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那年夏天的青涩,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有水的地方总是不缺乏美好的事物,何况是个山美水更美的地方。龟形凹这个地方正如其名,东西高山连绵,东西两边的山绵延相交在北边自然形成个尖尖的凹口。南边一眼望去逐渐开阔。这时如果有人从天空往下看感觉就好像一只大龟将要爬去大海。
高山之处总有好水,在东边的高山上有一口不小的山泉,自高而下在山脚下冲出一口不大不小的椭圆的水坑。伸手掬一口清泉是那样清冽甘甜。无论天干旱多久山泉水从来没有断流过,人们在这里做了些小小的修葺,在这洗衣服洗菜担水方便了生活。住在这里的人们无不对这口山泉感恩。
夏天的黄昏,夕阳斜斜的照在山泉下。泉口走动的人被一片金色包满,像一下进入一个美丽的神话世界。小兰是一个美丽的花季少女,十七岁的年纪是那样的娇艳动人,在夕阳照射下是那样的惊艳,这或许就是画图中的美人吧,伸出兰花般的纤手掬起一窝清水细细的品尝那清冽甘甜,神态轻盈,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像极了灵动的仙子。这一幕被一旁的小超看的真切看的如醉,面前的小姐姐一下不再是熟悉的那个她,这个就是神仙姐姐吧,一种奇特的感觉在内心之中暗暗的生根花芽青涩懵懂。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那年夏天的黄昏,欢迎阅读与收藏。
那年,由于父亲工作的原因,全家人随父亲搬到了一个农村,看上去这个古老的村庄显得那样的贫瘠,像及了一个饱经沧桑的时光老人,然而,这里并不显得落寞。
虽说换了个环境,但这并未引起我情绪太大的波动,所以很快的父亲便把我送进了当地的学校。这里的学校很简陋,教室都是那种古老的平房,学生的人数远远大于课桌和板凳的数量,所以第一次,不分男女我就稀里糊涂和大家挤在了一起,之后的生活就像冬天一场大雪之后的静寂,我喜欢那种寂静带给生活的平静。直到有一天,他闯进了我的生活,打破了我心里的那片湖,那年,我十七岁。
我喜欢坐在地上背靠着校园里的那颗大杨树,望着天空,望着夕阳,而这时候我的脑袋里会时不时的冒出那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从而生出无限的感慨,有一天,突然,有个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那是一个皮肤有点黑,眼睛很亮、穿着白T恤、牛仔裤、帆布鞋的看起来很阳光的一个男孩,他的牙齿很白很整齐,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我看的入迷了,突然听到有个声音说,麻烦问一下,教师办公室在哪?
我急忙回过神来,对他讲了路线,我无法想象自己当时的表述是有多糟糕,因为他又笑着对我说,麻烦你再讲一下,我听的不是很明白,我也不知怎么的就说了一句,我带你去吧,他笑了笑说那谢谢你了啊!然后,他便把手伸给了我,那一刻我楞住了,或许是看到我的反应,他便笑着说,你不起来,我们怎么走啊?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便把手伸向了那双大手,那时我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感觉到脸烫的厉害,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了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笑着对我说了句谢谢便敲门进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还在莫名的跳动,那是我的少女时代,第一次为一个男孩而心跳。
我是一个性格安静的女孩,在教室里除了上课我是很少抬头的,所以那天老师进来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抬头,但当我听到他说,我们班暂时会多一个新同学,他是来这参加高考的,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立刻抬起了头,我真的看到他了,他笑的还是那样好看,当我盯着他时,他对我笑了笑,然后走到我身后的空位置上坐下。那个晚自习,是我有生以来,最不平静的一个晚上。
高考前夕,慢慢的我习惯了他坐在我的身后,每天每天数着他的脚步声,听着他的呼吸声,他的微笑依然,我的心跳依然。我一直相信,有一种相遇是可以在灵魂里的,哪怕我们之间没有故事,但他让我永远的记住了十七岁那年夏天的黄昏,一个笑的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男孩。
高考结束,我又回到了那颗大杨树下,背靠着他坐着,抬头望着天空,回想着高考前一天晚上,收到了男孩的一条短信,他说,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特别到我愿意一直把你藏到记忆的深处,等待着某年夏天的黄昏,再与你相遇,想着,想着,望着天空我笑了,笑的和阳光一样灿烂。
每一段青春都有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都会苍老,但希望我们记忆里的彼此都好,我时常会想起那个笑的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男孩和十七岁那年夏天的黄昏。
当夏蝉鸣叫了一天,当萤火虫布满了星空,当炎热弥漫在了身边。你是否还记得那年夏天为高考埋头苦干的我们? 十年寒窗,只为高考是我们那时的信念。其实真正读书的时间不少于十年。那时的我们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刷永远刷不完的题卷,背永远背不完的单词。即使这样日复一日,对于当时的我们的也唯有坚持。因为毕竟十几年都坚持过来了,还怕高考那年吗?那时的我们得为少年编织的梦想而努力,为年少吹过的水而奋斗,即使累着也坚持! 与时间争分夺秒是我们那时的原则。高一、高二的我们拼命的玩,到了高三就只能和时间做斗争。没有赢在起跑线的我们,总想赢在转折点。那时的我们为了省更多的时间读书,我们总是三点一线教室、饭堂、宿舍甚至连上个厕所都要拿着单词本。那样的日子不是所谓的灰暗,而是满满的充实,不会让人觉得枯燥甚至更多的是快乐。 热泪盈眶 是我们对高考的回忆。那时的我们,与舍友一起挑灯夜战、陪同桌一起背诵诗文、和同学一起埋头刷题。那时的我们总还在感慨当初的我们多大的勇气选择了理科 。像我们这些理综烂到透的孩子,却始终不肯放弃理科,或许是对理综爱的深沉。正如那句话所言理科虐我千百遍,我却待它如初恋 高考后的那片蓝天或许不属于我们,但是那一段回忆却是无法抹灭!今夜的星空异常耀眼,或许是听到了我的诉说。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流星那年的夏天,欢迎阅读与收藏。
流星划过天际,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大地。白昼一样的光亮,光亮如白昼;白昼一般的短暂,短暂如白昼。
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流星,那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究竟有多小呢?不知道,实在不知道那时的自己到底有多大。上学了吗?也不知道,上学前班了吗?又好像还没有上学。
至于那个漆黑夜晚的具体细节我竟然记不起来了。记忆中的那个夜晚只是一幅画面一位母亲和一个在窗前洗脚年幼的儿子。母亲坐在窗下黑暗的阴影里,儿子面朝着窗外。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儿子的身上,打在旧式的铁窗上,在地上和儿子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连续的黑色的铁窗的倒影。到底是母亲在给年幼的儿子洗脚,还是儿子的脚丫静静的对着月光放在盆中,我竟真的记不起来了。哦,那时的灶台上应该还放着一盏煤油灯吧。小时候,一件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在某一天看到在村子道路的两旁,有人挖了一个个圆形的小坑,小伙伴最喜欢的就是跳下去再爬上来。有一次还有一个小伙伴跳了进去却出不来了,急的哇哇大哭。再后来,一个高大的水泥柱立在了坑里,大人说那是电线杆。
到底是煤油灯还是电灯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副画的背景很黑,甚至在窗下的阴影里也是黑的,只有那透过窗台的打在儿子身上的月光是亮的。房间里有声音吗?不知道,只看到那画面中铁窗的倒影,小脚弄水的声音。或许儿子还在低着头愉快滴在脚盆中玩耍。
儿子依旧低着头愉快的玩耍。突然间,一道强光划过天际,照亮了整个屋子,儿子猛然抬头,他看到流行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看到铁窗的倒影随着光亮的流动在整个房间中奔跑。抬头还是那略显清凉的月光和那透过窗的几点繁星。
或许儿子会问母亲吧,那是什么呢?它怎么那么亮,飞得那么快呢?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却飞越了天际,消失在明亮而又黑暗的夜空中。亦或许儿子只是抬头看了看,低头继续愉快滴玩水,而母亲依旧沉默不语,在黑暗的阴影里。
第二天,小伙伴们兴奋极了,碰在一起诉说着昨晚那颗飞过天际的流行。有人说那颗星好像落在了阿丽家猪舍的外面了吧;也有人说好像落在了村子西边的树林里,亦或是就在村子的西边田野里。
直到多少年后,儿子才真正想起,原来那颗流星就落在那片树林,落在那片苍茫的大地上。
流星划过天际,如白昼般光亮,短暂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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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年夏天,夕阳无限,一缕清风携来千重稻香
最喜欢夏日黄昏时的那一缕清风,拂去炎炎盛夏,无声沁入心脾。清凉和美,是它留给我最初的印象。初中时我喜欢在晚饭后,独自踏上田间小道,用指间轻触夕风的温柔。已是黄昏,天空却澄澈的喜人。禾苗添了几许金黄,泛着丰收的喜悦;知了没有选择沉默,正用歌声同夕阳道别;溪水与石子相拥,跳着欢快的华尔兹。风融化在自然的节拍中,和大地一齐呼吸。浅嗅稻香,自然的气息迷恋着童真的心,让我沉醉的不知归路。
稻子总会有成熟的时候,我也在逝者如斯夫中,渐渐成长。因为学业,离开家乡去县城念书,似与这熟悉的土地日渐生疏。时光匆匆,流年似水。在熟悉的夏,我又回到了心中牵挂许久的乡土。夕阳依旧,深蓝色天空泛着迷人的微笑,似在欢迎我回来。
翌日黄昏,我又走在田间地头。回望两座青山之间,辽河水横穿而过。蜿蜒曲折,舒缓灵动。虽无长江黄河滚滚波涛的雄壮,却似窈窕淑女般温婉动人,别有一番江南风味。有一小桥横跨河面,桥头两旁杨树参天而立。挺拔的身躯像魁梧的卫兵,静静地守候着这片古老的土地百年。清风抚摸着绿叶稚嫩的脸,阳光在河床中摇曳生姿。光与影的交错,似梦。波动了我心中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想将眼前的美景拍下,留做永恒的回忆。却苦于没有相机,也不忍破坏这份宁静。想将它画下,又无画画的天分,只能空留一份念想。不过也无需担心,因为我知道,眼睛是最好的相机,心灵是最好的胶卷。只有用心去记忆,用感情去调好焦距。才能让每一幅画面,都以最美的姿态,留存于脑海最深。
走进小桥,在小桥的铁栏杆上,坐着很多出来吹晚风的人。或是闲话家常,或是静望远方风景,相看两不厌。这样的场景,颇有几分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的味道。不禁觉得,卞之琳的诗写的是真好,不愧为微雕大师。或许,只有贴近生活的文字,才能拥有长久的生命力。也许,用文字记录下眼前的美,才是写作的本真吧。而我却在风中浮想联翩,当明月装饰了我的窗子时,谁会来装饰我的梦?
闲看长空一片,徐徐清风醉人。这平淡的乡村之景,却总能勾起我心中的诗情画意。或许在别人眼中是微不足道,可于我而言,却是最美好的。因为,这是我的家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里的一山一水,都氤氲了我的灵魂。也只有在这里,困倦的身心才能好好的休憩。家,不,家乡是心灵的港湾,应该是眼前最应景的一句话了。回望不远处那熟悉的村庄,心中满是欣喜。也许,对家乡的这份情怀,是斩不断的羁绊,牵连了我的前世今生。
故乡拴着我的回忆,在梦里,在心底。还记得那年夏天
想起石磨,一幅老旧的黑白照片就在眼前铺展开来。
因为距石磨的年代有些久远,就从对石磨的不专业的介绍入笔吧。石磨的主体是叠合在一起的两爿青灰石的短圆柱形磨石,上爿是转动盘,下爿是不动盘。磨石相互叠合的两面凿有排列整齐的凹凹凸凸的斜磨齿,用以磨碎粮食和向外运移磨成的粉或浆。两爿磨石之间有磨脐相连(铁轴),以防上爿磨石在转动时掉下来。托着两爿磨石的是面积更大的、粗糙的圆形石坯,边缘一圈是凸起的,便于接住和盛放磨好的粮食。一边留着凹陷的磨嘴,便于粮食粉、浆流下来。垫在大石坯下面的一般是几块圆柱的或长方体的大石。这就是一盘石磨的大体样子了。再说说细部。顶部的那爿磨石留着拳头般大小的两个圆圆的磨眼,用以漏下粮食;侧面相对的两边各凿了一个眼,分别按上了短木橛。木橛套上结实的绳套,磨棍放进去,一头抵在磨石上,一头抵在人的腰部,人推着磨棍用力往前走,上磨石就转起来了,磨好的粮食就哗哗地从两爿磨石之间流出来了。所以我们这里一直泛称所有的磨面活动为推磨。磨石的另一边也可以安排上一个推磨的人,这是双人推磨的形式;当然也可以由蒙着眼睛的驴子代替人来拉磨。
这样的石磨,不少农家小院里都有。碎石的院墙边,高大老梧桐的斑驳树影里,袅袅炊烟的投影下,有这样一盘石磨跟墙角倚着的锨、镢、锄头呼应起来,这小院才算有了正宗农家院的味道。扒着墙头的草垛边,几只矮胖的母鸡在啄食;再旁边的的猪圈里,肥猪懒懒地卧着,时或哼唧一声。拙朴,静谧,散淡,从容,像一幅黑白旧画,透着醇厚的乡土气息,这就是石磨时代的小院最完整最经典的样子。
石磨散落在各家各户,没有石磨的人家经常来借用,小村的人淳朴厚道,石磨主人大都很乐于给乡邻提供方便。我常跟随母亲去北街的大婶家借磨。那个时候磨面有了磨面机,我没见着用石磨磨粮食的情景。大家磨得比较长远的是黄豆浆,用村里人的话说是推馇沫,因为磨好的豆浆是用来加在菜里做馇的,就是城里人说的小豆腐。母亲挑着担子,一边的水桶里搁着泡得白白胖胖的黄豆,还有两个葫芦做的瓢;另一边的桶里是刚挑回来的澄澈清甜的井水。扁担吱呀呀地唱着有点沉重的歌,早晨的淡橙色阳光把母亲矮小的身影投在高高低低的黄土路上,我追着母亲的影子,欢跳着跟在后面,仿佛要去参加一个盛大的仪式。
到了大婶开裂的旧木大门前,母亲示意我扣打黑铁门环。门没关,进来吧!门缝里透出大婶温和的回应。我转动门环,啪嗒一声,转开的门关儿落在门后的横木上,门吱呀呀地开了。走进院子,大婶从灶间门口探出来的胖胖的笑脸迎了上来:娘俩来啦!她招呼一声就去忙她的事情了。母亲卸下担子,喘口气,我们就要开始磨黄豆了。
母亲把黄豆倒出来,堆放在上磨石的一边,再舀一盆水搁在另一边,两扇瓢都扣在磨石上,又把磨得油光黑亮的磨棍套在短木橛上的索套里,就开始推着磨棍转圈了。石磨异常沉重,似乎堆积了很多年月的艰辛,瘦小的母亲必须使出全身力气。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每天差不多都是这样走着的,她的双肩似乎勒着无形的纤绳,她就是个坚毅不拔的拉纤人,生活的巨大磨石,在她沉重而坚定的步伐里呜呜哼唱着,一点点艰难向前。母亲用拉纤的姿势和精神推着磨。她一边行进,一边还把少许黄豆推进磨眼里,另一只手则舀起半瓢水,按比例洒进另一个磨眼。很快,白花花的带着细碎泡沫的馇沫儿就从两爿石磨间缓缓流出来,小院理顿时豆香四溢,连阳光都充满豆浆的芳醇。母亲也不停下,又拿起另一扇瓢,放在两爿石磨的叠缝间,瓢随人走,大部分馇沫儿就被刮进瓢里了。瓢满了,母亲就顺手把馇沫儿倒进旁边放着的空桶里。如此工序,一遍遍轮回,直到把黄豆磨完。这期间,我多少也能帮点忙,比如刮接渣沫儿,不过我做得远不如母亲利索,接不住的馇沫儿会掉落到大石坯上。我也会帮她推几圈磨,但走歪歪咧咧几步腿脚就像灌了铅,头发晕,于是撂了挑子了。所以母亲也不指望我做些什么。她一个人忙,忙一会儿就累得腰酸背痛、气喘吁吁、头昏脑胀了。她就停下来扶着磨棍大口喘息一番,再继续她的工作。推着沉重的磨石,碾展开艰难的岁月,不放弃不厌倦不停息地迂回向前,这是那些年月母亲和父亲在我心里如雕塑一般鲜明的形象。
黄豆全部磨完,母亲就转着圈儿把没刮干净的馇沫儿刮一刮,把落在石坯上的馇沫儿收一收。然后拽着上爿磨石两边的木棒,把上磨石移开一些,再把里面的馇沫儿收一收。收得差不多了,就舀上水,洗磨。一边一边地收、清洗,直到把磨底清洗干净。收拾好东西,我们向大婶告别。为了表示感谢,母亲舀起满满一瓢馇沫儿,诚恳地要给大婶留下。大婶哪里肯,说,我家有磨,要吃随时可以推,你推点不容易。推让了一会儿,母亲只好作罢。挑着担子,走出大婶暖暖的笑容,她心里还老大地过意不去。
馇沫儿挑回家,倒进锅里,用旺火烧滚,加上蔬菜,通常是老白菜帮子,萝卜叶,萝卜丝,或者是某种野菜,再加盐,就是母亲最喜欢的馇了。新出锅的馇有着黄豆的醇香味儿,每个人都会吃掉一钵子。剩下的,母亲一般是用葱爆爆锅像炒菜一样炒着吃,这样的馇吃起来有种葱油的香味。
我不怎么爱吃馇,因为大都是老菜叶子做的,小的时候最让我觉得难以下咽的就是白菜帮老菜梗。我比较喜欢的,是加了馇沫儿贴的玉米饼子,这种饼子比一般的饼子细腻、松软、香。我更喜欢的是做馇时家里的喜气样子:父亲叼着他心爱的旱烟斗烧火,火光映着他黑红的脸膛;锅灶上蒸汽缭绕,母亲在其间挥舞着锅铲。那情景,我看得心里好快活。
母亲每年除了要推几回馇沫儿,蜢子虾下来的时候还要推一茬虾酱。她从虾贩子哪里买回成桶的小虾。虾里面往往会混着很多小蟹,母亲不喜欢,螃蟹多了推出来的虾酱皮多粗糙,吃起来糠巴巴的。但孩子们喜欢,我会不厌其烦地把小蟹挑进钵子里,顺便还挑些很小的小鱼。我只是喜欢挑拣的过程,吃倒是没多大兴趣,这蟹太小,水煮了吃除了壳没多少肉,母亲还嫌浪费。她有办法,她加点面粉糊糊把蟹拌起来,做成蟹饼,饼两面烘得焦黄,咯嘣咯嘣嚼着吃就可以了,连腿也可以吃掉。这东西乍吃好吃,又香又鲜,吃多了却反胃,头疼,所以我不怎么喜欢。至于那些小鱼多是不了了之,被倒回去磨成了虾酱。最让人不待见的是小虾虎,磨虾酱净是皮,扔掉了又可惜。那时候,没人会想到虾虎身价倍增、人们高价争食的今天。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只要是填不饱肚子的东西,都算不得好东西,谁能料到虾虎们居然会有那么辉煌的未来。
磨虾酱是比磨黄豆艰辛得多的工作。虽说工序差不多,但那刺鼻的腥味,要引得母亲呕吐多次,直吐到翻江倒海胃肠错位才能把活儿干完。但是她每年都要坚持磨一次。蔬菜稀缺的年月,制作各种咸菜就是每家主妇的必修课了。芥菜腌的咸菜疙瘩家里有大半缸,除此之外冬天母亲要做几坛酱豆(高温发酵的拉丝的黄豆)腌白菜,再就是储备几坛虾酱。虾酱磨好了,加盐密封在瓷坛里,过些日子发好了,就可以吃了。放小碗里蒸熟吃是最通常的吃法,加点油蒸那就太香了,再加个鸡蛋拌起来蒸那就好吃得没法形容,就着玉米饼子最对味,让人觉得那简直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煞风景的是玉米饼子也得计划着吃,蘸地瓜干吃也凑合吧。哥哥嘴馋,会吃些花样,他有时候会央求母亲炒着吃。用大葱爆爆锅,加个鸡蛋一翻炒,用现在的话说,那是好吃得不要不要的。
说到这里突然流出泪来了。如果不想想磨石,似乎忘记了,活着在某些年代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事情。那个年月,父亲母亲们肩负着沉重的责任和使命,承受着无法估量的艰辛,用修炼到近乎本能的隐忍和坚毅,推着生活的磨石,一寸寸走过没有尽头的苦难。
如果不想想磨石,也许还会忘记什么叫幸福。那个年代的人们,似乎更善于在贫瘠的生活中找寻和创造各种各样的满足和快乐:那时候的舌尖,能尝出最细微的甜香;那时候的眼睛,能看到不易察觉的美好;那时候的心房,能体察到最简单的幸福。后来人们拥有的多了,反而因挑三拣四、妄图攫取更多而患得患失。
石磨不仅记录了一个时代的艰难和酸辛,也代表一种拙朴、天然、单纯的生活状态。
我愿意时常想起石磨石碾一类跟土地跟父老血肉相连的事物,以便让自己不因忘记土地、忘记根本而活得贪婪和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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