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快就要离去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学会虚伪了,总会有意无意地隐藏我的表情,曾几何时,我不再对别人做出任何或喜或悲的表情,甚至宁愿对着电视笑,对着手机哭,对着书本发呆。
作为学霸的你,总是会嘲笑学渣的我,虽然我真的很不爽,但不得不佩服你的好,你总是比我细心,总是比我聪明,总是比我乖巧,还好我爸妈不认识你不然总是拿你跟我对比,你可能就会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吧!总是那么完美,总是让我羡慕嫉妒恨,不过谁叫你是我好朋友呢!
所以我有义务对你好,我有义务不得不在你难过的时候逗你笑,我有义务为你哭,我有义务对你笑。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在想起你时我会笑在你即将离别之际会哭,而且不可以将你遗忘,不可以对你产生任何类似与讨厌的情绪。
知道吗,你说要走的哪一夜,我的窗前下了一夜眷恋,让我思绪混乱,不知怎么,蓦然间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明明眼前的你就在我身边,下一秒生怕你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可是舍不得又怎么样?你会不离开吗?当然不会,所以啊,我只能祝福你,暗暗窃喜你应该不会将我遗忘,可是事事难料,万一呢?
想着以后可能不能在看到你月牙般的双眸了吧,再也不能嘲笑你眼睛小,再也不能说讨厌你瘦,在不能和你比身高了,以后想你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我们再也不能犯二般的去你住的小区里寻找曾经你向我炫耀的五叶草,在也没人叫我好好学习,再也没人夸我聪明,再也没人说我机智。
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办?
我左右不分,每次出去都会迷路,我英语最差上课老师提问我都听不懂,我最讨厌吃番茄炒蛋,有它们在我根本吃不下饭,我最没自信,没人鼓励我都不敢上台,从此以后没人会夸奖我,没人会来教我题目,没有人会说我的偶像其实也不赖。哭的时候再也没人懂我,再也没人永远在我这边支持我,别人讨厌我时,我还可以说有你就行我知足常乐,可你不在了我要怎么办?
诺大的心房中空荡荡的,你不在了,我越发孤寂,从此我的难过,悲伤,快乐,将无人吞吐,想你时,只能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安慰自己,离开了你,我要怎么办?我一直都是那样幼稚的人,你又不是不懂我,唉!罢了,离别之际,别和白莲花一样哭哭啼啼的。
今冬,天气格外的赏脸,三九都数完了,也没见下过几场冷雨,更别说见着几片洁净的雪花了!越是到了年关,太阳越是兴奋得跟赶集似的,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那浓浓的阳光洒在身上,暖到了心坎上。
腊月二十九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扫尘,准备清清爽爽过大年了。
老胡家的女人,系了围裙,带了手套,挽了衣袖,正大张旗鼓的在厨房里忙着批斗那些极度腐败的油烟机、瓷片、灶台、窗玻璃这些家伙,倚仗自己近水楼台,秉着雁过拔毛的宗旨,日复一日的搜刮着民脂民膏,早已富得流油!女人一边仔细寻找证据,一边免不了要歇口气,捶捶后腰,这腰椎的毛病经不起这半天的折腾,开始报警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孩子连忙跑过去开门。
娭毑!听着孩子的叫声,女人知道是婆婆来了,急忙出来迎。
妹子,我给你买了件羽绒背心,这天气正好穿!你试试!这老娭毑气还没顺过来,就对开门的孙女说。孩子谢过奶奶回房去了。
女人赶紧招呼婆婆先坐下喝口水,歇一歇,一边对婆婆说,您买的衣服不用试都合身呢!让孩子自己去收拾就好了。
老胡家住五楼,这老娭毑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爬了这趟楼不容易!打女人进了老胡家到现在,十几年了,这个身材匀称,个子高高的婆婆,并没有多少的改变,依然是浑身上下穿得干干净净,背还一点都没有弯,只是头发越发的稀少了,几根银丝只能勉强遮住了头顶。
老娭毑在椅子上喘了一会儿气,就换上拖鞋去了孙女的房间。老人家是要去看看她宝贝孙女的床铺好了没有,衣服叠好了没有!这是老娭毑每回来了都必修的功课!
老胡家女人没有阻止她,因为她知道女儿是婆婆的心尖尖肉。辛苦养育了四个儿子的婆婆,没有女儿成了她一生最大的遗憾!当大媳妇要临盆的时候,婆婆就准备了两套婴儿的棉衣、棉鞋,一套红色的,一套蓝色的,她想:若是孙女就送红色,若是孙子就送蓝色。结果大媳妇生了个男孩,她的红棉袄没送出去,等到二媳妇、三媳妇相继为胡家各添了一个孙子的时候,老娭毑的红棉袄已经收藏了八年了。在得知老胡家女人怀了双胞胎的时候,她说,梦见了两条蛇一直跟着她,进了她家的门,一条有尾巴,一条却没有尾巴,所以,她断定小儿子一定会给她添个孙女。于是,早早的就把那小红棉袄,红棉鞋拿出来翻晒。那时,女人和老胡并无把握,只在背地里笑:这胡娭毑,做梦都想要孙女了!
如今,孙女儿都十三岁了,这胡娭毑见了孙女还如同红楼梦里的老太太见着宝玉般护着、疼着、惯着。偶尔碰上老胡在家教训女儿的时候,老太太一定会毫不客气的翻出老胡当年的不是来数落,决不许老胡委屈了她孙女半句。
我上次给妹子送来的那床玫红色棉被哪去啦?老娭毑在房间里发问了。
哪床?老胡应声去了女儿房间。
我新给她弹的,用红棉布包了棉芯的,还特意做了个玫红色花棉布被套,套好了拿过来的啊!老娭毑一边比划,一边数落儿子你看,床上这两床小棉被,我看她盖了好久了,怎么还不洗?过年了,也换床新棉被让她舒服点啊!说着,老太太就自己动手给孙女把那床最小的被子拆洗被套了。
老胡依次打开收放棉被的顶柜,看了看,没找到奶奶说的那床被子。
胡娭毑着急了:怎么会没有看见呢?我亲手套好了送过来的!一床新棉花被,用红布包了棉芯的,玫红色的花被套,我特意去裁缝店做的呢!
老胡的女人闻声也从厨房赶过来了,别急!总在哪儿的,再找找看!。老胡去取了梯子来,把两间房的顶柜一一打开,仔细的翻看着,女人也在一旁帮忙查看,还是没有!老胡于是说,要变天了,干脆给女儿另套一床大棉被好了,不用盖两床小棉被了,也省得到时候难洗晒,女人也说家里还有一床从未用过的新被子,给妹子盖就好啦!
没想到,这句话可激怒了老娭毑,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登时涨得通红,已经只剩几颗牙的嘴急剧的开合着,吐出一大串清晰有力的问责来:你们嫌难洗,不要你们洗!下次我来帮她洗!我特意给她做的新被子,你们都没给她盖过一次,我看见你们以前自己拿了在盖,怎么就不见了呢?我亲手用红布给包上了棉芯,就不容易蹬坏,全是我从乡下买的新棉花弹的,又软又暖和,妹子不用大棉被,她就盖那床小棉被就行了看到婆婆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女人知道,今天不把那床棉被找出来给女儿铺上的话,是交不了差的。
老娭毑像祥林嫂一般不断重复着新棉花弹的,玫红色花被套,红布包了棉芯老胡也不敢吱声了,就搬了梯子,往两边房里的顶柜上再翻,婆婆也就一面喋喋不休的兴师问罪,一面跟着梯子走,恨不能自己爬上去找了,女人就跟着婆婆转,一边琢磨着:这会藏哪儿去呢?
其实,女人知道婆婆常来帮女儿铺床,很少动女儿的床上用品。床罩是奶奶亲自送来,又亲手铺上的,那种涤纶面料,橘黄色又绣了大红花的床罩,女人看着,那颜色、花样实在是有点太黄土高坡了,但是奶奶铺的,就一直都没给女儿换过;女儿用的床单、毛毯,一律是奶奶给的;床头三床小棉被连被套都是她奶奶为她量身定做的,老人家舍不得,有一床被套还是两种花色的布拼起来的,所以,女儿那张床花花绿绿得耀眼,女人也不随意去动。
突然,女人想起:不久前洗被单,好像替女儿换过一个被套,于是女人拿过女儿床上那被老娭毑叠放整齐,没有被要求拆洗的棉被,拆开封口的那一端(买的被套都是拉链封口,唯独奶奶手工做的被套需要针线缝合),出现在眼前的正是那床红棉布包裹的被芯,女人问:妈,是不是这床?老娭毑凑近来仔细看了看说:就是这床!这是我亲手包的红棉布!在这就好。
老胡和女人同时舒了口气!总算找到了!
知道老娭毑又要仔细的将她孙女的被子复原才会安心,女人又把那床洗了的玫红色花被套找出来交给老太太,让老太太亲自叠好收进了孙女的衣柜,老娭毑一个劲的念叨着那床棉被的好,女人不时的应和着,还认真的记住了老娭毑的叮嘱:这玫红色被套只能套这床棉被,别的不合套!
送走了婆婆,老胡问女人:我们盖过那床被子吗?
女人白了他一眼:神经病啊?那么短,你盖头还是盖脚啊?老太太糊涂了!妹子一直用着呢!
看着书桌前那个懵懵懂懂的丫头,女人叹了口气,这老娭毑可能会糊涂到冤枉别人,忘记自己,但绝不会忘记她的孙女。丫头,该如何去回报老娭毑这份牵肠挂肚的爱呢?已过古稀之年的娭毑什么时候能享到孙女的福呢?原本这世上,老人给孩子的,永远都比孩子给老人的要多得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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