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搬离老屋已然十多年了。
一日,母亲执意要回老屋看看,顺便祭拜下老祖。我陪同母亲,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屋。
那日下了点小雨,我的脚缓缓地行着,脚下粗糙却又长着苔藓的石板冰凉的很,似乎要透过鞋帮冰冷着我的血液,我的脚竟如灌了铅般止住不动了,眼前的一切,太突出我的想象了。眼前的老屋在空置了十几年后,竟破败荒芜成这景象,沦落到要与荒草野林为伴、孤风独雨为伍的境地,这实在让我的心有点沉重。
老屋临近溪边,是一座用土墙草草堆砌起的低矮瓦房。可时至今日,经久地风吹日晒,岁月的侵蚀已使得院里南边的一版土墙塌了一大半,在其上衍生了无数生命,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面貌,只看得野生的不知名的花草任意恣肆地疯长。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这稍微凸起又凹下去的土墙,这简直就是一纸沟壑纵横的地形图啊,内心有说不出的沧桑。门槛上、台阶上、砖与砖的缝隙之间,繁茂的杂草欣欣向荣。只要有缝的地方,就是彰显他们生命力顽强的时候。梁上的瓦片上也有枯死了的独行侠,阳光是挣到了,却渴死了自己。屋角的几片碎瓦在那摇摇欲坠,只要你声音大点,或是不知意的把手碰碰梁边,就会哗啦哗啦地掉下来。老屋啊,你终究还是逃不过岁月的脚步。
望着眼前陌生却又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母亲和我都叹息岁月的变迁。这还是十多年时时萦绕在我心头的老屋么?这还是承载了我童年时梦的老屋么?不,我记忆中的老屋不是这样的,它陪伴我走过了我的童年。它虽然不大,却承载了我们一家的悲欢喜怒。
记得我们家兄弟三,大哥老早辍学出去外面闯世界了,家里只剩二哥和我。儿时的我,老爱屁颠屁颠地跟在二哥后边。二哥不热衷于学习,对糊风筝却有一把。在秋收后空旷的田野上,放着二哥自制的风筝,我拿着线筒,看着风筝在线的一伸一缩的牵引下逐渐升高。二哥双手作枕躺在草丛里,微眯着眼,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有时,在风筝升到只看到一点时,二哥突然扯过我手里的线筒,将线断掉,我那时还感到诧异二哥为什么这样做时,只眼睁睁地看着风筝在自己视线里消失时,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与彷徨。二哥拍拍我的背,说道:它有它的归宿,它的命运不应操纵在我们的手里。见我涨红了脸,无奈地又说了句明天我再给你做只。我才似懂非懂地点下头。
屋前有一条小溪,炎夏一到,这儿就成了我们的乐园。而母亲是不允许我们哥俩去玩的,怕出事。虽然三令五申,但终是抵不过夏日的炎热,我们偷偷到河里去畅游,捉着鱼虾,打着水仗。到傍晚时分才回家,母亲见我俩裤管上还沾着塘泥的污迹,立刻就明白了啥回事。随手拿起藤条,撩起我们的裤脚就打,只打了我们哭得沙哑了才停手。只是虽然如此,我俩还是时不时的偷偷去,只不过这几次学精明了,没让老妈抓到啥痕迹,让我们私底下开心了好久。
除了游泳,我们还去别人田地里偷刨番薯,用来烤着吃。夏日的中午,太阳光毒得很,把大地弄得犹如一座蒸笼,让人喘不过气来。趁着别人去歇闲的时候,我们光着膀子,蹑手蹑脚的走近番薯地。二哥熟练的刨开松塌的土层,将番薯一个个丢出来,我拿着个水皮袋,将二哥丢来的一股脑捡进袋子里。不过一会儿,就装了一大袋,抹抹脸上的汗水,一溜烟跑了。待到下午时,我们在屋后空地上挖了一个大坑,用削平了的树枝架在其中,把番薯放在树枝上,用砖头围在其旁,在树枝下塞一把枯草点燃,不时地放柴火,翻番薯。待到番薯烧好了,拿着似块炭的它双手一掰,就像两块碳石里包含着黄中透红的宝石,拿着烫手。在屋后偷吃这美味,实在是享受极了。炎炎的烈日被屋子遮了,前边又有一片竹林,徐徐的凉风透过竹林袭来,沙沙的响,惬意极了。在我们看来,这实在是个风水宝地。
每年三月至四月的这段日子,院里的唯一一颗木棉树上挂满了木棉花。院里地上落满了被风打落的木棉花,远远望去,火红的一片,煞是壮观。不过这也给我们的打扫增加了难度,当我们有什么行差踏错时,母亲常常笑嘻嘻地把这份美差交给我们两个。打扫着满地的木棉花时,总是借口去偷懒,母亲见地上丝毫不减,便责骂我们。扫完了啊,可能又是刚落的吧。我们假装不知。母亲哪里不知,便责令我们今天完成。我们只得老老实实的去扫了,扫了一会儿,忽见一颗木棉花对着我迎头击来,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然不肯示弱,又回敬了二哥一个,就这样,礼尚往来,打起了别有趣味的花仗,只是又免不了母亲的一顿挨骂
窗户吱呀起来,一阵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叹了口气:逝去的一切都已不复返,却只能在夜深人静处独自回忆这美好的一切。忽然听见母亲叫我,我抬头望见,母亲正在院里除着草,定了定神,迈开步子向她走去
走过童年
走过了童年,走过了青春,带着一身的倦意,迈入这崭新的年华,恰如这初秋,夏日的风情依存,清爽的秋意已沁入心脾!这是一个怀念的年华,怀念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这是一个多思的季节,思念冬的烂漫、春的芬芳、夏的激情!
都说人生是一次旅行,走过的每一段路都能看到不同的景色。然,生活不仅仅只有阳光,当风雨来袭,又有几人能停下脚步,在迷惘的征途上留意身边的景色呢?当岁月走远,只能将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深藏于心底!
我看着你的脸,我哭了,看到了你,就看到了火焰。一种永远也浇不灭的火焰,与生俱来。却是平静如灰,我去寻找这天的尽头。
曾以为,只有心的自由,才能赋予笔下文字的灵性,就放任了心的漂流,独步于寂寞的荒原,等候一朵花开。
曾以为,只有情的温暖,才能融化封锁心灵门窗的冰霜,就纵容了心火的燃烧,燃情于忧伤的国度,期待着一扇为我打开的窗。
曾以为,只有灵魂的交融,才能点燃平淡生活的激情,就放飞了相思的触手,飞翔于梦的夜空,找寻心底的那个坐标。
曾以为流年是仁慈温和的,即使如水也是流水潺潺,细水长流,缓缓地带领我们走向未来。生活中所有的改变都是可以预见的,可以有所准备的,我们不需要担忧太多,甚至不需要紧张慌忙,只需平静地接受所有的变迁就够了。不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不会有让我们难熬的痛苦,只要我们够坚定,够努力,所有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也许这样的生活会很平淡无趣,但是我们依然享受着这样的平静,从不担心以后的风雨。
曾以为流年是仁慈温和的,即使如水也是流水潺潺,细水长流,缓缓地带领我们走向未来。生活中所有的改变都是可以预见的,可以有所准备的,我们不需要担忧太多,甚至不需要紧张慌忙,只需平静地接受所有的变迁就够了。不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不会有让我们难熬的痛苦,只要我们够坚定,够努力,所有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也许这样的生活会很平淡无趣,但是我们依然享受着这样的平静,从不担心以后的风雨。
或许有一天我的时光会再次完整,心中的恨意会被拔除,让我愿意和流年平静地相处,享受岁月静好。
小时候,家家都很贫穷。穷的一年吃不上一次肉,穷的一年穿不上一件新衣服,穷的烦恼也不光临了。想起来总是更多的快乐。
贫穷的日子里,亲戚们却是频繁来往着。那时候多是步行,少则十几里,多则几十里。不计较吃喝,不计较带什么礼物。只要聚在一起,便是笑语欢声了。那时候总是盼着有亲人来我家。最高兴的是表哥表姐来。
秋收的时候,学校放假。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表哥表姐了。他们也一直没来。我坐着拉玉米的牛车,一趟趟无聊地往返在场院与田里。
我忽然地想表哥表姐,发自内心的想。恨不能立刻抱住他们。想象着他们就在前面的路上,跑过去,却是没有人影。牛车慢悠悠地走在田里,金黄的玉米装满车厢,在阳光下笼着金色的光。我莫名地惆怅,小小的年纪很少这样的。
下了牛车,走走停停。蝴蝶在眼前飞来飞去,红色的蜻蜓悬浮在半空,悄无声息地落在草尖上,池塘里的青蛙献媚地叫上几声。往日里我乐此不疲的玩伴,已招不起我的兴趣。
地回到家,妈正在外屋里做饭。怎么啦,蔫了吧唧的?嗯。我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径直进了里屋。炕上,三个熟悉的人坐在窗台上,大眼睛的大表哥,小眼睛二表哥,梳着羊角辫的表姐,他们正对我笑。突然的惊喜,我一时愣在了那里。哥!姐!那一刻我真是最幸福的人了,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自那以后,我一直相信发自内心的想念,必是有感应的。
二表哥喜欢骑马,尽管他还上不去马,只在小人书里见过红军战士跃马扬鞭,威风凛凛。一提马他就格外的兴奋,似乎他就是那战士,我们都知道他从未骑过马。
姑家有一匹犁田的老马,特别温顺。农闲的时候,姑家的小妹就牵了马在村口放。尽管她的身高还没有马的缰绳长。这样的机会被刚来我家的二哥撞见了,我们几个连哄带骗终是得了小妹的同意。我牵缰绳,大哥做梯子,费力地把二哥弄到马背上。白马依旧吃着路边的青草,二哥用缰绳轻轻怕打着马背,白马沿着村路慢慢走着。二哥高昂着头,得意洋洋。嘴里大喊着:驾!白马也不回应,悠哉悠哉,不时摞几口青草。
快点,快点!二哥用脚跟踢打着马肚子,白马小跑起来。看我的,冲啊!二哥高呼,那一刻他仿佛是战场上冲锋的将军。前面是一条两米多宽的水沟,他扬起缰绳用力抽打着,白马跑了起来,二哥大喝一声:驾!白马应声而起,箭一般越向对岸。二哥被高高抛在空中。
白马在岸上悠闲地啃着青草,二哥在水沟里嚎啕。我们的将军已经成了泥人。自那以后二哥再也不提马了。长大以后,他真的成了一名军人。不过是步兵,不是骑兵。
夏季,蝈蝈的叫声是最引人。此时黄瓜花开的正好。蒿草里,灌木丛,蝈蝈的叫声此起彼伏,交相应和,是夏季里最美妙的声音。
田边的小路上,大哥走在头里,手里拎着一个秸秆扎的蝈蝈笼。二哥紧跟着,我和表姐妹妹走在后面。能抓到么?我问。当然能!二哥坚定地说。嘘。大哥示意我们不要说话,不远处传来了蝈蝈的叫声。大哥一挥手,我们分三个方向悄悄围了上去,表姐和妹妹蹲在路边,不敢言语,生怕惊动了那只蝈蝈。
一片蒿叶上,一只绿色的蝈蝈腆着大肚子,振动着薄薄的羽翅,吱吱地鸣叫。象清脆的哨声。两根长长的须子,骄傲地顶在头上。它动情地与远处的朋友对唱着,自我陶醉间,六只肢小手悄无声息地将它扣在了里面。
蝈蝈笼是三角塔形的,里面有几朵新摘的黄瓜花,此时两只蝈蝈正在里面不知烦恼地叫着,比拼着彼此的歌声。我们围在四周,欣赏着一下午的收获。
回家!大哥一声吩咐,伸手拿起蝈蝈笼子。我拿着!二哥说道。不行!大哥应道。一起抓的凭什么你拿着!二哥伸手去夺。大哥举起笼子,向后退着,不留神脚踩到水坑,一屁股跌进了田里。笼子甩出老远。我们惊呼一声向笼子跑去,丢下大哥一个人捂着屁股叫。
笼子从中间断开了,黄瓜花散落在一边,两只蝈蝈早已不见踪影。不远处又响起了蝈蝈的叫声,叫声得意至极,与大表哥的呻吟声应和着
冬天是一个枯燥的季节,白茫茫一片,没有一点绿色。可是我们从没觉得,总是眨眼之间就过去。
那时候雪特别大,天特别冷,家家的屋里都搭了个火炉子。表哥表姐来了。我们围坐在炉边烤冻豆包,土豆片,地瓜,烤苞米面饼子,烤着我们能想到的所有东西。吃好之后拽着爬犁上山了。
屋后的山坡上,有一个长长的雪道。是我们用爬犁在雪里拖出来的,雪道上泛着刺眼的白光,镜子一般。一路冲下来风驰电掣,我们大呼小叫,山坡上荡漾着我们清脆的笑声。邻里的孩子们也拖着爬犁来了,一个个串连在一起狂冲而下,扬起漫天雪雾。一团团热气在发梢上,帽子上结着白色的霜花。太阳不知不觉中红了西边的天空,缕缕炊烟飘起来,山下传来一声声的召唤:吃饭啦!
晚饭后,早早的就躺下了。屋里很冷,只有炕烧得滚烫。我们说说笑笑,沉浸在白天的快乐里。爸爸炒了瓜子,屋里的快乐更浓了。嗑着瓜子,分吃哥姐带来的糖果,哈哈,过年了!
小时候总有太多的趣事。一辆汽车从身旁驶过,卷起漫天黄尘。躲在路边,灰尘中汽油的异香令人陶醉。身边的表姐问我:香吧?嗯。我应道。那是我身上的香味!表姐稚嫩而骄傲地说。
童年,就是这般的快乐有趣!亲情就是这样的真挚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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