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玫瑰花
有位绅士在花店门口停了车,他打算向花店订一束花,请他们送去给远在故乡的母亲。
绅士正要走进店门时,发现有个小女孩坐在路上哭,绅士走到小女孩面前问她说:
“孩子,为什么坐在这里哭?”
“我想买一朵玫瑰花送给妈妈,可是我的钱不够。”孩子说。绅士听了感到心疼。
“这样啊……”于是绅士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进花店,先订了要送给母亲的花束,然后给小女孩买了一朵玫瑰花。走出花店时绅士向小女孩提议,要开车送她回家。
“真的要送我回家吗?”
“当然啊!”
“那你送我去妈妈那里好了。可是叔叔,我妈妈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
“早知道就不载你了。”绅士开玩笑地说。
绅士照小女孩说的一直开了过去,没想到走出市区大马路之后,随着蜿蜒山路前行,竟然来到了墓园。小女孩把花放在一座新坟旁边,她为了给一个月前刚过世的母亲,献上一朵玫瑰花,而走了一大段远路。绅士将小女孩送回家中,然后再度折返花店。他取消了要寄给母亲的花束,而改买了一大束鲜花,直奔离这里有五小时车程的母亲家中,他要亲自将花献给妈妈。
一朵玫瑰花
为逝者举行盛大丧礼,
不如在他在世时,
善尽孝心。
节气一步三跳,从秋分、寒露,转眼又要过了霜降,立冬、小雪也在望了。
露滴还是那么晶莹饱满,在泛黄的叶尖呈现着留恋的姿态,只待迟至的阳光来吮尽。风渐显干燥、凄凉,总是在午后,拂过层林,叶落簌簌,影映清潭,又引得鸟雀频惊。百谷入仓,锄犁蛰伏,田野空旷而安详。
秋意阑珊,乡村的晴空蓝得通透,更显渺远、神秘。必有一缕轻云,步履徐款,形姿暗度,引着目光追随其隐没于天际,而忘却大地的肃杀在蔓延,诗人羁旅、离索之歌于小楼唱彻。
是的,云是天地的娇女,露珠是她的明眸,雪是她的舞裙,风是她的舞姿,而这个时季,纵使化作了小城的雨,也清灵可人。她来得绵密、轻柔,让你不设防,也不会为她的突然而至而惊恐、懊恼。细细琢磨,她原来用心良苦,是为一阵寒流捎信呢。
等雨丝收尽,被濡湿的黄叶零落一地,人迹稀寥,那些爱唱歌的夜虫也瑟瑟地躲进昔日音乐会的回忆中了,院子被一团早早漫出的柔和的灯光包笼。地未着霜,寒气是呆不久的,有的话,只能算是薄寒。而这样的夜晚,于琐窗下最宜读点小品文,因为周围安静得足以让你的思绪与文字的馨香缠绵,缠绵到你急急想睡去,拥着书香和思香把梦织得牢靠。
长空是云的舞台,这时每朵云都带着季节由艳变素的成熟,都有她的来历,都有她的思索,你问她,她羞赧不答。你也无从知悉她会化作露珠,化作雨,抑或将随风飘过这深秋。
晴日的傍晚,树影分晖,归鸟啁啾,小院的门为我的回来早早敞开,逸出的桂香染遍了身后幽长的巷弄。一抬眼,就见身材修颀的侄女云,倚着楼上的栏杆,对着天边的云出神。她未觉察到,自己就是那朵最美最灿亮的云,又像只不识季节变换的云雀,从夏季一路活泼地唱着梁静茹的歌《宁夏》飞越到百草凋零、寒星点点。
她平素歇班,不惜玉腕葱指,擦窗拖地,洗衣做饭,甚而让热情恩及狗儿和院中一盆不起眼的花草;偶尔坏的心绪仍未销尽,我正愁如何让她了解渊深的世故,却看她一身青春,带着楼下一帮孩子在跳舞、做游戏了。原来,她明净的心空永远高高地飘着洁白如玉的云,而所有的污秽和俗扰都像那低徊的阴云,都终将卑琐地避她而散。
漫长的夜晚,她爱用古典的方式叫黑暗浸染在诗意里。书房里氤氲着舒缓的音乐,她在一针一线为即将出嫁的同学绣着牡丹图案。叔问,你何时也为自己绣一幅呢?她莞尔,红霞飞面。叔知道她深居简出,如山谷中的兰草,香味纵浓,也不会播远。
或许,她只是在静静等候一个识得这暗香的人儿。就是读书,她也每每会被那些真情文字打动得泪眼婆娑。叔为她的纯洁和善良感慨,援笔于砚中饱蘸墨汁,以横幅式为她写了蕙质兰心几个字,等裱好了用木框镶边,再挂起来。
可她要在这几天到北方的一座城去学习,说是短暂的暌离,院子也将遽然陷入深秋的冷寂。这朵青春的云,是否知道北方那座城已露结为霜呢?是否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那帮有着清澈眼眸的孩子和一群被她宠坏了的花草呢?也许她悄悄说了,也许也不用说,因为她迟早要飘向一座属于她的温馨城堡,那些孩子会唱着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走向岁月的深处。
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题记
你的坟前开满了花,那些花红得妖艳,那些花香的沁人心脾,让来到这荒山上的游客们羡慕不已。他们走过你的坟前,驻足片刻好像在幻想你有一个浪漫、美满的一生,可只有你清楚,不,我也知道你的一生是如何度过的。那徒有的虚名背后,在多少个漆黑的夜晚,你流下了多少含酸的眼泪。
在你下葬的那一天,我也被植入你的坟前,从此离开了你的窗台,如你一样,告别了孤独。回忆中没有太多的故事,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能形容你的一生,但就这一种思念的情愫,再多的文字也写不尽。春风中,我闭上眼睛,一切恍如眼前,我的怀念一如春水一样长流不止,是否如你生前的思念一般?
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这是所有徽州男子既定的命运,你也知晓,可是你更知晓无法改变。在一个新婚之夜,我认识了你,那晚你粉黛无颜色,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含羞默默静坐在床前,绝然不知在窗台看你的我,面虽无表情,但我能看出你内心的激动,该是在期盼新郎的到来吧。
你的担心如期而至,因为这是既定的命,你没有抗拒,没有争吵,你静静着看着他离去,在洲头默默的送他,没有言语,只是在心底期盼早点回来。你不明白,他也不明白,因为离去是为了那个你们尚不能理解的梦想。因为这个梦想,从此你的人生轨迹也被描绘的清清楚楚,只是你不愿,你还抱有希望。
细雨成愁,杯中酒,欲酌,杯未空。希望还有那么一天能为他斟满酒,与他同醉。
为了一个君问归期未有期的等待,你隐忍着心底的思念,你相信岁月可以淡去所有的繁华,你一直坚信流年即使平淡也一样弥足珍贵。然而社会从不站在你的视角去欣赏人间百态,他们看不到你朦胧泪眼里的那一抹离愁。
夜半,一个无月的夜晚,在煤油灯耗尽之后,我看到你又重新点燃了一盏灯。你毫无睡意,站在我的面前,遥望无边无际的夜空,你轻触我刚开的花瓣,我感受到了你指尖的微凉,我恨我不是你的新郎,不能守候在你的手旁,在你手凉的时刻握紧。
他在你触摸不到的地方,很多人劝过你,但是你就是不信,你是他的新娘,打心底认定今生就是他的女人,不愿做他人的新嫁娘。你不相信的命又被你自己拉回了现实,微风,摇曳的灯光分明照在了印有泪痕的你的脸庞。
难道是一世的孤寂吗?难道是一生的思念吗?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都说三年一归,你曾抱这个梦梦过多久,在第三年每一日都会去那个离别的洲头,希望而去,失望而归,失望而归,希望而去。周而复始,每一次你望眼欲穿,可总见不到你朝思暮想的那个身影。多看一眼,哪怕就是多看一眼,可总奈何结局都是一样,河中除了几只戏水的寒鸦,他们是否也在等待一些什么。也许他们能安慰这毫无生气的河流,也许这种安慰也抚慰不了你一眼三年的奢望。
三年不归又三年,多少个三年过去了,等待还是徒劳。希望渐渐成为绝望,许多简卷素装的心绪,多么渴望在一个月圆的夜晚,含羞,说给远方的故人。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多少个年头过去了,陪伴你的只有你脚下不忍哭泣的影子。你曾幻想的那触手可得的安心,此时此刻你觉得那是多么难得的奢望啊。奢望?难道要求在一起很过分吗?也许对于一个徽州女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奢望。一年一度我的盛开本以为能给你带来一点开心,但是反而增添了你的忧郁,我只能一直在你窗台静静的看着你,守候着你。
春风又绿江南岸,你是否还会想起离别时的默默无语,此时此刻想来,彼时彼刻是不是该多说点话呢,哪怕一句。风皱起,吹起一丝涟漪,这荡漾的是一层层的不舍,一层层的离愁。如今这画面你还记得吗?
如今,岁月把你的青春打磨得只剩下无尽的哀叹,美丽的容颜就像油灯一样耗尽。你曾不愿相信的事实终于摆在眼前,你曾幻想的画面终于像泡沫一样,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你还不相信,你还在坚信,因为你思念的心仍然年轻,仍然固执。
你终于收到了他的来信,这些年来自己苦苦等待的就是这一纸书信,一些简单的问候,一些简单的嘱咐,甚至连一丝的思念都没有。你没有伤心,更没有流泪。你的泪水早在这几十年的等待中流尽了,苦涩的眼睛好想再流出一滴泪水,湿湿眼睛也好,湿湿心灵也罢,可是终究没有流出来。
你坦然把书信丢进了河流中,看着河水渐渐东流,心里没有起一丝的涟漪。
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你用一生的等待换来了一个自己早已预知的结果,你用自己的一生去证明你的宿命不会被安排。当残光照在你不再青春的脸上,一切恍如梦一般,不愿相信却已成事实。
几十年的思念在你生命最后的余光中不再熠熠生辉,没有人还会相信你的思念。只有窗台的我还能感受到你孤独的身影是那么的脆弱,还能感受到你那淡淡的思念的愁得思念。
一块石碑,一个徒有的虚名,草草的概括了你从豆蔻年华到垂暮之年这一生的轨迹。
风雨的洗涤,岁月的淡忘,有多人还会在乎你一生盛开不败的思念?拂过这里的清风好似在向人们讲述这一段段如歌如泣的往事,这一层层痛恻心扉的思念的煎熬。谁听到你长夜里无尽的悲叹?谁凝视过你渴望的眼神?
你这朵盛开不败的思念,永远以年轻的姿态绽放在我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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