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深处,年月幽香,等待是一种难言的寂寞,只是这种感觉唯你不知。
每日月夜里,我在窗前看着流萤飞过,等着你的到来,而你,在我几近失望时姗姗来迟,然后,是那一汪如水的眼眸,带着微笑的歉意,不用说对不起,让我在心疼之际,忘了责怨,只知平安则已,你若安好,我便释然。相聚,总是在你一杯茶结束之时便点到为止,而每次你起身后,我收拾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时,居然发现茶杯的杯壁上还有轻微的温度,无论春夏秋冬,日日如此,于是,我怀疑,你对我是不是仅仅只是一杯茶的习惯?
你说,你要结婚了,我沏茶的手一顿,口里道着恭喜,心中泛起一阵涟漪。那与你执手到老,生死契阔到老的人终究不是我。也与我没半分联系。我心中难言的酸楚是,与你相同的年纪却有着不同的际遇,当你准备步入婚姻围城时,而我却在围城的里面,站在城墙边垫着脚目光越过城墙,向外观望,我的眼神是迷茫的,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看些什么。结婚是人生必经之路,但每个婚姻里面的人,似乎都羡慕着婚姻以外的人自由,而婚姻以外的人,同时也向往着婚姻以内的人不再孤独。结婚的人在选择与付出的苦涩中徘徊,却又矛盾的劝着未结婚的人赶快结婚。离婚的人在执迷不悟中,一次又一次寻找着那薄如蝉翼的未来。并不是每一对表面上看上去相濡以沫的夫妻就一定相爱,表面的不孤独,并不代表这内心的不寂寞,而真正表面不孤独内心又不寂寞的人,又有多少?
有人在我面前说过,世间婚姻百分之九十是凑合而成的,因此,内心寂寞空虚的已婚人士很多。而我却认为,内心寂寞是因人而异,种类不同的。若思念一人,寂寞则自找的,但由此证明寂寞并不代表空虚。我的人生与你有缘,而我的生活却与你无份,你将来的沧海从来不在我的计划之内,而我一直以来苦心经营的桑田,也从来没打算和你有关。相逢何必曾相识,只是,在感情路上,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男女之间的知己之情,在世俗的眼光里,常常被人误解与无奈。即使,这些知己之情根本不存在触犯道德的底线,但人们往往提到蓝颜、红颜,就想起情人这个字眼。在世间,芸芸众生之中,谁会原谅一个已婚的人士,面对自己的伴侣心里还牵挂着其他异性,心中在某种程度上关心着别人是否安好?所有的异性知己,若走得太近太明显,在婚外,似乎都被有色眼光给扣上了婚外恋的帽子。于是,那些本可以光明正大的交往,往往的死在流言蜚语里。
你说,若在很早以前我们就已经相遇,你我的人生会不会因此改写。我笑而不答,若你不来,这里也会像你我相识之前那般宁静,你不知道,我内心中的凄凉,是因为你来时,我的心情因你而改变,你走时我和你之间,虽然对彼此有些留念,但还不至于到舍不得分开的程度。我的心性我的习惯,依然还会还回我昨日的潇洒。只是可怜,相忘谁先忘,不知以后的结局会是如何样的冷淡,对于那些曾经遐想过的,远离去的,要不到的,干脆不要了。
你出差回来,老河渡口,我一袭青素的衣衫,撑着一把绸伞在雨中等你多时,见到你时,我说,回来就好,转身,再无后话。其实,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我守着如烟的时光,心中对你的牵挂一天不似一天,一天仿若一月那么久,细数你离开的时间,我常常想,近了近了,你就快回来了,我的牵挂不比其他人少,我牵挂的是你的平安。当我看见那张只属于你,满怀希望,等你归来的脸,洋溢着笑容接过你手中行李时,我猜想她早已为疲惫的你准备好了一桌饭菜,和洗澡用的热水。我这才知道,其实我已经在你生命里可有可无。而你注定要淡出我的生老病死,我们的人生已身不由己。我不似那些平日里,你接触过的那些红唇妖艳的女子,不会像她们一样,直白的向你说出自己思念你的感觉。我只知道,那个平常的夜里,我从你窗边经过,看到你身影映在窗纱之上,凝视着那熟悉的身影,我心里在嘀咕,为什么你还没有睡?
也许,在你心中,此刻的我,不需太多的姿态,也可以成就一番风华绝代,而你在我眼中,你仍如那江南烟雨,一夜之间,渲染水天成碧色,让我的世界如同枝繁叶茂的夏季,只是,他日岁月流长,在你心中日后的倾国倾城又会是何人?今日,我还能有缘和你一起品茶,哪怕你我的期待,只是见面时彼此问一声好,也足够了。守着这刻的相聚,并珍惜着这短暂的一刻,我们彼此就这样一直矜持下去,永远、永远
如果将来,我们天水一方时,不知你会不会在再岁月的流光中想起我。我总想问你,你愿意倾心安守这一方寂寞么?安守着这一方如同净土般的心灵吗?我只知道,我愿意守着这份美好,你若不离,我则不弃。只是,不知将来,高山流水情长路更长,我不在时,你是否在难以忍受的寂寞下,另寻他人来消磨渐渐老去的光阴,将我遗忘在记忆深处?世事难料,今年今日,还能在一起品茶,不知明年,谁来代替我,陪伴寂寞的你,陪你一起看那流萤飞过,像我这样同你一起,演绎着如烟花般灿烂的相聚。
也罢,留不住青山依旧,物是人非,一切顺其自然,我与你也只能如此了。
聆听心曲,不谈风月,荣函悲喜,不越雷池。
家乡的胡同,长长的,幽幽的,深深的,细细的,好似一伸胳膊就撑满了,横横竖竖地交错着。硬硬的土路,没有铺水泥,也没有铺石子,下雨天却也并不泥泞湿滑。
我喜欢在凉爽的夏日,或飘着雨丝的春末,春意阑珊,静静地在胡同里穿梭。它会让我想起戴望舒《雨巷》中的小巷子,那么美好,只是没那么幽长。
老家在胡同的中间,年少时我很少走到胡同的尽头。那最深处住着一户老人。初一拜年,我跟着邻居的婶子走进了老人家。院子很大很空旷,没什么东西,没养猪,只有几只鸡。门口有棵梧桐树,很茂盛,枝枝叉叉,繁繁复复。开花的时候,远远望去就像一朵朵紫色的小喇叭,又像一个个精巧的紫色铃铛,在风中摇曳,轻舞。花朵层层叠叠悬在高高的树顶,在密密的叶子间,那淡淡的又带点魅惑的清香一直留在我的记忆深处,到什么时候也难以忘怀。
老人家堂屋很高,要踩着几层石板做的台阶才能够上去,比别人家要高出半个墙来。屋里很昏暗,在这里我第一次看到了陶胚的佛像,木质的香珠,供奉菩萨的画像,以及上供的燃着的香。屋里有轻轻的烟气缭绕,刺鼻的烟火味让我有些眩晕。年幼的我想赶快逃离,恍惚间只忆起老人慈祥的笑脸,展开的皱纹,皲裂的手抓着满满一把红枣、花生往我的口袋里塞着。
胡同紧靠着大路。正月十五的晚上,有的家门口挂上大红灯笼,于是,整个胡同都浸透了朦胧的红色的光晕。你可以看见,扎着小辫穿着小花袄的小丫头和光着头流着清鼻涕的男娃手里拿着五彩的气火,在各条胡同里窜来窜去,胡同顿时热闹起来,追逐打闹声,四处不绝。偶尔,远处传来几声鞭炮声,那时在燃放过年时还没放完的爆竹吧。那晚,各家的大门多半开着,屋里时不时传来大娘婶子聊天时嘻嘻哈哈的笑声,和叔叔伯伯打牌的吆喝声,更有喊孩子们回家吃元宵的细细的长长的声音在胡同里久久回旋不停。
胡同靠路边那家住的是娘娘,娘娘家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小时候为了好养活,爸妈把我送到她家过年,后来就喊她娘娘,也就是干娘吧。那时只觉得他家吃饭的时候人真多,大碗喝粥,呼噜呼噜,真香。
再后来我大了,看到胡同口坐着的娘娘就不叫了,反而远远地躲开。娘娘鼻子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如一条青筋趴在那里,小的时候从未觉得那有多刺眼。有时看着她呵呵对我笑,我心里也生出微微的歉意,她鼻子上的伤疤是被他丈夫用扁担钩子抡上去的,因为蒸馒头没有蒸熟,邻居大娘婶子们都笑话她真迂。又一次在菜园浇地,她只摁着一块地浇,都浇涝了,另一块地却连地皮都没湿,她丈夫又把她摁在冰冷的水渠里揍。人们同情她,又嘲笑她的迂,时间久了,也就没人理会了。
小时候,每到傍晚就听到她撵鸡的声音,都持续好长时间。她家的鸡窝是用砖头垒的,像个小塔,开的门却很小。她总是拿着竹竿边敲边喊,累出一身汗,满院子鸡咯咯乱叫,一地鸡毛。她要赶在丈夫收工前把鸡赶进窝里,否则可能要挨几下的。
一年, 两年。
胡同依旧是老样子。
胡同里的人却慢慢变老了。
看到她头上的白发,我才意识到娘娘真的老了,却还是那样傻傻的憨憨的笑,只是老了,老了,也就不再挨揍了。
许多年以后,我依然会想念胡同,想再回去看看胡同路上的尘土,那溢满幽香的梧桐花,那些憨憨的人,那些暖暖的事,那些留在我心底深处的沉沉的乡村的回忆。
傍晚,晶莹的雪花在空中绽放,静静地把情感交织;翩翩地把洁白洒落;悄悄地把思绪堆积;默默地与大地絮语。此时此刻,雪花是否能系上我想你的心语,抵达你的心窝?
依窗望去,肆意的风撕扯着光秃秃的枝桠,飘飘扬扬的雪花演绎着她那独有的美丽舞姿。记得小时候,每当下雪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雪地里奔跑、嬉闹、堆雪人。可此刻,我孤独地站在雪地里,任透骨的寒风抽打着我苍老的容颜,万千愁绪锁眉间。在静谧的夜里,我就着纷纷雪花,饮着浸入情毒的酒,一醉方休。迷离间,仿佛听见《梅花三弄》那断肠的音韵,又仿佛听见《梁祝》那凄美的小提琴声,声声如泣如诉,声声敲击着我凄凉的心。可雪花柔柔地只顾自恋、自舞、自语,哪顾得上我想你的心语。
近在咫尺,却像在天涯海角。那一年,我们分开地那么从容,但在我心里却增添了几抹愁绪,从而失去了往日的笑容,独留着无法退色的回忆和凄苦。有时很想大声地呼喊,却不知道如何渲泄心中的落寞,只能让它变成冷冷的文字,从我的心间流向我的指尖。
此去经年,纵有千般柔情,脉脉此情与谁诉;纵有万般清愁,缕缕此愁又与何人说?一场消黯,几番情怀,憔悴了不似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然而,心灵深处对你那份牵念却无法抹去。春去秋来,我站在每一个季节的转弯处,望眼欲穿。一年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很多年,至今还是杳无音信。雪花还在尽情地飘舞,抬眼望去,银装素裹,又好像千树万树梨花绽放。雪花啊,请系上我的心语飘舞吧,希望飘进你的心间,把我想你的心语传达,把你的心融化。如果雪花系去情几许,脉脉此情能否与你倾诉?如果雪花系去愁几许,缕缕此愁能否与你共悟?
红尘紫陌,韶光明媚,残雪消融,惟情缔结。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柔肠一寸愁千缕,红尘深深深几许?今生情感无归宿,泪融残粉滚如珠。萧萧两鬓白发数,独抱浓愁尽无路。望楼上楼下,皑皑白雪,万物尽染,好一片惨白,好一片凄凉!雪花怎解我意,雪花怎将我心语寄?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隐去了几天踪迹的太阳终于出来了。只见多情的雪花,在阳光下流着泪把大地浸染;随着太阳西下,低温下蜷缩着身体把冰冻看穿;更有那根根经脉与地脉贯穿;最后把身躯和灵魂全捐。
红尘滚滚,繁华落尽,泪珠簌簌,雪花无语,只是承载着我的孤寂和凄楚。
每当夜深人静,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习惯了白天在人群里曲意逢迎,笑逐颜开。到了晚上,安静的氛围,即使是年少轻狂,也无法躁动。一切仿佛更温柔,又仿佛更残酷。我不禁颤抖,开始问自己,你到底在难过些什么?
今夜,我像往常一样,点开人人网,突然发现右下角过往的今天窗口里有着我自己的照片。那是一年前上传的,我的第一张头像照片。一年前,我还在追泡沫电视剧,幻想浪漫的情节。日子过得无忧无虑,还时而发个牢骚。
不仅是人人网,点开FB,随便翻看了一下照片。有些是秀恩爱,有些是小学毕业照,还有些朋友聚餐的照片。想想现在,大部分分手了,有的还在坚持。曾经一起上课的同学,毕业后已经各奔东西。还有以前的朋友,友情前面只能加个以前。我苦笑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时光,不知道带走了什么。
前几天,有朋友跟我诉苦,说自己失恋了,哭了一夜又一夜。从她的眼睛里,我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我也曾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渴望着日光,海岸,游乐园。然后看到他的冷漠,再到必然的分离,心里一阵阵的痉挛。现在想想,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天下怎么会有不散的宴席。
分分离离,看多了,我也不再感叹什么了。转念一想,对她说些什么好呢?不痛不痒的安慰并不会带来什么,让时光去抚平一切吧。等一切沉淀下来,人也就平静,世故了许多。于是,每当再遇到心动的人,我总会刻意的保持些距离,能做朋友真的很好了,没有失望,不会分手。多年以后,见面亦不会尴尬。提起自己在曾年轻时喜欢过你,心里还有着说不清的感触。
还有友情,这一年来,我曾多次质疑的一字词。友情,我真的越来越不明白。现在,社交网站比比皆是,人心的距离倒是逆增长了。在FB上的六百个好友,我看了看,大部分只能停留在认识的层面上,算得上朋友的,少之又少。我越来越能体会林夕说的,吃喝玩乐的局,说穿了其实与交情何干,只是混熟了的人在互相依赖中取乐,与交际只几步之遥。
小时候,打打闹闹,你一句,我一句,从来不放在心上。现在,就是朋友之间,也有许多事,变得不再单纯。或许是社会已经污染到我们了,开始比较,谁的成绩比较好,谁的人缘比较好,谁以后的专业比较好。本来质朴的友情被添加了太多其他元素,彼此都开始有所保留,也不再交心。
然后,学会了世故,学会了绷住。高兴的时候,要绷住。不绷,怕别人说你得意,说你轻浮,说你炫耀。还有更可怕的:你的喜悦很可能会让别人不快。不幸的时候,也要绷住。对别人说又有什么用呢?谁会真正地同情你?谁会与你真正地休戚与共?表面浅薄的安慰下,你怎么能肯定他没有在与你不幸的对比中欣慰着自己的幸福?
都说:笑由心生,但在我们同频率的笑容中,我分明看见了这广大人世中无边无际的孤独。
明年的今天,你又会变成谁?
昨天,纵使有千般无奈,万般的遗憾,都敌不过时间的固执。我们回不去了,只能在如果的痴心妄想里,赎买一丝不安,慰籍一份不甘。
假如把犯得起的错,能错的都错过,应该还来得及去悔过,假如没把一切说破,那一场小风波,将一笑带过,在感情面前,讲什么自我往事不堪回首,即使再美好,还是无力触碰。
义无反顾地前走,还是偶尔回头看看,都有一个尴尬的故事,等着你。
或许,你会遗憾曾经的怯畏,幻想当下可能会是一个你满意的结局;或是,你悔恨青春的勇气,造诣了如今的不堪但是,我们都回不去了,回不那遗憾岁月,纠结的惆怅里;我们也没有未卜先知的神力,去瞻望未来的生活。我们只能被时间无辜的湮没 ,被恐惧的未来牵拉着,被昨日的肝肠寸断折磨着。
回忆阳光里的邂逅,触碰指尖安冉的柳前,月下,古道,亭中,我和你的点点滴滴。我们走过了遥遥岁月,伴了多少长情的春夏秋冬。终于,还是厌烦了,倦了你的浅然,厌了你的葱容,遗失了最纯情的爱,迷失了青春执着守护的芬芳。也许,我当初选择安然的一个人,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局。你浅笑,我回眸,我们在岁月里沉淀了最好,眼下,我们执手天涯,一起雪染须发。只是,没有如果,我们都不可能在一往直前的时间里倒退。
当下,选择一个合适的人,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每天重复着相同的节律。我们生活得波澜不惊,没有过多的纷扰与情调,没有过多的涉足彼此的世界因为我们之间不是爱,是合适。他,在海风的袅袅萦绕里,深情地凝望着他的守望,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情深。当初,如果我有勇气向他倾诉我的心萌。现在,幸福氤氲的婚纱下会是我,他执着的那个人会是我可是,我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昨天,纵使有千般无奈,万般的遗憾,都敌不过时间的固执。我们回不去了,只能在如果的痴心妄想里,赎买一丝不安,慰籍一份不甘。
平静地走着,走着,我好像能够淡然了,因为不淡然,我也别无选择,从容是生活给我的唯一。
这个阴晴不定的春末夏初,即便上午狂风大作,中午太阳依旧热情似火。在菠萝只能让我止渴时,身边人递给了我一支东北大板。突然之间就火起来的东北大板,曾以为是现在人甜腻的冰淇淋吃太多,于是口味转向了原始的冰棍。咬一口,奶香四溢,入口即化,不是硬邦邦的冰块,而是软绵的冰淇淋,却又不是那么甜腻。一支,既解了渴,又化了燥热,但不会凉到腹里。
有多久没吃过冰淇淋了?
最后一次,我知道,你却不知道。
女生的体质,似乎天生不适合夏天的吃食。西瓜、冰淇淋……但我又偏爱这些。每一次吃过饭,总缠着你腻腻歪歪,其实醉翁之意只在于那些吃食。你每次都要拿出手机,翻着日历,一天一天地算着日子,前十天后十天都不让吃。
“养生专家都没说过前十天后十天的理论。”我嘟着嘴气呼呼地说。
“养生专家说的是最好都不吃。”你拖过我的手,慢悠悠地往宿舍走。“这些都太凉,吃多了到时候又会痛的。”
想到以往的痛楚,原本的气势瞬间就软下来了。“那下个月我要吃~”
“好~”
夏日微风吹起你的衣角,你牵着我,走在校园郁郁葱葱的主道上,夕阳剩余的光辉斑斑点点的散落在我们身上,随着我们走动,就像跳舞的精灵般在我们身上跃动。
夕阳总会下山,精灵也会消失。
毕业季便是分手季。我们撑过了毕业季,却成了异地。每个月的那几天都会和你嘤嘤咛咛,你只能无奈地对我说,“乖,去喝杯红糖水,在床上躺着好好休息。还有,以后要听话,不能乱吃东西。”每次都一样的话,总也有听腻的一天。其实,我有听话,我不乱吃,我只是想见你。
那一次,我又和你撒娇,你叹了口气,“不如你还是找个能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人吧。”我只当你是开玩笑,立马说,“我不太痛的其实,我没有乱吃东西,我有听话的。”但是你只是叹气。
我慌了,立马买了车票,奔到你的城市。你照常来接我,照常带我吃饭,却给了我一张回程票。
“我们的感情已经被这一张张车票耗尽了。”
那一天,我只当再无人管我,再无人控制我的吃食,肆意地吃着冰淇淋,却在当天晚上疼得死去活来。你短信我,“到家没?”我只回复着,“躺床上看电视呢,别烦我。”以后你再没烦我。
那一次后,我再不吃冰淇淋。
最后一次,我知道,你不知道。
这些年,不再需要别人叮咛,也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再需要别人呵护,也能度过一次次疼痛;不再需要别人陪伴,也能过好每一天。
可惜你不会知道了。
我往往在当下看到恍如隔世的情感。
这个时代、这个国度,生活着从民国历经劫数到如今的前辈,有从建国时含辛茹苦到如今的老人,还有从六七十年代颠沛流离到如今的父辈,当然,也有摸爬滚打的八零后,还有备受非议的我们以及零零后。我用了几个看似理解的词,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自我记事以来,我只见过曾祖父抱着我的照片,他坐在床上,身形高大,笔直挺立,穿着一件青墨色的毛衣,一只右手便抱住了我,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镜头。但在我的记忆中已完全没了他的印象,只是从父亲以及爷爷的口耳相传中想象着曾祖父的音容笑貌、一颦一蹙,他戎马一生,跨江南北却不是纵横天下,而是流转离散,那个年代对我来说还是太电影化了,只是每当搀扶着健在的那辈人时,那双苍劲而盘满岁月痕迹的大手会在一瞬间震慑我,就像那些看似平淡的史书文字突然浮现了鲜血淋漓的一幕幕在眼前。他们现在总是喜欢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说,一个眼神就告诉了我们在国家危难之际,他们作为一个个普通人走到今天的不容易。
那个年代真是简单而复杂,似乎所有人的言语都是最朴实无华的,但是句句都铿锵有力,奶奶和外婆在我的印象中就是一直在给儿女们做饭,我悄悄在没有父辈的时候问她们那个年代的事。
奶奶说:当时刚刚有你爸爸,人家打上门来,我抱着你爸爸不让人家打,他们还打你爷爷,我恨死他们一家了!说到那个恨字的时候哧的一声便啜泣起来,奶奶没念过书,总是问一问子女们吃了没有,去到了哪里,为爷爷哭,为子女们哭,其实奶奶话不多,平日里总爱跟我说一说电视情节,然后说我说不来什么,然后静静的看电视。外婆则是永远把评价一个人的标准建立在别人看不看得起你之上,做什么工作,找什么对象,挣多少钱,似乎都是为了让别人看得起,用她的话说就是别人看不起你,活着还有啥意思?然后劝子女们做啥要让人看得起。外公和爷爷似乎都不爱多说什么,只是我专门问起时,他们都是笑着说他们的年少轻狂,笑着说我的父亲母亲。很多人喜欢说现在的年代物欲横流,其实我们懂什么物质,那个年代才真是,因为没有物质,所以物质。
在我的打听下,父亲小时候似是很调皮,被爷爷教训后交给曾祖父管教,后来考上了大学,追到了母亲,这段故事很有意思。
父亲大学毕业,没什么关系,分到了厂上的小医院,母亲的同学与父亲同宿舍混住,当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撺掇之下,撮合了父亲母亲,那年代也艰苦的紧,饭吃不饱,父亲每每借追母亲时去外公外婆家蹭饭,把什么洗菜切菜做饭的活都抢着干,最后在外婆秉持着要让人看得起的观念下,向父亲索要戒指一对,父亲书信回家给爷爷求助,爷爷回复道:钱不是你说有就有的,钱是一文一文攒出来的。
父亲无奈,对外婆道:等着我挣大钱来娶!
好!我等着,你去吧!外婆不依不挠道: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
母亲却说:要那个戒指干啥用。
外婆还不满道:你撵着撵着嫁给人家干啥?
母亲后来对我解释:那个时候我们就是看人嘛。父亲后来一番曲折,娶了母亲,两人住进小平房,艰苦如是,父亲告诉我当时嘴馋,餐馆里两人点一市斤饺子,吃的不饱,却也不敢再要。所以,我觉得有时候贫穷是种浪漫,我买不起书时,带着纸条去书店抄是种浪漫,买不起手机时,写一封信千里鸿雁是种浪漫,人生不就是这样。
当年曾祖父勒令父亲去学医,外公外婆一直心疼母亲,但是曾祖父不知道父亲当年不喜欢学医,外婆心疼母亲,也不知道当时的母亲就是一腔爱意要跟父亲走,父亲也想让我去学理科,却不知道我喜欢文学,这就是种恍如隔世的情感吧,每一代人都希望用他们的观念和经验去左右下一代,并且这个时间段往往是下一代年少无知和一腔青春热血的时候,告知下一代人如此这般,少走弯路,但每个下一代人却扭扭曲曲、兜兜转转地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所以,我们又何必为部分的生活而哭泣,君不见,所有的人生,都让人潸然泪下。
条条框框束缚紧了,便会觉得喉头生疼,似乎难以喘过气来。
许多事情很难强求得来,假若事事可以强求,那么,世间的痴男怨女又是为何,生活中的误入歧途又是何故?
很多人想拥有自由,大人或是小孩,穷人或是富人,成功人士或是落魄子弟,在社会的角角落落,执着亮起他们神采奕奕的眸子,渴盼着与自由女神邂逅,然则不知,即便真的拥有那毫无束缚的自由,恐怕也不会一如既往喜笑颜开。
我们很难拥有那种超自然的自由,还是得用一种辩证的观点来看待,完完全全的自由与真切需要的自由究竟有何区别,用矛盾的观念去分析需要认知的事物,只有这般,我们或许能够理解什么为自由,什么为我们真实需要的自由。
我们喜欢的东西未必可以得到,我们厌恶的东西未必可以避开,我们终究不能一意孤行,倘若固执己见,未知的后果谁也无法知晓。浩瀚天空中的星辰,壮阔大海间的游鱼,无际草原上的野马,他们与那辽阔的空间相互交融,俨然已成为一个整体,殊不知,就是这般的自由,也会有所增损,或是天上或是海里或是地间,他们也只能在自己的生存范围内放飞自己的灵魂。
我们的生命不过是于春夏秋冬的轮回里眉眼弯弯或者是唉声叹气,自由是我们想拥有的,超自然的自由又是我们无法得到的,我们没必要因为一些我们无法办到的事情自怨自艾,我们没必要因为我们能力有余而暗自懈怠,我们可以看到五彩的世界,可以嗅到努力过后人生的芳香。
呼吸尚能如愿,生命尚在延误,人生尚在勾勒,我们又何须空寂寥。意气风发的年纪,一切都不算晚,努力挣开那似乎已成定格的命运的枷锁。想做什么,便竭尽所能去做,外在的束缚,内在的压力,曾经的年少轻狂又怎堪忍受如今的唯唯诺诺?
君若从此壮语豪言,身体力行,勇往直前,那么,吾亦愿与君同醉。世事难料,知己者更是少之又少,君不负当初鸿鹄之志,作为挚友,又怎能负君真情?困难的事情很多,能够解决困难的人也不算少,条条框框束缚得紧了,我们也有必要使出浑身解数,挣开这枷锁层层。
着眼于现实的出发点的确没错,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自然也必不可少。吾愿君从此山水无阻事事如意,只要汝勿忘本初,吾自会与君同行。皎月光,槐树下,小酌数杯,与君谈天,说地,品人生,与君,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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