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于这幽静小道,闻到了故乡熟悉的味道,辗转多少年了,独在异乡的我,又再一次投入到故乡的怀抱了,这月,这水还如当初。
残风席卷了那醉人的落叶,眼泪掩饰了那笑得悲伤的微笑,我不留恋,是因为会不去了,我不悲伤是因为眼泪全部留在昨天了,那淡淡的忧伤留在昨天的剧本,昨天的思恋。那个冬天离开了家乡,走在那冰凉的小路上,别离了那弯浅浅的月,别离了那滩浅浅的水啊。不是永别,却分离了。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这颗留恋故乡的心回家了,顺着这条童年走过的小道平静的走着。犹如那失了航的船找到回家的帆。这一路走来。我的童年伴侣们已经焕然一新了,但它们都还认识我,一路走来,如此热闹,它们都在向我问好。
头顶上那要弯的月还是那么美丽,它如一个初出尘的女子,一尘不染,出落的清新脱俗。十年了,它还是安静的守护着山下的几百户人家,它害怕他们在黑夜里找不到回家的路,会迷失方向,那弯浅浅的月是我童年亲密的伙伴。
儿时,最喜欢上山找柴,放牛。每当夜晚归家时,听到周围奇怪的声音,想起了村里老人讲的那些传说,心里吓得直打抖擞,怕成为传说中不幸的那个女孩。
有一盏灯亮了,它是我那弯浅浅的月,它微笑着,温柔的打开那束光,驱除了心中的畏惧,它一直陪伴着我归家,回到那温暖的家。它陪伴了我九个春秋。后来呀,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每当在黑夜中找不到路时,我想起那弯浅浅的月。它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如今,头顶又是别了多年的那弯浅浅的月,在它的目光下,我看到了那滩浅浅的水,它还是慈祥的在那里躺着。多年不见,我欲流泪。言语是不能够表现我的心情的,只有独自微笑或落泪才足以把内心的情感表达出来。
这滩浅浅的水是大山的恩赐,它在大山的怀抱里歌唱,我不是诗人,我永远无法道出心中的那份爱,一中有音乐和图画的美。这里有我童年的影子,每一滴水都记载着许多美丽的传说,每一滴水都记载着我童年的欢乐时光。我不能爱上长江和黄河,也不能爱上丽江。
因为我心中有滩浅浅水,大山下的人们在它的滋润下,拥有一颗心纯洁的心,那片土地因为它而非常绿,而越发活力。
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我的生活也发生了变化。然而,头顶着那弯浅浅的月,眼睛注视着那滩浅浅的水,这两样我所钟爱的东西,和十年前不是同样吗?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反而是让那浮躁无穷的心得到平静,得到安慰。就是这浅浅的月没有让我在尘世的黑暗中迷失那叫方向的东西。就是这滩浅浅的水,没有让尘世的花红酒绿把我的心沾染,在这里得到了超脱,得到了镇定,我要虔诚的感谢他们。
这弯浅浅的水,哺育的不仅仅是我,或许梦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的影子,但是我仍然爱着它。这弯浅浅的月,照亮的不仅是我通向光明和前行的路。当有孩子在大山里迷了路时,它会引导她们回家。当远行的丈夫没有归家时,它也会照亮他们回家的旅程。
久别了的故乡安静如初,想个熟睡的孩子。我再次走在乡间的小路时,竟成了一个游子,一个别离了故乡十年的游子。可是我爱着这土地,它是是我留恋,是我的支柱。这里的人们是那么的淳朴,是那么的善良,就连空气里的余热也有他们的体温。爽朗的笑声,真切的热情,让你想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心,这是一种永恒美。
那弯浅浅的月,那滩浅浅的水,重新唤起我沉淀内心多年的激情澎湃。不是回不去,而是舍不得。多想是一个诗人亦或是画家,把这种美收录到艺术。
那弯浅浅的月,那滩浅浅的水,我回来了,多少次在梦里与你们重逢,现在我把心留在这里,永远埋藏在故乡的温暖里,静静守护这片土地!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来到太白山下的那个小镇税务所工作已经三个年头了。那年,我刚满三十。
那个年代,还没有商品房市场,大凡拖家带口的公务人员都住单位的公房,而单位少有的几套家属楼根本轮不到默默无闻的我。频繁的工作调动使我这个以所为家的游民常常为搬家发愁。几番下来,结婚时添置的几件家具腿都歪了。妻常抱怨:何时有个安稳的窝?
人常说三十而立,寓意男子三十,就要行立家之实。可而立之年的我却自感惭愧。但七尺男儿,我有责任,也有决心,必须给家人一个安稳的家!
主意已定自行建房。妻欣慰的笑了。
顾前顾后,忙左忙右,正好有同事的帮忙、岳父的搭理,在县城购得一小院庄基地。水泥、钢筋、砂石一应具备,唯缺木料。有熟人介绍说:南山的黑猫沟正在伐木,可到那去看看,而且价格便宜。
那是个周五,午饭后,正好有上山拉木料的便车,同样也需木料的同事老祁便和我搭伴,一起坐上了上山的汽车。
逆着洪河径流而上,一路向南,汽车在石渣路上蜿蜒盘旋。我和老祁站立在后箱尽览着山色。这十月的天,秋高气爽,景色宜人。蓝天下葱茏的峰巅白云朵朵,绿树成荫的山林翠鸟鸣啼,还有那灌木藤绕的山坡,已现簇簇红叶;看路边百花争艳,蝶飞凤舞;一溪清流向北,鱼翔浅底。好一派鸟语花香的丽景。
从洪口到大岔,折向东南入药王谷、黑猫沟,再续前行,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下板寺南坡的伐木场。
伐木场处于两山的夹谷,场地不大,一溪穿流而过,几间简易的工棚,河边堆放着木料。乘着民工装车的空隙,我们也在各自打量着所需的木料。
一个多小时过后,那辆军绿色的卡车已装满停当。司机杨师招呼我们坐在车厢的木头上,并再三叮嘱,坐稳抓好缆绳。
顺着河道,沿着新修的伐木便道,卡车缓缓下行。斜阳夕照,深谷幽幽,汽车隆隆的马达声惊飞了路旁的林鸟。
坐在高高的木头上,树梢掠过头顶,人随车颠、晃晃悠悠,心里还真有点后怕。但又一想,杨师是个老司机,常跑这一路,心里就平添了几分安慰。不知不觉已到黑猫沟。
黑猫沟,山高谷深,林密草茂;因常有黑猫出没而得名。伐木的便道依河而修,一边是崖壁,一边是河谷,路随势转蜿蜒屈伸。
转过谷口,坡陡弯急,老杨不停地踩踏着刹车;汽车的尾气和刹车片磨擦的焦糊味交织一起,刺鼻难闻。我不由得蹲了起来,和老祁紧抓缆绳,全神贯注着前方。
忽然,一个黑色的东西擦车而过,我定睛一看,是只轮胎,只见它蹬蹬蹬的蹦跳着向坡下滚去。此时,车身已倾斜,失去制动功能的汽车也加速向坡下冲去。只听老杨说声:不好,车轴断了。便紧握方向盘,尽量保持车身平衡而不偏离路面;但失速、失衡的它还是凭着惯性横冲直撞的斜刺着向河边靠去,那失去车轮的底盘触地,迸出嚓嚓嚓可怕的响声,拖出深深的划痕。老祁趴在木头上两眼发直,而处于蹲姿的我也不知所措。
车体继续向河边冲去,再下去我不禁紧闭双眼。一闪念,当我再次睁眼时,车体的左侧靠崖的一边,一枝树干斜刺在路旁。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刻,出于求生的本能,凭着年轻体壮,我噌的一跃而起,双手紧抱树干,悬空的身体如那秋千搬摇摆不定。惊魂未定的我侧脸一看,汽车已远去七八米,它像脱缰的野马,眼看就要翻入沟底。这时,只听咚的一声,车停了。
顺着树干,我赶紧溜下地。上前一看,刚刚下车的他们个个失魂落魄,揉肩搓背;一块碾盘大的石头横卧在已定折弯保险杠的车前。再细看,那块石头足足被推移了一米多远,而整个车身紧紧地贴在堤岸的坎梁上,右侧的两轮完全悬空,下边便是深深的河谷。那场景看起来,好险好悬啊!要是左边蹬一脚准会翻车。
劫后定神的我这才感觉脸颊、双手阵阵烧疼。唉!树枝擦破了脸,缆绳扎破了手,那累累的伤痕滴血不止
暮霭降临,落魄的我们相互安慰,只得弃车出山。夜幕沉沉,山道弯弯,长路漫漫。直到夜半,才出山口。
一周后,我再次上山拉木头,便特意驻足那棵树---那是一棵核桃树,斜长在崖壁的土坡上,树冠不是很大,但很茂盛,如同一把大伞;特别是那枝斜刺路面的支杆,碗口来粗,还残留着几颗青皮核桃,使我倍感熟悉与亲切!
巍峨的大山,平常的小镇,昔日在此工作的我,但凡有机会,便会去看看那棵树。
时光如梭,当我再次来到那个小镇工作时,已是十年后的世纪之初。那年夏天,当山寺桃花盛开之时,我又去了黑猫沟,又看见了那棵树,它青青依旧,只是比以前更加粗壮。
随着生态旅游热的兴起,多年冷落的林场也换焕发出了勃勃生机,旅游公路的延伸与加宽已逼近黑猫沟。次年,当我再次身临故地时,昔日的那棵核桃树已不见了踪影,眼前是宽敞的公路和熙熙攘攘的游客。
我默然伫立,虔诚祈祷。穿越时空的隧道,耳旁只听得洪河之水潺潺依旧。
无言谁会凭栏意,幸有山色相慰藉。如今,这山色美,其名更靓红河谷,不凡的域名。这或许是大山人启智于一部风靡全球的影片,梦幻于一曲唱红大江南北的歌曲,那名就叫《红河谷》!
抚今追昔,那年那山那棵树,抹不去的时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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