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又睡不着了,想想自己这些年承受的太多,考虑的太多,人生过半,回头看看,曾经幼稚的脸上,写满了沧桑,
过去单纯的心中,留下了创伤。经历了所有,就有了哀愁,
付出了汗水,就有了收获,失去了太多,就不再冲动,
人生过半,回头看看世上再无新事,
把一切交到上帝的手中。让上帝做我人生的导航
夜已深,人已静,蛐蛐的叫声也没了,
唯独听到的是那些在路上还奔波的车流声。
先前入夏睡醒看到夜空中闪闪的星光。现在入夏看到的是黑暗中唯独发点白的屋顶。童年的时光匆匆而过,在也听不到入夏是傍晚青蛙的叫声。再也听不到自己那天真活波的歌曲了。院子里那早晨公鸡打鸣的声音成了回忆。唯独代替的是我们手机的铃声。
我知道这是世道的改变,我曾经向天空大喊:还我童年。可是没有一点应答。我的童年,我的梦。似乎给我在捉迷藏,它先藏了,藏的那么隐秘,让我再也无法找到。我承认这个游戏我输了!童年你出来吧!我找不到你了,咱们不玩捉迷藏的游戏了好吗?在找你的路上我失去了很多,我不给你玩了。你太会骗我。你一藏让我就用一生来寻找。而且是找不到的那种。回想起童年,那温暖的阳光照射着大地,小河面那翠绿的倒影已成往事。现在看到的是黑压压的污水。小河边在也听不到孩子们的欢乐笑语,戏水打闹了。唯独在小河边听到的是苍蝇拍打翅膀的声音。我知道这再也不是我童年的小河了。就连那毅力不倒的桥墩,现在也有点抗衡不住了。我向小河大喊:还我童年。似乎听到了她的委屈。我匆匆忙忙来到我的石榴树下,可是不在是当年的那棵了。旁边没有枣树的衬托。院子里那一到下雨泥泞的道路成了回忆。小猪,小鸡,小羊,小狗,小鹅,还有那赶羊鞭打的声音,似乎都随时光而去。再也得不到你把我抱住怀里的感觉,每每公开看电影时,全村人都在一块宽旷的地方集合,影壁大人小孩都在往家赶,唯独我在装睡,让你那宽宽的脊背被我回家,
童年你给了我欢乐,给了我幸福。但是你不能这样,你一藏在也没有出来过
未完待续
我家搬离老屋已然十多年了。
一日,母亲执意要回老屋看看,顺便祭拜下老祖。我陪同母亲,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屋。
那日下了点小雨,我的脚缓缓地行着,脚下粗糙却又长着苔藓的石板冰凉的很,似乎要透过鞋帮冰冷着我的血液,我的脚竟如灌了铅般止住不动了,眼前的一切,太突出我的想象了。眼前的老屋在空置了十几年后,竟破败荒芜成这景象,沦落到要与荒草野林为伴、孤风独雨为伍的境地,这实在让我的心有点沉重。
老屋临近溪边,是一座用土墙草草堆砌起的低矮瓦房。可时至今日,经久地风吹日晒,岁月的侵蚀已使得院里南边的一版土墙塌了一大半,在其上衍生了无数生命,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面貌,只看得野生的不知名的花草任意恣肆地疯长。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这稍微凸起又凹下去的土墙,这简直就是一纸沟壑纵横的地形图啊,内心有说不出的沧桑。门槛上、台阶上、砖与砖的缝隙之间,繁茂的杂草欣欣向荣。只要有缝的地方,就是彰显他们生命力顽强的时候。梁上的瓦片上也有枯死了的独行侠,阳光是挣到了,却渴死了自己。屋角的几片碎瓦在那摇摇欲坠,只要你声音大点,或是不知意的把手碰碰梁边,就会哗啦哗啦地掉下来。老屋啊,你终究还是逃不过岁月的脚步。
望着眼前陌生却又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母亲和我都叹息岁月的变迁。这还是十多年时时萦绕在我心头的老屋么?这还是承载了我童年时梦的老屋么?不,我记忆中的老屋不是这样的,它陪伴我走过了我的童年。它虽然不大,却承载了我们一家的悲欢喜怒。
记得我们家兄弟三,大哥老早辍学出去外面闯世界了,家里只剩二哥和我。儿时的我,老爱屁颠屁颠地跟在二哥后边。二哥不热衷于学习,对糊风筝却有一把。在秋收后空旷的田野上,放着二哥自制的风筝,我拿着线筒,看着风筝在线的一伸一缩的牵引下逐渐升高。二哥双手作枕躺在草丛里,微眯着眼,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有时,在风筝升到只看到一点时,二哥突然扯过我手里的线筒,将线断掉,我那时还感到诧异二哥为什么这样做时,只眼睁睁地看着风筝在自己视线里消失时,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与彷徨。二哥拍拍我的背,说道:它有它的归宿,它的命运不应操纵在我们的手里。见我涨红了脸,无奈地又说了句明天我再给你做只。我才似懂非懂地点下头。
屋前有一条小溪,炎夏一到,这儿就成了我们的乐园。而母亲是不允许我们哥俩去玩的,怕出事。虽然三令五申,但终是抵不过夏日的炎热,我们偷偷到河里去畅游,捉着鱼虾,打着水仗。到傍晚时分才回家,母亲见我俩裤管上还沾着塘泥的污迹,立刻就明白了啥回事。随手拿起藤条,撩起我们的裤脚就打,只打了我们哭得沙哑了才停手。只是虽然如此,我俩还是时不时的偷偷去,只不过这几次学精明了,没让老妈抓到啥痕迹,让我们私底下开心了好久。
除了游泳,我们还去别人田地里偷刨番薯,用来烤着吃。夏日的中午,太阳光毒得很,把大地弄得犹如一座蒸笼,让人喘不过气来。趁着别人去歇闲的时候,我们光着膀子,蹑手蹑脚的走近番薯地。二哥熟练的刨开松塌的土层,将番薯一个个丢出来,我拿着个水皮袋,将二哥丢来的一股脑捡进袋子里。不过一会儿,就装了一大袋,抹抹脸上的汗水,一溜烟跑了。待到下午时,我们在屋后空地上挖了一个大坑,用削平了的树枝架在其中,把番薯放在树枝上,用砖头围在其旁,在树枝下塞一把枯草点燃,不时地放柴火,翻番薯。待到番薯烧好了,拿着似块炭的它双手一掰,就像两块碳石里包含着黄中透红的宝石,拿着烫手。在屋后偷吃这美味,实在是享受极了。炎炎的烈日被屋子遮了,前边又有一片竹林,徐徐的凉风透过竹林袭来,沙沙的响,惬意极了。在我们看来,这实在是个风水宝地。
每年三月至四月的这段日子,院里的唯一一颗木棉树上挂满了木棉花。院里地上落满了被风打落的木棉花,远远望去,火红的一片,煞是壮观。不过这也给我们的打扫增加了难度,当我们有什么行差踏错时,母亲常常笑嘻嘻地把这份美差交给我们两个。打扫着满地的木棉花时,总是借口去偷懒,母亲见地上丝毫不减,便责骂我们。扫完了啊,可能又是刚落的吧。我们假装不知。母亲哪里不知,便责令我们今天完成。我们只得老老实实的去扫了,扫了一会儿,忽见一颗木棉花对着我迎头击来,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然不肯示弱,又回敬了二哥一个,就这样,礼尚往来,打起了别有趣味的花仗,只是又免不了母亲的一顿挨骂
窗户吱呀起来,一阵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叹了口气:逝去的一切都已不复返,却只能在夜深人静处独自回忆这美好的一切。忽然听见母亲叫我,我抬头望见,母亲正在院里除着草,定了定神,迈开步子向她走去
于是我的记忆里又出现了那条灰白色的水泥路,路面逼仄而拥挤,上面永远有一群顽劣少年飞驰而过,他们像鳝鱼一样在人群里穿梭不息,在整个的童年时光里我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而我竟然不是这群顽劣少年中的一个。
在南方温暖而湿润地日光下,我守在家里的窗子前看着外面惊红骇绿的过往片段,跑马灯似的从我眼前一闪而过,然后心里如同纺车一样纺出悲悲戚戚的孤寂罩在我的四周。是我的父母因为工作的原因不能每天照看我,只好把我锁在了家里。我到现在也能清晰地记得那把铜锁扣上时发出的冰冷脆响在头脑里炸开的情景,当我使劲捶打那扇木门时,我知道父母已经离开了。因此我最怕的就是假期,那表明我将会独自在屋里将大把大把的时光痛苦地捱过去,而我也像被挤掉了一半,显得空洞如风。
我想自己后来的想象力也许就是在那时被逼迫了出来。当我把作业写完后能做的就是趴在窗台上仰望外面澄澈的天空,头脑里已经天马行空奔腾不已了。假如这样也值得庆幸的话,那真该感谢我一直孤独而灰色的童年。
对于父母把我锁在屋里这件事,我从未怀恨在心,我唯一怨恨他们的是在我多年的小学时光里,每学期的学费都让我到楼上一个阿姨那里去借。这件事被我写进小说《青春期》,里面的剑的原型就是那个阿姨的儿子,曾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我始终觉得和他隔了一层,其原因就在于此。有一次等到老师把学费收好之后,唯独我的还没有交上。老师就大声问我,你的学费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那刻我觉察到所有同学的目光都盯着我,灼热之感让我眼睛发疼。于是我冲回了家把书包摔在地上,对我妈妈说,我不读书了,我没钱交学费。可是我妈妈只是看看我,就从口袋里摸出八十元票子放在我手上,说,学费一直替你准备着,让你借钱读书,就是要你知道读书不容易。我的泪水夺眶而出,直直注视着我妈妈,然后说,我以后挣钱给你花,不要让我再去借钱了,我觉得丢脸。那年我大概九岁。
我所居住的这个小镇临河而建,在夏天时总会闻到河风送来的臭味。汽车从水泥路面上驶过后扬起的尘瘴在狭长的街道上久久的飘着,而无数少年就是这时背着书包从那灰雾里出来,向镇北面的学校走去。我现在回忆起那段学校时光总会记起印着卡通图案的画片、香烟盒和弹珠,那是八十年代出生的少年都曾疯狂迷恋过的玩具。也许它们是我乏味童年里唯一斑斓的色块,以至多年以后我依旧会保留住它们的整体模样。
我在整个小学时光里总是以一种怯懦固执的形象出现在所有老师面前,因此他们都不大喜欢我,而我也不喜欢他们。这样的对峙结果就是我常常被罚出教室,立在屋檐下反思。可是我能反思什么呢?天上有许多飞鸟一掠而过,扔给我声声明亮清脆地鸣叫,于是在罚站的那些日子里我竟觉得神清气爽,不自觉地挺挺脊背,仿佛要让教室里面的老师感受到一种严重的挫败感。
我小学的班主任周老师是我唯一尊敬的老师,可是若干年后我在路上碰到她时竟装作互不认识形同陌路。我没有说上一句老师好。后来我听另一位老师说,周老师很伤心,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学生好像都没有记住她。后来我想,长大以后的我们总是有意或无意地避开本来是温暖的感情,而宁愿去触摸冷冽的冰霜,至于原因真是无法说清。
假如要从童年里挤出最快乐的成分,我想一定是在乡下外祖母家里度过的那些时光了。乡下的生活里充满了民间的神秘,慵懒的气息和引人入胜的事物,它们充斥在我身体里时,让我第一次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强壮而亢奋的从身体里冲出来。我在许多散文里都写了乡下的生活,写了有外祖母陪伴的生活,那是一种有别于城镇喧嚣脏乱的格调,它让一个少年的童年变得有了质感,我感谢那段时光,让我也曾亲手触摸过属于自己真正的童年,它也是我至今对童年不再过分惋惜的一个重要原因。
现在我再一次说起童年,那些顽劣少年飞奔的身影,那些徜徉于学校顶空的飞鸟唱鸣,那些乡下恣意地叫喊,还有那把铜锁背后无数孤寂的时光,全都立在我的周围,把我重重裹挟。原来它们一直不曾离开,原来它们不会离开,我把它们记录了下来,我把它们彻底的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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