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没见纷纷的雨,路上和树叶却是湿的,无声的泥像默默的亡灵,变成地下的泥要粘住你的鞋,似乎要你带走一些东西。
我家的亡灵们,被我经常想起,有时还要入梦。
我的老祖母,我的老外公外婆,还有一个从小叫娘娘的女人,是我父亲同天不同地的姐姐,再就是我的老岳父了。
我的老祖母,我们叫婆婆。一个缠过小脚中年丧夫,含辛茹苦过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我们兄弟俩从小都是她带大的。算来她离开我们已经10年了,她走后,年年我们都在南山下的公墓去看她,给她捎些冥币,还都是些巨额大钞,一个阿拉伯数字之后有数不清个0的那种,而且还有美元。她一生都喜欢钱,年轻时吃苦多唯独钱不多,没钱,所以养成了存钱的习惯。等我们两兄弟成家立业,我们都经常给她钱,给一次她存一次,从舍不得花钱,平常说到钱时她总爱说的话是,我没得钱。
其实,我们工作之后,她已经很有钱了,最后她患了老年痴呆直到最后精神分裂,在最后几年的日子里,她成天都把她的钱东放西放,藏这藏那,总觉得家里的人偷了她的钱。最后她无疾而终在床上带着轻微的鼾声睡去了,临终的那夜,我在她身边。享年90岁。丧事的挽联是我给她写的:悲两只裹脚越岭翻山走过一个世纪,痛一生至爱含辛茹苦养育三代儿孙。我父亲用毛笔隶书写在殇堂上,亲戚们都来,含泪送别这个一生苦难的老人。最后,她存折上还留下3万多元,我们两兄弟和父亲每人一万,但我们没要,都放在父亲处了。人啊,为什么这样?生前不用,死后却留给了别人。
我的外公外婆,都埋在江北人和场乡下,现在那里都早成开发区了,我们的车经常从那里过路,我们还能知道坟墓的位置,知道他们两个亡灵都埋在宽阔的大路底下了。白天夜晚都有如流水般的车辆在上面开过。我的外公49岁就死了,解放前他是三钢厂(当时叫兴业公司)胡子昂办的,外公是公司的庶务股长,也就是现在的总务后勤头头,我见过他生前西装革履的照片,见过他留给我妈的一本精美厚壳的笔记本,扉页上面有他的钢笔字:爱女乐箴云云。那手字写得还行,很硬扎,就像他人那样清癯而有骨感,看得出他是勇毅的文化人。妈妈说他是立信会计学校毕业的。听妈妈和舅舅说,那时他是有钱人,举家从迁到重庆时,全家都是坐滑竿走官道下来的。其富裕的程度可想而知了。解放后在粮食局工作过,后来又去贵阳工作,好象吃不下来苦,自己就回来了,没工作了,在家赋闲期间,正是国家最困难的时候,曾经用海椒下过酒喝,最后灾荒年辰自己到人和场的乡下,自己吃了好些巴豆拉痢疾而终。他是有准备的,说到责任他不算好,但说到勇敢却不简单,因为人要决绝人世,需要最大的勇敢。从此妈妈家就更苦了,外婆在街道给人家打口袋度日。外婆活到70多岁,她是坚持下来的人,跟我舅舅,直到我都工作了,她还是见到了舅舅小儿子的人。
我的娘娘,叫黎国淑。是个从小患小儿麻痹落下后遗症的女人,走路有些瘸,可惜不是高寿,50岁时因高血压脑溢血,在一天晚上洗了脚倒下后,突然就与世长辞了。我小的时候经常去娘娘家耍,她很喜欢我,经常给我一块两块钱。她最爱对我说的一句话是,你是我们黎家的人。
我的老岳父,是江苏阜宁人,从小离家参加新四军,后来到东北,应该是林彪的四野,后来又去抗美援朝到朝鲜。四个小孩是他四处战斗生活的地方,老大叫长江,是渡江战役生的,老二是鸭江,在丹东生的,于是留下了鸭绿江的意义: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歌声就是一段热血沸腾的岁月。
老三就是我老婆,都是志愿军回国了,58年在哈尔滨生的,所以带个滨字。再后来,转业到地方,留四川了,65年三线建设到巴岳山下,是建厂的副总指挥。最后是患老年痴呆,高血压病故。他去世时,我给他写的挽联,也基本可以概括他的一生:年少从军苏北壮汉曾转战南北,为国浴过血与火,而立挂甲家中慈父只敬业川汽,以身当作桥和路。
今天的清明,提倡环保低碳,不烧钱纸。我以这样的文字来奠祭与我曾经共同生活过的人们。
我想到的这些故人和起来就是一本书,我想把他们写成一本书,名字叫《从前有座山》,写这些人在那个年代经历的历史,写那样的年代人们有过怎样的人性沧桑。
一定很有意思。
昨天妈妈下班,我唤她坐我床头。好久我们都没有聊过天了,久到......我已经记不得第一次聊天是什么时候......
我和家里的亲戚基本上已经没了来往,仇视到见了面也不说打声招呼的地步。三言两语具体也讲不清原因,可是我很爱她们。我并不是一个没有心不讲情的人。至于为什么断了,因为存在是一种奢求。
从小我就没有过存在感,这种存在感是精神和情感上的忽视,而物质上的满足也是建立在精神上的约束。而她们,什么亲戚,在我眼里只是一群帮凶而已。她们帮助我的母亲扼杀了我的心。说是亲戚,就毕竟比外人亲,但不是一家人。怎么能将自己放在主导地位掺和别人家的事情。
所以我断了。我也不想再有什么联系。我不要面子,我不在乎我将来的婚礼上没有她们的影子。我想让自己重生。
她们是爱我的。童年的时候,她们确实没有让我过的太痛苦。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说我爱她们。
昨天晚上妈妈跟我讲,一会儿你姐姐她们可能来咱家。我抵触的反问道,来干什么?
在我的印象里,这是妈妈唯一一次接受了我的情绪。她温和的问我说她们不能上咱们家来吗?然后跟我解释道:昨天晚上在网上聊天说我不舒服,来看我的。而不是像以往一样厉斥我的态度。
她淡淡的说,上咱们家来,你还不搭理她们吗?我说这怎么行呢,邻居来咱家里,也得礼貌的打个招呼啊。我忘了她说了一句什么,我压着心里的火气对她说:她们是来看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情的人听到我说这句话,一定认为我很不懂事。当一个人被忽视久了,谁还能兴高采烈的去礼貌呢。
她对我讲,你长大了,以后她们再来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没发现你老这么不理人家都没人上咱们家来了吗。你结婚了,如果你不告诉她们一声,是没有人会来的。
我嘴硬到,她们来时看在你的面子上,和我可没有关系。
之后我忘了辩解些什么,我让她出去了。
在她从我屋子里出去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我哭了整整有四个小时之久,包括现在,一想到我的眼泪依然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不停地流.....
后来她叫我吃饭才发现我哭了。问我为什么,我告诉她,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跟我交流过。她真的不会交流,竟然反问我所以你就委屈了?这不是废话吗。没有人给你回应和交流,你不委屈吗。她说你应该感动啊!我说是。这么多年你第一次跟我沟通,是有感动,更多的也是心里的委屈。
后来她还想继续说,我再一次将她赶出去了。
她躺在西屋,我听见了她的啜泣声......
我知道她是不会交流,以自我为中心已经习惯了。除了自己的感受,她不会太考虑别人,因为她放不下自己的面子。
一个不擅长得交流的人她身边的人是最痛苦的。然而我父亲也是一个不擅长交流的人。
她可能到现在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我知道。那不是委屈,不是感动,而是一个人身体里最柔软的那一部分,在她肯与我交流的那一刻,被打开了.......
来往的足迹,无关乎记忆,只会于悲欢离合中从容消逝。也许,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会忆起昨天。题记
经常,喜欢一人漫步小道,漫步于黄昏和落日之间,细数心情,轻声低语,也在安静的时间里细数那些微末如介的小事儿,迎着微风,去看那逆向太阳光,切身体会它的丝丝温热,微笑着告诉自己,阳光、余晖总是温情的,无论怎样,只要是在晴天,它都可以温暖自己。
一缕清风,飘零了一枝繁华。一丝不忍,凋谢了一际韶华。叹一声光阴似箭,奏一曲时光荏苒。再相见,半遮面,仍思念。
这日,仍是天高云淡,正似去年的此时。感受着夕阳和你带来的脉脉温情,若不是看落叶而知秋,依然活在夏日里,孰不知,已然已是中秋。今日回想,青春的印记跃然纸上,那一年的青春年少,仍可在字里行间追寻。
去年这时,我还是被训练大军中的一员,是一个刚步入大学校门的菜鸟级新生,怀着无限好奇在偌大的陌生里开始了前所未有的魔鬼训练。不知是何缘故,那次你的到来让我十足的心安,难道这就是我内心深处的依老大效应在作祟?看到你,好像是看到了家,看到了当年我们的寝室,看到了那时属于我们的秘密感谢短暂的陪伴,那是温情的问候。那一刻,在陌生的环境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离我很近、很近。那时,你大二。
很多时候,我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忧郁、眷恋或离别,偶尔会在回首中不经意间湿润眼角。之后,隔着泪眼看眼前的世界,问空旷的天空,问无边的大地,你们都去了哪里?最后,整个世界都陪我一起哭,某瞬间,种种记忆都化作心里难忘的风景,或好或坏,即便是眼泪演绎的某时某刻,也化作心中纯纯的温暖和丝丝的感动。
今年这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成为看小鲜肉军训的老腊肉。无论过得开心与否,时光总是以你我感知不到的速度流逝着,我们都不知道它流往何处,去向何方,然而再回首时,它早就洗了尘埃、淡了浮华。这日你又来了,代替了上次的步行,而是骑着车子,其实我明白,你只是离我更远了。更漂亮了,更成熟了,这大概就是时间带来的成长印记吧。远远地看你走近,久违的感动油然而生,微笑、声音,一点都没变,只一瞬,便是满心欢喜。
听你说去了地产公司,现在已经是一位顾问,在离家还不是特别远的地方工作,我还是替你高兴,毕竟没有出省,我还可以多见你。听你从工作谈到生活,从业绩谈到薪金深感不易。特别是知道那次你要围绕CBD速跑四圈的时候,你要当着领导的面在1分钟之内把生洋葱吃完的时候,我我只有倒不出来的心酸。这时,你工作了。
高中毕业后的这两年,每当这个季节,你都默默而至。这算不算是我们之间无声的约定?当初的约定,是三个人到同一所城市,随着时光的侵蚀,它已经锈迹斑斑。约定,是每个人的承诺,承诺,要每个人的坚守。也许,只有默默无闻的坚守,才是承诺的最美语言。其实,我一直都在。
抬头望,天依旧蓝,云依旧白。
回首间,往昔远去,流年尽逝。
谢谢那段叫做曾经的日子,我们疯狂,我们年少,我们的花季,我们正青春。我们从来都是不认输的孩子,亲爱的,加油!为梦想奋斗。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9490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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