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花园小区是小县城新近崛起的楼盘。一幢幢拔地而起的楼房雄视着这座县城的茶楼酒肆,商厦宾馆,睥睨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的过往行人。每天清晨或傍晚,小区门口进进出出的是一辆辆锃亮的小车,珠光宝气的贵妇和牵着或搂着宠物悠闲溜达的土豪。?
上小学二年级的小宇每天上学放学路过小区时,售楼部前马路对面整堵墙壁上那幅十余米长两米多高的美轮美奂的图画,总是吸引着小宇痴迷的眼光。
其实,这就是一副耗资不菲的售楼巨幅广告宣传画。高耸的楼房,葱茏的树木,幽静的假山,清澈的池沼,宽阔的沥青路面,完善的休闲器械,让过往行人总要多瞅上几眼。然而让小区物业头疼的是,画布贴墙钉挂后不到一星期,就被人用颜料涂上圈儿,吐上浓痰,蹬上脚印,或用利器划出伤痕。小区物业隔三岔五地修修补补,也无济于事。?
那天傍晚,小区售楼部看门的雷老头照例在小区周围巡视。朦胧的雾霭中,雷老头发现有个细小的身影在广告画前晃动,就蹑手蹑脚地凑近逮住了小宇。雷老头用像老虎钳子一样的一只手就钳住了小宇瘦削的臂膀,疼得小宇呲牙咧齿。可是那幅画布正中最耀眼的一幢楼房,已被人划破垂下上沿在风中摇曳,路过的小宇就用削铅笔的小刀把它割了下来。
原来是你小子,谁叫你干的,说!雷老头又愤怒又得意,小宇颜赧垂头。
雷老头没法,毕竟抓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孩,他只好把小宇带进售楼部,然后拨通了小区保安和售楼部经理的电话。
半个小时候,小宇的爸爸妈妈被通知慌忙赶来。
一个小时后,附近派出所的民警接报匆匆赶来。
调查处理的结果是,小宇年幼,不予追究,但小宇父母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考虑到小宇父母无业,家庭拮据,加之大人孩子认错态度诚恳,经民警调解,孩子父母赔偿公司壹千元损失。
回到家,平素沉默老实的爸爸怒不可遏。眼看一顿暴打不可避免,妈妈一把将小宇揽进怀里,关上了房门。
“儿啊,你一向懂事的,怎么就干这傻事呢?”
“我……妈,我错了。”小宇含泪啜泣。
“为啥啊,妈平素是咋教育你的,你怎么都忘了?这画儿有啥稀罕的?”小宇妈妈不解地暗自陪泪。
“妈,我……这画上的房子,美,我就是想把它带回家留着……让你今后也能住这样的楼房。”小宇仰头望着妈妈。
“宇儿,住不上楼房没啥。再好的东西,不是自家的,爸妈不稀罕,你也不要稀罕!”妈妈听后鼻子一酸,拭干小宇脸上的泪花,把小宇搂得更紧。
没想到一周以后,这事竟然莫名其妙地被传到了学校,传到了班上。一向受到老师称赞褒奖的小宇在很多人心中成了一个损坏公物、没有美德的坏孩子……
(三)
深秋的黄昏已经彻底丧失了热度。
教室边的栀子花树泼洒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印在浅灰色的大楼墙上,跳动摇曳宛如鬼魅的歌舞。
屋内明黄色的灯光把涌动的昏暗和寒冷温柔地阻隔在窗外。当所有人都安静地坐在这间不宽的教室里的时候,尘会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或者是因为他在。
尘转过头,偷瞄了一眼身边墨的侧脸。她发现墨的睫毛很长,而且还像婴儿一样微卷,在鼻梁上方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鼻梁很精致,尘经常很直白地对墨说,这是你全身上下我最喜欢的地方。
不吵不闹安静读书的墨,陷在柔软的黄色灯光之中,一瞬间的不真实。
尘很喜欢墨每天都屁颠屁颠地挤到尘旁边装模做样地读书刷题。从那天下午他对她说我把基字改成女字好吗开始,他们之间的全部交往,好像除了坐一起刷题聊天,就是坐在一起刷题聊天。
时间在这样的浅浅淡淡之中,仿佛指间沙砾一样偷偷流逝。墨已经比尘高了。
一天,一周,一月,一年。
尘从来没有觉得他们是在用时间,而只是天真地以为他们是在过时间。
眨一下眼睛,就消耗了一秒。
眨两下眼睛,就消耗了两秒。
墨的气息如同空气中弥散的虚无缥缈的花香,没什么浓烈,却在整个不经意之间,已成为了一种记不得也抹不掉的习惯。
这样就够了。
墨回了一个暖暖的笑容,伸手揉了揉尘的头发。透过他干净的眸子,尘可以读出一丝与他那张孩子气的脸并不般配的宠溺。
快点做,一会还要去练舞。
尘低下头,在墨的视线之外,轻轻地弯了弯嘴角。
放学铃在深紫色的云层吞噬掉最后一丝光亮的时候响起来了。
墨提着尘的书包放在空地边上,加入的排练的同学。
说实话,尘还真没觉得凭他们这几个三脚猫的家伙能在这个文艺汇演当中取得多高的名次,不过她倒是真心享受这个练习的过程。在一首当时听起来十分劲爆但是现在想起来无比逗逼的音乐下,尘觉得自己很久没这么high了。
在这个街舞不像街舞拉丁不像拉丁的现代舞中,席嘉的舞伴是喻宁,羽洵的舞伴是路子馨,洛妍的舞伴是谭鑫,尘的舞伴自然是墨。脑洞大开。文娱委员干的好事。
一,二,三哒四
五,六,七哒八
好转圈扶腰OK
尘癫癫地扭了几下胯又夸张地甩了几下头,做作地踩着所谓猫步走到墨的身边,轻轻地把手搭在墨温暖的掌心里,故作风雅地举起手踮起脚尖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拉丁舞一样的圈。原谅她的年少轻狂,准确地说,年幼无知,她确实觉得这几个动作不仅很酷,而且很酷!
音乐渐渐归为沉寂。最后一个动作,墨站在尘的身后,伸手环绕挡住她的眼睛。没有灯光的空地上,一片树荫把他们隐藏在不起眼的阴影下,朦胧得有些暧昧。
墨低下头,悄悄地放下伸直的手臂,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小心翼翼地环抱住尘的肩膀。温热的鼻息断断续续地洒在尘的发际之间。
所有靠劲舞堆积而成的大汗淋漓的热情,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归为一片令人心安的宁静。尘一动不动地站在墨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的缭绕之中,贴着他温热的胸膛。两人的心跳声清晰却杂乱地缠绵在一起。
眼底忽然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仿佛一种粘腻的物质堵塞在她的胸腔当中,她不敢呼吸,害怕这片突如其来的温柔会在下一秒如云烟散得不留痕迹。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拥抱。
忽明忽暗的路灯不知何时发出了昏黄的光线,将灯下人影子,拉扯成大写的幸福二字。
(四)
第二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年轻的我们,常常陷入一个又一个谜一样的漩涡之中。不同的青春和梦,交织缠绕成无数杂乱无章的线条,剪不断,理还乱。
年轻的我们,常常为喜欢的人哭泣,却从来没有在意过,喜欢自己的人,正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透过窗台隔着透明的玻璃,偷偷注视着你,为你哭泣。
我爱你,你爱她,她爱他,他爱她。
尹萱就正坐在麦当劳里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淅淅沥沥的春雨溅湿了柏油马路,溅湿了行人匆匆掠过的背影,溅湿了尹萱大雾一样没有焦距的目光。
桌上的冰淇凌早已经化成一滩黏稠的液体。尘和忆洁不露痕迹地对视一眼。
从早晨见到她第一眼起,尹萱一句话都没说过,甚至对于尘和亿洁去麦当劳搓一顿的邀请,她也仅仅只是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窗外的景如同一张不会动的照片,和尹萱的脸一样。
萱萱,冰淇凌都化了,你吃点吧忆洁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她用一种柔软的语调,把尘想要问出口的你到底怎么了堵在嘴边。
尹萱用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摇摇头。她像一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沉默。
尴尬得让尘几乎失去耐心。
尹萱却突然僵直了身子,涣散的目光死死地聚焦在一个点上。
悲哀,绝望,狂乱,甚至像一只毒蛇一样怨毒地露出沾满绿色毒液的獠牙。尘从来没有见过尹萱露出这样的目光,她觉得一阵透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上脊梁。
但这目光只持续了一秒,马上被一片浓重的水雾覆盖。尹萱捂住嘴,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硬生生地挤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
为什么我不能
我等了一年了整整一年了
忆洁什么都没问,她把手轻轻搭在尹萱背后。
尘顺着尹萱的目光看去。目光的尽头,竟然是一个熟悉的身影。瘦瘦高高的身材,小麦色的皮肤,帅气但毫无表情的面容。
陆言。
不过不仅仅是陆言。他旁边站着一个女孩,都是同班,尘也认识。
女孩拉着陆言的衣袖,把他拉到某个街边小吃摊前面,笑眯眯地望着陆言。陆言马上掏出钱包,递了一份到女孩手里。女孩开心地拉他又说又笑,然后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绿色的气球。
记忆中的陆言,是一个不会笑的人。尘几乎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他永远把一双冷峻的眸子藏在黑框眼镜底下,又把黑框眼镜藏在书本中间,然后把自己浸透在年段第一名的耀眼光芒中。
但是今天的陆言,却意外地勾起嘴角,冲着那个女孩,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融化掉眼里一片冰冻的霜。
尘一下子明白了。
你喜欢他?笃定的语气并配不上这个问号。
尹萱中了咒一样慢慢把目光从窗外转到尘的脸上,支撑着她坐在椅子上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她终于松开捂住嘴的手,靠在忆洁身上失声痛哭,泪水汹涌地打湿了两人的外衣。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我一个人喜欢了他整整一年,还比不过一个才看上他两星期不到的人。那女的他妈的是情圣吗?我比都没比就输了
水珠和着薄雾不规则地涂抹在落地窗上,模糊中窗外两人的背影却是清晰得刺眼。一滴两滴水珠破碎,滑下几道蜿蜒的水痕。不像是泪,倒像是透明的血。
忆洁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尘轻轻握住她的手,尹萱终于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她拎起书包,转头说了一声对不起坏了你们的心情,然后一个人头也不回地推开门,浸没到朦胧的雨雾中。
尘没有追出去,她看着尹萱的背影,胸口如同塞了一个气球一样堵得发疼。
(未完待续)
致那年逝去的过往。
(一)
初夏。
校园里的栀子花落尽了最后一片繁华。
黄昏的天际裂开了一道血红色的口子,夕阳赤色的余光淌在遍地雪白的残朵四周,凄美并且魅惑。
尘独自穿梭在她最爱的篱笆小径,踏上这一地的碎玉乱琼,疏疏落落的篱笆把她的身影切割成不规则的小块。
过了今晚,她大概不会再有机会看见这条小径了。
夏天的晚风带着特有的太阳的味道,卷起遍地残花的余香,浸透每一粒尘埃,在空气中若隐若现地飘荡,引得人发狂。风吹得尘的脸微微的刺痛,她伸手摸了摸,一手冰凉湿润。
切,毕业而已,搞得好像要去刺秦王炸碉堡一样悲壮。尘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瞄了一眼手机。
靠!要迟到了!别这样吧,开学第一天迟到,最后一天还是迟到。她边苦笑边撩起包毫无美感地冲出小径。
脚下的碎花如半流质一般不可抗拒地向身后卷去。尘最后看了一眼整座校园,然后汇入叫嚣的车流当中。
车窗外晃过华丽得刺眼的霓虹灯,糊成一片混沌的魅影,毫不留情地掩盖了脑海中残存的淡淡的花香。
当她终于火急火燎地冲进酒店的时候,天已经被夜幕包裹,并且还闷热得令人心烦。
屋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已经聚集在这里,享用这一次丰盛的,可以说,最后的晚餐。
死小尘你来的可真早啊!当尘蹑手蹑脚地打算趁人不注意溜进宴会厅时,闺蜜尹萱一眼就把她揪出来,气沉丹田的一声怒吼把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小点声!不就是迟了几分钟吗叽歪个屁啊!尘捂住尹萱的嘴巴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这头小胖妞拖进座位。
座位里已经坐了六个姐妹,她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打闹中的两人,咧开嘴笑得暖暖的。
快点饿死姐姐了!
来来吃肥点
呼噜呼噜
稀里哗啦
哇这菜好长可以喂骆驼了!
这不正好吗,来,啊张嘴
滚你丫的
耳边尽是觥筹交错金属嘶哑的碰撞声。女生清亮的笑闹声,成了整个宴会厅难得的一点生机。
尘轻轻地转过头,目光穿过某一群喧闹的人们,准确地捕捉到墨的身影。
今天墨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勒出了胸肌,同样也勒出了肚子上的肥肉。他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和他的一帮兄弟聊天,杯中摇晃着血色的液体,倒映在那双被婴儿一样浓密的睫毛遮盖掉一半的瞳孔当中,一瞬间的妖冶迷醉。
当然,如果杯里装的是红酒而不是可乐,他可能会显得更帅一点。对此,多年以后尘想起来,还会怪罪班长为什么脑子一短路就下了一道禁酒令。
墨在尘看向他的同时也转过头,两道目光穿过宽宽的过道撞在一起。墨弯起嘴角,给了尘一个暖洋洋的微笑,很快就转过头,继续融入他们的话题当中。
而尘还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背影。她掏出手机对着他的背影,连按了几十下快门。
尘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今天过后,这个房间里余下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和她再无见面的机会,除了他。尘和墨在一开始就约定过,无论如何都要考进同一所重点校。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今天尘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不舍,找不到理由。
小尘,麦准备好了,我们去唱歌吧。尹萱突然指着舞台,送给尘一个你没傻了吧的关切的目光。
好啊,唱什么?
《我们都是好孩子》,怎么样?
还还真符合气氛啊
尘觉得这首诡异的歌还蛮有特色的,于是和尹萱在众人的掌声之中跑到舞台上蹦哒了整整五分钟。其间还享受到了英语老师家六岁的小帅哥抱大腿式的倾情献花以及合影。
一曲终了,尹萱跑下台去喝饮料,尘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舞台上。头顶的白色的聚光灯将她包裹在一片冷色调中,孤独得仿佛站在宇宙中心。
她望了一眼台下这一群深爱过的人们,重新拿起麦,唱了最后一首,《我好想你》。
我还踮着脚思念
我还任记忆盘旋
我还闭着眼流泪
我还装作无所谓
我好想你
好想你
却不露痕迹
明明还没有分开,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想念了
(二)
静下来的时候,尘其实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在三年前的初遇时分就突然间爱上了这个叫墨的男孩,而且一爱就爱了整整三年。她想了不止一次,却没有一次想明白过。
似乎爱一个人很久了以后,会忘记自己爱的理由,只知道脑海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就是你爱的人。
这就是你爱的人。
三年前的第一个夏天。
头顶的老电扇呼啦呼啦地转动,扬起细碎的尘埃,在浓密的树叶间筛下的几束阳光中清晰地盘旋。
尘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发呆。这个完全陌生的班级里,已经充斥着那些刚熟识的男生们肆无忌惮的喧闹声,嗡嗡嗡地在尘的耳朵旁边震动。
这个昏昏欲睡的中午。
你们都给我安静!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把尘从桌子上吓的弹起来。尘满脸怒容地转向声源,这才看见一个娃娃一样的男孩插着腰站在讲台上,一边憋着笑一边装逼严肃地皱着眉头,一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就差没在额头上贴着值日班长四个大字。
男生们突然安静了五秒,然后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墨你搞笑啊哈哈哈哈行啊装的挺像嘛愈演愈劣。
行了你们,再吵把你名字记黑板上去!男孩终于憋不住了,边笑边丢了几个粉笔头过去,命中!
靠你居然敢砸我!
啦啦啦就砸你来咬我啊!
切你有东西给我咬吗
哈哈哈哈
于是黑板上出现了几个甲骨文一样歪歪斜斜的名字。带上眼镜之前,尘根本没认出来这些歪七扭八的线条其实是字。全当是手指肌肉发育不良的结果。
吵什么吵什么!开学第一周你们午自习这么过的啊!我从一班走到五班班主任跟鬼一样默无声息地从后门飘进来,以破口大骂的方式轰炸了整间教室。
整间教室在一瞬间安静得像鬼子进村一样。
墨不动声色地从背后伸出手,抹掉了黑板上所有的黑名单。
墨同学,我叫你管班你管成这样啊?刚刚谁在吵?名单报给我!
对不起老师,我没记名单墨低下头可怜巴巴地说,用余光偷瞄了一眼此刻心虚地低着头的的罪魁祸首。
你你你你这副班长不用当了!
于是墨光荣被贬,并且发配沧州。
尘盯着那张充满孩子气的干净的脸看了很久。
这男孩,好可爱。
就是矮了点。
事实上,那一年,尘身高一米五六,墨一米四六。后来尹萱眉飞色舞地对尘说过,如果当时他们俩手牵手漫步在夕阳底下,绝对能构成一幅和谐的,嗯,母子情深图。
哈喽,你叫墨对吗,我叫尘哦好吧,尘把这种老土的开场白称为,搭讪。莫明地,尘特别不想做一个远远地看着他跟别人笑闹的旁观者。
我知道啊。墨眯起眼睛笑得特别像个小暖男,诶我发现你嘴角是w形的耶很像猫咪!你看,w加cat,要不我就叫你wc好了
OK,我收回暖男这个褒义词。尘一边腹诽,一边抓起一本一百页以上的课本笑眯眯地从他的天灵盖上劈下去。
除此以外,她确实跟墨聊的不错。她在他那里,天天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人简直是用生命在犯二,完美地诠释了蠢萌这个词的定义。
一个月以后,墨对尘说,我们是好基友对吧。
尘说,什么是基友。
墨笑地很诡异,你自己去百度呀。
尘真的去百度了,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冲进来找墨撕逼。
喂!我说你几个意思啊,基友不是专指gay的吗!你是不是在说我不像女的啊她光顾着同性而完全没把重点放在恋上。
哪有墨一脸人畜无害地小小声地说,你特别像女的呀,像得都跟真的一样了
尘其实不相信世界上有一见钟情这种东西,不过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跟墨之间的故事跟一般的言情小说里的剧情不大一样。曾小贤过了七年才跟一菲表白,相比之下,如果这句基友算表白的话,墨的表白仅仅过了一个月,短暂到三年以后尘想起来,会几乎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互相沟通交流,揣摩心思,感情升温的过程。
两个月以后,尘大中午把尹萱拖进厕所。要说尘和尹萱的友谊是怎么发展的,大概就是从厕所开始的。
萱萱你猜,我喜欢上了谁
尹萱撅着白胖胖的屁股,猛一抬头就看到尘一脸娇羞地像一条喝了雄黄的蛇一样扭来扭去。
尹萱很大声地咽了一下口水。
嘉嘉?席嘉是尘的同桌,志同道合,或者说臭气相投,以欺负和调戏尹萱为乐,所以在尹萱眼中,他们就是一对奸夫淫妇。
不对!再猜!
不对?那肯定是羽洵!
哎呀不是啦
不会是杰杰吧夏杰是尘的前桌的前桌,也就是尹萱的前桌。后来夏杰和尹萱之间还发生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滚!怎么可能!
尹萱盯着扭来扭去的尘看了半天,一脸匪夷所思地挤出几个字。
不会不会是墨吧
尘立刻一脸娇羞地低下头不说话,扭得像一只喝了雄黄并且还拖到八月的太阳底下暴晒的蛇。
三个月以后,尹萱跟墨一起坐公交。
她盯着墨看了一会,然后想起了那天中午在她面前扭来扭去的尘。
喂,你想不想把基字换成女字?
想。
(未完待续)
(五)
当尘回到班上的时候,午自习已经开始了。整个班安静得像被真空包围了一样。班长洛妍坐在讲台上。
尘小心翼翼地坐回椅子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一模一样的叹息,回声似的。
尘转过头,发现身边的谭鑫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讲台上的洛妍。
席嘉已经不是尘的同桌了。那天谭鑫从洛妍身边抱走一堆恐怖小说来到尘旁边,懒洋洋地把书包甩进抽屉里,然后把头埋进臂弯里,一整天都没有抬起来。
其实谭鑫并不是讨厌尘,而只不过是太喜欢洛妍了。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把他调开的班主任。
尘已经习惯了谭鑫总是眯起一双狭长的眼睛,长时间一动不动地盯着洛妍的位置或者讲台,留给尘一个希腊雕像一样俊朗却带着痞性的侧脸。
有一天上完体育课,尘跟洛妍一起走,谭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冲到洛妍面前,笑嘻嘻地递了一杯水,洛妍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外交官一样标准的微笑说,不用了,谢谢。
那天尘看着谭鑫落寞的背影问洛妍:他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接受他?
洛妍笑了笑说:我只能说很谢谢他。
答非所问,不着边际。在外人看来洛妍就是这样一个完美无瑕的人,她一直都在用一个官方的微笑把自己包裹在一片精心修饰的模糊之中,近在咫尺却看不透。
但谭鑫一直都没有表现出绝望或者厌倦的样子,一如既往,锲而不舍地在洛妍身边摆出一张笑嘻嘻的脸为她做一件又一件事,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一直到今天。
你们俩又怎么了?尘小小声地问。
就好像对着这个杯子说话一直说一直说,它一句都不会回你谭鑫无力地指着桌上的水杯,声音低沉到喑哑,模糊的音线当中带着很浓的疲惫。
尘打了个寒噤。她想到了尹萱那个融进雨里的背影。
如果你觉得不喜欢比较开心,就不要喜欢了。尘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谭鑫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尘一眼。
大概,这样的说法,太过于轻描淡写了吧。毕竟,尘不能理解些困在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而忘记自己的人。她又想起了墨,想起那张温柔的孩子气的脸。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并且固执地认为,他们永远不会如那些人一样。
别想了,今天愚人节,你打算怎么过?尘想了一个很好理由结束这场对话。
愚人节?
谭鑫的玩性马上把洛妍暂时忘在了一边。于是便有了尘与谭鑫头对头,窃窃私语的场景。
谭鑫,请不要随意讲话。
讲台上传来一句如机器一般冰冷却不失优雅的女声,谭鑫吓了一跳,慌乱地低下头,装出认真读书的样子。
这就是班长。能把一句话说得温柔又严厉。她就像一部设好程序的机器人,脑子里塞满了芯片。
尘也低下头,向谭鑫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翻开课本。
风扇呼啦呼啦地不知转了几圈。尘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于是望了一眼隔壁组身边的羽洵。这家伙,难得有一天在做作业。
羽洵,我昨天还欠你十块钱,放你兜里啊。尘小小声地说,把手中的东西塞进羽洵口袋里。羽洵头也不抬,低低的嗯了一声,继续做他的作业,勤奋得让尘有一种冲动要把他的脑壳削开看看里头是不是变质了。
谭鑫抬起头,伸了个懒腰,不经意地往羽洵的方向一瞥。
羽洵,你口袋里的钱快掉了啊。
是吗?这个尘也真是的不懂得放清楚诶?没有东西啊?等等,这什么东西?
羽洵奇怪地捏了捏口袋里的异物,把它拉出来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啊?面巾纸吗?我刚刚没有放在口袋里啊
羽洵把它举在眼前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
谭鑫突然抽出相机,对着羽洵一阵猛拍。
谭鑫你干嘛啊?等一下这到底是靠尘这是你放的?你他妈变态啊!谭鑫快点把照片给我删了!
下课铃伴随着羽洵气急败坏的咆哮声适时地响起了。
哈哈哈哈哈哈羽洵你要出名了!我要把你的照片发到官博上去!标题我都想好了,《寂寞少年的深情凝望》,怎么样?
尘和谭鑫看着羽洵那张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由紫转黑的脸,笑得满地打滚。
羽洵咬牙切齿地盯着对面互相击掌笑得死不要脸的两人,琢磨着是不是要把那片,是的,卫生巾,塞到他们的食道里头。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羽洵嗷地一声怒吼向他们扑过去,眼神中泛着绿光,饥渴得像一只三个月没拉到客的,鸡。
啦啦啦来追我啊!羽洵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见多识广啊哈哈哈哈!尘笑得肆无忌惮,一脸猥琐,然后被羽洵趁机追上一巴掌拍在讲台桌上。
青春在这个多雨的灰色的午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绿色。尘张开嘴大笑,胸腔仿佛被这些人所给予的浓重的快乐填得满满当当。
以至于丝毫没有察觉,角落里一道深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刷刷,刷刷。
射入心脏。
(六)
这一天没有夕阳。
只有窗外一点一滴褪成黑色的天空,标志着这个节日即将被盖上厚重的幕布。
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同一时间送走同一个节日。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留恋,有人期待。
而有人,回过头看看这个于自己平淡无奇的节日,又冷淡转过头,继续走自己的路。一如沙漠中一排细细的脚印,在下一秒就被风抚平,永远消失在一整片无际的茫茫中。
但又有点不同。
尘从讲台上抬起一张涨得红彤彤的脸。
墨的目光不及逃开,就这样突兀地撞上她,却在恍过神的下一秒迅速逃离。
尴尬。慌张。无奈。委屈。
以及一种尘辨别不出的情绪,一起残留在她与他之间的空气中,飘荡。
小墨,你怎么啦?
尘像一只打了鸡血的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凑到墨面前,摇了摇他的手臂。
啊没事呀,看你玩得开心啦
墨愣了一下,很快抬起婴儿一样毛茸茸的眼睛,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仿佛夏天窗外栀子花瓣落地的姿势。
美得不切实际。
尘呆呆地驻在他的温柔之中,忘记了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好像真的没事一样。
直到耳膜突然被一阵高八度的尖叫声穿透。尘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回头寻找声源。
是尹萱。
快去看看你闺蜜怎么了。墨看着尘惊慌的眼神,安慰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尘这才想起来,在自己笑着玩着的时候,忽视了那个中午还在忆洁肩上流泪的尹萱。忽视了整整一个下午。
萱萱怎么回事啊?
靠!是谁把盐巴倒在老娘的水杯里,都饱和了!夏杰是不是你干的?
愚人节,还没有过完。
呵呵呵呵怎么会是我嘛,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我好心痛啊!我那么英俊潇洒温柔体贴你一定是误会了夏杰夸张地捧着胸口,油嘴滑舌并且摇头晃脑,笑出来的鱼尾纹拼成了就是我干的你能怎样几个大字。
误会个屁我看就是你干的!尘尘!
在!
冲上去,咬死他!
滚
尘很开心,那个空洞无神的尹萱活过来了。夏杰是一剂良药。
收拾完夏杰,尘坐到了尹萱身旁。尘其实并不愿意再提起那个让尹萱魂不守舍的陆言,但她更不愿意看到尹萱在短暂的欢愉过后马上又恢复到一开始的空洞无神。
萱萱,你可以试试看,在愚人节跟他告白,如果他没答应,你也可以告诉他这是愚弄的
尘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她只知道自己得帮尹萱,就像当初她帮自己一样。
但尹萱马上就跳起来了。
告白?我才不要!他又不喜欢我,我冲过去岂不是既会被他嫌又当了狐狸精?
尹萱用气声说话,小小声地但是控制不住激动。
可是愚人节是最好的告白机会了呀!现在离放学只剩二十分钟了,过了就没了!试试看嘛,别那么胆小啊!我看你从开学以来就没敢跟他说过几句话,要不是你说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喜欢他
尘在尹萱耳朵旁边喋喋不休地唠叨,试图给予她一点勇气或者动力,不过效果似乎不太明显。
尹萱低下头看练习本,一句话都没回应。尘轻轻叹了口气,悻悻地离开了。
放学铃,敲响了这一年的愚人节的葬歌。
尘背起书包走出教室。她走得很慢很慢,脑子里电影一样地掠过今天发生的一切,从中午尹萱的眼泪,谭鑫的叹息,到下午羽洵的暴走,墨的温柔的眼光。
无数时光在这部以自己为主角的电影中逝去,在身后拖着一卷慢慢模糊的胶卷。
无数背着书包的身影从身边匆匆掠过,带着行人特有的重影。很快整个校园就只剩下几声稀疏的脚步声。
尘慢慢地转过阴暗的楼梯口,却意外地听到角落里穿来一阵微弱的谈话声,而两人的音调很熟悉。
她好奇地躲在楼梯后面,想听听那人是谁。
陆言我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啊,没有啦其实也没什么事啦
声音断断续续的,但很清晰。尘非常意外尹萱居然会听自己的话去找陆言。
没事我先走了。
陆言我我喜欢你!
黑暗中陆言眯起一双狭长的眼睛,冰冷的瞳孔反射出远处路灯微弱的亮光。一点一点,宛如渺远的星辰。
哈哈骗你的啦,今天是愚人节,跟你开个玩笑
楼梯后的尘可以清晰地听出尹萱迫不及待掩饰的语气颤抖得近乎虚弱,和陆言的波澜不起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那一句我喜欢你已经耗尽她一辈子所有的勇气去等待他的答复。
哦,请你以后不要开这么无聊的玩笑了。
滚滚的黑暗铺天盖地地涌来,从身后吞噬了他越拉越长的背影。
寂静中飘荡着泪水在地上碎裂的空灵的回声。
一滴。
两滴。
我在时光里莅住,期待,在每一个风轻云淡的日子里,可以写出锦瑟生香的暖字;依着阳光安暖,悄然长成一朵潋滟的花;等,春天的情话落在时光的蒹葭,你眼中那寂静的妥帖,便是我在花间筑下的梦。
题记
很久,没有在春日的阳光下,听歌,写字。然后,靠在窗前背过阳光安静的想念那些虚无缥缈的日子。仿佛,阳光依着褶旧的光影在每一天的时光里流动,然后又不断的变化着天气。于是,我眼里的光阴便多了与阳光有关的温暖。风绕过窗户,轻轻的拂面而过。
喜欢,每一个与阳光谈心的日子,让心里那空旷好久的心房变得暖意葱茏,心情舒展;春天来的时候,我在花下筑梦, 以桃花为诗,流云为音,清风为韵, 与光阴说禅,与岁月品暖。彼时,写一些清凉若水的句子,念三寸日光的唯美。愿流年无恙,岁月安然。
都说最美人间四月天,而我最愿,不管后来的以后我会变得如何如何,唯愿你曾经在我心上莅住过的痕迹还在,就算老了花期,旧了容颜,远了思念,岁月里的相望依旧还有当初的温度。等桃红落了妆,等微雨结了霜,等你给我写的信我的笑容依旧还挂在脸庞,到时候我来读你,读你眼里初见的模样,还有不小心嘴角微扬的角度,那时候,你远远的来,我浅浅的笑,如初见般,春暖花开,寂静安然。
琉璃时光,繁华寂寂,多想,将春天草长莺飞的熙攘,写成一枚清新温润的词章,寄给你,寄给流年,寄给每一位在旅途中的归人;花落,沉香,有暗香浮动初盛的枝头,那朵朵摇曳的嫣然, 便是时光里最美的印记,用指尖的温情,轻轻记下一个春天的温度,落下的文字,飘在春天的烟雨中,增加了一层淡淡的想念。
某时,会责怪时光走的 太急,那么多青葱岁月,杏花微雨的时光,一不小心便走成了恍然如梦。翻开记忆的篇章,依旧会在某个章节停留,那些半韶余凉,落红满地的叹息,仿佛是宣誓结局里的尾声,沿着记忆的影子一层一层的长,之后,又一寸一寸的凉,直到渐成为眼底淡淡的一抹哀伤。
一场雨,从午后落至半夜,心里的想念会不会从此泛滥成灾。就像一个人的心事,你猜不透,读不懂。眼里那一场关于扯不断的清梦,是否会跟着光阴的影子沾满回忆,将内心寂静的絮叨,和凌乱的碎语,从此变成一个个音符,流动在睡前闲语中。将那些暗淡无光的星月点亮,只为在这一程的风月里,回眸一笑。
光阴从来不等人,如这阳光一般。划过掌心的莞尔,一个回眸,便落满了苍凉的叹息。人世的烦忧,总会让人心生顿惑,何不学会看淡自己的姿态,如果,俗世的烟火气息已经避无可避,也应该自己学会风烟俱净,摒弃红尘;生活和心情总能靠自己分段续写,我的右手是昨天带着淡淡的叹息,左手是有着明朗的笑容,许自己一场春暖花开,浅浅行,静静听,即使一路上无人陪伴,却也能浮动暗香。
有时候,看多了别人的故事,心里会伤感,会空落。那些锦上书燕,暗香疏影,经过一年一岁的推移,一嗔一笑的心情。随着光阴叠加,便多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堆积的心事都开始在梦里流浪;我, 还来不及整理,还来不及凭记,四月的落花,便已被五月的流年掩藏,彼时,桃花半朵,清风几缕,却在你的笔下,明媚了一个春天,卷落,花谢纷飞,光阴里的印记,落了蒹葭之尾;却也妖娆了你眼中的唯美。
窗外,阳光依旧暖暖,穿过玻璃洒落在身上。突然很留恋这个季节;连着窗外那一抹葱茏的绿,也美的扣人心弦;这个春天,有花香,有疏影,有小桥,有烟雨,便是妥帖安放在心上的三寸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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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年国家没有实施改革开放新政策之前,在我国的北方各大中小城市与乡村里,住宅楼并不多见,人们普遍居住在一趟一趟的砖瓦结构的小平房里,每家每户都会在房子盖好时,雇请手艺好的会搭会砌火炕的泥瓦匠前来,在屋子里盘砌一铺好的火炕。在那个年代,会盘炕是一门好手艺,怎么盘有学问着呢,若盘的好,住户就会十分满意,而夸赞:这炕好烧、满炕热。
这意味着它受用,即它在人们不浪费柴与煤的情况下,它会满炕都热乎,做饭时它也不会往炉外呛烟,当你将炉子上的锅端起,察看炉内燃烧状态时,你会高兴的看见,煤柴在炉膛里红彤彤,火苗正嗖嗖的在往炕洞里钻呢。
由于火炕好烧,在严寒的冬季里,当一家老少吃得了晚饭,而聚坐在火炕上时,人们喜欢先伸出双手触摸着热乎乎的炕面,当然会十分满意了,还会不由自主的说上句:这炕真热乎。于是,有的人喜欢坐下后顺势将腿脚在火炕上一交叉、而盘成了个花儿;有的人喜欢将双腿伸直,认为更舒服;有的人喜欢卧倒,在睡觉前先烙个痛快。
火炕,人们喜爱它,它会使人的血管舒张,不管是从事脑力还是体力劳动的大人们,在为国家贡献自己微薄之力的下班后,因全力以赴的忙忙碌碌、辛苦的工作了一天后,而带着周身的疲惫,回到自家的暖窝儿
而在晚饭后,大家又都最喜欢家中这铺暖暖的火炕了,它可以烙遍你的全身,使你的周身都舒坦极了,大人们在火炕上暖暖的烙上一宿,早晨睡醒起来后,昨日的疲惫全被烙跑了,浑身的各处全无一丁点儿酸痛与不爽,早上吃起有汤有水的热乎乎的饭菜,倍感香甜、满足、幸福。
在忙活而匆忙的早上,一家人又是吃得胃儿饱、肚儿暖、心儿爽。在一家人中,上学的就会抓紧时间,背上书包,直奔学校的方向边跑边颠的还会哼上歌儿呢,家长大人们也赶紧将家里简单的收拾一下,奔向工作单位,上班去了
如今,火炕在我们的生活中已难觅其影了,它被木床取而代之了,上了年纪的人每每想起火炕,还真的是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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