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1日,星期天,正值6、1儿童节前夕。
入梅一个多月以来,天气一直是阴雨连绵,没有正经地晴。或是暴雨倾盆,或是细雨扬花;一时是潮湿闷热,一时又有些微寒意,这样的世界都一片烦闷。
我的女儿更是这样。一年的小学六年级学习,令她很有一些烦燥。不说上课的每一天学习时间是怎么样的紧紧密密,充忙,紧张。就连双休日,也难得有一天属于自己,要么培优补课,要么参加各类学校的小升初考试,就如这样的梅雨季节,潮湿,闷热,心情都要发霉。
而今天,是难得的晴天,女儿央求要到户外走走,散散心。我想到最近杨梅熟了,便答应她到白马渡东山村的杨梅园去摘杨梅。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驱车行驶,我们来到了杨梅园。入眼的是一片片翠绿的果园,有脐橙园,有夏橙园,有葡萄园,最热闹的还是这杨梅园,因为目下正是采摘杨梅的季节,又是难得的一个晴朗的周末天。杨梅园外的乡村公路上停着一长排的小车,长龙似的,进进出出的摘杨梅果人,找篮子的,称杨梅的,付款买单的,也有人嘴里含着一颗新鲜的杨梅,轻咬细吮,那紫红的汁液在唇齿间漫溢流淌着,让我们顿时忘记了这烦闷,一片繁忙。
我们一家三口,各人提了一个篮子,抢步跟上人流,去寻找心中那最好最甜最大的杨梅果。走过来,又走过去,一边品尝,一边寻找,总觉得不是心中的杨梅果,认为那最好、最大、最甜的好样都被人采摘走了。我的女儿更是这样认为:今天,我又白来了一趟,摘不到心中想要的杨梅果了。那熟透了的一大早就被摘走了,剩下的又在树顶上,我上不了树。我安慰她说:我们摘杨梅是一次游玩活动,不在乎能不能摘到心中的杨梅,更重要是放松我们的心情,亲近大自然,感受大自然。
我拉着女儿,避开人多的地方,往果园深处走去。大大小小的杨梅树,布满了整个整理成梯状的山岗。那一株株杨梅树丛,树形优雅,有的成园球形的,有成圆椎形的,有的成打开的伞状,青树翠蔓,蒙络摇缀。特别是那镶嵌在树上的杨梅果有的犹如紫色的玛瑙,也有淡红的,莹白的各色杨梅,一看便酸意顿生,干渴即消,就是不吃也给人以无限地遐想。
记得小时候,杨梅树是不进果园的,我们称之为野杨梅。它生长较高的山岗上,那杨梅果也不像今天那么热闹地来采摘,不入人眼的,往往腐烂在山上,只有我们这些贪吃的小孩去摘一些回来解馋,还有就是那些没事的老人摘回来浸酒喝。而今天的杨梅却请进了果园,尤其经过改良,营养成分高,各种功效好的杨梅果子,被人们视为果中珍品,价格比一般水果还要高好多,以往昔相比,身价百倍。
还有让我颇为费解的是,这令万物发霉腐烂的天气,杨梅果子却能成熟,赢得自身的丰硕成果。我想,江南的这大约四十多天的阴云,阴霾,阴雨,有时又是高温闷热,有时又是寒意侵骨,有时又是洪水滔天,在别的果木乃至动物,是天大的灾难,甚至于灵魂出鞘,黯然消魂。而就是这样的天气,在杨梅树的心中,一定也是晴空万里,至少也像那些乐观向上的人一样,为自己撑开一把伞,创造一个没有妨碍自己成长成熟的空间,从而成就独特的自我,一样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
过去的野杨梅,今天却成为果中珍品,让人品尝,而且还进入了园林,让人欣赏。它的春天没有灿漫,但它拥有属于自己的独有的季节梅雨季节。因为就是在这样令人烦闷的连续近一个半月的阴雨天气也能让自己从青涩走向成熟,从山野走向人间,就凭它的稳重大度,不自弃自暴。
我向我的女儿感叹道:今天的杨梅真的熟了。
春天的杨梅山真美啊!美丽的鸟儿欢快地在树丛上跳来跳去;蝴蝶在花丛里顽皮地上下嬉戏;小松鼠在松树上自由自在地攀爬;颜色各异的花儿咧嘴大笑;牛儿在田里优哉游哉地吃草;公鸡带着一群母鸡在羊肠小道上徜徉并不时地抖动漂亮的翅膀高歌一句;鸭子在清澈见底的小溪里畅游着;唯有勤劳的小蜜蜂在默默采蜜。杨梅吃完早饭,光着脚丫,背着竹篓准备上山采茶叶。茶叶还带着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用嘴轻轻一吹,便滚落在泥土里。
杨梅小心翼翼地一片一片地摘,清明节前的茶叶品质最好,价位也最高,山里的人把茶树看做自己的孩子,光着脚丫采茶,他们认为不会破坏土壤,同时也避免鞋子地损耗,脚底厚厚的一层茧也是脚的保护膜。日头当空,杨梅停下劳作,拿起早晨带的饭团及咸菜就着山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时在附近除草的丈夫阿狗边走过来边大声笑着说,怎么没有等我一起吃饭呢?吃过午餐,两人便默契地躺在茶树下不说话眯着眼睡了
杨梅的脸痒痒的,使劲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野草千人拔在脸上晃动,千人拔的后面是阿狗不坏好意的微笑。杨梅举起拳头朝阿狗胸部娇嗔地捶了一下,阿狗便趁机把她拉入怀里,迅速地压了上去,每天只有此时才有机会亲热,家里的茅草屋只有两间睡房,一间是婆婆和公公的,剩下的一间是两个孩子和杨梅夫妇的。当阿狗从杨梅身上满足地爬起来时,杨梅的胸部还在起伏颤动,阿狗穿好衣服刮了下杨梅的脸说,小母猪,我干活去了,于是扛着锄头哼着山歌下去了。杨梅边穿衣服边回忆刚才甜蜜的一幕,偷偷地笑了。
摘完茶叶,马不停蹄地送到山下的镇上,今年的茶叶形势好,清明节前的茶叶一斤卖120元,杨梅一共卖了五十多斤,怀里揣着6千多元,心里比喝了密还甜,两个孩子今年的学费及午餐费(午餐都在学校吃)都有着落了。回到家时,婆婆已煮好了饭,晚餐的菜是一盘咸菜及一盘肉丝炒白菜,全家人对今天的收入都很满意,他们兴奋地想着明天的收入,节前还有十几个明天,计划着钱的用途,连小孩也参进来讨论着,饭凉了也不觉得,几乎都没夹菜,囫囵吞枣地咽下去
收拾好家务,夜已转更,杨梅进睡房时,阿狗和孩子已经睡了。杨梅合衣躺在床上,白天和阿狗亲热的场景及卖茶叶后数钱的场景在眼前交替地出现,辗转反侧之际,天已明,在鸟儿的欢声中、在公鸡的呼唤中,杨梅醒了,又开始新的一天
11、人生如登山
灵遁者
最近去登山了,去登的九龙潭。前年也去登山了,登的是金丝峡。放下工作,跑到浓密的林间去和朋友爬山,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九龙潭,从一潭到九潭还不是顶峰。但每走上一个潭,看到的肯定和前一个潭的景色不同。林间还有各种鸟儿鸣叫,运气好还可以捡到毛栗子或者野猕猴桃吃。
这是很美的事情,我们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聊。我们上去的同时,有人往下走。我就问了:师傅,离顶峰还远吗? 回答我的是一个40多岁的阿姨。她说:我走到了三潭,走不动了。我就下来了。
等我们走到三潭的时候,也累了。我们就靠着栏杆休息,又看见一对情侣下来了。我又问了同样的话,这对情侣说他们走到五潭了。就这样走到九潭的时候,陆续碰到下来的人,竟然都没有到顶。
我们从早上10点开始爬,下午3点多下来的。我们下山的时候,很多人也问我们:离顶峰有多长时间?顶峰有什么?我说:还得2个小时。顶峰有座庙。然后他们就泄气了。后面的叫前面的人:我们也下去吧。累死了。一个庙没啥看的。
在回去的车上,我问朋友:他们都是花了钱,出来游玩的。为啥半路就返回了。
朋友说:大多数原因是累吧。我点点头。仔细想登山这件事,还挺有意思。
什么样的人,可以登上顶峰?什么样的人,登不到顶峰?从我们遇见的人来看,首先孤单的人,很难登上顶峰。
九龙潭是美丽的,可是无心赏景的人是看不到美丽的。一个人出来散心,旅游,肯定为了高兴。可是当她真正的来了,爬上九龙潭,看到别人都是成双成对,自己一个人。心里想着事,越爬越累,那个只走到三潭的阿姨一定是类似的人。那个走到五潭的姑娘,也是这样的。旅途艰辛,没有伴侣,难以坚持。
还有带着孩子的,爬不到山顶。是啊,山高路险,一个人都累的不行。何况还抱着一个小孩。所以就有这样的两家人,都是爬到五潭,六潭就下去了。
还有年轻的情侣,也没有爬到顶峰,就下来了。是为什么呢?或许是一个人不想坚持了,而另一个人也就同意。或者是照顾到另一个人的想法,就跟着下山了。
花了代价,从远处跑来,爬山来了,没有爬到顶峰,总归有些可惜。不论是主观原因,还是客观原因。借口总是有的。但也有60多岁的大叔,爬上了顶峰,而且这是第三次。也有一个小伙子,一个人爬上了顶峰。还有一对夫妻,带着小孩,爬山上山顶。
60多岁的大叔,他跟我说:慢慢爬。爬会,歇会。这山我都爬三次了。想一口气就爬上去的人,基本都爬不上去。不怕慢,慢慢爬,总会上去。而且你得为下山,留体力啊。
上山容易,下山难。确实下山的时候,我的腿都抖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上山难,下山容易。
顶峰有什么?这是好多上山的人,在问下山的我们。顶峰自然有顶峰的风景,顶峰上去的人才知道。听说有一座庙,就失望下山的人,太草率,在生活中也太容易失败。
人生就是一次次爬山,你得坚持,你得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你得慢慢爬到顶峰,再慢慢下来。一次爬山就是这样成功的。两次,三次,都是这样的成功的。累积起来,就是你人生的高度。这样当别人问你:顶峰有什么?你就知道了。当别人这样问你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对你的一种肯定。你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经常半途而废的人,往往是生活一团糟的人。不要让半途而废成为习惯。登上顶峰,一定会有更多的风景展现在你面前,甚至不是你能想象的。
珠穆朗玛峰上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就有珠穆朗玛峰高度。但登上这个高度的人,是会被人羡慕的。尽管上面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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