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从前,是过去,是怀念。
木桥瓦屋边的水车静静的旋转着,柳叶青风轻轻地旖旎了一河的惆怅,水中的白雾朦胧的升起了你的模样,映着天畔一勾清冷弦月,萧凉了夜幕最后的影子。
断肠桥上最断肠,谁人哀寥念凉伤,道是相思长。心彷徨,心惆怅,心恍恍,折花袖舞画长空,心生渺渺愁皑愁,最是寂寞白了头。
我执着一支笔,跪在心刀风口上,一次次临摹你的名字,一撇一捺,一竖一点横,轻柔柔、颤抖抖、风泣泣、情深深,一遍遍书写着你的名字。
在纸上,在心上。哀伤满满的游走在我的眼瞳里,像一息缭绕的烟雾,拂不去的愁丝。我低低地变成了烟雾里的一团墨,一缕喟哀般的叹息。
夜幕下的重重缭乱字影,静悄悄地躲在月光身后,凄愣愣的倒映出宛如魍魉般张牙舞爪的模样,无情的讥笑着魂泣欲碎的伤情人。
我的心里刻上了你的名字。
我的皮肤,我的眼睛里,绣上了你的模样。
一针一线,温柔又细腻,缠绵又忧伤。我望见了荷花盈梦鸳鸯戏水,望见了桃花含笑君子如玉。我望见了情断伤别离的那一天,望见了你飘渺又遥远的背影。
我不知,我为何还深深的爱着你。我不知,我为何总也忘啊忘不掉你。心累了,心痛了,心伤了,心,还是想着你,念着你,愿风啊风啊风,请你把我的悲伤吹走吧,愿风啊风啊风,请你把我的快乐也吹走吧!
我披着苍白的诗篇从高山上纵跃而下,月夜里簇拥而来的情殇血蝶肆掠飞过,刮出一条条凄美又飘离的血痕,迷微花血玫瑰,我的身体好似抽丝剥茧一样疼痛流泪,虐得轻狂又欢然。
叹是夜风深,原是风月凉。拈来一张张旧照片,一场旧皮戏,一个旧人影。
今夜我心思绪如泉涌,爱你如狂醉梦死。
时光咳出一道道斑驳铁锈的伤,绞滚着狰狞的疤痕,碾过旧日的模样,残破不全的撕拉着晚风琴的一阵阵哀鸣嚎哭声。
倘若真的可以不再爱你罢,我亦不会苦苦恋着你的温暖不放手。假使我真的能够忘了你罢,我亦不会夜夜想你,夜夜思梦你,心甘情愿折了羽翼,化为一只笼中小兽,祈求你零星的,不慎落下的,一抹爱怜的微光......
爱你如此卑微,只想把心儿抛碎。魂儿也断,人儿也丢,直直消成一个泪人儿,望花片片落成殇,忆梦长湿珊红枕。
你教教我,怎般是好?
我多想,回到从前的日子里。
我多想,我仍是从前那个贞静素丽的女子,明媚浅漪澜,丰盈如月亮,待你清水一碗淡茶汤。
时光都走去了哪里啊,岁月凋零了光,憔悴了容颜,唤来了飘零往事,徒留我一个人在深海里寂寞吟唱,把酒相欢。
烧了诗薄祭往中,掷碎玉壶两相绝。夜空里的星光灼伤了我的眼睛,冰冷的白月穿透了我的胸膛,泪水无声地滴落在窗前。
我的地狱里,居住着一个你,那是一处阴暗潮湿且不能提起的过去。它盛开着罂粟的红,夜墨的黑,冰雪的白,一场冷潇极致的美。
你是我的一个旧名字,凄烈烈的一道火。
旧的信封,旧的字迹,旧的感情,全被冻结在了旧的时光里。放不下的最后都放下了,经历过的都不去回忆了,我是我,他是他了
一转眼,就该说好久不见,时光被捏碎成很多片,捡不起,又好可惜。
当初离别,没有办法说再见,我只能在另一个地方见他穿着迷彩背着行囊的照片,隔着电话听他说两年之后再见面。
我忍不住哭,怕忘,更怕被忘,毕竟两年那么长。可我还是笑着说我等他,因为他说兵役结束便来找我。我相信那是诺言,时间到了总会实现。
就这样,他走了,给我留下了一堆思念,在秋风吹落黄叶的季节!
那一年,十九岁的我对于时间的概念视而不见,满怀希望地等以为可以到永远。
有一天,我接到了他打来的第一个电话,听他讲述了有关军营里的生活。那一天,我觉得很满足,因为听到了他的声音,虽然因为训练而略有些沙哑,可我还是记得它。
军规像是一把打不开的镣铐,锁住了每个军人的自由,电话不能想打就打,所以,他在来电中说:我们写信吧!
我对他的提议充满了感动,信的传统,你来我往,你期我盼,好像回到了从前的日子车马邮件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我寄出了第一封真正意义上的信,有邮票,有信筒,还有等待。
写信会有期待,期待你的信早些送到我手里,然后拿着信激动不已!我很赞同他来信中的话,拿到信的那一刻仿佛沉淀了漫长等待中所有的无奈。
可是,日子依然很慢,等待的两年迟迟不来。不记得从哪天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默契着不再给彼此写信,我不知道他的生活,也不知道他的想法,与他的距离仿佛比实际的更远。渐渐地,想念变成了折磨,诺言也成了泡沫。
我说要分开,他的不挽留成了我理所当然不回头的借口。那一天,我与他,裂了口。他沉默,我也沉默,或许真的已经没有话说,有的路,注定走不完就到了尽头。
我常常翻开抽屉里的信,旧的信封,旧的字迹,旧的感情,全被冻结在了旧的时光里。后来啊,我把所有的信都放到了箱底,连同我偷偷留下的两张照片,一起上了锁。放不下的最后都放下了,经历过的都不去回忆了,我是我,他是他了。
不去等待,时间便过得很快。转眼,曾左等右等的两年来了。
可对于我,已经不重要了。
接到他的来电,说想见一面,我用老朋友的身份应了约。他坐在我身旁,而我没有一丝紧张。记得他曾在来信中说,结束便回来找我,我想这一面也算了结了那个诺吧!
这世间,聚散总是说来就来,分分合合,进场离场,陌生的熟悉了,熟悉的又陌生了,曾在心中彩排又彩排的开场白,后来觉得不必了。
夜黑了,我起身告别要走,他一把拉住我准备离场的手别走!两个字,像一阵风,在原本平静的心中掀起一阵波浪。
我回过身,他,仍是那个旧模样!
翻出旧日的一些信件来,却发现丢了一部分。存放的时间太久了,一放就是十几年,十几年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往事似乎就在昨天一样刚刚过去。经久蒙尘未曾动过,怕回忆起,忙碌的生活驴子般往前赶也难以想起,那些浮躁的过去,徘徊的思想,易变的性格,孤独的行程,如同掉在树下经年的叶子腐烂了,化为烟尘散去了。信当年是按同学、朋友、陌生人分类的摆在一起,因此丢掉的就是一个人的全部,记忆被时间冲散了,记不清放在哪儿啦。
从来不曾扔掉,不曾损毁,却莫名其妙的丢失了一些,虽然也不打算再认真的细读其中的内容,太多青春岁月的迷茫幼稚与未赋新词强说愁,心中还是有很大遗憾与失落,必竟那青春岁月的一些物证,被岁月带不走的一些东西,由于太长时间疏于管理,而丢失掉了,不知道是被遗忘在哪个未知的角落了,还是被老家来来往往的过客当作废纸丢弃了?
失落到哪儿去了,大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还有丢掉的地址和一些名字,以及不曾发出过声的心思,十余年前的旧信,害怕伤痛伤感慨叹岁月无情不敢翻阅,一些熟悉的文字陌生的心事,经年旧事,在内心里叹息了一阵子,晚上竟然辗转的睡不着。
想着一些名字年少的样子及一些陈年的旧事,在相同的轨迹上行走过一段,各走各的路,各有各的生活。时光永是流逝,街市依然太平,我们隔着远远的距离,在相互陌生中慢慢的老去,彼此未知的岁月里,逝者如斯。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相信旧日的老友们,每个人必然风风光光的找块风水宝地,把自己的爱情埋葬了,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过着幸福的小生活吧?每一个年龄阶段必有它的优势,青春热情,再走向成熟,在此之中,友情、亲情在相互交替,人生的旅途中,人群来来往往,我们从来不曾寂寞。或许有的人面临着迁坟的危机,正处在第二种抉择之中,必竟现代社会,给人们的选择有着广阔的天地。
手写书信的岁月离我们越来越远了,用文字来触摸心思的习惯已渐渐淡忘了吧。那些充满豪情壮志的思想,逐渐被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所替代了吧。由同一个轨迹出发的我们,已越走越远了,步伐,思想,生活,距离。在同学录上找到了高一四班的同学,只有她一个,高兴还是失望?
我披着件华丽的外衣行走在虚拟的空间里,你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你,熟悉的,陌生的,相互交替。真实的生活中,纵使相逢应不识;虚拟的网海中,纵使不识也相逢。
生活的节奏发生着变化,我们都慢慢的适应了,朋友走的走着来的来着,那单纯的友情年代,只会在学生时代才会有的吧?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功利思想,有的只是一腔热忱与真心。那朴实的年代,终离我们越来越远,渐渐得模糊得谁也记不得谁了。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有时间了再仔细找一找吧,那些时光的印记,或许还有找到的可能?难道是老天和我开的一个玩笑?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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