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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六君传",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珍君

珍君何许人也?君以李姓,珍珠且修佳名,甘肃水洛人。少性顽劣,难受严慈之暂命,以成谦谦之态。及长,困于学,乃能生囊萤映雪之志,悬梁刺股之心,学有所成,吾始闻君!

后,吾亦求学,流落陇地,斯时,地异人生,倍感孤闷。君知之,乃能衔哀致诚,旦暮怀之,无论阴雨。顾首思之,泣涕零零,如此情意,虽结草衔环亦匪能报之!

噫!君情悠悠如月,皓皓之光,虽千山不能阻也,余幸得佳友,披此温雅,逸赴夜途,虽如此,不觉困厄!故妄执笔,以谢君子。

慧君传

云水深深,明月将隐。

兰芷且待,清幽奉君。

慧君者,共吾姓曰慧慧,异吾姓曰佳慧,史姓。二君共吾,情交之深若天河之渊,绵绵似灵生于地,斯时困窠,沉沦以丧,诸君共振,事殊情一,吾与二君,契兰之交,难以定分。

古之柱州,今朝新疆,以居佳人。佳人如玉,温润其身,养性怡和,名陈慧慧也。缘由何故,至于异地,以求儒风,今亦未闻其中因果,然得佳友,吾何乐耶?体修合度,顾盼生姿,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与之相交者众,吾于其一,无有大德,行多过失,君不以此致之,休戚相交,然君子之心,天清日白,朗朗若现。君且不困尘俗,落落出水,濯泥淖而不染,于此识君,当得大幸矣!

后,与君会遇陇上,前交相继,高山流水,和韵不绝。君虽有温婉之貌,实具灵动之心。相携与游,自无东西南北,居而论道,那管天地鬼神!与君相处久矣,如水之流,清幽而和乐自生,悲愁之态遁影而亡矣。悠哉悠哉,吾当放歌,且咏缁衣,以谢君子!

佳君与吾相交甚,时吾生度二七之春秋,求道闻知,志学异地,正值中途。然鸡窗暂寄,始幸闻君。君有豪杰之性,与人交而虚怀,纳众异与谷渊,虽有怒,时而释之,少不论与人后,荡荡胸襟,可得之也!

不期年,与君相离,彼之南,彼之北,离离形影不得相荫,君之雅意,已难求之。如此二载,虽时有相期,与君情意,淡然不闻醴昧矣。又三年,如此而已。又三年,与君遇,不期!

今之佳君,修短合度,修眉联娟,芳泽无加,铅华不御,明眸善睐,依稀往日旧朋。因久与君别,今始闻之,喜近狂也。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无有难为之处。与君深义,当不困于烂轲,虽未及已逝子期,伯牙掷琴之景,相许共哀,四海亲朋之交,然则较之,近乎此也!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吾且修经,和君之性情,以佳佳君!

娟君

娟君者,郭娟林,孙小娟也。无字,甘肃水洛人。因少居异地,言谈未及幼时,故不知二君之少年聪慧也!二君年几豆蔻,共余就读斯地,持助相亲,有如兄姊。今念及君颜,每感泣涕,愈思之!

娟林君有窈窕之貌,洛神之姿,性格温婉,有碧玉之遗风。与人交而少言,皓齿含露,仪静体闲。余共汝识,未及三载,其中故事,流云散而皓月出,溪水静而佳石显。金玉之交,实不敢忘。时诸友游于学,异地之困窠,惟吾与君。斯时,虽有灵犀之心,然红尘踪迷,纷扰俗世,君乃行于厄途,自此离异,二心独独,吾虽有悲声,且闻于空谷,君不得知耳!

晓娟有华自夜始,兰幽且醉万古天。晓娟君共余二载,其中故事,较之诸君,亦更重之。春秋二度,一载共桌,闲谈之论,文术之争,共吾醉者,实此君也。君性亦豪爽,且具六尺之姿,威严之态,形于言表,吾之性灵,得益于君者,实良多也。

及后,求道异途,共余者少!虽如此,期间多有鸿雁,以求吾之安吉,君之雅意,不远诸兄,吾实感激!然时水逝者,难阻归程,终至灿灿朝霞,成暮暮之云,连舆并席,亦不复矣。此恨悠悠,赋骚灵均,北海孟坚,哀哉不尽吾悲也!

呜呼!寂寂松风,累累霜雪。君子不持,匪报琼琚。幽幽不伫,泱泱渭水。吾共二君,且行且歌。故妄执笔,属文以谢!

昀君

昀君貌美,婉约空灵,声若隔叶黄鹂,蝤蛴秀颈,盈盈语眸,有山水逸墨,竹篱远眺之姿,照水灵动之态。其性朗而近初生之姣童,绾绾谦谦,吾实喜之。

初,求道于学,终日郁郁,君居吾前,忧乐共吾,数日不绝。余之诸友,当自君始。未几,与君情恶,大抵乃言语之失,以成其害。昔之形影,成今朝之孤云,清交素朋,昨之逝水,亦可悲也!

后,归鸿有信,与君言及旧事,始得个中详略,言语之失,实妄自揣度,自困囚窠耳。其中缘由,乃君正直灵心损恶,不得空幽,故言之责责,情之苛苛,吾性怯懦,难闻三昧,故困居四载,不得解脱。今思之,唏嘘慨叹,乃不能言。

嘻,己非童子,垂琚佩觽,芄兰之友,曳带悸兮。且涉前恩,以谢君子。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楚俏传


楚俏家道中落,带着丫鬟绿屏来到杭州投奔亲戚。她出身商贾家庭,身上带些武功底子。一日楚俏在街上看到有偷窃行为,便出手惩治,一路追着窃贼竟跑到了荒郊野外,陷入了窃贼团伙的包围。正当楚俏落入下风之时,一根根树枝打到包围她的窃贼们的脸上,一位身穿绛色衣袍,手执白玉箫,腰佩绿暖玉的男子翩然而至,身上散发着温润如玉,就连教训窃贼的动作都美的像诗一样。直到被拉着去了一间树屋,楚俏才从刚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刚欲说话,眼睛却又瞟到了开着的门,才意识到他们竟然是在大树枝丫上。如此巧夺天工的设计,真是让人惊为天人。这房子,是你的?楚俏惊到。男子点头,见她如此感兴趣,便为她介绍起屋内的摆设来。最后,男子手轻抚下门口长桌的凹陷处,静默不语了。楚俏见状问到,这凹下去的地方也是设计的不成?可是看上去竟像是无意之作,毫无矫揉做作之感。男子回头笑到,你倒是懂得多,竟不像是商贾之女。楚俏莞尔一笑,我爷爷是私塾先生,曾中过解元。两人欲坐下畅谈之时,男子却被人喊去,说是衙内有要事。男子将楚俏送回下榻之处便赶往衙门。楚俏心下一动,意识到尚未问及恩人之名讳,却听小斯喊他回衙门,想必定是官府之人。

楚俏投奔亲戚一事进展并不顺利,便开始自己带着绿屏找安身之所,可杭州发展良好,乃水路陆路交通交汇之处,商贾众多,适合的房屋并不好找。一日,楚俏二人踏着夕阳而归,却在客栈中一眼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她赶忙向前,果然见到了自己一直想念的人,却碍于礼教,不好直言而出。

绿屏看着楚俏望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发呆的样子,调笑道小姐莫不是痴了,竟不回神了。楚俏尴尬的摸摸鼻子,却不好向绿屏说什么。可是她内心却觉得这回见到的男子跟上次气质不太一样了,难道是消失的这半个多月遇到了什么喜事,所以人比之前多了几分开朗随性,少了几分沉稳内敛。

楚俏问小二是否认识刚离去的男子,小二点头称赞道,自然,这是衙门中做事的宗睿公子,惩恶扬善,很得百姓们的爱戴。说法跟男子以及自己观察的并无二致,楚俏心想,莫非是自己多心了?

如此一来二往熟悉之后,宗睿竟时不时的会来找楚俏喝茶聊天。有时说些诗词歌赋,也解释的头头是道。面对着这张如初见时一般令人温暖的脸,楚俏的疑虑慢慢消减。春去冬来,宗睿向楚俏提起求婚之事,楚俏犹豫了一下,便也答应了。宗睿说待半月之后便带她去京城见父母,正式娶她进门。那日二人在酒楼举办了定亲仪式,宗睿忙于应付,楚俏微笑坐于窗前,却突然觉得一股熟悉的感觉,心脏处狠狠跳了一下。抬头,只看到一抹绛色背影疾步而去。来不及多想,楚俏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敬酒的宗睿,紧紧跟上离去的身影。是他,那熟悉的颜色,相同的气场,和自己一如既往的心跳之感。可是出了门却再不见那抹身影。是眼花了吗,哪里出错了?这个应该才是那日救下自己的人,那宗睿呢?他明明跟记忆中那张脸一样的啊!

楚俏有些失魂落魄会到酒楼,暗自恼自己为何匆匆答应宗睿嫁娶之事,倘若真的搞错了,她现在岂不是失了再靠近恩人的资格?

心中有事,楚俏在跟宗睿说话便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而平时温文尔雅的宗睿最近也开始变得有些暴躁起来,楚俏也没心思去细问,终于有一日,宗睿喝多了酒来到客栈,楚俏见他站立不稳,便让绿屏又要了一间房,给宗睿歇息。进了房间,宗睿竟像是清醒了般,开始责问楚俏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推脱回京城大婚之事。见楚俏低头又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般,头痛欲裂的样子,颇为吓人。楚俏上去扶他,竟被他一把狠狠推开,撞到了端盆进来的绿屏身上,盆落地,水洒了一地。你推我?楚俏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不知是醒还是醉的人,望着他那还未收回去的手,心下大怒。不管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夺门而出。

记忆中温润如玉的男子又浮上心头,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两种表现呢?楚俏实在想不通为何他会变得如此暴躁。她一路疾奔,不知去向何处,忽听的有人喊着火了。

她四下一看,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城的另一头来了。看着冒烟的屋子,她二话不说加入了救火的队伍中。众人你一桶我一盆的半柱香的时间竟是便把这火给灭了。

多谢各位相助了,待我家夫君回来,定让他登门拜谢。

众人先是一怔,随即摆手笑到无妨。便各自退去,楚俏耳朵尖,听的一人嘀咕到宗公子什么时候娶的妻子啊?

宗?楚俏停下欲走的步子,回头忘了这被大火烧过的房子,突然发现这房子的构造和颜色都与树屋很像,她呆呆的站在门前,久久不去。

半晌,听到远方有脚步声,楚俏抬头,记忆中的那张脸映入眼帘,熟悉的白玉箫,暖人心啤的绿暖玉,这才是记性中他的样子啊!

待的他走进,楚俏竟发现自己眼睛竟蓄满泪水,模糊了视线。

好久不见,他向前,缓缓说道。

见她不答,拉着她进了屋,找水替她洗了脸上因救火而蹭到的灰。楚俏见到屋内熟悉的装修,和门口长桌上那与树屋几乎一抹一样的凹槽,刚洗干净的脸又滑过了泪水。她回头看着他,竟终于体会到了诗句中,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滋味。

她,竟然认错了人。尽管不知何故,两人长的一样,但是她现在万分确定,这才是自己心心念念一直要找的人啊!

宗卿手握帕子的手紧了又紧,终于轻呼口气,说道,多谢姑娘救火之恩,夫人还在内室,我去看看她,便不送姑娘了。

楚俏目送着那抹瘦削的身影转身出了厅室,留下一片残影在眼帘,呆滞半晌,不知道自己怎么从那间屋里出来的,只觉得天旋地转,造化弄人。

他,竟娶妻了?

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月妖传


林月妖跪在陡峭的山崖之上,雪莲衣的腹下溢流着浓稀的血液,映红了一大片衣饰。灵月剑插在坚固的山岩里,闪着银白的辉光。她转身,一眼望去下面是无尽烟云的深渊。她有些绝望了,泪水开始止不住汹涌。

前方的山顶上到处是追杀她的冥幽门的杀手。一大批人马向山顶迅速追赶。她为了报残杀自己双亲的仇人,她前几日刺杀了冥幽门的掌门人彭春荣。彭春荣为了修炼成自己的幽冥神功,准备闭关三个月。闭关几日之后,中华大地发生了诸多变化。苗疆的巫师为了争天下第一派,勾结了蒙古的拉琐族的邪暗派,一举灭掉中华八大派。当剿到华阴派的时候,其他几大门派已意识到武林今后的安危与延续。决定举行一场盛大的比武选盟主之事。冥幽派出动绝大部分的同门人马赶去参加比武大赛。留下了一些残兵败将留守冥幽派。林月妖已知天下动荡,利用此次机会刺杀彭春荣。

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身着黑色便衣,毫无困难就溜进了冥幽派。不一会儿,便打昏了几个弟子。来到了彭春荣所在的闭关地,她将烟雾吹进去,不一会,便听了彭春荣咳嗽的声音。等到药效发作之后,用剑托撬开了房门,看见了彭春荣倒在地上,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彭春荣惊恐地说:你是谁,她说。不管我是谁,要怪就怪当年你没有一起杀掉我,拿命来,彭春荣缓过神来,说:你就是她一剑便挑下了脑袋,鲜血喷涌。

她便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爹娘的遗物。一本剑谱和一块地图。她找便了所有,一件都没有发现。她准备先在这缓住几天,第一这里暂时安全,第二还要寻找爹娘的遗物。

第二天早上,突然发现外面躁动了起来。她一时醒了,赶紧握住剑柄,站了起来。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断断续续地进来。冥幽派的弟子都赶回来了。昨天一个侥幸逃出的弟子连夜赶向华山,禀报了本派遭袭的事。他们放弃了争夺盟主的机会,连夜向本派赶来。

他们将她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师兄便怒问: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们掌门的?她说:这是他枉为人的后果,我既然逃不了,就和你们拼了。

她紧握剑柄,飞空刺向那个师兄,他执刀横挡,后退了几丈远,靠住了墙壁才止住。一群人执刀橫砍竖切向她挥来,她凌空躲过。她显得很疲惫,也很狼狈。连续接了几十招,她快坚持不住,汗如雨下。只要一有空隙,她便钻空逃脱。她的肩臂被划开了,腹部中了一刀,鲜血染红了衣饰。她一边逃一边接招。她为了自己活下去,为了遇见杨豹,她咬紧牙关,拼命向山顶跑。

她很累,快虚脱了。血一点点流失。她跪在悬崖上,剑插在石缝里,放眼望去,下面是一片矇胧的烟云。她绝望了,她流泪了。她的仇报了。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呢,她用心呼唤他的名字。她知道她自已死了,他会有多伤心难过,杨豹你在哪里?

他们赶到了山顶,来到了悬崖,其中一个带头地说:为我们师傅报仇,杀了她,上。

她向悬崖走去,她淡然而悲然,杨豹他再也见不到她,她记得他在姻缘树下他的承诺,他的山盟海誓。对不起了,杨豹,来生再相爱吧。再见了!永别了!

她身体倒了下去,像彩蝶一样飞舞在云烟之中。

宝贝传之粉色


我看中一件粉色风衣。

这颜色娇嫩,我托着她,不敢使一点劲儿,只怕轻轻一捻,这娇色就化了。

我们小时候,哪里看得到这这样美色,人造的颜色,怎么比得这个?

那时候,街面流传的颜色,大多是暗淡的深色。即便春天,也是锗黄逼着墨绿,要想找到丽色,只有到田野里,看看大自然的魔法。但那自然之色,能穿到身上么?

我托着这风衣,赞叹她的美艳与娇嫩。

我将近五十岁,这风衣不是我的风格拉,不过,女儿正是花朵儿般季节,这美衣定会衬得她更加娇艳。

我急忙忙把她带回家。

我记得小时,曾经流传粉莲色藕荷色松花色,那些色彩,如今也找的到,他们依然藏在老镇的嘎啦里,他们隐身在彩扎店。

这些阴暗屋子里的艳色,乌秃秃的,没有光泽,汇成大朵大朵的花,着眼睛,阴气森森,看着看着,觉得伤感起来。

这些纸扎的颜色,在我们少年,也是高高悬挂的色彩。我们一年只能膜拜他们一次,他们作为年终学习的喜报,给予我们奖励。

这粉色或者绿色的纸,轻轻一碰就碎了,我得个喜报,小心翼翼地捧回家,妈妈把他们粘在墙上,破旧的土坯,裸着金黄的麦茬,一张张喜报贴满了墙。

什么事情都会有个群体效应,我们哥几个擅长得喜报,无论体育还是学习,每年都会得一摞儿,妈妈就仔细地贴在墙上。

今年的贴满了,去年的要揭下来,这喜报就变成了妈妈的鞋样子,鞋样子存了一纸盒,大大小小,慢慢成了长大的珍宝。

那些个艳色,绝对得黄与红,他们落的时候,天上落了尘土吧?掩去了他们的灵气,使得他们未老先衰,没有了朝气。

我又低头看这风衣,她实在美丽。透明的粉色,一层一层地凝聚,在阳光下,跳跃着星星。我轻轻抖抖,这色彩如同湖水,哗的散去又聚拢来。我忽然有些伤感。

我的青春已经逝去了。

阳光明媚,我匆匆往家赶,想看到女儿穿这风衣的美艳。

在母亲的心里,女儿总是最美丽的。

屋子很安静,女儿坐在桌旁,素白的墙壁,贴满卡通美女。这些美女尖着下巴,眨着狮子一样的大眼,比着剪刀手,腰只一握粗细,我看不出美感来。

可这是女儿的宝贝,她在手机上开了美颜,我惊异得看到女儿变了一个人,等这美颜照到我时,我惊喜地发现,我跟女儿好像双胞胎。

我不懂女儿现在,就如同女儿不懂我的当初。

可这风衣,我想,女儿一定爱这粉色。我憧憬女儿的风姿,觉得骄傲,更重要的是,她完全遗传了我的轮廓。

门口的风铃叮叮响起来,淡蓝色的小鱼儿衔着一串一串的流苏。光线落到墙脊,折射到这鱼群上,闪闪斑驳。闲暇时,我也会凝视这风铃,觉得这些颜色和谐又悦目。听这声音,柔软的春风扑面而来。

我一定是老了,我想,学会对自然嚼幸。这风不是风,这天空也不是天空了。

女儿看着风衣,她看了半晌,又看看我,歪着小脑袋,又看看衣服,试探地抖抖衣服。

我心里蹦蹦跳,如果,我跟她这么大时,也遇到这样美衣,也能穿一穿,那是什么结果?可惜,我跟她这么大时,把自己硬生生塞进黑与灰里。

笔管条直的校服,四条道的运动服,以至于职场女子的制服。

我有些伤感,伸出手指,描摹这粉色,她真的美丽啊。这娇艳的色彩,热情又羞涩,一大片一大片的粉色,衬着女儿无瑕的脸庞,真真可爱。

我不要穿这衣服!女儿说,丑死了!这样俗气!还是粉色的?我不喜欢!妈妈,您为什么买这样衣服给我?

?!这个

妈妈。她接着说,我说过您好多次了,不要擅自给我买衣服!这颜色太丑拉!

这颜色很漂亮,至少很纯正啊!

我不喜欢!女儿说,妈妈!您愿意穿,你自己穿去吧!

胡说八道!妈妈什么岁数拉?

您什么岁数?女儿惊异地说,您这岁数正好穿这粉色的衣服!

你怎么这么说?

妈妈!她接着说,您不要总穿那大红色,那是姥姥跟大姨穿的颜色!妈妈,您可以穿粉色,浅黄和娇绿。

这衣服怎么办?

您自己留着穿吧!这女孩说,她拿出一件衣服,我只觉得是阳光里掺杂了煤块,这色彩怎么看怎么熟悉,她抖动这衣服,炫耀这色彩,您看这颜色多么好看!这个不是纯粉色,是骷髅粉!我喜欢这个颜色。

我惊恐地看着这骷髅粉,记忆的闸水轰地炸开,这骷髅粉,竟然是土坯墙上的喜报,竟然是古旧镇落压了箱子底的粉莲紫啊!

到底是女儿与我产生了代沟?还是我与女儿产生了代沟?

粉嫩的风衣百无聊赖地躺在桌子上,懒洋洋看看我,嗤地一声笑了。

心悦君兮君不知


最近读徐志摩的散文《我所知道的康桥》中第一句话:我这一生的周折,大都寻得出感情的线索时,我就思绪翩翩,想入飞飞。为找到我与她这有缘无份的感情线索,我想了好多天。

39年前,即1979年,我13岁,而她刚出生。不要说我不知事,就算知事,也不知道未来的丈母娘在何处,更何况那时的她刚出生呢?只能用我生君未生作结。

26年前,即1992年,我26岁,她13岁。我已谈婚论嫁,她却象我13岁时一样不知事。就算她知事了,可我们相隔十万八千里,又何来相识相知相爱呢?只能用我婚不识君作结。

13年前,即2005年,我39岁,她26岁。其间,我们有接触,有交聚,而且逐渐认识了,但接触不多也无交情。

93年,我送职工子女到荆州交校去读书,她也在其中。现在想想,他们之中,好象没有谁引起过我注意。要说有,就是荆州交校陈校长很看重的蔡区长的女儿有点印象。而对于我所爱的她,我没有一点印象。

他们毕业后,很多人都来咨询我(我当时管人事)工作的事,可从来没有看到她。

公路大酒店招人。她不仅参与了,而且被录取了。我也参与招考了,但我对她还是没有印象。

在公路大酒店工作期间,我在公路局办公室工作,常有客人安排到公路大酒店吃住。可我好象很少见到她。

此13年,虽有接触交聚,但我搞我的工作,她做她的工作,她结她的婚,互无干扰。只能用我无情来她无意作结。

1年前,即20XX年,我52岁,她39岁。其间发生过许多事:我从公路局到养护公司当过老总,到路政大队当过大队长,后又回公路局工作。而她也和我一样工作变动着,从公路大酒店调到养护公司工作,又从养护公司调到公路局工作。

真正了解她,喜欢她,并爱上她是从她调到公路局开始的。在日常接触中,逐渐感觉她是一个热情热心的人,内涵丰富的人,爱学习的人,待人和气的人,孝心孝敬的人,贤妻良母型的人。。。。。。

直到1年前,看不到她,就想打电话,听不到她的声音,就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但这些都没有什么。

直到去年,也即20XX年农历中国情人节那天,清早我给她发了个红包,祝她情人节快乐,她即没有收红包,也没有回话。我知道她看到这个红包了,也收到我的祝福了。中午时,我主动说:打扰你生活了,只是关注你太多了,以后不会了。她说:谢谢关注!说了这话后,当时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表达,那时才发现我已经爱上她了,而且爱得那么深。那天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发现也只有我知道,她根本没有感觉。只有用我有情来她无意作结。

至于为什么会爱上她?这问题是清明后才明白的。今年清明过后我们到客店镇去踏青时照了一些照片,特别是在葛藤谷看樱花时,给她照的许多侧面照时发现的。原来她就是我藏在心里许多年的憧憬向往着的那个偶像。我在读高中时,好象是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张画像一个扎着马尾巴的青春美女,扶着椅背的一个侧面画像。那时感觉很漂亮,并把这张画像剪下收藏着,现在也不放到哪儿了。

至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这个问题好象也随上面的问题而解决了。那是我们公路局还北湖办公时,我下乡路过校场路与沿湖路交叉时,她当时就站在那十字路口的南面,好象记得她穿着红色的高跟鞋,红色的上衣,也扎着马尾巴,穿什么颜色的裙子记不清楚了,当时风吹起她裙子,那形象就是我多年前心里的偶像。

这段有缘无份的情和爱,可用三首诗词里的三句话作结:

《全唐诗续拾》无名氏五言诗:君生我未生。

宋代的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春秋时期的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心悦君之君不知


至昌平公主的死询传来以有一月。,当年的那十里红妆,虽以过去多年。至今还有不少女子为之羡慕,昌平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妹妹,倍受圣宠,十几年前嫁与中山王,使黎越两国结成秦晋之好,夫妻和睦,恩爱非常,是黎国的一断佳话。

派来的使者跪在大殿中,等着御座上那人的吩咐,可他只是坐在那,无言语,也无举动,他身旁的内侍察觉到不合适。低呼了一声“陛下”,

“她,可有什么遗愿。”一道低哑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没有,”使者答道,似乎想缓解悲伤的气氛又继续说“皇后,她死的时候很安详,嘴角还挂着笑意。”

“这样也好。”

2

谢希还记得当年被父亲抱在怀中,还是婴儿的阿蘅,母亲体弱所以刚刚降生的女婴就夭折了,父亲从宫外抱了刚出生的阿蘅放在母亲枕边,安慰道“放心,孩子没事。”

母亲终究是去了,临去前对谢希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照顾好,妹妹。”

帝王之情并不长久,在母亲去后,他们兄妹很快就被抛在脑后。

起初,谢希并不喜欢这个妹妹,这个毫无关系的妹妹,长得绉巴巴的,又爱哭。

但在她开口说第一句话后,他忽然觉得有这么个妹妹也不错。她说的是

“哥哥”

3

没有了母亲,他们在宫中的生活异常坚难。他开始学会察言观色,说违心的话,懂得权谋,善于算计,把握有度。

在这虚假的宫中只有阿蘅是真实的,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放下所有的伪装,她仿佛是从深宫这潭淤泥里生出的一株白莲。

她平常唤他哥哥,一犯错就喊王兄。

一说谎就爱眨眼睛,还总赖皮。

她的笑容是真实的,发自内心的。她是他那阴暗的生活里唯一的一束光。是他要守护的人。

他想一直陪着她长大,想让她一生无忧,可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诬陷,让他错不及防。

他性命不保,

在地牢的那段时间他想了很多,时间很长足以让他正视他对阿蘅的感情。

他爱她,不是身为兄长的爱

他知道自己一直逃避的东西,那是扭曲的感情,一直否认,不愿承认,不敢面对。

虽然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不管外人怎么看,但在阿蘅心目中他一直是她的亲哥哥

他很怕,怕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会讨厌他。

怕再也见不到她,保护不了她

他死了,那么傻丫头会伤心吗?

父亲还是念起了与母亲往日的情份,把他放了出来,但他被发往滇南,远离帝都,未得诏令终身不得入京,

后来他听说,是阿蘅到殿前跪了一夜,才求的父亲心软。把他放了出来。

出宫的那天阿蘅没有来送他,他有些失落,

在出城的时候,当他回头想再看最后一眼帝都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高墙边的阿蘅,那是帝都最高的地方,能看的很远,他听不到阿蘅说什么,但他知道,阿蘅在说

“哥哥,要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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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滇南的时候,他常常想起阿蘅,不知道没有她在干什么,过的好不好

他总是很努力的在边境立战功,培育自己的势力,滇南是险境,好几次到了垂死边缘,连自己都快放弃的时候,总是想起她说

“哥哥,要平安啊”

就那样挺了过去。

再次见到她,以是五年后,父亲突然崩逝,让所有人都错不及防,太子未定,新帝之位成了迷,他终于可以回京。可以见到她,

她就那样一身白衣,眼角还有未拭尽的泪水,立在灵堂前,和从前一样低低的唤了声

“哥哥”

五年没见,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又有些陌生,不知这没有他的这五年她经历了什么,什么人陪在她身边,她变了。

变的不爱笑,但让他高兴的是,父亲在他离开后待她很好,她被封为昌平公主。尊贵无比

宫人,乃至妃嫔无一不对她毕恭毕敬。

可他知道阿蘅并不开心。

他不只一次的想问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阿蘅那样的哀求他:

“哥哥,不要问,什么都不要问,好不好”

他终究是答应了她,他也没有再去打听,应为他怕,怕知道某些自己承受不住的真相,不论怎样,他想,他会一直陪着阿蘅,尽自己的全力让她快乐无忧。

在众人为新帝之位争的不可开交时,父亲的亲信王总管,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匣子,据说父亲把储君的名字放在里头,并想密诏亲信大臣详告。谁知还没等到他们来,就以崩逝。那些大臣也纷纷表示,自己接到了密信,那里面写的是

“四子,谢希”

皇后和二哥一直不愿相信,任谁也不会信,先帝有八子,怎么也不会轮到一个被流放的皇子身上,别人不懂,但谢希懂,父亲是那么的爱着母亲,为了母亲,抱来了阿蘅,为了母亲,给了他皇位。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他终于明白在滇南时,总能封凶化吉,虽然艰苦但没了暗算,边远之地,总易培育势力,父亲为他算好了一切,还照顾阿蘅。

在他想明白的时候,终于没了对父亲的怨怪,自责,在父亲的灵位前,就那样不顾众人的看法,跪地哭了起来。

5

于是他继承帝位,他可以拥有一切,唯独阿蘅,二哥流放前,他笑着对他们说

“你以为你赢了吗,我从来不知道,老天会眷顾不伦之人!”

然后他就一头撞在了石柱上。

谢希转过身看着后面的阿蘅,她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

二哥临死前的话,成了一把利刃,活生生的将他们劈开。他扶起阿蘅,牵起她的手,可阿蘅却本能的缩了回去,她怕他!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知道,他们回不去了,阿蘅终是知道他的心事了,她失望了。

好在此后二人都心照不宣的不说破,只是阿蘅一直躲着他。

直到那天,她主动找了他,身边还有了另外一个人,那是五年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吗

她求他赐婚,远嫁他国,她说

“别把二哥的话放心上,都是胡话,”

“这就是我喜欢的人”

“我想嫁给他,”

“哥哥?”

他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从嘴里吐出一个

“好”

一个字用尽了他所有的心力,他多想拥住她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他爱她,但没有那个勇气,他想就算她不爱他,也不要她对他失望,不要她讨厌他,他会是一辈子的好哥哥。

他不能娶她,但还是给了她十里红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其他的他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她说

“哥哥,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帝

都了”

“我知道”

他知道,阿蘅不爱他,想躲开他,甚至讨厌他,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皇城,她有多么想逃离这里,那些相伴的岁月,像是从上天那偷来的,现在该是还回去的时候了。

她走的日子里,他每天都会站在当年阿蘅送他的地方,朝着越国的方向望去。他想,是不是阿蘅也曾这样的盼过他。这么好的阿蘅,被他越推越远,五年里是另一个人陪着她,那个人会待她好,毕竟一个他国皇子,会甘愿为她,身犯险境,前来求亲。每每望月,他就会想是不是阿蘅也在看着同一个月亮。可阿蘅不爱他,想离开他。

她讨厌他。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见过阿蘅,再也没有

?20XX/5/2122:20:17

6

我叫谢蘅,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从小见到父亲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出来,可我很满足,应为我有哥哥,一个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他待我很好,有他在身边我很欢喜。

直到那一天,他被冤入狱。我没有办法,我只有去求父亲,应为哥哥常说父亲心里是很在意我们的。只是太忙了。

为了哥哥我只好去求那个陌生的“父亲”。

就是那一夜,我的人生彻底变了!

那个高位上的父亲,毁了我。从他嘴里,我知道了真相我们不是亲兄妹,我很高兴,我终于有资格喜欢他了,但很快我也不配喜欢他了。

那个满口道貌岸然的父亲,那个我叫了十多年的父皇,就那样毁了我。我失了女子最宝贵的贞洁,被一个叫父亲的男人。

我很没用,连死都不敢,生怕恼怒了他,哥哥就的没救了。我终于知道皇宫真实的一面,黑暗,龌龊。从前的一切,都是哥哥以一己之力为我营造的幻像,让我避开那些,无忧的长大。

我仿佛一夜长大了,我想现在是换我来守护哥哥了。

我没脸见哥哥。也没敢去送他,只能站在远远的站在那望着他的背影。

我知道,父亲并不喜欢我,应为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恨意。他似乎很喜欢看到我在他面前温顺的样子,他喜欢我便装给他看。

是我求他把哥哥送去滇南的,至少他不用面对那些暗手,可以离来这个阴暗的地方,不用看到这么脏的我。

滇南远在天边,是个培育势力的好地方,那也有保护他的人,而五年的时间足够长,拔了皇后的爪牙,京中也有不少势力。这些都是用见不得人的方法换来的,

在这生不如死的日子里,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滇南送来的密报,都是他的一切,大到生了病,小到打猎救了一只兔子。五年来,他干了什么,我全知道,随着他的喜悦而快乐,为他的悲伤而难过。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我还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直到父亲病逝的一月前我才明白,原来他口中的“阿蘅”,是阿姮。我的生身母亲。他恨我的母亲,恨她负了他。母亲的债是要女儿来还的。

他喜欢我温顺的样子,好似看到从母亲身上从没有看到的东西。可他还是低估了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做出任何无法想象的事来。

他并没有病,只是我日复一日下的毒,起作用了,那是一种无解的慢性毒,无人觉,无人解

临了了,更依赖“阿姮”了。常常只有我陪在他身边。也很信任我。我可以做很多事,包括烧了密匣里的锦布,包括,让他在亲信大臣赶来之前死去。一切都在我的计划里,他死了,哥哥就就回来了,按照预想的那样,他继承大统。可是我没想到二哥会那样。

“不伦之人!”

这样的话,让我怔住。“父女”的不伦!

是啊,我是个不洁的人,我不配呆在哥哥身边。所以在哥哥伸手扶我时,我抽出了手,我不想弄脏了他。我也不能让他知道这一切,不想让他对我失望。不想让他厌弃我。

先帝是个多疑的人,在每日的汤药里,日日陪在身边的我,也免不了。我也中了毒,死,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于是我和中山王做了一个交易。

人人都说,中山王不远千里前来求亲,是真的,只是求亲的对象不是我,是我的暗卫,雪意。他想娶她,可是越国皇帝不会让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当正妃的。

于是我让他帮我,帮我离开帝都,让雪意顶着我的身份远嫁。就有了在哥哥年前演的那场戏,我对他说,中山王是我喜欢的人,只是不想让哥哥知道我对他的那份情意。那份为世人不耻,永远不会说出口的情意。

他会以为,他的父亲很爱他的母亲,很爱他,所以才会为他算好了一切。

他会以为,他的妹妹嫁给了心爱的人,幸福安康的过完一生。

他还会是个好皇帝,实现让天下四海升平的志愿。还有好多,可是我都不能看到了。

我终于出了帝都,看到了一生都没见过的东西,还有了自由。可我没有想像的那么快乐。我有了我想要的一切,却唯独他。哥哥不在身边,那一切就没有了意义。

没想到一切那么快,还没出黎国,我就去了,我很满足,只是还想再见他一面。我把愿望都寄托给雪意,希望她过的幸福。

我拜托清风,把我的骨灰带回宫中。就埋在当初哥哥接住掉下来的我的杨树下。不管我有多讨厌帝宫,我还是选择回去因为他在那,他在哪,哪就是我的家。

不管宫中怎样可怕,我会一直陪着他。我不后悔,但如果从来的话,我会告诉他

“我爱他!”

7

一个帝王,就那样站在墙头,身边只跟了一人,他们就那样站了一天。

“清风你说,我有多久没见她了”

清风顿了顿,答道“以有十六年”。

“不,是十六年,一月零两天。你当初代我送她到越国,告诉我她过的很好,其实我一直不愿相信,可是我又怎能不相信呢。她过的那样好,所以才从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是不是。”

看着眼前的谢希,清风很想说什么,但想到那人的嘱托,他只能答了一个

“是,”

他想告诉他:

其实她从未离开。

宝贝传春哥


风陡地大起来。从九霄外猎猎地扑过来,云层断裂,矫健的雪虎蹿出,一大片冰珠劈头盖脸砸过来,时间封冻。

我恍若隔世,匍匐在海底,看着遥远的晨曦,这点光线失去了温度,惨白单薄,在海面流连。

风呼呼吹过,气泡袅袅地升起,有几个气泡来到我的身边,看看我,我听到声音,他们在说,老妹子,再见,老妹子,保重。

我艰难地站起,依次辨认,他们伸过头来,我触摸他们的脸颊,这脸颊倏地焕然了。

我知道,我有极深极重的恋兄情怀。作为和睦大家庭的老妹子,我得到了太多的宠爱。

我在哥哥姐姐的膝头后背长大,他们有无数好朋友,我又在他们脖子上攀登,老妹子怎么会有恋兄情怀?

你看到什么了?主治医生问我。

我没有出声。

你脑中有什么声音?

我没有回答。

你可以跟我说一说嘛!大夫说,我跟你同岁,也是属牛,不过,我比你小半年。

我没有搭理这个茬,我心想,我跟你同岁,如果,我也去读医学院,说不得还是你导师呢!你只会治病,可我是病人,在这康复的道路上,我他妈比你有资格确认老子什么病!

可是,我聪明地闭紧嘴巴,我知道,这些话说出口,我的常规药物会加一片半片的。

你可以跟我谈谈心。他说,根本不在乎我的冷漠,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生病得情况。我看病历,这是你第三回发病了。

我有些愁苦,我花季发病,在这疾病里熬了好多年了。

发病,住院,治愈,出院,发病,再住院,再治愈,再出院

我看着他,大夫盯着我的眼睛,贼一样亮晶晶。

我知道,他在给我诊断,确定我是哪种抑郁。

哼!我心里说,我是躁狂抑郁双项情感障碍!有什么好诊断的?还不是那几味药么?

你可以把我当兄弟!大夫说,他坐到我的床边,真诚地说,难道你不需要交流吗?你哥哥介绍你的病情,他说你肯定自己还有个哥哥!

我心里动荡起来,看着他,他与我同岁,不过,他穿大夫白袍,我穿病人号服。

哦!他说,这很有意思。我觉得,你哥哥很疼你,你怎么还有一个看不到的哥哥呢?你不算小女孩了吧?

你看我。他说,我们同岁,我就没有一个看不见的妹妹。

我勃然大怒,却咬紧牙关,人在屋檐下,必须得低头!这大夫有权调理我的药物,我可不想再多吃几片药。

我沉默着,大夫巡房有时间限制,我一直不配合,他还要照顾别的病人,不会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大夫走了,我到了大厅,病人们在大厅里活动。大夫与病人谈话。

我依然坐到向阳的地方,几个姐妹走过来,互相依偎,说会儿话。

大夫在瞅你。孙姐说,他刚刚跟你说了好半天,你要求减药了吗?

减不了的。我说,加不了药就得念老佛!我还想减药?

可你恢复得这么快。孙姐说,丽丽家属把你当做病人家属呢。说你这么爽快嘹亮。

我扭过头,孙大姐递给我一块点心,我接下来,看这白皮点心。

吕哥哥最爱吃这种点心,吕嫂子买来后,他们单独给我留几块。

吕哥哥得了尿毒症,已经是晚期了,花干净钱,坐在家里,等着最后的时刻了。

我跟他学武术,硬开门学习古镇棍术。

大夏天里,我抱着白蜡杆,从游乐场西边翻打到东边,大师哥戴着草帽,跟着我,给我鼓掌,大家留下一片笑声。

我喜欢这气氛。

我哥哥们很疼我,可也管得紧。杜家是书香门第,穷得只剩下书了。我哥哥他们励志把老妹子培养成淑女。

二哥甚至管理我走路的姿势。

女孩子走路,他说,脚不能踩外八字,女孩子要稳当!不许骑我朋友的脖子!

这些白纸给你,老妹子!他说,又蛊惑道,你把刚才听的广播画出来,哥哥带你去动物园看真大象去!

这叠纸是美术纸,我们只有黄而薄的纸,这纸就算贵族了吧?

我趴桌子上画,忘记跑出家门疯去了。

女孩子可以这么躺着吗?三哥说,女孩子能躺在哥哥面前吗?女孩子要懂得自律!

我爬起来,躲到里屋了。

可如今,我在游乐场摔棍子,持一根重棍,上下翻飞,棍子带着我,引我一串趔趄,大家都在笑,小师哥甚至猫腰直不起来了。

老妹子!吕哥哥说,这棍子有这么打的吗?腿和胳膊是顺撇?谁走道不是大小撇?您这一路左腿左手,大家看着后脖子发酸哩!改过来,快改过来吧!

这古老武术,来自古镇老祖宗在田间地头的颍悟,好多脱胎于劳动姿态,对我这纯摇笔杆子的笨蛋来说,他们太难了。

吕哥哥教大家冲拳。

大师哥很快会了,小师哥也会了,连大师姐都能冲得有了精髓,可我不会。

你会拔麦子吗?大师哥演示,他在地上冲拳,这不就是拔麦子吗?你看,哥哥一下一下的,把麦子拔起来,就手扔旁边,这就是收势。

我拔几下,又乐趴一堆人。

你会拔大葱吗?大师哥又说,拔大葱,你会不会?春头拔大葱,你最少拔过大葱吧?

我摇摇头,我只吃过大葱,没有拔过他。

大师兄又在健身场拔大葱。

这就是冲拳!大师哥得汗都蹦出来,他又拔一遍冲拳,我还是没有学会。

大家把我赶到南墙罚站。

什么时候会拔大葱,不不不!会打冲拳,什么时候再回来愣棍子!

我一个人站在南墙,吕哥哥他们也没有再练拳,他们坐下来,靠在小亭子里。

温暖的阳光照射着他们,他们多半筋都乐软了吧?

我百无聊赖地站着,沉沉地要睡去。

我出够了洋相,心满意足。

一转眼,吕哥哥去世五年了。

武术班子散了,大师哥为了避嫌,不来看小师妹了。可是,我知道,他会远远看看我,确保我的安全。

我留在碧桃林里,一个人缠着拳,这拳术来自杜家祖传,二哥传授我总诀,我自己练拳。

古镇古老的传统武术,夹杂太多杀戮,我从心眼里不喜欢,吕哥哥传授的拳经,作为珍贵的遗产,封存在我的脑部。

我有许多哥哥。我望远处,又觉得自己置身海底,海流激荡,我却处于海眼之中,这深沉的流水,不能撼我分毫。

我复看大厅,大夫们回到办公室,今天的问诊结束了。

我的嫡亲与血亲我看着桌子的倒影,我其实是个最幸运的妹妹。

孙大姐看着我,她有几分担心,她担心我,就像我担心她。

情若在,心必在。我又去望蓝天,依然觉得自己在海底,几千重的海水压过来,却不能碎我分毫,我的兄长,如今,我要走出这谜证。

老妹子不会永远长不大的。我在海底伸出手,哥哥!

我呼唤他,这脑海里的兄长应声而出,他有一双大大的凤眼。这凤眼如同海水,深碧透彻,装载温柔。

他脉脉地看着我,如同七夕的星辰,连带满天的夕颜与昼颜,悄悄地落下来。

我们要慢慢来,老妹子。他说,慢慢来,不要着急。

我会走出来的。我描摹他的眼睛,时间还来的急。

当然他说,他忽伫立在远天,对于老妹子来说,我存在的实在太长了。

他坐在云端,白莲一样棉花簇拥着他,他低低看我,洒落一地银线。

他招手,雪虎跃出,他踏虎而去,渐渐远了。

宝贝传之花


我头发都白了。

曾经尝试染发,可头发生长得极快,白发根冒出来,对比着紫发黑发,更是难看,效果不理想,我就不去染发了。

我的皮肤还很年轻,也很滋润,我夸耀自己可以靠黄化妆品公司,毕竟,一个冬天敢洗完脸就出家门的没有几个。

早晨,我戴上口罩去买菜。

换身清爽的衣服,推着破车,难的的好天气。

天空很美,从地面看去,满天的白云彩,把碧空挤得歪歪斜斜,鸟儿弹丸般掠出去,引得我仰脖子去看,他们划出孤影,飞远了。

集市很热闹,人群熙熙攘攘,买的卖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我依着破车站立,人们从我身边流过去,小狗们钻过来,在大鱼盆前探头探脑。

我来买菜,主要是买小猫鱼。家里三个毛孩子,都要吃鱼。

他们骗不得的!你也骗不了他们。

他们在院子里趴着吃食,我在屋子里坐着吃饭,他们竟然吃出高我一等的感觉。

我可以吃素,他们不能吃素,他们要吃鱼或者肉,饭盆里没有荤腥,他们连闻都不会闻,瞅一瞅,再哀怨地看看我,扭头躺在垫子下,这垫子肯定放在最暖和的阳光里,毛孩子用前爪握住脑袋瓜儿,翻翻白肚皮,扭扭腰板,连瞅我都不会。

三个毛孩子,要吃不少东西。他们甚至比我们母女吃得多,吃得精,吃得没有任何压力。

我想一切方法哄弄他们。

看看!我分一盆饭,这里面好多鱼啊,妈妈最爱杜大皮,这是给杜大皮的!杜大皮刚生了小孩子,需要补一补!

杜大皮不识数,可听的懂话,她看看饭盆,再闻闻小鱼,高高兴兴吃起饭来。

这是给杜大黑的我又分一盆饭,这饭里少放一条鱼,多放了鱼汤,杜大黑会看家,妈妈多给些好吃的!

杜大黑识数,听的懂话,但是,她懒得搭理我,因为她有饭门,她跟卖肉的张伯伯很投缘,她每天都去帮张伯伯做买卖,可以当发财狗,她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懒洋洋地吃口食。

这是给杜老白的我又分一盆饭,这饭里都是馒头面条,很小一条鱼,杜老白长身体,得多吃多喝!看看,妈妈把好料都留给我大老白了!

杜老白又懂话又识数,可他会装傻,做为全家唯一男孩子,他不愿意跟我计较,他吃了自己盆里的饭,就去吃杜大黑的饭,大黑是他的妈妈,更不会跟他计较。

家里没有鱼了,毛孩子不肯吃食,没有鱼,他们就不愿意装装样子了,四散躺着,杜大皮的崽崽撕心裂肺的嗷嗷叫,我怎么能听得下去?

集市有的是卖鱼的,我得早起去买鱼。

我站在鱼盆前,许多的鱼啊!他们在鱼盆里,看着我。

我蹲下去,手伸进盆里。

从我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我的头发。

我站起来,跟摊主讲价钱。

摊主是个老大爷,口罩蒙着半截脸,他头发雪白雪白的,漏着两只眼睛。

您这大爷说,这鱼

我停了下来,街市突然喧闹起来,地面的蔬菜仿佛重新生了根,他们葱茏起来,我眼前金花乱坠。

我眨眨眼睛,好像出现了幻觉,摊上的猪肉都长了脚,啪啪地跑过来,我只觉得目眩。

您摊主又说,他带一点乡音,您了

他更客气了,晨曦里,他的发越发雪白,头皮铮亮,他的额头布满皱纹,他疑惑地看看我。

我握握车子,努力撑直身体。

您说什么?我问到。

哦!他说,我告诉您价钱!您了可以少给这个零儿。

他很困惑,看看我,您还买吗?这已经很便宜,不能再划价了。

我咽口唾沫,急忙掏钱,付了帐,捏着这鱼回家。

我觉得沮丧,这老大爷喊我您!他不见得是客气,他认为我跟他一样老了吧?我宁可他不跟我客气!我宁可他称呼我你!我忽然没有了逛菜市场的兴趣。

我找了个玻璃柜台,这玻璃毛毛的,积满灰尘,却可以当镜子照。

我把脸对着这毛镜子,我审视自己的眼睛,眨眨眼睛,我观察眼皮,光滑的眼皮有了细腻的纹路。

我将近五十岁,我想。

然后,我低下头,看着头顶的倒影。

发如雪了。

我的发如雪了。

我伸手,拨动头发,这发簌簌地颤动,白发压住手指,手指依然修长,却有了深纹,失去了柔软的触觉。

我的发真的如雪了。

我露出口鼻,看着自己的容颜,仔仔细细看着,胆怯地拂去肌肤存留的岁月,慢慢搓磨痕迹,不管怎样,我已经老了。

一晃就老了。

我呆住,又去眺望蓝天,这美丽的天空越来越清澈,而我,越来越老了。

我定定地看着柜台,柜台荒置许多年,边角缝里,长出了嫩草。

为君死,为君生


当我们的爱情从眼前真切的流逝,那种感觉是生不如死,既然如此,不如永远绝迹。可是又毫不甘心,是决绝还是再生?是妩媚还是冷淡?是满心欢喜还是伤心断肠?

我叫阿萱,生于九重宫阙。

打我记事起,我就知道了我生命中最为珍贵的人,一个是我的母亲,另一个我也不确定他的姓名,或许是纪玎,或许是丁稷。

但至今,我却是孤身一人,看到宫中的男男女女都是成双成对,也不由得去幻想我的爱情会是生命样子,是遇见纪玎,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还是碰到一个更加令我动心的男子,与他长相厮守?或是不会出现生命的另一半,从此孤独终老?

无论如何,这些只是梦幻,而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如今,命运无故捉弄于我,想着一朝公主落得如此下场,也只有独自彷徨。

其实事情也并非那么糟,但最后我还是毅然赴死,只因在我生命中出现的那个人,扰乱了我的心。就好像我的心成了乱哄哄的一片,我的身体,也已经不属于我。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我漫步于凉亭之上,正当我要离去之时,他出现了,后来我也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我没有因为好奇心去偷听他与皇姐的谈话,会不会一切都不是那般凄寒,只是,人世间哪来的如果?

我站在假山之后,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容颜,高挺的鼻梁,如雪的肌肤,薄薄的嘴唇,冷冷的黑眸,似墨的黑发,一袭绿衣如同一道碧峰。一只大雁飞过,勾起了我曾经的记忆,但不想提起。

我知道,我已经被他深深地吸引了,可听到他与皇姐的谈话,我的心正在抽痛。原来,所有的男人都很看重一个“权”字。

“文代公主,考虑的如何了?”他的声音有一丝懒散,可他的黑眸当真是一动未动。

“丁公子未免也太过心急了吧!”皇姐向来都是个有心计的女人,正因如此,她才能在众多公主中脱颖而出。

“公主说笑了,并非是丁某人心急,而是如今朝野上下动荡不安,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公主想就此放过不成?”他死死的盯着皇姐,英俊的外表,多少都与他的黑眸有些不符。

皇姐陷入了沉思,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何事,但我很清楚,此事必定会引起皇城的动乱,这么多年,我对皇姐还是有所了解的,心狠手辣,冰雪无情。

“就依丁公子所言,不成功,便成仁。”皇姐于他的口气中有着不同往日的激动担心。

而他是直接转身离去,直到消失不见,我还是恍惚未定,难道这就是爱?

“丁稷,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我的脚下。”皇姐的双眸已满是恨意,冷哼一声,不见了踪迹。

自那以后,我知道了,他叫丁稷,二十三岁,人称天下第一商,而且富可敌国。我整日站在那日的凉亭之上,仿佛他就在我眼前,本以为,日后我再也就不会见他,谁料,一个月后我再一次见到了他。

父皇召见了所有皇子皇女,于百花庭前,至于他,竟是以皇姐的驸马出现在了百花庭,没想到,短短一个月,他就做了皇姐的驸马,真是世态炎凉,难以预料。

这也就罢了,我真正没想到的,是他和皇姐动手动得竟如此之快。

那一日,百花盛开,红色充满着喜气洋洋,没有人会想到那天的红色就是葬送他们生命的色泽。烽烟四起,边关告急,皇城也被他和皇姐的兵马围的水泄不通。

在我躲避刀剑之际,我清晰的看见,一个箭头从暗中穿过人群,直直的穿过父皇的胸膛,我没有心痛,因为我和那名义上的父皇,有的,也只有名义。

可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一个男子都有他心狠手辣的一面,就如今日的丁稷,就如七年前我的父皇亲手杀死母亲的那一刻。

果然,无情最是帝王家。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就算他拿下皇城杀了父皇又如何?皇子众多,自会有人继承帝位,那时的他又能算什么呢?说他要登位,又要以怎样的方式去做呢?

但时间太快,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三日后,他与皇姐发生了争执,具体的我并不清楚了,但一日后,皇姐病逝,他以摄政王的身份扶持了我不到五岁的皇弟,这一切还真是可笑。

只是我终究不明白,他要夺位有必要杀光所有的皇室吗?他可谓是血洗皇城,而我也不例外,只是稍微幸运点儿,是他所杀的最后一个对象。

不过更准确点就是倒数第二个了,因为他一定会杀了我那不到五岁的皇弟,然后再自立为帝,他的野心,我也不相信只有这一点儿,如今五国鼎立,只怕他最终的目的是一统天下吧!而我的家国很不幸成为了他第一个所蚕食的对象。

炎炎夏日,荷花盛开,我身穿月牙长裙,站于那凉亭之上,等待着他的出现。微风吹过,满头黑发飘起,有几束遮住了我的脸颊。

他果然来了,一袭黑色劲装看到我的样子,他不由得一愣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摄政王来此,不知有何贵干?”其实我很清楚,今日便是我生命的尽头,可是在他眼前好像也不错,至少他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那不知无忧公主在这凉亭之上一袭长裙,发丝散开,眉间一抹朱砂,又是作何?”他的黑眸中闪过一个白点,站在夏光之中,更显得英俊不凡。

当然,刚才他的话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谁让他聪明呢?但有一点不在我意料之中,那就是他竟看见了我眉间的朱砂,第一次和他如此对视,我是毫无底气,加上他刚才的话,没有办法,我只好背对着他。

“乘凉。”反正天气很热,我这么说也是没有错的。

“公主倒是有闲心。”他说着说着居然向凉亭之上走来。“不向丁某人,还要担心那些个想要对王权不利的人。”

说到此时,言中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王权不说出皇权,分明是说他自己,不利的人不就是我吗?只是,今日的他没有自称本王,而是用丁某人来代替,好似现在的我们仅仅是朋友之间的谈话。但,显然,毫无可能。

此刻他已经站在我眼前,第一次这么近,不足三尺,不过这样也好,能让我死在他手上。看到他面无表情,我的心早已紧张到了极点,说实话我还是有秘密的人,但这个秘密实在太大,可是能救我的命,但他若不信又该如何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

我以极快的速度对他出手,对准他的胸前,果然他躲了过去,我和他就这样厮打在一起。我武功虽不弱,但他的武功早已属于上上乘,再加上出手凌厉,我哪里是他的对手。

他从袖中取出匕首毫()不留情地刺进了

我的心脏。最后一次,我很认真的看了他,这一切我不后悔,哗哗地躺在了冰冷的石板上,闭上眼,对他还是有些不舍。

“为君死。”在最后一口气时我努力的说出这三个字,我从来都没有奢求过什么,但无论如何还是希望他能够明白我的心意,记住有我这么个人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恍惚之间是那样的美好,仿若人间仙境,我与他四目相对,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我不知道他的目光,我也不想知道,我不过是在幻想我与他的最后一个瞬间。

后来的事情我又怎能知道,但愿他记得我——阿萱,但愿他记得无忧公主,但愿他能够世世无忧。

凉亭上有夏风吹过,只是地上的鲜血让阳光都变得血腥,可惜时光无法倒流,可恨此时他才知道一切,可笑命运太会捉弄于人,月牙玉佩在发出万丈光环。

无忧公主为护摄政王而亡,普天同哀。

只听宫廷的乐师传来无限悲凉……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他一袭白衣,站于凉亭,寂月皎皎,秋风吹过。他看到了那枚月牙玉佩,可惜只是幻觉,但最终还是留了那不到五岁的皇帝一命“举头望明月,低头思佳人。”他不由得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假若时光可以倒流,假如我早些知道,假若命运不会如此捉弄,阿萱,你可愿为君生?”

人生中最为悲哀的事情,不是你的权利与前途只剩一步之遥,却转眼灰飞烟灭,而是你的爱情近在眼前,却被你亲手摧毁。

尾声

十一年前。

他才十三岁,我在西山寺遇见了他,轻轻地唤他一声:“玎哥哥。”他告诉我,他叫纪玎,我告诉他,我叫忧无。

秋雨里,他为我遮挡脸颊,曾经的我,只当他是我的哥哥我的依赖。

“忧无快看,是大雁。”他拉着我到西山寺的后山。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大雁,于我来说已是怪事,可我那时却是不记得我曾对他说过,我一直都很喜欢大雁。

在他要走的那一天,他拿出一枚月牙玉佩挂在我的脖前,他说:“忧无,我喜欢你,终有一日,我会娶你为妻。”

当时,我只当他是在开玩笑:“那忧无就在这里等着玎哥哥,不过我要告诉玎哥哥一个秘密,其实,我母亲不喜欢我父亲,也从未和父亲圆房,以后也不会,而我只是母亲好心救下的孤儿。”

他一怔,完全没有想到,但他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坚定的告诉我:“我不介意。”

“那好,玎哥哥可不能反悔。”我一下下钻进了他的怀里,这时傻傻的我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不由自主。

纪玎笑了,在我看来,他就是个阳光小男孩,他的手指渐渐放到了我的发丝上。一般来说,对于这种行为我是十分厌恶的,可这一次,我居然奇迹般的有些开心,有发自内心的能够永远如此下去。

一恍十一年,爱情,命运,还是缘分。

我的一生,活得好不自在,母亲早逝,又知道太多事情。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即便我的永寂,是为了摆脱爱情的苦难。

为君死,我可以为他舍弃一切,乃至我微不足道的生命,哪怕我的家国。纵使千万铁骑与我一争高下,我也不会犹豫。

为君生,我可以为他重塑我早已死掉的心,为他改变我无论多少年的想法,为他留到最后一口气做殊死搏斗。

哭驴歪传


高老板的驴死了。

高老板没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唯独稀罕他那头灰驴。然而,在昨天夜里他那头灰驴好好的就死了。

高老板哭的跟死了亲爹一样,伤心欲绝。

他决定为驴举办葬礼,葬礼越隆重越好。他为驴特别定制了一个巨大的柏木棺材,又搭上一个五颜六色的灵棚,远远瞧去煞是好看。

丁厂长和牛工头早早的跑来帮忙,他们的任务为驴贴挽联,丁厂长的那条联上写的是神驴驾鹤西天去,牛工头这条上写的是独留忠义满人间,横批是沉痛悼念。

丁厂长和牛工头贴罢,牛工头笑嘻嘻的说:丁厂长您看一下贴歪了没有?

丁厂长退后几步,闭上一只眼,这边望了一下,又在那边望了两下。故意装出一脸严肃的表情,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

牛工头掏出一支烟,双手捧住,递到丁厂长面前。

丁厂长伸出两个指头,轻轻夹起,慢慢的送到双唇中间,牛工头又掏出打火机,给丁厂长点着。

丁厂长慢悠悠的吐了一口烟圈,瞥了牛工头一眼,阴阳怪气说道:牛老弟呀!想要回你两年前的工钱,就看你今天的表现了。你若是表现得好,高老板一看你是他自己人,没准一高兴,不仅给了你的工钱,还会升你做个厂长当当呢。

牛工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慌忙喜着脸皮说:丁厂长说笑了!我是个没出息的人,怎么能当厂长呢!我若是厂长您不就是总经理了么?

丁厂长左右看了看,凑到牛工头跟前,小声说道:可不敢说出口,心里明白就行。这么给你说吧,想跟高老板好好混,你得多长个心眼,得会巴结上级,得会左右逢源。知道么?

牛工头的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也轻声说道:小弟谨记丁厂长的教诲。不过今日要小弟怎么表现,才能让高老板看成是自己人呢?

丁厂长把烟蒂使劲往远处一弹,望着巨大的柏木棺材,缓缓说道:本厂长说你心眼少,你就果然少!老要让本厂长跟你明说嘛。这么给你说嘛,高老板爱这头驴,胜过爱他的亲爹亲娘,他爹去年死的时候,他都没这样伤心过,今年这头驴死了,他到哭的死去活来了。也就是说,你也要哭亲爹一样,哭这头驴!明白吗?

牛工头心中骂道,干嘛让老子哭,你在旁边看呢,心里把丁厂长骂了个千回百回。

丁厂长伸出指头,在牛工头面前动了动,牛工头楞了一下,慌忙掏出烟来,又双手捧起,递到丁厂长面前,丁厂长满意的用两个指头夹住,刚要往嘴唇中送,就远见一班人马吹吹打打,哀乐声声,响彻云霄。

人群中走出一个形如水缸的矮胖男人,眼睛哭的肿成了水蜜桃。丁厂长把烟随手一扔,故意露出一脸悲哀的表情,快步走到矮胖男人面前,急忙拉住矮胖男人的手,用哭腔说道:高老板您节哀顺变啊!

高老板用另一只手,搭在了丁厂长的肩膀上,叹了口气说:唉!天有不测风云呀!我的驴宝贝呀高老板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牛工头心中细想,可千万不能让丁厂长这孙子在高老板面前得了势,这孙子要是得了势,哪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哩!不行,我要让高老板注意起我来。

他眼珠子旋转着,脑子里使劲盘算着,最后计上心来。

他悄悄地溜出人群,向一家商店跑去。

他在商店里买来两条白毛巾,又想办法把白毛巾扯成细条条,一条一条接住,栓到自己脑袋上。又悄悄溜进人群,轻轻的走到巨大的棺木前,跪下,然后,嚎啕大哭。

牛工头的哭声似乎压倒所有的声音,其他的声音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牛工头这里。

只见,牛工头悲痛的哭着,身子一抖一抖的,哭着哭着便唱开了:神驴啊你走的好冤呀!你走后高老板和我们是痛不欲生啊!再不能见你田野边吃草的身影,再不能见你驮着高老板穿梭在大街小巷。都说你生前行走快如风,赛过奥迪、宝马、东风雪铁龙,都说你生前忠心耿耿丹心一片照汗青啊!如今你义无反顾驾鹤西天去呀,撇下高老板和我们好心伤,你若是真的能活转来呀,我宁愿做牛做马伺候你一生。

哭声悲切,唱的更悲切,高老板的心,更感动。

所以,高老板亲自把牛工头扶起,亲自为牛工头擦去牛工头故意挤出的眼泪。

所以,牛工头成了高老板认定的自己人。

从这以后,牛工头成了总经理,丁厂长还是丁厂长。

一日,丁厂长遇到了牛总经理。

牛总经理一脸严肃,伸出两个指头,在丁厂长面前动了动。丁厂长一脸笑意,忙递过一根好烟,牛总经理没有接,瞟了丁厂长一眼,故意用阴阳怪的声调,道:丁厂长你的心眼真是少的可怜!你要学会巴结上级,要学会左右逢源,知道吗?

丁厂长慌忙点头,笑说:属下明白!()

牛总经理这才接过烟,亲自点燃,吐着烟团,因为他不会吐烟圈。吐罢,温和的说道:我要回家一趟,你帮我把高老板的新车开到高老板的车库吧!

待到丁厂长把车开到高老板的车库,刚出车门,就被一黑影打倒。

等他醒来,他被倒挂在车库的悬梁上,嘴上堵着块白毛巾。呜呜的哼着。

只听一个声音说道:高老板您看,他姓丁的果然想图谋不轨,想偷您的车。却被我逮了正着。您看怎么处置?

高老板的声音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待他姓丁的不薄啊!他却做出这等事来!牛老弟,你看着办吧。

一阵脚步声由近而远,最后听不见。

第二天,丁厂长以偷窃罪锒铛入狱。

第二十天,高老板以严重违法违纪也锒铛入狱。

牛总经理独掌高老板的公司大权,如日中天。

第二百天,牛总经理在外出差谈生意,因酒驾出车祸身亡。

第二百二十天,高老板的公司倒闭。

第二百二十九天,高老板驴的坟被盗。

于是乎,谣言四起,那装驴的巨大柏木棺材里,装的不是驴,是高老板两三年来,严重违法违纪的罪证。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30212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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