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的街道,散发着熟悉的气息,丫枝藤藤,绿意轻轻。窗台,夕阳漫下天边,摇曳打在风中的小花衣。这样的好时光,原本是极美的,可此时却觉得有些荒凉。或许,是指尖的心事太浓,回忆的影子太长。
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会站在离你忽近忽远的地方,看着你悄然落泪,看着你落寞转身。似乎,还听见你喃喃的说,再见,你要幸福。那句话,无力绵绵,心也涩涩。想来,人生,最疼痛的告别方式,莫过于如此。你走了,而我还站在原地。
当敲下这一页文字时,我不知,是在原谅你,还是在原谅自己。很长一段时间,常常陷入焦虑不安的情绪中,在曾经的得与失中反复纠缠,无法自拔。初见时的惊喜,离散后的悲伤,寂寂寥寥的陈年往事,到底是让人揪心的。
有时,赌气把关于你的一切都删除,以为就此,便不会再记起。然而,在那之后,却总是在别人的故事里,留着自己的眼泪。原以为,只要足够相爱,哪怕任性,哪怕耍赖,都可以取得一个完美的结局。直到,渐渐归于平静时,才恍然明白,爱情本就脆弱,如何经得起刻意的折磨。
每个人都有软肋,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显得稍稍卑微。故事里的你我,亦是如此,爱着的时候,可以很勇敢,但依旧是小心翼翼的,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将就也不觉得委屈。听着他喜欢的歌,写着他喜欢字,路过他喜欢的风景,一切让人如此念念不忘。
而那个说着要陪自己永远的人,终是随着岁月的变迁,渐渐离开。原来,最美好的不过是曾经而已。就像时光,它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独独教不会怎么去忘记一个人,一个深爱至此的人。平凡的自己,只有把伤口埋葬在记忆的深处,把它交给时间,等一个有风的日子,让它慢慢飘散。
安妮宝贝说,最好的爱,不要束缚,不要缠绕,不要占有,不要从对方的身上挖掘到意义,那是注定要落空的东西。有的时候,我总是在想,是不是爱情本身,就是伤人的。无论付出多少,珍惜多少,拥有多少。有一天它疲惫了,终究是要离开的。当走过一段路,经历了一些事,总会学着去成长,学着去生活。就连当初那些深深浅浅的执念,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对于喜爱的事物,不管人也好,还是物也好,总是让我怀旧的。当初那部《最美好的时光》电视剧,熬上通宵,也要把它看完。不是因为它的剧情有多精彩,也不是因为它拍摄的画面多有美感。真正打动我的,是苏曼这个女孩,用尽十年光景去追寻宋翊的脚步。那种对爱情和青春,最纯白的诠释,是一种难能可贵,更是一种真情热撒,它无关财富,无关身份地位,只是因为爱。
在这个日之风行的都市,素颜朝天的爱情,已然不多,若是你有足够的幸运遇上,只要用心记取那些美好,相信那个陪你细水长流的人,正在快马加鞭的赶来。
落笔至此,思绪停了下来。抬眼望着,不远处的梨花,正翩翩舞起,洁白千层。不记得这是第几个春天了,你走之后,阳光依旧很好,微风也很暖。桌上摆放着,七七八八的小玩意,书香、茶香,是我现在所钟爱的日子,有些憧憬,有些喜悦。
电脑角落,闪动着你的头像,你发来消息,说过的不幸福,不知怎么办。顿时间,心就颤抖了,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握着鼠标,打上一行小字:爱情,甘于平淡,才能长久。说这句话时,心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轻松。按下确定键,便下了线。我知道,这不是逃避,是放开,是成长。我们用时光这双手,接住了风花雪夜后不浪漫的岁月,这才是生活的开始。
往后的光阴,我们便没有再联系。偶然会听到身边的人,说起你的生活,我也不会再有波澜,只是轻轻笑着,过得好就好。因为深爱过,所以还会带着祝福,也因为深爱过,所以不再是朋友。时光恰恰,书香落落,这样的小日子,很适合我。清风脉脉走来,想必,你也会很幸福。
落尽繁华,独爱沧桑
早年城市的街道两旁,种的大多是梧桐树。那是一种树形硕大的树,枝丫虬曲嶙峋。并不很高,一般长到人家二楼窗台那么高。春天开始发芽长出嫩叶,到夏天便繁茂如盖了。一些稍窄些的街道,两旁的枝叶竭力延伸开来,快要接在一起的样子。
到了秋天,便是另一种景观。满树满树碧绿的叶子,在秋风里渐渐地黄了,开始了一种脱离母体的舞蹈。起初是一片、二片、三片,到后来,满树的叶子都迫不及待地往下掉。人行道上、马路边,到处是被冷风驱赶的黄。只有极少数的叶子,还在寒风凛冽的枝头坚持着。等到它们也落下时,真正的严冬便来临了。
这时的街道便显得空阔多了。两旁笔直的梧桐树,将灰白嶙峋的枝丫,静默地伸向天空。青灰色的天空,缓缓地降下来,与远处黛黑的山脊,接合在一起。很有些冬的萧瑟与冷寂了。
第一次注意到这样光秃秃的树,我总疑心它是不是死了。可来年的春天,它照样发芽,长出莹绿的嫩叶来。我常常绕着树身看了又看,却始终不得其解。那时还小,总以为生命是可以永远蓬勃地向上生长的。
读大学的时候,校园后面有一大片鱼塘。一个个小小的水塘,其间阡陌纵横交错,不同的杂草在那里肆无忌惮地疯长着。那里曾是我时常光顾的乐园。常常会一个人拿了本小说,在水塘边,一坐便是一下午。满满的青春,未来是夕阳里水中跳跃闪烁的光线,充满了诱惑与不可知的定数。
最吸引我的,还是散落在水塘边的,那一棵棵样子古怪的树愦憾的是,至今我还不知道它们的名字。它们不大粗壮的树身,与光秃秃的枝丫,一律是乌黑色的。那种黑,不是普通的黑,是那种大火过后,满目苍夷的废墟上,所存留的唯一的色彩。
漫长的秋冬两季,我一直在盯着它们看。我无法找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让自己相信它们还活着。但来年春天,它们还是照样长出了嫩芽。秋天一到,它们又集体落光了叶子。我又开始了我原先的惶惑。
几年前再去那里,鱼塘已被一幢幢漂亮的高楼所代替。而我,也再也寻不到那种树了!
坐车出游的时候,常常会看到路边的原野里,一排排笔直的杉树,在视野里一掠而过。印象中好像没有看过它们长叶子的模样,终年裸露着暗黑的树干与枝条。它们是我所见过的树身最直的树,代表着爱情的忠贞与执着。它们比满山野怒放的油菜花更吸引我。
常去的那个公园里,绕园种着一溜儿的银杏树。深秋时节,落光了叶子的银白色枝干,在寒风中,无言地坚守着高贵的沉默。
最让人惊喜的是去年初冬的一个午后。偶然去公园,看到门口不远处那棵枝繁叶茂、树形硕大无朋的树,仿佛一夜之间,便落光了叶子。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黄,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瑰丽的光芒。而那光秃秃的树身,也仿佛卸上了一身重担似的,显得特别地清朗与伟岸。
看树上的牌子,发现它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无患子。无患,不是没有忧患,而是没有什么可以忧患的。风来,雨来,阳光来,岁月来。来了又去了。来来去去,只有你是淡定的。春来发芽,夏来荫凉,秋来落叶,冬来沉寂。岁月的更替被安排得如此合理与精当,还有什么值得忧患的吗?
现在有时候去杭州,喜欢坐在咖啡吧二楼的窗户旁。宽大洁净的落地玻璃外,是一览无余的街景。高大的梧桐树还残留着几片枯黄的叶子,将光秃秃的枝丫,斜斜地探到玻璃上,初冬的阳光,便在上面跳跃着。常常啜着苦涩的咖啡,看着楼下大街上熙熙往来的人群、车辆,以及闪着华彩霓虹灯的众多店铺。任是再澹泊的人,也会不由得生出一番浮生若梦的感叹吧!
生命中的繁华总是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多少人沉醉于灿烂时的绚丽,而我独爱那一树的沧桑!
远去的年华在大漠开出斑斓的紫薇花,却荒芜了轮回的一季春夏,我拒绝了所有的依赖,与岁月一路狂舞狂欢,只为赌青春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岁月如歌,弹指刹那芳华,我想把青春写成一段兵临城下的不朽传奇,在诗意而苍凉的天地间不辞风雪披荆斩棘地奔赴而来。青春卷起尘土盛气临人地呼啸而来,我却躲不过青春的锋芒,来不及闪躲,我也不愿意闪躲,终跌倒在力挽狂澜来势汹汹的风沙里;繁华一梦,奈何把自己湮没在尘埃之中,连同斑驳的青春也耗尽了所有的繁华跌倒在我卑微的身旁。
风在吹动,我才知道自己确实存在过。醉吻流年化蝶恋残花,皆付东流水,凭栏眺望,冷风割面,昔年繁华已去,青春落地成伤。望不穿青春物语,梦里木槿花开,唯剩荒芜,花瓣终落尽,只剩一曲离伤,锦瑟年华散尽了青春无与伦比的锋芒。
蹁跹寂寥几时休,青春无欲无求只在黄昏后过滤离愁,往昔留恋也敌不过青春一句永不相见。一个人在旅途中且行且走,青春却在绝尘的荒途里辗转成歌。
人扶醉月影依墙,飞花乱愁肠,提笔付流年,只为青春写一个圆满的结局。青春是最美好的时光,如果回忆可以保留,那么就让它留在青春里。
青春如烟花般,给人一种扑朔迷离的美,可烟花稍纵即逝,繁华过后一切转眼成空。
青春给了我满满的悲欢。有些事情,我们只能一笑而过,如果太较真,就会有所谓。有时候,我们会像患了抑郁症一样,会突然心情不好,有时候会像患了自闭症似的,会突然不想说话。那是一场盛世流年,我独自守着寂寞,独自品着悲欢,青春浅笑,我依旧满心欢喜,所幸还有那些少年情怀留驻心间。青春远去莫相忆,我的情感突然混乱,躲在万劫不复的街头,微笑渗透覆水难收。
韶华不为少年留,青春未老,我不敢奢求解脱,因为不懂自我放逐,因为还想看青春一路盛开的繁华。
繁华过后,青春落地成伤,用最牵强的微笑,我也要在梦醒时分坐等兵荒马乱过后而潦草的青春,不管是宿命的悲、还是轮回的痛。
轻轻地弹落身上的烟尘,那些繁华落寞成了过往,青春落地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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