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尘埃落定,我们之间的相约,就不会再是一道解不开的方程。岁月的河流,加、减、乘、除,不停的在脑中闪过,却算不出一个美丽的结果。看,对岸,不知道,现在是谁的天堂?
一股思乡愁,桂月嫦娥,月宫阙悲,一剪情仇,笑恨生,月雨难聚,抚颜人,一声哀怨,天地泣汐,盼与君缘,雨过天晴。落尘轻烟墨似画,高山流水追梦人!一缕紫烟,暖叶静开,日照叶开,暖阳温岁月。漫步云端,自有娴静照心怀。默念如烟逝去岁月,心间酸甜起落,或喜或悲,却总有一卷温情诗韵如紫烟浪漫。独立于人生,不忘惆怅,不弃寄望,浅浅无痕岁月,一份淡雅自在人心。昔日情谊依流水,随缘静去不留痕。听岁月低低吟唱,是心间的梦幻依旧。心底无私,不染风月惆怅,只听山间清泉静静流淌,不问过去,不谈未来,取一份随意远行。一生,似短不短,听风任时光飞逝,总有一份记忆美丽如花。
一方陋室,心境自如,静止的岁月,在安静的日子里更显沉默。遥望一川山流,岸上柳成阴,垂柳低处茅屋样更清晰。两岸芦苇经冬还绿,不显冬日萧条。故人生若轻松忘却尘事,自如煮茶暖酒,必当自有一份惬意在心上。听泉饮风,看风装冬,春夏自轮回,心境年年春自春。远客奢华梦,漂泊十余年,看淡尘世,颠簸自乱。念一山连山、草木自华,眼望前尘陌路茫茫,终极一生奔波依旧颓败,泪未流,心又碎。宝马香车,竟不如徒步山路动情。画梁碉楼,竟不如简陋茅屋舒适。俗人,所俗何在?
一壶淡茶,墨韵生花。青葱岁月,涉世不深时,几许忧愁在心间。少年多梦总相追,不达佳境不却步。静静岁月轻轻移,叹息昨日不如今,暗暗伤感却无语。心间许多愁,身旁无人可诉,只觉世态炎凉。邻友有情,总止于时间远离。问昨日友情,今在何方,欲语无言惹出泪千行。若去忘却时间,总逃不出回忆之笼。奈何,奈何,以此悲何不以此止!若时间已远,独斟一壶茶,莫管人间如何变幻,取墨自写,不道人生苦短,唯抒一季春美,更有一季浓秋随。生活无味,于笔墨却生花醉人。
一份闲情,岁月安好。归家几日,亲情温和暖心怀。许多伤感已随风飘远,不写红尘忧伤,也不道心间惆怅,安好人心用几许淡然而饰。身旁纵然压迫,但清净心境留守一份美丽的心情观云舒云卷。时光总飞逝,不以悲或喜而止步。烦躁人间,飞絮乱去,尘落心头亦不必惊。享一份闲情,纵然千年,安心如一日愉走。远离昨日烦忧事,回忆里许多人,许多事,任它独自飘远,不追忆,不痛惜。人走岁月走,逝去便逝去,追忆亦无用。朗日月明,静暖一份闲情,淡墨如烟,静卧夏雨亭宁静处,如此悠悠岁月便好。云香有飘处,清风云水间,君临夏雨亭,皆为焕彩蝶,静心滔怡乐,闲茶逸书情。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曾几何时,是谁趴在窗前,遥望天际,数着妈妈的眼睛,憧憬着天宫的富丽堂皇?曾几何时,是谁钻进似锦繁花,扑着翩翩彩蝶,感受着爱情的刻骨铭心?
梦,缥缈,不定,无影,无形。
童年是梦,在梦里,一杯水,一粒沙便是一个世界。一片叶,一粒尘,便是一方乐土!在梦里,毋须在两胁露出尖刀,不必搓土插香相拜!世界万物便是朋友,四海烟尘就是知音!书香扑鼻,寻找出童话里的天使,谆谆教诲,洗净心灵的浮尘。菩提青葱,庇护体肤受染;佛光普照,融解心灵坚冰
童年是梦,到处是天使之翼,处处是友谊之香。然而,梦,无形,不定,终于,烟消了,梦醒了。人寂了,心孤了。一粒沙,铸不出桥梁,一杯水,解不了饥渴,说的不再是童言稚语,走的不能是羊肠小径!那一天,朝阳东起,寂寞的人儿必须对它追逐,可是他知道,这不是梦,在梦里,他可以随心所欲,可在这里,他不能。否则,他的路将是夸父的逐日,精卫的衔石!诞生的会是另一个桃园,汹涌的仍是澎湃的大海。于是,他要缔造出梦,于是,他在茫茫人海中奔走,在芸芸众生中寻觅!那一刻,他倾尽了所有,那一刻,他付出了一切!
付出,总是好的,他的付出,使他们走出了困境,于是,他看到他们脸上的微笑,他知道,他的付出为愚公引来了天神,他的付出,洗涤了两胁刀尖的鲜血,他的付出,重铸了儿时衣上尘土的乐园!于是,他也笑了,笑得那么真,笑得那么甜,可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他的笑容却是那样涩,那样苦,那样悲,那样痛,那样孤独,那样无助,那样辛酸,那样绝望
他的笑,是那样变幻,无形,不定
变幻,无形,多么熟悉啊,曾几何时,似乎它们占据过他的思想?他苦苦冥思,冥思,总是好的,它能打开你尘封已久的记忆;记忆,总是好的,它能勾起你沉睡已久的梦境;梦境,总是好的,它能召唤你野兽的心灵;野兽的心灵,总是好的,它能赐你无穷的勇气;勇气,总是好的,它能洗涮你曾经的罪孽!
他知道,他错了!一杯水,一粒沙,只是一场梦,是一场破碎的梦!书香四溢,只是给了他错误的源泉,菩提绿叶,不过赐给他犯错的力量!他知道,有片桃园,曾经三人结义;他知道,田家七郎,身有忠肝义胆!可他们呢,他们是否奏出一曲流水高山?他错了,错得荒诞,错得无知,错得滑稽,错得离谱!他掏出了心肺,他们送出了坚石!坚石,是无坚不摧的,砸得他心肝俱裂,血肉横飞,砸得他虚梦破碎!于是,他需要勇气,野兽的心灵来了,他鼓起勇气,要忘记一切,一切所谓的仁义道德!他要忘记这些,就必须追寻儿时的梦境,毁灭梦里的书香伦理,于是他沉睡,不再捧卷,不再执笔,不再思维!可是那天,他痛了,原来是他的心仍在跳动,原来梦是能破的,心却是不会死的!他俯下身子,聆听心灵的跳动,在那里,它告诉他:
儿时的你趴在窗前数着天空那妈妈的眼睛,可注意过那挺着肚子的月亮?
在那里,它告诉他:
茫茫宇宙中,月只有一个,何来另一个月与之相配,来完成朋友的使命?
在那里,它告诉他:
英雄,还是孤独的好!
按常理来讲,谁都不想在脸上留有斑痕,但也有例外的,在近半个世纪前的上海,就有不少学小提琴的年轻人会将其下巴上的斑痕视为一种荣耀。
何也?按我那时的工友梅海生的说法,这是会拉小提琴人的标识,若按高雅些的说法,那就是文艺青年的身份象征。当然,对不知道小提琴为何物的人来说,这淡红色的斑痕也就失去了其特殊的艺术含量。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时候熟悉西洋乐器的上海人可不在少数,尤其是爱好文艺的年轻人,不夸张地说,在上海一百个年轻人当中,就会有三、四个人在练习小提琴。为何?也许如今的年轻人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里,对有志青年来说,只有在某个方面学有专长,才有机遇赢得美好未来。这有点像路遥小说《人生》里的高加林为着理想而作的奋发努力。
而学习小提琴就是其中的一个选项。虽说这种幸运的机会并不多,但是,有机会就有希望在,就有学习的动力在,毕竟,学会了演奏乐器,就不能说没有发展的机会。比如,其一,就有机会在主管单位的文宣队里争取到一个乐手位置,去拉拉小提琴、大提琴什么的;其二,能有机遇被某个部队文工团选中,从而加入到专业的文艺团队中去;其三,还有机缘参加各类业余文艺演出;那再不济的也有可能成为单位里姑娘们或暗恋,或明恋,或痴恋的白马王子。那可是多么风光,多么带劲,多么招人羡慕的角色哪。
所以,这富有吸引力的小提琴手角色,很自然地激起了年轻人学琴的澎湃热情。记得那时候,在上海宛平路、长乐路、汾阳路、复兴中路一带,常会看到挎着小提琴盒的练琴人,举止潇洒地走在马路上;也有人站在靠街的窗口或阳台上,用左侧肩膀和下巴夹着一把红棉牌小提琴,面朝着大街,或霍曼,或沃尔法特,或开塞地拉着各阶段的小提琴练习曲
我工作所在房修工程队里,也有不少年轻人在学习各类乐器。他们有拉手风琴的,有练大提琴的,有吹黑管和长笛的但这些比起梅海生能拉得一手漂亮的小提琴曲子来,就显得黯然失色了。的确,在这批年轻的文艺爱好者当中,梅海生可说是一枝独秀,然而,要论及他的相貌就少有人恭维了。
梅生就一张黧黑的马脸,两撇八字胡似的眉毛下面,闪着一对有大小的爆眼,大大的鼻子梁是塌的,而最让他泄气的是那排龅牙,比较起来,如今凤姐的龅牙也要比梅海生的亮色不少。但要说梅的卖相不帅,也不是绝对的,据说在队里的女工当中,尤其是在活泼的姑娘群里,崇拜梅海生琴艺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借用如今网络语来讲,那就是粉丝眼里出偶像。她们崇拜喜欢梅海生的热度,绝不亚于当今粉丝妹子痴迷心中偶像的狂热。
坦率地说,作为梅的同事和朋友,我既佩服他,也时常笑话他。我这种矛盾态度,主要是笑话他爱刻意炫耀下巴上那块斑痕的动作。其实,作为和他来往密切的人,我知道这斑痕是他长年坚持练琴被琴身磨擦所致的,但这并非所有人都能明白。至于这斑痕的形状,说得诗意些像月牙,讲得难听点如咬痕,不知道梅自己是如何看待的?总之,他很为这斑痕而自豪,与人相处时常会抬起下巴来,或作仰天大笑状,或用右手托腮作沉思状目的就是为亮相这块斑痕,特别是在俏丽姑娘们面前,他这斑痕的亮相次数就愈加频繁。
尽管我常笑话梅的这些招牌动作,但对他的精湛琴艺,我绝对是佩服到近乎嫉妒。他家离我住的外婆家不远,所以,我常有机会去看他练琴或听他演奏小提琴曲子。我最初的小提琴知识就是从他那里获得的。记忆中,梅海生演奏最拿手的两首曲子是《金色的炉台》和《苗岭的早晨》。前一曲常常会使人听得心潮起伏,后一首的美妙琴声更会让人产生联翩的浮想。
在梅的影响下,我花了半年的积蓄也买了把廉价小提琴来自学。当然,我这种冲动也是基于对未来及白马王子的憧憬。可这小提琴不比口琴笛子,没人指导是很难入门的。我想到了去请教梅海生。那天他问我:侬五线谱懂伐?不懂不懂?练啥个琴!首次请教我就碰了壁。不过后来在我搞懂了五线谱,并请他听了我几次锯木头似的练习曲之后,他还是热心地教了我很长时期。
我练琴的初始阶段,正逢夏天,因此每天放工后,我只能赤膊在阁楼里对着天窗汗流浃背地拉着《霍曼》练习曲。在琴身磨擦和汗水作用下,几个月以后,我的下巴上竟也磨出斑痕来了,可我的琴艺却仍在《霍曼》初级阶段徘徊。有一天,外婆问我:侬来了拉啥么事?外公在旁边说:伊来东杀鸡!
我想想也蛮难为情的,学琴还不到半年,下巴就有了斑痕。让不熟悉我的练琴人看到,还以为我起码也能拉几支《牧歌》或是《庆丰收》等等的小提琴独奏曲。那里晓得我连E弦上的练习曲都还拉不好。梅海生更是直截了当地对我说:侬不是拉小提琴的料,建议还是去学画画吧!
然而,他倒是梦想成真了。在我练琴的第二年,梅海生在某文工团乐队的招考中,他凭着两首拿手的小提琴独奏曲欣喜地穿上了军装。在他出发前两天的晚上,我去他家里话别。那晚我俩聊了很久,他兴奋万分,我沮丧格外。我这是羡慕,嫉妒,佩服,为他高兴?还是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惘?应该说,这些感受都交织在一起在我内心里翻腾着。梅海生似乎没感觉到我这种心态,或许他有所察觉,但喜悦的成功者是很难体会到失落人的复杂心情。
他得意地对我说:侬晓得伐,我为啥能考取?为啥?我不解地问他。梅海生指了指斑痕仰天笑了起来 从他的叙述中,我才得知,负责招考的文工团干部也是位在下巴上留有斑痕的小提琴手。所以,按梅的说法,正是他的斑痕给考官留下了好印象,才让他赢得了招考。但我觉得,这只是梅过分迷信斑痕的缘故。其实他的成功应该是他刻苦练琴的毅力和精湛琴艺的结果。
自从梅海生入伍离开单位后,我的琴艺依然没有多少进步。虽然我下巴上斑痕好像又明显了些,但我练琴的热情却渐趋冷淡。我也常想起梅说过的话:侬不是拉小提琴的料也许,我真应该放弃练琴改学画画了。
转眼间,我跟梅海生分别已有四十多年了。在他加入文工团乐队后的前两年,我俩还曾联系过一段时期。我问他在文工团里一切可好?他回信说,感觉很充实,而且,他不仅已开始练习《帕格尼尼》,还在努力学习作曲。他也问了我的情况,然而,我能告诉他,我已放弃练琴了吗?所以,我只好含糊地回复说;我的斑痕正在渐渐消褪,但我相信,你的斑痕会变得愈加鲜明。是的,对梅海生来说,那斑痕就是他成功的一枚勋章,或是胜利的一朵红花
不久,我也离开了上海回到故乡萧山。在此后的几十年里,我俩渐渐失去了联系。如今,屈指算来,他也应该退休回到了上海老家。不知道他下巴上的那块斑痕是否已消褪?但我相信,它是不会消褪的。至于我的呢,早已消褪得无影无踪了。不过我那把廉价小提琴,却依然被我爱惜地保存在自己的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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