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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流程(上)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生命流程(上),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刘大成....

喊声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紧接着布拉听到了身后不怀好意的笑声。走在村路上的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她没有回头,她不想看那人是谁,她只是侧在一旁往怀里拉紧了东吉。

自从那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农民上了星光大道之后,睡在户口本里多年的这三个字就时不时被人拎出来,有意无意地丢在她面前。她当然知道他们是拿她开涮逗闷子。对于这些有意的揶揄、嘲讽她从来都保持沉默。这些年如果说是习惯了,莫不如说是她用最大的坚忍给自己的心间铸起了一堵墙,那堵墙在岁月里已经刀枪不入风雨不侵。尽管在夜半那堵墙会突然坍塌……布拉听出是谁了。

她用左手抚了下长发,再用中指挑了把它们重新挂在耳朵上。整个一张脸,不,一个大大的口罩露了出来。这个时节街上已经没有人戴口罩了,而布拉不同。口罩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摘下,不亚于扒层皮。

东吉抬起小脸,看着妈妈。她不知道妈妈怎么还有这样一个名字。聪明的她已经从妈妈的表情里知道了什么。她愠怒地瞪了那人一眼。然后本能地靠近了妈妈。

好好走,别踢着……布拉叮嘱女儿。

东吉今天穿了新皮鞋,那是布拉用边角余料做的。东吉老早就向往了。因为妈妈说了,只有到镇上的时候才可以穿。她盼着新鞋,更盼着去镇上。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分外地神圣的了。那些日子她每天趴在妈妈身旁,一眨不眨地看妈妈上帮,定形,下楦。终于等到了昨天,她急不可耐地把鞋子套在脚上,一掀一掀透着十足的得意。今早出来的时候,她依然把腿抬得高高的。

东吉嗯了声。

那人脸上讪讪的。

布拉有意放慢了脚步,让那人走过去。这时她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里的户口本,身份证。可别忘带了,这可决定着东吉的命运。虽然那样轻,那样薄,不过一张纸。对于布拉,却是身家性命。

累不累,妈妈抱啊——

东吉就势耍赖了,张开双臂,布拉迎合着她。一团胖乎乎的带着温度的肉黏糕似地贴紧了她,布拉用戴着口罩的脸狠狠地蹭着她。东吉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东吉,你说,妈今天办事儿顺利不?

顺利!东吉不假思索地回答。她知道妈妈和她一样。对于今天准备了好久。今天早上又是洗头又是找新衣服的,怎么能不顺利呢?对于活动范围只在院子里和屋子之间的东吉来说,她当然不知道顺利与不顺利意味着什么。

户口本上这样写着布拉的身份:

长女:刘大成,性别:女,出生年月:1958年5月28日。

刘大成三个字有些模糊,有明显的擦痕。下面有“刘霞”两个字,是用铅笔写上去的,又用橡皮蹭了。不过这两个字依稀可辨。

臭驴头村上了岁数的人依然记得,布拉出生时,小粉婆子当时就吓傻了。她接生了浑江两岸数不清的了满族后生,没见过这样的婴孩。后来村里人说,刘家祖上一定是得罪了天神,要不怎么让一个女孩带着一脸的红肉瘤出来。据说她爹一下也傻了,跪在院子里张开嘴干嚎起来。他怎么也不相信,婚后数年无子的他天天上香祷告终于让妻子开了怀,没想到,竟然是盼来这么一个红脸鬼……他哭了一会猛然用袖子抹了泪,冲进里屋一把抓住了布拉的脚。布拉的奶奶此刻也正在坐在北炕呜呜放声,她用了平生最敏捷的一个转身,薅了刘贵,好歹是条命,当狗养吧……

后来她一直没有名字,白旗后裔的奶奶把她唤作布拉。布拉是满语荆棘的意思。意为这孩子扎手,让天神以后多让让路给她……她还没记事,奶奶就走了。

布拉好几岁了,没有正式名字,也没有上户口。那年还是和二成一起上了。管登记的老孙头问这孩子叫什么名。

他爹随口说,刘大成。

老孙头一愣:一个女孩,叫这名?

爹不耐烦了,有个名就成了,还指望着她成龙成凤?这个名字还是跟二成借光哩。

后来她知道,爹怕弟弟有个闪失,一定要把她和弟弟的名字绑定。如果弟弟叫二龙,她一定会唤作大龙,如果弟弟叫二福,那她一定就是大福。

她的童年是万般小心的,避人的。她早早地从人们的惊讶的目光里知道自己是个“鬼”。娘把家里的镜子都藏了起来,她是在小河里认识自己的。她只看了一眼,就趴在河岸上哭了起来。那一刻,她着实把自己吓倒了。终于明白小伙伴为什么要躲着自己,为什么有人故意到她家来,原来就是想看一眼村子里有名的鬼……她小小的身体在大石头上不停地抖,眼泪流到嘴里,很苦很涩。

谁家的女孩整个脸是这种黑紫色?还有大小不等的肉疙瘩分布在上面……哪怕缺眼睛,缺耳朵也就罢了。为什么,自己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七八岁的时候,她用毛巾给自己缝了个大口罩。眼睛以下的部位掩盖得严严实实的,从那时起口罩和她就不分开了。那年,娘送她上学,老师安排她和一个男生坐在一起。那男生知道她是传说中的“鬼”,像受惊吓的老鼠样,立即跑了出去。老师没法儿,又安排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当时就哭了,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布拉还看到男生女生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她的头轰轰的,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睛,那一刻她真的永远不打算再睁开了。

老师只好劝娘把她领回家。娘在路上早就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请求,这一点,布拉分分外清楚。娘讨好的脸看着老师,她扯了娘的衣襟,力气大得很,娘差一点跌倒。娘看着那双泪眼,明白了。

记得爹在饭桌上“啪”地撂了筷子,嘴里的饭没来得及咽下,她觉得空气里迷漫着爹的喘息,差不多要把房子吹倒。爹觉得她给家里丢尽了脸。对于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爹是看透了。

她躲在娘身后,像秋天里瑟瑟的一片叶子。这时娘又搬出那句话。

他爹,记得她奶奶的话,千万别把她当狗往外撵,临终前,你答应的了……啊,你别气着。娘的脸哭皱成一团,菜帮子一样难看。

别看娘低三下四的,在布拉的记忆里,不管爹怎样咆哮,娘的哭声和哀求同队上的嗽叭一样,不管声音多大,只要开启,立马会让爹止住。

直到许多年以后,她理解了爹。

渐渐地,她知道户口本上的刘大成三个字就是自己在重要场合的正式指代,

她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模样一样,躲在柴垛后再一次泣不成声。

相比之下,二成就显得格外金贵了。二成上小学的时候,爹给她的任务是护送二成上下学。她心疼二成,就让弟弟在自己背上。二成不爱学习,就让姐姐代他写作业。她向往的课堂就从野地里开始,二成上了三年,她读了三年。二成读了五年,她也读了五年。她认得字比二成多,乘除法也比二成算得快。后来,二成说什么也不读书了,布拉的“学生生涯”也戛然而止。爹无意间从二成班主任那里得到对布拉的预期:这孩子脑子好使,她要读书,将来一定会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不念书太可惜了……

这话一定让大字不识几个字的爹绝处逢生了。然后爹让十几岁的布拉再去读书,倒是她说什么也不肯了。

唉——这副样子,不指望了……就是将来出息了,哪个官饭里(单位)敢留?爹背着手,每一个字咬得狠狠的,仿佛要嚼碎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后来爹放出狠话,让她去挑大粪,砍大柴。爹的用意是要用歹毒的方式作为她忤逆自己心愿的一种惩罚。娘心疼她,怕真那样。偷偷地把家里两瓶“大源泉”送给了队长,让队长一定派个轻巧活。队长瞟着娘,又看着细细弱弱的她,最后表现出无限的大度:就这个没追上肥的小茄子顶半拉人吧!也算咱没歧视妇女。

就这样,队长把她安排在女人堆里,拔苗,看青。她珍惜上工的每一天。认真地完成每一份使命,她想用汗水换来意外的眼光和赞赏,却是徒劳。依然有人用眼乜斜着她,躲着她。特别是那些害喜的,要娶亲的,张罗上梁的,仿佛靠近了她,就接近了一枚小炸弹,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好事炸得灰飞烟灭。这一点,她懂。

当然也有好心的女人凑近了她,小声地问她身上来没来那个?胸口鼓没鼓?她不回答。以不变应万变,她不记得是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反正她告诉自己,不作声,不作声。还别说,这一遭真管用,时间久了,别人还真把她当成了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她多想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刘霞刘燕刘红,只要不是刘大成任何一个女伢的名都行。那个雨天趁歇晌,她战战兢兢地来到队长家。对于这个平日里看不见脸的女伢子队长亲切地接见了她,大有一种为她撑腰掌舵的架势。当队长听懂了大口罩背后断断续续的请求,他眨着眼睛看了她半天,觉得这问题太小了,小到没必要他亲自出面。只丢下无限温柔的一句:找老孙头去。

那可不行,你这名字是你给爹起的,跟二成是连带关系……你闹玩儿哪。再说了,你不是叫布拉吗?有谁唤你大名?老孙头一口气说完,见她还不走,去去去——撵狗一样的。

她有些急了,扯着老孙头的衣袖,那就求求你,把户口里的这个名字划去吧。

你这伢崽,说得简单,划去?那就等于你不在世了,在咱们中国这土地上,就不存在你这个社会主义新社员了,那我责任可大了去了……再说,我还要考虑到你的将来。

老孙头把蓑衣往上颠了颠,十分气派地教育着她。

她的头重新低到脖子里,脸憋得通红,费力地挤出几个字:我将来,我将来,我没有将来的……老孙头愣愣的,过了一会大笑了起来。她吓坏了。好半天,老孙头带着丝丝的长音缓了过来,身体还不停地笑抖:你怎么没有将来,你要嫁人,要生娃的,这个不由你说了算……

她脸更红了,逃也似地离开了老孙头家。

若干年后人口普查时,布拉曾请求过普查员把刘大成三个字改了。那个普查员眼睛眨了眨:那赵大胆(队长)都没改,我敢改?

娘俩来到了镇派出所的时候,门上还睡着一把锁。昨夜的霜一定很重,那锁裹着一层白。布拉一眨不眨地向路口张望着,张望着,唯恐眨一下之后漏掉什么。东吉高兴,拍着小手看着街上的车。布拉怕她没耐心,让她数过往车辆。东吉数着数着,半天没有车了。她就把目光停在饭店门口。一个棕红色头发女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卸门板。那片棕红在晨光里一晃一晃,东吉只在电视里见过长这种头发的女人,她目不转睛地看着。

妈妈,你也弄成这样的头发,一定好看……东吉指给妈妈看。那个女人听到了什么,慵懒地朝这边看。布拉一把拦下了东吉,数到多少了?看,又过来一辆。

东吉早忘了刚才数到哪了。她的目光又被出摊的小贩拽过去了,那上面有那么多花花绿绿的东西。

布拉正要用包里的吃食来换取东吉的注意力,却见丁字路口终于走来了小戴。

别说话,看,来人了,听话……布拉一阵兴奋。

小戴胖胖的,其实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却怎么也不见她靠近。显然,她是看到布拉了,虽见她加快了手臂的摇摆,却依然没有速度。布拉摸了摸包里的东西,确信它们一一都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周围立刻扑出一片白。

终于走近了。小戴伸出同样白白胖胖的手,掏出钥匙伸进锁孔。咔嚓,门开了。布拉讨好地帮着扶住门。

这么早你就来了啊!是不是等了很长时间……上次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不是我们一个部门的事,我这真的办不了啊……

求求你,你看我女儿眼瞅着就要上学了,没有户口怎么行?布拉的声音很小。东吉看着妈妈。又看着小戴。她不知道户口是什么东西。但她从妈妈的表情里知道,这是天底下最大的事。

小戴没有说话,进了屋直接开了窗子,一股冷气乘虚而入,布拉打了个冷战,接着头发被风吹起来。

布拉终于挺一个劳力了,终于赢得了爹的笑容。这时她的身材已经分出高山低谷,上工时几个妇女对着她的背影叽叽喳喳的,有人说,看布拉这样的好身板进门就能生小子;还有人说,谁知道生下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个红脸的……

那年她17岁,喜欢听一个人的口哨,那人的口哨响,脆。更像小刀一样划过她的腔子,让她心尖儿疼,让她鼻孔酸。她出勤更早,为的就是在山路上远远地看那人一眼。

他叫陈喜子,负责放蚕。枪打得准,队上的那几个漂亮姑娘都吃到他的雀肉。她从未近距离地看过他,一是她不敢,二是她怕惊扰了他。就像枝头上落着一只好看的画眉,远远地看着,听着就足够了。

陈喜子同其他人一样,瞅都不瞅她一眼。她觉得自己还不如桑树上的一只死蚕……

刘家没有像其他有女儿家的那样种骄傲,相反却在夜里出现了爹的叹息。

那天,她无意间听到了爹和娘的对话。爹说也不知道后山的王瘸子能不能看上她,要是看不上的话,还得托人……咱家拿什么打人情?

娘说,要不再等等,布拉还小。

爹说,再过几年她就二十了,你想让她臭在家里了……爹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她已经臭了。

娘不再说话,只有喘息,也可能在掉泪。

她的眼前闪过后山的王瘸子,傻愣愣的眼神,豁牙的嘴里时不时往外淌口水……她一阵恶心。

爹不是说了,就这样的,还不一定能看上她……那就是说,还有更差的,把她推给还不如王瘸子的男人……她只和这类男人搭配。

她的心一阵抽搐。

那是一个月色很好的夜晚,布拉偷偷地起来了。她先在自己的房间里磨起了剪子。她怕自己犹豫、贪生。为了不给自己留半点退路,她对着窗外咔嚓地剪掉了心爱的长发,而且只剪了一半。然后摸到了那瓶敌敌畏。那是娘准备药跳蚤用的。事先她早早地瞄好了,喝完后她默默地走出院子,然后回头看着自己的家。

爹和娘,我走了,我去找奶奶了……二成,你要听话……

对于这一天,她从听到爹和娘说话那天就蓄意准备了。她不能死在家里,那样会影响二成的名声,也不能在上工时服药,那样很快就会被人们及时发现……总之,一定要夜里实施自己的计划,等到第二天人们发现她的时候,不过是一具可怕的死尸……那就无所谓了。

这一刻如此轻松,她从未如此大方地对着天与地,村庄,小路。她的心头涌出一阵阵惬意。甚至有了歌唱的冲动。她真的唱了起来:雪山啊闪银光,雅鲁藏布江翻波浪,驱散乌云见太阳,革命道路多宽广——

走着唱着,唱着走着,而且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不知是谁家的一只狗先叫了起来,不一会全村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在她脚步穿过的地方指挥似的集体和着。

她慌乱起来,接着没有目的地跑了起来,像极力挣脱什么。外面的月光白昼一样,把一个张牙舞爪的影子夸张地复印下来。先是娘醒了,发现她不见了,然后快速地推醒了爹,还有二成。他们顺着狗叫的方向追赶,一家人高低不等的影子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规模。所到之处,鸡醒了,人醒了,整个村子都惊醒了。

事后有人说,那天村子里异样得很,月色空前地好,很多人都没有睡沉。

她在惊慌之中几步窜到了大坝上。她不知道药性为什么还没发作,她等着,并在心里焦急地对天神说,快点快点,让我清清静静地死去,我是下了大决心的,绝不活着,求你了,天神……快……

大坝刚刚完工,还没有正式使用。这几天,队里正在排练秧歌迎接竣工剪彩。她站在那里,出奇地安静,没戴口罩,挺直着胸,她终于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一切。

队长傻了,爹也傻了。

这个小茄子竟敢这样?

布拉站在那里,腰杆相当地挺,眼神相当地平静,完全没把队长,不,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爹,我不嫁人,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跳下去,让我变成水……让一切都不存在——

……这个红脸鬼竟然这么张狂?队长狐疑地看着坝上的她,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她是只怪兽。

莫非真是狐妖鬼怪附体了?

这一想不要紧,队长立刻腿软了。

他听说那些年死去的“牛鬼蛇神”变着法的回到人间,一一来找仇人算帐……想到这儿,他的脊骨里咕咚咕咚地往外冒冷气,他抽噎了下。

啊呀——刘贵啊,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要答应她啊,可不能让她在这个坝上出意外啊。多好的闺女啊……刘大成,啊不,布拉,你快下来吧……下来吧,不能啊……

让我死,让我清清静静地死。就像山上的映山红,静静地开,静静地落,一辈子都不招惹谁,我求你,死神,天神,快点来啊快点啊——她在喃喃地说着,在别人听来,从来不怎么说话的她此刻一定是鬼魂附体了,你听听那词,怎么就跟广播里说的似的。坝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那眼神分明是看到鬼才有的。布拉晃了下头,只觉得脑袋一边沉一边轻。没有头发的一边露着头皮,一定向秃岭山一样,她不敢想有多么恶心。她意识到死神没有来,她真的不能等待了,不能了,只有跳下去,化成水,才能逃过这一切。你看那水多么轻松自在,没黑没白地唱着。想什么时候青,就青着,什么时候蓝,就蓝着……

队长扯开锣一样嗓子重复着,她听不到队长的话了,她觉得这一刻真是好玩。队长竟然也能这样低三下四地求她。不过她知道队长并不会在乎她跳不跳,而是怕影响了臭驴头村的名声、他队长的名声。今天我要让你们看看……

作者:冯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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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榻上的生命


多少个日夜颠倒的煎熬,抽干了她丰盈的脸,枯瘦的手臂,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她的眼睛,装着绝望和希望的混沌。每一次睁眼,都是上苍多余的恩赐。

多少年前,她也曾是一个健壮的女子。瘦弱的身躯,藏着钢铁般不屈的灵魂。她比十个男子,百八个姑娘还能干。土地在她的手里翻了新,田野长出了生命的果实。孩子们吸着她的生命长高,长大。每一碗饭,都是她流在土里的汗水。

起早摸黑,风餐露宿。每一寸土地,都记得她的脚步。冬季的早晨,迎着冷峻的寒风,背上比她还要大上许多的箩筐,去深山采摘猪食。到那人迹罕至的竹林,用最卑微的方式,摘下新出的竹笋,走几十公里的路程,用同样卑微的方式,换取十几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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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她累了。倒在了病床上,不得不依靠输液和不断的透析延续生命。有时候,偶尔看见和母亲同龄的人,迈着轻快的步子,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我多么希望,我那不断往返于医院的母亲,也能像她们一样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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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上的生命


石阶上的生命

我在淅淅的小雨中漫步,迷茫的走着,走着。雨大了,我跨上石阶,准备回去,令我震撼的一幕映入眼帘,在石阶之上,有一株小草生长于台阶于台阶之间的接缝处。那里没有泥土,没有水分,有的只是那坚不可摧的大理石板,与其之间的水泥。霎时,疑问涌上心头,它为何在这,它因何而生,它为谁而活,它又怎么在这艰难的困境中生存?我的迷茫似乎在这瞬间达到了顶峰,我似乎在这株小草身上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我轻轻的扒开大理石板,发现它深深地扎根于水泥之中,穿插入大地之下。出于对生命的尊重,我放弃了把水泥敲开,深入探究的想法。看着它在风中飘摇,在雨中成长,我不禁对它肃然起敬,是怎样的顽强,能让它在如此的困境中却依然茁壮成长。

它虽只是一株小草,但它却也承载了太多,它创造了又一个生命的奇迹。

它应该是鸟儿衔着草籽飞过时,落入其中的,靠着大毅力生存了下来。它虽不起眼,渺小,但它的生命有意义,为了自己而活,为了生存而拼搏,这不禁令我感伤,一株小草尚且如此,那我们人又为何做不到呢?遇事推卸责任,怨天尤人,而不是想着任何克服它,战胜它,为了自己而活。难道我们真的连一株小草都不如吗?

在物欲横流的今天,金钱、权利似乎成了成功者的代名词,人们渴望成功,想要拥有金钱、权利。但其实,成功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在你创业时,获得第一笔工资,那便是成功,当你老时,你的子女却皆已长大成人,那更是成功。

人应该学习小草的精神,充实自己的精神家园,要心向生命,心存顽强与坚持,活着便是成功。

努力去上生命的课


大家七嘴八舌说只要是成熟的好课,都可以在这次活动中呈现。于是大家就说起了开课问题,要我作为音乐学科开一节公开课,还说上学期有一节公开课,它就是成熟的课。我当场就拒绝了,我说我的小心脏受不了,还是把机会让年轻人吧。

同事们觉得很奇怪,这么好的机会,证书的章也是杠杠的,而且本身具备一定的教学能力,为什么这么坚决地拒绝呢?有人以为我太谦虚了,或者架子老大的。其实,都不是,只是我对公开教学有了自己的理解——那是一种非正常状态下的教学活动,师生都失去了常态教学应有的教学节奏、教学语言、教学流程以及教学成果。仔细想想,难道不是吗?

常态教学,师生都特别松弛,从容。这里既有身体的松弛,也有心理的松弛。我们可以把它称之为常态下的教学活动。当学生不会回答的时候,我们是可以等待的,哪怕时间有点长,没关系,启发思考最重要;当学生回答的问题与自己的教案不太一致时,我们是可以花时间一起商榷的,而后再得出合适的理解,因为答案往往不止一种;当我们仅靠一支粉笔、一本书教学时,我们也没觉得什么不好,该写字的时候就板书,该朗读的时候就示范,反正,按着原先与孩子一起学习的方式进行,因为所有教学中,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当我们的教学出现小失误时,我们也不会慌张,我们可以适度调整,甚至索性与孩子一起“自圆其说”,在不知不觉中纠正了原先的失误与错误,我们知道,知识是死的,但人是活动。况且,师生之间本来就是一个学习共同体,学习也是持续性的,而不在于“这一节课”。所以我们在常态课堂上都比较从容、自然,有时候觉得自己与孩子的生命状态特别灵光,相互启迪,彼此信赖。偶尔出现的“失败”,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好伤心,因为后续可以弥补,学习还在继续。

但公开课可以吗?答案是肯定的:不可以。至于为什么,理由太多了。所以我们会为一节公开课绞尽脑汁,动足脑筋,经历听课磨课后,大告成功,好评如潮。真的,我对这样的公开教学几乎没有一点期待感,因为它的结局早就注定了。花那么大的精力,不上好才怪呢?那我的思考是:教师需要这样来证明自己的教学吗?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可能,领导会不高兴,可能老师会不理解,但我高兴、我理解就可以了,何必要自己不高兴让别人高兴呢?这逻辑本身有问题啊。

当然,我拒绝还有我对课堂的理解。我觉得,我每次上课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特别是有些班级,不是鼓足勇气、卯足劲儿,我是没办法教学的。我在群里曾经说,专业学科教师的教学难度不仅在教学能力,还有学生学习氛围以及班级精神面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课堂纪律也是一大挑战。在我教学的三年级班级中,有个别班级,我是需要使出浑身劲儿才能正常上课的,他们对学习的厌倦不仅在语数英学习上,也在音体美这样的学科上。我几乎会绝望地说:他们失去了一切学习的热情与动力,变成了作业机器。因为他们只有在教室里写字的时候才保持安静。这样的班级,在我看来即便成绩考第一,也是没有持续学习能力的。

另外,我理解的上课,其实每一节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上课。上课,不仅意味着体力上的付出,更意味着精神上的付出。也就是,你对课堂的投入是基于生命理解的,不仅仅是基于教育理解。当一个教师全情地投入课堂,他很自然地把自己的生命状态投入其中,你看到的、听到的“知识”是裹挟着执教者的生命气息、生命情趣、生命情感的。也就是,知识超出了它本身的范畴,它变得丰富而立体,甚至也带着生命的跃动。

公开课这么难,你还敢上吗?反正,我是不太敢上的。但我会用整个生命去上我的每一节常态课,因为我愿意这么去做。

生命


哭过了,才更懂得笑容的灿烂;失去了,才更懂得什么叫珍惜。相信:明媚着,便是快乐;快乐着,便是美好。

生命,本是一趟旅程,每个人都在途中,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路过着沿途的风景。

有许多时候,生命若水,石过处,惊涛骇浪;有许多时候,生命若梦,回首处,梦过嫣然。

也许,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这奇迹里有太多的酸甜苦辣;也许,生命本身就是一个传说,悲欢离合,每个人都是风景。

生命于我们,像春天的风,润暖;像夏日的阳,火热;像秋日的果,丰硕;像冬日的遐思,无时无刻不在累积深刻......

深深知道,这世界上,走得最急的,总是最美的风景;痛得最深的,总是沧桑的心。

生活,是煮一壶月光,醉了欢喜,也醉了忧伤;人生,是磨难在枝头上被晾晒成了坚强。

红尘三千,不道惆怅,不问花开几许,只问浅笑安然,一方陋室,亦能心境自如;一壶淡茶,仍品恬淡生香,经年一笑,我们需要做的:是取一份随意,前行。

生命若歌,起伏跌宕,声起声落,我们每个人都是歌者;浮华尘世,生命如茶,或浓或淡,或苦或甜,需要我们用心去品尝。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接受的,也许,我们无法把握未来,但我们起码可以左右现在,不是吗?

其实,不是没有伤,也不是没有痛,或许经历的太多,心,才渐渐学会了坚强。

把一切无法遗忘的交给时间去淡忘,把一切不能卸下的交给风儿去抚慰,只想让快乐多一些,只想让美好浓一些

常常不自觉地想,今生逢着的人,遇见的事,是不是冥冥中早已注定?

人生原本就有许多磨难,只是,没有什么伤痛值得我们一生去背负,

哭过了,才更懂得笑容的灿烂;失去了,才更懂得什么叫珍惜。

相信:明媚着,便是快乐;快乐着,便是美好。

生命节奏


生命的节奏是有规律的,太快了不行,会导致心脏功能的紊乱,太慢了也不行,会导致人的惰性。人们经常喊累,那是因为太忙了,把自已作息时间排得满满的,走路像跑,说话像子弹出膛,吃饭囫囵吞枣,事无巨细,一个字快,追求一个快字,高效率,有时候忙中出错,错中出乱。

一乱前功尽弃,从头再来,循环往复占用休息时间,占用了睡眠时间,超负荷的工作,透支健康。这样有不累的吗?有人是为了金钱而累,有人是为了老板而累,有人是为了一家生活而累。如果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总希望自己做得很好,总希望自己做得尽善尽美,有些事本来可以交给别人做,可是对别人不相信怕别人胡弄,就亲力亲为,特别是一些做老板的,完全可以放手让底下人去做,只订相应的监督制度,就会做到很好的。

有些事可以留到明天去做,而有的人是急性子,总是提前做完。有些家务事大可不必一人承担,可以分配给其它成员做一些,可是有些做家长的,怕儿女们受累,不让他做。把儿女们养懒了,把自己累了。

生活之中每天有许多事情要做,但是要有计划的性完成,要做到心中有数,主次分明,轻重缓急。事无巨细大包大揽,都是不可取的。到休息时候再忙也休息,到睡觉时再急也要睡觉。大自然有白天和黑夜,就是否告诉我们白天才是做事最佳时间,晚上最佳的睡眠时间。颠倒黑白的工作和劳动,只会造成身心疲惫,影响健康,其实是得不偿失的事。

人生之中赚钱当然是重要的事情,但是比钱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身体是1,财富,地位,名誉不过是1字后面的0,如果1字存在,后面的0越多价值越大,但是如果1字没有了,再多的钱财,再好的地位,再大的名气都是0。现在很多时候颠倒了健康与物质的关系,健康永远是第一,物质东西只能放在第二。物质永远只能服从于服务于身体健康需要。

另一种情况是有些人太闲了,太闲之人也会生出事端来,生命在于运动,机器长期不转动也会生锈的。有些人一个字懒,什么事情不愿意做,就呆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整天看电视,这样生活是实很清闲,很洒脱,甚至家里也弄得乱七八糟,懒得打扫,整理。就像是温室里的植物一样,娇弱,经不起风雨,时间长了自然体质下降,很容易生病。

所以很多退休老年人,都懂得养生,在家赋闲时,自觉地进行体育运动,自觉找培养一些爱好,不让自己身心太闲了,或是跑跑步,或是散散步,或是打打球,或是走走棋,或是看看书,让自己每天生活丰富多彩而且有意义。如果自觉自愿进一些有益的活动,自然就少了很多烦恼和忧虑。

一张一驰谓之为道,太忙的人要注意休息好,太闲的人要注意找一些事情做,脑力劳动多进行体力劳动,体力劳动者多看看书,在室内时间多的人要抽时间到室外去走,在喧闹地方的人要多到静谧的地方呆呆,在静寂地方的人要多到人群之中去看看,平时不说话的人,要多到人群之中说说话,喜欢说话的人平时要多注倾听,在生命之中在生活之中在有更好的互补性,互补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生命的节奏在做到不急不缓,作匀速运动。弓箭拉得太满容易绷断,长期不拉容易松软。水如果不流就会变成臭水,只有流着的水才是活水,才可走得更远。

敬畏生命


一声哭啼、一个新的生命落地,世界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新生命不断出现。从躺在怀里吃奶的幼婴到卧床不起的老者;从牙牙学语到举步蹒跚;从种子到开花结果。这就是生命,不同人的旅程各不相同,但他们幸福地拥有着弥足珍贵的东西,那便是生命。

生命,敬畏他的人觉得那是个美妙的东西,过分神秘,然而也朝露着青春的气息,于是乎开始奢望他能永远的停留在某个阶段。或者长流不会随着某些事物而变迁;再或者笑着活在当下,种种快乐的回忆不会随着某些人的离去而失意。生命本无玩笑,可笑的是学不会珍惜,不懂得用敬畏的眼光去看待它,怎么知道它的美好呢?怎么知道它的转瞬即逝呢?也许生命是块和氏璧呢,只是外表比较平凡,当你用心去感受才会发现它那华丽的内心,方才价值连城。

敬畏生命,敬畏那视死如归的镇静与勇敢。时常感叹生命是何等珍贵,可在战乱的年代,它又是那么渺小,甚至说是值钱的东西变得一文不值。现在的生活,没有敌机昼夜不停的轰炸;没有坦克大炮的威胁,一切显得十分和谐。但每当清明节,你站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望着硕大的5个字人民英雄永垂不朽。是否会想起那些世上最可爱的人们,保家卫国兴邦是他们的一生誓言,用生命筑起一道最坚固的万里长城。不为苟且偷生,只为更多人拥有辛福的明天,他们是那样的伟大。若不怀着同样的敬畏,我们怎能真的明白抛头颅、洒热血的气概,又怎么能学会生命的洒脱呢!

敬畏生命,敬畏那默默奉献的绿叶。春蚕到死方丝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是的,生命总会走尽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走向尽头时回看过往,你还是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因为没有遗憾,所以无怨无悔,也许这就是一种奉献。有些人,生命中就是绿叶,永远把别人的生命当作第一位,从而忽视了自己的存在可他们从不会放弃。纵使自己是片绿叶,也要陪衬出花朵的美丽;也要将生命进行到底,将奉献进行到底。唯有敬畏生命的人才能将自己最无私的情感容入其中,心甘情愿的做一辈绿叶,直至死去。

敬畏生命,敬畏那延绵心中的历史。生命装载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他躲在那高竖起的史册里,要给我们讲历史的故事。南京大屠杀是多么残酷的历史记忆,想必大家都还没有忘吧!30多万条生命就此逝去。有乳臭味干的小孩,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历史的残酷,让我们明白了生命的脆弱,敬畏那些逝去的美好英灵。

生命只要一次,不会重复着第二次,我想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紧急难情况下都不应该放弃它,因为它可从来没有放弃你。生命是神圣的,对自己好点,也对别人好点,别总想着去侵犯别人的生命,一切容不得一丝闪失。你若不离不弃,它必生死相依。

朋友,时常怀着一份敬畏之心。本身也好对别的东西也罢,总之莫要眼光浅短,以最真挚的敬畏表达出最真的情感。

感知生命


昨夜我从梦中醒来,无数双有形的无形的大手从四面八方将我撕扯、分裂。彻骨的寒意使人无心安眠。

我作别温暖的床,庄严的门,和守望的槐,独自走上那条淹没足印的小径,天渐蓝、路渐宽、隔溪岸,几位早起的垂钓翁,凝着神怡然以待,投足间总是别有韵味,此刻鱼钩的动静就是他的全部,那条不宽的河满足他所有空虚的心。

那我呢?我不知道我的前路在哪儿,不知道那一处驿站是我最终的家园,不知道几点之后我可以吃上一顿饱饭,我不能像他那样找上一条河独自悠然坐下,慢慢儿的滋养着心中娇嫩的芽儿

我的生命属于荒野也属于流浪,属于一切的苦难,却不属于那一点点的温情,在满是财狼虎豹的荒野,我若不处处留心我将魂归何处,可我若是处处留心了我又能魂归何处?

到底怎样的前路才能给予我一丝安慰,到底怎样的美景才能使我不再饥饿,到底要拥有怎样的力量才能使我不再恐惧这荒野..

是青春吗?可它那样短暂,从襁褓的婴儿到如今叛逆的年岁,我好似只用了一次回眸、一夜酣眠,我像是一个用破网承载珍宝的窃贼,沉迷于那一刹拥有的美梦,却没发现肩上越来越轻的重量。

是手上布满岁月痕迹的典籍、经纶吗?可此刻满怀哀伤的我又该引上那一段典故那一句名言,来抚慰这颗受伤的心?我又该写下怎样的话语,去埋葬、去缅怀那些死于荒野的旅人?

再看看那农夫,他用汗水向土地换取粮食柴薪,养活他这副疲惫的身躯和他瘦弱的家人,那水乡的人,撒网捕鱼飘荡继日,用鱼鲜换取生的权利。

可这窃取生命终是要归还的,那农夫终要以身作肥,献祭大地,那渔夫终将化身粉尘献于江河。

那么我又将在向荒野索取第几顿饱饭后以身作祭呢?无助的人啊高歌吧,赠与这无法依持的生命,也赠与这无可奈何的荒野..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37503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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