片,乃又将镜头开启,遂致有二十五尺影片毁去。不料三时五分至车站则车已开出,此时欲再上山,既为时间所不许,近处又无可游览者,只有枯立道旁,静待下次车开。四时售票,拥挤异常;四时二十分方来车一辆,候车者蜂拥而上,幸我等气力不小,能在车中占一席地;如携儿童同行,将无办法矣。五时十分抵松,二十一分乘火车返沪,六时十五分即到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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