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秋阳感觉很好。安静地照着,却没有那种急切的热力。我喜欢这样的安静,孩子还在床上,难得这样睡个懒觉。而今的孩子,唯有睡懒觉最奢侈。张文质先生说,中国孩子最缺少睡眠。千真万确,也是先生对于孩子生命成长莫大的关切。当很多人热衷于说着谁谁考试,哪个学校考出什么学生的时候,他却已经在看着孩子们的身体备受摧残。
偶然间探头看见窗外的那花坛里,怒放的野菊,很是一种美丽,当然没有华丽质感只有安静,朴素。我甚至不喜欢她的香气,比较浓烈,但是有什么呢?那小太阳似的金黄,还是叫人欣喜不已。
仔细看时,才发现,那野菊其实压根不是花坛的主人,而是桂花,也许它们只是在早春客串而来的,但是只要有阳光和水分,空气,野菊就可以自然滴生长。
生长,蛮好起源于野菊本身,而绝非阳光雨露。而阳光雨露也不会炫耀自己的功劳,其实很多时候我们看见的花朵和果实跟种子,阳光雨露有关,而绝非一个单独的原因。
小而美,因为我们的目光所及。没有那种艳丽,也许艳丽可能会淹没他们呢。很多人总是喜欢看见华丽,却不知道有些华丽其实时堆砌。
据说,全国均衡教育大会在五松山宾馆召开。
不知道多少人仰望铜陵人的幸福地享受教育了,殊不知,我们的孩子跟其他地方的孩子一样,被中考,高考拉着或者推着走着。也可能有点区别,但是具体我时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去其他地方生活。
我们都知道生活在新闻联播里是一种想象。生活在幸福铜陵可能也是一样。那些参会者看见数字和报告也许激动,也许感动……教育只要没有以人为本,没有关心到每个孩子的正真成长,还谈什么均衡,其实本身也是可笑的。好教育恰是不能均衡,而是顺应更多孩子天性,发挥他们自己的能量,把孩子培养成为自己喜欢的人,也是社会欢迎的人。
我们的所谓均衡教育其实只是一点改良。
但是教师之间的差异和孩子之间的差异如何能够避免呢?如何去弥补呢?一时半会,单靠开会,参观,学习时无法解决的。
整个上午,都是安静的,唯有后面偶尔传来割草的嘈杂声。
为了完成均衡教育检查团接待任务,我们学校可能在周四接待某地参观团,解说词任务落在我手里,我感觉到其实无从下笔,因为跟我自己感觉的理想距离还有不少,勉强为之。写了几句感觉总是不顺手。
孩子也比较安静,很快考试了,我知道此时的作业不少,还有很多需要思考。有时候思考所能够达到的往往是一种理解,愉快,而现在这样的愉快似乎也越来越不容易了。
总是遇见那些焦虑的母亲,以一个劲滴抱怨着孩子,孩子安静她感觉不好,孩子好动她又嫌弃孩子没有安静地听讲。其实,世界上本身就是有千千万万不同的人,千千万万不同的孩子,但是我们为什么只是接纳其中的几种呢?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而万物生焉,那么作为母亲,作为教师是不是需要更多接纳?我们身边才可能产生大美的境界吧。
灰暗的灯光下,爷爷、伯父、伯母、吕医生、父亲、哥哥一个个脸色凝重,屏住呼吸,在急促的心跳中度过分分秒秒。神情高度紧张的母亲,眼窝儿凹陷,脸色灰暗,泪水满腮,紧紧地把我搂在怀中传递着体温。
大约一个小时,随着雷声渐渐远去,雨也慢慢的停了。我慢慢地开始呼吸均匀,烧也退了。大家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大家这才看见五哥浑身泥巴,湿漉漉的,两个膝盖上渗着鲜血,两只脚丫子上,铬满了口子,还不停地浸着血水,是瓦砾石子咯的呀!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一脸疲惫的我睁开了眼睛。哥哥拉着我的小手,满脸泪水还调皮地说:小妹妹呀,你把全家人都吓死了!这下好了,小妹妹好了,哥哥的腿脚也就不疼了。
母亲抚着五哥的头,心疼的说:多亏了俺小五啊!妮子长大要记住,你的小命儿是五哥冒死给的呀!泪水顺着母亲的脸颊滴落在我的小脸儿上
五哥从小就是个调皮,幽默,风趣的男孩子,最高兴的事儿就是带我玩儿,逗我开心,无论去哪儿玩儿都背着我,春天的时候,背着我去河边儿茅芽,豌豆快成熟的时候,背着我去摘豌豆角儿,麦子黄的时候,背着我拽一把麦穗儿,燃着柴火燎一燎,看着我吃的满脸黑胡子似的,哥哥就笑的前仰后和,冲我喊小花猫儿。夏天的时候,用椿树胶粘嘛寂寥(蝉)烧烧剥剥给我解谗,哥哥流着口水也舍不得吃一个。
五哥从小就是我的保护神,无论有什么好东西,总是最先想到我这个小妹妹,有他在谁都不敢欺负我。到我六岁那年,五哥谎报了岁数,参加了人民志愿军,但过江没打仗,战争就结束了,五哥回到了大城市广州。
五哥的每封家信总少不了问问小妹妹怎么样,长高了没有,吃胖了没有,学习好不好,想哥哥了没有,五哥第一次探家的时候,我已经九岁,五哥激动的一把把我抱起来,举过头顶转几圈儿,神秘的从军用包里,掏出用他那微薄的津贴费给小妹妹买的一条粉红色的花格子方巾,还有一支闪闪发光的金星钢笔,和笔记本,我的心里甭提有多骄傲!多幸福啦!后来五哥升了军官儿,每年探家都不忘记给我买一只金星钢笔,或者英雄牌的钢笔,还有很时兴儿的带襻小皮鞋儿和衣服。那时候农村人都很贫穷,一般的家庭很少给孩子买不上一支钢笔,而我却常常兜里挎几支钢笔,加上穿戴好,学习优秀,成为同学们中间的佼佼者,同学们都很羡慕和嫉妒,有的同学每天向我借钢笔用已成为习惯,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满满的自豪和幸福,那是五哥给我骄傲的资本,时常鼓励着我好好学习。
五哥转业以后,到某县任公安局局长,依然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这个妹妹。九五年的时候,哥哥来到我家,兄妹有说不完的心里话,看着妹妹生活过得很好,哥哥心里甭提有高兴。
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九九八年的时候,我们的事业走入了低谷,哥哥听说妹妹遇到困难时,毫不犹豫的倾囊相助。
五哥退休以后,为了和孩子们彼此便于照顾,定居在了驻马店市。二零零四年,由于我们家道中落,我随夫君打工到了郑州,那时五哥已经身染病恙,一次我去看哥哥,正好在北岗楼下车,没想到五哥立马迎了上来,伸手拉着我的包儿,激动的泪流满面的说:可把小妹想来了!
回到家里,嫂子拉着我,语重心长的说:小妹啊!你知道你哥有多想你啊!这两年你哥身体不好,特别想见家里人,自从听说你到郑州,他每天就象上班一样,在北岗楼转来悠去,眼睛不停的盯着从北边过来的每一辆客车上下车来的旅客,别人不知道,还真以为他在执勤呢,他说,我每天都在那等着,相信我妹妹一定会来看我的,真的很羡慕你们兄妹的感情!
二零一零年,因夫君的突然病故,我不想让哥哥为我悲伤,没有告诉五哥,随孩子来到东北,没想到二零一二年的今天,天也是这么黑,雨也是这么大,我的五哥无声无息悄然自若的去了另一个世界,享年七十五岁,嫂子怕我伤心过度,没敢告诉我,所以没能见哥哥最后一面,送上一程,成为我一生的遗憾啊!
哦!夜已深,风已停,万籁俱寂,只有那细雨还在淅淅沥沥时远时近,我的腿已麻木
开启电脑,点开给哥哥的建立的纪念堂,庄严肃穆,看着哥哥微笑的面容,我又一次泪如雨注,摆上祭物,轻轻的敲打着键盘,写下从未向哥哥说过的话:亲爱的五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们虽然是堂兄妹,远比亲兄妹还亲,感恩哥哥一生对妹妹的关心和照顾,深深祝福,我的哥哥在天之灵,吉祥安好!等着妹妹,我们天堂相见!如有来世,我们还做兄妹!
依窗听雨,雨有声,丝丝缕缕手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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