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到同学颜的家,是新荣镇振新村。
在班车上,颜说家虽说是村,但其实是一个交通很不便利、人烟稀少的大山旮旯,周围除了山还是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一点盼头都没有,从镇上到她家大概六、七公里的路程,得走一个多小时。
她说话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眼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轻轻掠过。
可是,大山于我而言,却是一个神奇的字眼。我向往那里。
我俩到镇上时,已是黄昏。天边的晚霞,红妆扮着白云。
走了约二十分钟,经过一片田野,一条通向山那边的小路出现在眼前。
不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谷,葱郁幽深,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似乎在欢迎我们回家。
而愈往村里走,山路愈崎岖。时不时还能碰上石头往鞋里钻。天色渐晚,路上行人渐少。
这时,经过一个小山坡,有一处墓地,三个大小不一的由白石子砌成的新坟,形成一个三角形。估计是县城里哪位大户人家的风水宝地吧,我想。
一阵风吹过,飕飕地,坟上的尘土、纸屑飞舞起来,很是阴森。
我不禁拖着颜奔跑:颜姐,平日里都是你自己一个人走这鬼山路吗,你不怕?
颜被我拖得上气不接下气:怕呀,可怕有什么用啊,习惯了就好,人活着就是一种习惯吧。
颜的回答让我费解,这和她的年龄很不相符。
过了坟山,我们放慢了脚步。
颜说,我亲妈很早就病死了,家里农活多,爸爸很快娶了后妈,生了两个弟弟和妹妹,我总共有三弟一妹,我是家里的老大,家务活基本都是我干的,从四年级开始,一下课就得往家跑,给弟妹烧饭,寒暑假还得放牛,帮忙干农活呢,早习惯了。
颜浅浅地笑着,像是在叙说别人的事情,淡淡的。
看着颜沉静的摸样,我似乎读懂了她眼里的忧伤。
春夜的月光洒向回家的路,拖出长长的影子。
幽静、空寂的山谷让我感到冬日里才有的寒冷,有些刺骨。
我红着眼圈拉紧颜的手说:姐,咱们快到家了吧。
嗯。颜用力地点头。
小妹,你看......
我顺着颜指的方向望去,朦胧的月光下,只见山路对面半山腰几间错落的人家,向南而居,中间隔着一条大山沟,山沟横穿整个大山。
怎么村里这么少人家?我疑惑。
颜笑了笑说,我们村的住户散布得很零星,这片山里有几户,再进去有个村落,那里有5个生产小队,我家是13队,就我家和四户叔伯们住在那儿。
哦。我歪头应着。但大山的空气格外新鲜,我不禁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眼前便是颜家了,门前有条小溪,溪水在空蒙的山色间穿行。
晚饭后,颜的父母和弟妹都已歇息。这里的日子明显比山外要长。这些半山腰上的人家世世代代守着这片大山,隔窗可以对话,下网可以捕鱼,倒也闲适自在。
不过,最令人窘迫的是洗澡,一处低矮的空间,几十块土砖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显得特别简单。人往里一站,上半身全裸露在外,实在让人受不了。
还好,夜深人静,无人窥视,唯一可以窥视的,是天上的那一轮圆月。
我和颜相互看守着沐浴。洗澡水打到地上哒哒哒的声音,惊扰了大山的静。
而皎洁的月光落到我们身上,夜色遮住了脸庞,羞了少女的心,月亮正咧嘴笑
于是,大山里的月光,从此以后便让我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愫,在流年里悠然生长。
时过多日,想起那次回老家,心中就满是酸楚和不明情由的自责。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没有能力去做些什么。每每忆起只能是更加努力的工作,或许有一天我会做到我想做的事情。
一条悬临深谷,在山凿出的山路。初次走过的人心中都会生出几许紧张,不过只要不往深谷看,而是转移视线去看山上风景的话那心情又别是番感受。这条就是通往家里我内心深处那根心弦的路。
从山脚开始一路盘山而上,春夏季节山上树木林立,灌木丛生,到处碧波荡漾。就像件翠绿的巨大披风,在风中起伏摇摆。各种不同颜色的山花,知名的不知名的,点缀其上,分布各处,居高远望那简直就是大自然一幅鬼斧神工的绝美画卷。鸟儿欢快的叫着,声音各异,品种繁多。不时还有几只松鼠在枝头乱窜,向你发出淘气的挑逗。到了秋冬,枝叶的枯落露出了山体。披风就又变成了黄灰色。熟透了的野果饱满诱人,香气四溢。有很多是在城里花钱都买不到的。赶上大雪纷飞的日子,到处都被银毯捂了起来,树枝上的冰挂晶莹剔透,在阳光显得五光十色,就像装上的节日彩灯,美哉,壮哉。
路的尽头是座古老的村庄,山围庄,我的村庄。古松,古槐,老路,老巷,老屋。一切还是那样。喧闹繁华的城市比起来一切显得都那古老那么沧桑。仿佛这里已脱离不尘世,变得无人问津。零散的院落年久失修,在岁月的冲刷下摇摇欲坠。年轻的人们早已奈不住荒凉凄苦出外谋生,只留下几个年长的老者依旧守在这里。他们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放不下那片踩了一辈子的土地。放不下那份守侯了生的牵挂。舍不得那块有着祖坟的热土。他们想着过去,聊着回忆,灰暗了的眼晴和不再灵敏的耳朵,似平收藏了足以让他们至今天还津津乐道,百说不厌的往事。
这也许就是他们如今唯一拥有的精神财富和话题来源了吧?老屋,土炕,烟卷,收音机还有村子中央那几块用来坐聊天的石头,这就连成了留守老人们的全部生活。一切就这么简单,这么纯朴,这么平平淡淡,没有欲望,没有世俗争斗,那么安静祥和。不时传出的笑声里带着满足,透着幸福。
我也有了几分老态,老人们初见我时面面相视,不敢相认。我也只是凭着记忆一一上前招呼。变了变了,老人们嘴说着转而就发出了欢快的笑声,就像见许久不见的亲戚热情的拉着问东问西。在大家的陪同下,我去看看我曾经的家,我的老屋。木棍做成的大门虚掩着,院里杂草丛生。破烂的青瓦屋顶随时都可能倒塌。这里有我儿时的太多记忆。看着不觉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又活了起来,一件件熟悉的往事又浮现出来。真是恍如隔世又近在眼前。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什么滋味。许久许久我都无法从回忆的怀抱中脱离出来。
那天村里的老人们迈着蹒跚的腿脚,执意把我送到了村口,回头再看了看我爬过的山梁,下过的河沟,村里走过的路,大都没什么变化,就是不知下次回来还能否再见到这些可爱的老人。
时过多日,想起那次回老家,心中就满是酸楚和不明情由的自责。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没有能力去做些什么。每每忆起只能是更加努力的工作,或许有一天我会做到我想做的事情。
故乡,我会在梦中经常回去看你的。我想你,恋你。
1999年的6月,坐在返程的中巴车上,尽情的让迎面而来的风吹拂脸庞,刚刚中考完的我们,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把头伸出窗外,肆意的呼吼、呐喊、嘶声高歌,全车都是刚刚初中毕业,准备各奔东西的小伙伴。在经历了初三各种紧张的复习、测验、书山题海之后,一朝得解放的我们,感觉世界如此的生动精彩。
作为大山里面纯真的娃子,我们绝大多数人对接下来人生道路该何去何从dou一片茫然,在家里听天由命等待中考成绩公布,然后继续听天由命,达到录取分数线以上的就升学,考不上就选择复读、在家务农或外出打工,反正每天的太阳都会升起,能走一步是一步。那时候读中专已经没有包分配的福利,所以读高中才是我们认为能引领人生方向的好去处。在多番掂量之后,我不敢报考镇雄县一中这样的名校,而是怀揣着姑且一试的渴望填报了县实验中学,但我的期望值还是过高了,我的中考分数低于实验中学的取分线,没有进城读书的命。
得知我连实验中学都没考上,母亲就说我不争气,平时只会看闲书,该读的书不读,这回没指望了。同时又像我一般的茫然,不知道如何安排我的前路。由于我个子矮小,父亲二话不说,开始张罗起家什,让我学习木工、泥工技艺,等我来年再长大一点就可以送出去打工苦钱补贴家用。在那个暑假,我不情不愿的学会了如何用斧头、凿子、刨子、墨斗、锯子、手锤等工具,懂得了画斜墨,找叉墨(zhamei),能下材料、片方子、弹墨线、做板凳,学会了看坳(石头的方正平凹)、打角(guo)石、掉墨、砌墙子。唯一遗憾的就是力气不够大,抱不动一百多斤、两三百斤的大毛石,要想出门挣钱还需通过时间积累再长点力气。随着秋季学期开学时间的临近,父亲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动不动就高标准严要求,对我一丁点的失误都不能容忍,随时面临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那时懵懂的我根本不明白,父亲望子成龙之心情,在开学倒计时一天天的接近中一点一点的泯灭。
幸福有时来得很突然,在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刻,当社长的二伯来到我家门口,我当时正拿着手锤、钻子在院墙边新修的猪圈旁打角石,父亲在砌猪圈的墙。二伯提高嗓门对着我说:老大儿,先别干了,你有牛场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父亲则立马从墙上跳下来,摆凳子招呼二伯到场坝里坐,我从惊喜中回过神来,赶忙凑过去并迫不及待的拆开了通知书。
读初二的时候我曾经到过一次牛场,但不知道牛场中学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只是听老辈人说起三中(牛场中学之前是镇雄县第三中学)是出人才的地方,很多前辈学长在天麻麻亮就要爬到树顶上刻苦用功,在那里读书并考取大学,然后成为乡里乡亲们竖起大拇指称赞的干事人物,他们的事迹成为长辈们教导后辈的榜样故事。后来据说是因为校址搬迁动了文脉,优秀的教师都调进城里面,教学质量逐渐下滑,学校名声一落千丈。但是高中毕竟是高中,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牛场中学在隔壁的牛场镇,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翻山越岭20多公里就到了。那一年我们乡有16个学生考到牛场中学读高中,每逢周五,三五个一道结队向老师请了晚自习的假,背着夕阳和晚霞,脚步轻快,回家。星期天又相约结伴,背着一周的口粮,脚步坚实,返校。在这条求学路上,必须经过一个叫诸宗的村子。爬上南天门,下了小岩口,老远就听见阵阵犬吠,诸宗就到了。
每当要过诸宗,一般我们会在路边的丛林里捡拾一根棍子,不论大小粗细,一来可以用做拐杖拄着方便爬坡下坎,二来可以用于紧急情况的正当防卫,但主要还是用来吓狗。诸宗自然村有30来户人家,因为住在大山脚下,每家每户豢养的大狗小狗超过100只。乡村的土狗向来顾家,但也胆小,每当有人从房前屋后经过,这些土狗必然呼朋唤友,一声犬吠,至少十几只雄壮的大土狗就在各家门前遥相呼和,它们会第一时间占据路边的制高点和有利地势,用恶狠狠的吠声告诫过路人不要乱来。倘使你表现得比较害怕或者过于异常,这些忠诚于主人和村庄的卫兵们也不介意进一步加强警告,曾有过路的同学因此被撕烂了裤子。女同学每次回家都必须有男生陪伴,前面一个,后面一个,最不济至少后面要有一个。男生们眼疾手快的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引来一寨子的大狗小狗汪汪直叫,宁静的村庄霎时硝烟弥漫,热火朝天,胆小的女同学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从进村到出村,都在群狗汪汪的合奏声中缓慢通过,漫长而又刺激。
有一次只得二人结伴,想着即将经过的诸宗,我们决心荡平一片狗声,于是在南天门信誓旦旦,拣选了齐眉长棍,各自演练了一遍打狗棒法,在小岩口上仰天长啸,然后拖着棍子,巍巍然向诸宗走去,雄赳赳、气昂昂。可能是有感于我们强大的气场,在村子中间的公路上,20来只大狗整齐列队,眼神一致,方向一致,老远就开始默默的注视着我们,近了,更近了,这帮狗却一只都没叫。背着偃兜,拖着齐眉棍的我们突然有点蔫,气势开始颓然。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们两不约而同低头弯腰,这一动作立马引起了狗群的骚动,俗话说狗怕弯腰,于是有低沉的吠声开始向我们发出警告。其实我俩是慑于群狗摆出的阵仗,打算缴械投降,我们把手里的家伙放在地上,轻手轻脚的,他朝前,我顾后,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前挪。为首的大黑狗诧异于我们怪异的动作,一时也忘记了排兵布阵,默默的看着我们两人缓慢前行,从狗队的这头走到那头,10多米路我们足足用了近两分钟,绷紧全部神经,背心冷汗直冒,及至再缓慢的往前又走了20来米,我们各自开腔狂吼一声,双脚奋力一抬,嗖嗖的就开始猛跳坎子,颤动的双腿和过度紧张之后的兴奋,那种感觉不言而喻,拍着胸脯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捡回一条小命。
当然,我们的动作对于寨子里面披着羊毛毡甩着细竹条赶羊群的小朋友来说就难免有点怪异,站在门前剔牙的老大爷远远的对我们敦敦告诫,好好走路,狗不咬人。
天像被水洗过一样通透地蓝,四周的大山高耸着,把天空毫不留情地切割成一个不规整的平面,太阳发出懒懒散散的几缕光芒,映照着远山上残留的积雪,山上一片片光秃秃的树林灰头土脸地站着,映衬得学校那几间低矮的泥坯房更加地寒碜,呈现在眼前的整个画面都显得凄美伤怀。
我就是这时来到了这个山里的小学校,起初惊异于它的古朴破旧,土生土长。学校有几棵很大的梨树,每逢秋季,黄橙橙的梨子在枝头招手,我们都是大老爷们,很少想起去摘。记忆最深的就是梨树在一夜北风中,被剥脱的一片叶子都不剩的时候,那些梨子还执着地守在枝头。每逢夜深人静,它们都会在风和霜的双重洗礼下离开树枝,砸在地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扰得人睡不踏实。
晚上,黑暗就像猛兽一样从山野的四周压了下来,狂风打着旋的往上窜,学校的木门油漆斑驳,下面还开着几个小洞,门缝歪斜着翘翘巴巴怎样也合不严实,冬夜的寒风在门缝里吹着口哨使劲往里挤,窗子不时响起呼啦呼啦的合奏曲。一个人躺在温温的土炕上,孤独就像虫子一样在骨头神经间来回穿梭,吞噬着人的心灵和神智。
那时候已经失却了年少时所有对生命的憧憬,几乎完全被大自然的残酷所征服。其中有几个同学实在耐不住冬夜被窝的寒冷,和学校高年级的大龄女生结了婚,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质朴生活。
每当夜晚来临,看到隔壁房间的灯光陆续亮了起来,听见他们和媳妇打情骂俏的声音,回想起前段时间还有几个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陪着聊天,陪着喝酒,谈理想,谈女人,而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坚守着自己的灵魂,心里觉得莫名地虚空。
在那里守着山里的孩子度过两载春秋,县上领导考虑到我们这环境艰苦,条件太差,各乡镇之间教师力量不均衡,离家较远的教师衣食住行均不方便,让我们调回本乡镇工作。从此我告别了两年多的大山生涯,得以回到自己的家乡。而那些在当地结婚生子的哥们,已经深深地扎根在那片黄土地里了。
每逢想起那时的日子,就觉得无比惧怕那里的山,那里的风霜雨雪,还有那扇怎么样也关不住的木门;但是却无比怀念那些带着泥巴气息的山里的孩子们,他们黑红的脸蛋上镶嵌的那一双双明亮黝黑眼睛,还有怎么也洗不干净的皴裂的小手手,都是那么可爱而令人心疼。
注:姐夫从大学毕业后,分在那个小小的山里学校教书,常常跟我们讲那时候发生的许多事,让人心里充满了感触。
山那样的大,伟岸中透露着一份灵性。大山里的村村寨寨都安静地躺在大山厚实的怀抱里。山水养人这话一点也不错,涓涓流淌的山泉滋润着这个山里的名族,大山里的每一粒泥土都生长着山里人的五谷杂粮。
水的灵动和大山的敦厚养育了一群和谐的山民,勤劳、多情、善良。他们沿着清江边住着,面清江而居,与太阳做伴,与星星聊天,讲述着永远讲不完的故事。
没有到过清江的人不会体会到山清水秀的真正意境,清江对它作了最好地诠释。清江两岸的山是陡峭的,吊脚楼依山而建,站在楼廊上可以把清江看得清清楚楚。哪怕清江河里的每一粒石子、鱼虾都能看得清。只要有事,吆喝一声,声音贴着水面扩散开去,寨子里的男男女女不要一袋烟的工夫就都聚齐了。
有事没事,人们总喜欢聚一聚,图个热闹。不知谁在寨子里传闻,有个什么游泳队要横渡门前的八百里清江。太阳正爬上屋脊的时候,从上游真得漂来了几个游泳的人,河边还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的。不一会儿功夫,江边就热闹起来了。有的议论那几个汉子的水性好,有的讲到那游泳的姿势美,和电视上奥运会的冠军不相上下了,还有的提到了上游巴山峡的风浪几乎寨子里所有的人都三五成群的挤下了河,有的提着菜篮子,有的提着衣服手握棒槌,踩着那门前的青石板小路,她们的笑声满山回荡着
这是一个勤劳乐观的民族,那坡坡梯田讲述着山里人抗争自然,追寻生活的最美篇章。我是山里的孩子,是最能读懂大山的。那份生活的艰辛、无奈、辛酸在这片多情的土地上同样上演,但是大山里的子孙是懂得经营生活的,每一滴山泉,每一颗泥土都能生长希望。
山里人世代生活在山里,他们努力地在泥土里打理着生活。当祖辈们在山里慢慢老去的时候,我们年轻的一辈带着大山里的一包叮咛与嘱托从村庄出发,身上穿上了故乡的味道,话语中装满了故乡的音腔。当我们生活在城市的屋檐下的时候,我们或许可以忘却故乡,但是每每梦里,总有故乡的身影,我们永远是大山的牵挂。山里有我们的童年,山乡里的每一粒泥土都生长着我们的根基。
出生在大山里,即使现在生活在城市里,我还是喜欢说我是地地道道农民的儿子,我的灵魂早已深耕于那座大山了。真得没有一丝的表面,是我从生心中流出来的自然情感。爱那晚风吹过的大山,黄昏中里夕阳与霞光的和谐、静谧。小时侯到县城,初中到市区,大学到省城,一路走来,时光匆匆。有人说人对于过去多半总是会遗忘的,但对生育我的那片土地的爱和情,却丝毫不因我人生半径的扩大而减弱,唯有对它的感情正在加深。
爱和情在大山里是自然的,但不轻易,鲜活中透露着一份亘远。大山对于生活的那份爱和情延续了千年,升腾起的不仅仅是山里的传奇。在大山里,一切都源于自然的,是在久远深邃的土地里生长起来的。五谷杂粮,春种秋收。鄂西的大山,饱含着爱,饱经着沧桑。千百年来,所有的播种在这里完成,所有的收获在这里储存。每一株禾苗,每一棵庄稼,每一粒黄土都是生活的印迹。这个民族传承着勤劳、善良、奋进,不可以多,也不可以少,恰到好处。这是一个山里的民族,始于山,传于山,袭于山,只有这山的敦厚和泉水的潺潺才能把民族的爱和情讲述的完美无瑕。一切都与山紧紧相连,与水肌肤相依。
这片土地是有生命的,这里的水是有灵感的,一切和谐的音符都是适合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一切都在时代的车轮里去演绎,融于自然。自然的如同那傍晚山尖不肯落去的夕阳,如同百灵鸟在春天会歌唱
泪眼迷蒙中,似乎时时能见到故乡的清江河、翠顶山、村口的老槐树身在城市异乡,但脑海中全是故乡的影子,挥之不去,眼眶里不觉地紧紧夹着几粒泪珠。
或许就在此时,薄雾正从故乡飘过,炊烟也正热闹,夹着饭乡满山飘,散漫在大山的每一个角落。院子里一定有奶奶向山口的张望,有爷爷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风吹动着门板,狗麻利地站起来,向着我离去的山口望望,又懒懒地躺下故乡的那份牵挂,远方的我感受的是那样深切。
等待故乡吹来得风,故土飘来的云,哪怕是飘来的一粒沙子也好眼里的泪与心中的情告诉着我一个答案,故乡是我心里摆不掉的依恋,自然多情的山水在我心里永远是一个解不开节。
我爱山水,山水中的那份灵动的美才能触动我的心灵。没有激烈的喧闹,只想在这匆匆的岁月中,拥有一份山水般的静美,那里有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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